[故事]似鬼非鬼——聊聊农村那些离奇诡异的事儿

  “是谁啊?”我正要回头再看,根生给我使了个眼色,低声道:“先别惊动他,咱们继续走。”说罢转过头去,当做没事儿一般,继续向前走。表弟好奇的想要回头张望,我轻轻拍了他脑袋一下,不露痕迹的将他的头搬过来,低声道:“别管他。”
   “根生,到底是谁啊?”表弟忍不住问道。
   “小虎!”根生脸色显得很难看,显然我们所做的事儿,他不想让更多的人知道。
   听了根生的回答,我心里叹了一口气,果然不出所料,这家伙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表弟有些气恼的道:“他跟着来干嘛?想个办法甩掉他?”
   我笑道:“甩不掉的!”
   根生沉声道:“甩不掉,就干掉他!”
   他的话令我心里一惊,这家伙想干啥?难道他想要……为了防止根生冲动之下做傻事,我赶紧道:“先别忙,咱们先看看他有啥目的再说。”说完,抬头看了看,前边正好有一处土崖子,能挡住我们的身形。我指了指那里,对根生道:“咱们去那后边躲躲。”
   三人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转身走到土崖子后边,将自己的身形隐藏起来。趴在边上,稍稍探出头望去,只见秃鹰正端着双筒猎东张西望的向这边走来。等走到土崖子旁边的时候,这家伙停下了脚步四处张望,好像是在寻找我们的身影。秃鹰脑瓜也不笨,想远处看了看,没发现我们,便把目光锁定在我们藏身的土崖子后边。这家伙犹豫了一下,端着枪小心翼翼的靠过来。尽管他知道我们就藏在土崖子后边,却也不敢贸然的冲过来,因为他知道,根生的手里也有一把枪!
   看他那一步一步小心翼翼靠近的样子,倒真有些像受过专业训练的警务人员。不过他装的再像,也只是徒有其形罢了,就在他转过土崖子的一瞬间,我迅速闪身出来,一把攥住枪管,并且高高的举了起来,防止他开枪伤到人。秃鹰被我的行动吓了一跳,但是瞬间反应过来,双手握住枪托,拼命的向后扯,想要夺回猎枪,然而这时候早已蓄势待发的表弟猛的冲上前来,一下子将秃鹰扑到,压在地上,我也就势夺过了他手中的猎枪。秃鹰口中大骂了一句,还要挣扎,只不过根生双手托枪,顶在了他的光头上,这家伙抬头瞅了瞅我们,蔫了下去。
   我端详着抢来的猎枪,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丝喜色。原本以为这家伙拿的只不过土制猎枪,填装火药钢珠的,没想到却是一把能发射子弹的猎枪。我摸索了半天,在枪托与枪管的结合处找到了机关,将猎枪掰开,发现两颗子弹已经顶上膛。看到这些,心里不禁一阵后怕,这东西已经超出了我所熟知的土制双筒猎枪的范畴了,要是真将子弹激发出去,估计我现在已经变成筛子眼了!
   表弟卡住秃鹰的脖子,有些得意的问道:“说,你跟着我们干啥?”
   秃鹰把头一歪,眼睛一横,不屑的道:“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路,关你屁事!”
   “放你MD屁!”表弟抡起拳头冲秃鹰脑袋锤了一下,骂道:“CNMD,把我当傻子糊弄是不?”
   秃鹰没有说话,只是表情越加的怨毒。表弟抡起拳头又要打,我赶紧叫他住手,不能把他打急眼了,否则他狗急跳墙,我们可就有的受了。失去了猎枪,秃鹰也就失去了最大的倚仗,现在他不敢在我们面前耍花招。我让表弟将他放开,把手伸到秃鹰面前道:“有啥话先起来再说吧!”
   秃鹰瞥了我一眼,自己从地上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瞅着我们也不说话。根生轻笑道:“小虎,我是啥样的人你最清楚,别跟我耍花样儿,说吧,跟着我们到底想干啥?”
   秃鹰看了看根生,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惧意,抬起头有些后悔的道:“我现在不敢回村子,一个人在山上躲着也没意思,看你们往这边来,有点奇怪,就像跟着你们,看看你们去干啥。”
   瞧他对根生那种惧怕的神态,说的应该不是假话。我伸手抓了抓头发,无比的郁闷,你再山上好好躲你的,跟着我们跑瞎跑啥,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对了,你们往北边走,到底去干啥?”都到了这个时候,秃鹰还不忘问上一句,看来好奇心人人都有,只不过有时候好奇心真不见得是件好事儿。我看了看根生,冲他笑了笑,招呼表弟道:“咱们去那边歇一会儿。”我只是因为好奇才参与这件事儿,武龙王的秘密说不说出去都与我没有太大的关系,一切就交给根生自己决定好了。
   坐在土崖子的阴凉下,把玩着从秃鹰手里抢来的猎枪,心里无限的喜爱,真想把他据为己有,可瞬间便将这个念头压下,东西再好,也是别人的。表弟双眼放光的盯着猎枪问道:“大哥,这是啥枪啊?”
   我也想回答他,只是以我那有限的枪械知识,只能玩玩气枪,洋炮,土制的单筒、双筒猎枪,这把家伙还真说不出名堂来,无奈只好老老实实的回道:“我也不知道!”
   表弟从我手中接过枪,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兴奋的道:“没想到出来一趟,还能搞到一把这么好的枪!”
   我拍了他脑袋一下,喝道:“别做梦的,等回去的时候得还给秃鹰,这东西咱们不能要。”
   表弟有些惊讶的道:“为啥?他拿枪指着咱们,咱们缴了他的枪,归咱们所有也是应该的啊!”
   我笑道:“东西本来就是秃鹰的,再说了,这玩意到了手里,不见得是啥好事儿!”现在全村子的人都知道秃鹰带着枪跑了,如果有人报了案,警察来追缴,到时候枪在我们手中,岂不是惹祸上身?
   正说着话,根生与秃鹰两人朝我们走来。根生走到我旁边坐下道:“我估计离那古堡应该不远了,咱们休息一会儿,再往前边找找看。”
   听根生这么一说,我知道他应该把事情告诉秃鹰了,只是不知道他告诉了秃鹰多少内容。我一边把玩着猎枪,一边道:“随你便,既然说好了要帮你,就一切听你安排。”
   秃鹰恨恨的看着我,半晌之后犹豫着道:“这枪能不能……”
   不等他说完,我便打断道:“现在别想了,等事情办完了,回去的时候自然会给你!”
   秃鹰瞪了我一眼,不再说话。现在队伍又多了一个人,可是对我们来说却未必是件好事,谁知道这家伙跟我们是不是一条心,关键时刻会不会给我们下绊子。不过事情是根生决定的,我不好多说什么,只是要多留心一些了。休息了片刻,一行四人继续出发。
  也不知道根生是从哪里得知北面山里有一座古堡,对具体位置、古堡形制等一些情况全然不知。一连翻过两道山梁,可还是没发现一点踪迹,时间已经到了正午,头顶火辣辣的太阳炙烤着黄土山梁,站在山坡上望了望,眼前一片荒无人烟的景象,甚至连植物都很少见,只有在一些山洼的地方才有几丛杂草。走了一上午,此时我嗓子已经快冒烟了,忍不住问道:“根生,你确定这里真的有啥古堡吗?”
   根生肯定的道:“虽然我不知道具体位置,但是绝对有!”
   看着他那笃定的神态,我有些无奈的摇摇头,问道:“带水了吗?都快渴死了!”
   根生从身上解下一个水壶,递给我道:“里边是我兑的糖醋水,很解渴。”糖醋水就是凉白开,加上点糖和醋,喝着酸酸甜甜的,既解渴,又能防止中暑。接过那个巴掌大的小水壶,我惊讶的道:“别说你只准备了这点水?”
   根生疑惑的道:“是啊,咋的啦?”
   我盯着他瞅了半天,彻底无语了,拧开盖子喝了一口水,道:“走吧,咱回去吧!”
   根生脸色一变,不解的问:“为啥?”
   “为啥?因为我不想被渴死或者是饿死!”我现在有些怀疑自己以前的判断是否正确,这家伙到底到底是不是傻子?开始他说一切都准备好了,我也没太注意,现在才发现,这家伙全身上下就背了一杆枪,带着一个巴掌大小的水壶,别说其他的工具了,就连最基本得食物都没带!
   根生好像也发现了问题,闹着脑袋,有些不好意的道:“太激动,忘记了!”
   我也是暗自后悔,不应该一时头脑发热,就跟着他来抽疯。没有食物和水,就敢进山找古堡,纯属傻子的行为!就在准备放弃这次行动的时候,秃鹰拍了拍他身后的破书包,嘿嘿笑道:“没事的,我带着吃的呢,足够咱们几个吃一两天,就是水恐怕有点不够。”
   我惊诧的看着他,这家伙看来还真是准备好跟老李家做长期斗争了,竟然带了这么多食物。不过好在食物的问题总算是将就着解决了,至于必备工具,走一步看一步吧,都走半天了,我也不想就这么放弃。四个人找地方坐下来吃了点东西,继续动身寻找。
   走到山脚下,根生停住道:“最远我也只到过这地方,再往远去,我也不知道啥情况。”
   我向四周望了望道:“跟着我走,你没意见吧?”经过刚才的事儿,我现在对根生办事是真的有些不放心了。既然前面的路大家都不熟悉,还不如我来带路呢,至少在野外,我要稍稍比他们多点经验。也许是因为食物的事儿,根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点点头表示没意见。
   于是接下来由我前边开路,带着三人沿着之字形路线前进。这样虽然增加了路程,放慢了速度,但是扩大了搜索的范围。在我的想象中,既然是一座古堡,那么应该有很明显的建筑标志,离的很远就能看见。但是沿着之字形路线一路向北,走到天黑,也没发现什么古堡,至此我真有点怀疑根生的话了。
   此时,整整走了一天,三人都累得像死狗一般。我停住身形,看了看天色,弯腰捶着大腿,再次问道:“根生,你真的确定这里有古堡?”
   根生见我不相信,举着枪对天发誓道:“要是我糊弄你,就让我令一只眼也瞎了!”
   我赶紧道:“行啦,用得着发这么狠的毒誓吗?我只是随便问问而已。”说完,我岔开话题道:“看来今天咱们是别想回去了,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然后再决定是继续走还是找地方准备过夜。”
   抬头望了望,只见远方隐隐约约的好像是有一片树林,面积似乎还不小。走了这么久,这是第一次在这片荒山上发现植被。我指了指树林道:“咱们去那边看看。”表弟对我一直是言听计从,自然没意见,到了现在,根生也没啥主张,秃鹰就更别提了,本就是跟着我们混搭来了。
   呱!呱!就在我们像树林行进的时候,头顶传来几声老鸹(乌鸦)叫。根生抬头看了看,举枪瞄了瞄,又摇摇头把枪放下,有些惋惜的道:“飞得太高,够不到,否则打下两只一会儿烤着吃!”
   我盯着他瞅了半天,突然间觉得自己对他了解的简直是太少了,这家伙有时候像个正常人,可有时候说话做事真像个傻子似的。烤老鸹吃,真亏他想得出来,那玩意儿能吃吗?根生见我盯着他,有些疑惑的道:“瞅我干啥?你不是说咱们得准备足够的食物吗?我怕吃的(食物)不够,这不想点招嘛。”
   表弟拧着鼻子道:“行啦根生,你就别恶心我了!”
   摇摇头不理会根生,继续向前走。走得近了才发现,这是一片小叶杨树林(杨树也分很多种,有大叶小叶之分),呈狭长状,东西长约有六七里,宽却只有一里左右。越是靠近树林,头顶盘旋的乌鸦就越多,有时候能达到上百只一群。表弟有些晦气的道:“这地方咋有这么多老鸹?”
   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似乎都察觉到了这地方有些不对劲。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树林里影影绰绰,再加上时不时传来的老鸹叫,显得鬼气森森。我打起精神,同时提醒三人:“都小心着点。”在这荒山野岭,只有我们四个人,况且什么工具都没准备,出了情况还真不好处理,好在手里还有一杆猎枪,心里总算是稍稍踏实一点。
   走进树林,四个人不知不觉的都静了下来。现在本是夏天,正是树叶繁茂的时节,可是这里的杨树却像营养不良似的显现出淡黄色,树叶也是稀少的可怜。抬起头一看,不禁暗自有些心惊,怪不得有那么多乌鸦在这地方盘旋,几乎每一颗树上,都挂着一个硕大的乌鸦窝,看来这里就是它们的大本营。
  我四下里扫了一圈,道:“捡点柴禾,赶紧出去,不能在这地方停留。”也许是环境所致,进入这片林子之后,心中便隐隐有些不安,虽然不知道这里边有啥危险,但是我可不想跟一群老鸹一起过夜!幸好林子不算宽,横穿过去费不了多少力气,四个人在林子里转了一圈,一人怀里抱了一小捆干柴,我看差不多了,对三人道:“咱们出去吧。”
   本想穿过树林,到前边找个地方休息,可等走出树林之后,四个人便傻眼了。树林后边不远,竟然是一条深谷,说深谷似乎有些不恰当,用深沟来形容似乎更贴切一些。沟有五六十米宽,十多米深,两壁陡直,而我们正站在深沟边上,因为天色越来越暗,有些看不清道路,表弟差点一脚踩空掉下去。
   看着眼前的深沟,四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发懵。过了好半天,表弟才大叫道:“我操,咱们咋走到绝路上来了?”
   我踹了他一脚,呵斥道:“闭上你的乌鸦嘴!”提起乌鸦,我转头向身后看了看,毅然道:“顺着大沟走,就算是找地方顺(爬)下去,到沟底过夜也比在这片树林里好得多!”
   除了根生以外,表弟和秃鹰都连连点头,表示赞同,看来这乌鸦确实不招人待见,当然,根生这样要烤乌鸦吃的人除外。沿着深沟走出去两三百米,旁边依然是陡直的绝壁,掉下去不死也残废,根本别想顺下去。一直不发表意见的秃鹰突然道:“实在不行,咱们就原路返回,在山上随便找个地方过夜都比这地方强啊。”
   我点点头道:“再走走看,如果还找不到过去的路,就折回去一段。”
   就在说话的这会儿功夫,前方出现了一个缓坡,树林依旧在高处向远方延伸,这处缓坡却可以直通沟底。沿着缓坡向下走,渐渐的便感觉有些奇怪,这处缓坡不像是天然形成,倒有些像人工挖出来的。不过停下身,细看了周围,却又没发现半点人工痕迹。表弟催促道:“大哥你还磨蹭啥,这天都黑了,赶紧找个地方歇一会儿啊!”
   甩甩头,暂且将脑中的想法搁下,就算是有发现,也得等到明天才能查看了,或许我们离根生所说的古堡已经不远了。沿着缓坡来到沟底,发现这深沟底部十分平坦,只有在两边,散落着一些峭壁风化落下来的碎土。随便找了一处地方,简单的清理一下,放下干柴,四个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在这荒山野岭,走了将近一天,腿都快走断了。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稍稍坐了一会儿,便起身收拾干柴,准备生火。虽然夏天的夜里不是很冷,但是在野外,夜里生一堆火,不仅可以驱赶蚊虫野兽,更重要的是心里面踏实一点。
   好在我是抽烟人,随身带了一个打火机,在这种严重缺乏工具的情况下,打火机可是一个好东西。野外生火对我来说并不算陌生,不多一会儿,便把篝火生起来。看着那架的像模像样的篝火,根生惊讶的道:“狗子,你经常在山上过夜?”
   我有些无语的道:“不常在山上过夜,不过经常在山上架火烤一些东西,所以生火对我来说小菜一碟。”嘴上说着,心里暗自嘀咕,除非我有病,才没事儿跑到山上过夜!
   秃鹰从包里拿出食物分给大家,他所带的无非是一些容易携带保存的干粮、烙饼之类的食物,当然算不上可口,不过这种情况下,有的吃就不错了,自然是没人挑剔。一边吃着干粮,几人一边闲聊着无关紧要的话题。正聊着,秃鹰突然眼睛放光的道:“根生,你说咱们真能找到武龙王,真能给村里下雨?”
   根生点点头道:“能,只要找到武龙王,哪怕只是尸骨,咱都能给村里下雨!”
   听着他俩的话,我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味儿,放下手中的干粮,问道:“你们俩说啥呢?给村里降雨,这是咋回事儿?”
   秃鹰没理会我的话,依旧是有些兴奋的道:“我操,要是咱们能给村里下雨,那咱们就跟武龙王一样牛B,我看TMD谁还敢砍我!”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俩人,有些听不明白他们说的话,本以为根生将事情始末告诉了秃鹰,可现在看来不是这么回事儿,秃鹰好像是被根生忽悠了。就我们这几个人,给村里下雨?根生到底对秃鹰说了什么,竟然让他相信这么荒唐的鬼话。看着俩人一搭一唱,自顾自的交谈,我悄悄对表弟道:“你确定你们村只有四大傻子?”
   表弟一愣,没明白我的意思,有些愕然的问道:“咋的啦?干啥这么问?”
   我伸手指了指秃鹰,低声道:“我咋感觉傻子应该算上他一个?”
   话刚说完,我又觉得有些不对劲,根生对我说的是一个版本,对秃鹰讲的却是另一个版本,奇怪的是,我们俩人竟然还都相信了,屁颠屁颠的跟着人家去找啥古堡。如果我认为秃鹰是傻子,那我岂不是跟他一样了?根生说的话到底可不可信,我们几个人TM到底谁是傻子?
  直到此时,我才发觉,自己一直都小看了这个村里的第四傻子!开始我认为他跟我说的是实话,只不过没有跟我交底,现在看来,这家伙是左右逢源,对我和秃鹰两边蒙,事实如何,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不过这也证明,根生心里肯定隐藏着一个关于武龙王的天大秘密,至于他急切的找武龙王或者说武龙王的尸骨想要干嘛,那只有天知地知他知了。想到这里,终于明白自己好像被根生耍了,心里不禁有些怒气。不过我并不打算把话挑明,事已至此,倒不如将计就计,我倒要看看你到底在耍什么鬼把戏!
   “大哥,你想啥呢?”表弟碰了碰我问道。
   “没事。”我笑了笑道:“赶紧吃,都挺累的,吃完找个地方睡一觉。”
   表弟嘴里嚼着干粮,含糊不清的道:“今晚的戏已经开唱了吧?估计我妈现在正在找到处找咱俩呢。”
   我装作轻松的道:“没事儿,夜不归宿的事以前又不是没干过。”本以为根生所说的古堡并不远,一天就能走个来回,现在想来是自己疏忽了,如果古堡真的在村子附近,何以这么长时间没有人发现?现在大姨肯定在四处找我们,不过令我稍稍安心的是,夜不归宿的事不是第一次干了,大姨他们倒也不至于太担心。
   吃完干粮,在篝火旁双手垫着头躺了下来,看着满天星星,嘴角露出一丝苦笑,这不是没事找罪受嘛!根生和秃鹰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我现在也懒得听了,反正听来也未必是真话。望着夜空,脑子里回想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想理出一个头绪,却发现越理越乱,弄的我头都大了。渐渐的,根生和秃鹰也没了动静,表弟这家伙吃完倒在地上,早就打起了呼噜。我将猎枪扯到身边,有了这把家伙在,心里才有点底儿。
   这一天走的太累了,没多久,我也躺在地上睡着了,睡前还死死的攥住猎枪。正睡得迷迷糊糊,耳边突然传来一些奇怪的声音,有时候向咚咚咚的敲鼓,而有时候又像是某人在撕心裂肺的嚎叫,那声音听上去十分渗人。又敲鼓又嚎叫的,难道是在唱戏?迷迷糊糊中,我如是想。翻身正要继续睡,一下子醒悟过来,猛的坐起来,一把将猎枪握在手中。可是仔细听了半晌,却发现周围静的没有半点声音。摇摇头自言自语道:“原来只是个梦。”月亮高高挂在夜空,没有戴手表,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时候了。既然天还没亮,那就接着睡呗。
   然而刚刚躺下,我一下子又坐了起来,紧握着双筒猎枪,一颗心高高的提了起来,环顾四周,大气都不敢喘一口。借着月光,只见地面上只剩下一堆灰烬,旁边一个人也没有!表弟呢?根生和秃鹰呢?
  作者:金刚狼川歌 回复日期:2011-3-21 11:33:00
    抄的,N年前,我都看过全文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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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对自己说的话负责,不喜欢可以离开,觉得不好可以拍砖,但兄弟这话有点伤人!
  “冬波!根生!”我端着猎枪,小声的叫道,然而周围一片死寂,没有人回答我。
   篝火已经燃尽,说明已经过了很长时间,他们到底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又去了哪里?昏暗的月光下,一个人站在这深沟里,一股恐惧悄悄的在心地蔓延。我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想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如果说根生和秃鹰心怀鬼胎,趁我们昏睡的时候离开还有可能,可是表弟为什么不招呼我一声便悄然离开了呢?这里边肯定有蹊跷!
   呱!呱!就在我四下里张望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几声老鸹叫。我迅速的转身,把枪口对准半空,然而等了半天也没有一丝异常。自嘲的笑了笑,林子里那么多老鸹,晚上叫几声也是正常,竟然把自己吓成这副摸样,看来自己这次是真的害怕了。MD!,咱光明磊落,顶天立地,咱怕个啥!暗暗的给自己打气,这个时候,先要弄清楚他们去了哪里。幸好今晚的月光还算皎洁,即使没有照明工具,也能勉强看清道路。端着猎枪,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向前摸索。沿着深沟走出去约莫四五十米,发现林子对面的崖壁下竟然也有一处直通上边的缓坡,只不过这处缓坡朝向西,与我们下来的那条缓坡是交错相对的。由于下来的时候天色昏暗,我们也没有仔细查看周围,所以没有发现。看到眼前的情景,我心中更加确定,这一定是人工修筑的,可能是年代比较久远,与周围的自然已经融为一体,所以看不出人工开凿的痕迹。
   走上缓坡,爬出沟底,来到深沟的另一端。眼前所见的景象令我有些吃惊,深沟的另一边是一处非常平整的土崖子,而我面前则横着一堵残破的土墙!土墙看上去年代已经十分久远,历经风雨剥蚀,只剩下不到半米高。不过从旁边堆积的残土,和那厚重的根基,不难想象出这堵墙曾经的宏伟与坚实。
   古堡?这是我心中的第一个念头。看来根生有些事情还是说了实话,村子的北边确实有一座年代久远的古堡。只不过令我没想到的是,我寻找的古堡竟然距我们宿营的地方只有一步之遥!迈过土墙,借助月光缓缓前行。古堡内的建筑已经残破不堪,大多数都已经倒塌,只留下一堆荒土,不过大致扫视一下,不难看出它曾经辉煌。古堡大致分南北两部分,中间是一条宽阔的主街道,南北两侧的房屋整齐排列,显得井然有序。最东边是城门,可惜也已经倒塌,只余一堆荒土,还依稀可以辨别出痕迹。
   昏暗的月光下,古堡内到处是断壁残垣,一个人走在纵横交错的街道中,总感觉周围鬼影重重。表弟他们到底去了哪里,是否已经就在古堡中?神秘的古堡,离奇消失的三人,我完全弄不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今之计,只有壮着胆子将这古堡探寻一番!
   将猎枪又检查了一遍,才小心翼翼的向前摸索过去。就在我穿过一条狭窄街道的时候,前边突然有个人影一闪而过。卡着那人影有些熟悉,只不过光线太暗,我不能确认那个人是谁。背靠着断墙,瞧瞧的摸了上去。等拐过墙角,发现那人正趴在对面的矮墙边向前张望,不是别人,正是那四傻子独眼龙根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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