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似鬼非鬼——聊聊农村那些离奇诡异的事儿

  一直闷不吭声的阿虎皱着眉头道:“郭老,咱们好像扯远了。”
   郭老抬头看了看阿虎,又看看小宇,这家伙一脸似懂非懂的表情,看样子也有些迷茫。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小宇听完恍然大悟,对郭老道:“怪不得你看到那只极像猫头鹰的巨鸟时,说可能是猫头鹰产生了变异,看来你心中早就想到了这些。”
   郭老摇头笑道:“其实我也是刚刚听了你的话才想起来的,从一开始得知青符的消息之后,我就一直在琢磨这龙胆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最初因为资料太少,所以不敢妄下结论,但是这一路走来,随着发现的越来越多,渐渐的有了一种猜测,虽然不知道青符到底来自哪里,有什么神奇能力,但是现在至少知道一点,那就是龙胆有一定的几率使周围的生物发生变异。千年前在这附近的土著居民发生过这种情况,还有我们碰到的那只体型非同一般大的猫头鹰,还有这传说中才有的虺,都足以说明这一点!”
   听了郭老的话,所有人都默不作声,静静的琢磨着他的话,确实有一定的道理,但是这一切都只是猜测,而且从种种迹象来看,青符或者说龙胆的能力绝非仅仅这些。再者说,生物发生变异,多数是因为基因突变或是染色体变异,而引发这种情况的常见的集中因素无非就是射线、辐射等直接使染色体变异,或者是某种化学药品致使基因突变从而诱发染色体变异。古人热衷服食丹药,这些丹药大多数都带有毒性,倒是有可能诱发这种情况,但是服食丹药大都是帝王或是方士所为,千年前居住在这里的土著居民,不可能炼丹服食,所以化学药品诱发染色体变异这一方面可以排除,那么只剩下一种情况最有可能,那就是龙胆具有放射性!照此推断,郭老猜测有可能是正确的,但是龙胆的神奇能力真的只是这些吗?
   沉默了好一会儿,小宇站起身,拍拍手道:“这有啥好寻思的,现在已经摸到这里了,进去看一看,等找到金龙很热龙胆铸造的宝剑,不久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我有些错愕的看了看小宇,因为虺的突然出现,还真让我们绕了一个弯子,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了,现在在这里猜测龙胆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根本就没有意义,如今最重要的是找到那个金龙宝剑还有那个神秘的黑袍人。我将背包拎起,从里边找出塑料袋包裹着的手电,道:“现在猜也没有用,找到它才是最实在的。”阿虎早就听得不耐烦,见终于停下这个话题,甩手将包搭在肩上,端着手电向里面走去。
   四个人分散站成一排,成横向纵队慢慢的向前摸索。在这种黑暗的环境下,我是越来越羡慕阿虎和郭老手中的狼眼手电,这东西无论从亮度还是聚焦方面,根本就不是普通手电筒可比的。有些事物,我们还没有发现,阿虎和郭老已经准确的描述出了它们的特征,这令我十分郁闷。随着缓慢向前推进,渐渐的发现这是一个巨大的地下洞穴,有四米多高,具体的长宽还都不清楚,因为以我手中电筒的光亮,还不足以照射到两边,即使是郭老手中的狼眼手电,虽然能找到两边,却也只能看到一片模糊,推算不出这个地穴有多宽。而且这里曾经好像建有一座恢弘的宫殿,因为在我们的脚下,堆积着厚厚一层腐烂的木屑,其中还掺杂着许多瓦砾。郭老捡起一块看了看道:“这是隋唐时期的建筑风格。”
   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终于有了些底气,这么大一片空间若是在里边建造宫殿,绝对不是一个小工程,应该是皇家手笔,看来我们算是找对地方了,这里应该就是杨广铸造金龙宝剑的地方。其他人也都猜到了这些,不约而同的加快了脚步。向前走了一二百米,仍然没有走到尽头,而且周围除了一些散落的腐朽木屑瓦砾,再没有发现其他的东西。我心里不禁嘀咕:难道是历经千年时间,都已经所有的东西都已经腐朽了?如果真是那样,我们岂不是白跑一趟。不过回头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虽然金龙的具体形象不太清楚,但是至少知道这东西是用黄金镶嵌的鳞片,而黄金埋在地下,不说千年了,就算是万年依旧光亮如新。还有,根据二蛋他们所说,那个神秘的黑袍人就进到这里了,如果这里没有其他的出口,也许他此时正隐藏在某个角落注视这我们,想到这里,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前边有东西!”心里正焦急的时候,阿虎突然喊了一声,我赶紧镶嵌望去,只见阿虎的手电光照到前方,反射回一抹金灿灿的光芒。
   “金龙!”小宇兴奋的道。说罢,抬腿向前跑去,我紧紧的跟在他后边。
   跑出去七八十米,两人不约而同的停了下来,盯着前方的事物彻底傻了眼。只见前方不远处是一处三级高台,每一级都有一米多高,形状有点类似于埃及金字塔。在高台的最上方,横卧着一条五米多长的金龙!金龙全身镶嵌金色鳞片,在手电的照射下散发出耀眼的光芒。整条金龙线条优美,低伏在高台上,前爪抬起,颈部高昂,好似将要腾空飞起一般。一瞬间,四束手电光全部定格在金龙身上。过了好一会儿,郭老才感慨的道:“真是巧夺天工!古人的智慧与工艺当真不可小觑!”
   “我操!这下子发了!这肯定比抓一个妖怪标本还值钱!”小宇眼冒金星的盯着金龙,口水都快留下来了。我敲了他一下,打击道:“别做白日梦了,这东西不是咱们能碰的,要是起了贪心,弄不好就要身陷囹圄。”
   小宇白了我一眼,不满的道:“就你话多,这些事儿我能不明白吗?让我多做一会梦能死啊!”
   我笑道:“知道是做梦还不快醒,走吧,别傻愣着了,过去看看。”说着,率先向金龙走去,郭老等人紧跟在后边。
   来到高台下边,眼前的景象不禁让我又是一愣。刚才目光全被金龙吸引了,没有注意这座高台,如今走到近处才发现,这高台也不一般。高台呈四方形,共有三层,每一层上都摆满了各种物品,而且每一层的物品无论是材料还是风格都各不相同,特点鲜明,让人一眼就能看出这些绝不是一个时期的东西。在最底下的一层摆放着一些粗糙的玉器,当然这只是在我看来比较粗糙而已。不过这些玉器的数量还真不少,仅在我们身边的一块区域,就有将近三四十件。这些玉器大小形状各不相同,从几十厘米到几厘米的都有。捡起几件粗略的看了一下,都是雕刻的一些动物的形状,有鸟有鱼,种类繁多。其中有一件十分奇怪,从外型上看,好像是一只玉龟,可是这只玉龟没有四肢,只是一个龟壳。看到这东西总感觉有些眼熟,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从哪里见过。
   正琢磨的时候,小宇惊呼的道:“狗子,你看这个!”说着,将一件玉器递给我。接过来看了看,心跳猛然加速,这件玉器的造型简直是太熟悉了,就是红山文化的玉龙形状。而且更令人震惊的是,这件玉器竟然有四十多厘米高,比具有华夏第一玉龙之称的红山玉龙还高出十多厘米!至此,我也终于想起那件形似龟壳的玉器从哪里见过了,考古学家曾经在红山文化遗址中发掘出过这种造型的玉器,而且还猜测这无足玉龟与女娲补天的传说有关。
   见多识广的郭老也被眼前的这些玉器震惊了,喃喃自语道:“如果这批玉器被带出处,肯定会在学术界与考古界引起一场大地震!”
  阿虎道:“看来这些东西才是硬货,比金龙上的纹饰值钱多了!”
   郭老嗤笑道:“想都别想,这东西就算是你拿出去了,也没办法出手,弄不好还要惹祸上身!”
   小宇有些丧气的道:“这还这是折磨人,眼看着宝贝就在眼前,却不能拿,人世间最痛苦的事儿莫过于此了。”
   不理会小宇的牢骚,与郭老沿着二层转了一圈,发现二层摆放的青铜器样式也不尽相同,以我这不入流的水平也能看出这些不是一个时期的产物。将自己的想法对郭老说了一遍,郭老点头道:“确实不是一个时期的产物,这些青铜器从商周到春秋时代的都有,时间跨度很大。”
   我皱着眉头想了一下,道:“这么说不仅仅是远古时期的红山人在这里活动过,就连三朝时期这地方也十分繁荣?”
   郭老道:“繁荣倒是不一定,但至少说明从红山文化时期开始一直到夏商周,这段时间这里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地方。如此多贵重的物品摆放在这里,只能说明一个问题。”说到这里,郭老抬头看了看高台顶端,接着道:“这里曾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祭祀场所!”
   郭老的这一结论大大超乎了我们的想象,当初我们只知道隋炀帝从这附近发现一处红山文化遗址,并且找到了那颗神秘莫测的龙胆,可是现在看来,这里不仅有红山文化遗迹,还有三朝时期的东西,好像这里的文化没有出现过断层,一直是连续传承的。可令人不解的是,如此重要的地方,在周代以后到隋朝的这段时间里,为什么史料上没有关于这方面的任何记载呢?带着这个疑惑,我们来到第三层。第三层的东西就要少得多,只是零星的散落这几件金银器,不过无论从材料还是工艺上,都比一二层的物品高出许多,经郭老坚定,这些东西应该是隋唐时期的产物,看来这第三层的物品应该就是隋炀帝当年修筑这里的时候命人放上去的。
   在第三层上有一个一尺多高的台子,而台子上就是那条我们梦寐以求的金龙。眼见着这次行动的目标触手可及,心跳不由的加速。走上台子,靠近观察金龙,再次被他的艺术造型所折服。用铜铸造龙身,黄金镶嵌鳞片,宝石做龙眼,翡翠雕龙角,整条金龙气势威严,充满王者风范!
   小宇将耳朵贴在金龙上,用手电敲了敲,抬起头笑道:“里边还真是空心的。”说完,绕着金龙寻找起来,郭老也道:“都仔细找找吧,既然记载中提到龙胆所铸的宝剑就藏在金龙里,那么龙身上的某处应该是藏有机关。不知道打开这个机关需不需要青符。”说完目不转睛的盯着我,好像是在责怪我将青符留在外面。
   我无所谓的道:“找到机关再说,如果用到青符,大不了回去取就是了。”
   我和郭老说话的功夫,阿虎和小宇已经转到金龙的另一边,两人凑到金龙旁边,不住的用手摸索,有时候还敲上几下,那紧张而又认真的神态,看得我有些想笑。不过说实话,到了现在,我也是在强作镇定,其实心里早已经按耐不住了。跟郭老说完话,也加入到寻找机关的队伍中。几个人一起在金龙身上仔细的寻找了一圈,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迹象。若不是郭老即使制止,阿虎甚至差点将龙角掰下来。
   找了半天,所有人的眉头都皱了起来。金龙已经找到,并且确认里边是空心的,应该藏有那柄神秘的宝剑,可是找不到打开的机关,岂不是要愁死人?小宇喃喃道:“难道是我们弄错了,金龙不是这样打开的?”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郭老走到龙头前,端着狼眼手电仔细的查找起来。过了一会儿,郭老招呼道:“这龙嘴好像是能开阖的。”说完,轻轻敲了敲龙下颌,伸手摸索了一下,也不知道他碰触到了什么东西,只听咔的一声,龙口缓缓张开。时间在这一瞬间定格,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龙口。然而等了半晌,再也没有任何动静。阿虎走上前,打着手电向龙口里照了照,随即有些惊喜的道:“这里有东西,好像是一个剑柄!”说着话,迫不及待的将手伸进了龙口。
   小宇嘀咕道:“没想到让这家伙抢了先。”
   几人都凑到阿虎身边,一眨不眨的盯着他的动作。只见这家伙缓缓将手抽出,随之一柄宝剑被缓缓的抽了出来。这一刻,我的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双手也因激动而轻微的颤抖着。不过就在宝剑刚刚拔出不到一尺的时候,一颗心又猛地沉了下去。阿虎也停止了动作,错愕的看着露出的一截剑身。原本在想象中这柄宝剑应该是寒光闪闪,削铁如泥,出鞘之际伴随龙吟之声。可如今露出的这截剑身,锈迹斑斑,似乎稍一用力就能折断。这哪是一把宝剑,分明就是一把破铁剑嘛!
   回头看了看郭老,只见他也是一脸的茫然。阿虎咬了咬牙,猛地一用力,将整把宝剑拔了出来。随着宝剑被拔出龙口,耳边传来一丝轻微的响动。而这时众人的注意力都在阿虎手中的宝剑上,没有人去理会那莫名的响动。阿虎用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剑身,铁锈唰唰的往下落,随即这家伙眼睛一瞪,一手握住剑柄,另一首捏住剑端,用力一折,铁剑咔的一声断为两截。
   见到如此景象,所有人都傻了眼。过了好一会儿,小宇捅了捅我,问道:“狗子,这你得给我个说法,咱们千亲万苦就是为了寻找这么一把破东西?”
   我从阿虎手中拿过一截短剑,皱着眉头打量了一番,感觉有些不对劲。据我们掌握的资料,宝剑是用那颗神秘的龙胆铸成的,并且用剩下的材料铸造了四枚青符。所以说宝剑应该与青符的材料相同,可如今找到的这把剑,分明就是一柄普通的铁剑!
   “这不是那把剑!”
   “这不是我们要找的那把!”我和郭老几乎同时说出了自己的结论。说完,郭老取出青符与阿虎手中的另一截短剑比较了一下,沉声道:“这不是龙胆所铸造的宝剑!”
   阿虎也没了以往那镇定的样子,有些焦躁的道:“这是咋回事,难道我们被耍了?”
   小宇嗤笑道:“被耍?谁耍你?千年前的隋朝人?”
   咕隆隆!就在两人争论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而那动静就是从金龙体内发出来的。四人将几乎同时将目光投向金龙,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不一会儿,伴随着隆隆的声音,一股浑浊的污水从龙口里流出来。刚开始水流很小,水中夹杂着一些铁锈。过了片刻,水流越来越大,并且流出的水也变得十分清澈。几人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了看,全都是一脸的茫然。小宇猜测道:“咋回事啊,难道是我们触发了什么机关?”
   机关?听了他的话,虽然没有反驳,但是心里却不认同。如果龙口中放出暗箭、喷出毒烟,倒有可能是触发了暗器机关,但是一股清澈的水流能对我们造成什么威胁,古人设计这么一个机关有什么寓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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