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似鬼非鬼——聊聊农村那些离奇诡异的事儿

  老头没有理会我的神情,走到龙头前,将宝剑逆着水流插入龙口,在里边摆弄了几下,只听咔的一声轻响,水流逐渐变小,最终停了下来。老头停下手中的动作,转过头来看着我们,有些气虚的道:“如果你们说的没错,那现在机关应该已经开……”轰隆隆!不等老头把话说完,周围传来一阵响动,脚下也在微微颤抖。见此情况,小宇高兴的差点跳起来,伸手拍拍老头的肩膀,想要说些什么,也不知道是他的力道太大,还是老头太虚弱,只见老头身子晃了晃就要倒下,小宇赶紧扶住他,有些惊讶的道:“我说老头你这是咋的啦?刚才还活蹦乱跳的,现在咋……”说到这里,小宇似乎感觉到接下来的话有些不妥,没有继续说下去。
   老头喘了几口气,咧嘴笑了一下,然而他那惨白的脸色让这笑容看上去有些渗人。我走上前问道:“这到底是咋回事?”
   老头没有回答,冲我摆摆手道:“机关打开了,你们赶紧走,记住,千万别再回来!”
   听他这话有些不对劲,我皱着眉头问道:“那你呢?不跟我们一起走?”
   老头苦笑一声道:“我说过,贸然进入这里就是送死。你们要是想安全出去,我必须留下来!”
   我上前拽住他的胳膊,坚决的道:“不行!我们咋能把你扔在这不管!”尽管不知道具体出了什么情况,但是老头现在这种状态,实在是不能把他丢在这。老头挣开我的手,将我推开,严肃的道:“你听我说,我必须得留下来,否则你们出不去。其实进来的时候我就已经料到有这结果了,这或许就是我的命,当年四爷不让我来,叫我找个替死鬼,可最后我还是来了,老头子我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也够本了,不能让你们几个年轻人替我送死!”
   我急得跺了跺脚,气道:“为啥非要你留下我们才能出去,你没来的时候,郭老他们不也安全的出去了吗?”
   老头笑了笑道:“你说的是从上边洞口出去的那几个人吧?你以为他们真能出的去吗?”说到这里,老头停下来喘了几口气,接着道:“你们在这里觉不出有啥变化,等出去见了阳光之后就明白了,来到这里的人,只要宝剑守护人不死,谁都别想出去!就算是出去了,也一辈子见不得光!”
   小宇道:“那现在黑袍人,也就是你说的那个宝剑守护人不是已经挂了吗?咱们都没事了,为啥不能一起出去?”
   老头看了看小宇,眼神不想方才那样针锋相对,轻笑道:“黑袍人死了,但宝剑守护人没有死。”
   “你接替了他的位置?”寡言少语的二蛋,盯着老头严肃的问道。老头没有回答,但现在不用说事情也明白了。皱着眉头沉默了半晌,我问道:“还有挽回的余地吗?”
   老头摇头道:“晚了,我取出宝剑,注定我要继续守护下去,用不了多久,我就会跟那个人一样变成一具行尸走肉,趁着我现在还没糊涂,你们赶紧走,再磨蹭就出不去了。难道你们真想在这陪着我这个糟老头子?”小宇、二蛋我们互相看了看,可谁都没有动弹。老头咧嘴笑了笑,惨白的脸上竟然有了一丝血色,有些欣慰的道:“老头子这辈子无亲无故,能认识你们几个也算是老天待我不薄,你们也别有啥疙瘩,我都是黄土埋半截的人了,正愁找不着睡觉的地儿,千年前皇帝老儿修建的宫殿,让咱给占了,福分不浅呐!”说完,老头推了我一把,喝道:“走吧,出去的时候小心着点,跟你们一起来的那几个人不是啥好主儿!”
   二蛋拉了拉我的胳膊,低声道:“狗子哥,咱走吧!”
   小宇拍拍我的肩膀,没有说话。我怔怔的看着老头,心里说不出是啥滋味。不是没有见过临死的人,可现在总感觉老头现在的状况与我脱不开关系,心里总觉得有些愧疚。老头再次冲我摆摆手,示意我赶紧走。回头看了看小宇和二蛋,咬了咬牙,站起身就走,连背包也顾不上拿了。一边走一边在心底安慰自己,这一切都是命运安排,不能怪自己。更何况老头当初还骗了自己,现在就算是偿还我了。再退一步讲,不为自己,也得为我的兄弟想想,不能连累他们困在这里。然而越想这些,心里越觉得难受,找越多的借口,越发现自己是多么的虚伪!
   离开高台之后,快步向来路走去,渐渐的快走变成小跑。一路上都没有回头,跑到水池边,一刻不停,直接冲进水里,凭着感觉向洞口摸索过去。当我找到洞口的时候,二蛋也从后边跟了上来。他手中还拿着阿虎的狼眼手电,我们的手电筒早已经没电了,狼眼手电的光亮也变得十分微弱,仿佛随时都会耗尽电量。借助微弱的亮光,闪身钻进洞中,然而刚向前游了不到两米,突然发觉一个硬邦邦的东西顶在我的脑门上!伸手摸了一下,摸到了一只手,还有一把手枪!
   阿虎!这是我的第一个念头,因为除了小宇,只有阿虎带着枪。如今出是出不去了,只能缓缓的向后退。二蛋堵在我身后,不明白前边发生了什么事,拍了拍我的腿。我没有回头,轻轻踹了他一脚。这一来,二蛋也知道情况不对,没有耽搁,立刻退了出去。我被前边的手枪逼着退出水下的通道,持枪的人突然上来,一把揪住我的头发,拖着我向岸边游去。被人揪着头发拖上岸,不等我做出反抗,手枪便再次顶在我的脑袋上。
   “姓郭的!你TMD到底想干啥!”伴随着小宇的一声怒吼,我缓缓转过头,才发现持枪顶着我脑袋的人,并不是我想象中的阿虎,而是郭老!而破烂王站在他身后,一改往常老实巴交的样子,奸商的嘴脸尽显无疑。轻轻侧头看了看,却没有发现阿虎的踪迹。
  哗啦一声,小宇也掏出手枪瞄准了郭老。然而郭老却不为所动,冷笑一声,问道:“那个老头呢?宝剑呢?”
   我没有回答,反问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计我的?”
   郭老也没有回答,反倒是破烂王从他身后站出来,笑呵呵的道:“谈不上算计,只是郭老抛出了一个诱饵,你自己上钩的而已!”
   诱饵?上钩?我有些听不明白他的话,想了一下再次问道:“你们用啥做的诱饵?”
   “青符!”破烂王的回答简洁明了。
   这次我算是听明白了,原来在我见到第四枚青符的时候,就已经掉进了他们的圈套。破烂王把话挑明之后,我才突然想到一个以前忽略的问题。破烂王作为一个古董贩子,如果青符真的是他收来的,这样一件宝贝,怎么可能随随便便的扔在破烂车上,而且还是那么显眼的位置?摇头苦笑了一下,自己还真够蠢的,被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呢!冲破烂王竖起大拇指道:“以你的演技,不去当演员简直太可惜了!”
   破烂王笑着道:“你也甭损我,只能说你自己愿意上钩!为了钓你这条鱼,我在那一片收了好几年的破烂,遭了那么多罪,如果在演技上暴露了,岂不是要亏死!”
   我叹了一口气道:“你们这根线放的还真够长的!”现在我才明白,郭老和破烂王早就得到了第四枚青符,并且知道了其中的秘密,还知道另外三枚青符就在附近,只是苦于不知道在谁手里。为此破烂王不惜以收破烂作掩护,放了一根长线,来钓我这条小虾米。而他们最终的目的,就是宝剑,或者说是补天石!
   伸手挠了挠头,本想趁机拨开顶在脑门上的手枪,没想到郭老冷笑一声,用枪口轻轻撞了我脑袋一下,我只好老老实实的放下手。现在表面上虽然镇定,但一颗心早就提了起来,从郭老的为人来看,绝对是一只阴险狡诈的老狐狸,这老东西绝对干开枪让我的脑袋开花!轻轻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装作镇定的看着郭老。郭老眯着眼睛,再次问道:“告诉我那个老头子在哪里,然后交出宝剑,我放你走!”
   我轻笑一声道:“宝剑的事儿先放下,我想知道你们是怎么放的这根长线,既然你们早就得到了青符,那小王庄吴瘸子家里的那块铁板是咋回事?”
   破烂王看了看郭老,有些得意的道:“当初我和郭老得知青符就在那片地区,而且手握青符的人肯定也在寻找其他的青符,所以后来有了收破烂的计策,想凑齐四枚青符。没想到这一收就是几年,正当我和郭老都准备放弃的时候,你突然出现了,并且带给我们一个天大的惊喜,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你手中竟然有三枚青符!至于小王庄的吴瘸子,也是我和郭老计划的一场戏,当初我确实从吴瘸子手中收到点东西,但是跟青符没有任何关系。原本只是想陪着你走一遭,没抱着能得到啥东西的念头,巧合的是他家却真的有一块破铁板。尽管铁板上的内容已经无法读取,但这不耽误我借助铁板的由头拿出一张事先准备好的地图给你看,而且一切事情在你看来还都是顺理成章。”
   说到这里,破烂王停了一下,有些戏谑的盯着我看了看,才接着道:“其实事情走到现在这个地步,也怪不得别人,只能怪你自己。郭老虽然没见过你,但是通过我的描述,便猜测出以你的性格肯定不会卖掉青符,所以稍稍透露了一点没用的信息,引导里来这里,打算在半路上把你踢出局。可是没想到你却找来了两个帮手,而且还自作聪明的处处防备我们,将青符死死的攥在手中,让我们没有机会下手。这种情况下,我们也只能是将计就计。然而不得不说你小子有两下子,这一路上你通过零星的线索,竟然渐渐接近了事实,无奈之下郭老一路上半真半假的编着一些谎话,装作交底,把你的思路引开。这样还可以利用你帮我们找到宝剑,可惜进入这里的时候又出现了意外,半路杀出一个会用青符的老头子。当那个老头子把我治好的时候,心里还挺高兴,可回过头一想才觉得事情有些麻烦。万一他知道事实真相,并且跟你接触了,我们的一切计划都要泡汤……”
   “你们知道那个老头一定会回来,所有又施展了将计就计对吧?”听到这里,我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指着破烂王的鼻子大骂道:“你们TMD还是不是人啊,真拿我当猴耍了是吧!”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一切都明了了,他们本想利用我,帮他们拿走宝剑,可谁知宝剑不是那么好取的,而老头的出现在此打乱他们的计划。所以才想出割断绳子,将我们留在这里这样一个损招。只要老头回来救我们,想让我们安全出去,就一定会灭了黑袍人,这样他们就可以毫不费力的拿走宝剑,而且还不会有任何危险。看来他们所掌握的信息并不比老头掌握的少,只是他们不会使用青符而已。但是还有一点疑惑,如果他们早就知道想要取走宝剑,必然会牺牲一人,那么他们想要牺牲的是谁?
   目光在周围几人身上打量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问道:“阿虎应该也是你们手中的一枚棋子吧?”最初他们就打算得到我的三枚青符,在半路上把我踢出局,那么牺牲的不会是我,肯定是他们三人中的一个,照现在的情况来看,这个人就是阿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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