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金盆教主把血魔推荐出来,又讲了血魔的实力大增,唐赛儿一听自然欣欣然有喜色,连忙问金盆教主怎么找到血魔过来帮忙,这时候曼尼对金盆教主颇有不满的,一想若是所有功劳都是你金盆教主的了,我们该往哪里摆呢?于是一拍胸脯:“我来!”
当下曼尼掏出自己魔族姑奶奶的信物口中念念有词,但见一点如豆的魔火突然飞了起来,落在地上不住的滚动,只见那魔火在地上滚动间一点点变大,可是血魔却还没有来到,曼尼一来要在唐赛儿面前压一压金盆教主的气焰,二来又仗着自己是魔族的姑奶奶更有恩于血魔如今却叫他不来的气愤,当时一咬牙加快了念咒,那地上的魔火已经晃大到了海碗大小了,眼见得血魔还没过来,曼尼终于气疯了,从怀中掏出一个二寸大小的木偶,照着魔火里面就扔去,只听见吱吱一阵怪叫,木偶在火中不断的翻动,于此同时外面一个声音从极遥远的地方传来:“莫再烧了,我来拉……”
随着这声响,扑通一声,院子里面掉下来一个人来,那人跌跌撞撞的跑进来:“姑奶奶您快收了神通吧!”
众人闪目一瞧,竟然是离魂血魔,此时浑身上下衣服都烧焦了,身上一处处火焚的痕迹俨然,一副狼狈的模样,到让人奇怪难道这就是刚刚金盆教主大肆吹捧的离魂血魔吗?
金盆教主此时脸色也微微变了一下,只是此时乃是以唐赛儿为首,那曼尼又是唐赛儿的亲信,跟血魔更是一族之内的家务事,虽然他也觉得与自己面上无光,可是却不好多说什么,终于忍了下来。
那曼尼就是为了在唐赛儿面前抢一个功劳,顺手打击一下金盆教主的气焰,如今一见血魔乖乖的过来在自己面前服软了,那金盆教主有气没地方撒的样子真是让自己舒心,当下也不能苛责太甚,一点手,收了魔火和木偶,看着地上的血魔,咄了一声:“哼,你还知道我有诏命,来的够快的啊。”
“哎呀,姑奶奶,小魔不敢,您老人家催的确实急了一点,小魔正在练习魔功,因此稍稍来晚一点,没想到……”
曼尼今天算是出尽了风头了,她平时虽然也有一定的威望,但是眼见得今天最重要的血魔都在自己面前俯首帖耳,那脸可是露大了,当时乘势喝到:“没想到,没想到本座早有你的本命木偶,催动魔火吧?哼!我问你,尊者以本命魔火召卑者,若是不来,该当何罪?”
“这个,该受魔火熬炼之苦。”
“那么你今天冤是不冤?”
“属下不冤,属下叩谢……”曼尼和血魔一问一答之间,可把金盆教主给气的不得了——这哪里是在申斥自己的属下,分明是在打我的脸么!
唐赛儿一看差不多了,金盆教主快要怒了,再说自己需要倚重血魔给自己办事,也不好看着不帮忙,这才过来劝曼尼,曼尼为的就是在唐赛儿面前展示自己的本领打压金盆教主的风头,现在唐赛儿亲自给自己求情,自然正好顺水推舟卖个人情,当时冲着血魔一口气吹过去:“疾!”当时血魔身上受的魔火之伤全部平复愈合。血魔心惊肉跳的往上施礼感谢……金盆教主在旁边这气又加了一层,这么一闹,自己更是郁闷,索性把脸一扭,不看了。这一下曼尼更是得意了,当下态度也缓和了下来:“血魔,如今咱们太阴女主有所差遣,你定要细心去办,不可懈怠,至于详细安排,你速请女主示下吧。”
嗬,曼尼这顿官腔打的这个溜啊,明明就在一起商量事情的,现在搞得好像要经过多少层审批手续一样,不但显得自己在唐赛儿面前有礼有节,还处处压低了金盆教主一头,唐赛儿等人倒惊讶的不得了,不由得对曼尼的实力重新考量起来——金盆教主虽然生气却也奇怪曼尼本领并不高明,怎么能治得这么服服帖帖呢?唐赛儿也奇怪,原来那血魔虽然名义上是比曼尼差一层,可是人家实力不俗倒没看出来这么低三下四的啊,怎么现在听金盆教主说这血魔本领更高了,却反倒被这曼尼呼来喝去的狼狈不堪呢?
却原来这里头倒是那魔族的不传之秘了,这魔族之间,尊卑极为严格,平时虽然看似各不相干,但是如果一旦族中尊长之人以本命魔火相召,那么被召唤的人无论什么情况都必须要立即赶来听命,若是三次召唤不到,那么必要受到魔火炼身的惩罚。只是曼尼乃是魔族之中流落到中土的一个魔尊的远亲妹妹,素来跟魔族并没有什么联系,因此魔族之中从来也没有把她放在眼里,血魔初来的时候,为了要拜见唐赛儿并托曼尼寻找魔公主,这才对她挺客气的,实际上血魔的本领只怕并不下于曼尼,因此虽然曼尼有救命之恩,但是她召唤自己的时候,血魔还是因为自己刚找到几种厉害的蛊毒正在加紧时间按照金盆教主的传授来提升自己的魔功,所以就没有太放在心上,结果没想到那曼尼却留了一手——当初在给血魔疗伤的时候,那么长时间下来,早就把血魔的来龙去脉给摸了个清清楚楚,回去按照他们魔族的秘法,做了个魇样儿的木偶,催动咒法一炼,就成了那离魂血魔的的本命木偶,一旦用魔火去烧那木偶,血魔就感同身受——敢情当初曼尼给金盆教主和血魔疗伤的时候,她就留了一个心眼儿:那金盆教主在三界之内名头也有、根底也有,又是一教之主,应该不会跟自己赖账,倒是血魔这次算是因公来到中土,万一回去以后,自己这面已经安家落户,再回去魔族找他追账的话太过麻烦了,于是干脆闹了这么一个把柄留在手中,哪想到这才揣走了借条几天功夫,金盆教主倒是没有赖账,人家直接像个办法把借条都要回去了,曼尼这也是被金盆教主气得,这才拿出来作法召唤血魔,一来是是召唤血魔,二来她也是把对金盆教主的气都撒在了血魔身上——早知道金盆教主这么滑头的话,当初就给他也做一个!
再说唐赛儿他们这群人不知道这其中的奥妙,只是觉得血魔这么狼狈,都对刚刚金盆教主的话打了个大问号,金盆教主只觉得自己坐在这里周围的人眼光中带着疑惑和鄙视——他自己觉得刚刚把血魔吹得呜悠呜悠的,现在血魔把自己给摔的啪嚓啪嚓的,因此把别人对血魔的那种轻视都当作是看自己了。那金盆教主虽然所做所为多是错讹,但是走到哪里不是远接高迎呢,什么时候受到过这样的轻视呢,气得他一拍桌子:“哼,老夫出去散散步,你们慢慢商议大事!”
曼尼一看:嗬,这老东西给了东西往回要,现在听两句刺耳的话就想要跑啦?就故意冲着血魔道:“血魔,刚刚有人说你本领高强,说的好象你是天下第一的奇才了,看来你最近倒是有长进啊?”曼尼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又要掏血魔的本命木偶。血魔一看,吓得连忙自谦:“不不不不不,我,我的本领小小的,我的本事赶不上您老人家万分之一……”
金盆教主都走到门口了,听得实在受不了了,猛地回头冲曼尼吼道:“不就是那点东西么,老夫不在乎,就给你又如何!”说着,从怀里面把自己刚刚从曼尼手中要回来的还没揣热乎的借条又甩给了曼尼:“你,你现在就去找我几个兄弟,让他们带你去拿!”
好么,这一句话可好比九天降来的敕令,曼尼一听,立刻停止了贬低血魔的是,接过来借条:“其实老教主,贫尼也不是为了这一点点财帛之物,只是不忍心老教主背上出尔反尔的名声罢了……”曼尼把借条接过来,跟各位告了个便:“贫尼还有一点私事,各位先忙着,对不住啦……”
好,既然曼尼走了,那金盆教主也就犯不着再出去了,气哼哼的坐回椅子上——为了争一点面子又把刚要回去的钱拱手送人,这一阵儿,又是心疼又是愤恨,从此跟曼尼这算是结下了梁子,将来这账有的算呢。
再说曼尼生怕这次夜长梦多,还是攥到手里面才是钱,于是离开这里兴冲冲的就往方外海九龙宫去找孽龙族要账咱们不表,单说这屋子中,没有了曼尼在这里以后,虽然金盆教主还在气哼哼的,但是众人也已经觉得气氛缓和了不少,那血魔一见要命煞星走了,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当时在众人面前恢复了风光,找了个挨着金盆教主的位子坐下来,金盆教主一肚子火,根本不搭理他,闹得一个扫眉耷眼儿,最后还是唐赛儿想到自己正事要紧,这才赶紧跟众人一起商量请血魔帮忙的事情。
现在血魔在众人眼中都快轻如鸿毛了,正想要做一点大事来重新树立自己的威信呢,一听唐赛儿这个请求,当然一排胸脯:“这个,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了,我正好试炼试炼我这新修炼的魔功到底本领如何呢!”
好么,血魔本来就对中土这些规矩一点也不明白,现在又依仗着新修炼的魔功,当下就开始按照唐赛儿和金盆教主的指使,在山东境内神出鬼没的开始活动了:众位,那金盆教主加以指点后的血魔,果然魔功更加精进,不但原来那种身外化身的本领更加出神入化,最离奇的就是这魔功经过金盆教主的改进以后,更有一冲凶恶——原来的血魔被吸血过的人,当时昏睡百年离魂出窍,一旦施展魔功,那些人就变得神智丧失,变成见人就咬的行尸走肉,而现在金盆教主将自己的蛊惑人心的法术传授给血魔以后,血魔又加上各种蛊毒的淬炼,他的魔功提升了一个境界,如今若是被他咬伤,那就会成为血魔的傀儡(画外音:各位,这个桥段算是很古老的了,这里借用过来,用以解释血魔魔功的提升,若是看刚刚的正文觉得有点模糊的话,那么请参照——原来被咬变丧尸,参考资料《生化危机》等;现在被咬变吸血鬼,参考资料《夜访吸血鬼》等……一笑)。
血魔现在在山东这么一施展自己的魔功,那可了不得了,那真可以算是以几何速度的快速蔓延开了,他一个人饭量有限,一天也就咬了那么几个人而已,可是架不住那些被咬的人全都成了傀儡,这1变2,2变4,4变6的猛涨谁受得了啊?没出半个月的功夫,把个山东境内闹得到处都是血魔的傀儡,那血魔一见自己本领这么突飞猛进,当然高兴了,一看曼尼去方外海还没回来呢,自己谁也不怕,想了半天,把自己的“离魂血魔”的名头给改了一个字,变成了“摄魂血魔”,端的是威风八面……唐赛儿他们一看见血魔这么大的本事,倒真把当初他被曼尼制服的事情给忘了,再也不拿轻视的眼光看他,连金盆教主也觉得这个编外徒弟真是太了不起了,自己颜面上光彩万分,每天不住的主动过去跟血魔探讨魔功,倒似要倾囊而赠一样。
当然,以上这些金盆教主和血魔的故事,大部分的都是那群土地爷们并不知情的,他们告诉我和小马哥的,可比我告诉各位的要少的多的多了,要不是因为我是说书人,这其中的关节窍门,那些土地爷想破脑子也想不出来的(所以啊,您听说就认准咱们老字号,大碗茶我多续水,花生仁儿我都多给您三个半啊)。他们只觉得最近到处都有人中了莫名其妙的蛊毒,妖气开始到处乱冒,追根探源下去,那最猛烈的一股妖气曾经在唐赛儿的行宫内出现过,这群土地爷一想,干脆别追问了,所以不但不问,有人过来查的时候他们还跟着打马虎眼,要不是今天有小马哥这样的坐镇,还真逼不出来这群土地爷的实话。
按理说,这要是按照血魔这种速度的话,有的朋友您可能就要说了,这种几何增长速度我小学就知道,越来越快,半个月的时间还不早就把山东境内都给弄没了人烟,扩散到全国了吗?这里面,咱就要给您解释一下了,刚刚咱们说的这种一个变俩俩变四个的速度,那是在最理想的状态上,可是现实中,却又有几个方面的因素制约了血魔的扩展速度,您且听我给您分析:
这第一,当然就是唐赛儿和金盆教主。唐赛儿虽然要求血魔从山东闹起来好故作烟幕的把自己的责任撇清,但是这闹也要有一个底线吧——我这手底下十多万人马你不能给我动了吧、我辛辛苦苦组织起来的那么多信徒你也别乱动吧……那山东境内到底是唐赛儿的发迹之地,信这位太阴女主娘娘的还真不计其数,血魔每天带着自己的那些傀儡出门“工作”的时候还都要先敲敲门:“你家信太阴女主不?”
这第二呢,倒是来自于燕王朱棣和姚广孝他们。这群人目前正在蒲台县附近跟唐赛儿陈兵对峙,这段时间唐赛儿这头闹得这么热闹,一直没有开兵见仗,朱棣那头呢,姚广孝正在关门自学,也没有主动出击。那唐赛儿派血魔出来害人,一直想要把朱棣这头当作头号目标进攻,没想到姚广孝自从得到了镇元大仙的天书以后,倒学了不少应急的本事,一看自己这头有人接连莫名其妙的发狂或者失踪,连忙布置了九宫八卦的阵势,由朱棣坐镇中间,供奉起北极真武大帝的的尊位,镇压妖气,血魔虽然魔功厉害,但是一来人家有所防备,二来那真武大帝乃是九天荡魔的祖师,善能降妖服怪,倒治得血魔不敢轻易犯险来朱棣的势力范围捣乱。
第三条,倒是这山东的地方特色救了命了。话说这血魔的魔功噌噌噌的往上涨,对他来说虽然是好事,但是也有一点不太好的——自身的各项感官也更敏锐了,这鼻子原来就够灵的,现在离着多老远就能分辨出你中午饭吃的啥,好家伙,警犬队没招他去服役那绝对是损失啊,好多次血魔从背后一拍前面那人的肩膀,就等着人家一回头,自己正好咔的一声咬在脖子上吸个痛快了,结果那些人一回头:“干啥呀?”嚯!好大一股葱蒜的味道噌噌的往鼻子里面钻,呛得血魔脸都绿了——山东!各位,时至今日也是葱蒜主要产地,明朝那时候老百姓能吃饱了饭就不错了,山东境内此时又是两伙人打得正热闹的时候,粮食产量也不高,更别提种什么像样的菜了,好多人都是拿着煎饼卷根大葱当饭,吃完面条没菜就咬一头蒜……咱们古代也没有那么多高露洁佳洁士中华黑人两面针什么的,吃完饭以后嘴里面那味儿,您自己寻思去吧……血魔那鼻子跟雷达式的,一闻到,好家伙,那么高的魔功都受不了,手下那些傀儡们出去咬人吸血的,好多一出去就回不来了,怎么的?让人家一张嘴给薰的当场昏过去,结果第二天太阳一出来,这些小血魔傀儡们功力浅的很,被太阳一照全都烧焦烧死了……我和小马哥看见整个山东弥漫着冲天的妖气,敢情并不全是血魔他们的妖气,还有那些小妖傀儡们被烧焦以后冒得黑烟!后来山东的老百姓一见到这么多妖怪横行,有那细心的给总结经验教训,都发现那些吃葱吃蒜的很少被妖精害死了,于是纷纷将自己的食谱中加上这几种重要的食材,好么,山东境内大葱大蒜韭菜价格一路高歌猛进,连十三香这类的体味儿的调料都跟着水涨船高——各位,山东地区的朋友们偏爱吃葱蒜、鲁菜味道比较浓厚,我估计大概最初的原因都是大家跟血魔抗争的结果,只是时光流转岁月更迭,这种口味的起源逐渐被淡忘,而饮食习惯却流传了下来,哪位朋友家里面要是有大明朝初期的老人健在的话,您去问问山东人为什么爱吃葱蒜啊?我估计还有人能记得,不信?不信您慢慢扫听去啊……
今天忙到现在,没办法更新了,明天再说,不好意思了各位。
忙得很,到现在才忙完,没办法更新了,明天再说,不好意思了各位。
且说我和小马哥把山东闹妖精的事情了解了个大概,喝退了这群土地,当时突然灵光一闪——何不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当时,我和小马哥稍微这么一打扮,把那平时看着华丽的袍服全都找出来披上,小马哥掐诀念咒拘来两个附近的水神,跟他们借来全套的神仙执事,一群虾兵蟹将也全都化作人形,吹吹打打绕着朱棣他们的大营离着有三五十里的地方就开始转悠,转悠一圈离着大营近五里路,转一圈再近一点,朱棣和唐赛儿那头都有各自的明探暗探连环探,就听见远处一大队人吹吹打打的音乐嘹亮,空中还竖着两杆旗幡,一个上写着“西海少主扫荡青州妖妇”,一个写着“上界陈仙铲除摄魂血魔”,都慌忙去给各自主子禀报,我和小马哥一人坐在一乘八抬大轿,等绕到第三圈的时候,就见远处尘土飞扬,开来一大队人马,为首的正是朱棣和姚广孝,过来邀请我们赶紧进营,大家路过青州城的时候,遥遥的看见城头上旗幡招展号带票扬,那唐赛儿带着金盆教主和鲍姑曼尼等正在城头看着我们咬牙切齿——成了,要不是闹血魔这种涉及到世人安危的大事,我和小马哥还真不好随便就找到朱棣那头公开参与到跟唐赛儿作对的行列,现在有了这么个契机,再加上吹吹打打的这么大动静,唐赛儿这次非要气死不可了。
进了朱棣的大营,两下一谈一聊,又了解了不少现在血魔作乱的细节,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晚上,这就摆开宴席吃吃喝喝,朱棣今天非常兴奋——当初太祖开国就是这敖陈两位仙师大力辅佐,现在二位来到我这,这不是更加坚定了我能当上皇上的信心了么,这要是广为传播的话,也能起到动员人心的效果啊。于是在酒席宴上红光满面的大谈自己的宏图霸业,我倒有一些恍惚,当年朱元璋何曾不是这样意气风发的规划着自己的大明帝国呢,可是这才多久,又起了这么大的波澜,上头只是为了推出一个唐赛儿这么个不成功的试点人物,就又闹了这么大一堆麻烦,兵荒马乱的,什么时候想到过真正太平呢?扭头一看小马哥,发现他比我反应更强烈,干脆不搭理朱棣的话,自顾自的喝酒,冲我说了一句:“为今最重要的,还是要对付血魔,不然的话,蔓延开来,恐怕遭殃的不止山东了。”
这话还没落地呢,就听见大帐外一个古怪的腔调一声冷笑:“那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谁?”“血魔!”“噗通!”三个声音紧接着响起,小马哥没见过血魔问了声谁,我听过血魔那古怪的腔调喊了出来,朱棣听见名字直接坐在了地上,就听见外面比夜猫子叫唤还要难听的声音又响起来了:“教主你看,就这种材料还大言不惭呢,今天我就下去把他们给包圆了。”
“切莫轻敌,这两个孽障阴险狡诈,切莫上了他们的当……”这声音更是熟悉不过,不是金盆教主还有谁?当时甭说朱棣,我都觉得有一点腿肚子转筋,无奈此时朱棣已经坐地上了,姚广孝天书还没学会多少呢,也只好我跟小马哥硬着头皮出去了——人家把你当神仙一样供着,出事儿了咱也不能装牌位一样不动弹啊。
当时小马哥顺手抄起一个酒杯,隔着帐篷冲着外面说话的方向就甩了出去:“着!”那酒杯里面的一点残酒陡然化作一道水柱冲了出去,帐篷被重开一个大洞,我和小马哥乘势从破洞中窜了出来,外面星月皎洁,又有火把气死风灯的照耀,就见半空中站着血魔和金盆教主,这血魔现在乐子大了——自己魔功大盛,稍微那么托大了一点,虽然金盆教主提醒他小心,可是却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小马哥一招化酒借水的手彩儿一抖,正好把帐篷冲开,那一道水柱的酒气一点也没糟践,全都劈头盖脸的拍在了血魔的身上……那血魔偏巧是个不喝酒的人,当初就因为喝醉闹过不小的笑话,今天这么被酒水一喷,当时就有一点犯晕,金盆教主从他背后转过来,啥也没说,拍了拍肩,那意思:现在你知道他们的厉害了吧?
这么一闹,就听见隔壁帐篷里面也是一阵忙活,噌噌噌窜出三四十口子来,敢情就是刚刚两个水神带着手下人过来给我和小马哥摆谱用的,朱棣一看大小也是神仙啊,就在隔壁大帐给安排的酒食,这些水神和手下人这几年混的都挺惨的,因为有唐赛儿在这里坐镇,老百姓但凡有个求神拜佛的都去找太阴女主娘娘了,很少想起来祭祀这些水神们,因此一个个穷的饿的没啥出头之日,要不然也不会因为小马哥跟他们借一下仪仗执事的就跟着一起过来——全都指望着跟小马哥出来享福呢,现在有酒有肉的那还不赶紧撩起腮帮子掂起后槽牙吃个不亦乐乎么,酒至半酣突然听见隔壁的呼喝,这些人一来为了在小马哥面前表忠心,而来也是酒壮怂人胆,一个个跳在空中,摩拳擦掌的:“少主,怎么了,有谁想要来找死,我们……”这伙人等看清了对面是金盆教主以后,立刻把刚刚的劲头儿撤了下去,一个个溜溜的跑到我和小马哥背后:“少主,您,您加油!”——都知道金盆教主不好惹,虽然现在自己等人收神龙族的四海龙王统摄,但是孽龙族在水神一族中还是很有地位和势力的,为了一方面得罪狠了另一方面不值得,稍微意思意思也就是了。
那位说了,血魔怎么追到朱棣大营来了?不是说朱棣大营有各种阵法克制了血魔吗?这里给您交代一下:今天白天的时候我和小马哥一路故作热闹的去朱棣大营,唐赛儿和金盆教主他们早就在城头看得清清楚楚了,唐赛儿不看两杆旗幡还则罢了,一看到上面写着“青州妖妇”字样,又被朱棣这个死对头远接高迎的进了大营,当时咯嘣嘣咬得牙响:“好哇,我原来还以为他们是为了查探我的底细才来卧底的,原来他们根本是朱棣请来的伏兵,这是打入我们内部的奸细啊,幸亏我发现了,今天这么一看,朱棣早就跟他们串通一气了,亏我对那敖飞还一腔好意,他竟然如此羞辱于我,这仇我如何能够忍得下去!”
金盆教主在一旁那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他自己对我和小马哥那早就恨不得食肉寝皮了,一见唐赛儿这么咬牙切齿的,当然免不得在一旁跟着煽风点火,当时唐赛儿就想要自己出手,却被鲍姑给劝住了:“女主,这种事情您怎么能亲自动手呢,且不说您现在是咱们军中的主帅,就是您这么高的位份,犯得着单单为了两个无名小辈亲自动手么……”说到这里,鲍姑直冲金盆教主努嘴,那意思:我的唐大小姐啊,您跟他联合联合的,放着这么个盟友不利用还等什么?
唐赛儿跟鲍姑那是从小长起来的,俩人之间配合还能不默契么,一个眼神就心领神会了,俩人同时看着金盆教主——金盆教主是傻子么?一想要跟唐赛儿合作,自己总不能一点本事不漏,上次被两个小辈逃脱就够没面子了,今天要是不卖卖力气也说不过去,但是自己跟那两个小辈争斗了这么多次,总是没讨到什么便宜,自己贸然过去还真有一点手潮,一想何不把血魔拉着壮胆呢,于是干脆顺势一拱手:“陛下,些许小事何劳您动手,此事老夫前去料理也就是了,我看血魔如今在山东也闹得差不多了,咱们该让他到别处兴盛了,待老夫今日找到他,与他一起去平灭了两个小辈,再送他到各处暗中行事如何?”
唐赛儿一听也对,山东闹了半个月已经差不多了,毕竟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只是做做样子蒙混过关就好了,于是点头答应:“恭祝老教主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金盆教主出了蒲台县城,当时就找血魔——如今要找血魔倒是不费事,往那犄角旮旯的地方掏一掏,说不定就是一个血魔的傀儡小妖在,带个话就是了。很快,没一顿饭的功夫呢,血魔抹着嘴就来了,看样子最近伙食真挺丰盛的,一边打着饱嗝一边给金盆教主打招呼,金盆教主把自己要去朱棣大营教训俩人的事一说,血魔当时就摇脑袋:“我,我不去,那面也不知道有什么鬼门道,我只要一过去,就浑身不舒服,去里面找人打架,您自己去吧……”
“嗨,那无非是九宫八卦的防御阵法,主持阵法的人物自己尚且不精熟,此等事物在老夫面前直如草芥,你我一同前去,待老夫破解给你看看!”金盆教主一边自信满满的说着,一面一拽血魔,一到金光冲进了朱棣的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