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是孟婆?我张大嘴巴,妈的怎么长这么年轻?印象中听闻的那些传说,应该是为白发苍苍的老婆婆才对。
再说就算孟婆年轻化了,有什么理由和黄晴一个模样啊?我觉得自己的想象力已然跟不上这些事情的节奏了。
好不容易转过圈来,再次去看雕像,女人要是孟婆,理所当然石碗里就是孟婆汤,那我们正走的这桥应该就是奈何桥了。眼珠向下瞟了瞟,依照中国的传说,桥下全是受刑的恶鬼,先前在下边躲避,建的跟一战壕似的,又深又窄。
不知是身体状况欠佳还是也发懵了,平日黄晴总会第一时间发表意见,可今天她表现的有些蔫儿,金口一闭索性不作反应。
事情既然已经朝匪夷所思的方向发展,那么也需要用最不可能的思路去分析,我有意让她说话,勾引道:“有个猜想。”
黄晴终于开口:“讲。”
“你不会就是孟婆吧。”
“扯蛋。”黄晴一票否决,而且说了句我很早就想听到脏话。
站在雕像前,我又穷尽脑细胞提了诸多想法,但全被黄晴否定,不仅是她,说的那些东西连我都不信,综合在一起简直能出部神话小说了。
咯吱——
身后的木板传出一丝声响,非常之细微,我在说话停顿的一个当口才注意到。听声音来源是十米以内,我嗓子差点儿要跳出来,妈逼的是怎么过来的,怎会离得这么近时才察觉到。登时便想起了那张脸,心道我的老天爷,难不成是从桥下面爬上来的?
回复第712楼(作者:@mydreamwing 于 2012-03-20 01:04) 楼主'别人都是有空了就写'累积到一点了再发'你为何一定要等到晚上了再写再发?难道你天天都那么忙吗…… ==========是的,我每天都花费大量时间学习软件,真的很忙,今天计划更得,已经构思好了,结果手机没电了,我只列出了半贴便概,很抱歉,建议几天来看一次,我不要求回帖,大家乐呵就行
不等我缓口气,后面又响了一声,音量比刚才略高,想必离我又近了一些。
虽说万分发怵,可我好奇心也被勾出来了,好歹要回头望一眼,看背后来客哪条道上的。于是头矮了半寸,憋着气小心翼翼地往后扭。
“先别动。”黄晴伏在我左肩小声道。
我被她一制止,连忙停了下来,刚积累起来的胆气瞬刻就散了,直身挺在原地不敢再动。
来者移动的很慢,不过比较有规律,桥面上的声音隔十秒左右才响一次,似乎是在侦察什么,照速度推算一下,到我这儿最快也要三分钟。我十分奇怪,这货怎么搞得,残疾人拄拐也不至于这德行啊。
除非,除非它是爬着过来的!我越想越觉可信,这种速度,只能这么解释了。自小开始,我便对爬行动物抱有很深的恐惧,一想到后面有个不知名物体在朝我爬,身上的汗毛纷纷倒立而起。
黄晴下达完命令就哑巴了,我一切听她旨意,见她不说话,一下就急了。这么着傻站着装木头绝对不是好主意,这姑奶奶葫芦里买的什么药,是不是把后面的家伙当傻子了?
焦头烂额之时,我将目光凝聚在旁边雕像上,这般不动不响,视野极其有限,现在能看到的也就她了。只见孟婆板着张冰冷面孔,一双妙目正对着我,嘴角上扬似乎在讪笑。
我如遭五雷轰顶,整张脸都僵了,操,这雕像的表情居然变了。我狠狠挤了一下眼睛,把这副表情印在脑中,拼命挖掘刚才的模样,心顿时拔凉拔凉的。不会弄错,确实是变化了,格老子的,这他妈怎么回事,孟婆显灵了?不对,孟婆是地府工作者,阴气重的很,指不好后面这东西就是她招来的。哎,是不是刚才想摸她胸,她生气来着?
我东想西扯正酣,脖颈后端处猛地一凉,紧接着一个什么东西压在了右肩上,一把掐住了肩峰。我吓得几乎抽风,真想给自己来一耳光,还他妈瞎想个屁啊,人都杀到家门口了。
黄晴惊叫一句:“快跑!”
我听她安排,用劲扩肩一甩,肩膀压力骤消,上面的东西被甩落开来。下一刻,我两脚大迈,往前冲去。
黄晴体重虽轻,但毕竟驮了个人,我行动已不如独身时自在,不禁自叹苦命,就算后者速度和我相仿,就已然落在下风,到时候一死就是一双了。
我脚劲渐加,彻底拼了老命,只听耳边风声呼啸,余光落处两侧的铜镜快速向后闪走。双脚和桥面木板的撞击声不绝于耳,“噔噔”之中还夹杂了一些奇异的声音,非常琐碎,这个声音先前就有听到,到底从何而来?但眼下情况危急,我也不作理会了。
保持一个飞快的速度,是极其消耗体力的,不知道跑了多长时间,我已经气喘如牛了,但仍半挣扎着不作停歇,只是换脚的频率赶不上起始阶段了。
忽然之间,我望见前方一团黄光若隐若现,好像是手电筒发出的,在紫色光线为主的环境下显得极不协调。我稍一惊诧,前面有人?!
等跑将过去,我发现这光源并不是人为的,而是从右侧拐口射出来的,心中霎时明白,这第二段桥也到头了。和之前那段一样,桥距并没想象中那么长。可是,从观测的来讲,这桥应该远未到头才对啊,为什么两段桥都有那么大的偏差?
我带着疑惑进入了拐口,前进了几步就踩到了实地,这次迎接我的不再是桥,而是一座打着黄光的建筑楼层。
真的是尽头了,我狂喜,终于见到这藏在里头的民国楼了
“到里去,”黄晴道。
我反应过来,是的,后面这档子还没完呢。
经过一段长跑,我小腿有些发软,这些天东逃西蹿的,锻炼了不少,待所有事情水落石出后,一定要找四眼秀肌肉去。
建筑楼为两层,楼顶的两端各放置了两个矿灯模样的聚光灯,射出的光柱相当巨大,将整座楼套在了里面。但是,这座楼明亮的只是外围,内部在强光的比衬下看起来反而更加昏暗。
光线将我的影子拉的老长,变形的有些恐怖,我踩着地上的沙石,循着正屋的方向,逐渐缩短和楼房的距离。
这种带着西洋风格的民国建筑,与中国传统房屋不同,一般是没有堂屋门的,只要穿过院子,直接就能到达正厅。
我背着黄晴,毫不客气地进去了正厅。由于没有太多物件阻隔,外面的光亮可以长驱直入,正厅没有安装其他的光源,能够看出空间是十分宽敞的。
正厅基本没添置什么好东西,在厅内的正中央竟然弄了一土柸,其上放了几个灵位。这玩意儿没什么稀奇的,以前在那些小鬼城见过,对它已见怪不怪了。大厅其余的方位,又搞了些其他设计,值得一提的是,厅内的墙壁上还装裱了几面铜镜。
我无暇去看,用最快的速度环视了一下周围,熟知了这层的布局。一楼有三个房间,分布在正厅的左上角,右上角和正右方,而在其正方向也是一个分流式楼梯,质地上像是用那种密度很大的实木作的。
“我们先在哪儿躲?”我看着这么多去处有点儿犯晕,急问道。
黄晴思考了一会儿,道:“就右上角这间,有情况了可以向二楼跑。”
我也觉此间最好,赶忙走上前,房门是纯西式的,样式很是好看,时光消磨现已残破不堪了,盖了厚厚一层灰尘。
一推之下,门却没有开。我俯眼去看,见门并未上锁,心中纳闷不已。这门是不是时间太长锈掉了,还是我力气用小了。接连推了几次,而且一次比一次用力大,可房门愣是纹丝不动。
我幡然醒悟,靠,这门是从里面锁上的。
因为害怕那未知的东西从后面追上来,我本想在这房间避避风头,可这该死的门又被锁上了,我又气又惧,真想踹烂这扇门来泄愤。
这房间里铁定有人,我咬牙断言。很有可能是二伟,他见我们过来,于是故意躲在了里面。
我正满脑子斥骂,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悠悠然竟自己开了。我大惊奇,尚未缓过神儿,却见一只枯树皮颜色的大手突然从门里伸了出来,一下子贴在了我的脸面上。
接着黑暗里又伸出一只,死力地摁在后脑勺上,两只手同时发力,把我往房内拖拽。
我没料到这种情况,完全被吓破了胆,慌忙间,从贴在脸上交叉的指缝间向暗处望,看到一张苍白的怪脸正在阴狠地瞪着我。
被那手摁住的地方,似乎流出了些许液体,感觉湿湿的,很不舒服。我的鼻子阵阵发酸,两太阳穴刺痛起来,力气也逐渐消失了。
“黄晴,帮帮我。”我口齿不清地嘟噜出一句话。
背上不见任何反应,我心丧若死,眼朝右一瞥,望向侧边墙壁上的铜镜,通过上面反射的映像,我看到,一个清朝纸人正在我背上牢牢地靠着。
这是一副怎样诡异的场景,上帝作证我背着的明明是黄晴,但从镜中照出清朝纸人来又是千真万确。这大大超出了我的接受范围,简直荒诞到可笑。我很清楚黄晴一直在我后背上没放下来过,根本不存在调包的可能。就在几分钟前,甚至是几十秒前,我们还有过言语交流。是这镜子的缘故吗?
虽然此时我也是自身难保,但镜中映出的纸人基本夺去了我所有的注意力,反而让我暂时忘却了正身处危境。
我又斜视了一眼,将铜镜里的景象完整地看下来,背上依旧是纸人,可我还是我,除了看起来浑身疲软似常年肾虚外,其他无一变化。不是镜子的问题,那么,是黄晴?我还是无法确认,或者说我不敢往下去想。
对了,手,此时我还托着她呢,摸摸看不就得了。我虎口轻轻一夹,触摸到了件松软的东西,稍用力便马上空陷了下去。这下我魂都要吓飞了,他妈的是纸,黄晴是个纸人!?
这时,我脸部一松,那两只手突然就卸掉了,缩回到了暗处。而后一个戴着黑框眼镜学生模样的人冲闪出来,扶持了我一把,道:“感觉怎么样?”
这局面峰回路转,我完全不知道演的是哪出。稍整理了思维,连忙把面前陌生的黑框眼镜男推开,颤声道:“你是人是鬼?”
眼镜男呵呵一笑:“当然是人了。”说着胳膊伸到我背后。
他勾住手指一锤,伏在我背上的纸人应声落地。
“这……怎么?”我话堵在口边,不知该如何说。
“小子,你中暗算了。”眼睛男有些幸灾乐祸。
(忍不住困了,下贴做“纸人”解释,前面有几点暗示,聪明的同志可以发挥一下想象,这次从科学出发。)
我听他说完,回头看了看纸人,这段时间只和这东西近距离接触过,难道是它在搞鬼?想到这儿,我拍了下脑袋,操他大爷怎么给忘了,黄晴呢?我惯性地往四周扫视两圈,除眼镜男再无他人,最后目光便又降在了纸人上。
慢慢地,我踱步走上前,行至纸人旁半蹲了下来,凝神去看它。其一副难看的秃瓢造型,所表现的年代明显是清朝,而距离近的缘故,我也很清楚地看到了纸人的样子,它大小和常人差不多,似乎遍体都是用硬钵纸制作,脸部因挤压发皱变形了,腮边分别点了两粒朱砂,一双用石墨画出的黑珠子镶在眼眶里,冷冰冰地直视着外面的世界。我手握握松松缩了半天也没敢掏出来摸它,心中结成了一个疙瘩,这他娘的是黄晴?那她是被变成了还是她原本就是个纸人?
虽说这两个推测都挺操蛋,但我宁愿相信前者,不然一想到这段日子一直跟个纸人在一块儿,全身就止不住地抽抽。
“这儿的土壤里含有大量LSD。”眼镜男忽然提声道。
“有什么?”我站起来,不解地望向他。
见我不明白,眼镜男补充道:“关于LSD,它是一种致幻剂。”
“那是什么东西?”我表示接受无能。
眼镜男话锋一转,道:“你,没有门票吗?”
我自认心虚,只好以耸肩回应。
“怪不得你会中招,致幻剂是一种精神药品,会极大地影响人的中枢神经,让人对时间和空间产生各种幻觉。而LSD是致幻剂的代表,白色无味,仅200微克就能使错觉出现。这里的土壤掺杂了这种东西,蒸发后在空气里弥漫,人吸入后感官作用不知不觉就改变了。人受外界影响会有各种潜意识,从而生出幻觉,我想他们就是让游客产生幻觉后,来达到自己吓自己的目的。”眼镜男摇头笑笑,“低成本高收入,有创意。”
“这不害人吗?把人吓死了怎么办?”我怒骂道。
“这里的安全考虑很到位了,门票的夹层内有薄海棉,浸润有氟哌啶醇,就是用来稀释致幻剂浓度的,刚才我在你脸上盖的就是这东西。我看见你后面背了个纸人,还不停地说话,就知道你肯定出事儿了,所以藏在这屋准备伺机帮帮你,结果你倒自己过来了。”他顿了顿,“对了,进来不远处有提示牌,你没瞧见吗?”
我心说那时被那对男女追,就顾着跑了,谁还注意什么烂牌子啊。
一经眼镜男解释,我大体明白了此番遭遇的原因,仔细回想走路的过程,确实有很多不对劲的地方。黄晴原来脑筋转动极快,几乎每有事端都能赶在我前面发现。可这一路上,大部分都是我先提出来,黄晴才后答应的。就算是她比我快,提议也都恰好符合我心意,这按她以前的思维,是不大可能的。另外,我遇见黄晴时正想到了她,应该就是把这纸人当成她了。而对二伟的疑虑,也是我真实存在的想法。看来,我手上擦掉的泥巴之所以再出现,包括那诡异的桥长和孟婆雕像,八成也是受了环境和潜意识的影响,幻觉在作祟。
我抠去手上尚有残余的泥渍,心道肯定是在桥下躲避那男女的那段时间,吸取致幻剂过量了,所以才搞出这么多事情,妈的差些给吓死。
这时,眼镜男扭动了一下脖子,问道:“话说回来,你没票是怎么进来的?”
没待我有所回复,他表情忽然一变:“别吱声,外面有人来了。”
〖关于灵异小说的悬念解释,我比较崇尚七分神学三分科学,这样才真实,偏左是神话,偏右则是马克思。这次是纯科学解释,乾坤大挪移神马的招数太炫。先前有猫友提到,男一太二,主要是女一太机智先想到,他没必要再浪费时间。以前都是黄晴先人一步,因此如果这次大家注意到人物发言的顺序变化,应该可以猜到一二。悬疑故事,所有的细节都值得揣摩〗
我耸耳一听,果然听到了一阵沙沙的脚步声,来源是楼外的院子,由远至近明摆着冲里面来了。
外明内暗,对人的视力极有帮助,因而虽离得尚远,我还是一眼就看出了来者,是那售票的男人。妈逼的,这家伙不死心又追过来了?
我目光朝远飘移,发现只有他一个人,那售票女人没再跟来。略作思索,想来拍我肩膀的应该就是他了,至于速度,那会儿我背着个纸人,自个儿看到都能给吓死,别说其他人了,他慢慢挪过来情有可原。
“愣着干嘛?快先躲起来。”身后的眼镜男沉声喊道。
我退后几步,感觉忘了什么,于是前走又将纸人抱起,慌忙进了那个房间。
轻扣上门,周围瞬间陷入了死寂。里面完全没有光线射入,真不是一般的黑,睁眼闭眼毫无两样,我甚至有种失明的错觉。毕竟是老房子,空气中充斥着一股浓烈的腐朽味,难闻且刺鼻,我把肺消耗降到最低,尽量去减少吸气的频率。眼镜男似乎亦然,在如此安静的环境下,我竟捕捉不到他的呼吸声,所以不清楚他站在何处。
在这种地方,我要自己待上一分钟非疯掉不可,这人心理素质真他妈强悍,不晓得之前他待了多大会儿。
门外脚步声起,男人定是已步入正厅,接着声音渐消,往远处飘走,循声来看是朝左角的房间去了。我无法淡定了,他这样逐个检查,不用说一会儿就轮到这间了。果真不出所料,两分钟后,脚步声重新回到了正厅,并越来越清朗。
丫的过来了!我赶紧盘算了下,心说我们是两个人,怎么着也能打过他。哎呀,我俩非亲非故的,眼镜男不一定帮我,要他们合起来打我一个,我他妈不悲壮了。
转眼声音就到了门前,就像考试作弊即将被老师抓到一般,我紧张到了极点,开始想该怎么对付下面的窘境。忽然,外面响起一串手机铃音,男人骂了一句娘,然后接听起来。他没说什么话,接受命令般连“嗯”了几声,直到最后一句,我清晰地听他说道:“我这就去,你多排点儿人手过来。”
我心一紧,靠,是要喊人了怎么的?
男人仿佛很心急,关掉手机后就急匆匆地跑开了,随之就是一阵木板的挤压声,看来他是上楼了。
我激动得快哭了,正想松口气,黑暗中传来眼镜男的声音:“操,他们反应倒挺快。”
他一说话,我立时知晓了其位置,不由为之一惊,这货居然跑到了房间的深处,离我要有六七米远,操,这黑乎乎的他能看清吗?
一般一个问题总会牵出无数个问题,没了男人的威胁,我脑袋变灵活了许多,霎时就觉察到眼镜男的行为存在一个大bug。他有门票,是正当游客身份,大可不必像我一样躲着,听他方才的话,好似是在进行什么行动。想着想着,就感到眼镜男诡秘难测起来,莫名地有了惧意。
只闻“吱呀”一声,一道光泄入,眼镜男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将房门打开了。我下意识地眯住了眼,很快就觉得没必要,正厅光度比较惨淡,所以明暗换转下没有灼目之感。
这时,我注意到眼镜男多了件背包,一手拖拽着搭在了右肩,很是有范儿。
“你哪里的?”我装作漫不经心道。
眼镜男望了我一眼,表情有些奇怪,说道:“哪儿的人就别管了,劝奉你一句,现在立刻从原路返回去,这地方不是你该来的。”
他话中带有些鄙视的意味,我颇不服气,追问道:“你这话什么意思?这儿不是旅游景区吗?来来往往人那么多,怎么就不能进来了?”
“旅游区?”他冷笑一声,摇摇头扛起书包就要走。
“你等等。”
“还有什么事儿?”眼镜男语气很不耐烦。
“我朋友还在里面,我得把她找出来。”
“男的女的?”
“女的。”
眼镜男翻翻眼皮,一副若有所思状,半晌才道:“你说的这个女的是不是叫黄晴?”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眼镜男:“你怎么知道她?”
眼镜男前拉了下背包,道:“看样子我是猜对了。”接着浅笑一声,继续说:“你是不是叫那个什么‘X达’?”
我心里一阵慌乱,被个素不相识的人当面指名道姓,竟有种惊悚感,妈的搞户口调查的啊,当即出言质问:“你到底是谁?”
眼镜男道:“阿晴有没有向你提到过一个网友?”
我细作回想,立刻明白过来,试探道:“你就是那个帮我们提供资料的刑警?”
眼镜男点点头:“警察嘛,现在已经不做了,局里规定太多,憋的我难受,工作早给辞了。”
我将信将疑,手朝周围扬了扬:“你怎么会在这儿?”
眼镜男道:“既然你是阿晴的朋友,我也就不瞒你了。上次她托我查高松这个人时,把你的情况基本都告诉我了,我听着很是稀奇,但查了几天都毫无头绪,恰巧那里不久前发生了寡妇那件事,于是我便把相关卷宗整合了一下,给阿晴发了过去。”
确实有这么回事,我完全记起来了,心说你他妈弄得跟一景点宣传手册似的,还好意思说。
“本来寡妇那件事情已经闹得人心惶惶了,好不容易平静一些,可紧跟着又出了坟地偷盗的事。”
我哼了下鼻子,这两件事时间上挨的挺近,又在同一地域,不知两者是否有联系。
眼镜男嘴上不停顿,接着道:“由于这事扯到了土地纠纷上,所以闹得动静很大,直接惊动了县政府,上面派分了几位专家下来,并让大量民警协助封锁了媒体。”
“查出什么线索了吗?”我控制不住地问道。
眼镜男似乎很不满我的打断,脸上带了少许愤懑,摇首道:“没有,根本没有机会再查了。”
我显然不能理解他的意思,对着他摆了摆手。
“当时分了两个小组,我是其中一组的组长,开始的两天查了些无用的线索,但有很多节口想不明白,并没多大进展。直到第三天中午,上面忽然下了道命令,停止所有调查行为,并撤出全部人员。”
“上面?是政治上的势力吗?”我问。
眼镜男默许道:“对,一个案件还未查明就要结束,作为主要负责人我是很苦闷的,就去找我们头儿问情况,他当时脸色很不好看,什么都不说,一个劲儿地命令我不能再往下查了。后来我才知道,这股力量来源于省级,是社科院的一些幕后人物插手了。”
我揉了揉太阳穴:“操,这哪儿跟哪儿啊?关他们什么事?”
眼镜男道:“起初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归根到底只是盗窃罪这些小案件,不可能会捅到那么高的部门。兴趣使然,空闲之余我便暗地里继续往下查,越查越觉得下方的水沟深不可测。”
“怎么讲?”
“我询问了那里老一辈居民,还查了些相关资料,推算出那口失踪的棺材大概是清朝末年就有了。”
我像被谁抽了一耳光,突然有些耳鸣,但眼镜男的话依旧能听得真切:“而且我查到,这个事件并不是特例,从我目前收集的信息,算上这个,全国至少已发生了四起。”
“四起?那么多?全是相同的情况吗?”我回过神道。
眼镜男“其他两起时间很远了,是在文革时发生的,具体细节我不了解。而剩余那起,是七年前,在陕西华县。那是个明朝时的群葬场。那个朝代发生了大地震,死了非常多的人,有个农民垦地时发现的,上报以后考古专家前去察看,据说当时还有几十口棺材,但一个夜里其中一口忽然就消失了,至今无法解释。”
我甩出口唾沫,道:“会不会是那些专家自己干的,说不准是发现了什么好东西藏匿了起来,贼喊捉贼。”
眼镜男打了个响指:“有可能,这年头,有衔有号的没几个干净的。”
他扫了眼正厅,道:“这个旅游庄园很有问题,我分析了一下他们最近几年的盈亏比例,从建设最开始便入不敷出,显然不是商业之道,但一直坚持不破产。这个投资者要么就是傻子,要么是在达成某个目的。”
我撇撇嘴,虽说为了调查,但这么窥探别人商业隐私,这厮也忒不厚道了。猛地,我想到了什么,道:“对了,你还没告诉我怎么到的这里。”
眼镜男坏笑道:“经朋友介绍,我和社科院那群人取得了联系,正好有位教授需要找个助手,我把握机会就做上了。他们要查,我也要查,不如混在一起,反正跟着他们不吃亏。几天前,我陪同的那位教授说这地方有线索,我便一路和他赶了过来。我和教授进来后,他把背包落在这房间了,于是我回头来找,紧接着就遇到你了”
虽然主流的东西尚不明确,但眼镜男部分经过大体是捋清了,我瞄了喵他,感觉很不舒服,妈的怎么觉得这小子是一汉奸的料啊。
眼镜男前走了两步,停下道:“在这儿我见到阿晴了,出于某种原因,我当时躲着没见她,她好像是在追什么人哪。”
我默叹,四只眼果然好使,你眼睛还真尖,这也能看出来。听他语气明摆着在询问我,所谓礼尚往来,我简明扼要地
叙述了一番。此前的经历,我自认精明了许多,留了几手有些东西没对他讲,不过那也够他震惊的了。
眼镜男听完我所述,沉吟片刻道:“想不到事情这么复杂,赶快去找阿晴,她腹背受敌,情况很不秒。”说着向楼梯口看去。
“她在楼上?”我道。
“不是上面。”眼镜男变得有几分怪里怪气,“假使没有猜错,那些人都在我们脚下的地狱里。”
我现在在一个有一百多年的老宅子里,这儿没有网络,我特地跑到市中心发的,我把这些天的帖子先用笔写下来,到时候一并发上去
@你的好友能给他开传送门^_^,如:@天涯论坛 我怂怂然晃了一晃,随之就觉出不对劲来,刚才他明明在朝上瞧,怎么说在下面,妈的是他天生眼斜还是我眼神有病?
"快跟上。"眼镜男忽之冷冷道。
我滞了下神,一望才发现他已经腿脚利索地走到了楼梯口,右腿抬起正要开迈。
丫的不会早点招呼,我暗骂一句问候了下其先人,把纸人厌恶地扔在地上,迎头追了几步。
梯台虽为实木所制,但毕竟抗不过岁月的摧残,老化的相当厉害,中间的木板甚至产生了凹陷,看似一踩即断。
眼镜男动作稍快,"噌噌"几下就越至楼梯中段分流口,他体型与我相仿,见他无事,料想台阶承受压力尚可,当下也放心地走了上去。
板面之上,落满了颇有厚度的灰尘,虽然光线昏暗看不清晰,但能觉出脚底有些软绵绵的,如果暴露在日光下,肯定每一步都走的尘土飞荡。
眼镜男选择了从右侧上去,我瞅了瞅左边的台阶,没魄力另辟道路,老老实实地跟其身后,不多会儿就到了二楼。
和我想象中有所偏颇,二楼的布局比之第一层有了不小的改变,和下面同等大的地方竟然修了四间卧房,多出来的那屋在北边角,空间非常狭小,像一独立卫生间。墙壁上架了几顶煤油灯,闪闪烁烁地摆个不停,看得人目眩,不过整个楼层确实分外清楚。
眼镜男轻车熟路,径直走向了多余的那一间,稍运力将门轻轻推开,随后一束黄光漫了出来。他回首对我道:"进来。"
我吐吐舌头,怎么着上厕所也要叫人守着?半步一飘地挪上前去。
待我看清屋里的境况,惊得下巴快要掉落了,这个房间居然只有三面墙,缺少的那面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陡峭的斜梯。我走上前,垂头俯视,发现斜梯直通至另一个民国建筑的一楼,顺着建筑的屋檐往前瞧,还有两个同样的民国宅子。见到这场景,我才终于摸清了整个“鬼蒙古包”的局式,之所以从外部看着那么大,原来这里部直接囊括了四个民国楼。而每个楼层间就用这些斜梯串联起来,好似两个双W字母。
眼镜男二话不说,委身下了楼梯,他走得很小心,几乎屏蔽了脚步声。我摸着铝制扶栏也慢慢朝下走,触感非常光滑,没有一点碎屑,应该是后来修建的,前面所观所感尽是老旧的物什,碰到这么个稍现代的东西,感到格外亲切,像个色老头子般使劲推搓了两把。
只一小会儿,我们俩人就到了地面,略一观察,发觉和先前那楼大差不差,都一副德行。我看看周围,问道:“人怎么这么少?不是说有12位游客吗?"
眼镜男淡淡道:“该走的早走了,不该走的都留下了。”
他这话有些像佛经,我才不浪费脑细胞琢磨,继续跟着他走。
刚从那间屋出来,眼镜男脚下就忽然一停,身子忙往里缩,同时手指放在嘴边做了个“嘘”的动作。我知道绝对遇到了什么,便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朝眼镜男的目视方向张望。
只见建筑楼前方五米左右,是一口突出地表的水井,而在水井的外沿,竟搭着两只人手。
我在那个古宅呆了三天,今天刚坐火车回来,因为手机坏了,所以有些草稿报销了,不过我仍有印象。这几天我把第二部分全部构思好了,到第三部分结束时,全小说就会结束,所有的谜题和人物的命运会展现给大家。因为手机坏了,所以以后用电脑更贴。因为学校限电,所以日后的帖子会在晚上11点前发出,等更的wang友也不用熬夜了。我把这几天写的整理整理,尽快发出,又快停电点了,先说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