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如意阁——中短篇诡异故事集(向莫言斋致敬之作)

  想写这个帖子始于读青灯猫猫的莫言斋,自己试着把莫言斋的最后一个故事——菊魂酪续写完后,想着想继续写下去,可又实在不清楚猫猫的想法,所以只好作罢。

  在这里写写自己想象中的故事,应该也是1,2周更新一篇吧,希望大家有空来看看~也不知道自己写得如何希望大家轻拍~

  下面是第一个故事——六月寒~

  1.六月寒

  甚是安静的上书房年内突然传来了茶杯的碎裂声,下人们站在门外都噤若寒蝉,是夜虽月皎天清,气氛却让人颇不舒服。

  “还不都快退下去,宰相正在气头上,不想要脑袋了?”内门稍开,这声音虽然低沉,却不是急切,下人们都听出这是开封府府尹崔晨发话了。

  不消片刻,下人们便悄无声息地散去了。

  “师相,我把下人们都遣走了,您可以放心看这些账目了。这次皇上此刻在行宫避暑,我们正可准备准备。”上书房内,崔晨谄笑着,向着一坐在太师椅上的中年男子欠了欠身。

  “没浪费我这么多年的调教,晨儿确是精进不少了。”中年男子懒懒地睁开眼,看着身前的诸多账目:“只不过你只知其一尚未知其二。”

  “莫非这茶杯有如此福分,可分担师相诸多烦忧?学生愚钝,愿闻其详。”

  “这些和各个藩王还有边境将军的往来账目必然重要,都是为了那大计。可最近下面军士的不安却着实让我伤脑筋,时下又是酷暑,你看这殿内的冰块都放满了,也不消这炎热。”

  “师相所言难道是那姓杨小子曾带过的兵士?”

  “正是。”

  “那小子竟想一举击溃乌国,差点坏了我们的好事。幸而师相发现的早,设计把他杀了。否则我们和乌国王的盟约也就没了意义。”

  “是了,再者为师我上了年纪,这酷暑也着实难耐。难怪那皇帝小儿要去行宫避暑。”

  “师相放心,兵士的事我自当办妥。至于这酷暑,听闻京城内最近多了一家如意阁,宣称人人到此皆可如意,去过的人也都赞不绝口,想来必有解师相之苦的良方。我这几日便去拜访。”

  “如此甚好,你先下去忙吧。”中年男子抬抬手。

  崔晨自是恭敬地退了出去。

  上书房内,宰相浩高慢慢打量着眼前的账目。“淮西王,得银三十万两,陈兵三万,集结待命;西南太守,与府尹崔晨至交,佣兵五万,可效勤王之力;幽州刺史......”

  浩高渐渐展了笑纹,敲了敲手边的一处墙壁,之间慢慢出现了一间暗格,里面除了诸多珠宝和账目,还有一件明黄色的袍子,格外显眼。浩高看到这,不禁露了笑颜,样子甚是骇人。
  话分两边,崔晨退出去后便先把那些闹事的军士召集到了一处,把带头的杀了头,告知剩下的人,如再有非议,下场就和此人相同。果不其然,剩余的兵士再也不敢多言,唯唯诺诺地回到了各自的家中。

  崔晨边回府中,边在路上想,也难怪这些军士会闹事,当年为了解乌国之围,师相不仅杀了带兵的杨将军,还坑杀了他的近卫队,当时也是满城风雨,得亏前期捏造了很多他叛国的证据,皇帝才许了师相行事的便利,还提拔师相的公子作为新的远征将军。乌国王和师相私下密谋,将计就计,终于达到了如今和谈后依江对峙的情势。这么些年搜刮的钱财一方面贿赂各地的藩王和边境重臣,一边补充亏空的国库,蒙蔽皇帝的视线。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那个计划。

  想到这,崔晨转而考虑另一个问题,这师相的心热易解,体热又该怎解。明天如意阁之行也不知会不会有收获。想到这也到了府中,自是不再思考,歇息了下来。

  次日,如意阁上一白衣少年正抬着头看天,仔细打量容貌甚是冷俊,举止投足间也尽显大家风范。

  “啸天,你又发花痴了?”从身边钻出一个绿衫的少女,虽无沉鱼落雁之美,也算得上是小家碧玉了,捏着少年的鼻子假意取笑。

  “碧儿,别闹了,今天有位客人要来了。”白衣少年也不恼,只是点了下那绿衫少女的额头,自己又一个人对着天发呆。

  “真搞不懂你,这天有什么好看的,整天发呆也不嫌闷,哼,我找夫人告状去!”绿衫少女见一计不成,又心生一计,左右是要整整那白衣少年。

  “别说了,客人来了,你知道该怎么招待吧。”白衣少年脸色一沉,一本正经地说道。

  绿衫少女想是也知道了厉害,不再纠缠,径自准备去了。

  原来是府尹崔晨来这如意楼拜见了。这从府中一路过来,崔晨也细细分析了许多,当初这京城最热闹的地方平白无故多了一座阁楼,周边的商铺竟没有异议,也没有谁知道什么来历。只道这如意阁的主人是一绝色倾城的美女,却从未露面,一切大小事务皆由一个叫啸天的少年打理。

  想到这,崔晨不禁动了淫念。原来这府尹除了喜好搜刮民脂民膏,还喜欺男霸女之事,表面上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背地里却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话说回来,崔晨一直苦恼的是这如意阁有个规矩,就是进阁之人必先受到阁主邀请,否则一律不接受拜访。当初有些个京城的富家公子寻衅闹事,非要强闯如意阁,众人事后却发现闯进去的公子哥竟被自家下人打得头破血流,责打这些下人时,他们竟不知所云。此事一传十,十传百,竟也成了街头巷尾的笑谈。

  想到这,崔晨也到了如意阁前,正犹豫着该如何进阁,只听得银铃般的声音:“我家夫人有请,崔府尹请随我入阁。”说话的正是刚才在顶楼嬉笑的绿衫少女。

  “有劳了。”崔晨虽甚是惊讶,但碍着自己府尹的身份也不便发作,便准备带着一干人等准备进阁。不想绿衫少女玉臂一展:“府尹应知阁中喜清静,闲杂人等不便入内。”

  崔晨也不便多言,摆摆手让下人在外候着,只身一人随着那绿衫少女进阁了,一路上也并未见任何奇异的物件,心中不免对如意阁的真伪生了怀疑。

  不消多时,绿衫少女领着崔晨来到一雅间,只见一白衣少年已然端坐其中,做了个请的姿势:“崔府尹百忙之中来我如意阁想必是急切之事,请先用茶。”

  “那是当然!”崔晨即刻摆出一副府尹的派头,端起桌上的茶杯,小啜了一口,便迟疑了。他只觉得本来酷暑难耐的天气竟变得如此凉爽,全身好似被一股幽凉之气包围,不觉神清气爽、飘飘欲仙。准备说出口的话也被自己咽了回去,这不正是师相所需解体热的良方吗?“敢问这茶......”

  白衣少年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仿佛能看透人心一番:“大人刚才所饮之茶名‘六月寒’,是我如意阁的私藏,想必这功效大人是再清楚不过了。您这一份是一个月前刚刚备下的,还有一份给丞相的早在一年前就准备好了。都已交到您下人的手中。不知可如大人所愿?”

  崔晨心中一惊,这白衣少年怎会知道自己此行的目的,难道真的能猜透人心?而且一听到是一个月前备下的,自己不禁出了身冷汗,难道...应该不会的...当下只好强稳住心神,假意笑道:“阁主神机妙算,竟能未卜先知,可否告知缘由?”

  那白衣少年只是笑笑:“府尹取笑了,我家夫人方是阁主,我只是一个打杂的管家。人人都知府尹最尊重自己的老师,今年酷热,百姓屡有暑疾,皇上已然去了行宫避暑,丞相留在京中必受不了这暑热。以府尹和丞相的地位和权势,除了这天不可变,还有什么得不到呢?”

  “哈哈哈,人称啸天神机妙算,果不其然,其实‘天’未尝不可变。”崔晨一时得意忘形,所幸一语双关,无伤大雅,即刻转了话题:“这报酬?”

  “我如意阁所做不过是想让客人得偿所愿,称心如意。报酬嘛,日后如有所需,自然会去取的,府尹不必放在心上。”

  “好好,好一个得偿所愿,称心如意。那本府尹就不再多留了,你们如意阁我往后会派人多多照顾的。”

  “府尹留步,还有一事。”

  “嗯?”

  “此茶珍贵,所留不多,故如有所需,只需反复泡制,功效必不逊于前,但这‘六月寒’性冷,不易过多饮用,还望府尹和丞相自我斟酌,不送。”

  崔晨正在高兴地兴头上,只是敷衍了一下,赶忙起身出阁,招呼着下人们向丞相府邀功去了。

  “啸天,这府尹也不是什么好人,看着那么多人因酷暑染疾,还在搜刮民脂民膏,为了自己的官位,却在想消除自己的暑热,这种人就不配做父母官。”待得这群人走远了,绿衫少女忽地跑到白衣少年身后,敲了一下他的脑袋,转而眯着眼仔细打量白衣少年:“你看起来可没那么好心,说,是不是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得偿所愿,称心如意’本就是我们需要为客人做的,倒是你,看事情越来越肤浅了,难怪当初夫人没让你来打理如意阁。”白衣少年显是吃痛了,虽故作镇定,也随即讽刺了一下。

  “你!你!哼,我找夫人评理去!”绿衫少女争执不过,又跑开了。

  是下白衣少年心里倒是如明镜一般,表情似笑非笑,也不知道心里盘算着什么,继而又呆呆地望着天:“这天,真的可以变吗?”
  却说这崔府尹兴致冲冲的赶往丞相府邀功,而丞相府内的浩高却并不如意,只见他紧蹙着眉头,看着一份书信:朕近日在行宫避暑,时闻旧曲:“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岂曰无衣?与子同泽......”遥想当年杨家军勇猛,几近破贼,不想杨勇叛国,竟连累了众多兵士。今酷暑难耐,素闻百姓兵士皆有怨言,上天有好生之德,爱卿于京中忙碌,勿忘安抚......

  看到这,浩高更是心烦意乱,燥热难耐,这杨勇当年差点坏了自己的好事。如今成了孤魂野鬼竟还让自己烦心。正想到这,忽听门外下人通报:“开封府府尹崔晨求见。”

  “传”

  须臾,崔晨便入了房内:“师相一切可好?”

  “只是燥热烦心,交给你办的事办得如何了?”浩高抬了抬眼。

  “那杨家军的兵士已被学生杀一儆百,再是不敢造次了,师相请放心。另有一事,方才去如意阁,学生为是想找到了去热良方,师相请看。”说着崔晨从怀中取出两个精致的八角盒子:“听如意阁阁主说此茶为珍品,一盒方制是献与学生的,另一盒则有些年岁,是为师相专门准备的。”

  崔晨自是不敢提那时限,因其犯了浩高的避讳,轻轻打开两个八角盒子,供浩高鉴赏。

  待这两个盒子打开后,两人皆是惊异不已,虽说早会想到这如意阁之物必会迥异于常物,不想竟如此奇异。

  只见一盒内之物乌黑纤细,虽短短寸许,却泛着莹莹之光;另一盒内之物鲜红似血,形状只似普通茶叶,并无他样。光从颜色来看,这两份茶已是不凡之物,这奇异之处却在后面。

  崔晨虽也惊异,却已在如意阁内尝得滋味,命下人取沸水与茶杯来,将两物分别置于两杯之内,沸水浇之其上。不消须臾,房内漫布了清幽之气,似是温度也降了下来,浩高与崔晨皆是称奇。再看那杯中,一杯混暗如墨,另一杯则譬之朱砂,虽是沸水浇制,却感觉不到丝毫热气。

  “学生于如意阁内已先饮一杯这如墨之色的茶水,想必不会有什么大碍,师相尽饮无妨。”

  浩高本是迟疑,这下也不再犹豫,端起那朱砂之色的茶水,一饮而尽。只觉得那茶入喉犹如一股清泉遍布全身,这平日里的暑热也不再烦心,竟是消散了去。除此之外,自己也仿佛入了幻境,看到自己的大计一步一步成行,先是假拟懿旨,废立新君,而后诸王带兵勤王,自己凭着勤王之功,终于借乌国之手杀了皇帝,自己也顺利的登上九五之尊,呼风唤雨,一呼百应......

  正想到这,“师相意下如何?”原是那崔晨在一旁见浩高双目微闭,面露笑颜,便来讨好。

  浩高睁开了眼:“此茶果然不俗,解这酷暑不说,竟还能清心明目,如意阁有了什么赏赐?”

  崔晨自是知道浩高话中有话,也不去打破:“听闻如意阁不取钱财,只在需要时,从客人那取得相关物件,想不过是拉拢官家的托词,学生自会应对,就不劳师相操心了。”

  “如此甚好,晨儿为为师做了不少事,日后事成,必少不了你的好处。”

  “都是师相提拔,学生肝脑涂地。”崔晨赶忙下身跪拜。

  “起来吧,这几日抓紧把事情给办了,我想也就在近日了。”

  “学生知道了。”崔晨正准备退出厢房,却听得浩高发话了:“这如墨之物,想必也不是凡品,你为为师求的良方,定不能忘了你的功劳,带回去吧。”崔晨自是喜不自胜,谢恩之后带着八角盒子便回了府。

  数日后,上书房内。

  丞相浩高刚从噩梦中惊醒,赶忙喝了一口朱砂色的茶水,这才感觉通体舒畅,虽是午夜,这暑热也未消散,倒是得亏这如意阁的珍品,往后定是要给他加官进爵,为我所用。只是今日不知是过于算计“勤王”之事,还是别的,那一年前的场景总是出现在自己的梦中。

  一年前,为了防止杨勇毁了自己的大计,浩高设计陷害他叛国之名,不料杨家军的护卫队竟忠心耿耿,只好亲自派禁军前去镇压,那拒死不从的数千人都被自己一个个砍了脑袋,这些人死前一个个高呼着:“浩高老贼,我死后必不会放过你!”和那杨勇一般无二。当日河水尽赤,自己也因此受到皇帝的斥责,说是太过残忍。这一年前的那些兵士死前的嘴脸没没想起,总让自己噩梦连连。

  还好这如意阁的奇物,虽反复泡制,那色味也不逊往前,只是降暑之效,却差了许多,往日一杯茶水也能抵得过一个时辰,现在只是一炷香的时间未饮,即是暑热难耐,心烦意乱。

  浩高饮完茶水,正感受那奇异之物带来的幻境之感,想象着自己已登上九五之尊的情势,突然一个下人跌跌撞撞的冲进门:“报,报告丞相......”

  “混账东西,这是你能进的地方吗?”浩高显然很是不满,但看这下人是自己的心腹,便也不再追究:“说吧,什么事?”

  “是,是崔府尹,他,他上吊自杀了......”
  @糖醋小鸡腿 2012-5-7 14:08:00
  顶,支持
  [此贴发自WindowsPhone7客户端-天涯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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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支持~希望今天能把六月寒完成~
  @aaa3603677 2012-5-7 14:43:00
  顶,那只猫不晓得跑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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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支持,今天争取把六月寒完成,不辜负大家的期待~
  浩高这下失了方寸,要知这崔晨是自己一手提拔上来的,平日里也是为自己鞍前马后,尽了不少力,这次的‘勤王’大计也参与了不少,前几日还好好的,怎么会上吊自杀呢?浩高赶忙出了上书房,吩咐下人前往崔晨府中。

  府中众人见是丞相亲自驾到,都觉无胜惶恐,哪知道这丞相心中还打着其他的算盘。浩高其实是怕计划泄露,亦或是朝中异己所为。可到了府中才知道,自己的担忧都是多余的。

  那崔晨是一人呆在房内,桌上还放着一本佛经,还有一杯已喝尽的茶水。屋内并无强行闯入的痕迹,也没有留下什么字句,倒是崔晨本人死的格外妖异。

  原来因为事发京城府尹家中,故而颇受关注,破例将太医院和吏部的人手也派了过来,据吏部陈述,那崔晨被从梁上放下来之前,脸上竟带着诡异的笑容,而且七窍流血,死相颇为惨烈。而太医院的人经过检查,却说府尹乃是因为惊惧过度而亡。一时众说纷纭,也理不出个头绪。

  这下更是让丞相浩高头疼不已,查看了下崔晨的尸身,却是面带诡异的笑容无疑,可太医院派来的也是可靠人手,只好喝退众人,独自一人坐在大厅里思考这其中的猫腻。

  “大人,喝茶。”原来是崔晨家的管家,却不小心将茶杯打翻,弄湿了浩高的衣摆,赶忙跪了下来:“小人一时疏忽,罪该万死,请丞相赎罪。”

  浩高本欲发作,却见那管家心神不定,凭着几十年的从政经验,必是有所隐瞒,于是责问道:“说!你家府尹是不是你害死的?”

  “丞相明鉴,小人就是安了一万个心也不敢呀,那都是女鬼害人。”那管家哆哆嗦嗦,连话也说不清楚了。

  “造次,这世上哪有什么鬼神!”

  “小人句句属实,近日老爷总是做噩梦,夜半醒来总会出一身冷汗,我们下人也不敢多问,只听得‘这该死的女人’等话。每次总是喝了那从如意阁取回的如墨般的茶水,方能静心入睡。”那管家咽了口唾液:“而且...少爷经常说有什么姨娘在府中,定是看见了不干净的东西。而且今晚事发之时,下人们都听到了女人的笑声。一定是女鬼无疑。”

  “一派胡言,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和尚教会了你这些鬼神之说,来人啊,拖出去张嘴!”浩高向来不喜鬼神,他心中只有权势和金钱,实力才是一切,当然听不得这管家在那胡说。当下便有兵士拖着那管家向外走去。

  “丞相饶命啊,饶命啊...”

  浩高本是心烦,衣袖一挥:“回上书房!”

  一路奔波回上书房已是三更,浩高想着崔晨的死越想越心烦,当晚又正是大伏时节,更是头痛欲裂,燥热难安。

  忽的,浩高瞥见了桌上朱砂般的茶水,赶忙饮了好几杯,竟不能下那暑气。再看杯底,那朱砂色的茶叶竟如当日第一次所见一般,鲜艳似血,并无二异。

  浩高心想:既然这茶水能清心明目,去除暑气,想来这茶叶如能入食,当是功效加倍。想到这,浩高也不犹豫,把那如血般的茶叶放入口中,轻轻咀嚼。

  果然,顿时一股清凉之感遍布全身,自己仿佛腾云驾雾般在仙界遨游,再也感受不到周遭的暑气。继而那久违的幻境之感也慢慢浮现,自己又登上了那九五之尊的宝座,号令群臣,好不威风。浩高心想:这如意阁的东西果然是个宝物。

  想到这,浩高也得意忘形,打开了暗格,将那件明黄色的袍子穿在了身上,手持宝剑,肆意舞动。

  不想这时,浩高眼前的幻境换了一副模样,原来是那一年前自己与皇帝间的密谈。

  “皇上,杨勇有叛国之像,不得不早为之计。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万一他拥兵自重,可就麻烦了。”

  “唉,朕何尝不知,可这杨勇毕竟建功无数,也是一个人才,还是劝降为好,也好日后为我所用。”

  “皇上,属老臣直言,千里马易得,伯乐难求。臣子浩真也是智勇双全,足以担当远征将军一职。陛下应以江山社稷为重,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这收人诟病之事,让老臣来做也无妨。”

  “也罢,那就劳烦爱卿了。”皇帝摆摆手,也只好答应了下来。

  浩高看到这不禁为自己当日的表现点头称赞。

  那幻境的场景转而一换,到了那乌国边境,浩高正准备砍了那杨勇的头颅:“杨勇啊杨勇,当初老夫看你是个人才,百般拉拢,你竟不识好歹。如今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你一样不是到了老夫的手中,哈哈哈。”说着拿起那剑砍向那杨勇的头颅。

  浩高正在一旁回味当时的畅快,却不知怎的,视线忽然模糊,再睁眼却看见自己双手被缚,跪在地上,那杨勇竟站在身前举着宝剑:“好高老贼,当日我说过会去你狗命,如今你可信了?”

  浩高此刻方才明白崔晨之死的真正原因,可惜为时已晚,杨勇手起刀多,自己的人头已被斩下。

  此时,如意阁内,一名白衣少年把抬头望天的姿势收了回来,用手盘算了一番,便把一旁酣睡的绿衫少女叫了起身:“碧儿,那两份六月寒的报酬,想来是可以去取了。”

  “什么报酬不报酬的?你个死啸天,我正睡的香呢!”那叫碧儿的绿衫少女一把拧了少年的胳膊,满脸怒容。

  “你也别总是怪我,这可是夫人吩咐的。”少年揉了下胳膊,想是吃痛了:“考考你,这六月寒分哪几种?”

  “这怎么会难倒我,六月寒分上中下三品,下品为幽怨女子之青丝,中品为冤死兵士之鲜血,至于那上品嘛,自然是贪官污吏之恶胆”那碧儿想必是明白了什么:“哼,原来你话中有话呀,死啸天!”

  “碧儿果然聪颖,只不过还有一样,需要劳烦你去取。”少年弯下身贴在少女的耳边说了些什么。

  “你恶不恶心呀,每次老要我做这种事!”那碧儿很是不满。

  “这也没办法,过几日就该放天灯了,如意阁的宗旨可是‘得偿所愿,称心如意’,自然没有那么简单”少年摊了摊手表示无奈。

  “哼,不跟你一般计较,事后我找夫人打小报告。”那碧儿又是狠狠地朝少年踢了一脚,继而没了踪影。

  少年揉了揉腿,也只好苦笑了一下,又回到了抬头望天发呆的状态:“这天,真的会变吗?”

  次日,京中的两件大事传到了身处行宫的皇帝耳中,一是开封府府尹在家中上吊自杀,另一则是当朝宰相浩高在上书房自刎,诡异的是,竟然身首异处,这死法周围人是怎么也想不通。

  皇帝提前回京,本欲安抚两家的家眷,却有了惊人的发现。原来那上书房的暗格内,所有账目和来往书信皆被查获。那浩高更是黄袍加身,谋反之状无需再表。账目中记录的与各个藩王和将军的往来,还有搜刮的民脂民膏,卖官鬻爵,当年陷害将军杨勇,私下与乌国交涉叛国,都被公之于众,晓谕天下。皇帝命将此二人尸首悬于京城城门之上,以儆效尤。并亲自为杨勇还有杨家军平冤昭雪,以抚众心。

  当日,因这些个鱼肉百姓的贪官污吏伏法,百姓皆弹冠相庆。更奇特的是,平日并不热闹的如意阁竟然在阁楼前设置茶点,称是可以去除暑热。百姓但凡取之饮者,皆赞口不绝,从此京中再无暑疫。皇帝赞其善举有古君子风,特御赐一烫金匾额“如意阁”以示嘉许。

  数日后,京郊外,天竟下起了丝丝细雨,一身着孝服的少年跪拜在一座墓前,只见碑上刻着:“镇远将军杨勇及爱妻王氏之墓”。

  “爹娘,你们的大仇得报,孩儿这就随你们去了。”说着,那少年拿着小刀便刺向自己的胸口,却不知被什么东西打到了手,顿时一阵酥麻,再也使不上力气。

  待这少年再抬头环顾,原是一白衣少年和一绿衫少女站在自己的身后,赶忙转身:“一年前父亲被奸臣所害,母亲顾忌我,忍辱偷生,却不想那府尹贪恋美色,在一个月前侮辱了我母亲,母亲羞愧难当,上吊自杀,多亏两位恩公相助,让我报此大仇。两位恩公在上,受杨清一拜。”

  “罢了,只是你可不能再寻些短见,要知我们如意阁的规矩,既然让你‘得偿所愿’,必要有所取,如今你身无长物,自是要好好谋划,他日我若有所需,自当向你取回报酬。”那少年摆了摆手,从那绿衫少女手中接过一孔明灯交给跪在地上的男子:“拿着吧,今日也是放天灯的日子。”

  “恩公不要我性命已是杨青之幸,怎可再受恩公之物。”

  “若我告诉你,这孔明灯内的油乃取于那奸臣的身上,你可愿意?”

  杨青不再多言,又是磕了三个响头,已表感恩之心。再抬头时,那两人已然没了踪影。

  远处,绿衫少女凑到少年的面前:“啸天,我看你不是么有人情味呀,那孝子之心可是上品的‘三冬暖’,你这个奸商也肯放过?”

  “说你看事情肤浅,你还生气,那少年往日必能救苍生于水火,挽力挽于狂澜。那可比一品‘三冬暖’要强上千百倍。”白衣少年又抬头看了看空中的细雨:“鱼肉一方百姓自当解得了一方暑疫,玩弄天下权势自当解这天下之旱情。碧儿,你送过去的‘六月寒’,那东海的老家伙必然是喜欢的了。”

  “那还用你说,下次你要是还让我做这些粗活,我可饶不了你!”绿衫女子说着又朝少年身上打去。


  后记:天下所谓‘如意’,不过是遂己心事,若想得偿所愿,当思己之得失,切勿为一心贪念,丢了性命。


  六月寒(完)
  第一个故事《六月寒》已经更新完毕,希望大家喜欢,有什么意见可以提,希望能把这个帖子一直写下去~
  大家多多支持~~

  第二个故事《奈何桥》正在筹划中,不久就与大家见面,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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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奈何桥》

  这夜甚是寒冷,虽无风亦无雨,但路上却无人来人往,不觉萧条。独有道两旁的花鲜艳夺目,尚可一观,也不乏是一慰藉。

  放眼望去倒有一白衣男子在这小道上独自踟蹰,看上去是个书生的摸样,虽不俊美但也温文,但眉眼间却总流露出一种似忧伤似迷离的神色。

  却说这书生独自一人走在这小道上却不知自己为何到了此地,只知这条小道走了许久,无奈天降大雾,望不到路的尽头,这月也尽没在云后,也不知走了多久。幸好未听到什么野兽的声音,自己也算安全,只不过也没个路人同行,这一路上只能赏赏花借以打发时日。

  书生正想到这时却发现不远处有一茶馆,在这幽深的小道上显得有点突兀,再加上雾气正浓,也不知会不会是黑店,可这夜渐渐凉了下来,一直这么走下去也不是个办法,不妨进去看看。

  正犹豫之时,那茶馆内走出一个二八年华的少女,一身绿衣倒也显得清丽,向着这书生说到:“公子何不进来喝杯热茶歇歇脚,这夜也凉了,最近的客栈还有一段脚程呢。”

  虽隔着一段距离,但这声音却格外空灵。这少女的话也在理,且看上去不像什么恶人,书生不禁动了进这茶馆的心思,又向前多走了几步,仔细打量这茶馆,不禁心中感叹一番。这茶馆古香古色,淳朴自然,规模虽不大,却显得玲珑有致,特别是门口的一副对联,只见那上联“生缘情死缘情生死总缘情”,下联“爱难舍恨难舍爱恨皆难舍”,笔触苍劲有力,更为这小茶馆添了份浑厚,只可惜夜里雾浓,把那横批给遮住了。

  书生正猜想着这对联的横批,那绿衣女子笑出了声:“公子应知小店只售茶水,文房四宝可是没有的。还是快些进店来,别冻着身子。”

  书生不想这绿衣女子竟能猜出自己的心思,倒也觉得其言之在理,必不是粗俗之人,想到这便也打定主意,弃了那猜想的念头,朝那绿衣女子微微一笑以示歉意。

  那女子倒也不恼,眉眼间显出几分少女的调皮神色:“客官屋里坐,这就给您上茶,可别出神了,这荒郊野岭的,说不准就没了声响呢!”说完向着四周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继而转身走进茶馆里,而周围不知何时竟响起几声低嚎。书生听到这不禁心里一紧,也赶忙跟着进了里面。

  待这书生细细打量这茶馆,发现其中摆设并不多,但桌椅精致,确也是茶香四溢,倒不像是荒郊野外的普通小店,可总觉得有些古怪,待要仔细分辨,却也瞧不出个究竟。好的是店内不比店外,明显身子暖了许多,书生也就释然了。

  “碧儿,你又在吓唬客人了。”说话的是一二十多岁的女子,一身黑衣及地,在这本有些暖意的茶馆里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话虽如此,但这女子容貌甚是美丽,一身黑衣更是显得神秘,若用倾城倾国来形容倒也不为过。

  “夫人,这公子自己冒失,碧儿也是好心之举”答话的是那绿衣女子,撅着嘴巴,显然有些不快。

  那黑衣女子转而向书生:“公子好似不喜言语,刚才丫头惊了公子,只是自家养的几只狗罢了,无须担忧。”

  那书生心生疑惑,这茶馆不大,方才并不见什么家畜,怎会有狗呢?但这茶馆地处荒郊,养几只狗倒也在理,便也不提,忙答道:“夫人言重了,不才本是路过,确是这位碧儿姑娘好心叫我入内,只是不见其它客人,但见两位,便也。。。”

  “去去去,可都是我们家夫人好心,在此偏僻之地设了这一茶馆,供来往的旅人歇歇脚,老爷他在外办事,这茶馆都是夫人一人张罗下来的,我只不过帮帮手而已,你倒不领情了。快快把这茶喝了吧,也好暖暖身子。”碧儿抢言到。

  书生自知理亏,不好多言,自顾把那茶给喝了,顿觉浑身暖流涌动,精神也恢复了不少,那茶沁人心脾,回味无穷,必不是凡品,不禁问道:“敢问姑娘,这茶可有名。”

  “便知公子会问,此茶名‘三冬暖’,效果自是不说,公子已饮,必然知晓。可是否知这茶的来历?”

  “愿闻其详。”

  “据传‘三冬暖’其实本是普通茶叶,比不上那些王公贵族所用的名贵,只因被忠臣义士的鲜血沾染,方而有此功效。英雄满腔热血,血染此茶,虽数九寒冬,饮之亦暖意不散,因而得名。”

  书生不觉望向那杯中剩余的茶水,竟是血红色的,也是一惊,不觉失了仪态。那碧儿自是调皮一笑:“公子莫惊,这自然是传言,若我将另一品‘六月寒’的来历说与你听,那夫人可又要怪我了。”

  听到这,书生方才发觉那黑衣女子一直站在一旁并未答话,方才被那碧儿抢了话头也并无不悦之色,现在细瞧那女子,容貌体态自是不表,奇的是虽是二十的年岁,神色却是宠辱不惊,仿似经历过世态沧桑,看遍世间百态,虽倾城倾国,却给人拒之千里的感觉,倒是这碧儿的年岁虽与之相近但却活泼开朗,自己不觉也与之亲近一些。

  这时,那黑衣女子开了口:“公子莫怪,这丫头被我惯坏了,其实也并无恶意,小店私藏,岂能贻笑大方。这地处荒凉,公子如不赶路可在此饮茶,来往路人甚少,小店少有今晚的热闹,碧儿自会陪你。奴家还有些事要忙,就不作陪了。”言罢,也不等书生回话,自顾转身到那帘后去了。

  “公子自是奇怪吧,其实夫人本不喜见人,平日都是我在招待客人,今日还是少有的兴致呢。对了,还没问公子为何来此处?”那碧儿当真陪着书生坐下,不似小二与茶客,倒像好久没见的茶友。

  书生也不好多问,只觉这女子甚是神秘,这漫漫长夜继续前行也确不适,这名叫碧儿的少女既无恶意倒也健谈,店内温暖使人精神舒爽,也就不再多想。可这碧儿的问题却使自己苦恼不堪,竟想不起自己为何来此,欲往何处。

  “那公子亦不知欲往何处了?”这碧儿仿佛真能猜透人的心思,想起来时路上竟无一人,莫非自己迷了路,不知为何来,亦不知欲何往,难道被什么迷了心窍。

  “公子是不是该付了这茶钱?”却又是那碧儿发话了。

  书生感到奇怪,这碧儿方才还谈天论地,现在怎么突然要起了茶钱,不过这茶确实奇特,价值定是不菲,人家热情招待,也不好推脱,想到这,便向身上摸去,心里却暗叫不好,全身竟找不到一厘钱。

  这一切都被碧儿看在眼里,怒嗔道:“本以为公子是个读书人,竟也做这赖账的事情。”

  书生顿时乱了阵脚,不知如何是好,却不想那碧儿悄声绕道自己身后,忽的抽走了一本册子,嬉笑道:“这本册子看起来不错,就权且当作茶钱吧。”

  书生本是温文如玉的面庞顿时变了颜色,一把夺过那册子,细细查看,见并未损坏,又小心收好,向那碧儿作揖道:“姑娘不要见怪,这册子虽不贵重,却是鄙人珍视之物,愿听姑娘差遣以抵这茶钱。”

  “公子说笑了,我只是一时玩性起了,想逗逗公子,不想公子却当了真。我们这小店有个不成名的规矩,若是无钱付这茶费,则需以相应之物抵之。公子既是读书人,不妨给碧儿我讲个有趣的故事,若我满意,这茶费也就免了。”碧儿一下笑出了声,对书生的行为也并不恼,倒似孩童占了便宜的神色。

  “姑娘言重了。” 书生暗自庆幸,转而叹道,似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姑娘若愿听,那不才就讲讲家乡的一个故事,但愿姑娘满意。”

  那碧儿眼珠子一转,也不知道打着什么注意,鬼怪精灵可见一斑,倒也静静地听那书生讲开来。小小的茶馆内,除了茶香,也就剩这缓缓道来的故事:
  @肥版小乔2011 2012-5-7 22:08:00
  养肥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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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支持~
  @糖醋小鸡腿 2012-5-7 23:00:00
  坐等奈何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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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支持~~
  夜凉如水,皓月当空,当下人们都睡下了,忽听得一声:“我杀了你!”

  男子忽地从床上惊醒,想是做了什么噩梦,身旁的女子也忙起了身询问道:“木郎,怎么了?”

  “没,没什么,可能是近日忙于准备过几日的乡试,所以才做了噩梦,并无大碍,娘子放心。”男子一边平方才的怒气,一边安抚着身边的妻子,眼中满是柔情,可怎么都觉得他隐瞒了什么。

  “嗯,以我家木郎的才华,无论经义、策问还是诗赋都不在话下,乡试必是能高中的。”那女子看着夫君言辞闪烁,也不深究,柔声安慰着:“这些天还是好生歇着吧,别累坏了身子。”

  “嗯,娘子近日为了我忙碌,真是辛苦你了,为夫一定挣个功名,以后定不再让你受苦了。”男子疼惜地轻抚女子的双手:“娘子也歇息吧。”

  “嗯。”女子便答应着躺下了。

  那男子虽也躺下,却一直回忆刚方才的噩梦。

  梦中自己仿佛回到了四年前那个伤痛的夜晚,自己与友人一同饮酒作诗,很晚才回到家中,本该热闹的庭院里竟然没什么声响,不觉感到奇怪。

  待自己推开房门,才发现双亲和两位兄长都瘫软在地上,恐怖的是,他们的脸皮都被撕了下来,只剩下一个个血肉模糊的头颅,而地上却只有两张人的脸皮,自己差点昏眩过去。

  再环顾四周,却看见一双绿色幽灵般的双眼从黑暗中看着自己,转而那诡异的双眼消失在黑暗中,竟扔下一个物件,闪身消失在窗口。

  那男子再是不济,也认出了那正是自己最敬重的大哥的脸皮,顿时悲怒交加,只是那贼物害了自己的家人,拿起扔在地上的刀,向门外追去:“我杀了你!”

  只是快要追上时顺手砍了一把,只听得一声惨叫,想是伤到了那贼物,奈何那贼物虽受伤却也跑地利索,黑夜中男子又是饮酒归来,自是再也追不上了。

  看着地上留下的小片血渍和一缕白毛,也再无办法,只好回到家中暗自悲伤。更无奈的是母亲的脸皮竟都失了踪迹,最后下葬时也没个全尸,自己实在是不肖。

  有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情时”,想到那过往,男子也不禁留下了泪。
  @糖醋小鸡腿 2012-5-8 7:48:00
  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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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关注~
  @嶑菋子 2012-5-8 13:51:00
  哇塞!!好看啊!
  看到2#已经想到那个红色的茶跟被杀的士兵血有关,只是没想到名堂不少。
  不过后面“三冬暖”吓到我了。。。。
  请继续吧!! 谢谢@星火流明 带来的好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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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希望《奈何桥》也能把你吓到~
  @嶑菋子 2012-5-8 14:00:00
  汗。。。我还以为书生喝的就是孟婆汤。。
  还有,第二个故事开头,有点甄嬛体,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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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恩,想在第二篇的语言上下下功夫~
  @wpda2003 2012-5-8 14:33:00
  不错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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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捧场~
  @chaoyue234 2012-5-8 20:28:00
  好好支持楼主 做成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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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嗯,借你吉言~~
  如今每每想到那晚的情景,总是无比伤感,特别是母亲的面庞,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男子醒了醒神,看向身边熟睡的妻子,这才转哀为暖,为她又掖了掖被角。

  不禁想到了当日与妻子相逢的情景,当年自家适逢如此大灾祸,自己也是心灰意冷,纵使才华满腹,也不再倾心仕途,只不过父亲旧友范刺史相邀,也推辞不过。父亲本为前朝降臣,一直得不到重用,这范刺史也为朝廷所贬,与父亲惺惺相惜,对自家也多有接济。那小倩也就是在范刺史的酒宴上见到的。

  当时可以说是一见钟情,可惜自己戴孝在身,必须守丧三年,儿女情长之事,必然只能放下不提。怎料竟从范刺史口中得知小倩对自己也是倾心不已,仰慕自己的才华已久,愿事父母之丧如同自家,一直陪着自己三年,待三年丧期过后,再结连理之情。

  如此情谊自己当是不能负了,直到大婚前日方才得知这小倩竟是范刺史的义女。原来当日刺史于府外见一少女卖身藏母,甚是凄凉,那母亲说是被野兽吃了,只剩尸骨。刺史感其孝心,又可怜其身世,自己又是一直老来无子,于是便收她作了义女。
  男子看着妻子的面庞,也不禁怜惜。自己作为降臣之子,仕途一直不顺,虽满腹经纶,也无人相识。又适逢家中这巨大的变故,更是凄凉无比。妻子陪着自己,从三年守丧一直到婚后对家里的忙碌操劳,日渐也消瘦了。而且妻子的母亲也是被野兽所害,自己的亲人也是被贼物所伤,不觉同病相怜。

  想到这,男子也觉伤感,这世间动物也并非全都作恶不断,其实也是有惹人怜爱的。他不禁想到当时举家搬迁到此,朝廷的俸禄也拿不上,适逢严冬,家里就快揭不开锅了,还是大哥和二哥去山上打猎带回来一只巨大的狐狸,这才让家中度过了那段饥寒交迫的苦日子。

  饭后,大哥悄悄走到自己身边,从怀中取出一个毛茸茸的小物交到自己手中:“三弟,这是那大狐狸的崽,我和你二哥总是要忙于外出打猎,父母也忙于官场上的事,很少顾及你,这小家伙就留下来陪着你玩吧。”

  自己当时格外兴奋,从此整日与这小白狐呆坐在一块,因自己聪慧较早,吟诗作对无所不能,周围伙伴都不怎么爱搭理自己,自己每有诗情预展就于那小白狐诉说。那小白狐也似有些灵性,每次听自己吟诗作对都会在自己的怀里安静的呆着。只可惜养了没到一年,却在某日跑掉了,现在想来不觉可惜。

  想了这么多男子也乏了,自是睡下不提了。

  待到第二日早起,妻子已经备好了早膳,这下正在宣纸上练着字,等着他一起吃。

  “小倩,都说了不必勉强自己的。”男子心疼地说着,这小倩也不知怎地,某日非要学着练字,说是作为自己的妻子,舞文弄墨上也能太差,免得人家笑话。可她本就不适这文人做的事,虽然每次自己吟诗作词都会在一旁静静的听着,脸上全是一副敬仰之态,可在这练字上确实不精。

  “木郎不要拂了我的愿想,也在家平日也无事,练练字也好。”那小倩也不恼,只是有些倔强。

  男子看坚持不住,也就作罢,只是想到今日为了策问也是大伤脑筋,不觉叹了声。

  “木郎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不过是这乡试的策问,小倩你也知道,要是论经义和诗赋,我自然可以轻松应对,只不过这策问范围之广,涉及众多,一时也难以准备。”

  “木郎尽是放宽心,只需慢慢研习,想是难不倒我家相公的。这下离乡试应还是颇有些时日,尽心准备就好了。”

  “可,娘子跟着我吃了这么多苦,我怎么可再辜负了娘子的托付。”男子见妻子如此通情达理,对自己又是这么信任,不禁一阵心酸。

  “木郎这话说到哪去了,小倩此身不求其他,只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女子此刻想也是动了情,轻轻偎依在丈夫身边:“在天愿作比翼鸟…”

  “在地愿做连理枝。”男子一把将小倩搂在怀中应对到:“娘子真是越发矫情了。”

  “木郎莫非不喜欢?”怀中女子假意发怒。

  “怎么会,只要是小倩说的,做的,我都喜欢。”

  此刻清晨的微光通过窗口落入房内,窗外两只黄莺对鸣,自是比不上房内的郎情妾意,虽无声却浓情。
  午后,小倩上集市添置物件去了,那木姓男子便在庭院中诵读诗书,揣测着今年乡试的策问会涉及哪些方面。

  这时,一个白色的身影闪现在庭院中,男子一看,竟是一只白狐。男子看那白狐眼熟,却不知在哪见过,只觉得它那一双蓝色的眼睛看着格外亲切,便也没有去惊扰。

  那白狐也不怕男子,好像熟识一般,大概到了十步开外的地方,将嘴里叼着的一片黄布放在地上,又歪着脑袋向着男子眨了下眼。

  男子也觉惊奇,难道这白狐通了人性,竟试着与自己交流,不禁想到自己年少时为那条小白狐所创作的诗句,叹道:“我本一白狐,流落与世殊。有忆须报恩,数载不留痕。偶见窗畔读,昏昏风曳竹。徘徊不忍去,音容一如故…”

  却见那白狐竟然呆呆的趴在地上听着男子诵诗,那神态与男子小时养的白狐一般无二,男子甚是惊讶也停了诵诗,难道是?男子不禁脱口叫出:“小白。”

  那白狐听得男子叫出声,身子只是一颤,也不回应,只是那蓝色的眼眸里多了些什么,转身又消失在后院的竹林内。

  难道真是那小时的白狐?男子猜想着,不禁愣了神,方才的神态,动作,还有眼眸的颜色,还有对自己的态度,真是太像了。难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它还记得自己,如果真是小白,为什么不与自己相见呢?为什么又要跑走呢?它叼来的又是什么呢?男子想着想着就出了神,也不知过了多久。

  “木郎,你在庭院里怎么出神了?是不是累着了?恩…”原来是小倩从集市回到家中,她见自家夫君在庭院中出神,又见地上有一片黄色的布条,便捡了起来,读到:“论农。”

  男子听到这里心里不觉一震。

  近年朝廷连连征战,众人皆觉得这次乡试的策问必与“论战”有关,处处都是“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攻城之法,为不得已。修橹贲温,具器械……”“夫将者,国之辅也。辅周则国必强,辅隙则国必弱。故君之所以患于军者三:不知军之不可以进而谓之进,不知军之不可以退而谓之退,是谓縻军……”等等诵读之声。岂知战者以农事为本,若粮草无以为续,何谈论战之说。

  想到这,男子心中已是明镜一般,方才那白狐所带来的布条必然是帮助自己的,真是个有灵性的东西,只是不知是不是自己那只曾经走失的小白。

  男子甚是欣喜也不再多想,对小倩说道:“娘子,这次乡试你家相公必然高中无疑了。”

  那小倩听着也甚是欢喜,而后庭院之事自是不表。

  此刻,学政府内,学政看着书桌上破损的圣旨,大发雷霆:“你们这群废物,一只野物也能放进来。今日之事谁要是敢说出去,我就拔了谁的舌头。”
  @凡尘俗语 2012-5-9 19:01:00
  期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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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恩,正在勤奋地码字呢,这篇斟酌一些,所以更的慢点,耐心看吧~~
  数日后,果不其然,乡试放榜,木景庄高中解元。次年三月会试,那白狐再次到访,木景庄也又一次侥幸获窥天机,中得会元。

  次月,宫中殿试。御花园内,众贡生正等着皇帝宣布殿试的结果。

  “你就是这次的会元木景庄?”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

  木景庄不敢抬头,低着眼恭敬地答道:“正是草民。”

  “朕听闻民间有传言:‘凡有饮水处必能歌木郎词’,这次殿试你的表现也深得朕意,如此就封你为……”皇上正准备封赏,却听得:“老臣斗胆,有本启奏。”

  原来是中丞徐大人,他恭敬地走到皇帝身边,耳语了几句。皇帝摆摆手,让他退下了:“朕就封你为填词状元,赐进士出身。”

  “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木景庄本万分期待的心中不免多了许多失落,但还是礼节尽到。

  殿试后,贡生们三三两两出了皇宫, 几家欢喜几家愁。木景庄被赐了进士出身,同正七品,但要想谋得一官半职却也不是易事,按常理需有人举荐,可自己是降臣之子,又去了谪臣之女,这处境可想而知。

  “景庄可是有什么烦心事?”说话的正是和他一同前行的李元,这次殿试也被封了个进士出生,但他家中颇有权势,想必要比自己欣喜许多。

  可这李元从会试一路过来也与自己交谈甚多,也算是个知心朋友,时至今日,也还未娶妻,还经常笑言要是像他这样,找到一个嫂子般聪敏贤惠的妻子该是多么一件幸事。

  想到这,木景庄也就释然了,强颜欢笑道:“没什么,没什么。”

  “景庄兄对我何必隐瞒,你的才华绝不在我之下,今日殿上封赏,定是未足你心愿,这样吧,今晚去你家饮酒,不醉不归,如何?”这李元也豁达,想是看出了木景庄的心事。

  木景庄推却不过,只好答应了下来。

  二人来到木景庄家中,小倩见有客人来,倒也是热情招待。木景庄和李元二人觥筹交错之间,也开始高谈阔论开来。木景庄自是对当日殿试的结果颇有微词,小倩在一旁听着,只是不作声。

  倒是那李元对木景庄倒是百般开导,屡屡进酒,还羡慕木景庄有一位聪敏贤惠又美若天仙的佳人相伴,说着还意味深长地看的小倩一眼,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同。木景庄本不胜酒力,自是未发觉,倒是小倩将这看在眼里。

  须臾,两人都有了醉酒之态,李元被自家下人送回了府,木景庄也被小倩安排着睡下了。

  次日,虽日上竿头,但木景庄因昨夜饮酒,还未起床。只听得外头:“填词状元木景庄接旨。”

  木景庄只觉一惊,这么快圣旨就到了,赶忙穿戴整齐,携着小倩一同到前堂跪下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常闻‘但凡饮水处必能歌木郎词’,特封木景庄为填词状元,赐进士出身,一周后上任莱州县县令,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木景庄此刻心中狂喜不已,难道美梦成真了?自己一个降臣侄子的身份,也只是个进士出身的封,竟然这么快就能当上县令,真是出乎意料。

  这时,宣旨的公公将圣旨交到木景庄手中:“木大人好福气,这么快就可以走马上任,可不是每个进士都有这福分的。”

  “公公笑谈了,往后还望公公多多关照。”木景庄自然是毕恭毕敬。

  “木大人客气,只是‘这朝中无人不做官’的道理应是人人都懂的。小的听闻,皇上这次下旨,多半还是徐大人的意思。”那宣旨的公公似乎话中有话。

  “公公是说的可是中丞徐大人?”木景庄试探道。

  “自然是了,我还有其他圣旨要宣,就不多留了。”那公公说着便带着一干人等走了。

  “恭送公公。”木景庄这下心里明白了三四分。还在揣摩之际,却听得门外有人通报:“我家中丞徐大人邀木知县晌午于府中饮茶。”

  木景庄赶忙把那来人好生招待,应承了下来,待那来人走后,又是好生准备,待到晌午,便去了中丞府。

  是日晌午,中丞府内。

  “景庄贤侄,此次皇上本是要封你为状元的,奈何你这降臣之子的身份,皇上也不便大加封赏。虽然老夫极力推荐你,但也只是封了个知县,以后时日如何,还要看你自己的造化。”徐中丞抿了口茶,说到:“我与你父亲曾为挚友,今日我也算对他有个交代了。”

  木景庄也不知这徐中丞竟然与父亲是旧友,但肯如此提携自己这种无名之辈,必是不会错了,赶忙恭敬地答道:“贤侄明白,中丞大人都景庄有再造之恩,景庄他日若有机会,必尽犬马之劳。”

  “也罢也罢,以后时日方长,你可好生当官。我这下也乏了,你退下吧。”

  木景庄也不再多言,恭敬地退了出去。

  徐中丞此刻又狎了口茶,自是回味起昨夜与那曼妙女子的销魂之景,暗想:若不是那女子献身于己,以那木景庄的地位,自己怎么可能在皇上面前为他美言。不过那女子的温柔乡倒是美妙绝伦,何况今后还有的是机会。

  那徐中丞此刻正沉浸在美妙的幻想中,哪知房内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身影。待他睁开眼,竟是一只巨大的白狐。那白狐一双幽灵般的绿眸盯着自己,不觉毛骨悚然。

  只见那白狐在地上磨了磨爪子,又露出利齿,必是欲行不善无疑。那徐中丞又惊又怕,高呼一声:“来人啊!”

  可惜这是他生前说出的最后一句话,下一秒,他的脖子便被那白狐撕裂了。

  木景庄此刻并未走远,听得徐中丞呼救,赶忙往书房赶去,待他到时,中丞府中的下人们有的也早些到了。却见几个小人也顾不得规矩,在房前吐了出来,有些女仆竟失声惊叫开去。

  木景庄见此也甚是奇怪,想必是奇异之事,忙拨开众人一探究竟,虽然心中已做好准备,但真正见到房内场景,也差点叫出声来。

  原来,书房内的中丞此刻已然去了,只是他的头上已是血肉模糊,竟是没了脸皮,空留一滩血肉在地上,昭示着人们方才发生的一切。
  @糖醋小鸡腿 2012-5-9 13:10:00
  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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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多谢~~
  @凡尘俗语 2012-5-9 19:01:00
  期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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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恩,刚刚更新了~~
  @chaoyue234 2012-5-9 20:05:00
  楼主 我在机场顶你哦
  手机上天涯,随时围观热点:3g.tianya.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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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如此忠实的粉丝,流明我无以为报,只能拼命码字~~~
  @小羊儿2012 2012-5-9 22:12:00
  楼主,期待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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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恩,已经更新了哦,亲~
  @糖醋小鸡腿 2012-5-9 23:22:00
  顶贴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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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一声晚到的晚安~~
  @1an灬余温 2012-5-9 23:43:00
  来支持楼主了~
  写的蛮好~
  么么哒!
  手机上天涯,随时围观热点:3g.tianya.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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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恩,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糖醋小鸡腿 2012-5-10 7:28:00
  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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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每天起的可真早呀~~
  @灵箜冥 2012-5-10 11:16:00
  阿蛮和阿宝。。性格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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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那个。。。只要读者喜欢就好~~~
  @方唯草 2012-5-10 11:58:00
  受小象召唤而来,留个记号。。。整个早上在看人间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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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迎新朋友的光临~~~
  @不巡山的小妖 2012-5-10 13:13:00
  一来就看了两个故事。。 不好意思,占便宜了。。
  奈何桥还没看呢,先顶下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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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占便宜说不上,不过作为惩罚,多多顶贴哦,亲~~~~
  话说回来,《奈何桥》更新到现在,终于又出现血腥的气息了,流明我也是万分期待呢~~~~
  写累了,自己顶下帖子~
  此刻的木景庄心中已满是波澜,这场景不禁让自己想起了那一个晚上,也是同样的场景,只不过这躺在地上的不是父亲的老友,而是自己的父母和兄长,一样的没了脸皮,一样的血肉模糊,一样的恐怖,不一样的悲痛。

  木景庄也不知自己是怎样回到家中的了,他的脑海中只有那晚,那一双幽灵般的绿眼睛,还有父母兄长惨死的模样,那片血红,那晚凄惨的月光……

  小倩见木景庄失了魂的回到家中,自是焦虑万分,忙将她扶到床上,边询问在中丞府发生了什么事?

  那木景庄已然失了常态:“徐中丞死了,而且没了脸皮,你说该不会是……”这时木景庄才反应过来,自己已来到家中,身边之人正是小倩,自己怕她担心,婚后也从来没有将父母兄长惨死的事情告诉她,赶忙收了口。

  “木郎想必是想到自己的家人了,所以才如此”身边的小倩看着自己夫君尴尬和疑惑的神色:“其实义父都告诉我了,但是木郎一直都不告诉我,想必有木郎的忧虑和打算,所以我也没有说破。刚才看木郎失了魂般,又说了那样的话,所以猜想一二。”

  “小倩,你会觉得我可悲吗?父母兄长和对我有知遇之恩的徐大人都如此般惨死,是不是和我亲近之人都逃不过这可怕的命运?”木景庄呆呆地望着小倩:“小倩,你会不会因此离开我?”

  小倩见木景庄已然失了神:“木郎又在说傻话了,小倩嫁给你,一不为了功成名就,二不为了荣华富贵,只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说着,便将身子一蜷,卧到了木景庄的怀中。

  木景庄看着怀中的小倩,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与小白狐一起的日子,他看着怀中的妻子,只觉得这一生一世最懂最爱自己的非她莫属了,慢慢地,他似乎看到小倩的眼眸里,有那深沉而安详的蓝色,让自己如此的心安,自是慢慢睡去了。

  却说那中丞惨死之事也是震惊朝野,吏部虽然彻查此案,却也没有线索,只能作罢。那木景庄自是好好做他的知县,巧的是李元也当上了邻县的知县,却因为家中权势的关系,不过月余就升了知府,但与木景庄之间却并无嫌隙,两人还是常常互到府中喝酒畅谈。倒是小倩一直不喜那李元,木景庄也并不为意,只是好生安慰妻子。

  一日,夜黑风高。

  木景庄又到李元府中饮酒作诗,好不畅快,酒到酣时,李元取出一小瓶酒,倒在木景庄的杯中:“景庄,这可是我多年的珍藏,你可要好生尝尝。”

  木景庄只是一闻,便觉得清香扑鼻,果然是好酒,正欲一饮而尽,忽感到一阵冷风,竟是那大厅之内多了一只巨大的白狐。

  木景庄也是一惊,失手将就撒到了李元的银手镯上,那手镯竟变了黑色。但此刻事发突然,木景庄自是没有发觉。

  却看那白狐双眼放着幽灵般的绿光,露着利牙,爪子不断地在地上摩挲着,正气势汹汹地盯着大厅里的所有人。

  只见那白狐只身一扑,便将离身边最近的一个陪酒下人的脸皮拨了下来,也不多搭理,便扔在了一边。

  木景庄虽然是个书生,但随身为降臣的父亲四处奔波惯了,此刻也并不是那么惊慌,看见墙上挂着的佩刀赶忙取了下来。那李元出生显贵,自然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抗,这下突逢巨变,自是惊慌失措,躲到了木景庄身后,连大气也不敢出。

  再看那白狐,已将所有下人都杀了,剥去了脸皮,扔在地上,又盯着剩下的木李二人,眼放凶光。

  木景庄眼见此景,又想到了自己父母兄长被害的当晚,不觉悲怒交加,提起刀便冲向那白狐。那白狐想是没料到木景庄会突然发力,来不及躲闪,被刀伤了。可毕竟它体型巨大,怪力凶残,只是一爪子拍过来,木景庄便倒在了地上,视线模糊。

  此刻木景庄仿佛想象到了自己下一刻的惨状,定是和父母兄长,还有那惨死的徐中丞一般无二了。哪知,在迷迷糊糊之中,竟看到那白狐看都没有看自己一眼,只身冲向那李元去了。只听得李元一声惨叫,在没有什么声响了。

  此刻却听得房外兵士们冲了进来,想必是听到了屋内的声响,觉得不对劲:“李大人,木大人,你们没事吧?你们,快去追那贼物!”自己这才放心了下来,昏了过去。

  等到自己醒来,询问身边的兵士,原来那李元已然被拨了脸皮,只剩一副血肉模糊的尸体留在大厅内,那作恶的巨大白狐也没有追上,让他跑了。

  兵士们询问着木景庄是不是要多休息一下,木景庄只是摆摆手,执意要回府中。众人虽是不解,却也吩咐下人们好生照顾。

  一路回府,木景庄甚是焦虑,他这下最担心的是自己的家中小倩,父母兄长、知遇之恩的徐中丞、只有兼知己的李元,都一个个惨死,死状也一般无二,自己在这世间剩下的唯一亲人,就是小倩了,她可千万不要有事啊。想着那幽灵般的绿眸,木景庄不禁一身冷汗。

  回到府中,木景庄四处找小倩的身影,竟不得而知,真是焦急万分,难道真的出事了?这在这时,却见小倩从门外回来,脚上还流着血。

  木景庄这下慌了神,忙扶小倩到房内坐下:“小倩你怎么到外面去了?怎么腿还受伤了?”

  小倩看着木景庄惊慌的摸样,忙安慰道:“我瞧着外面萤火虫漂亮,就准备出去捉一两只,哪知道这夜黑的,不小心摔着了,看把木郎急的。”

  木景庄这才放宽了心,也不等小倩回话:“你等着,我这就去帮你拿药。”径直一人冲到隔间去了。

  木景庄本不熟悉府内物件,平日里都是小倩在打理,这下找那止血药,确是翻箱倒柜,再加上适逢大惊之事,自是手忙脚乱,不小心打翻了一个小盒子。从中掉出了一个物件,木景庄仔细一看,吓出来一身冷汗。

  原来那物件不是别的,确是方才李元的脸皮。
  《奈何桥》正在完结中,马上将与大家见面,先上这么多,大家先看着~~~
  @栗子打红杏 2012-5-10 17:25:00
  M一个
  楼主加油写啊,坐等故事
  -----------------------------
  恩恩,我也为自己加油~~
  @不巡山的小妖 2012-5-10 18:50:00
  原来我今天发第二句评论的时候已经更新了,失策啊失策
  啊啊 到GC部分了。
  可惜断了,楼主,期待你的更新。
  -----------------------------
  恩恩,已经更新了~~~
  @星火流明 2012-5-10 13:37:00
  -----------------------------
  @糖醋小鸡腿 2012-5-10 20:50:00
  苦逼上班族,木有办法啊
  [此贴发自WindowsPhone7客户端-天涯论坛]
  -----------------------------
  理解理解~~
  @chaoyue234 2012-5-10 21:46:00
  西安继续顶你了 楼主
  -----------------------------
  忠实粉丝无以为报——有更新了~~~
  @小羊儿2012 2012-5-11 0:10:00
  楼主,期待更新哦,写的很好,顶一个。
  -----------------------------
  恩恩,谢谢~~
  @由爱而生忧 2012-5-11 2:25:00
  前排占位置先。今天看到楼主的名字,咋感觉那么熟悉呢?莫名其妙的就是熟悉啊。我甚至先前还以为我追过你的楼。怎么回事呢?我穿越了?
  -----------------------------
  嘻嘻,也许是今世的你遇见的前世的我,做了一名忠实的粉丝呢?

  不过还是谢谢支持~~~
  @孤星娘子 2012-5-11 8:16:00
  @方唯草
  好看嘞~~~~
  -----------------------------
  欢迎新朋友的光临~~~
  @灵箜冥 2012-5-11 9:58:00
  小倩会是狐狸吗?
  -----------------------------
  这个。。。我还是不该剧透吧~~~
  @栗子打红杏 2012-5-11 10:07:00
  有点不懂啊,那个木景庄的哥哥死了,感觉是狐狸报仇,那为什么小狐狸来报恩。
  楼主速速现身,坐等你更新啊>。<
  -----------------------------
  已经更新了~~剧透神马的,流明我可不敢哦~~~~~
  @方唯草 2012-5-11 10:54:00
  今天还没更啊~~
  -----------------------------
  已经更新了~~~~
  @嶑菋子 2012-5-11 11:26:00
  嘻嘻,加油!
  -----------------------------
  恩恩,谢谢~~~~
  话说码字可真是辛苦,所以~~~~
  自己顶一下~~~~
  鉴于周末黄金时段,流明我自然要做点什么来犒劳大家一周的辛苦,那就是——
  奉上《奈何桥》完结部分的内容~~~
  木景庄再看那盒子,原来是小倩的陪嫁之物,一直不曾见过,想必是方才自己翻箱倒柜,弄了出来,当初小倩也是一直不让自己看里面的东西,难道?

  木景庄越想越怕,想伸手打开那盒子,又怕如自己所想,但终究还是打开了,那里面的东西让自己顿时瘫软在了地上。

  那盒子里,只有两样物件,一件是几年前惨死的徐中丞的脸皮,而另一件,竟是遗失多年,自己母亲的脸皮。

  这下木景庄整个人都痴了,这李元的脸皮还可以说是栽赃陷害,可这徐中丞,还有母亲的脸皮……

  这一下子,木景庄想了很多,他想到殿试当晚与李元醉酒后,小倩去了哪;他想到为什么徐中丞会为自己美言;他想到自己从未听闻徐中丞是父亲的旧友;他想到范大人从没说过把自己身世告诉过小倩;他想到小倩总是对李元百般抵触;他想到….

  木景庄想到的太多太多,他只怕自己想得越深,越接近事实的真相,自己会越不能接受。他只希望这一切都不是真的,都只是一个噩梦,自己醒来,还是小倩在身边熟睡的样子,还是那个温暖的家,还是那个安静的夜晚。

  可在他眼中的,只有多年前父母兄长惨死的夜晚,只有母亲的脸皮,那干涸的血渍,那惊恐的表情,那死不瞑目的悔恨。

  难道?小倩就是当年的贼物?木景庄当下的心中很乱很乱,他仿佛又看到那双幽灵般的绿眸在盯着自己,似乎在嘲笑着自己的无能和可悲。

  不!自己一定要问清楚!不会是小倩的,一定不会是的!木景庄打定主意,便走回卧房内,此刻的小倩,已然睡去了,自己真的是不愿叫醒她。她是那么的聪敏贤惠,是那么的善良可爱。他们两人是多么相爱,她不嫌弃自己的身世,不嫌弃自己的位低财薄,一心一意陪在自己身边,怎么会是那巨大的绿眼白狐呢?

  想到这,小倩也醒了过来:“木郎,我等你好久也没回来,就睡着了……想必是找不到家里搁置的草药了吧?我就说还是我去拿好了,你就该歇着的。”说着便伸出衣袖擦了擦木景庄额头上的冷汗:“你看你忙的,都出汗了。”

  木景庄看着面前这个温柔可人的妻子,怎么也没办法和那杀人无数的绿眼白狐联系到一块,可那母亲惨死的场景始终是他心底的一个疑问,便也忍不住,试着不经意说道:“小倩,我方才在隔间不小心打开了一个盒子。”

  “木郎可又是在避我的说辞了?”小倩听着笑道,眼神中却闪过一丝不安。

  木景庄自是看在了眼里,咽了咽喉咙,盯着小倩的眼睛:“就是那个你陪嫁带来的,一直不许我看的盒子。”

  小倩只听到此处,本满是笑颜的脸上突地僵住了,黑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幽灵般的绿光。木景庄和小倩两人就这样相视不语,两人都想开口打破这寂静,却又都不愿去打破,生怕这打破了,就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木郎都看到了?”不知过了多久,终是小倩先打破了这沉默,谨慎地问道。

  “嗯”木景庄心中甚是震动,却强压的情绪:“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还能有什么?木郎自是都看到了,也经历过了,何须再问小倩?”小倩忽的转了颜色,让木景庄始料不及:“你只当那徐中丞对你有知遇之恩,怎知当日御花园告知皇帝你乃降臣之子的,不宜封状元;你只知那李元与你交好,当做挚友,怎知他对我垂涎已久,当晚的酒中可有剧毒。”

  木景庄这下也算是明白了,本以为小倩是中了邪,被那妖狐附身,怎知……此刻也是悲怒交加,便也强打精神:“那我母亲,还有父亲,以及两位兄长?他们与你无冤无仇,你怎么下的了手!你杀了我亲人,为何又这般对我?你到底为了什么?”

  “他们自是该死,你既然都知道了,我也不想多做解释,今夜方才被你所伤,此刻也是跑不快了,你索性给我个痛快吧!”眼前的小倩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让木景庄怒从心生。

  木景庄抽起墙边的佩刀便向小倩的脖颈砍去,小倩这下却流下了泪,闭上眼,暗道:“木郎,原谅我吧,我们来世再做夫妻,如果还有来世的话……”便也只等着那刀快快落下。

  只听得屋内两声巨响,那小倩的人头却还在脖颈之上,待她睁开眼却见木景庄的衣袍撕裂了一大块,地上也多了深深的一道刀痕,想是用尽了力气。

  再看那木景庄,一脸的无奈与伤感直直地盯着小倩的眼睛:“我与你虽夫妻恩爱,怎知你如此伤天害理,终究人狐殊途,本有不共戴天之仇,奈何我恋及旧情,一时心软。今晚割袍断义,划地休妻,与你死生不复相见!”说完,便转过身去,再也不看那小倩的模样。

  那小倩也是心中一软,见木景庄话已至此,也无它法,化作一只绿眼巨狐,只身一跃,从窗口出去了。

  须臾,竹林里传来一声低沉的哀号,木景庄听到此刻,本强装的伪装尽是泄了,一行眼泪顺着脸庞,流了下来。那晶莹的珠子,落在地上,也没了声响。

  窗外,夜黑风高,月亮再也见不到了踪影。
  几个月后,乌国边境,军帐中,一男子辗转反复,不得入睡,焦躁难安。

  这几日,不知怎的,自己总是想到小倩,又想到了那时温暖的家,可自己明明恨她,恨她杀了自己的亲人,恨她夺走了母亲的脸皮,自己到底是恨她,还是爱她呢?还是既爱又恨?还是既恨又爱呢?

  原来,自那日小倩走后,木景庄也是无意仕途,经父亲旧友范刺史的举荐投了杨青(《六月寒》中人物)将军帐下。这下两国交战,正是用人之际,自己众叛亲离,一身行尸走肉,用到此处,倒也是适当。木景庄想到此刻,也不禁自嘲,这样的身世经历,还不如死了算了。

  此刻,却听得帐外惊呼:“有敌兵偷袭!”

  原来是乌国大军派军趁夜偷袭我军大帐。木景庄赶忙起了身,抓起手边的佩刀,冲出帐外。到账外一看,却见四处帐篷已然起火,士兵们奔走逃命,一群乌国的骑兵四处冲撞,到处烧杀为乐。

  木景庄自是不想,冲上前去就把一个乌国骑兵砍下了马,其它骑兵见状纷纷围拢来,将木景庄团团围住。木景庄左突右闪,也不得脱身,只得作罢,呆在那等死,死前想着的竟是小倩:小倩,我们来世再做夫妻吧,如果还有来世的话……

  正在此刻却听得众马仿佛受了惊吓,原来是一只巨大的白狐突然杀到了阵中,那幽灵般的绿眼,在黑暗中甚是吓人。那些个乌国骑兵甚是惊讶,赶忙杀将过去。却见那白狐扬起利爪,身子腾跃跳动,那骑兵阵内便是一声声的惨叫接连发出。

  那木景庄也甚是惊讶,再看自己身边不远,竟是一张乌国骑兵的脸皮,不觉失声叫出:“小倩?”

  那乌国骑兵阵中,此刻已然杀的人仰马翻,那绿眼白狐虽然凶猛,但也抵不过骑兵们的人数优势,渐渐也受了伤,一个经验丰富的骑兵看准了机会,弯刀一抹,那白狐便受了致命伤,躺在地上不得动弹了。

  却听得此刻号角响起,原来是杨青的大部队到了,众乌国兵士见状,也扔下地上的白狐不顾,自是逃命去了。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何况是阵外的木景庄,他见此刻乌国骑兵们已然退去,赶忙冲到那绿眼白狐面前:“小倩,是你吗?”

  只见那白狐受了重伤,已是不能动弹,须臾竟幻化作了一女子的身形,确是那日的小倩无疑,她抬头看着眼前的男子:“木郎,你瘦了呢。”

  木景庄听到这句话,再看着怀中满是伤痕的小倩,此刻再也顾不得那些爱恨情仇:“小倩,你怎么这么傻呀?你要是有什么事,我也随你去了。”

  “木郎以后可不许开这等玩笑。” 那小倩也不回答,将手放在木景庄的唇边:“木郎,我死前想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木景庄此刻还有什么不能答应。

  “你还恨我吗?”小倩盯着木景庄的眼眸:“说实话。”

  木景庄不知该如何回答,自己还很她吗?杀亲之仇,是那么容易就忘的了得吗?只得不语。

  小倩见木景庄的神色,自是知晓了,也不追问:“那你还爱我吗?”

  “爱。”木景庄无需多想,只是这眼前的女子,便是所有的答案。

  “那,便无悔了……”小倩说完,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交到木景庄手中,便也没了气息。

  木景庄就这样看着,自己怀中的女子,身子越变越小,最终只剩一副娇小白狐的样子,那白狐的眼眸,也是那深沉而安静的蓝色,一如当年躺在自己怀中听自己吟诗作赋的小白狐。

  他轻轻打开自己手中的册子,只见那册子上歪歪扭扭的小字《乐章集》,自是当初小倩向自己学练字的原因。只见那册子上写着:
  木郎:

  想必此时我们已然阴阳相隔,有很多话想和你说,有很多事情想告诉你,但是,已经没机会了。

  你猜的没错,我就是你口中的那只贼物,那只绿眼巨狐,是我杀了李元,杀了徐中丞,杀了你的父母,你的兄长。我知道你恨我,也知道你爱我。但是你知道吗?我不仅爱着你,我还恨着你,你知道吗?

  你常说,人生很多事情都明白了,反而痛苦,有些事,望不到,反而是一种幸福。你知道吗?当年你举家搬迁到此处,正是揭不开锅时,你两位兄长上山打猎,那捕获的是我母亲。你们扒其皮,食其肉,只剩下森森白骨。可惜我当时不明白,我当时还小,只知道在你怀中,听你吟诗作赋,那时的时光是多么的美好啊。

  想必你现在也知道了,我也是你恋恋不忘的小白狐。可惜,我后来长大了,我知道了你是我的仇人,你们全家都是,都是我的仇人。可我那时已经爱上你了,无可自拔的爱上你了,爱你的风姿才华,爱你的温柔善良。可我还是恨啊,我忘不掉那不共戴天的仇恨,于是我杀了你的父母,还有你的兄长,还带走了你母亲的脸皮。这丧母之痛,必也要让你终生牢记。

  可是我后来就后悔了,我看到了你悲伤的样子,是那么让我心痛。所以我带着母亲的尸骨,谎称是被野兽吃了,卖身葬母,当了你父亲旧友的义女。这后面的事情,你自然也是清楚的了。

  木郎所作虽多绮语,却含义深沉,不知者谓其冶艳,知之者则知为渠于词坛之心力。你平日写词从不留底,我都帮你搜集到这本乐章集中,便当做我留给你最后的纪念吧。

  回想我这一生,恨过,爱过,本该无悔,但想来想去,这生死缘情,爱恨难舍,终是有些许遗憾。但愿来世你我能不再人狐殊途,做一对恩爱夫妻,平平凡凡地过一辈子。

  小倩字

  木景庄此刻什么都明白了,原来不仅仅是他自己受着这爱恨的煎熬,小倩这些年在他身边,一直都记得这些恩怨,只是她没有表露罢了,真正受苦的,是小倩呀!

  他翻阅着那乐章集,都是自己曾做过的诗词,只是到了最后一篇,他也愣住了,他看着怀里的小白狐,看着她那沉静而安详的蓝色眼眸,不觉留下了眼泪:

  我本一白狐,流落与世殊。
  有忆须报恩,数载不留痕。
  偶见窗畔读,昏昏风曳竹。
  徘徊不忍去,音容一如故。
  却知恨难消,奈何情绵长。
  三番取人命,一朝东窗误。
  纵是夫妻恩,不敌丧母怒。
  割袍已断义,划地难休妻。
  生死总缘情,爱恨皆难顾。
  奈何人狐殊,从此阴阳路。
  茶馆内,书生的故事讲完了,依旧是那茶香散漫着。

  那调皮的碧儿竟也听得入了迷,半响才回过神来:“生缘情,死缘情,生死总缘情,爱难舍,恨难舍,爱恨皆难舍,只叹得一声‘奈何’。”

  白衣书生偷偷地擦了擦眼角,做了个揖:“不知碧儿姑娘可算满意?”

  “满意满意,岂止满意呢,我还要再送你一杯茶呢~”那碧儿调皮的性格,这下又暴露了出来,说着便又盛上了一杯新茶:“此茶名‘忘忧’,想必柳公子自是喜爱的了。”

  那白衣书生也是一惊,不想那碧儿道出自己姓氏,还猜透了他的心事,再看向那杯中的‘忘忧’,竟是那久违的蓝色,深沉而又安谧。

  书生自是不拘,一饮而尽,哪知自己脑海中尽是那些与小倩度过的岁月,哪里忘得了这爱恨纠葛的忧愁。

  那碧儿却在一旁开了口:“柳公子既不能舍掉这爱恨,何必求这一品‘忘忧’。若不能忘掉今生今世的纠葛,何不享受这爱恨的缠绵。”

  白衣书生听着,只是不言语,一滴晶莹的泪珠,滑落脸庞。

  哪知这泪珠滴下的瞬间,白衣书生也化作一道白光,融入到那一滴晶莹的泪中。那泪珠不似水状,滴落在地上也不消了形状,只似一颗晶莹的宝石,发着微光。

  “碧儿,你怎把那‘忘忧’换做了‘念情’?”原是那黑衣女子从房后走了出来。

  “夫人,我看那书生与白狐爱恨难舍,既然那白狐已然将自己的一魂一魄融到那‘念情’中,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成全了他们俩。”那碧儿自是撒娇般的蹭到了黑衣女子身前。

  “也罢,想必是平日里把你惯坏了,便也随你去吧。”黑衣女子只是摆摆手,也未生气。

  “谢夫人~”那碧儿说着便拾起那书生的泪滴,跑到了茶馆外,走到道旁的一片花从中,找到一片空旷地:“曼珠沙华,花开彼岸,叶生不见花,花生不见叶,相怜相惜,不得相见,奈何奈何。”

  只见那碧儿手中的泪珠便落入了土中,幻化作一朵娇艳无比的花,开的自是灿烂。

  “碧儿,出来玩的也够久了,是时候回如意阁了,此刻啸天想必正忙着。”原来是黑衣女子招呼着自己。

  “夫人怎还担忧他,他可是千年万年的命,怎会累着。”碧儿嘴上虽不情愿,却还是走了回去,转身看着那一朵刚种下的曼珠沙华:“耆卿,小倩,你们在这可要做对恩爱夫妻~”

  那黑衣女子与碧儿进了茶楼,再也没有出来。

  此时大雾散去,那茶楼外的横批也露了出来,只见上书两个大字:“奈何”

  那道两旁的曼珠沙华也开得更加艳丽,微风拂过有了丝丝花香,却听得仿佛有人在唱着:

  我本一白狐,流落与世殊。
  有忆须报恩,数载不留痕。
  偶见窗畔读,昏昏风曳竹。
  徘徊不忍去,音容一如故。
  却知恨难消,奈何情绵长。
  三番取人命,一朝东窗误。
  纵是夫妻恩,不敌丧母怒。
  割袍已断义,划地难休妻。
  生死总缘情,爱恨皆难顾。
  奈何人狐殊,从此阴阳路。
  幸得仙人怜,,泪开花曼珠。
  花叶虽不见,花香传情愫。
  从此奈何旁,花开彼岸路。

  再看那茶楼,已然没了踪影,茶楼原来的位置上,只见一条如血般的河水,上面跨着一座木桥。

  后记:所谓“奈何桥”,渡人亦渡己,生死情缘,爱恨纠葛,若不能放下,不如留下。

  《奈何桥》完
  《奈何桥》终于完结了,流明只想说,这个故事是很用心在写,希望大家能够喜欢。

  至于第三个故事,由于耗脑过度,所以决定启用特别篇——《菊魂酪》,也就是续写青灯猫猫的莫言斋的最后一个故事,因为也算有一半是原创,但考虑到很多朋友看过前半部分,所以流明的提议是——

  看过的朋友就当是经典回顾吧,或者等流明的第四个故事~~没看过的呢,来猜猜流明是从哪一段开始续写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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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上被@到的朋友们,鉴于流明我如此敬业,是不该多多顶贴呢?

  看在我原创过2万,点击不足2千,回帖不足200的情况下,大家加油啊~~~

  帮我顶上去~~~~~

  也不枉我呕心沥血呀~~~~~
  流明我坐等第100层啊~~~~~

  很苦逼有木有啊~~~~~~

  亲们,莫让我寒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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