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教授的身体情况非常糟糕,讲述故事的时候也显得很吃力。我心想必须想办法联系上于婷,让她回来一趟,再说于教授手术也需要家属签字。于是我趁教授不注意在他的手机上抄下了于婷的联系方式,悄悄给于婷打了电话将教授的病情告诉了她。
第二天病房里进来一个美女,身材高挑气质迷人。我以为她是走错病房了,可只见她一个箭步直接冲到教授床前喊了声爸。
我不由得一个激灵,心想她是鼻涕虫?脑子里那个甩着大清鼻涕的小丫头怎么也无法和眼前这个亭亭玉立的美女联系在一起。
于教授见到女儿又惊又喜:“婷婷,你怎么回来了?”
于婷带着嗔怪的语气说道:“爸,你还说呢,你生病了怎么也不告诉我?”
于教授笑了笑说:“不告诉你,你不也知道了吗?”说着转过头看了我一眼,意思是说,一定是你这小子干的吧。
我尴尬的笑了笑,于婷跟教授嘘寒问暖了一番之后。对我说:“陆疯子,你出来一下。”
我跟着她走出了病房说道:“你几点的飞机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我好到机场接你。”
她对我的这套客气话完全不予理睬,直奔主题的说:“我爸情况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我见她一本正经就赶紧收回了脸上殷勤里的笑,说道:“情况很不好,医生说于教授心血管萎缩的厉害,需要马上手术而且手术风险极大。”
于婷瞪着眼睛看着我说:“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我说:“教授怕你担心,不让我说啊,这我还是背着她偷偷给你打的电话呢。”
于婷想了一下说:“我要带我爸回美国治疗,那边的医疗条件比这边好。”
我听后略微有些吃惊,说道:“于叔现在的身体状况不适合长途奔波,万一在飞机上发生点什么状况怎么办?再说,于叔的脾气你了解,除非他自己愿意去否则就算是奥巴马亲自来请,他也未必会去。”
于婷听后转过身回到病房里,问他爸:“爸,我想带你去美国治疗,那边的医生和医疗条件都比这边好,有助于您的康复。”
于教授听后笑着说:“不用啦,咱们国家现在的医学也很发达,也有好多从国外引进的设备医疗条件不比国外差,再者说咱在这里不还有医疗保险吗?去美国看病那得花多少钱啊。”
“爸,是您身体重要还是钱重要啊?”
于教授依然满脸堆笑的说:“婷婷,你有这份孝心爸就知足了。爸的身体自己知道,万一爸要是在手术台上下不来,你就把我的骨灰带回山西老家,和你爷爷奶奶埋在一起。”
于教授虽然是笑着说的,可于婷却听的泪眼汪汪,说:“爸,你别瞎说,你会好的。”
手术安排在半个月之后,这几天我和玉婷轮流照顾于教授。中间我忍不住问教授道:“于叔,当年蔡半仙也就是您姥爷听到墓门关闭的声音时,为什么不和您父亲铁生一起跑出去?”
于教授回答说:“哪里跑得了啊,这墓室里既然安置了关闭墓门的机关那就不会轻易让人跑出去。我估计,从兆域图触发关门机关的地方跑到墓门口的时间和墓门关闭的时间几乎相等,所以只要反应稍微慢半拍就跟本跑不出去。要是我姥爷当时和我父亲一起跑的话,到墓门关闭到只剩下一条缝的时候,该先让谁出去呢,万一俩人相互一谦让,墓门可不等人,到最后谁都出不去。”
我边听边点着头,接着问道:“于叔,那后来呢?”
于教授叹了口气说:“后来,我父亲出墓门之后,墓里面发生了什么就不知道了。他出墓时手里还拿着兆域图,他带着兆域图和那个在外面守着的士兵一起回到了指挥部。我父亲把事情的经过详细的讲述了一遍,楚忠天听后无限的愤怒和惋惜。久经沙场的人对生死看的轻,死几个战士对他来说算不上什么大事,只是这样一来粮草军费就没了着落只怕是要死更多的人。
随后我父亲回到了山西老家一心经营药铺再没有回过西山。后来听说楚忠天在西山阻击日寇时弹尽粮绝英勇殉国,倒也是令人敬佩。我父亲平生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把我姥爷救出墓室。直到后来他知道咱们国家组织了正规的考古队,对一些古墓进行保护性挖掘研究,他就期盼着有朝一日哪个考古队能找到西山郇王陵打开墓门,这样他就能去请回我姥爷的遗骨入土为安了。这也是后来我学习古墓研究的原因,我一直想帮我父亲完成他这个心愿。”
我问于教授说:“于叔,那您找过西山郇王墓的位置吗?”
于教授点点头说:“西山山脉群峰起伏山势险峻。我曾经七次去西山考察都没能找到这郇王陵的位置。如今又躺在了病床上,我看有生之年是完不成这个心愿啦。陆风啊,假如我这次真要是在手术台上下不来你就和于婷把我的骨灰带回山西祁县老家和我父亲埋在一起,落叶归根嘛。”
我说:“于叔,您别瞎说,做完手术就没事了。等您好了之后我陪着您去找那郇王墓。”虽然我嘴上这么说,可我看着于教授的神情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果然还没到手术的日子,于教授的病情急速恶化,被送进了急救室抢救。
我和于婷焦急的徘徊在急救室门口。当看见主刀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时脸上沮丧的表情我就知道情况不妙。
于婷一步抢上前去问道:“医生,我爸怎么样?”
医生一脸凝重的说:“命是暂时保住了,但是还处在危险期,情况很不好,你们提前准备准备后事吧。”
这句话从医生嘴里一出来,于婷就两腿一软瘫在了我怀里。好一阵之后才听到她‘嗷’的一声哭了出来。
接下来的几天于教授一直昏迷不醒,浑身接满了各种仪器和导管。要不是心电监护仪还在跳动,实在感受不到教授还活着的迹象。
一天下午我接到胖子打来电话,胖子是我的一个发小,从小一起玩到大。只是这小子不学好早早的就辍了学。小时候每次于教授给我讲完故事,我就拿到胖子面前显摆一番,每次总是听得他一愣一愣的,对我崇拜的五体投地。也可能是从小受了我的熏陶的缘故,这家伙现如今在倒腾古玩明器。最近发了点小财,买了辆二手的越野小吉普。胖子其实并不胖,是应为他名叫潘大海小时候大家都叫他潘子后来叫偏了就叫成了胖子。
电话里胖子说:“疯子,快来我这儿一趟,哥们这儿来了件好东西,你来给掌掌眼。”
我说:“没时间,我正忙着呢。”
胖子说:“那你可别后悔啊,这可是两千多年前战国古墓里的东西。”
我一听是战国的东西,立即就来了兴趣,立马说:“等着,我就来。”撂下电话我就直奔胖子那儿。
一进屋他正和那个卖主聊着呢。见我过来急忙站起来向那人介绍我说:“这位是我的发小,陆风。正宗名牌大学高材生,学的是古墓葬文化研究专业。”说着指着桌上的一口编钟说:“陆爷,您给掌掌眼。”
我跟那人点了头算是打过招呼,接着仔细看了看这口编钟,我问道:“你这物件是从哪儿来的啊?”
那人说:“这是我去年到湖北随州市出差的时候,无意中在一个老乡家里发现的,我发现时他们正拿它当水缸使呢。后来一问,他说是在自家地里刨地时刨出来的。我看着这东西像个古物就给淘换回来了。”
我接着问道:“您是在随州的具体什么地方发现的还记得吗?”
那人皱着眉思索了一会儿说:“好像???是个叫擂鼓墩的地方。”
我说:“擂鼓墩,那这么说,这有可能是曾侯乙墓里的东西啊。”
那人一听立马眉开眼笑的说道:“您可真是行家里手,我拿回来后也请专家给鉴定过,都说是曾侯乙墓里的东西。”
我看着他说:“曾侯乙墓里确实出土过一套编钟,您这要真是这套编钟里的一件,那可是个稀罕物啊。”
那人一听说:“那是,要不是好东西我也不敢那来给潘爷不是?”
他这马屁拍的胖子好比是掉进了棉花堆里似的,浑身舒坦。
我看了看那人,说道:“据我所知,这曾侯乙墓里出土的编钟名叫双音钟,每个钟都能敲出两个不同频率的音,在中间位置敲出的叫正鼓音,在两边位置敲出的叫侧鼓音,更加绝妙的是若在正面和侧面同时敲击可以同时发出两个不同的音,而且这两个音都清晰饱满相互之间互不干扰。这一钟双音在现代声学和物理学上都是个不可思议的奇迹。”
那人一边听着脸色就开始慢慢的变得凝重。我说:“胖子,去找个东西来,咱敲敲试试。”
听我这么一说,只见那人抱起那口钟二话不说就夺门而逃。
胖子说:“哎、、、怎么走了啊?”
我说:“不走,难道等着你把钟砸了吗?”
胖子是丈二和尚摸不着脑袋,问道:“这编钟是假的?”
我说:“废话,要是真的话逃什么?”
胖子笑笑说:“陆爷,还是你行,几句话就让这家伙落荒而逃。下次要让我再碰见他,潘爷我拧下他的脑袋。”
我说:“行啦行啦,没事多看点书,这曾侯乙墓里出土的编钟整套都在湖北省博物馆里摆着呢,怎么可会在他手里?”
胖子笑笑说:“还好我把您给请来了,要不潘爷我今天就栽了。”
正说着我的手机铃声响了,我接起来一听,于婷在电话那头哭着说:“疯子,你快回来,我爸他快不行了。”
我一听马上起身说:“快,胖子,开车送我去医院。”
胖子一路上踩足了油门,不一会儿我们就到了医院。我刚到走廊就听到了于婷撕心裂肺般的哭声。我心想情况不妙,于是加快了步伐一路小跑来到病房一看,只见于教授被一条白色的床单覆盖着,教授已经辞世了。
于婷几度哭得差点晕厥,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一时不知道怎么安慰。倒是胖子在一旁不咸不淡的安慰了于婷几句,无非就是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之类的废话。
于教授自住院起我就一直在身边照顾着,可谁曾想偏偏就在最后一刻我却不在他身边,没能送他老人家最后一程。
于教授在北京无亲无故甚至在山西老家也没了亲戚。教授的后事主要是我帮着于婷操办的,胖子也跟着忙前忙后,累的够呛。
遵照教授的遗嘱我们决定将他的骨灰带回山西祁县老家跟他的家人安葬在一起。临走前在收拾于教授遗物的时候,突然间电话铃响了,于婷在洗手间里大声喊道:“陆疯子,你给接一下。”
我接起电话传来一个一口台湾腔的中年男子的声音:“喂```请问于教授在家吗?”
我原以为是于教授的哪个亲戚或朋友得知于教授的死讯打电话来哀悼的,看来我猜错了这人并不知道于教授已经离开人世。
我说:“于教授已经走了。”
“哦,这么不巧啊。那什么时候回来啊?”
这人显然没明白我说的走了指的是什么意思。
我说:“教授已经不在了。”
那人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我知道他现在不在,我是问他什么时候```”说一半的时候他似乎明白了我说的走了和不在了的意思。他的语气马上变的十分吃惊的问道:“你是说于教授他已经、、、已经往生了?”
我回答说:“没错,教授在几天前去世了。”
那人沉默了一会儿说:“不好意思,我不知道这件事情,请节哀顺变。”
“谢谢,请问您找于教授有什么事吗?”
“我算是他一个故友吧,请问你是于教授的什么人?”
我回答说:“我是他的学生。”
“哦,那请问于教授安葬在哪里,我想前去拜祭。”
“教授的追悼会是在北京开的,但是遵照他老人家生前的遗愿我和他女儿决定把他的骨灰带回山西祁县老家安葬。”
“这样啊,那正好我现在就在山西,你们什么时候到我去接你们,你们这次行程由我来全程接待。”
我一听觉得这人还挺热情的,只是不知道他跟于教授熟悉到什么份上,冒冒然麻烦他也不合适。于是我说:“不用麻烦您了,我们安顿好于教授的后世您再来拜祭吧。”
“不麻烦不麻烦,我和于教授是故交,你一定要给我这个机会让我尽一点绵薄之力。”
我心想着,我和于婷人生地不熟的有人接待,确实方便的多。于是就把这次行程的时间和我的联系方式告诉了他。
挂了电话之后,于婷从卫生间出来,问我说:“谁来的电话。”
我说:“你爸的一朋友,听说你爸去世,非要去山西祭拜你爸,还说要全程招待我们。”
“他说他叫什么了吗?”
“我给忘了问了,不过听口音好像是台湾或是福建那边的人。”
于婷想了想说:“没听说我爸在那边有朋友啊。”
我说:“你常年在国外,兴许你不知道。”
于婷点了点头。
一旁的胖子说:“我明天跟你们一块去,正好这几天我也没什么事,说不定还能帮上忙。”
我说:“你就别去了,这几天就够麻烦你的了。”
胖子说:“嘿、、、你把哥们当外人是不是?你老师那就是我老师,我出点力那都是应该的,你再客气我跟你急啊。”
我一想去救去吧,当个劳力用也好。
就这样第二天,我们三人踏上了前往西山的火车。
@gyks2012 2012-6-2 12:46:00
最近机比较忙。。支持落下了不好意思啊、过几天不忙了在给你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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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们有这份心,我已经很感动了
由于这几天忙着处理教授的后事所以都没怎么好好休息,一躺在卧铺上我就马上睡着了。迷迷糊糊中于婷把我摇醒,我才知道已经火车到站了,胖子这家伙还在打着呼噜。
我推了推胖子说:“唉唉唉~~~醒醒,到了。”
胖子醒来揉揉眼睛说:“陆爷,要不咱们在睡两站吧,我实在太困了。”
我说:“你少贫嘴赶快下来。”
我们刚出火车就看到站台上站着两个人拉着一条大横幅,上面写着“欢迎于醒教授回家”。
我一看到这个横幅当场哭笑不得,这种迎接方式完全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欢迎回家这种词用在活人身上合适,用在死人身上确实有些怪,但你呀说他们错吧也没错。
那俩人见我们向他们走近就急忙上来问:“请问你们是从北京来的吧?”
我点了点头
他们说:“我们老板派我来接你们,请跟我来。”说着就伸手过来接我们的行李。
我们三人跟着他们上了一辆堪称豪华的商务车,车里胖子偷偷凑到我耳边说:“看来老爷子生前的这个朋友还是个款爷。”
我问司机道:“大哥,咱这是去哪啊?”
那人回答说:“去酒店,我们老板在那里等你们。”
胖子探过头去问:“你们老板是做什么生意的?”
那司机非常有礼貌的回答道:“不好意思,我们只管给老板开车其它的事不太清楚。”
我和胖子相互看了一眼,知道这俩家伙是有意不回答,所以也就没再问。只是心里对这个自称于教授故友的人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于婷还没从丧父之痛中缓过来,也没心情和我们闲聊,所以一路抱着装着骨灰盒的书包沉默不语。
车子把我们带到了酒店门口,我一看这酒店档次不低啊,怎么的也得有个五星级的标准。我们迈上酒店大门的阶梯,看到大堂里列队站着一排穿着讲究的人,个个面带微笑似乎在迎接什么贵宾。
胖子问我:“疯子,这是什么阵势?”
我想了想说:“八成是谁家娶媳妇儿,在厅里列队迎接新娘吧。”
说着我们准备绕过去,可就在这时列队中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直面向我走来一把握住了我的手。
我被他这么一握弄得是一头雾水,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胖子忙开口说道:“对不起你认错人了,我们不是来参加婚礼的。”
那人反而被我们弄的莫名其妙的说道:“婚礼,什么婚礼?”
他这一开口我听出来了,就是上次电话里的那个一口台湾口腔的人。
我说:“您是于教授的朋友?”
那人笑着说:“没错,本来应该亲自去火车站迎接的,可是临时有事走不开,请多见谅。”
他和胖子也握了握手后走到于婷面前说:“这位是于小姐吧,请节哀顺变。”说着深深的鞠了一躬。
胖子小声的对我说:“这敢情不是结婚,是迎接咱的啊。我潘大海长这么大可是头一回享受这个级别的待遇啊。”
我笑着说:“瞧你那点出息吧。”
我们随着他来到了事先给我们安排的房间,他说:“你们先放下行李休息一会儿,我已经在楼下略备薄酒为你们洗尘,到时候我派人来叫你们。”说着退出了房间。
我和胖子相互对视了一眼都觉得这人的行为过于客气倒显得有些奇怪。一个素未蒙面甚至到现在为止他叫什么名字我都还不知道的人对你这么的热情,我实在是有些不习惯。心里暗想这家伙这么过分殷勤该不会有别的什么企图吧?
一路颠簸早就累的一身臭汗,顾不得许多回到自己房间就先洗了个澡。
我刚洗完澡,就听见有人敲门。打开们一看是个服务生模样的人恭敬的说:“您好,楚先生请您下楼用餐”
楚先生?哦、我此时才知道原来那人姓楚。服务生领着我们到了楼下餐厅,那位楚先生早已经等在那里。见我们过来就急忙招呼我们坐下,吩咐了一声上菜。接着一个个服务员排着队端着盘子上来不一会儿就摆满了一桌。我拿眼这么一打量这一桌子菜道道都精致无比,没几样是我叫得出名字的。
胖子更是看得两眼发直,恨不得立马就伸手去抓。
这时那位楚先生举起酒杯说:“这杯酒我先敬于教授,希望他在天之灵能够安息。”他说这句话时表情之悲痛就好比于教授就是他亲爹似得。
我见于婷听到这话眼圈立马就红了,轻轻的说了声:“谢谢。”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接着那人说:“不好意思,还没向两位自我介绍。鄙人姓楚名叫当归。”
我和胖子一听差点没把嘴里的酒给喷了出来。他一见我们如此反应就马上补充说:“是回归的归,不是乌龟的龟啦。”
我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赶紧自我介绍说:“我是于教授的学生我叫陆风,这位是我朋友胖子。”
那人看了胖子一眼说:“这位兄弟长的可一点都不胖啊,你是减肥成功了吗?”
胖子听后哈哈一笑说:“楚先生真会开玩笑,我从来就没胖过,我姓潘叫潘大海大家都叫我潘子,后来就给叫成了胖子。”
那人笑笑说:“哦,原来是这个样子。”
我开口问道:“楚先生我听您的口音好像是南方人吧?”
那人回答说:“我是台湾人。”
我一听果然不出所料,于是我模仿台湾人的口音说:“原来我没猜错,你真是歹湾朗(台湾人)啊?”
那人笑笑说:“你的台语说的很好。没错,我是土生土长的台湾人,可我父亲是道地的山西人。所以我爸爸给我取名叫楚当归就是希望有天我能够回来大陆的意思。”
于婷开口问道:“楚先生,您是怎么认识我父亲的?”
那人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其实我和令尊大人从来没有见过面,我们之间只是有书信来往过。”
我们一听都觉得十分奇怪,原以为这种高规格的接待应该是和于教授的交情十分深厚才是啊,那人竟然说从没见过面?
他见我们面露疑惑于是说:“这件事说来话长,其实我和你父亲早在十多年前就有书信来往,只是那时两岸交流不方便,所以一直没有机会见面,但也算的上是故友了。现在和以前不同了,所以我这次专程来内陆拜访于教授,只是没想到教授他已经先走一步,实在叫人惋惜啊。”
我说:“你远在海峡彼岸,在十多年前您是怎么和于教授联系上的?”
那人说:“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们虽说分别生在海峡两岸,可有一件事把我们联系在了一起。”
他顿了一会儿看着我们问道:“于教授跟你们提到过西山郇王陵没有?”
我一听,不由的脑门出了一层细汗,心想这人怎么会知道西山郇王陵。于是问道:“你也知道西山郇王陵?”
那人笑笑说:“我当然知道,我不仅知道,而且和于教授一样和这西山郇王陵有着很密切的联系。”
我听的一头雾水,要说于教授和郇王陵有联系那是没错,而眼前这个人能和郇王陵有什么联系呢?
我问道:“您刚才说您是土生土长的台湾人而且这次是您头一回来内地,那怎么会和郇王陵扯上关系呢?”
他支开了包厢里的服务员说道:“这件事,得从我父亲那里说起。我父亲名叫楚忠天,在很多年前他奉命带兵驻守在山西省西山县阻击日本人的军队。当时由于军费紧张所以请了几个人帮助他去筹借一笔军费。”
他转过头看着于婷说:“这几个人中就有你的爷爷和你爷爷的岳父。”
于婷自然是不知道这件事情,疑惑的看了看我。
我听到这里才顿时恍然大悟,原来他就是楚忠天的儿子。楚忠天的事于教授跟我说过,而他所说的筹借军费自然指得就是盗掘西山郇王墓。我一想又觉得不对,楚忠天不是战死了吗?
于是问道:“这件事我听于教授说过,只是他说那场战斗国民党军队全军覆没,连您父亲也牺牲了啊。”
那人叹了口气说:“由于那次筹借军费的行动没有成功,所以当时部队弹药补给严重不足,战士们战斗到弹尽粮绝几乎全军覆没,我父亲也不幸被炸弹炸伤。他的警卫员从死人堆里把他背了出来,送到了当时的国民军官医院,医生从他身上取出了十四枚弹片,这才保住了性命。后来随着部队一起撤到了台湾。”
于婷问道:“那您这次来内地找我父亲的目的是做什么?”
姓楚的长叹一口气说:“这缘于我父亲和你父亲的一个共同的心愿。”
于婷问:“什么共同的心愿?”
“我父亲到台湾之后,一直对那次阻击日军行动的失败久久不能释怀。这是他军人生涯中最重要的一场战斗,但却是以失败而告终。他时常说,假如那次能成功筹借到军费的话,那场战斗的结果会截然不同,几千个战士的生命也不会白白牺牲。那次筹借军费的失败也就成了他平生最大的遗憾。由于他脑部受过伤,所以后来随着年纪的增大得了老年痴呆症,什么都不记得了,就唯独记得这件事情。”
于婷不明白那人所说的筹借军费的行动指的是什么行动,就问:“军费为什么会没有筹借到?”
姓楚的笑笑说:“看来于教授没有把事情告诉你,我说的筹借军费的行动其实就是盗取西山寻王陵。
正在一旁甩开腮帮子猛吃的胖子一听到盗墓,不禁两眼一亮,满满一嘴的东西差点没把他噎着。
于婷也是不由得一惊问道:“盗墓?”
“没错,当时情况十万火急上峰下达了死守西山县的命令却不给拨军费,我父亲也是实在没有其他办法才出此下策。那次盗墓行动你爷爷和你爷爷的岳父也就是你太姥爷都参加了。可是并不顺利,据我所知那次行动就只有你爷爷一人顺利从墓里出来,其余的人都被困死在了墓中,这其中也包括你太姥爷。我刚才所说的和你父亲的共同心愿就是再次进入郇王陵。你父亲是想把你太老爷的遗骨请出来好好安葬,而我却是想填补我父亲平生最大的遗憾。”
由于于婷是女孩的原因于教授从来不跟她讲那些跟墓葬有关的事,她自然也不知道自己爷爷的那段过去。猛的一听说爷爷是个盗墓的,一时有些接受不了。
说道:“楚先生,我从来没听我爸说起过这些事,也不知道你说的这些是不是事实。但有一点我可以肯定,我吧是搞古墓葬研究的,但绝对不会想着要去盗墓的,我想你一定是弄错了。”
姓楚的忙说:“于小姐,我句句都是实话。我在过去和你父亲的通信中他确实说过想进郇王墓找到你太姥爷的遗骨并将它好好安葬的。”
姓楚的见于婷有些激动,便转过头问我:“陆先生,于教授跟你说那郇王陵的事,有没有提过想进郇王陵墓的想法?”
我一想,于教授确实说过而且这是他最后的遗愿。可我一看于婷激动的表情又不好直说,一来怕刺激到她,二来这样猛的跟他说有损于教授在她心中父亲的光辉形象。我想了想这事情还得从长计议,以后在循序渐进慢慢的告诉她。于是就摇头说:“于教授好像、似乎没有提过。”
姓楚的急于想证明这一点开始变的有些着急,问到:“哎呀、、、要怎么才能让你们相信呢?我千里迢迢从台湾来到这里,是绝对不会开这种玩笑的啦。”
于婷说到:“楚先生,我父亲已经走了,我不希望你诋毁他的声誉。退一万步说就算我父亲这样想过,可他现在人已经不在了,我们相不相信又能怎样?”
姓楚的见于婷急了,忙陪笑道:“对不起,于小姐,我没有要冒犯令尊大人的意思请你不要生气,我自罚一杯向你道歉。”接下来他便没再提这件事,饭桌上我们闲聊一些无关紧要的话,只是于婷还颇有些不自在。
吃完饭后我们各自回了房间,时间还早我就去敲于婷的门。于婷一袭睡衣出来开门,我进屋后本想跟她谈一谈今天饭桌上姓楚的说的话。可一见到此情此景,脑子霎时间一片空白眼睛都不知道往哪儿放好,想说什么全然不记得了,只是呆呆的傻站着。
于婷先开口说:“明天我们就去祁县,爸爸的骨灰还没入土我们不能在这里逗留,况且我觉得这个楚当归怪怪的。”见我没有反应她大声说道:“跟你说话呢,你想什么呢?”
我猛的从她玲珑的曲线中回过神来连忙编了一个谎言说:“啊?哦。我在想今天饭桌上姓楚的说得那番话。我倒是觉得不像是在说瞎话,他说的好多事情于叔身前都跟我讲过。”
于婷显然还是对这个话题比较敏感说:“不管是真是假,也不管他这次来找我爸是出于什么目的,现在我爸已经不在了,什么事都不可能了。”
我见她情绪仍有些激动就没再继续往下说。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却迟迟不能入睡,脑子里想的全都是郇王墓。既然于教授身前和姓楚的有过约定要一起进郇王墓,为什么我不能替他老人家完成这个遗愿呢。搞不好顺手捞几件宝贝这辈子也就不用愁啦,想到这于婷那张愤怒的脸孔突然出现在我脑海里,顿时所有的幻想都跟着全部消失。我想着想着不知不觉的睡着了。直到第二天早上,一大早于婷就收拾完毕叫我们起床。我们吃过早饭,姓楚的已经将车子准备好。
我们上了车,姓楚的说:“我在这里还有事情要办,就不能和你们一起去了。我的司机会送你们过去,等我忙好事情再来拜祭你父亲。”
说完他又跟司机交待了几句,我们就出发了。
车子往祁县的方向开去。一路上于婷双手紧紧抱着装着骨灰盒的书包,离祁县越近心情就越紧张。
我问她:“在老家还有什么亲戚吗?”
她回答说:“爷爷和父亲都是单传,基本没什么亲戚了。我记得就只有邻居一家姓吴的还稍微沾点亲,听我爸说那我爷爷的舅舅他们那一支的后代。”
我心想,于婷爷爷的舅舅那也就是铁生的舅舅,之前听于教授说过铁生的父亲跳下悬崖死了之后铁生他妈怀着铁生来到了祁县娘家,后来铁生出生长大成人,就一直跟着他舅舅经营药材生意。
我问:“你爷爷的舅舅是不是叫吴德广?”
于婷说:“这我就不清楚了,你怎么知道的?”
我说:“于叔身前跟我说过,这个吴德广是个药商后来你爷爷跟着他学做药材生意才认识的你奶奶。这些,于叔没跟你说过?”
于婷低头看了看书包,摇摇头说:“没有。”
我有问她:“你知道你老家的具体地址吗?”
于婷说:“小时候我爸带我回来过几次,可那是很多年前的事儿了。我也记不清,我只记得在我家边上就是我说的姓吴的那家是开药店的,好像叫福安。”
仅凭借这点线索我们一路走走停停问了好些人才找到了地方,一个石砌门头上挂着一块字迹斑驳的牌匾上面写着福安堂三个字。
于婷仔细看了看之后说:“没错,就是这。”
下车时司机帮我们从后备箱里拿出行李之后又从身上拿出一封信交给了于婷,说这是他们老板吩咐的。于婷稍微迟疑了一下就收在了包里。
胖子一看门上的匾额,他那文物贩子的老毛病就又犯了,说道:“好家伙这匾看来有些年头了,估计都能算得上文物了吧?”
我们一进院子就闻到了一股中草药的味道。于婷的奶奶死后家里的老房子一直由隔壁的吴家照看,吴家这些年几乎把这房子都当成自己家在用,院子里堆满了各种药材。
这时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中年妇女,上下打量着我们,问道:“你们找谁?”
于婷回答说:“请问您是姓吴吗?我是于醒的女儿我叫于婷。”
那个中年妇女听于婷这么一说,走过来拉着于婷的手说:“哎呀,是老于家的闺女啊,都长这么大啦。”
说着把我们叫到了屋里坐下,说道:“你爸当时啊,是我们这祁县头一个考上大学的,那别提有多威风啦。后来他去城里念书工作还娶了城里媳妇,你爷爷奶奶都高兴坏了。小时候你爸爸带你回来过你还记得吗?那时你挂着两条大清鼻涕见到我就管我叫吴妈。”说着便呵呵的笑了起来。
我听后抿着嘴偷笑,敢情她小时候甩着大清鼻涕这事还不止我一个人记得。
于婷听得有些不好意思,那妇人接着说:“真快,一转眼长都成大姑娘了,瞧这脸蛋长得真俊。你爸呢,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
于教授去世的消息除了在北京的同时朋友知道外,老家的人还不知道。
于婷低头看了一眼书包就又掉起了眼泪。
那妇人说:“怎么啦孩子?你爸他,不好吗?”
于婷抽泣的说:“我爸,他走了。”说着便泣不成声。
那妇人一听也开始抹起了眼泪,说道:“你爸他,真是太可惜了,这么好的一个人就这么走了。”
这两个女人这么一哭我和胖子彻底凌乱了,两人你看我我看你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等哭过劲儿后,于婷说:“吴妈,我这次来是遵照我爸的遗愿把他的骨灰带回老家和爷爷奶奶葬在一起的,我在这里没有其它熟人,就全靠您多帮忙了。”
那妇人用袖子擦了擦眼泪说:“闺女,可不敢说这见外的话,这事情我给你张罗。”她想了一会儿又接着问道:“闺女啊,你爸走的时候有没有留下话说这老宅子怎么处理啊?”
于婷摇摇头说:“我爸走得突然什么话都没交代,依我看你就接着用吧。”
那妇人一听立马喜笑颜开,说到:“你跟你爸一样好心,你爸的事你放心都包在我身上了。”
于婷说:“吴妈,我的意思是简单点为好,不需要太声张。只要按我们这儿的老规矩把我爸的骨灰安葬了就可以了。”
吴妈说:“行,闺女,我知道了,我会安排妥当的。你们先休息休息,等我准备好了就来喊你们。”说着就出去了。
我们坐在屋里四下张望着老房子,我突然想起件事情问于婷说:“刚才下车的时候,那个司机给你的信里面写着什么?”
我这么一说于婷才想起这件事,从包里拿出信件从头到尾来看了一遍,我看她的表情有些不对。她看过之后把交到了我手里,我接过来一看这是一封旧书信。在看了开头和落款之后才知道这是几年前于教授写给楚当归的信。其中有一段的内容是:“此次前往西山仍一无所获,依我之见如欲进入郇王陵必先找到兆域图``````”
胖子在一旁也探着脑袋看,完了之后说了句:“看来姓楚的说的不假,教授确实是想盗掘郇王陵啊。”
我一听胖子口没遮拦,就拿信拍了一下他的脑袋。
就这么一拍,一张照片从信封里掉了出来。
我捡起照片一看,里面拍的是一块锈迹斑斑的青铜板,依我对古物的敏感我一看就知道这东西不俗,这块青铜板锈蚀的厉害,但还是能看到上面有斑斑驳驳的金线的痕迹,再仔细一看在这青铜板的左上角刻着一个字,非常模糊但是还能辨认出是一个兆字。
我脑子灵光一闪,心想难道这块青铜板就是郇王墓里的兆域图?不,确切的说应该是半块兆域图,应为只有一个兆字而没有域字,再者是兆字边上明显有被利器切割过的痕迹,也就是说这兆域图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被人为的分割成了两半。
胖子这几年倒腾古玩倒也是长了一些眼力劲,他一把抢过照片说道:“哟,这照片里的东西不俗啊,怎么者也得有个上千年了吧。这姓楚的放这么张照片是什么意思啊?”
于婷也不知道这兆域图是什么东西,我就把于教授告诉我的有关兆域图的情节转诉给了于婷。于婷一边听着一边用怀疑的目光看着我,好像我是在编造一个虚假的故事一样,要不是眼前的这封书信和这张照片估计她打死也不会相信我所说的那些事情。
一旁的胖子听得更是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说道:“疯子,这可是你这辈子给我讲过的最精彩的一个故事。”
此时于婷说了句:“这些事情我爸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
我说:“你一个丫头片子,于教授怎么会跟你说这些阴森恐怖的东西。”
这时吴妈回来了,说道:“闺女,东西我都准备好了,我还特地去问了先生,说明天就是个好日子,入殓迁坟都合适。不如明天我们就把你爸的后事办了吧。”
于婷说:“吴妈,辛苦你了。”
吴妈说:“瞧你这孩子,跟我客气什么,楼上有两间房我给你们收拾出来,你们晚上好好休息休息,明天得起早。”
到了夜里胖子一直缠着我让我给他继续讲郇王陵的故事。我就从头到尾讲的是吐沫横飞天花乱坠其中也不乏自己的润色加工添油加醋,胖子听得是如痴如醉。
听完后,胖子问:“你说的这些,都是真事儿?”
我说:“那还有假,姓楚的你也见到了,信你也看过了,还有什么可怀疑的吗?”
胖子说:“唉,我说陆爷。你说咱们是不是应该替教授他老人家完成他的遗愿啊,俗话说死者为大,这死人的话可不能不听啊。”
我知道胖子心里在想些什么,说道:“你别瞎想,早点歇着吧你。”虽然我嘴上这么说,可我心里又何尝不是跟胖子一样想。
第二天清早,吴妈就来叫我们起床。
过了一会儿只见她手里挎着一个篮子,边上还跟着一个人这人面黄肌瘦穿一身道袍手里还抱着一个坛子。
吴妈说:“闺女,按照你的意思一切从简,你们家没什么亲戚再加上你爸他出门多年这边也没有朋友,其他人也没什么可请的了。该准备的东西我都准备齐了,我们走吧。”
走到门口时她对胖子说了一句:“小伙子,把门后的锄头拿上。”
胖子把锄头扛在肩上,跟在后头。虽说锄头不重,可远路无轻担,再加上胖子从来没挑过也没扛过,这一路上不停的左右换着肩膀。他实在受不了了说道:“疯子,你替我扛一会儿。”
我说:“你也太差劲了,一把锄头就把你累成这样。我必须代表广大劳动人民谴责你,要是搁在过去非得把你发配到农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不可。”
胖子说:“行啦行啦,什么年代了都,经你这么一说我扛个锄头还扛成人民的罪人了?”
我们一直走到山脚下,在一片坟地前停住了。
吴妈指指边上的一座坟对于婷说:“这就是你爷爷奶奶那的墓地。”
我仔细看了看这座墓是三联拱,也就是一个坟丘里有三个穴眼,头两个拱前面都立着墓碑,第一个墓碑上的墓志铭文写得是:“讳先考于公铁生大人之墓,孝子男于醒,1993年4月5日立。”第二块墓碑写的是“讳先妣柴氏茜草老孺人之墓,孝子男于醒,1998年5月21日立。”而第三个穴眼前没有立碑那就一定是于教授的坟墓了。
胖子悄悄的跟我说:“嘿、你故事里的男女主角可都埋在这儿呢。”
我瞪了胖子一眼说:“别乱说话,对死者不敬,小心触霉头。”
胖子一听立马住了嘴。
那道士开始了他的工作,只见他双眼微眯一手摇着铃铛,口中念念有词。一番念词之后将于教授的骨灰放入他抱来的坛子之中,再将坛子置入墓穴,封好穴眼点上一对蜡烛三只清香,就算结束了,比我们想象的要简单的多。
吴妈这时拿了三包米分别给了我们一人一包,说:“你们绕着坟墓走一圈把米撒在墓的周围。”
虽说我们都不明这其中的道理,想必是当地丧葬的习俗也就没多问,各自绕着墓地撒起了米。
我边撒着米边看着墓周围,依据我对阴阳风水学粗浅的知识判断,于教授家的坟地应该是找专业人士相看过的,虽说谈不上是凤巢龙穴但也算得上是一处阴庇子孙的吉穴,保得家宅安康人丁兴旺那是绝对没问题的。
这下我心里犯了嘀咕,这墓穴的风水显然与现实不相符啊。于教授死于病症,老于家只剩下于婷一个独女连个继承香火的人都没有,根本谈不上什么人丁兴旺,这着实让人费解。
我一边撒着米一边走着,待我走到墓后面的时候,猛的发现有一条水沟从山顶上冲下来,水流直冲于教授父亲于铁生的穴眼。我暗自想到,莫非是这水沟破坏了老于家祖坟的风水?
据我所知,这上好的吉穴是要依靠整个大环境所依托的,比如说山脉走势水纹流向等等,讲究的是藏风纳气。而一般百姓人家选阴宅却没有这么复杂,无非就是找一处四周阴阳调和五行平衡的处所,这样这个穴位的气势才能顺通。而山上流下的这一股水流恰恰破坏了五行的平衡。而且流水进入墓穴,死者的尸骨遭到浸泡这也是犯了大忌的,对子孙后代极其不利,难怪于教授家会人丁凋零了。
我转了一圈撒完手中的米之后,整个仪式也就结束了。我们一行人往回走的路上,我始终在犹豫要不要将这件事讲出来。讲呢,我并没有十分的把握自己的推理是正确的,而不说吧心里始终有一个疙瘩。
于是我故意问吴妈道:“吴妈,我看这于家的祖坟地理位置不错啊。”
吴妈一听来了精神说:“那是,于家的祖坟当年是专门找的风水先生给看得。可也不知是犯了哪路邪神,于家这些年一直都不怎么顺当。”
我顺着她的话说:“吴妈,我刚才撒米的时候看见有一条水沟从山上流下来一直流到了于老爷子的墓里,你说这会不会有什么影响啊?”
我这么一说边上那个道士说到:“是吗,这可不好啊,流水冲穴与主不利啊。这得赶紧把水沟填了才是。”
吴妈一听,吃惊的说:“哎呀,我说老于家怎么这么不顺呢,原来是破了祖坟的风水。”
说着我们又折返回去,吴妈拿过胖子肩上锄头往沟里填土。填完后问那道士说:“道长,你说这沟填上之后,这祖坟的风水是不是就又回来了?”
那道士想了想摇摇头说:“流水进入墓穴,浸泡先人尸骨这也对后人不利,要想彻底挽回需要开棺清理并将尸骨重新殓葬才行。”
吴妈听后转过头对于婷说:“闺女,这事可马虎不得,咱得照道长说的把你爷爷的尸骨重新殓葬才是啊。”
于婷受西方的教育是个唯物主义者,她才不信主坟风水这一套,只是此刻又不好反驳,于是说:“吴妈,我听你的,我什么都不懂又要麻烦你了。”
@不了了了了吧 2012-6-3 23:18:00
一定要坚持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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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多谢支持...
@coathanyi 2012-6-4 15:41:00
回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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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欢迎啊。
@岳红竹 2012-6-4 17:02:00
“我们到了这里之后一打听听说这村里闹鬼,我是不信的,可那两个家伙生平最怕的就是鬼。死活不敢从村子的正门进,后来费了好大的功夫才从后山爬上来找到墓穴挖通墓道进来。可就在墓道刚刚挖通的时候突然从草丛里出来两条大蛇,一口一个就把他们俩吞了。还好我跑得快拼命的往墓道里跑,还好大蛇没有跟进来我这才保住了一条命。我一个人在墓室里手里没有家伙,又惧怕洞口的大蛇不敢出去。不知是白天黑夜的我都不清楚在里面待了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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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说自己不怕鬼的人,都只是没遇见过而已。抓鬼的尚且怕鬼,何况盗墓者呼? 哈哈,你看的真仔细···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