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奇术—《画命》:一血封三象,三笔锁阴阳,五更阎王来了也无妨。

  好吧,我就翻页大沙发~哈哈~
  9-5
  他身上的黑毛看上去又硬又长,有些像野猪毛,仅仅只是看一眼,就给人一种很不舒服的仿佛千针万刺扎在身上的感觉。
  村人们此时虽然害怕,但却不愿离去,一方面有四门真人坐阵撑腰,另一方面,这种东西相当罕见,正是大饱眼福之秋,岂能错过?
  据说黑驴蹄子可以克制僵尸,不论是低级僵尸还是高级僵尸,这驴蹄子就像炸药包一样,只要碰到它,顿时秒杀。
  然而在村子之中,虽然机械化已经普及,牛啊,马啊,驴啊什么大型家畜都下岗了,但是它们在人们的心头却像是宠物一样,娇贵的狠,那简直就像自己家的孩子一样,谁愿意杀自家的驴呢?
  我们虽然离僵尸不算远,但是也不算近,除了黑毛的外表,还有他张开口时那两长牙之外,再详细的就看不到了。
  四门真人与他四目相对,表情非常泰然说:“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本来你一家三口过的倒也和睦,完全可以安稳地过完下半生,到时你儿子娶妻生子,三世同堂,其乐融融,然而你却生了坏心思,变成如今这个样子!”
  陈婶听到这里,不禁问:“真人,你说什么?”
  四门真人看了陈婶一眼说:“你真的以为隔壁邻居老陈头是被夜游神牵走的?是你丈夫花钱找了一个修炼旁门左道的一个道人:四邪妖人,那妖人用了一个小小手段,便将老陈头的命牵走了,然而天有眼,地有眼,你丈夫之过,瞒得过别人,又岂能瞒得过天地?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如今你丈夫成这个样子,也算罪有应得!”
  陈婶听到这里,更是呼天抢地:“你胡说什么?我丈夫待陈伯就像亲爹一样!你还说他坏话?”
  四门真人冷笑:“你丈夫待他如何,我想你这妇人心里也应该清楚。国家正要筑建龙脉,征地补偿款不日到手,你丈夫想要老陈头的征地补偿款,还有宅基地,本来这些东西,若等老陈头死了,自然就归了你们,但是你丈夫却更加心急,想让老陈头早死,于是就请了那个妖人做法。然而老陈头去的不干净,怨气使他发生尸变,尽管如此,他也没有去害你们,不过是经常去他的屋中走走看看。
  那天你们村长领了一干人在守在他的屋子之前,却根本没有想到,他已在外面,天亮之前离开后,留下了一些尸毛,倒也是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别人那些尸毛都不在意,你丈夫却非常看个究竟,以至怨气加尸毒攻入五脏,变成了今日的模样!”
  后来我才知道,所谓四门真人口中的龙脉,其实是南水北调中线工程,不过一到四门真人的嘴中叫法就大不相同。
  四门真人说完之后,村上的人顿时唏嘘起来,无非就是没想到陈庆红这人看着面善,却不想心不善。
  陈婶听后更是非常愤怒:“你无根无据说什么?”
  她的话刚落音,那黑oo毛xx僵尸,仿佛一个突然发动攻击的黑瞎子一般向四门道人扑去。
  9-6
  四门真人轻轻一躲,便已闪开,那僵尸采取就近原则,一把拉住了陈婶。
  陈婶当时便吓的已叫不出声来,周围的人,又向后退了一些,依然不散。
  僵尸果然是僵尸,六亲不认,说话间便张开嘴巴去咬陈婶的脖子,完全不在乎这是他的结发之妻,就在这时,四门真人从腰间抽出一根麻绳,仿佛捆仙索一样将那僵尸拉了过来。
  僵尸咬了个空,陈婶瘫倒在地,狗子爷村长命人将她拉到人群中,但是人们却不愿动。
  不动的原因,并不是怕僵尸咬,而是陈叔做事太绝,竟然请人将老陈头弄挂了。
  僵尸咬空之后,不禁发了狂,虽然被麻绳所捆,却并不屈服,转而向四门真人再次咬去,四门真人伸手在僵尸面前晃了一下,僵尸顿时像喝了酒一样晕晕乎乎地倒在了地上。
  接着那僵尸的黑毛退去,很快又变成了陈叔的样貌。
  狗子爷看到这里:“你把他救回来了?”
  四门真人说:“他已经死了,我哪有本事让他起死回生?”
  四门真人刚说完,陈叔已经由刚死之人,变成了一具干尸,就像风化了一般。
  四门真人对小护士说:现在你们可以把他拉走了,刚才我在他的面部的眼睛,鼻子,嘴巴之中下了分魂化魄银针,他的尸毒已退出身子,完全无害了!”
  医生此时脸色不知变了几次:“既然疫情已散,我们要他没用,还是赶紧下葬吧!”
  医生说完,与小护士一起坐着120火速离开。
  狗子爷说:“这具尸体看上去不祥,我们把他拉到县城火化算了!”
  陈婶也没阻止,只是呆呆地看着狗子爷吩咐几个人把这具尸体拉到了火葬场。
  四门真人看着尸体被拉走,然后又对狗子爷说:“他体内的尸毒虽然被我的银针逼了出来,但是却污染了他身下的土地,所以你让人们将他刚才所躺的地方,用石灰围起来,然后在石灰之中,燃起一堆松木,这堆松木越旺越好,烤上八天八夜,方可完全化解!”
  狗子爷点了点头,迅速让人一一照办。
  其实这事到此还不算完,据那些帮陈叔火化的人说,就在烧他的时候,从那炉子中似乎传来了唱戏声,这戏正是小二黑结婚,而声音就是老陈头的声音。
  9-7
  老陈头的事到这算是做了一个了解,不过四门真人说老陈头也发生了尸变,乡亲们心里也非常不安,四门真人笑道:“老陈头的事诸位完全可以放心,我已经将他渡化,希望下辈子能找一个好的人家!”
  众人这才放心,陈婶这一家到这个时候,真真正正是陪了丈夫又折兵,以后在村中少不了让人指指点点,这是情理之中,不在赘述。
  既然四门真人来了,狗子爷少不了邀请他去家中坐坐。
  四门真人推辞了,说以后有的是机会,然后顺着村口向北走去。
  我正站在村口,看着四门真人从眼前走过,突然想起画命之事,便来到四门真人面前:“真人,想问你个事成不?”
  “什么事?”四门真人停了下来。
  “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画命这一说吗?”我问。
  四门道人听后不禁哈哈大笑:“这个世界上岂止只有画命,换命,借命都有,怎么小生,难道你对这感兴趣?”
  “对于这些传统秘术,当然非常感兴趣,不过我总感觉这些东西不太好!”
  “银子,大家都喜欢,人为财死,它更不吉利,但是好人能用钱能广布慈善,而坏人能雇凶杀人放火,那你说,画命之技能是坏的吗?只是人的欲望太深而已,你姥爷就是一个典型!”
  “你认识我姥爷?”我有些惊讶。
  “呵呵,当初他对我有一饭之恩,所以我便启他画命封印,谁想却害了他!”
  “你是那个道人?”我不禁愣了一下,姥爷笔记中所说,他15岁那年,见到四门道人60岁左右,然而将近一个世纪过去了,这次近距离地看了看他,他依然也只有六十岁上下,鹤发童颜,颇有仙风道骨之像。
  “你……”
  他却并未回答,看了北方一眼说:“小生,我看北方有妖气传出,似是千年蛇妖出现!老夫要马上去看看,后悔有期!”
  说完之后,他便匆匆忙忙地走了,只剩下实在无法接受他这番话的我。
  就在我想出神时,身后突然之间被拍了一下,我不禁吓了一跳,急忙回头,竟然是包皮。
  包皮看到我如此惊诧的样子,不禁问:“你怎么了?”
  我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包皮不禁有些叹息:“都怪俺娘让我去相亲,结果亲没相上,这么精彩的事也没看上!”
  “亲没相上,那是咋了?”
  “能咋?我不嫌她长的像车祸现场似的,她还嫌我长的土的掉渣!”包皮非常生气。
  9-8
  包皮平时的穿着与我一样,都是裤衩背心拖鞋等屌丝装备,但他今天——没错,三伏天竟然西装革履全套,也不怕热出痱子,虽然看上去也确实人模狗样,但额头上的汗却像泉水一样往下流。
  “到底相的咋样?我看你这身也不土啊!”我说。
  “我也觉的不土,但人家就觉得土,我能有法儿?算了,反正她长的也挺磕碜的,想想那些每天都要面对她的镜子,估计不知碎了多少次了!”包皮说。
  “算了,再有媒人说媒,再去,说不定就行了,现在是缘分不到!”我安慰他。
  就在这时,包皮突然之间看着我身后,我有些一愣,这里就我们两人,他看我身后干啥?
  我急忙回过头去,也愣了:这个人,一身黑西装,墨镜,光头,这不就是上次与山鸡一起来的那个墨镜吗?
  有身份的人就是不一样,他也穿着西装,却丝毫不显热,最明显的证据就是他的额头完全看不到汗,甚至,在他的身边,还有种凉凉的感觉。
  “细丫家怎么走?”虽然上次那个家伙没有多说话,但是他一说话我马上听出来了,没错,这次100%肯定就是那个墨镜。
  包皮正要问他是谁,我说:“这个人我认识,没想到细丫家还有这样的阔绰的亲戚,细丫有救了,走,咱们带他去。”
  包皮听说既然我认识,又听说墨镜比较阔绰,也非常高兴,我们便领着墨镜来到了细丫家。
  细丫的爸妈我与包皮都是叫四哥四嫂,这对夫妇是那种非常老实型的,三脚踹不出一个屁来,尽管如此,上天待他们却是非常的薄凉,四嫂五年前生下细丫之后,经诊断已不能再生育,因此细丫就是她的命跟子。
  在村中,像这样的人家常被人骂成绝户头,原因是没有儿子,闺女终究都是别家的人。
  本来之已经够惨了,但是船漏偏遇顶头风。都说红颜薄命,细丫的命更薄,生出来之后,便被诊断为先天性心脏病,最多也就能活五年时间,当时四哥与四嫂听后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必竟这种事情搁谁身上都不好受,更何况,四嫂再也不会生了。
  我去南方之时,她还没出生,等我从南方回来时,她已经会打酱油了,包皮与她倒是很熟,一叫她细丫,她就屁颠屁颠地跑过来,后来我回来了几天,也与她熟了,一叫她细丫,她也会跑过来。
  这小丫头,经常在村子各处跑着玩,性格活泼而且懂事,长的也聪明伶俐,除了脸上的灰多点,也算是一个美人胚子。
  虽然这丫头是一个病秧子,但四哥四嫂也希望她能开花结果,长大成人,最好再能育一男半女就更完美了。
  先天性心脏病可以治,但是治好这个病却要一大笔钱,这对于他们这对夫妇来说,根本支付不起。
  同样一直生不出来的孩子的村中吵架王兼爆料王玉芝婶知道这件事,便与四嫂一起,去找了一个高人求了一个长生锁给细丫戴上,希望能够“锁”她的命。
  求得之后,玉芝婶将长生锁挂在细丫身上,对四嫂说,只有随时挂着,别说五年,五十年也可活到。
  这把锁究竟有没有说的那么神奇,谁也不知道,不过很快就要知道了,因为今年是第五年。
  9-10
  这一年,就像当于细丫的关口年,过了这个关口,就意味着这个长生锁真的合用,过不了这个关口,也只能尘归尘,土归土了。
  我看过这把锁,这把锁与其它的长生锁有些不同,其它孩子们戴的都像一个元宝型的,而这个长生锁却是四角星与十字架过渡的形状,质地也不是银,而是铜。
  我与包皮把墨镜领到四哥家时,细丫正在院中玩,一看到我与皮,便叫:“妈,生叔与枫叔领了一个不认识的叔叔来咱家了!”
  四嫂走了出来,看到墨镜后,不禁有些诧异:“你是……”
  墨镜冷冷地说:“五年之约到了,我是带细丫走的!”
  四嫂听到这里,当即嚎啕大哭起来:“你不能带细丫走啊,她才几岁啊!”
  四哥闻声出来,看到墨镜之后,当时便也大哭起来:“五年,五年,该来的终究要来了!”
  我与包皮还有些不明白怎么回事,而细丫更是被她父母齐声大哭给吓懵了。
  包皮上前:“四哥,你们这是咋了?”
  从四哥断断续续的描述中才知:当年求这个长生锁的时候,四嫂并没有见到那个高人,是玉芝婶找高人一手操办的,虽然玉芝婶说是可以保证细丫能够长大成人,但是最后还补了一句,如果五年之后,有人过来领细丫,就说明她的阳寿已尽,那也只能是她的命了。
  四哥四嫂精心呵护这个小丫头,小丫头也慢慢长大,长牙齿,走路,叫爸妈,两人幸福的几乎都快忘记了这个五年之约,他却出现了。
  更糟糕的是,这个人是我与包皮领过来的。
  就在这时,吓懵的细丫开始喘不过气来,脸也憋的通红,看样子是心脏病发了。
  墨镜走到她的身边,在她的太阳穴前摸了一下,细丫慢慢的竟然气顺了,不过却像是被迷魂了一般,墨镜要走,她便乖乖地跟在身后。
  包皮看到这里,不禁走上前:“你马上放开她!”
  墨镜依然没有说话,继续向前走,这时四哥四嫂的哭声,已经引来了许多人。
  包皮说:“早知你是这样的人,我与小生就不应该领来!”
  墨镜没有理他。
  包皮说:“乡亲们,都来看了,如今人贩子来村子里直接抢人了!”
  包皮这一叫喊,那墨镜果然停住了。
  四哥四嫂都是老实人,喊不出包皮那样的效果,抱着墨镜的腿说:“我们都是可怜人,啥都没有,就有这个闺女,要是你把她带走了,那你干脆也把我们带走算了!”
  这又哭又闹的,场面好不悲伤。
  那墨镜仿佛一根树桩一样站在那里,不动,也不走。
  9-11
  我没想到包皮这么勇敢。
  或许这就是承担吧。
  包皮看到墨镜不在动,来到细丫身边说:“妮,跟枫叔走,这个戴着墨镜像个瞎子一样的,是个坏人!”
  包皮伸出手,但细丫却无动于衷,他索性去拉细丫的手,但是却仿佛拉一木桩一般,怎么也拉不动细丫,只能放手。
  “你用了什么手段?”包皮问墨镜。
  墨镜依然不说话。
  “明人不做暗事,你什么也不说,是不是心里有鬼?”包皮继续问。
  墨镜依然沉默,仿佛他面对的不是一个会说话的活物一样,而是一个死人。
  村人虽然都在围观,但是表情却非常凝重,这里除了四哥四嫂哭,包皮说话之外,竟然无一人站出来。
  看到这里,我也来到墨镜跟前说:“上次你与山鸡来,山鸡出手阔绰,所以我想你也应该有些钱财,当你问路时,我还非常高兴,心中想着细丫有你这样的亲戚,也算是修来的福气,没想到你竟然是来带走他的!”
  墨镜继续不说话。
  我想了想这家伙难道吃软不吃硬,不禁又笑了起来:“你与山鸡不是很熟吗?我与山鸡也很熟的,咱们上次还见过面,记不记得!”
  墨镜却根本不理我套近乎,像哑巴一样,半句话也不说。
  我真的没想到他竟然油盐不进,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了。
  包皮这时悄悄对我说:“是咱们给他引来的,咋说咱们也不能让他将小妮带走,要不我这辈子良心上都过不去!”
  我点了点头,答:“我知道,你先拖着他,我先去打个电话!”
  包皮说:“去报警吧,就说这里硬抢人!”
  这句话被四哥四嫂听到,不禁来到我们跟哭着说:“千万不能报警!”
  “为什么?”我很惊讶。
  四哥四嫂齐声说:“总之你们不能报警啊,就算是报了警,也没用!”
  我与包皮面面相觑,四哥四嫂竟然不让报警,莫非有什么蹊跷,就在这时,我突然看到狗子爷也在外面,像看到救星一般来到他跟前:“狗子爷,人家到咱们村来抢小孩了,你看着也不管管?”
  狗子爷却叹了口气:“细丫有心脏病,大夫说最多活五年,如今她已活到五岁,应该也算谢天谢地,如今死期已到,自有人接她,这人莫说你我,就连四门真人也未必敢得罪!”
  “是谁要接她?”包皮问。
  “人死的时候,都会被接走的,你们小,不懂!”狗子爷慢慢说:“如果到我阳寿尽的时候,我也会被人接走!”
  “被人接走?鬼差?你说墨镜是鬼差?”我当时愣住了。
  9-12
  众人此时更是默不作声,想必都是与狗子爷所想的一样。
  这怎么可能?他就是上次来的那个墨镜,怎么会变成了鬼差?我突然感觉自己有些眩晕,这个180度的转变实在让我接受不了。
  包皮又看了看我,然后又看了看墨镜,不由说道:“如果他是鬼差,怎么还会有影子?”
  我看了一眼这个“鬼差”,他真的有影子。
  “不可能,他不是鬼差!包皮,我真的认识他,你先看着他,我去打个电话问问,一会就回来!”我说到这里,然后走出院外。
  拿出手机拨山鸡的号码,手竟然有些发抖,几次都按错了,心里非常着急,最后终于接通了:“山鸡,我,小生!”
  “听出来了,又有啥事?”
  “你的那个同事咋上俺庄子上抢小孩来了?”
  “抢小孩?你可别乱说,哪个同事?”
  “就是上次戴着墨镜装酷的那个,手指上还戴着玉斑指的那个叫陈石的!”
  我紧张兮兮地说完,听筒里却传来了笑声:“小生,喝醉的话,再去睡一会!”
  “你才喝醉了,他现在就在我旁边的院子里!”
  “你真的喝醉了,陈石就在我旁边!”山鸡又笑道:“别开这种玩笑了,这种玩笑不太好!”
  “但他就在我旁边抢小孩呢!我想问问这事你知道不?”
  “你报警吧,陈石真的就在我旁边,如果你不信的话,我可以让他给你说话!”
  果然,那边传来的了墨镜的声音:“小生,你好,有空我会去拜访!”
  这番话听完,我手心不禁渗出了许多冷汗。
  这个声音确实是墨镜的声音,我顿时愣住了,墨镜与山鸡在一起,那么这个肯定不是墨镜,说他是鬼差,他却有影子,那他是谁?
  但他真的就是墨镜啊,声音,还有形象,唯一无法辨认的就是墨镜后面的那双眼睛,难道真的那么巧,99%都是一样的,唯有那看不到的1%是不同的?
  如果我要是会画命绝技多好,帮细丫渡过这五年的关口,根本不会多出这些事。
  挂掉电话之后,我回到院中,心情更加失落,此时终于体会到引狼入室的感觉。
  四嫂哭的两只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我与包皮心中更是非常不安。
  包皮悄悄问:“你刚才问到了啥结果?”
  “啥结果也没有!”我摇了摇头,其实这个墨镜一开始就没说自己是陈石,是我一厢情愿的把他看成了陈石,自己把自己骗了这种心情,犹如海水涨潮一样弥漫起来:“管他是人是鬼,只要想带走细丫肯定不行!”
  9-13
  天色渐晚,暮色上沉。
  墨镜向前走,包皮抓住他的手腕想阻止他,但与此同时,包皮急忙松开了,墨镜向前走去,没人拦他。
  细丫也跟着他,走出了院外。
  “你怎么松手了?这下让他跑了吧!”我说。
  “我没有松手!”他说:“我刚才抓住他的手腕,就像抓在了一块冰上,我终于明白他为啥穿西装也不热了,我估计他穿袄也不会热,接着,我便感觉抓到了一团空气上,不知何时他已经抽出手!”
  墨镜与细丫走出院子,依然无人敢拦着他们,四哥四嫂只在那里哭,哎,老实人就是老实人。
  我看了看包皮,包皮也看了看我,心有灵犀一般,那就是别让他带着细丫跑了。
  墨镜领着细丫并没有往村外走,反而向村内走去,不过他们走的很快,我与包皮离他们越来越远。
  尽管如此,我们却并没有放弃,当快追到村中心时,突然听到细丫的笑声,接着来到村中心时,才发现墨镜与细丫停在了那里。
  在墨镜旁边多了一只动物,这只动物,我与包皮都没见过,非虎非牛非犬非狮,但却竟然是虎头牛角犬耳狮尾,细丫正是坐在这只动物的身上,而在细丫的怀中,还抱了一个不知从哪里来的小娃娃,那小娃娃被细丫逗的也乐个不停。
  “细丫,快过来,跟枫叔回去!”包皮叫道。
  细丫说:“枫叔,小生叔,你们也一起过来玩啊!”
  我与包皮相互看了看,我们试着接近他们,那只动物却对我们并没有防御性,只是让细丫坐在它的背上玩。
  我们走上去,却不禁又后退了一步。
  心中一股寒气掺杂着夜色从心中升起,细丫这怀中抱的,哪里是一个婴儿,分明是一个纸婴。
  “细丫快放下它,跟你枫叔回去!”包皮伸出双手。
  谁知这时细丫却给包皮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枫叔,你要抱小弟弟吗?”
  说到这里,细丫便把那纸婴递给了包皮,包皮伸出的双手刚好接着,此时近距离看那纸婴,黑白颜色涂抹的七窍,完全没有任何生命力,包皮正要还回去,那纸婴竟然又张开了嘴,咯咯地笑了。
  包皮当时也吓懵了,接着便把纸婴给扔了。
  那纸婴还没有落到地上,便被墨镜迅速捡了起来。
  “你到底是谁?”我问。
  他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村子里传来了玉芝婶马上就要临盆的消息,还有玉芝婶那杀猪一般的嚎叫。
  墨镜看了看怀中的纸婴,又看了看玉芝婶哭喊的方向,他终于开口说话了:“我给你们讲一个故事!一个很短的故事!”
  9-14
  “五年之前,有两个妇人,一个无法生育,一个生出一个先天性心脏病的女儿,医生说,如果不治疗的话,最多活五年!
  无法生育的妇人每日求神拜佛,但是一直未能怀上,直到有一天,她打听到一个人,这个人说:“目前你无法怀上,全因你上世做恶太多,不过也是没有办法,就是让一个孩子死去,转生至你的肚子之中!”
  这个妇人不禁想到了那个有心脏病的孩子,反正等五岁左右,拿不出那么多钱治疗她就会死,干脆就让她转生吧。
  妇人便问高人:该如何转生。
  高人拿出一把锁,说这个叫转生锁,戴到她的脖子之中,五岁的时候,她必死,在这之前,你将会怀孕,你什么时候临盆,就是她什么时候转生!
  听到这里,我与包皮都明白,那个无法生育的妇人就是玉芝婶。
  墨镜这时从细丫的脖子上摘掉了“长生锁”,说:“这把不是长生锁,而是转生锁,如果不戴这把转生锁,她五岁的时候,有钱治疗,她便会活下来;但如果戴着这把锁,当她五岁时,就算有钱治疗,也必死无疑!”
  “你的意思是说,如果不戴这把锁,还有可能活下去,如果戴了这把锁,她肯定会死!”我问。
  墨镜点了点头,就在这时,他伸出手,直进从细丫的胸口进入她的体内。
  包皮想阻拦时,我挡住了包皮,看他究竟在做什么。
  当他再伸出来时,手上多了一条仿佛蜈蚣一样的虫子。
  “这个虫子名叫心虫,先天性心脏病者都是因它而起,我将捉走之后,细丫便可以安然无恙了!”
  “你是救她的?你为什么要救她?”我问,但我的这番话完全被玉芝婶的生孩子时的大叫声给掩盖了。
  这时墨镜对纸婴说:“她受的难产之刑已经够了,好了,你赶紧去投胎吧!”
  纸婴竟然发出孩子的声音:“妈妈,妈妈,我来了!”
  纸婴一边说一边向玉芝婶家的方向跑去。
  看着纸婴远去,墨镜说:“天黑了,你们把细丫带走吧,她的爸妈肯定非常想她——不过,这个转生锁我带走了!”
  他说完之后,纵身跳上了那只动物,然后骑着那只动物,顺着往北的路,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他是谁?那个动物是什么动物?怎么从来就没有见过?”我问。
  包皮也很奇怪:“我从来没见过,倒是牛羊猪,马驴骡子什么的一眼便知!”
  我们将细丫带回之后,从四哥四嫂的家中走出,感觉到非常轻松,至少不用再受良心的责罚。
  包皮说:“看来,长生锁不是随便戴的!”
  我说:“是啊,你我都没戴过,不照样活的好好的?”
  包皮笑了一下。
  但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我这句话竟然一语成谶,如果知道以后包皮会出事,我绝对不会说。
  这天晚上,我一直在想那个动物是什么动物,不禁又给山鸡打了电话,将那动物的长像说了一遍,他说:“你稍等一下,我帮你查查!”
  不一会,山鸡打来了电话,声音有些疑惑:“你确定你没看错?”
  “我没看错,那个到底是什么动物?”
  山鸡说:“它的名字叫做:谛听!”(第九大节,长生锁完)
  今天发到这里,明天继续,看过的兄弟们留个名,让我知道你来过~
  @叶落春秋
  楼主赶紧的把之前写过的也发了吧,非要大家来搬运么
  -------------
  @大地野野狼
  楼主你来不及 我帮你找个枪手 复制粘贴下
  -----------------------------
  呵呵,两位兄弟不必着急~明天就贴完,周一就开更~
  第十节:金锁银棺
  10-1
  不管怎么样,细丫经过复诊后,就连医生也惊讶,她的先天性心脏病竟然好了,不但好了,而且比正常儿童的心脏还健康一些。
  玉芝婶虽然难产,但总也算生出来了,也是一个灵巧的姑娘,不知是玉芝婶从此之后是要在家奶孩子,还是经过这件事后,她懂得了什么,总之,街中心,少了玉芝婶。
  虽然再无人爆料,乏味了些,但是没有东家长,李家短,村子总算又平静了许多,总算不用再鸡飞狗跳了。
  从山鸡告诉我那个动物的名字之后,我一直在想难道他就是……
  但怎么可能呢?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他那么忙,怎么可能管这种琐事?
  包皮也很奇怪,他到底是谁。
  “他是不是他,我不敢肯定,但是那个动物确实叫那个名字!”我说。
  他听完之后有些沉默,不由说:“这怎么可能?你不是认识他吗?”
  我说:“我认识的那个墨镜,不是这个墨镜!虽然他们长的几乎完全一样,除了墨镜之后的那双眼睛我无法看到!” 包皮说:“世界上怎么能这有么巧合的事?”
  我说:“或许,可能就这么巧合吧!”
  包皮又想了许久,说:“我们算不算得罪了他呢?”
  我说:“我也不知道!”
  包皮又顿了一下,神情突然有些恍惚:“我这两天,想静一下,南水北调的那事也快开始了,你也回去休息休息吧!”
  包皮向家中走去,我也只好回到了家中。
  一个人,时间确实很难熬,不由的又拿起了姥爷的笔记本,此时这个笔记就像《故事会》,无聊的时候可以翻翻。
  从姥爷笔记中掉出一张纸,这张纸就是那个关于长野甲阳流渗透的情报,纸质已经泛黄,应该也算是文物,不知能卖多少钱,当然,这是玩笑,我又把这份国军情报当成书签,放回书中,继续上次看的内容翻了下去。
  姥爷虽然被别司令安排在自治令部做事,用来一起对付日本忍者,但他心中一直有一个疑问,那就是他的两个极品堂哥,究竟是怎么偷得军饷的。
  他问算命张,算命张含糊其辞,他想了一夜,决定亲自去看看。
  放军饷的地方,就在账房之中,这里有重兵把守,虽然没有监控,但是总共有四批人轮换值班,每六个小时换一批,每批十二人,分房内房外看守,内六外六,一律装备最先进的M1928汤姆逊冲锋枪,旁边还有两条大犬,账房的门,也是大铁门,如果外面六人失守,里面的六人也会关闭大门,而大门上还有机枪孔,方面里面还击。
  姥爷实在想不通,这固若金汤的地方,他的一个来赌来的精神萎靡,一个抽烟抽的像痨病鬼的两个堂哥,能偷到或抢到军饷,并且毫发无损地逃掉了。
  10-2
  姥爷正想问问那些卫兵,关于心中的疑问,这时一个为首的人当时拿便着枪对准了他。
  姥爷急忙将手举了起来,说是自己人。
  为首的人问他是谁。
  姥爷便将自己是如何来到别挺芳司令部的事,前前后后详细说了一遍。他本以为,当他说出他救过别挺芳之后,那些人会对他刮目相看,却不想那些人听后,不禁摩拳擦掌。
  为首之人眼中充满怒火:“上次你的两个堂哥来这里偷军饷,连累我们那些兄弟吃枪子,没想到今天你还敢来?如果不是看在你救过别司令的份上,早就把你就地正法,为兄弟报仇了!”
  姥爷听到这里,急忙向那些守卫道歉,一方面说自己的两个堂哥不对,另外一方面说自己只想知道两个堂哥是如何偷到军饷的。
  但是那个为首之人早已怒不可遏,看样子姥爷再不走,他就要把姥爷生吞活剥一般,不得已,姥爷只好离开。
  从账房走出,他本想回房想想以后的打算,必竟这突然之间的转变,从一介草民变成别挺芳的上宾,确实有些接受不了,倒不如拿着真金白银花的实在。
  在路过兵营时,突然听到一个在叫他:“别先生,你真好运气!”
  这声音他并不是很熟悉,正在他诧异之时,面前来了一个穿着士兵服的人,国字脸,黝黑皮肤。
  看着他,姥爷猛然想起,这是别挺芳前几天让他来司令总时,住到一个集体宿舍中时的舍友,但仅仅是看上去还算认得,其他的就都不知道了。
  那人又说了一句:“别先生,你真好运气!”
  姥爷有些不解:“我怎么好运气了?”
  那人说:“你刚来不到几天,便从我们这些小兵中,被别司令调走住进了贵客房,现在在别司令的眼中,你就是贵客,难住进贵客房的,都是一些大官,要么就是别司令的谋士,我想你肯定有过人之处!”
  姥爷听到这里,心中暗想可能这人不知道他为什么才能住进所谓的贵客房,这人在战场上与敌人真枪实弹,如果死了,也算是真刀真枪的干一场,而自己呢?与对方完全就是在斗法,就算真的死了,也不知道是怎么死的,在外人看来,也是飞来横祸。
  想到这里,姥爷不禁叹了口气,他本身就没什么法,却被别司令认为是人才招揽来了,想推辞,也因为两个堂哥的事,根本无法推辞。
  那人听姥爷叹了口气,不由换了个话题:“别先生,你对宛城熟悉不?”
  姥爷说:“我是矮黄瓜上不了高架,还是不要叫我别先生了,不如叫我大海,更亲切一点,说实在,我住在那里,倒有些住不惯!”
  那人笑了:“那也好,对了,你知道我叫啥不?”
  姥爷不禁摇了摇头。
  那人说:“我10年生的,正值清末,民国还没建立,稍稍长大之后,便是战火连连,土匪横行,军阀割据,我爹娘早死了,我就是靠吃地瓜活到现在,这个也算是名字,也算是外号!”
  “嗯,我记下了!”
  地瓜说:“我看你有些愁眉不展,要不,我带你出去走走?我在这宛城呆了五年,对这一块可熟了!”
  姥爷点了点头,地瓜与姥爷一起便走出了司令部。
  10-3
  别挺芳的治下,虽然不是太好,但是也不是很差,市井之间倒也秩序井然,商贾小贩好不热闹。
  地瓜与姥爷一起走过了衣服街,小吃街……最后转到了古董街。
  古董街是最差的一条街。
  之后以差,完全是因为卖家比看客要多,自古以来都是盛世古董,乱世黄金之说,所以这个时候,谁还会拿钱买这些东西?
  当然,有钱人不再话下,然而那时又能有几个有钱的,都是黑吃黑,淤泥被泥虾吃,泥虾被小鱼吃,小鱼被大鱼吃……最后只剩下一个。
  地瓜说:“这里有的是宝贝,可是识货的不多!”
  姥爷说:“你还知道这些?”
  地瓜说:“不瞒你说,我在这里五年,除了当兵之外,来的最多的地方就是这里,时间长了,就和这里人的混熟了,别看这里成交的极少,但若成交,最低也得五十个银元!”
  姥爷当然知道这钱的份量,他们当兵的,两个月才发一个银元。
  “那按照你这样说,来这里买的,都是非富即贵了?”姥爷问。
  地瓜说:“若我能当上司令的左右手,或许能够买的起最低的那种,如果当不上,这辈子恐怕都别想了!”
  姥爷问:“我对这些也没什么兴趣,不如走吧!”
  地瓜不禁笑了:“这个东西可以慢慢培养,可以先了解了解!”
  姥爷心中暗想,也有些道理,既来之,则安之,如果真的不能摆脱这种生活,那就只好慢慢融入吧。
  这些古董种类繁多,但是大抵可分两种,一种是传家宝,一种是盗墓所得。
  这两种宝贝却又有讲究,传家宝的这种都未入过土,所以称为阳宝,古董街是南北街,所以卖宝的都在路东。
  盗墓所得都是入过土的,所以称为阴宝,而卖这些都在路西,卖宝之人很自觉地将自己的宝贝摆在相应的位置,一方面是一目了然,方便买家讲价;另外一方面也是为了个讨个口彩,就像卖棺材的一样,向来都是写关门大吉,从来不写开门大吉一样。
  姥爷知道还有这些规矩之后,便问地瓜,他喜欢哪种宝贝。
  地瓜说:“当然是传家宝了,那些入了土带在身上也不干净!”
  姥爷心中想,这地瓜也真奇怪,其实姥爷也曾下地干活时刨到过一个碗一个盆子一个瓶子什么的,都当家具自用了,也没有见到有什么不和谐。
  地瓜此时大概看出了姥爷心中所想,说:“你不信,我告诉你,那些卖阴宝的,这五年中死了上百人!”
  姥爷说:“既然这样,那为啥还有这么多人卖?”
  地瓜不由笑了:“你这娃其实还很单纯,有钱赚,为啥不赚?我是没本事,我要是有本事,我也去盗一个帝王将相的墓,还不发大了!”
  姥爷不由叹了口气,这时地瓜接着说:“大海,我说是这样说,但是没这个胆啊,那些卖阴宝的,尤其是最近的一个,死的实在是蹊跷!”
  10-4
  “死的蹊跷?咋蹊跷的?”姥爷问。
  地瓜说:“这里卖阴宝的,一般不是盗墓贼,都是一些中介,尽管如此,他们还是被脏东西缠上了,说死就死了!
  就说最近这个吧,他叫灯油,至于他真正名字,这条路上谁都不知道,但如果你要是打听“灯油”,那肯定能找到他!
  他这个人在这里卖阴宝是去年冬天开始,当时大冷的天,就在这里守着两排人,一排卖阳宝,一排卖阴宝,像两排门神似的。我便想着与他们聊聊天,灯油就是这个时候认识的。灯油的宝贝是一张皮,一面还有一些不认识的字。”
  “皮?”听到这里,姥爷心里不禁一惊,急心问道:“什么皮?”
  “就是一张皮,上面还有一些字,这么大,这么大……”地瓜比划着。
  姥爷明白了,那张皮的大小与自己在村东塘窝中所得到那张怪皮尺寸是一样的,至于字是否相同,那就不得而知了。
  “那灯油卖的这张皮叫什么?”姥爷问。
  “说起这张皮的名字,当时灯油还成了笑柄,他说那叫“天书”!我刚听到这时,便也忍不住笑,这年头虽然大家不识字,但也知道天书之说根本就是糊弄人的,再说稍微用脑子想想就能想明白,如果真得到天书,还能在这里卖?自己还不早就洞悉天机去了?”
  地瓜说到这里,姥爷又问:“那他的那张皮到底是不是天书呢?”
  地瓜说:“鬼才知道那张皮是不是天书,其他懂行的都表示不认识,一致认为他不知从哪里弄了一张不知什么皮,上面写了一些谁也不认识的字,便说天书来骗人的!不过他既然说是天书,倒也确实吸引了一些人来看,这些看后,纷纷摇头,摇头有两个原因,第一是因为确实看不懂,第二是因为价钱高的离谱,你知道要想买这张皮得多少钱吗?”
  “500个大洋?”姥爷伸出了五个指头。
  地瓜指着他的手说:“你伸的指头没错,但不是500个大洋,而是50000个大洋!”
  50000?姥爷顿时目瞪口呆,如果这张皮值50000,那自己手中的那张岂不是也值50000?
  地瓜看老爷这个样子,不禁笑了:“怎么样,大海,咱们,不,我这辈子恐怕也赚不了这个数,所以我当时只是看看,但是开春后的一天,有一个穿着洋装的人来问这天书从哪里来的。你猜灯油怎么答?天书,故名思议从天上掉下来的!”
  他的这一句话,差点让整条古董街的人都笑断气。
  地瓜说到这里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姥爷听后也不禁想笑,这个笑话确实有些好笑。
  天书,从天上掉下来的,看到这里,我也乐了,天使,也从天上掉下来的吗?好了,不说费话,继续。
  既然是天上掉下来的,那应该也算是未入土的,他干吗摆在路西啊,姥爷问。
  “这个就不清楚了,但是他这个人一看就像是短命鬼,干瘦,深眼窝,脸色发青!”地瓜说,果然,上个月,他死了,听人说,他死的时候只留下一堆白骨,而他那张“天书”也不知所踪!”
  10-5
  地瓜虽然说的绘声绘色,但是姥爷却依然云里雾里。
  地瓜口中的灯油拿的那张皮,与自己手中那张皮有没有联系?
  姥爷并不知道,不过,他并没有告诉地瓜手中也有那张皮,如果真的像地瓜所说,这样写字的皮是天书,那么他更不能让外人知道。 不过纠结的是,他自己根本也不知道那上面写的什么。
  地瓜看姥爷又陷入了沉思,不禁又问:“大海,你又在想啥呢?”
  姥爷说:“我在想灯油说的是真是假!”
  地瓜说:“用点脑子都知道是假的,天书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天上掉下来鸟屎还差不多,走,我带你去见识见识!”
  路东与路西的两边人,面色确实不一样,那些卖传家宝的人,脸色都很红晕,就算是饿出了菜青色,也还算是人的面色;而路西那些卖盗墓宝贝的人,深眼窝,干瘦,青面鬼一般,阴气逼人,路东与路西的对比,就这样鲜明。
  地瓜对着路东那些宝贝一一帮姥爷介绍,但是姥爷此时完无心思,他更想知道,既然是天书,从天上掉下来的,为什么会摆在路西。
  地瓜兴致勃勃地介绍完毕之后,问姥爷这些东西好不好。
  姥爷敷衍了事,答了一个好,然后说,有些累,回去休息吧。
  地瓜点了点头。
  回到司令部之后,姥爷躺在床上,拿出笔记本,除了将这些事记下之外,又想起怪皮,然而越发的没有头绪,想去请教别人,又怕泄密,索性不想了,但转念又一想,求人不如求已,既然自己现在已经是这样的身份,完全可以去调查。
  这时,外边突然敲门,是算命张。
  算命张问:“今天与地瓜,出去转了一圈,可有收获?”
  姥爷说:“没想到,这个地方还很好玩,对了,你有没有听说过古董街卖天书的事?”
  算命张不禁笑了:“你说那个脑子出问题的人啊,他从去年冬天都在那里卖天书,不过据说已经死了!”
  “那天书是不是天书?别司令知道为件事不?”
  “别司令当然知道,不过他也不相那人所说的什么天书,不过他又没有违反什么法纪,就让他继续在那卖呗!再有其他的事就不清楚了!”
  姥爷点了点头,算命张掏出一张纸给他,说:“那天会议之后,别司令让委任状分发给在座的各位,其他的已经发了,现在给你!”
  姥爷接了过去,算命张说:“有这张委任状之后,你正式成为司令部的人,请注意言行举止!”
  姥爷点了点头,算命张转身向屋外走去。
  10-6
  姥爷仔细看了一下那个委认状,任命他为司令部文书。
  虽说是文书,却什么事也不让他做,完全就是一个名头,几天过去了,司令部的内容完全就是白开水一般平淡无奇,还不如回家放牛来的逍遥自在,姥爷心中暗想不如趁这个空当再去打听一下古董街的事,走出房门,却看到算命张。
  算命张看到他说:“这几日闲来无事,想必先生也闷的慌,不如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这里你终究都要熟悉一番!”
  姥爷问去哪。
  算命张说:“别司令正在扩建铁佛寺兵工厂,准备研制在一些新型的枪械,更适合本土使用,那些M1928冲锋枪好用是好用,但是洋人造的,咱们造来,就算是能造来,费用实在太高!”
  “扩建兵工厂?要打土匪吗?”姥爷问。
  “方圆百里的土匪都被别司令剿灭了,现在主要是打日本鬼子,目前的形势来看,日本鬼子已占领东北,现在逐渐入侵中原,虽然没有派兵,但是那些忍者便是明证,中日全面战争只差一步之遥!所以别司令高瞻远瞩,全面扩建兵工厂,生产军火!”
  “铁佛寺军工厂在哪?”姥爷问。
  “就在司令部的后面!”算命张说。
  走出司令部的后门,便是一条山路,顺着崎岖的山路而上,便到了铁佛寺兵工厂。
  姥爷这时才知道,原来自治司令部依伏牛山而建,而兵工厂更在的伏牛山半腰,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而且非常不利于侦查,再加上各种山树掩护,最重要的是汉水瀑布声音很大,造枪械的声音也传不出来。
  如果司令部保不住,这里完全可以变成一个坚固的堡垒,退可防,攻可守,攻防兼备。
  在兵工厂旁边,便是汉水瀑布。
  汉水源于秦岭,支流便是丹江,也就是现在南水北调的源头。
  都说面闻不如一见,第一次走进兵工厂中,姥爷也开了眼界,这里总共有分四部分:火药车间,锻造车间,组装车间,与成品仓库,锻造车间约有十几台机床,工人们正忙个不停,丁丁当当之声不绝于耳,姥爷问了一下,才知道主要生产手提花眼机枪,重机枪,外加火箭筒与手榴弹,这些当然是被放在成品仓库中。
  说实在的,姥爷对这些并不关心,他一直很好奇为什么这里叫铁佛寺。
  算命张说:“这个兵工厂是一个寺院改造的,那时的寺院就叫铁佛寺,庙中供了一个铁佛,而这铁佛据说是从丹江口中挖出来的,那些人感觉这铁佛有灵性,于是供了起来,然而就在1934年夏的一天晚上,铁佛寺中的人全部不见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唯有那尊铁佛还在,这铁佛嘴巴处竟然有血,于是人们都说这铁佛发威将那些人吸死了,不过别司令不信邪,这里没人要,他就收了做兵工厂!”
  姥爷一听这个铁佛似乎非常神奇,便问铁佛现在在哪。
  算命张答:“这铁佛早已被送往上海,由军统接管并调查!”
  10-7
  既然如此,姥爷也不在问。
  姥爷一心不想在这里呆,但又不知道该找什么借口,就在这时,地瓜竟然慌慌张张地跑到了算命张面前:“张先生,出事了!”
  算命张看了一下地瓜的脸色,然后问:“出什么事了?”
  “石龙堰挖出人命了!”
  算命张听到这里,急匆匆地向外走去,地瓜跟在他后面。
  姥爷想了想,也跟了去。
  石龙堰大渠的水主要用于军工厂,现在扩建军工厂,因此也要扩建石龙堰大渠。
  几日不见,当刮目相看的,除了姥爷之外,还有地瓜,现在地瓜是扩建大渠的总管。
  扩建大渠的工人是从宛城中征集的民丁。
  三人来到大渠前时,那些民丁仿佛猴子一样抓耳挠腮,他们更进了一步,姥爷不禁吃了一惊,这些人们竟然将自己抓的血淋淋的,脖子处的皮都快抓没了,露出了新鲜的血肉。
  已经习惯了别司令的恶疮与赵财主的人面疮,姥爷感觉这完全没有恶心的感觉。
  “别让他们抓了,快让他们停下来!”算命张对地瓜说。
  地瓜说:“能让他们停下来,早就停了!”
  那些人仍然在继续,似乎跟本就不知道疼,血将水都染红了,水越红,那些那人却越来越抓。
  算命张没有说话。
  地瓜说:“要不去找些兵把他们抓起来,绑住不要抓?”
  算命张点了点头。
  地瓜急忙去了,不一会便叫了二十个士兵。
  地瓜正要指挥他们去救那些民丁时,算命张却挥手停了下来。
  地瓜正在疑惑之间,算命张挥了一下手:“准备射击!”
  地瓜听到这里,不禁满头大汗:“你不是要救他们吗?”
  “他们这个样子,你认为还有得救吗?”算命张厉声说道。
  地瓜不敢在说话。
  士兵们听令开枪射击,那些民丁全部倒在水中,水渠变成了血渠。
  算命张正准备让人收拾尸体时,水中突然之间起了一个大漩涡,那些尸体全部被卷入了漩涡之中。
  算命长根本没有想到会这样,其他人也没有想到会这样,都愣在了那里,漩涡越来越小,当漩涡停下来时,一个大洞出现在了渠道底部,尸体与水全部被这个大洞吞噬了。
  10-8
  从侧面看去,那个大洞就像一个饥饿的嘴巴,上流的水全部被吸了进去,那些鱼兵虾将更是不在话下。
  山风吹过,掠过洞口,竟然发出呜呜的如诉如泣一般的哀号,刚才那些开枪射击的士兵此时脸都白了,甚至枪都拿不稳,腿也不断地发抖。
  地瓜的档部更是湿了一大片。
  算命张此时大怒,一耳光打在地瓜的脸上:“看你那怂样子,本想让你这次在带领民丁中立个功,你这个样子,怎么能带兵打仗?”
  这招杀鸡儆猴用的果然巧妙,那二十名士兵果然马上站直了,枪也拿稳了,姥爷也不由得站直了。
  地瓜捂着脸:“但那是几十条人命啊,再说,是不是他们的冤魂作祟,形成了这个洞……”
  地瓜还没有说完,脸上又是一个耳光。
  算命张厉声说道:“那些民丁出了怪事,本人将他就地正法,又怎么了?你竟然害怕成这样?”
  地瓜再也不敢说话。
  算命张又说:“还不回去换裤子,丢人没丢够?”
  地瓜领命,连滚带爬地跑远了。
  没人再敢说话。
  算命张从口袋中掏出了他的那块玉,这是姥爷第一次见到这块玉,第二次听说。
  这块玉果然是正方体,约有小孩的拳头大小,通体红色,晶莹剔透,算命张将它放在手中举起,那块班慢慢的变成了白色,那些红色一丝也不见了,就像完全退去的晚霞。
  算命张收回那块玉,脸色也变的非常凝重。
  姥爷记得,这块玉的作用,就是侦辨世界不同于凡物的东西,不论是鬼是神,如今玉变了颜色,那么这个洞形成的原因,真的就如地瓜所说:冤魂所形成的洞?
  就在这时,那个洞口竟然慢慢的伸出一只手来。
  算命张也不禁有些胆怯,不禁后退了一步。
  其他人也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正在这僵持之时,别挺芳带着一群兵又走了过来,边走边骂:“什么事老子没见过,还怕他个球啊!”
  当别挺芳来到算命张面前时,算命张不禁拦住了他:“司令,这次估计事情没有想像那么简单!”
  “到底怎么回事?我刚才看到地瓜慌慌张张地跑向营地,我心中暗想不是让小子监督修渠吗?怎么变成这样,于是问了一遍,他说这里渠道底部竟然无故的多出一个大洞!”
  “那些民丁不知怎么回事,在水中一直抓挠,为了避免事态扩大,我就下令将他们全部解决,没想到……”算命张说。
  “依照花名册,每个民丁补偿300大洋!”别挺芳说。
  正在他说话间,那洞中的伸出手却渐渐增多,一只,两只,三只……
  别挺芳顿时怒了:“他奶奶的,吓唬老子,这年头,老子啥事没见过?缴过冯玉祥的枪,干过大土匪,还怕你不成?”
  他手下的一个士兵说:“司令,我去看看!”
  算命张说:“你最好不要过去,那个洞很危险!”
  那士兵却说:“怕个啥!”
  这士兵慢慢的走近那个洞口,然后往里面看了一眼,当时便吓的瘫倒在地。
  算命张看到这里,知道情况不利,急忙叫道:快过来!
  别司令也大叫:“快过来,你看到了什么?”
  但未等那士兵有所反应,水漩涡又从洞中涌起,卷起这个士兵便进入洞内,这一切,快的不切实际。
  但那些手仍然从洞中不断伸出来。
  10-9
  别挺芳看到这里,脸也不禁变了颜色,但他必竟出生入死惯了,什么场面没见过——不过这样的场面他真没有见过,但能当司令,也不是一般二般人,那一掠惊慌之色稍倾之间便消失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别挺芳问:“你杀的那些人到底是不是如你所说?”
  “司令,属下半句假话都不敢讲,这里当时有这么多兄弟可以作证,如果当时救他们,我怕这些兄弟也会感染成他们那个样子!如果一传十,十传百……”
  “嗯,你说的也有些道理!”别挺芳点了点头:“既然这样,他们死的也不冤!”
  算命张没有再回答。
  别挺芳不禁叹了口气,踱着方步来回地走着,军靴敲击着地面,当当作响。
  姥爷站在一边,也不敢多说话,此时,他也跟本没什么话可讲。
  洞口那些不断向外伸出的手越来越多,而且越来越长:手接着就是手手腕,然后是肘关节……
  不论是手还是手腕还是肘关节都已经腐烂不堪。
  按照这个速度,不出一会,整个人都会出来。
  算命张看到这里,说:“司令,他们马上就要出来了!”
  别挺芳挺了挺胸:“日他娘的,我就不信这些东西比阎王还厉害,去,咱们新造的炮仗(手榴弹)不是还没有用,刚好在这里听听响!”
  算命张听后,吩咐了两个士兵,让他们去军工厂取手榴弹。
  这个时间,每过一秒都觉的难熬。
  别挺芳不说话,其他人也都不说话,虽然是白天,但是却静的厉害,除了那风吹过洞口的呜呜声,别挺芳的脚步声,和各自己的心跳,以及冷汗直流的声音,与眨眼的声音。
  那些手臂再往上,眼看就要露出脑袋之时,别挺芳终于再也忍不住了,从腰间掏出“王八盒子”便对那些手打去。
  其他兵士看到这里,也扳起了花眼手提机枪的板机。
  那些中弹的手慢慢的竟然退了回去,别挺芳顿时面露喜色:“日你娘的,原来你们这群畜生也害怕真刀真枪啊,老子可在阎王面前喝过酒了,有见识的早点滚蛋!”
  算命张此时马上说道:“别司令果然英明神武,就连这些说不清道不明东西也怕你!”
  好话果然受用,放之四海而皆准,别挺芳更是喜形于色,但他的笑还没散尽,那些手又开始如打不死的小强一般,慢慢地伸了出来。
  别挺芳这次真的愣了。
  所有的人更是呆住了。
  这时,那两个士兵搬来了两箱,每箱20颗。
  别挺芳拿起一颗,拔掉保险索便扔到了洞中,其他人也纷纷向洞中扔,然而这些手榴弹就像哑炮一样,根本响就不响。
  别挺芳看到这里不禁对士兵说,去把那火药车间主任叫来。
  很快车间主任到来,别挺芳上去就给他一耳光:“我让仿的M24型柄式手榴弹,你造这是啥?连个响都不响!”
  车间主人一脸惊讶,战战兢兢地拿起一只手榴弹扔到了其他地方,咚的一声巨响,证明确实能用。
  别挺芳挥了挥手,说:“去,炮仗不行,把炸药包拿来!”
  炸药包很快拿来,然后把炸药包绑在一根棍子上,然后把棍子慢慢的靠向洞口,一直伸到了洞口上空中心,然后点燃了引信。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引线火花迅速到了炸药包,一声巨响之后,那个洞口终于被炸的慢慢的变小了,最后终于竟然封闭了。
  别挺芳这次又恢复了神气,但是算命张这次没有继续恭维,又拿出了他的那块玉,他的那块玉并没有恢复红色,依然是白色.
  算命张说:“司令,这件事还没有过去!”
  10-10
  别挺芳愣了一下:“什么还没有过去?”
  算命张说:“渠道底洞的事,还没有过去!”
  算命张虽然这样说,但是大伙看到的却是那个渠道底洞逐渐封闭,就像人们的伤口愈合一般。
  因为底洞封闭,所以上流的水慢慢的又开始向下流流去,而不是被吸进洞中,导致下流断流。
  别挺芳心中虽有所警惕,但也不想将这件事再闹大,既然那个洞口已经封闭,而且水流现在恢复正常,可以进入军工厂的锻造车间用来锻造枪械零件,便不再说什么了。
  “那我们还要扩建吗?”地瓜换过衣服之后匆匆赶来。
  “扩建个球啊,这件事就此作罢,以后谁也不许提!”别挺芳说完,便走了、
  士兵也随即收队。
  姥爷与算命张最后离开。
  算命张一边走一边叹气。
  姥爷刚才听他说还有事,便问他什么事。
  算命张说:“这个我也不清楚!总之我感觉这底洞封闭,并没有我们想像的那么简单!”
  姥爷也不在说话,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这天晚上,姥爷睡的正香,突然之间警报大作,姥爷慌忙起床。
  这时算命张过来,喊着他一起去司令部中的练兵场集合。
  到了练兵场,才发现别挺芳已经集齐人马,装备好武器,各式轻重机枪,手榴弹,炸药包,美式火箭筒,能拿的全部拿上。
  “要打仗吗?”姥爷问。
  “不是,白天的那个洞出事了!”算命张小声答。
  “那个洞又冒出来了?”姥爷问。
  “嗯!我就说这件事还没有过去!”算命张说。
  别司令一声命下,约有四百人浩浩荡荡地向石龙堰进发。
  打开探照灯后,这里犹如白昼,果然,那个洞口赫然出现在眼前,犹如一张对着天空死不瞑目的眼睛。
  这时,一个哨兵出现在别司令面前,向他报告刚才发现的经过。
  事情是这样的,从军工厂到这里,是有几个岗哨的,每天晚上都会有士兵轮班看守,这天晚上,其中一个士兵突然之间听有巨大的咕噜声,类似于肚子饿的时候发出的声音,他急忙看去,那个洞重现,又将水吸进洞中。
  那些让人头皮发麻的手依然不断出现、
  别挺芳此时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边像钟摆一样来回走动,一边骂道:“日你娘比牛皮癣还难治!”
  算命张观察了一番说:“司令,那些手不会出来!”
  “不会出来?”别挺芳听后不由又有一丝高兴。
  “不过,它们的作用是扩建渠道底洞!”
  “什么意思?”
  “你仔细看看!”
  姥爷这时也看去,那些手整个肩膀都露了出来,但是这些手却真的没有冲出来,而是正在挖那个洞的边沿。
  没错,随着那些手挖来挖去,底洞的开口越来越大。
  10-11
  那个报告的哨兵此时站在白天别司令站的位置,向大家讲述,也就是那个底洞直线距离最短的地方,突然之间,他停了一下,然后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就要往姥爷这个方向走,却没有想到,转眼之间,那个洞竟然有股无形的吸力将他吸了进去。
  就连惨叫声都没有持续上两秒种。
  大家都看明白了,随着洞口越大,引力自然越大,这个与黑洞的原理是一样的。
  “他奶奶的,一个炸药包不够,今晚就再给你上点色儿!”别挺芳大骂了一声之后,又掏出了他那宝贝王八盒子开干了起来。
  后面的轻重机枪,火箭筒也不甘示弱,一时之间枪炮齐鸣,这场面比白天大的多,姥爷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
  算命张看到这里说:“怎么?害怕?”
  姥爷点了点头。
  算命张不同得笑了:“这个是小场面,如果是集团军作战,你岂不是也像地瓜一样?其实这个洞并没有上战场可怕,虽然它在不断吞食着周边的东西,但是你还可以逃,可以躲,而在战场上,随时一颗飞来的子弹就会要你的命!九一八事变之后,不知下一个九一八会何时到来,也可能随时到来!”
  姥爷听后更加有些害怕了。
  算命张说:“你不用怕,以后你是不会正面上战场的,但是手枪一定要会用,抽空我教你用鸡腿橹子!”
  姥爷自我解嘲道:“这还真要慢慢适应,平时在家也不过就放几个小炮仗,那个是真的炮仗,而不是司令口中的手榴弹!”
  算命张说:“我知道,你不要慌!”
  这次的手不知道是不是变异了,这次的枪炮弹药根本没用。
  别挺芳这次是真的急了:“日你娘的!”
  洞口依然变大,竟然连周边的山石都吸了进去。
  人们一边后退,一边眼睁睁地看着洞口变大,最近的岗哨也成了洞中的东西。
  算命张说:“司令,我们要不要报告上面,或者直接给南京发一份电报?”
  别挺芳答:“这种小事,我们还能应付,要不然一准会被南京方面看扁!”
  别挺芳虽然这样说,但是这话说的比天大,也盖不住天啊。
  按照这个速度下去,天亮之前,铁佛寺兵工厂,外加司令部大院,都将成为这个大洞的腹中之物。
  算命张说:“司令,要不我们赶紧撤退吧!”
  别挺芳说:“就这点家底,退了,再想从头就难了!”
  算命张说:“那也必须留得青山再,不怕没柴烧啊!”
  别挺芳正在沉思,就在这时,一个士兵跑来,说:”司令,有人求见!”
  司令问是谁。
  那个人已来到别挺芳面前。
  姥爷看了看,是一个年轻人,着一身青色道袍,年轻人不等别挺芳开口,开门见山说:“我奉师傅之命,来结开司令心结!”
  10-12
  别挺芳看了看他,问道:“小先生,知道我心中想什么?”
  小道士笑道:“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正是被这吉转凶的风水之象所惑!”
  “吉转凶?”别挺芳顿时如丈二和尚一般不知小道士说的什么。
  其他的人也不禁愣住了,这里从一开始就是凶,哪里有半点吉象。
  小道士继续说:“这个本是一个大吉之象的风水格局,出现在别司令的地盘,是老天送给别司令的礼物!”
  别挺芳听到这里,冷笑道:“小先生,我这里可不是那么好骗吃骗喝的,现在都死了这么多人了,你竟然还说这是老天送给我的大礼?”
  小道士说:“别司令,请你听我把话说完,这个风水格局,叫做“龙吸水”,不曾想,你们却让它沾了血光,一下子变成凶地格局!”
  算命张听到这里,不禁上前一步:“小先生,话不能这样讲,是那些民丁在这里清渠,然而不知他们怎么回事,对着自己狠狠抓挠起来,一直抓的血肉可见,为了怕他们感染我们,所以才下令开枪,就算是我们不开枪,这水也因他们一直抓挠,已见血,与我们无关!”
  小道士听后又笑了:“先生不要着急,我并没有怪你,的确,依你所述,与你们似乎并没有关系,但那些民丁突然发病你们没有怀疑过吗?”
  “这……”算命张一时没有答上来。
  别挺芳听的更模糊:“小先生,有什么话你直说就是!”
  小道士说:“是这样的,我师傅看到伏牛山上空有秽气冲出,经过推算劫数,知你们将一个本来吉地风水破坏成了凶地风水,所以派我来!”
  别挺芳更是着急:“我不管这是什么风水,小先生可有破解之法?”
  小道士来到那洞口引力范围之外,从口袋中掏出一个纸包,打开纸包,是一些黑色粉末。
  别挺芳看到这里,不禁拍一下大腿:“我还以为小先生有什么能耐,你这一些像鼻屎这么点的黑末子,挡个屁用,我一个炸药包的黑火药都奈何他不得!” 小道士却没有辩解,淡然一笑,将那些黑粉末撒入那洞口之中。
  众人也显然不认为这丁点黑粉墨有用,姥爷此时心中暗想,这小道士不是来救难的,分明是来出洋相的!
  那洞口依然在扩大,别挺芳不禁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小先生,今天这事,我不与你计较,就算你是骗子,也算是帮了别某,你走吧!”
  小道士依然淡淡地说:“这件事看来确实让司令着急上火,稍等片刻,自然会看到不同!”
  众人慢慢地等着,姥爷依然对他也不抱什么希望。
  过了一会,却像过了一辈子那么长。
  算命张看了看,惊喜地说:“司令,你看,果然有效果!”
  众人急忙看过,只见那洞不再扩大,而且那些民丁的手不再挖边沿,全部静止在了那里。
  小道士说:“这个风水格局,我已改变过来,请司令过目!”
  10-13
  别挺芳说:“小先生,你的话让我如何相信?”
  小道士走向洞口,果然无恙,那些引力似乎已经不存在。
  别挺芳看到这里,就要走过去,算命张拦住了。
  算命张走向了那里,洞口虽在,但确实已无引力。
  他向洞内看去,不禁皱起了眉头,里面黑乎乎的深不见底,而那些民丁尸体都已陷进了洞壁之中,就像化石的切面。
  算命张不同拱手说:“小先生果然厉害,轻而易举的便将此洞降服,不知你为何没有将这洞封闭?”
  小道士说:“这个洞如何开,还需要如何了。这些民丁怎么死的,当然要查清楚,岂能一封了之?现在把他们的尸体打捞出来,进行检验,另外,既然是龙吸水,那么这个洞中应该有什么宝贝,我不是说过了吗?也是老天送给别司令的礼物!你们可下去打捞一番!”
  算命张不禁点头,叫两个士兵,就要从站在洞口处,拉出最近的一具尸体,却又被小道士叫停了。
  他说道:“你们是否有手套什么的?最好不要亲自用手去接触!”
  经他这一提醒,算命张倒也想起了,很快取来皮质手套,让两个士兵拉出了离洞口最近的一具尸体,这具尸体虽然才死后不久,但是却已经成了一具皮肉几近没有的骨架。
  别挺芳与众人,姥爷与众人一起围观。
  小道士从口袋中出掏出一支银针,向那几乎快没的皮肉上扎去,拔出之后,银针之上竟然有一处黑色。
  “这些民丁是中了毒之后,才出现抓来抓去的情况!”小道士说。
  “中了毒?你说这里有人投毒?”别挺芳听后,顿时怒不可遏:“日他娘这龟孙子也太胆了,竟然敢在老子眼皮底下下毒,查出来是谁指后,老子一定给他身上绑上几百个炸药包,让他粉身碎骨!”
  小道士说:“司令别急,这毒发作之时,我只是听你们说了一遍,并未亲眼见过,所以我还需要亲眼见过才知道!”
  算命张听到这里,不禁说道:“小先生莫非要再找一人?”
  小道士说:“那可不必!”
  小道士说完之后,向四周看了看,山野之间,自是动物多如繁星,这时一只田鼠正探头探脑,小道士捡起一个小石子,弹出正中田鼠。
  那田鼠并未击晕,只是一时不能动,小道士将银针扎如它的身体。
  过了一会,田鼠竟然开始扭头咬自己,很快便把皮咬掉,露出血肉。
  小道士又从口袋中掏出一包白色粉末,洒在那块血肉之处,田鼠马上停止撕咬,然后逃走了。
  小道士说:“那些民丁本来是可救的,但是……”
  算命张不由十分惭愧:“他们到底是中了什么毒?”
  “他们中的是千日春,中毒着浑身奇痒无比,就算抓掉身上的肉都不会感觉到疼,依然是渗进骨头的痒!”
  “这种毒是谁在用?”算命张问。
  “这种毒只有在东瀛才有!”小道士答。
  10-14
  “你的意思是……”算命张说。
  别挺芳刚听到这里,便打断了算命张的话,破口大骂:“一准是那些长野甲鱼流,日他娘,我一定要逮着他们,熬成王八汤!”
  算命张说:“司令,看来那份情报是真,先前你长了大疮,如今这些民丁又遇到了千日春!”
  别挺芳说:“我从来没有说过那份情报是假,只是这些民丁怎么会遭遇这种情况?”
  小道士这时说道:“司令不必太过于动怒,其实凡事都有两面性,如果不是那些忍者下毒,如果不是些民丁中毒,恐怕也打不开这个“龙吸水”的风水格局!”
  别挺芳有些惊讶:“小先生,这话是如何讲?”
  “这龙吸水格局,出现在石龙堰下面,如果没有任何触动,是打不开的,而这些民丁的怨气却将它打开了,虽然是凶象开始,但目前来说,算是吉相结束!”小道士说:“不过这些民丁的怨气必须要平复才是,至于如何平复,请司令定夺!”
  别挺芳听后,拍了拍胸脯:“小先生的意思,我明白,待我先把这些人下葬之后,再去抓那几个甲鱼!”
  小道士听后说:“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辞了!”
  别挺芳说:“小先生能为别某指点迷津,别某理应重谢,倒不如留在别某身边做事!”
  小道士拱手谢过,说:“谢谢司令厚爱,只是我自幼与师傅在一起,以山门,水门,雾门,毒门修法,终日纵情于山水之间,游玩于云雾之中,辨别百草之毒,对于红尘之事,没有太多贪欲!”
  别挺芳倒也不勉强,说:“既然如此,我也不再说什么了,只是这个大洞似乎深不见底,该如何封闭?”
  小道士说:“将里面的宝贝拿出,这个洞自然会封闭!”
  “这里面会有什么宝贝?”
  “这个,我也不知道!”小道士答道:“这还需要你们自己去挖出来!”
  “有这等好事,当然要挖!”别挺芳伸着脑袋看了看,下面黑不见底。
  士兵取来探照灯,依然看不见底。
  “这得有多深啊!”别挺芳自言自语道,一边伸手就要去拔手榴弹,想了想又放下了:“不好,不能这样听响,要不然炸坏宝贝怎么办?还是让工程兵修建阶梯比较好!”
  算命张听到这里,说:“那我马上安排工程兵修建!”
  “嗯!”别挺芳点了点头:“不过,这件事应该取个什么名字呢,也好记下来!”
  “既然这个风水格局是龙吸水,我想就叫“勘龙工程”吧!”
  好,别挺芳说:“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
  算命张领命,掏出一张纸,上面写道:民国24年8月5日,石龙堰大渠,堪龙工程。
  “既然一切都准备好了,那我就告辞了!”小道士说。
  “我派人送你出去!”
  “不必了,多谢!”小道士说完便走了。
  小道士刚走没两步,别挺芳突然说了句:“小先生,今天晚上发生的事,不可传出去!”
  小道士淡淡一笑答:“请先生放心!”
  说完之后,便穿过墙去,不知所踪。
  10-15
  算命张全面负责这个工程,其他人等需要的留下,不需要的可以回去休息。
  姥爷便是属于不需要的这一类,他回到自己的房间,一觉睡到天明。
  他本想去看看那个工程,却在半路中遇到了从那个洞的方向走来的地瓜。
  地瓜垂头丧气。
  “你这是咋了?”
  “倒了八辈子的霉了!”地瓜哭丧着脸:“你说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啊!”
  “你还在为那些民丁的事烦?”
  “能不烦吗?本来别司令让我去负责征订民丁挖渠,没想到竟然出现了这种事,都是他娘的狗日的鬼子坏的事,至于是民丁怎么中的千日春的,我也不知道,总算别司令没怪我,这次往洞中修建梯子的事,我想算命张会给我分一杯羹,让我再带几个人表现一下,没想到,现在那里专封锁,外人不得进入!这不,我回来了!”地瓜说。
  “外人不得进入?”姥爷听到这里,心中暗想既然如此,那就不去了。
  “你现在干啥去?”地瓜问。
  “我现在没事!”
  “走,兄弟,陪我出去走走!”地瓜一边说,一边又来到了那个古董街,不过今天的古董街却有些奇怪,平日里,都是卖古董的,几乎不见有客人来,而今天几乎全是看客,却不见一个卖古董的。
  地瓜来到一个小胡子跟前:“兄弟,这是咋了!”
  那小胡子一看地瓜穿着狗皮(军装),急忙笑了:“原来是兵爷!”
  地瓜问:“我问你这是咋了!”
  小胡子说:“咱们平时不就喜欢看个热闹吗?本来,这条街上几乎都没人来,今天来了这么多人,是因为这条街上出点事!”
  地瓜说:“你倒是直接说啥事啊!”
  小胡子不由笑了:“兵爷,这就小孩没娘,说来话长了!听说近来了了几个人,这几个人要来打听天书的事,他们就问那些卖古董的,那些人当然不知道,你想啊,天书,天书是什么,肯定是老天爷看的书,咱们是凡人能看个啥?”
  地瓜说:“我不想听你说笑,你赶紧继续说下去!”
  小胡子说:“那几个人然后便走了,因为没打听出来,不过他们走时却留下一句话,如果你们什么时间想起来了,就来这里做生意,如果想不起来,便不用来了,那些生意人以为他们在开玩笑,所以今天早上来后,刚坐下,那些人却仿佛看到鬼一样,急急地走了,随后的赶来不信邪,也不由得走了!”
  “现在就没人了吗?”
  小胡子点了点头。
  姥爷与地瓜相互看了看,心中暗想竟然有这种事,不由的走向前,坐在那里,但是并没有看到什么事发生。
  就在这时,一个人走了出来:“两位,最好也不要坐在这里,否则,鬼上身!”
  10-16
  姥爷与地瓜看去,却是一个拿着折扇的人。
  地瓜听说鬼上身之后不由的站起,姥爷也站了起来。
  地瓜问:“你说坐在这里鬼上身,这里有鬼?”
  折扇人说:“没错,凡是来这里卖古董的,都看过,两位如果只是好奇,最好不要一试!”
  “你是……”
  “我就在这里卖古董的”
  地瓜不由一愣,我怎么没见过你?
  “我是自灯油死后才在这里卖的。”
  “灯油,你认识灯油?”地瓜问。
  “当然,我们不但认识,还非常熟识,只是没想到他去的那么快!”
  “这么说,他怎么死的,你应该也非常知情了吧?”地瓜问,
  折扇人不禁冷笑:“我好心提醒两位,却没想到两位倒还不知足,盘查起我来,究竟是什么意思?”
  地瓜说道:“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抬举,我与灯油也很熟悉,他来这时,我们还经常聊天,如今他死的蹊跷,所以我们想问问,另外,你也看到了,我是司令部的人!”
  折扇人却又冷笑:“司令部的人?果然穿着狗皮,就狗仗人势!”
  地瓜听到这里,连日来的怒火再也压抑不住,掏出腰间的鸡腿橹子就指着折扇人。
  姥爷一看这马上闹出人命,急忙说:“地瓜,不要冲动,这位先生也是好意提醒!”
  折扇人看了一眼地瓜:“你想打听灯油,恐怕也是为天书的事吧!”
  地瓜说:“如果只是天书,我倒也真没兴趣,我只是觉的他怎么死成那个样子?”
  折扇人说:“虽然是他的旧友,但我也无法得知,而他的天书已不知去向,这些日子来,不断有人骚扰我,说是天书的问题,但如果你们只想知道他的死因,他的尸骨已被我收藏,你们倒可以看一下,当然,最好有见识的来看一下!”
  就在这时,突然之间出现一个兵士,对姥爷说道:“别先生,张先生请你回去一趟!”
  地瓜看到这里,脸上的颜色更是不悦。
  折扇人说:“如果有事,自然不用去我那里了!”
  地瓜说:“我没事,我去,这次我一定要看看灯油是怎么死的,绝对不让他们小瞧我!”
  姥爷与地瓜就此别过,回到司令部。
  这时算命张说:“一早在你的房间没有找到你!”
  “你来过吗?我倒是去了,但是路上遇到了地瓜,他说无关之人不得进入!”
  “你怎么会是无关之人呢?不过昨晚确实没什么事,今早来找你,听守卫说你与地瓜一起出去,我想你应该是古董街了吧!”
  姥爷点了点头。
  “我听说古董街这两天出现几个怪人,将那做生意的都赶跑了,这些怪人要打听天书的事?”
  “你也知道天书吗”
  “当然,年初一个叫灯油的在那里叫卖天书,我也偷偷去看过,他手中的那张文字皮虽然怪异,但是我实在看不出门道,本想买来仔细研究,却没想到他竟然要价50000!”
  “那张天书是天书吗?”
  “不知道,不过现在不暂不提是否真的有天书,我们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深入堪龙工程,看看那个小道士所说,究竟有什么宝贝!”
  10-17
  姥爷与算命张在一起,来到石龙堰大渠之前。
  那个底洞依然很醒目在渠底,然而它已不在吸人,也不在吸它东西,算是比较安全的洞口。
  算命张已命人将上流的水暂时改道,以免使水留入洞中,影响工程兵铸造梯子。
  “这个洞口直径约有五米,深,目前未知,洞壁竟然是石灰岩材质,而不是淤泥或河沙材质,这样制作梯子时也好制作一些!”算命张一边领着姥爷四处看看,一边介绍。
  “你叫我来,主要的工作是什么?”姥爷问。
  “当然是发挥先生的绝技,按照这个速度,我想就算它在深,我们也应该很快就能到达底部,然而如果要到底部,说不定会出现什么意外,因此请先生随我们一起下去,这样也好能有个照应!”算命张说。
  姥爷听明白了他的意思。
  算命张这时又从腰间拿出一只鸡腿橹子,递给姥爷,姥爷一开始不敢接,算命张说:我那天已经给你说过,你虽然不用上正面战场,但这个东西还是要会用的,它会保护你,因此你一定要拿着!”
  姥爷这才拿着,然后算命张教他如何去用,姥爷也一点点学会,并试着向天空的鸟放了一枪,虽然打不准,但是很快便不再胆怯,这个东西比用弹弓打鸟,更有趣一些。
  在这个洞口呆了一天,姥爷在这里主要的任务就是打杂,比如帮那些不小磕碰到的工程兵包扎伤口,或者帮忙做些饭菜等等。
  虽然只是打杂,但姥爷却感觉比无所事事充实的多,时间也比往常快了,一直到了晚上姥爷才回去睡觉,这一夜睡的非常香。
  此后的日子里,他每天都往返于堪龙工程与自己的房间,也未曾有地瓜消息,或者说,因为每天忙忙碌碌的,地瓜早已经被他忘在了脑后。
  算命张每天也记者工程进度。
  姥爷心中其实一直有一个念头,这算命张,究竟是何许人也,因为他算命其实并没有想像中那样夸张,更不懂风水之术,倒是对于,信息传递,工程建造等更熟悉些。
  不过,这个念头都是一闪而过,可能就是别挺芳虽然贵为司令,但是字不识一个,而这算命张读过几年私塾,是落魄书生,在街头帮人算命骗钱,后来被别司令招到司令部做幕僚。
  姥爷能想到的就是这些,他也偷偷地打听过算命张的底细,但是那些士兵要么就是不知道,要么还是不和道,他也只能做罢。
  两周之后,也就是民国二十四年(1935)8月20日,最下面的工程兵报告,已经到洞底,深约30米。
  “发现了什么?”算命张问。
  别挺芳也在旁边的临时搭建的凉亭中喝茶,听到这里之后,急忙也赶了过来。
  工程兵报告:“属下也说不清楚!”
  别挺芳听到这里,顿时急了:“你长的眼睛是喝西北风呢?”
  算命张说:“司令别急,听他慢慢说!”
  工程兵说:“下面只有一个东西,像一具棺材!”
  “棺材?这小道士简直胡言乱语,前几天送我棺材还合适,现在我已经不会死了!”别挺芳大声叫道。
  工程兵又说:“它又不像棺材!”
  别挺芳不禁火了:“像个娘们似的,算了,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不说了,老子这就下去看看!”
  10-18
  那些工程兵先下,别挺芳其后,接着是算命张,姥爷一直顺着洞壁搭建的梯子向洞中下去。
  此洞由于先前一直吸水,所以非常潮湿,而且还有一股鱼腥味,不过倒并不诡异,必竟先前有工程兵探过。
  不多时,便已来到洞底,工程兵用探照灯将洞底照的非常明亮,洞底除了一些凌乱的鹅卵石之外,便是在洞底中心坐南朝北的类似棺材的东西。
  之所以说它类似棺材,是因为,平时所见的棺材都是一头大一头小,而且有盖子,而这个东西却是一个长方体,并且没有盖子,只有在长方体的上面正中心,有一个金色的星星。
  众人一起围了上去,经过仔细辨认,终于认出这个长方体,是用银质材料做成的,而那个金色的星星,确实用金子打造,如果所猜不错,这个金星类似乎一把锁,如果知道怎么打开这把锁,就可以打开这个长方体。
  别挺芳用手指在上面敲了敲,发出了笃笃的声音。
  就在这时,算命张说:“把灯关掉!”
  士兵领命。
  当灯关掉之后,伸手不见五指。
  正在大伙郁闷之时,那具“棺材”竟然发出银色的亮光,这银色光芒如同探照灯的光亮,如果只发光,或许没什么奇特,在发光的同时,那“棺材”也如透明一般,可以看到里面有银色的水。
  “水银?”算命张不由吐出了两个字。
  在水银之中,似乎还游动着一条长长的东西。
  没错,就像鱼儿一样游来游去。
  别挺芳与众人都看呆了,但就是无法打开这个“棺材”
  在想方设法开了许久之后,依然不能打开,别挺芳挥了挥手:“算了,我们把它吊上去,慢慢研究!”
  这具“金锁银棺”随后被人们架了一个滑轮,吊上了地面,然后被送到了别挺芳的房间。
  果然如小道士所说,随着那具“棺材”被带出之后,洞口竟然如同伤口一愈合了,完全没有了,就像不曾发生过。
  别挺芳自从在洞中看到这具“棺材”有如此神奇,自是非常欣喜,同时下令,这件事谁也不许传出去,违者,崩了!
  众人领命。
  两天之后,司令部门口突然之间停了一辆插着一面青天白日旗帜的老鳖车,外加数十辆军用卡车,装甲车。
  从老鳖车中走下一个人,这个人消瘦,白皙,目光有神,衣着洋装,步履有力,向守卫出示证件之后,守卫急忙他们进去,同时又让其他守卫尽快通知别司令。
  别挺芳正与姥爷,还有算命张,与其他人一起参谋这具“棺材”,守卫向别挺芳说过有人到访,当别挺芳听到那人之后,不禁吃了一惊,他怎么来了?
  正在这时,那人已到了他们跟前,拱手道:“前些日子,听说司令病危,但现在看来神采奕奕,风采不减!”
  别挺芳不禁说:“少来这一套,你想干什么,直接说!”
  这时,那人拿出一张纸:“这是委员长手谕,委员长委认我带着这个东西,回上海好好的研究一番,一方面,别司令为这件事立了大功,另外一方面,我若研究出这些宝贝,别司令更是大功一件!”
  “你……”别挺芳气的一子说不出话来。
  “戴某多谢司令!”那人说。
  别挺芳想了想说:“既然如此,你就带走吧!”
  很快,那人吩咐,左右卫兵,将这具“金锁银棺”被蒙上军用帆布,带上卡车。
  这是姥爷第一次见到他。
  别挺芳说:“众兄弟车马劳顿,要不要留宿两天?”
  那人说:“多谢司令,只是戴某知道司令事多烦忙,不敢多打搅,这就告辞!如果你有空大驾上海,戴某一定会好好款待!”
  那人说完,便坐上老鳖车,与那些装甲车,卡车一起远去了。
  别挺芳暴跳如雷:“这事怎么传出去的?”
  众人都不知道。
  别挺芳说:“我一定会找出来谁干的,他奶奶的,我这里发生啥事都能传出去,这还得了?”
  看到这里时,娘突然之间闯进了我的房音,我急忙将日记合住了。
  “你在干啥呢?”
  “写些日记!”我说。
  “别闷着了!”娘说:“出去看看吧,你杰忠叔这不是盖房子吗?”
  “要我去搬砖吗?”
  “不是,我刚才听说,他在挖地基时,挖出来一个娃娃!”(第十节金锁银棺完)
  第十一节:无头太岁
  11-1
  挖出一个娃娃?我不禁一愣。
  这年头,啥都能挖出来,早知这样,玉芝婶也不用找那个不知名的“高人”请转生锁,更不用劳烦骑谛听之人出现,更更不会让我和包皮与那人产生误会。
  我将姥爷笔记藏好,便与娘一起去了。
  杰忠叔的地基处,已围了许多人。
  我挤了好一会才挤进人群中,果然在地基之处,有一小坑。
  小坑之中,有一个被半遮半掩有一个小娃娃,露出胸部以上,一个小脑袋非常逼真,面部清晰,仿佛睡着一般。
  乍一看,我也不禁打了一个冷颤,
  仔细一看,才舒口气,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人参娃娃?
  狗子爷在旁边问:“杰忠,你咋把太岁都挖了出来?”
  太岁?原来这就是太岁,真的是第一次见,听倒是常听说。
  杰忠叔此时一脸的晦气:“我重盖子房子还能盖错?”
  狗子爷说:“都说不让在太岁头上动土,你也没看看好儿(吉日)”
  杰忠叔无法:“那你说该咋办?”
  狗子爷说:“埋回去吧!”
  杰忠点了点头:“也只这样了!”
  杰忠与帮他盖房子的人又重新埋土,重请了姜太公,放了1000响,再去挖地基,那“娃娃”果然不见了。
  本来这件事到这里也没问题,但是杰忠叔却在以后的日子里经常给人说他是遇到了太上老君,村里人自然没人相信他,就当他在那里胡乱吹牛。
  有较真的人问他:“太上老君什么样子?”
  “太上老君就是太上老君!”杰忠说。
  然后人们就像是笑阿Q一样,村内外充满了快乐的空气。
  太岁这个东西,我只听说过,电视中也有讲,一直以来,我都认为太岁就是一种植物,或者大型肉菌类,但是我没想到,接下来的日子里,让我见识到了,“太岁”并非“太岁”。
  从杰忠叔地基处回家,突然想起了山鸡给我5000块钱爆料费,于是便将那5000分成了三份,我拿1K,爹娘各2K,当爹娘看到我给他们钱时,不禁吃了一惊:“你从哪里弄来的这么多钱?”
  我撒了个谎:“以前在打工时,有个同学借了我点钱,现在他发达了,一下子多给了我,说句心里话,你们供我上了大学,但是现在却一事无成,我也很着急!”
  这一句话说的娘竟然落泪,爹看到这里,不禁发怒了:“哭啥,又没死人,哭啥!”
  娘早就被爹吼惯了,去了一边。
  这时爹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小生,其实你娘啊,就是心软,你这一句话她就想哭,其实我与你娘都有一个想法,就是你能平平安安的就好,别的也不求啥,咱们没哪命!你那同学多给你的,你给人家退回去,是咱的,咱要,不是咱的,咱不能要!”
  “还退啥,这么多年,就算利息他还给少了呢!”
  “我是怕你像你姥爷那样!”爹把烟摁灭了。
  “你放心吧,爹,我绝对不会像姥爷那样!”我说到这里,心中不禁又是一酸,但是没哭,毕竟我这大老爷们的,这点还是能忍住,但是心中却早已泪如雨下,倒不是对我姥爷的死表示悲痛,而是对爹这种不会表达的爱所感动。
  爹说:“对了,下周五你去村委报个道!”
  “报啥道?”
  “就是你去干挖机的事啊,南水北调中线工程的工作队就在村委!”爹说:“他们已经驻进咱村了!”
  我听到这里,就去找包皮,下周五一起去报道。
  11-2
  村子南面有一条沟,这条沟村人叫做黑沟。
  这条沟本来是毛主席年代修建的用来灌溉的,后来渐渐的荒芜了,里面除了下雨,或者鸭河水库放水之外,就再也没有水。
  黑沟中有一段,不知怎么回事,那里一直都长不了青草,除了不长草的地方,其他地方的草都长的郁郁匆匆,这里不长草,就像癞痢头上的癞痢一般不长头发。
  我们儿时去那里玩,家长一直教育我们不要去玩,尤其是狗子爷,他那时还年轻,更是看到我们一次就说一次,用他的话说就是黑沟之后以起名黑沟,就是沟太不干净了,有鬼怪。
  不过,现在人们应该不担心这条沟了,这次南水北调工程会将这条沟挖掉,不论是运河的槽口宽度,还是运河的深度,都比黑沟宽和深,更重要的是,在黑沟两边的地,有补偿款,更让人们欣喜。
  虽然说黑沟不让去,但我们那些小孩子却是不让去,偏就去,有种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感觉。
  与包皮,大发,小军他们一起去,我们并没有发什么,但是我们每去一次,回来之后,肯定会有一个人头疼,几次之后,终于吃到亏了,就不再去了,不过头疼之后,睡一夜就好了,也没有感到奇特。
  就在爹说下周五报道的时候,我去找了包皮,包皮也一扫那几天的郁闷之情,非常高兴,又吹了一会,最后说到黑沟。
  包皮说:“运河之后,黑沟就不见了,我昨天去拍了DV,但是没拍完,今个去拍完!”
  我点了点头:“你小子也洋气起来了,想拍微电影?闹着玩?”
  “啥洋气?这不是闹着玩的,以后这就是咱村中的记忆!”
  “没想到你还真有文艺气息,怪不得你的名字起的不错:陈枫!”
  包皮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文艺青年都是是天生的,像我!小生,你这普通青年是学不来地!”
  我问:“你不怕那里什么什么吗?”
  “什么什么呢?”包皮问。
  “小时候咱们经常听到的?”我说。
  包皮不禁笑了说:“小时候听过的瞎话,你还记得?我昨天去拍了DV,也没发现什么,不过我倒是听说那里面新近埋了个死婴!”
  “你听谁说的?”我问。
  “大家都说,你回来之前埋进去的,也不知道是谁的小孩生下来就夭折了,然后就扔在了那里!被青嫂子发现了,那死婴的脑袋不知去哪里,不知道是不是被夜间流窜的夜猫子给吃了!然后村长就叫人就地掩埋。
  “埋了?”我问:“埋在哪了?”
  “就埋在那个不长草的地方了!”
  “你没发现不对吗?”我想了想问。
  包皮笑了笑:“不知道!”
  “你这小子总是这样,明知道问题还让别人说,好吧,我说,就是那个人油一般都会让土地肥沃,所以草应该长的更旺才对,怎么可能会不长草吗?”
  “你想到这里,其实我也想到这了!”包皮说:“所以,我想去挖开看看!”
  11-3
  “我也很想知道怎么回事,你去挖完之后,告诉我!”我说。
  “你小子想得倒美,大发到现在也没捞上来,所以只有咱们两个去!”他拿两个铁锹给我一把!”然后说:“走吧,小生!”
  虽然我当时心里也有些怕,但是看到天空很晴。
  于是心中暗想,大白天的怕什么?
  况且就算是我们不去挖,运河一样会挖。
  想到这里,我们二人便向南走去,一直出村,也没见几个人,然后很快到了那个寸草不生的沟段。
  包皮拎起铁锹就去挖,却没想到这一下竟然象是挖到了石头上一样,那本身就是松土,却坚硬无比。
  看到这里,我心中不禁起毛,便说:“包皮,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看样子,这里有什么东西不想咱们挖!”
  “这里地干,所以不好挖,你放心好了,我第二下肯定能行!”
  包皮说到这里,就下了第二铁锹,其实刚埋几天,土还是松的,第二下挖出了一大土,但是挖了一会也没挖出来什么。
  就在这时,突然之间狗子爷村长走了过来:“你们这些死娃,寻死啊,还不把土埋上!”
  他出现的太突然,当时被一声吓的差点掉了魂。
  在狗子爷的骂声中,我们急忙把土埋上,灰溜溜地走了。
  然后回头,看到村长正在做一个仿佛投降的姿势,而且嘴中还说着什么,但是我们一是离的越来越远,所以就回去了。
  “包皮!”我总感觉这事有点邪乎:“应该不会有问题吧?”
  包皮此时没有再说话。
  这事我也没敢跟爹娘说,但是到晚上时,村长突然之间叫了爹娘有些事,我心里不禁想是不是因为去挖了那个地的事,等着他们回来骂我,但是一直忐忑不安地等他们来来也没有说什么,只说让我早点睡。
  我也没好问他们干什么,不过躺在在床上时,又安慰自己,其实那里也没说不让挖,我就算是在挖点土也不算啥吧,更何况我也没挖,那是包皮做的,我只不过在旁边看了看而已。
  想着想着,突然听见有人叫我的名字,我抬头一看,爹娘正在门外,他们拿着一个铁锨说要去那里挖东西。
  我说:“不是不让挖吗?”
  爹说:“你这娃,那里要是真挖的话,必须得挖出来,如果挖到一半,是不行的!走吧!”
  看着爹说的认真,我们就一起出去,走出之后,发现外面还有很多人,其中还有包皮的爹娘,看到全村的人都去,我不禁放心了,虽然半夜,但是人气比较旺。
  我们来到白天挖坑的地方,这时村长站了出来说:“白天是谁,接着挖!”
  11-4
  包皮走了出来。
  狗子爷示意他开挖。
  包皮拿着铁锹,便一铁锨一铁锨挖开了。
  天空中挂着几颗星星,无月,夜风正紧。
  众人拿着手电筒照着包皮,所有的灯光都打在他的身上,他仿佛一个明星一样在那里挖着,无人说话,只有挖土声,与夜虫的叫声。
  挖着挖着,一个小胳膊慢慢出现了。
  包皮不禁停了下来。
  狗子爷说:“接着挖!”
  包皮继续挖了下去,整个无脑袋婴儿都出来了,但是再细看一下,只是一个仿似婴儿的大肉团。
  包皮不禁又停住了。
  正在这时,那个大肉团竟然动了一下,迅速钻进了土中。
  包皮愣了一下,我也愣了一下,尚未回过神时,包皮脚下竟然慢慢渗出一些水,很快,他的脚下竟然变成了泥沼一般,转眼之间便沉了下去。
  “快救他啊!”我回头对众人大声喊。
  回头之时,才发现周围没有一个人,只有风吹过这里,所有人都不见了。
  包皮已经完全淹没进了泥沼,从那里不断传出咕噜咕噜之声,当这响声散去,从里面竟然慢慢的露出一颗小芽,这小芽长的很快,不一会就变成一颗小苗,小苗不一会变成了一棵树,这树很快开花,接着便是结果。
  我正好奇这棵树上会开花结果时,却不禁发现那些全部都是婴儿,犹如人参果一般,所不同的是,这些全总都是无头的人参果。
  我吓的拔腿就跑,越想跑却越跑不动……
  我不禁醒来了,满头汗水之外,还有狂跳的心脏。
  自己正在自己的房中,看了看表,才三点钟,刚才的梦记得非常清,便再也睡不着了,我想看看爹娘在不在,这时传来了他们的呼噜声,我才稍稍地安心。
  一直未睡,天刚亮,便去找包皮,想问问他,我做这个梦是不是与一起去黑沟有关。
  包皮的爹娘正在灶屋中做饭,看到我,笑着问:“小生啊,找枫儿啊?”
  我点了点头。
  “他正睡大头觉呢,你来的也好,去把他叫醒!”
  我来到包皮睡的房间,敲了敲门,没想到这一敲竟然开了,不禁走了进去。
  我来到床前,才发现只有包皮盖的毛毯,包皮已经起床了。
  我想离去,却突然感觉有些奇怪,把毛毯拿了起来,在他铺的床单之上,竟然有一个花印子,这个花印子,就像是被水浸泡过的。
  我心中不禁暗乐了,没想到包皮这么大了还尿床。
  走出门外,对包皮娘说:“大娘,陈枫不是早就醒了吗?你还坑我!”
  包皮娘愣了一下说:“你这娃越来越不说实话了,刚刚我还听枫的呼噜声呢!”
  趁这时,我不禁笑道:“大娘,怪不得包皮找不到媳妇,原来他尿床啊!” 包皮娘也不禁笑了:“你这娃竟瞎说,枫三岁就不尿床了!”
  她一边说一边来到房间包皮房间看了看:“这娃果然起床了!”
  然后来到院子里,叫道:“枫娃,枫娃!”
  叫了两声,依然没人应,我去他家的厕所看了看,也没看到人。
  包皮就这样不见了,或者说是消失了
  此后的事不再赘述,包皮爹娘悲伤自不必说,但是包皮去了哪里,我一直不清楚,直到再次临睡之前,我突然之间想起,他床上那个水印子,与梦中的泥沼水面竟然是一样的,难道在床上,他就被拉进了坑中……
  我不敢多想,只是突然感觉很悲伤,难道包皮就因为与骑着谛听的墨镜有过冲突,所以才把包皮叫去吗?
  如果那样的话,他又如何完成“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宏愿?
  11-5
  包皮不见之后,爹很惋惜地给我说了一句话:“那天晚上,村长把你们的事给我们说了,让我们看好你们,结果枫娃还是没躲过这一难,哎!”
  我突然感觉生命就像烟花一样易逝,但是却有很多人,依然不知道珍惜生命。
  这天早上,爹喊我一起去村委大院。
  到了村委大院,感觉面前这个人很熟悉,仔细一看,竟然站着莫小丽,不,lisa的男友周一天,他依然是在土山会上看到的那身打扮,手中拿着对讲机,不时地讲些什么。
  周一天看到我,伸出手来:“onebrithday,在这里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我也伸出了手,非常不好意地说:“你好,ONEDAY,你还是叫我小生吧!你们这时干什么的?”
  “是这样的,我们现在根据卫星勘测的地形,画了一张运河走向图,因此凡是被运河占着土地都要补偿,我们今天就是一家一家的通知,来确认一下自己的田地,然后好发补偿款!”
  这时,爹看我与oneday聊的火热,不禁问:“你们认识啊!”
  我点了点头,然后对oneday说:“这是我爹,刚才你们通知我爹来了?”
  Oneday伸出手要握手,爹不禁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后才握。
  Oneday说:“伯父,你太客气了,我来这里,主要是想找你确认一下你家田地面积!”
  在田地面积确认无误后,爹回去了,oneday与我聊了一会。
  “以后我就在这里,这里叫堵阳垭口段,以后我将主管这里,我看了看开挖机的人,其中有你!”
  我点了点头:“本来我要来登记的,现在看来不用登记了!”
  “那样说来,终于可以正式成为同事了!”oneday笑了一下。
  我也干笑了两声,虽然心中很不爽,但是也没办法,谁让咱在人家的屋檐下,怎能不低头呢?
  这天晚上,狗子爷村长来到我家说:“就别让小生去开挖机了!”
  “为啥?”我爹问。
  “那地方不干净!”狗子爷村长说。
  “可这不是国家都派人来了吗?应该没什么事吧?”我爹说。
  在他眼里,国家大于一切,只要国家让干的事,一定可以守正辟邪,遇恶除恶,遇鬼诛鬼。
  “不是我的觉悟不高,是真的不能去!”
  “狗子爷,不是因为补偿款的事吧!”
  “补偿款的事,是上级直发,与我也没啥关系,只是那里确实有古怪!”狗子爷说:“枫娃的事你都忘了?”
  “还有古怪啥,人家现在都用铁丝网把已经征到的地围了起来!”爹说:“狗子叔,你也操心一辈子了,这点小事你还是不要操心了!”
  “这不是小事,这真不是小事!”狗子爷说:“哎,你们不信我也没办法,听天由命吧!”
  11-6
  正式开干了,oneday把我分到了挖机班。
  挖机班总共有三部挖机,两台反铲日立挖机,一台正铲小松挖机。
  我开的是反铲挖掘机。
  另外两人一个叫做小黑,一个叫小东,他们两人都是初中没毕业的就出来混了,年龄与我大小差不多。
  我们每日根据划出的线开始开挖。
  小黑是村子七叔的亲戚,包皮消失之后,小黑刚好顶上。
  小东则是根着其它工程线来的,所以挖机班中,小东的资质老些,开正铲,我们两人听他的指挥。
  开工的第一天,我们将黑沟有草的地方挖开。
  中午的时候,我与小黑还有小东三人一起去吃饭,走着走着,就下起了大雾。
  相互之间就失去了联系,我怎么也找不到他们,就在我急得快要发疯时,突然之间我看到他们两人伸着手拉着过来找我,我也拉着他们,却没想到,我感觉他们手冰凉,就在我松开他们的手时,竟然无法抽出手,他两人开始笑了,然后,合二为一,我再一看,好熟悉的面孔,竟然是包皮。
  包皮说:“小生,你把我放到这里,你知道我有多冷吗?”
  我想逃走,但就是挣不脱,包皮拉着我说:“小生,咱俩是铁哥们!”
  他说到这里,脚下的地竟然变成了一个泥潭,我感觉脚下一软,慢慢的沉了下去,这种感觉非常真实,快到胸部时,几乎无法呼吸……
  我睁开眼睛,原来午休的时候做的一个梦,这个梦感觉非常真实,我舔了舔了嘴巴,竟然有些泥土的涩味,还没有等我说完,就听到小黑在下面喊到:“小生,你看你的挖机下面有水啊,快开一点!”
  我听到这里,急忙伸出脑代去看,只见挖机的履带下竟然有水,我想发动,却以动不着,于是跳下挖机,却没想到,挖机竟然随着下面的有水的土掉到了前面挖空的地方。
  我愣住了,小黑与小东都愣住了。
  前面挖空的河槽没水,但是没挖的水分反而很大,这根本不符合科学规律中的水往低处流的道理。
  11-7
  我们急忙把这件事告诉给了oneday。
  Oneday听后也很惊讶,仔细看了看,说让小东与小黑开挖机把那台挖机弄出来,然后便掏出电话。
  他打完电话之后说:“稍后专家就会赶到!”
  小黑与小东开着两外两台挖机,将我的那台拉了出来。
  下午干完活后,他们两人在吸烟,然后我将中午做的那个梦说给小黑与小东。
  小黑说:“按你说的,好像很邪啊!”
  小东说:“你说的这话,倒让我想起了一件事,那事也很邪,到现在为止,我都没搞清楚!”
  我于是就问:“你遇到了什么事?”
  他说:“我说的这事啊,说邪也不邪,说不邪吧,但是也不说通!”
  小黑说:“你赶紧说吧!一点都利索,还当我们的小老大呢!”
  小东点了一根烟,吸了两口,打开了话匣子:“一年前,我在开封的黄汴河清污,本来这清污工程倒也没什么讲究,就开始挖。
  当时是戴着口罩的,要是不戴,后果你懂的,就算熏不死,也熏得在床上躺个一年半载没问题。
  然而那里面竟然还有泥鳅,不得不说这泥鳅的命真大,旁边还有一个小餐馆从这里捡泥鳅,这泥鳅的个头都大,就像手指一样,至于这泥鳅流向哪里,就不知道了,反正我从那此之后就再也没吃过泥鳅了。
  言归正传,挖着挖着,突然之间感觉有一个嗞嗞的声,滋滋声很象是痛苦的叫声,接着就看到一个水桶粗的东西在地面上乱跳,那一个小餐馆的老板当时就愣住了:“这是泥鳅的尾巴!天哪,那泥鳅本身该有多大叫!”
  水里冒出了一些红色,当时我也挖的起劲,然后就照准红色的地方挖去,但是挖了半天,什么也没挖住,而那个泥鳅尾巴,也没有被那餐馆老板带走,倒是来了几个相貌普通的人将泥鳅尾巴带走了,后来听说那是国安,我心想开封国安其实离黄汴河也近,就在书店街那里。
  本来我以为这件事就这样了,后来我就感觉不舒服,手臂上出现了一条条的印子,这些印子又疼又痒,就像是泥鳅一样,但是在医院看过之后,就是看不好,后来找了一个偏方治好了,不过那个老中医说,我中了泥鳅的毒,以后不能再吃泥鳅了,后来我就不在吃泥鳅了!”
  “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小黑问:“那个大泥鳅该有多大啊,有3米长,可是他能跑哪呢!”
  小东听这里,不禁脱掉上衣,我与小黑不禁愣住了,果然,在他的身上,充满了泥鳅模样的印痕!
  我们这才相信了,只是无法想出那条泥鳅该有多长。
  这天晚上下工之后,村长又拦住了我,说:“小生,今个事我也听说说了,本来我不想说,但是你在那干,我又不能不说,你还是别在那干了,你知道你挖的是啥不?是老黑沟啊!”
  11-8
  我说:“没事,村长,不就是黑沟吗?很平常的一条沟,你怕啥呢?“
  村长说:“你今个是不是出事了?你开的挖机掉到河槽里了!”
  我说:“村长,你别听人家胡说!”
  村长说:“我胡说?村子早就传的沸沸洋洋了,我当时让施工队不要走这条线,倒好,非说我是想钱想疯了,我们应该支援国家建设,放心吧,我的觉悟比你高的很!”
  “这个运河走向的事,肯定是他们论证过的,想走哪里,咱又管不着,你给他们勘测队说,就那个沟闹鬼,他们会信?”
  “那老黑沟确实比较邪门,你又不是没有领教过!”
  我又想起梦中包皮那事,不禁说:“你放一百个心吧,狗子爷,今个这事,负责人,已经打电话了,说明个有专家要来咱这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专家?专家?啥家都不行!”村长叹了口气:“好心劝不回该死的鬼,小生,我也不说你了,你自求多福吧!”
  看着村长的身影,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村长是个好人,这个没什么质疑的。
  但他一直不让我们接近黑沟,无论小时候,还是现在。
  那个老黑沟他一直不让挖是什么意思呢,他也不说清楚,但是梦中包皮想把我拉进水里那一幕却是非常真实,如果我不下来,会不会真的沉到水中?我想到这里,不禁身上发冷。
  回到家中,看到了爹,爹非常关心地问我:“今个是不是出事了?”
  我说没。
  “那个地方!”爹叹了口气:“这是国家要办的事,咱们怎么能阻止的了呢?”
  “那个地方究竟怎么了?”我问。
  “那个地方究竟有什么我也不知道,但是那个地方其实大家又都知道,就是寸草不生,能让这里寸草不生的,就是下面有什么东西把这里养分给吸收了,但是下面有什么呢?村人常用太岁形容那里,至于太岁究竟是什么,我并不知道,不过这附近常拿婴儿去那里!”
  “婴儿?”我问。
  “当然是死婴,人们倒也乐意地把生出的死婴放在那里,因为据说那里死婴可以早死早托生,但并不是问题,而是将他放在那里,很快就会融化到土中!” “会不是是被狗叼跑了呢?”我问。
  “这个不可能,有人曾经看到过,只要放在地上,很快就会化掉,就像人西游记中的人参果一样!”
  “你们说太岁是什么东西呢?”
  “不知道,有人说他像一个人,但是见过真正见过那里太岁的人已经迁到新疆去了!”爹说:“其实这些事小时候都给你讲过,至于在深的我也不知道!”
  11-9
  第二天早晨继续开工,然而还没挖几方土,地面上又出现了许多水。
  oneday看了看,说上午先暂停,中午专家就到。
  我们三人在旁边的一棵树下斗地主。
  这时小东说:“昨晚我看到一件事,不知道是真是假,你们俩只管听听,不必当真!”
  “你又遇到什么奇事?”小黑说。
  “昨天晚上,你们俩回到村子之后,我就在不远的工棚中睡下了,这工棚中睡得也不是我一个人,还有其他班的工友,所以白天发生的事我也并不是很害怕,但是到了半夜的时候,我睡的正香,突然之间感觉双脚特别冷,我不禁醒了,在醒来时,看到一团水不知何时包在了我的双脚,这团水完全突破了自然界我对水的认知,他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水珠,然后慢慢的向我的全身包来!
  我大叫一声,急急地坐了起来,然后想站起来,却发现双脚根本不听使唤。
  我开始踢踏腿,那团水似乎感觉到了一时之间,不能完全将我包进去,所以慢慢退去了,迅速消失在了地下的土地。我急忙用水摸了摸,却根本没有湿的痕迹。
  然后一直到天明我都没睡着,这不,你看我的眼圈还是黑的!”小东说。
  听完他的话,小黑不以为然地说:“你是被鬼压床了吧?可能是刚来这里,不习惯!”
  小东想了想说:“你说的也有道理!”
  小黑说:“不要想那些屁事了,来来,斗两盘弄个烟钱再说!”
  打牌消磨时间就是快,转眼之间已到中午,吃过饭后,小东就说专家来了。
  专家的车停在了我们面前,一辆很普通的轿车,然后走出一个头发苍白的老头。
  Oneday伸出手:“你好,领导说你姓方,我就叫你方专家吧!”
  老头也握住了他:“你好,周总,我们还是尽快处理吧!”
  Oneday指着我说:“就是他开的那辆挖机总是出事!”
  老头看了看我,脸上似乎露出了笑意,走到我面前:“你在开挖机?”
  “没错!”
  “这就对了!”他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正在我惊讶之时,老头从车上拿出了一台仪器,拿在手中,打开仪器之后,那上面一黄一红的灯就相互交替闪烁,开始在周围几百米来来回回地转了起来,闪着闪着,突然之间就开始发出长长的滴滴声,老头在滴声那里停了下来。
  然后老头将oneday叫去。
  Oneday听后点了点头,来到我们身边说:“现在咱们都离这里,最好退到铁丝网外面!”
  我们依照吩咐,来到铁丝网外面,只剩下老头一个人在那里。
  Oneday从背包中拿出一个望远镜。
  我们只用肉眼看着,大致看到老头然后趴在地面上,似乎说了两句话,土竟然慢慢的往上翻,似乎土里有什么东西,然后一条长长的尾巴露出外面,有些像蝎子尾巴,但是却比蝎子尾巴大的多,足有木桩一般粗细。
  很快那尾巴又收回到了土中,这时老头向我们招了招手,我们走了过去。
  他说:“可以了,不会再有滑波的现像了!”
  11-10
  “那刚才是什么?”小东问。
  “刚才什么也没有,我只是探测了一下水位,现在那些水已经沥的差不多了,完全可以挖了!”老头说。
  oneday上前递支烟,被老头拒绝。
  老头又回头扫视了一圈,然后坐上车便开走了。
  oneday问我:“看他好像认识你啊,好关照!”
  我说:“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谁,他不是你请来的吗?你应该认识才对!”
  oneday对我的回答非常不满意:“是不是怕我沾你的光啊?”
  我急忙说:“oneday,不,周总,看你说到哪了,我怎么是怕你沾光呢,我真的不认识他!”
  Oneday拍了拍我的肩膀,走远了。
  小东也问:“刚才那个老头似乎真的认识你!”
  我说:“你别跟着周总瞎说,那老头如果姓陈的话,说不定我小时候可能会被他抱过,现在他姓方,我们村子里,就算是娶来的媳妇,也没有姓方的!”
  小黑说:“这个我可以证明!”
  “算了,管你们认识不认识,如果真的认识的话,以后多多关照!”小东说:“那老头明显撒谎,不过也更证明了一点,真人不露相吧!”
  然后又说了一些客套的话,便开始干活了,地面果然再也不渗出水来。
  我们继续开挖,今天至少要挖150方,老头对地面说了什么,我们不知道。
  那个像大蝎子尾巴一样的东西,我们不知道他是怎么摆平的。
  我突然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被着眼睛的驴,只管拉磨拉磨继续拉磨,别的什么也不知道。
  那个没草的地方,也就是被包皮拎着铁楸挖的地方,我本来是想告诉小东与小黑挖的时候机灵点,但是一时之间忘记了,等我想起的时候,小黑已经将那个地方挖平整了。
  下工的时候,我问他:“小黑,你挖的时候,没有异常吗?”
  小黑说:“异常?确实有些异常,就是这块不长草的地方真的很难挖!”
  我看了看,这里挖出了大约七八方土,如果有异常应该出现了,但是什么也没有挖出来。 这个不对,我心中暗想,应该能挖出来一个太岁什么的,不禁拨弄了一下土,但是土中并没有什么,不过当我的手插进土中,心中突然之间一颤抖,仿佛接通电源一般,一股瑟瑟的苦味,从我的嘴中涌出。
  我伸出手时,感觉有东西抓住了我的手,急忙伸了出来,告别工友,向家中走去。
  回到家后,我拿起话机拨通了上次山鸡留给我的手机号。
  山鸡在那边接通了:“喂,你是哪位?”
  “我是小生啊!”我说:“你听不出来我的声音吗?”
  “小生啊,对了,最近有空没,来市里找我玩?”
  “去市里,你有没有搞错,现在我刚找到饭碗,哪有时间去市里!”
  “给你们领导请假!”
  “请你妈的例假!穷苦人家找个工作容易吗?”我说。
  “那好,你要是不来,我去找你也成!”山鸡在那面嘿嘿地笑道:“反正陈石也有空,我们两个一起去找你!”
  11-11
  山鸡说完便挂了,我以为他只是说着玩,要知道每天报纸上的都要有党政要闻,他哪有空来来这?
  算了,管那里是什么东西,我这样想着,再加上本身干活也挺累,于是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仿佛刚睡了一会,电话铃声突然响起,睁着迷迷糊糊的眼睛,才知道天已大亮。
  电话是山鸡打来的:“喂,小生,醒没?”
  “啥事?”
  “我昨天不是说要找你吗?”
  “咋了?”
  “我现在在你家门口啊!”
  “你真来了?”我顿时没了睡意。
  就在这时,听到院子中传来山鸡的声音:“大娘好,起得真早,喂鸡啊!”
  娘答:“咦?你不就是上次来找小生的那个记者吗?还有你!”
  山鸡说:“大娘的记性真好,我们都是记者,小生在家吗?”
  “他在屋里睡觉呢!”
  我急忙穿好衣服,打开门之后,果然看到了山鸡,还有那个沉默寡言的墨镜。
  看到他,不由自主的就想起上次问我与包皮细丫家怎么走的墨镜。
  他们长的几无二致,所不同的是陈石手指上还戴着那个墨绿色的大斑指。
  我伸出了手:“你好!”
  山鸡说:“你与石头还客气啥,上次你们不是已经见过面了吗?”
  墨镜也伸出了手,仿佛自证清白似的。
  他的手是热的,并没有像包皮所说,非常冷。
  或许他们真的不是一个人,我舒了一口气,压在心底的谜团总算结开了。
  “昨天你给我打电话,是不是有什么新的爆料?”山鸡开门见山。
  我便把连日来发生的事情,包括那个很真实的梦,就是包皮变成一颗大树,与地下渗水的事情以及小黑挖那个不长草的地方出现怪异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是吗?这个真的让感兴趣!”山鸡说。
  “我一直很奇怪,你们不是党报的记者吗?一直都是歌功颂德的吗?怎么关注这些事情?”我问。
  “咱们是老同学,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山鸡嘿嘿地笑了:“啥时去你说的那个地方看看?”
  “吃过饭吧,你们吃饭没?”我问。
  “没!”山鸡答。
  我又让娘多做了一点,吃过饭之后就去村南。
  我让他们先在铁丝网外候着,然后找到oneday,说外面有两名记者想看看中线工程。
  周一天听后,非常高兴,急忙来到他们面前,我帮他们相互介绍了一下,然后山鸡拿出了工作证,周一天非常高兴说:“很高兴你们能来采访我们工作时的风采!”
  山鸡笑道:“应该的,这些应该让领导看到!”
  “不过你们要注意安全!”
  “我们懂的,多谢周总!”
  这时,小黑与小东都走了过来,悄悄问我:“你果然认识人啊,你还说你不认识?”
  “别瞎想,他们不是来帮你们上镜的,是来找东西的?”
  “找啥?”
  “当然是他们认为值得找的东西!”我说。
  11-12
  “啥东西值得找啊?这里都是土,咱们又不挖金矿的,就是挖河的!”小东说:“算了,还是继续干活吧,咱们又不是靠笔杆吃饭的,咱们是靠操纵杆吃饭的!”
  小黑说:“咱们也不是靠操纵杆吃饭的!”
  “那靠啥?”小东与我都愣了一下。
  “靠筷子啊!”小黑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
  他笑了一会,然后看了看我们,停住了笑:“你们为啥不笑?”
  “我们为啥要笑?”小东这是倒乐了:“你还不如直接说靠嘴吃饭,算了,你没文化,讲出来的笑话也不好笑!继续干吧!”
  每天的工作大同小异,无非就是挖土,然后将土装到拉土车上,至于拉土车拉土去哪里,就不是我们的工作范围了,不过如果赶上有谁家盖房子需要垫地,这拉土车也会非常高兴地拉过去,正愁没地倒呢!
  挖了一个上午,灰尘荡漾,太阳也老大,然而山鸡与墨镜就站在铁丝网旁边,一直站在那里,仿佛两个石像一般。
  中午到后便下工,我走到他们身边说:“你们站在这里热不热?”
  山鸡脑门上的汗不断地流:“你说热不热,都快热死了!”
  墨镜倒是与那个墨镜一样,看上去丝毫不热。
  “既然这样,那你们干吗不去旁边的树荫下呢?”我问。
  “这个石头要站在这里,我有什么办法?”山鸡说:“这小子,每次都像吃错药一样!与那个什么周总说完话之后,他就一直站在这里!”
  “那你干吗,陪他站在这里?”
  山鸡不禁笑了:“现在讲求的是协同合作!总不能把他一个人晾在这里吧!”
  小东与小黑看到我正与山鸡与墨镜讲话,本来想找我说两句话,便比划个手势,该去工地宿舍的,去工地宿舍,该去亲戚家的去亲戚家。
  我说:“这也中午了,走吧,去我家吃饭去!”
  山鸡说:“这个得问石头,看他饿不饿!”
  墨镜一直装酷地看着前方,听完山鸡的话,他回过来了头。
  “你小子也知道饿?”山鸡说,然后我与他们一起回到家。
  娘做的是捞面条,我们三人各自盛了一碗来到外面树荫下。
  我与山鸡都蹲在那里,墨镜一直端着碗很酷地站在那里。
  山鸡看了看他的样子,不禁笑道:“你这样吃累不累啊,石哥,要不,那边有一块小石头,你先坐下?”
  墨镜依然没有理山鸡。
  山鸡对我说:“他就这样,废话一句也不多说!”
  “你们今天上午找到了什么没有?”我问。
  “问石头,他一定找到了,否则他是吃不饭的!”山鸡说。
  墨镜这时开口道:“我还不清楚,但是我闻工地上有一丝非常苦的味道,这种味道平时就是死亡气息!”
  “苦的味道?”我想了想,小黑挖那段不会长草,也就是死婴放在那里的地方土时,我摸那些土时感觉像触电一般,也有一种苦味。
  “而这种苦味,在工程上所有人的身上都很重!”
  就在这时,狗子爷又过来了,他看了看我:“你还没事啊,小生,你们把那块以前丢死婴的地方都挖了!”
  “托你的福,没事!”
  我不管你托谁的福,反正谁挖那块不长草的地方,你们赶紧去看看,有事没事!
  “小黑!”我想到这里,三口两口就将饭吃完了。
  领着山鸡与墨镜直奔七叔家。
  11-13
  我与山鸡还有墨镜来到七叔家时,七叔正在看电视,看到我后,让进屋里。
  “他们是……”七叔指了指墨镜还有山鸡。
  “我的朋友,也是小黑的朋友,来看看小黑!”我说。
  “小黑今个睡得早……”
  七叔还没有说完,墨镜却像闻到什么,向小黑的房间跑去。
  “咋回事?”七叔一下子愣住了。
  “七叔,没啥,他是小黑的同学,很久没有见到小黑了,所以很是想念!”我急忙解释,然后与山鸡也跟着去了。
  我们来到小黑的屋中,发现小黑正趴在地上,伸出手,似乎要求救的样子。
  墨镜看到这里,急忙跑到小黑面前,拉起小黑,我们这才发现小黑的手上,脚上,竟然长出了树须一样的东西,这些树须已经连到地面,并且伸入了地下。
  墨镜从腰间掏出65式陆军匕首麻利地将这些树须割断。
  那些树须似乎感到了疼痛,迅速缩回到了地下。
  山鸡走上前,将小黑扶到床上。
  小黑此时仿佛做梦一般,问:“怎么了,我刚才好像做了一个恶梦!梦见我变成了一棵树!”
  “没事!”山鸡安慰他:“那刚才只是恶梦!”
  “味道依然存在!”墨镜说完,便冲出房间,然后向村南跑去,我与山鸡也跟了出去。
  一直跑到工地上的沟槽,原来的那个不长草的地方。
  “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墨镜说完便翻过铁丝网跳入了沟槽之中。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问。
  “好大的苦味,你没有闻到吗?”山鸡说:“墨镜就是根着这种味道而来,不过他的鼻子是属狗的,我们没有他灵!”
  “的确有苦味,难道这就是死亡气息?”我说:“天哪,我们太了不起了!”
  “是个人都能闻到!”山鸡不禁笑了:“我们还是看墨镜做什么吧?”
  因为这里没什么重要的东西,所以工地上的照明灯也没有照到这里,只有天空中的星星与月光如水一般洒了下来。
  墨镜对着地面跺了一脚,那个蝎子尾巴从地面钻了出来。
  虽然看着模糊,但是也能看出一个轮廓,那就是它浑身上下都长着黑毛,有木桩粗细,这个东西虽然还有在土里部分,但已经有一丈之高。
  蝎尾冲着墨镜的脑袋便咬了下去,墨镜挥起匕首一闪而过,那只蝎尾顿时被划出一个口子,迅速钻入地下。
  墨镜伸手伸入地下,然后用尽全力,将它拉了出来。
  蝎尾似乎非常害怕他,发出了嘶嘶的叫声,不断想往地下钻,墨镜却挡住了它的去路,然后张开了嘴巴,一口咬住了蝎尾。
  很快,蝎尾,便软软地倒在地上,不一会便成了一张皮。
  我看到这里,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墨镜伸手从蝎尾中掏出了一颗心,然后从口袋中拿出一个盒子放了进去。
  墨镜来到我们身边:“好了,以后再也不会出现怪事了!”
  “究竟怎么回事?”我急忙跑到山鸡的背后问。
  墨镜冷笑:“这里无头婴灵附体太岁之上,生成无头太岁,无头太岁之邪气,入侵一条虫子,造成这只虫子变成了这番模样!”
  “什么虫子?”
  “一条很普通的虫子,本来生活在树上,变化之后,便生活在地下,所以一旦触碰这里,人便会被它变成树,然后被它吃掉!”
  “昨天那个专家不是已经将它说走了吗?”
  山鸡这时也笑道:“专家,你说什么专家?”
  我便将那老头的模样说了一遍。
  山鸡不禁大笑:“你不是说那个姓方的老头吧,他还太嫩!放虎归山,唯恐天下不乱!”(无头太岁完)
  @wuqing3066 166楼 2012-06-03 05:57:00
  拉风熊猫,您早!!!
  -----------------------------
  呵呵,早啊,我也是尽快赶上进度,明天继续惊喜~
  @白金公爵 177楼 2012-06-03 10:00:00
  楼主,怎的还不更?等的花儿都谢了。
  -----------------------------
  呵呵,第三页更新,以后也好在老贴上宣传:看到这里的同学们,请直接从新贴第三页继续看起~
  @DWMyay 193楼 2012-06-03 13:42:00
  熊猫加油。猫粉的支持跟随比红脸更有分量,猫粉到了,红脸还会远吗?
  -----------------------------
  呵呵,你说的很对,但是那个名字确实让我真心纠结~而又无法改名,其他的废话也不多说了,就让文章说话吧~
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