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载]《鬼藏町》之黄金尸人,南洋十大邪术,战俘营背后恐怖的真相!让人渗入骨头缝的恐惧。

  
  程序员仍然不肯放弃,在电脑上进行不断地操作,又过了几分钟后,还是没有任何进展。但他却又叫我们过去看,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

  电脑的显示器上,出现了一个加密文件,文件命名为“重要秘密”四个字,这是程序员将所有隐藏文件夹全部调出时发现的,他查看了下打开时间,几乎每一天这封加密文件,都会被打开一次。

  不难想象出,一封每天都要被横肉脸打开的加密文件,如此上心,肯定重要到了一定的程度。我问程序员能不能想办法打开来看看,他却说时间太紧,这密码极为复杂,一时半会儿也破解不开。

  老鬼是最先一个反应过来的,他叫我们几个赶紧撤,这地方不能再待了。程序员合上笔记本,再在立体柜里翻找了些有用的东西,像是电池之类的,他把这些全用一只防水型的文件袋装好,把笔记本也套了好几层的密封塑料袋,才一同搁在里面,并用一只电脑包背上。这东西毕竟是精密机器,一旦防潮措施不当,很有可能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那封加密文件也终将不复存在。

  老鬼和巴音朝勒则一人拿了只大功率矿灯,我发现了一箱方便面,矿泉水等一大袋零食,外加一些杂七杂八可用到的东西,就用了一只大包全装上了。

  三人从监控室中退了出来,飞奔下楼,离开狱警宿舍,又借着夜色弓身摸回到厕所墙后面。

  李迅等得焦急,一脸汗水,终于盼回了我们,忙不迭问道:“有结果了吗?”

  “这个一会儿再说。”老鬼不忙着回答,却探了探身体看向西仓那边,问李迅:“西仓怎么样了?”

  “事情有点不对劲。”女人倒很镇静,气定神闲:“西仓里边,叫声不像是装出来的。”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我都能听见西仓里面发出来的惨叫声,有点让人胆战心惊的感觉。横肉脸那帮狱警,已经快要将锁撬开,眼看着很快他们就能冲进去。

  厕所后面就是监狱的围墙,两者之间隔得很近,老鬼带着我们到了墙下,他弯腰在墙根处揭开一张掩盖着的石板;只见墙上出现了一个脸盆大小的区域,像是蜂巢一般,全是密密麻麻的小孔,上面趴着难以计数的白蚁,正在不停地进进出出。

  老鬼见我们一脸疑惑,这才解释道:“这白蚁是我一年前就特意引种在这儿的,现在我估计差不多能把墙体穿透了,朝勒你试试用腿能不能把它蹬开。”

  “好!”巴音朝勒点头会意,看了看那墙根,将身体放倒,胳膊肘杵在地上,曲起一条腿,嘿的一声,他那腿便没入了墙里边,显然里面已经被白蚁锈得中空了。

  六人脸上均洋溢着喜色,巴音朝勒把脚拔出来之后,腿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白蚁。他全然不顾,继续用脚使劲往里面蹬,一分钟不到,就被他掏出来一个洞,直连通到外面去的。

  以前的话,对老鬼可以说是佩服,然而这一幕的出现,我可以说已经转变成了深深的“折服”。未曾敢想,平日里他没事就在这边墙根下晒太阳,其实是有着极为缜密的计划,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着他自己的理由。

  洞已打通,老鬼就准备带头往里面钻,我一把拉住他,“我们不能一走了之,刚才在监控室的时候,我从显示器上看见,西仓出事了;彪哥他们还在里面,要是就这么走了,我一辈子良心都不会安生。”

  听我这么一说,老鬼停下来,认真想了想:“西仓就算是真出事了,我们这几人折返回去也于事无补,帮不了什么忙,反而错失了这次逃出去的机会。”

  “可是……”我一下犹豫不决,总觉得这样有些不妥。

  恰在此时,一束刺眼的强光,照射到我们这块范围,明如白昼。我睁不开眼睛,眯着眼看过去,发现是岗哨之上的探照灯,上面的狱警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发现了我们。

  “呜——”监狱中响起警报,岗哨上面的那狱警扯起喉咙向地下的西仓喊去:“头儿,不好!有人想跑!”
  
  在那边撬门折腾得满头大汗的横肉脸,听见上边的狱警喊话,转身就朝我们这边看过来,怒目而视;不由分说,拿过一旁狱警手中的AK47就朝我们这边来了一梭子,然后急匆匆地赶过来了!

  扑扑地在我身旁不足一尺的地方,打起一阵沙尘,我正纳闷为啥狱警拿的是AK47而不是七九式微冲。紧要关头,老鬼就抓住我肩膀,力道出奇地大,把我往洞口里摁。程序员和李迅他们几个,已经钻到外面去了,我也顾不上许多,便钻了进去,没用几下就蹭到了监狱的围墙之外。

  老天保佑,此时的夜空,居然乌云撤去,月光倾泻大地,能见度很高。我来不及抖掉脖颈处的白蚁,老鬼他们便已经撒开脚丫子朝山下跑了,身后枪声不断,并伴随着警犬的狂吠声。平日里不见得,这会儿老鬼他们一个个跑得比兔子都还快,我唯恐落后,忙紧紧地跟着他们往后山的松林坡跑去。我背着一只大包,本就行动不便,肺都感觉像是要炸开一样,一路上整个人近乎于癫狂的状态,只顾着没命地跑。晚上不比白天,树林里到处都是灌木丛,黑黝黝的什么都看不清,好几次人都扎到刺堆里去了,手上全是血淋淋的口子。

  松林坡是斜着向山下延伸,我已经跑到了一种忘我的状态,逢坎跳坎,摔了个大跟头在地上滚了个十几米,爬起来又开始没命地朝山下跑,耳畔全是呼呼的风声。

  一趟功夫冲到山下,没用了十分钟的时间,往身后看去,十几道电筒光线在山腰的松林坡之间摇曳,移动的速度比我们想象中的要快。老鬼他们已经跑到山下的湖边上,五个人站那儿却一动不动,盯着前面的东西出神,这时我才看见,前天还干涸见底的湖,现在居然变成了满满的一汪水。
  
  老鬼说我们不能再跑下去了,狱警们有警犬,无论到我们到什么地方,藏在哪儿最终都会被抓住。如今之计,只有一种办法方可脱身,我明白他的意思,是想叫我们躲进湖里。

  合计了一下,在场的我们几个,好在都会凫水,巴音朝勒让我把包给他背,我累得实在不行就给他了,并提防在水里包的浮力太大,就搁了一块石头在里面。

  下了水,六人就开始向湖中心游过去,湖水很凉,水面波光粼粼一轮明月投在上面,银色的影子拉得老长。游了几十米,我向身后一看,横肉脸他们已经到了湖边上,几条警犬没了方向,在原地打转,他们手上灯光的照射范围也有限,看不到我们这边。

  老鬼水性最为要好,没想到了湖中心的时候,他就转过身在水里边开始打转,并不断地挥着手。我以为老鬼要让我们游到对岸去,哪知刚游到距离他五六米的时候,顿时感觉到身边的水流,开始有点不对劲。

  湖面之下开始暗流涌动,整块水面开始打着旋儿,中间出现了一个圆形的豁口,正发出呼噜噜的巨大声响。开始只有五六米的范围,随即愈发地向外扩大,程序员,李迅,巴音朝勒和女人他们几个,也不由自主地被卷了进来,形势陡转直下。

  水面形成一个漏斗状,四周的湖水全都动起来了,我们使出吃奶的劲往开里游,却无奈漩涡实在太大,根本摆脱不了那股奇大的力道。我扑腾了几下便呛了好几口水,一个浪头打过来,整个人就全部沉到了水面之下。

  老鬼的那只矿灯是防水型的,他一直挂在腰上,在水中我突然看见前面灯光一亮,老鬼就成螺旋状一样,绕着圈地往湖底下去了。这时我又看见从湖底上来一道水旋儿,在水中左右飞舞,就像是龙卷风的姿态,我尽量想要避开,却一不小心被它扫中,然后感觉整个人差点没被拦腰扯断,就往潭底吸下去了。
  
  很快就下去了十几米的深度,模模糊糊地便看见湖底那个卡车头一样大的洞口,我想要挣扎却完全没有了力气,一阵天旋地转,便被吸了进去。

  这之间的过程是十分痛苦的,水流之间的碰撞像是一台绞肉机,把你浑身上下交错拉扯一遍,骨头都差点没散架。我的肺被水流一撞击,散了口气,顿时又喝下去好多水,苦不堪言。

  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到处一处河滩边上,正被水流击打着身体,我背后感觉硌得慌,爬起来才发现四周全是鹅卵石。他们也只是和我一样,喝了一肚子水,但性命无忧,只是李迅在被湖水卷进来的时候,被碰破了头,我过去问他怎样了,他说小伤不碍事。

  一看四周的情况,感觉这里是一处洞穴,两侧的石壁都很光滑,应该是水流长时间在上面冲刷形成的。我正疑惑老鬼去哪儿了,却看见在洞穴的黑暗深处,猛地亮起了一道光,老鬼背对着我们,似乎正看着前面的东西出神。

  几人走过去后,我便看见一副壮观的场景,只见在我眼前的这个洞穴中,垒砌着上百具的棺材,形态不一,风格迥异,大大小小的足足有好几层楼的高度,那景象令人叹为观止。
  
  第十六章 编号052561

  如此庞大的棺阵,我还是头回见,洞穴之中,那足足三四层楼高的木棺石椁,当真是让人眼花缭乱;流线型的,方正型的,抛光的,雕花的,各色样式,挨个儿地码砌在洞穴中,已经够到了洞穴顶部。如此之多的数量,实属罕见,我们六人全都被震撼住了。谁也没能想到,在这么深的地下,居然安放着这么多的棺木。

  首先从我脑袋里冒出来的,便是这得要死多少人才能装满啊,这可是一项浩大的工程,将如此多的棺材运进来,必然有着其一定的道理。想了半天也没个头绪,身后面却传来一阵嘈杂的声响,打断了我的思路,不由得一惊。

  “什么声音?”李迅惊愕道。

  程序员摇了摇头,脸上也不轻松:“好像有什么东西朝这边过来了。”
  
  洞穴里的石壁,有反荡的效应,声音一经传出,立时轰隆隆的一片。六人听着洞后方那声响,窸窸窣窣的,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朝这边快速移动!

  原本一脸平静的老鬼,脸色一下就变了,大声朝我们吼道:“快!进那棺材里去,不然一会儿谁都没命活。”

  处于茫然的我们,这才反应过来,也没工夫去研究了,从老鬼神色不难判断出,要是持续在这儿呆下去,哪怕只有一分钟,都可能性命难保。女人移动的速度最快,很快跑到棺阵前,揭开一具棺椁就往里钻,一下子便没了影。巴音朝勒和程序员手脚也麻利,迅速各自寻了一具棺木栖身,我叫上李迅,两人忙不迭地行动,帮李迅进入一具棺材后,我爬到上边一层,挑了一具楠木大棺。揭开一看,里面的尸骸已经烂得快见底了,当下全然不顾忌讳什么了,将棺盖推到一边,整个人躺进去后,又将棺盖合上了。

  老鬼我想是不用替他担心的,棺盖一合上,我眼前一片漆黑,四周一下就沉寂下来了。平生第一次睡棺材,只感觉自己被死亡气息氲绕着,心跳都不由得加速,全身压抑得慌。

  好在这样并没有持续多长,几分钟过后,那嘈杂的窸窸窣窣的响声,已经到了,变成哗哗的的水流声。我就感觉棺身被一阵巨大的力道一卷,把持不住,脑袋就碰了个大包,然后感觉棺材开始移动,好像随着水流漂浮起来了。
  
  起初的时候,还算平缓,行至一处却突然峰回路转,我整个人在棺材里面打着转,磕磕碰碰的摔得鼻青脸肿。最后棺身撞到石壁上,差点没散架,棺盖直接被掀开,外面的水立马就铺天盖地地倒灌进来。我在水中扑腾不已,却怎么都稳不住身形,强劲的水流裹着我开始向洞穴的身处奔流而去,最后实在憋不住,嘴一张水就入到喉咙里来了,接着人便晕了过去,开始浑噩起来。

  刺眼的阳光,照得我睁不开眼睛,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漂浮在另一座湖的湖面上,死死地抱着一块棺材板子不撒手。我四下里一看,发现其余的人已经上岸了,正在晾晒衣服,警察和那些狗也并没有追过来。

  我向湖的边上游去,李迅过来接应我,爬上岸的时候,胃里一阵恶心,吐出来的全是水。刚缓过来,忍不住又是一阵作呕,肚子里的水毕竟太多了,横竖都撑得慌。我将手脚摆成一个大字躺在湖边上,太阳晒得我很是舒服,面前的湖星星点点,浅绿色的一片,上面飘着好几十具棺材。一想着我在洞穴里翻滚的时候,没准可能将尸体的某个部位给吃到肚子里去了,人又开始不舒服了,为缓解一下,我就转移注意力,看向巴音朝勒他们几个。

  程序员将包打开,在摆弄笔记本,也不知道进水没有。巴音朝勒在清点我们剩下的食物还有多少,除了几瓶矿泉水之外,很多饼干都泡成了稀糊糊,只有那十几桶方便面还算是勉强完好。女人把衣服脱了,正在一旁用树枝支了个架子晾晒,身上只穿个三点式,很是妙曼,倒也称得上是婀娜多姿。

  一清点人,马上我就感觉有点惶恐了,加上我们几个一共六个人,还少了一个,老鬼不见了!
  
  我一下站起身,望着平静得不起一丝波澜的湖面,心急如焚,老鬼是最后一个走的,心想难道他根本没进棺材里边,或者是在洞穴里边让水给淹死了?我龟孙子平日里吹不破,拉不长的,潜意识里,我怎么都不相信他会死掉。

  转换了一种思路,凡事也别都往绝路上想,我自我安慰,只当老鬼可能有什么别的事耽搁了,或者他比我们几个都先上来这湖,跑到什么地方探路去了。

  呼吸着监狱之外的空气,感受着威风拂面的惬意,我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先前以为我们的越狱,会历尽千难万险,重重关卡,但没想到我们轻而易举的就出来了,现实就是这么地让人难以预测。迷雾更迭的监狱,已经离得远了,虽然我很想回去看看,彪哥以及西仓的弟兄们怎么样了,但这是不可能的,我们从越出围墙的那一刻就已经注定了没有回头路。我开始想念我在北京的日子,想念三营口,想念我那屈死的老婆,虽然她是我心底最无法触及的痛。

  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越狱的成功,标志着我们已经摆脱了噩运。可是接下来我们所遭遇的事情,却恰好暗示着,这仅仅是另一个梦魇的开始,一切还没完。

  “你们快看,湖面有动静!”李迅眼尖,发现湖面底下似乎有东西上来了。
  
  我突然回过神来,只见湖中央水花一分,老鬼那颗老獐头冒了出来,他泅水上了岸,我发现他身后拖着一样东西,那是一具人的骨架,被一身朽烂的衣服包裹着。

  老鬼的出现,本就是我意料之中的事,因为他没那么容易就死掉,所以这下我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讶。倒是对他在湖底这段时间干了什么很感兴趣,他把那骨架拖着摆放在岸边,因为尸骸身上的肉都没了,所以我只能对死者的穿着上,看出些有用的信息出来。

  不得不说,骨架身上的衣服布料质地很好,泡在水里这么久,竟然没有完全腐烂。我感到很惊讶,那居然是一身警服,很像是监狱中狱警穿的。

  老鬼把骨架拖上岸,就一屁股坐在地上,愣愣地看着尸骸出神。他习惯性地摸了摸口袋,想掏出根烟来,却发现早已是囊中空空,只得作罢。对于这死者的身份,我想可能是个狱警,但为什么死在这里,我很好奇,就问老鬼这是怎么回事。

  “湖底还有很多具这样的尸体。”老鬼翻了翻骨架衣服的肩章,又将领子揭过来,上面有着一个号牌:052561。
  
  “052561。”我喃喃念道,“这什么意思?”

  “你们是后进来的,不知道以前的一些事情。”老鬼看着远处的湖面,脸色像是在发呆:“阿鲲,你记得我和你说过,三年前自从北仓霍乱之后,狱警管理阶层大换血。所以,有一天早上来开仓门的,我看到的是一张陌生的脸孔。狱仓里传言,是上面下达了红头文件,一夜之间,狱警就被全部撤换掉了。”

  我点头表示默认,听他说起过这事。

  “可是事情不对头。”老鬼接着道,“这具尸体我认识,他身上的号牌052561,我记得按编制,应该是三年前的一个老狱警。沉在湖底下面的尸体,有好几十具。换句话讲,当年的那一批老狱警,并没有被撤换掉,而是不明不白地全死在了这里。”

  我对这个说法,感到匪夷所思,一夜之间,整个监狱的狱警,因为什么原因全死在了这里,我实在是想不出。老鬼看出我的疑惑,又问我道:“而且这监狱里,还有一个最显眼的不正常,你们发现没有?”

  “最显眼的不正常?”我暗自揣摩了下,要说这不正常的地方海了去了,最显眼的一处,他这么一说,我倒一时想不太出来。

  “最显眼的一处……”程序员突然插了一句,一语惊人:“这座监狱中没有狱长!”
  
  “你说得很对,”女人也点点头,随声附和道:“监狱里,就横肉脸是老大,这的确是一个很怪异的地方。”

  剖析我们呆的那座监狱,其中的确是有太多的不对劲了,我知道中国没有私立监狱,但这座原始森林腹地中的监狱,却是暗无天日的。我们与外界断绝了一切的来往,几年间没有一个囚犯的亲人来探过监,囚犯在监狱度过,可以吸毒,崇尚暴力,血性,以及龌龊的性交易。而这些狱警们,都爱管不管,好像你只要不跑出去,随便怎样都随你。

  我不知道老鬼他是怎么想的,他知道的比我们多,想到的面自然更为宽广。以前表面上见他吊儿郎当的,实际他是运筹帷幄的这么一个人,但现在我感觉他也迷茫起来了,那不是一种你找不到方向感,而是你根本不知道你处于什么样的境地,完全没有根据,没有坐标的这个一个状态,这才是最为要人命的。

  监狱里的谜团,不是我们几个在这儿商量一会儿就能有结果的,自然而然的,话题就转移到洞穴之中那些棺材上边去了,以及这两座湖只见为何会产生对流效应。我知道月亮可能对水产生一定的影响,类似于潮汐,但要说对这两座湖有着如此之大的影响,就稍嫌牵强附会了。以我的设想,可能这里边包含着一些先人的智慧,两座湖底之间的洞穴,是他们特意改造的,只是用的是什么办法我们暂时还不知道而已。

  可洞穴中码放得有几层楼高的棺材,都赶上一作坊了。首要的一个问题就是他们是哪儿来的,这个自然问到老鬼的职业里去了。

  湖面上那些棺材,大多都散成了板子,老鬼分析了下说:“这个就更离奇了,我一点都解释不出,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按理说这些棺椁,应该是怎么都不会集结在一起的。”
  想来也是,可能没我认为的那么无聊,谁做着好玩弄个作坊,码在哪儿自个儿瞻仰。我问老鬼这些棺材,是什么来历,他却说:“我指的这些棺椁,是怎么都不会集结在一起,主要是地域方面的原因。”

  老鬼棺材自然没少见,很多地仙进墓探穴一瞧那棺椁的等级样式,其中有什么样的冥器心里差不多就有数了。对于洞穴中的棺材,老鬼却有着不一样的见解:“那堆棺楼中,每一具棺材都来自于中国的各个区域,有广西的柳木棺,北京的四块半,福建的老房柩,甚至苗疆的洞棺……还有从很多地方上来的,都汇集到了这里。”

  我觉得这太不可思议了,因为人死后会腐烂发臭,再好的棺椁也掩盖不了,横跨大半个中国,将尸体抬到这里进行安葬,其动用的人力物力,实在是太恐怖了。更加让人费解的是,他们这么做图的是个什么,哪儿安葬不是个葬,非要挨个儿挤成一堆?这一切我发现都让我百思不解。

  我们在这儿耽搁的时间不短了,老鬼将那狱警的骸骨放回湖里,就吩咐我们赶紧动身,说监狱里可能出大事了,狱警们自顾不暇,所以就懒得管我们了,但这也不一定,保险起见还是脚底抹油的好。

  朝着回去的方向,肯定是不行的,我们根据太阳的方向定位出东南西北,一行人就开始朝北进发。这一走就是两天,随着我们的慢慢深入,我发现已经进入了一片荒无人烟的原始森林,起初老鬼只顾着闷头带着我们走,到后来,突然在第二天过后的一个中午,我们不得不停了下来。因为这四周的景象,已经越来越荒凉,植被铺天盖地,藤蔓灌木疯狂地滋生,已经没有路可往前走了。

  第一个提出停下来的是程序员,因为甚至连我都有种错觉,老鬼是要急着将我们带到什么地方去。

  
  对于我们的意见,老鬼无话可说,只让我们先安营扎寨,就地埋锅造饭,等修整好了再从长计议。这山林里野兔,竹鼠林蛙之类的很多,填饱肚子不成问题,巴音朝勒和李迅还有程序员三个负责去抓野味,我和女人还有老鬼,负责捡柴禾生火挖炉灶。

  昨天下了雨,地上的树枝,大多是湿的不好引火。我离他们远了些,寻着一颗灌木丛,在底下掏了些干松针叶。

  揽了一怀抱,刚直起腰来,就看见一颗芭蕉树后面,好像有着一只巨型的庞大物体,一动不动地出现在那里。
  
  第十七章 重型军卡

  那只庞然大物,虽然几乎与周围的植物浑然一体,但还是能看出不像是野生自然长在那儿的。我看在眼里并未声张,也不敢贸然前往,而是按原路返回,刚生好火之后,程序员和巴音朝勒他们几个就全回来了。

  巴音朝勒是世家传承的藏族猎人,打猎这东西自然是信手拈来,他们出去没半个小时,却已经是收获颇丰。回来后巴音朝勒把打到的猎物扔到地上,有山螃蟹,野兔,两条草鱼,甚至还有一只红腹锦鸡,这东西是国家Ⅱ级保护动物,但今时不同往日,也没工夫去计较那些了。

  把野兔扒了皮,掏空肚腑杂碎,放到林间小溪中洗剥干净,老鬼扯了一团草一样的东西,说是沙姜叶,天然的香料,放进兔子肉里,便架在火上翻滚着烤。螃蟹就被李迅摆放在火堆旁,不消多久,也熟透了。我对鱼肉情有独钟,就用小树枝把鱼串成片烤,程序员把那只红腹锦鸡清理干净了,把方便面作料撒在上面,再用一张大芭蕉叶裹了个严实,在火堆下掏了个洞埋在里面捂着。一会儿就香气扑鼻,把我肚子里的馋虫都全勾出来了。

  这几日净吃些方便面,嘴里都起泡了,有此美味佳肴,几人甩开腮帮子一顿胡吃海塞,那滋味简直别提了,我差点没把舌头给吞下去。先吃完兔肉,每人已是半饱,然后消灭那只锦鸡,分量是少了点,但肉质很嫩,鲜美无比。

  最后吃得差不多了,我就把那两只螃蟹给唆了,打着嗝将刚才捡柴在那颗芭蕉树后看到的东西,同老鬼他们一说。程序员说他也看见了,六人就当是饭后溜达,老鬼便说让我们过去一探究竟,他也一同前往。

  随处可见都是齐腰深的荒草,不断地扒开厚重的树叶,我们到了那芭蕉树后,穿进去一看。却见那是一块巨型的长方体事物,四米来高,三米见宽,被藤蔓等依附性极强的植物,缠得个结结实实。再走近点,我才看见那长方体底下,有着几块圆形的黑盘,那竟然是汽车的轮胎。
  
  巴音朝勒把上面的藤蔓一扯开,立时我便看见,有块汽车发动机的散热网露了出来,几人七手八脚地把上面的植物给弄掉,终于出来一个大体的轮廓,这是一架硕大的重型绿皮军卡。前面是双排驾驶舱,后面装载的则是一只货柜集装箱。

  荒山野岭的,怎么会出现一辆军用卡车?而且这车,似乎还是新的,我看了看轮胎没入地面的程度,停放在这里应该只有两三年的时间。我随着卡车行驶过来的方向延伸着向后看过去,发现是从丛林深处开过来的。被卡车硬开辟出的那条路,已经荒废得不成样子了,可见当初这辆卡车,在丛林里横冲直撞,可能是由于没油或者别的什么原因,最终搁浅在了这里。

  “你们快来看,这里面有两个死人!”巴音朝勒胆子大,这时候踩着卡车的踏板,趴在车门上,探着他那肥硕的身体,往驾驶舱里面看。

  老鬼赶过去,巴音朝勒立马让开,哪知老鬼右手刚搭上车门锁,动作一下子却停下来了。两眼盯着车门,表情似乎很惊讶,我们忙围拢过去一看,只见车门上千疮百孔,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小眼,芝麻绿豆般的大小,不像是枪打出来的。

  用力摇晃几下车门,老鬼便把门打开了。驾驶舱里面有两具尸体,已经只剩下骨架,身上穿的却是一件警服。我立时心里边发毛,心想难道这两人是监狱里的狱警?

  骨架摆放的姿态,让人看着很是别扭,一手蜷曲,另一只手却伸得老长,大张着嘴仿佛在呐喊,足见当时死的时候,是在极度痛苦的条件下。老鬼翻看了下狱警身上的衣服,上面的号牌编码,是属于三年前老一帮狱警的编制。

  驾驶舱里边,积淀着厚厚的一层黄沙,弥漫着一股沙漠特有的味道,程序员想了想,说可能是这么回事情。“当初监狱事变后,几乎全部的老狱警罹难,死于一场奇怪的变化中。但有两个人逃了出来,他们开着这辆重型军卡,到沙漠中的一个地方,可能是逃难,也可能是有计划的要带回什么东西。等回到这里的时候,却因为什么奇怪的原因而中断,两个人莫名其妙地死在了这里。”

  程序员说的倒也句句在理,分析得头头是道,不由自主地我就把眼神投到这辆卡车后面的那段集装箱上边,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看看时,我旁边的李迅却吃惊不小,一脸恐惧地看着驾驶室内,手不停地指着里面,显然是看见什么令人害怕的东西。

  “手……”李迅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有点走音:“你们看那俩尸体的手。”
  @羿轩0511 2012-6-6 12:18:00
  还是习惯天涯看 猫扑就不去跟了!
  楼主 两边同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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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的。
  
  尸体的手,放在方向盘下面,是我们没注意到的地方,我心中陡然一紧,倒退了一步,忙往驾驶室里看去。等看在眼里的时候,这一下连我都感觉毛骨悚然了,大热天里被吓得冷汗一冒。

  尸体变成一副骨架,然而它的手,从手腕处到手掌,居然没有腐烂。皮肉俱在,除了稍嫌干瘪以外,基本完好如初!而靠里侧的那具尸骨,右手好像攥着一张烟盒的锡箔纸,上面依稀可以看见密密麻麻的字迹。

  两人的死亡时间,基本可以确定,搁这儿差不多有两三年了,这么长时间死者身上的肉没理由不会全部分解掉,更诡异的是,不可能全身都烂完了,只有手还保留着,除非被做了特殊的处理。

  为找出结果,老鬼干脆整个人钻进驾驶舱,摸找了一番后,拿出一个小瓶,他放鼻子下闻了闻说:“死者生前,在手上涂抹了尸体防腐剂,目的可能不是为了保护双手。”老鬼看向驾驶舱里侧尸骨手上的字条,“他的用意可能是为了让这张锡箔纸存留下来。”

  女人原本一声不吭,话不多,只是冷冷地看着我们发生的一切。哪知老鬼话音刚落,她就飞身踩住车门下的脚踏板,钻进驾驶室里,把那张锡箔纸拿了出来,我们几个围在一起一看,上面的字迹写得很是潦草,因为纸张面积有限,字写得非常紧凑,第一句就是: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每一个都写得很小,所以我眯着眼睛,极其费力地看完了,上面的内容是这样的:

  “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它们发了疯地一样向我们进攻,但我必须要把我所经历的事情记叙下来,因为我不想再有人变成和我们一样。

  几天前,我们的弟兄差不多全死了,我们处于绝对的劣势。只有我们五个人逃了出来,大哥说只要我们去沙漠之丘,从那里去把他带出来,一切都有挽回的余地,只要那样东西我们能了结掉,我们所有人的使命都完成了。

  三个战友下去了,我们在车里等了五天五夜,但是却最终等来的却是毁灭!它们从地底深处跑上来了,我们摆脱不了,这是一个像噩梦一般的过程,如影随形。

  我马上就要死了,看到这张字条的人不管你是谁,不管你有多少人请千万要记住不要去那片沙漠它会……”

  文字在最关键的地方断掉了,最后一段话,死者连标点符号都来不及加上,可见当时是到了怎样的一种紧迫之地。故事叙述得扑朔迷离,让人的感觉,好像是他们是要从沙漠的地底深处,带回某一样东西,好让一种持续的现象得到了结。

  程序员注意到一个细节,他指着上面的一处说道:“你们看这儿,这里面记载着,他们在沙漠中呆了五天五夜,这么长的时间,不可能没有食物跟水,我想在这车上,可能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巴音朝勒等不及了,性子直,乐呵呵地就绕到车的集装箱后面去,然后我就听见传来一声喜悦的惊呼!巴音朝勒大声喊着我们过去,说这下发大财了。
  
  我们几个都进去后才发现,卡车的集装箱,里面的空间比我想象中的要大很多。在一个角落里,堆放着十几桶桶装水,全都封存得好好的,没有开启过。我们又找着了很多压缩饼干,罐头之类的食物,这些属于军用物资,保质期都很长,全都还可以吃。另外还有一大堆成套的警服,我们几个身上的囚服都馊了,闻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怪味,就全部换上了。

  整顿好了之后,我们几个兴奋不已,心想老子终于也能穿警服得瑟一回了,老鬼想了想,似乎觉得我们太得意忘形了,却说:“你们想过没有,车上死者遇害断气的时候,就是汽车停下来的时候,换句话说,也就是在这儿丧的命。不管怎样,我总觉得这地方不能再呆下去了,不安全。”

  老鬼这话说得很对,一时间我们都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他钻进驾驶舱将那两具尸骸给拖出来,试着将车子发动了下,但一点动静都没有。

  油箱里的汽油有还有很大的余存,可能是车内电瓶里的电全跑光了,也有可能是火花塞锈住了,老鬼将卡车前盖打开,瞎弄了半晌,把火花塞取出来擦干净后又装回去。最后从驾驶舱拖出汽车摇杆,让力气最大的巴音朝勒在车头前抡圆了胳膊使劲摇,没想到用了一分钟不到,汽车居然“突突突”地发动起来了!

  我们欢呼雀跃,欣喜若狂,我差点都没抱着老鬼亲上两口了,有了这东西后,我们很快就能出这片森林,想要出去也变得轻松容易太多了。驾驶舱后面还有一排座位,六人全上了车,老鬼负责驾驶,我们又重新上路。

  山林里驾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三年前车子从外面进来的道,也基本上看不见了,一切只得从新择路。好在是军工制造,车子越野性能极佳,在丛林里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地形就豁然开阔起来,变成了草原。

  车子在草原上行驶着,我们几个享受着天堑变通途的难得时光,天色慢慢暗了下来。起初还有说有笑,慢慢的就受不住颠簸,打起了瞌睡。

  而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车子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停下了,后座的女人和李迅都还没醒,程序员打开电脑,四指如飞,正在解密那文件,驾驶舱内安静得出奇。老鬼没睡,这时候用后脑勺对着我,把脸贴在车窗上一动不动,正在往外边看。

  外面暗成一片,我寻思他在看什么东西时,就把脑袋歪向另一侧的车窗。

  外面的草原一望无际,只见在黑压压的夜色中,陡然亮起来上百只眼睛一样的东西。

  第十八章 大漠苍狼

  那是什么动物的眼睛在黑暗中反射出来的,数量之多,当真让人瞠目结舌。正形成一个扇形的包围圈,趁我们不备的时候,悄无声息地在向我们这辆卡车汇拢。

  “什么东西?”看着窗外那一片闪烁的光点,我如坐针毡。

  “狼。”老鬼脸色阴云密布。

  都说草原上的狼是最为凶狠的,在漫无边际的大漠中,甚至一些戈壁滩都有这物种的存在。它们甚至被当做一些游牧名族的图腾崇拜,被喻作草原民族刚毅之魂,狼最为让人可怕的,却是他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那一股狠劲,以及精诚合作,完美到无懈可击的捕猎技巧。狼是聪明而又狡猾的,他们甚至能在雪窝子里一动不动地潜伏个两三天,就是为了捕获一头黄羊。其特性,似乎某些东西,是他们与生俱在,骨子里带来的。

  后驾驶座的巴音朝勒,李迅,女人都醒过来了,很快便弄清了我们现在的状况,都感觉事态变得紧急起来了。那些狼离我们的距离,已经在半径三十米的范围圈外,蹲坐在地上一动不动地盯着我们,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亮,看得我心里直发毛。程序员说这群狼少说也有四五百的数目,狼性天性狡诈,只要被它盯上的东西不到最后一刻绝不会放弃。

  老鬼发动车子,轰隆了两下就没动静了,电瓶没电根本就点不着。我们都有点急了,老鬼则叫我们继续休息,等天亮了再说,况且我们有卡车做坚实的后盾,一时半会儿那些狼也攻不进来。

  夜凉如水,气温下降到了很低的一个温度,我看见女人穿得单薄,可能在丛林里换衣服的时候她嫌那些警服有味道就没穿,便把外套脱下来递给她,她看了看犹豫了一下,也接过去了。车窗外几百双狼眼睛盯着,怎么也睡不着,吹牛谈天也没那个心思,就这样硬挨了一夜一直到了天亮。

  刚蒙蒙亮的时候,我们拿出压缩饼干,就着罐头肉吃了点,我咬在嘴里味如嚼蜡,只顾肚子填饱了就行。随即天色渐渐泛白,火红色的朝霞铺在远方地平线的天空处,映衬着早晨微凉的气氛,让人感觉显得那么不合时宜。

  潜意识里以为这儿是平原,太阳慢慢升起,才看清我们已经到了一片大漠中,植被很少,能看见岩石和沙砾裸露在地表。白天的场景和夜晚是不同样的,狼群围坐在我们四周,宛如一只整齐划一的军队,除了把舌头伸在外面喘气的声音,很难在听见其余的什么响动。那些狼大体上是灰色的,身上脏乱不堪,肚子干瘪着,但却散发出一股凌冽的气质,决然不同于一般的家犬。就连空气之中,似乎都弥漫着一股狼的臊味。

  虽然处于这样重重包围之下,但是我们心底并不十分紧张,似乎认为只要车子发动起来,很轻易便能势不可挡地冲出去。老鬼又试着发动了一下,还是不行,他把车窗摇起来往车头前看了看,眼睛却落在侧后视镜上,眉头一下就皱起来了。

  那个表情,老鬼轻易不显露的,可能是发现不好解决的东西了,我问他怎么回事,老鬼却叫我自己看。
  
  我从座位上起身,趴在窗舷上,透过后视镜反射过来的那个方向,往车身的后侧看去。地面上流淌着一滩水渍,正对着油箱下面,我一下子感觉到事情不对味了,那是汽油。

  “丫的!”我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这实在太过狡猾,“狼把油箱下的排油胶管咬断了,难怪车一直点不起火。”

  “那怎么办?”巴音朝勒在后面问道,表现得有点激动:“下去把燃料加上?”

  “不妥。”老鬼不赞成此举,他摇头沉吟道:“汽油在后面的集装箱里,这样做太过于冒险,你下去加油的时候,伺机而动的狼群会随时扑上来。”

  “如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老鬼接着说道:“等!”

  “等多久?”问题是。

  这点老鬼也不确定,“先耗着吧,我们有吃有喝的,可能再过一会儿狼群就散了。”

  话虽这么讲,但我知道这是老鬼用来安慰我们的话,我们心中都有谱,狼群不可能这么快散去。回首一路走过,从茂密的丛林,到一望无垠的平原,然后到这萧瑟的大漠,地势形态在逐步呈阶梯变化,因为再这样下去,很有可能将会是沙漠,而老鬼似乎有意把我们往这个地方领。

  我当即表示出来我们不能再接着往前了,沙漠里变幻无常,况且那张锡箔纸上,记载得明明白白,沙漠里边有让人感到恐惧的东西,他们拼死都没能逃出那个“它”,虽然我不知道指的那个“它”是什么,但是我们主动回去肯定存在着极大的危险。我的态度很强硬,摆明了让老鬼等车子能开了,换一个方向进发,不要再一直往前了。

  “你一个人的决定没用。”老鬼的语气很冷,他看了看我们几个:“大家认为呢?”

  程序员合上电脑,眼睛直视着前方,第一个表明了说:“命运负责洗牌,但是玩牌的是我们自己。因为掌握的信息太少了,老实说我们现在是走出不去的,因为你根本不知道这是在地球上的什么地方。所以我想搏一搏,去沙漠看看也未尝不可,或许能知道一些东西,这个秘密的核心,到底是什么。”

  
  “还能为啥?”巴音朝勒板着张脸,嘟啷道:“为了我们身上的肉呗!你看它们饿得那叫一个慌。”

  “有可能不是。”女人这时候也开口了,她侧了侧身子,靠在驾驶座上,“狼群围着我们,可能是为了车上的什么东西,或者是某一个人,也可能什么都不是。”

  我们一共就六个人,外面四五百匹狼,将肉平均了还不够它们塞牙缝,或许真的如女人所说,我想得太过于肤浅了,这些狼围困我们,是出自于别的什么原因。

  不能再这么耗下去了,形式对我们很不利,老鬼让我们在驾驶舱里找一找,看看有什么防身的可以作为武器的东西,好进一步拟定和采取接下来的行动。

  驾驶舱里空间有限,六人开始行动起来,连转个身都稍嫌困难,巴音朝勒有只汽车摇杆,李迅找着了一只扳手,我四下里看不见可以拿来作为武器的东西,脚不经意间却在驾驶座下面,碰着了什么东西,像是盒子。

  我把头埋进裤裆里,从驾驶座下面把那东西拖出来。

  是一只长方形的铁皮匣子,打开来一看,里面全是刨花,盛着一只56式半自动步枪,外加百余发黄橙橙的子弹。

  把枪拿出来的时候,我的手几乎都在发抖。

  他们全围了过来,每个人看着我手里的这把半自动步枪,眼睛都放着光,这枪他娘的出现得太是时候了,简直是雪中送炭啊。

  年轻那几年,我曾经到过新疆喀纳斯插队,对枪械这东西不可谓不熟悉。这把源自前苏联SKS的名枪,在中国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支制式列装的半自动步枪,属于老枪种了。我拉开枪栓,看了看枪膛,里面的线都是清晰的,几乎是崭新的。

  这枪的射击精度好,一般来说百米内放倒一头瞎子不成问题,但这卡车上之前的那两个狱警,却连枪拿都没拿出来就死了,不知为何,有可能他们遇见了连枪都解决不掉的东西。这是个很模糊的概念,因为一般的什么致命隐患,猛兽袭击之类的,枪能起到很大的作用,哪怕是握在手上壮胆。然而他们拿都没拿出来,只能说明一个问题,就是枪对那东西构不成半点威胁。

  将子弹装填进弹匣,嵌入枪身,那种久别的感觉又回来了,仿佛见着一个老朋友一般。当兵的多少有点这种情节,我见过一个战友,兵役结束后,舍不得自己的配枪,抱在怀里哭得稀里哗啦跟个孩子一样。

  我和程序员换了个位置,把车窗摇下,就将枪管伸了出去。

  第十九章 突围

  狼群中我随意瞄准了一头,调整好枪的表尺,将呼吸放稳,扣动扳机。只听见一声枪响在耳畔炸开,子弹飞向目标,待我细看那只狼时,已经躺在地上抽搐不已。夜空中陡然传出的枪响,使得狼群不由得一阵慌乱,强大的震慑之下,狼群们开始有点躁动不安。

  “嗷呜——”一声凄厉而又亢长的狼叫,悠扬地回荡在大漠之上,方才被惊吓的狼群,经这一声之后,立时变得安静下来。我放眼望去,只见在狼群后的一座小山坡上,月光之下,有着一头脑袋上长着两撮白毛的成年公狼,旁边站立着腹部上长着一片白毛的成年母狼。这两头狼个头比一般的狼都要大,威风凛凛,傲然挺立,俨然一副无冕之王的神态。

  而刚才被我打死的那只狼,此时已经咽气,这时候就看见它周围的群狼一拥而上,将其撕裂开来,疯狂地抢食,一会儿地上就只剩下一张狼皮。我知道在非常情况下,比如食物极度短缺的时候,狼会将死去的同伴尸体吃掉。或者如果没有食物时,母狼会选择一只最强壮的幼狼留下,而吃掉其他的幼狼。以前只是听人耳闻,可现在真真切切地看着眼里的时候,却发觉心里不怎么舒坦了,毕竟是同类。

  老鬼观其局势,说狼是一种群体性很强的动物,在狼的社会里有很严格的等级制度,成员之间的关系也是紧密的。让我试试看,能不能把那两只头狼消灭,我估算了下距离,摇头说道:“56式半自动步枪三百米以内的点射是很准的,但是到了三百米以上就不行了,那两匹狼很狡猾,在我打死一只狼之后,就跑到枪的射程之外去了,这么远的距离很难打中。”

  “不过……”我话锋一转,突然又有一个办法:“可以让朝勒下车去把油加上,我给他掩护。狼很惧怕枪声,能够起到震慑的作用,哪怕只抓住这一点时间,应该都没问题。”

  老鬼看了看后座的巴音朝勒,问道:“蛮子,有信心办到么?”

  “嘿嘿!”巴音朝勒一笑,有点窘促,憨厚得可爱:“那有啥,我下去就是,再说我这身肉,那狼来了也衔不去,你们放心。”

  瞅准了一个时机,我和老鬼确定了方圆三十米的范围内都没狼进来的时候,巴音朝勒缓缓地打开车门,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速地下车,然后往车身后面的集装箱去了。我把枪架在车窗上,密切地注视着狼群的一举一动,三十米的范围是最低的极限,如果有哪知狼敢越雷池半步,我枪膛里的子弹都会毫不犹豫地飞向它。

  谁也没能预料,十几秒的时间不到,巴音朝勒就从后座的车门外撞进来,带着厚重的呼吸,左手臂膀上鲜血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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