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贵宾犬生了三个崽儿,外加三条小狼,六只小兽成为车上几个人的一大乐子。因为品种的原因,三条小狗个子长得娇小玲珑,多少有点淑女风范;三条小狼就不同,更淘气,个子长得几乎大出一倍,经常欺侮那三只小狗。小狗惹不起,就往贵宾犬的身后躲,贵宾犬见小狼太淘气,有时就会气得呜呜吼,一吼,三条小狼就怕了,歪着脑袋看看那位“后妈”,然后就吓得往黑枣儿身边退,讨好似的舔黑枣儿的手,于是黑枣儿就回吼那条贵宾:“你叫什么叫,看把我们小狼吓着了吧!再叫,再叫把你丢车下去!”那贵宾犬就不敢闹了,吓得往回缩,于是三头小狼仰仗黑枣儿支持,便又开始淘气……
此外车上还带着两只猫,几十只鸽子。小瘪是打算中途时陆续放飞那些鸽子的,因为那是信鸽,难得有这种远行机会,可以训练它们飞回老家的本领。但猫天生就有捕鼠捉鸟的天性,因为车上有这么多鸽子,所以那两只猫眼睛一直贼亮,随时准备开嘴肉吃。就算吃不上,叼几根鸽子毛也是蛮过瘾的——两只猫还真就这么干了,趁车上人累了,打盹儿的工夫,它们突然就扑翻了一个鸽子笼,探爪就往笼子里钩去,一车的鸽子咕咕惊叫着扑腾翅膀声中,那三头小狼怪叫着就扑上去咬那猫——车上的人都醒了,但还没回过神来之际,就见那两只猫背毛倒竖,呼得一声凌空窜起就抓咬向那三头小狼。
猫是成年猫,怒而攻击那三条小狼时扑抓的又狠小准,只一瞬,就听到三头小狼噢噢痛叫起来,但它们却不退,仍对那两只猫吠咬不止,车上顿时乱成一锅粥。但小瘪却不管,抱肩瞧热闹,并且还阻止旁的人,说:“别管,大伙都别管,这是它们天性,不这样不热闹……”
“操,有你这样的吗?你这人真畜类,你就这么养小动物啊?”小建看不下去了。
“嘿嘿,”小瘪坏笑:“它们在一起总要争斗,斗来斗去,谁也讨不到便宜,时间常了就不斗啦——既然同在一车上,就得让它们学会彼此适应对方……”
小瘪说得在理儿,三条小狼不退,那两只猫呜呜咆啸一阵,见讨不到大便宜,果然就往角落里溜去。三条小狼似乎也明白跟猫斗全没胜算,就往黑枣儿身边退去,并开始打哆嗦,痛得锐叫——它们的鼻子、耳朵和背部,都受了不同程度的抓伤,它们还小……
车过了张家口,气温下降,已略有秋意。地上稀疏的草色有些发黄,路两边的野地上,很多拳头大小的石头和黄沙,那些草们以及其它植被就在那种石头与沙子之中生长,四野开阔,远天外,零零星星点缀羊群,无风,天空澄明,心境亦随之空茫开来,仿若行走在梦中。
眼前已似一派塞外风光。
天地显得大起来,人烟显得越来越稀。
心情因之好起来。
地大人少的地方,说不出为什么,有时总是会让人感觉舒畅。
不过吃饭就没那么方便了。
一闷气开车四五个小时,又累又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于是几个人干脆下车,四处找柴禾,生火煮饭,开始这次旅途上第一次野炊。烧饭的家伙和食物都是提前准备好了的,有张青同路,一应工具器皿不必发愁;有小瘪一路同行,肉同样少不了!(亏心点说,谁让他带那么多动物啊,真是饿急了,那……”
一群人这里忙着,那些鸽子也都放飞到天空,猫猫狗狗三条小狼也都下车,在野地上撒欢似的追逐、奔跑,好不热闹。
但好景不长,忽然间,就见满天的鸽子飞散了,扑动着翅膀乱纷纷直向地面、向车子附近扎来,那条贵宾犬这时也开始发疯似地奔跑,狂吠——
“不好,有鹰!”小瘪慌慌张张跳起来,拎着根枯柴棒就奔贵宾犬的方向跑过去,边跑边唤:“欢儿,欢儿,(那条贵宾犬的名字),快,过来,过来!”
黑枣也看到天空上盘旋的巨大鹰影,不顾一切扑向那三条小狼。
这时那些鹰已开始急箭般向地下飞坠、扑击,然后腾起,然后盘旋,又向下飞扑,它们个头奇大,翅翼展开差不多有两米,绝不是一般的鹰,多半是秃鹫或是大雕之类,共三只,毛色灰暗色,鹰爪大似人手,鹰嘴尖锐含钩儿,绝对算得上凶禽——它们几乎是不怕人的,因为就算我们这些人奔跑着挥动着手里的木棍柴棒什么的,它们依然不肯停歇远遁,依然不停的攻向慌乱中的那三条小狼和四只贵宾犬,估计是饿急了……
贵宾犬是宠物犬,一身卷毛,毛绒绒的,像极了小绵羊,兼之这四条犬又都是纯白色的那种,便更像绵羊了,因此那三头大鹰便专捡它们攻击,三头小犬哪见过这种凶险场面,所以吓得四处乱窜,专捡草丛里扎,母犬见小犬们吓成那样,激发起母性本能,不顾一切奔跑,狂吠,一次次试图赶开扑击下来的大鹰,但那些大鹰却不怕它,翅羽一扇,就能将它扇个趔趄,利爪下探,只要勾中,就能要它性命,好在众人赶来的快,很快就把三头小犬一头大犬救了下来。那三只巨鹰见这“四头小绵羊”没戏了,转而又去攻击那三头小狼。
小狼这时也吓个够呛,不过它们长得快,两个月时间个头便已长得跟母贵宾犬差不多了,跑得也快,另外它们比较机灵,一见大鹰扑下来,就兜着圈子往我们身旁靠近,那鹰狂扑几下没扑到,便盘旋着对三条小狼围追堵截,想阻止三头小狼向人靠近,我们则挥着木棒柴棍衣服什么的奋力驱赶,但人又哪有鹰快,终于,一条小狼被大鹰截住了,巨大的翅羽扇下去,那小狼噢地一声尖叫,就被扇出一溜滚——这巨鹰捕食,原来也是有合作的,一只巨鹰将那小狼扇得翻滚出去,另一只随即当空疾坠而下,箭矢般探出巨爪抓了下来!
被扑翻的那头小狼距我们少说也有百十来米,那一刻我们想救它,却已来不及,千钧一发之际,那头母贵宾犬突然挣脱了守护它的张青,噢噢怒叫着电射般就窜了过去,真难为了那样一条宠物犬,没想到生死关头,它竟连命都不顾了,也要去救被它奶过的小狼——但它的努力却是徒劳,因为它再快,也快不过那巨鹰——
一瞬间,巨鹰的利爪已然抓向小狼的背部,那小狼惊慌之下,本能的一个侧翻,背虽躲过巨鹰利爪,但身上最薄弱的肚腹却暴露出来——噢噢,小狼吓得惊叫着蹬动四肢,巨鹰的利爪因为小狼的蹬踢抓不下去,于是翅羽一阵,身体微侧,便用翅膀上那如刀刃般的翎毛刮向小狼头脸。小狼痛得哀嚎,四肢收起,脖子回缩,眼看就要毙命在巨鹰的利爪下面!
恰也就是这时,一蓬黄沙突然在距那头小狼三五米远的一株低矮灌木下方振起,还没看清是什么东西,那蓬黄沙已卷到巨鹰近前,自上而下,咆啸着当头压来,巨鹰惊慌振翅飞掠,唳鸣着冲天而起,不是一只,而是三只,同被这骤然的袭击吓得惊飞而起,但却又盘旋不去!
“啊!狼!”小瘪惊叫了一声,几个人同时站住,吓得打一哆嗦。
那的确是一头隐伏在灌木丛边黄沙里的狼——母狼,它很瘦,几乎能看到脊背上凸起的骨头,它龇着牙,噢噢叫着,狼瞳中凶光闪闪,肚腹下边垂着两排胀得发亮的奶子——它应该正在哺乳期,它刚才隐伏在那丛灌木边的黄沙里估计应该是在伺机捕杀什么猎物,结果却赶上的巨鹰袭击我们的小狼?
但似乎又不完全是这样,因为这时那头贵宾犬已扑到近前,正对着那头狼汪汪狂吠,而那母狼也龇着牙,与贵宾犬对吼,中间则是那头两个月龄左右的小狼……
从没这么真切的在如此近的距离内看到过野狼。那狼个头不大,往大里说也不会超过四五十斤的样子,它瘦的出奇,狼毛稀疏,没有几根,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的那种,但它的奶水却似乎很足,因为那奶胀得发亮,长长的两排垂在肚子下边,几乎占了身体的三分之一……
它应该正奶着狼崽子,但那些小狼崽子呢?
一狼一犬对吼着,中间夹着的那头小狼蹲坐于地,歪着脑袋,翻着眼白,这边看看,那边看看,满眼的惊怖与好奇——一边是给它奶吃将它喂大的贵宾犬,一边则是跟它长得差不多天生有种缘关系的母狼,那头小狼大概被弄糊涂了,搞不清哪个才是自己亲人!
我们几个人站在二三十米外傻看着,都不敢靠近,甚至不敢出声说话!不怕别的,只怕我们一出声,或是往前一凑,那只贵宾犬以为我们能帮上它,往上一扑,被那头母狼咬伤或咬死。
“我操,这该咋办?”小建望着我们,边低问,边焦急的搓手。
“别动,”小瘪说话了:“我估计这头母狼是把咱们小狼当它的崽子了,你看它那奶胀的,我猜它的狼崽子多办被别的动物吃掉了,比如刚才那几只大鹰,不对,那应该是雕。不然它的奶不会胀成那样儿。它肯定是胀得难受,盼子心切,就把咱们的小狼当成了自己的孩子,呵呵,我操,这下咱们要想带着小狼上路可就难喽!”
“那怎么办?”黑枣焦急的望着小瘪。她这几天已经与那几头小狼处出了感情。
“没办法,你不是跟小狼亲吗,咱们都往后退,你试着唤那小狼,我往回唤欢欢——欢欢,欢欢,过来,快过来。”小瘪叫那贵宾犬。
“汪汪,呜呜汪汪!”贵宾犬非但不往后退,还蹦跳着向那头母狼咆啸,那意思好像是:这是我孩子,你要敢伤我孩子我跟你玩命。
“树叶儿,树叶儿,快过来,妈给你火腿肠吃!”全乱套了,黑枣竟跟那头爪子上有个黄点的小狼称起妈来了!
小狼一听火腿肠,耳朵支楞起来,眼睛亮亮的往这边望望,却没动。
恰也就是这时,身后的张青突然大叫:“妈的,老子弄死你!”
惊诧间我们惊回头,才发觉就在我们都被那头母狼吸引的时间,天上那几只大雕(改称雕了),已向另外那三只小贵宾犬发动突袭——张青本来是护着那三条小狗的,但他见我们这边出了热闹,结果忍不住好奇,就不由自主向这边走来,于是就给了那几只大雕偷袭小狗的机会!
晚了,当我们发现这一切时,已经来不急了,只见一头大雕当头扑下,利爪一勾,就将一只小狗勾离地面,振翅直冲天宇,几乎与此同时,那头母贵宾犬已如离弦疾箭般,窜向自己的另外两条小狗,那头叫树叶儿的小狼见贵宾犬向回狂奔,本能的也就跟着往那边跑去,另外两头小狼,也向着同一个方向跑,边跑,边对着天空狂叫……我们几个人,也向那边围拢过去……
身后,是母狼撕裂心肺般的哀嚎,估计它也糊涂了,搞不清为什么自己的同类(或孩子)竟会弃它而去,跟着人和狗走吧?
“快,快上车。这狼一叫准没好事儿,说不定会引一群狼围上来,那时咱们可就惨了。”小瘪对动物是最在行的,他提醒我们快上车。但那只母贵宾犬这时却像疯了一样,对着天空中的雕影不停的吠叫,追着雕影亡命般奔跑——丧子之痛让它忘掉一切,忘掉了就连它自己,也不堪那大雕的当头一击。
“欢儿,欢儿,回来,快回来。”小瘪向那头狗追去。
“唉!唉!”张青急的跺脚,抱着头蹲到地上:“妈的,怪我,都怪我,我当时要是不往那边走,那条小狗就不会有事了!”骂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一跃而起,就往车里跑去。
我们几个人带上三条小狼和另外那两条小狗,也就往车上去。
张青在车上翻箱倒贵,几把扯翻自己带来的几个工具箱,三划拉两划拉,就抓起一只自造的钢驽,又随手抓了几支箭,便又窜出车去。
@宝贝心悦 2012-7-22 0:59:00
回复第2536楼(作者:@剃头的菜刀 于 2012-07-21 23:59) 贵宾犬是宠物犬,一身卷毛,毛绒绒的,像极了小绵羊,兼之这四条犬又都是纯白色的那种,便更像绵羊了,…… ==========
急死个人了,看的我捏了一把汗,到紧要关头,木有了。。。。菜刀啊,你可长点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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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快两点了,我打字脑浆子都疼了,眼珠子直往外地上蹦!!!!!!!
我们几个都是一愣,操,这小子咋带着这玩艺儿呢,也不早说!这下好,有趁手家伙,可以弯弓射雕啦!于是我们也就往张青的工具箱里一顿糊乱翻寻。
而这时,刚刚跳下车的张青,却如同被施了魔法似的定到了地上!不为别的,只为就在他的面前,就在距车门几米远之外,正站着那头龇着獠牙的母狼!
那头母狼胆子太大了,大到超乎想象。它居然追了过来,居然堵住了我们的车门!
看来它是当真把我们那三头小狼当成了它的孩子!
或者说它也许疯了,脑筋不正常,被门挤了被驴踢了被天王老子下蛊了!
它怎么可以这样?
它难道就不怕死吗?
它难道就不知道人类有多可怕?
这绝对不上一条正常的狼!
因为什么也不因为!
因为狼就不该是这样的!
但狼应该是什么样的呢?
一瞬间,我们都有点傻了。我当时甚至想,这它妈多半不是狼,而是一条狼狗或者一条野狗什么的吧?
张青开始后退,只退两步,脚下一绊,一个腚蹲坐到车门口的脚踏板上。然后,他就往车里一倒,腿向上一翻,翻身进车,哗一下就拉上车门!
“我的妈啊,吓死我了!”张青小脸煞白:“妈的这狼也太胆大了吧!怎么追到车门口啦?”
“它啊,估计它是想男人,看上你啦,看你长得帅。”我故意逗张青,想缓解一下紧张后气氛。
但张青却不领情,恶狠狠回了一句:“你丫才长得帅呢!”
小建满脸紧张,又开始结巴上了:“都,都,都什么时候啦,你们还,还开开开玩笑,快那个快啊,开车,快追小瘪瘪啊,还有那那条狗!”他还惦记着自己那条发疯的贵宾犬呢。
一句话提醒梦中人,我赶紧发动车子,向小瘪和那条贵宾犬追去。
车后,那头母狼厉啸声声,紧紧跟随。
车原来是在公路上的,虽然路况不太好,但那好歹也是路。但这一追小瘪和那条狗,就窜到半沙半草的荒地上去了。
车后扬起大片黄尘,马达嗡嗡地,明显吃力了很多。在这种松软的荒地上可不敢轻易停车,一停,弄不好就得趴窝。把方向盘的手心已满是粘汗,开车在荒野上追一条四处兜圈子疯跑的狗,这也太难了!
车窗玻璃都打开了,每个窗口探出一个脑袋,大伙急得什么似的喊小瘪:“嘿,嘿,哥们儿,别追啦,追不上就算啦,嘿,嘿,那狗都疯啦,你还追它干嘛啊,快呀,快,停停,上车,要追你也先上车啊!上车追!”
众人嗓子都喊破了,但小瘪却充耳不闻,依旧没命的一路狂撵下去,因为他走得不是直道,所以一时间车子竟追不上他。就这样一折腾,就是半个多钟点,车子开离公路多远都搞不清了。而最重要的,再这样下去,我们的车说不定就没油啦,到那时,想凭我们这几个人把一辆车推回公路,几乎是不可能的。
也是真急啦,我催张青和小建:“嘿,嘿,你们两个,快下车把小瘪揪回来。”
“不成啊!”张青苦瓜着一张脸,指指车后:“那条狼还跟着咱们呢,它要咬人怎么办?”
小建同样急得搓手,脸上直冒油汗:“操,这狼它妈咋这样儿,疯了似的,它就不怕咱们揍它吗?”
“哪那么多废话?”黑枣儿瞪了张青、小建一眼,“切,你们还算个爷们儿吗——车开慢点!”说着,哗地啦开车门,一个前扑窜下车,就地一滚,蹦起来就向小瘪追过去!这下可把车上几个男人都震住了,大伙都没想到这丫头居然性子如此的野,巾帼不让须眉。(跟天涯那个恨有一拼啦,乐,开个玩笑啊,不许恼。)
张青和小建面面相觑,两张面孔几乎扭在了一起。他们都不好意思,此时就算下面是刀山火海,也要往下跳了。我也急,毕竟这女孩儿是我带出来的,真有个好啊歹的没法交待。于是放缓车速,叫张青到车前替我把方向盘,我和小建则跳下车,一路追了下去。
人追发疯的狗,累死也是追不上的。小瘪这时追得都快断气了,但还是不肯停步。
黑枣很快就追到小瘪身前,一把拽住了他:“臭小子,你疯啦,要追也上车追啊。”
“闪开,别管我!”小身子打晃,瘪摇摇欲坠,却固执的不买黑枣的账。
“切,你当我乐意管你呢,我是怕咱们再这么追下去,车里没油了!”
“那,你,你们先上公、公路,我唤住了欢欢就回、回去找你们。”小瘪上气不接下气,喘得跟个风箱似的。
……
然后我跟小建就赶到了,二话不说,三个人提了小瘪就往车上拖。小瘪急得又踢又踹,满口脏话:“放开我,妈的你们再不放我可问候你们祖宗啦!”他是急他那条狗。
啪!黑枣儿照小瘪脸上就一耳光:“妈的,好歹不分的东西,你再骂一个试试!”
一瞬间,大伙都怔住了,小瘪也被打傻了,因为任谁都想不到这女孩儿会如此彪悍!
也就是趁小瘪一愣神的工夫,车来,我们一同使力,像丢麻包似的将小瘪抛进车里。然后众人上车,都不说话。场面变得出奇的尴尬!
再怎么小瘪也是一爷们儿。黑枣这祸算是闯大了,往后的路还长着呢,这个场真是太难圆了!
我心里暗暗叫苦,小建则是低眉垂眼,伸出老长的舌头暗暗舔自己鼻尖,张青一眼不发把着方向盘直视前方,黑枣儿面无表情,傻傻地看着小瘪——小瘪就更不好过,胸脯一鼓一荡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拳头攥得咯叭咯叭响——他怒视着黑枣儿!
我X,看来要坏,小瘪要暴发,情急之下小建突然就窜到小瘪身前,一把抱住了他的膀子:“兄弟,别急,别急啊,你先消消火,咱那个大人不计小人过,好男不跟女斗,再说我们也是为了你好,嗯哪,你明白吧?”
小瘪无言,依旧瞪着黑枣儿!
没想到黑枣儿此时却突然笑了,灿若春花,一口白牙:“别介呀,你们都别拦着,祸是我闯下的,都是我不对,小建哥哥你放开他,都是我的错,要打要骂随他吧——”说着,居然竟把一张又黑又俏的娇面凑了上去,小嘴甜得抹了蜜似的:“瘪哥,瘪哥哥,我打了你一巴掌,你打我两巴掌还回来啵,总之你别生气,大人不计小人过,你打我吧,打呀,打呀——”说着就来拽小瘪的手,往她脸上打!
不想小瘪却像触电一样打个哆嗦,蓦然往回抽手!
“嘿,嘿,你干吗呢,男女授受不亲你懂吗?我们小瘪同志还是童男子呢!”小建不失时机开玩笑,一车人同时爆笑。
至此,小瘪就算想恼,也恼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