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鸟来鸟~~
刚吃完饭!
嘿嘿
ls的所有童鞋们
我爱你们
第三十一章 虛假的報道
感覺得出,這小孩子膽子很小,剛才他們已經出了草把他嚇得跑回來,結果出了這樣的岔子。那個黑乎乎的影子可不是這樣,似乎很憤怒,什麼東西近了他的身,他就一下打出去,好幾個病人這麼著暈倒在地上,後來經檢查,頭部受了重創。
而當他憤怒的對楊天比劃一陣後,本來茫然站在角落的楊天忽然瘋了似的攻擊警察和護士,好幾個人才治服他,但他仍然咬掉了一個人的手指。
這件事他和誰也沒說過,而且以精神壓力為由調到了A區,之後楊天又跑過兩次,他趕上過其中一次,在A區大廳靠近草坪區的一側窗玻璃處,他看到楊天脖子上掛著一條鎖鏈,被一個黑乎乎的大人,還一個濕淋淋的小孩子牽著走。
就像一只狗,就像一個奴隸。
從精神病院回來,包大同再度給石界打電話,讓他著重調查一下楊天父親的事,因為以那對父子邪靈趕盡殺絕的脾氣,如果楊父幸存,他們一定會想方設法的除掉。
他自己則借了當地警方一輛汽車,每天白天養肩傷,晚上去桃林和天上河邊溜噠,期望可以遇到那對父子,可他們卻一直沒有再出現過。
也許是隱藏起來了吧?可他們一個是水鬼,一個死于火燒,怎麼能夠共容的生活在一個地方呢,這真是個奇怪的問題。
天上河默默流淌,掩藏了無數秘密。包大同帶著花蕾沿河行走,發現有一個地段陰氣很重。水流帶起的風,似乎比別的地方寒冷。
之前在當地圖書館找到當年那份鎮報地報道後,他仔細研究過,確定那起大堤坍塌。而導致許多孩子落水的事件就發生在九道彎村附近的河段。
那件事發生在二十五年前的早上九點鐘,不久後,十九里鋪村出現莫名其妙地大火,是晚上九點。兩個村子的名子中都有九,這一切似乎都這中國人認為吉祥的數字有關,所以村民們才有了古怪的忌諱。
可那段河水雖然陰氣重,卻並不是藏魂之地,村子本來不會有事的。可能楊天跑出來那幾次,到過山頂,結果被誤認為是鬼,嚇到了村民吧。
又等了幾天,石界終于來了消息。
包大同讓他調查的第一件事。就是當年十九里鋪村有多少人幸存,現在都在哪里?這本是一件大海撈針的工作。但因為有了包大同從精神病院取來的,楊天被遣返多次地詳細紀錄,再對照遣返地發生的離奇命案就容易多了。
楊天一共跑過八次,前六次是去了相同的地方。第七次分別去了三個地方,也就是包大同所在的市、B市和C市。在這三個地方分別殺掉了王江、郭文和許婷婷。第八次他到了山頂桃林。不知道是為了殺包大同,還是那對父子邪靈找他有別的事。
如果是殺包大同地話。那動機又是什麼呢?是因為知道他來調查當年的案子,想阻止他,還是怕他保護幸存者?
據石界地調查,當時全村兩百來口,幸存者只有十一個人。這些幸存者無一例外的在火災過後就遠走他鄉了。楊天前六次從醫院跑掉,他出現的地方在同一時間都發生過離奇命案,無一例外的無法破獲。當石界仔細研究這些沉年舊案時發現,他們都是以各種形式淹死地,有的在澡堂、有地在泳池、有地甚至死于在水缸中舀水、或者在街上淋了雨而嗆死。
也就是說,楊天前六次逃跑,導致了六個人死于非命,而第七次,是一次殺了三個人。在楊天回來前,他和父親,名叫楊文崗的,逃到了距離堂春很遠地方地一個小山村。
當時,那個村子因為一場小雨而差點引發山洪,這在正常情況下根本是不可能的,而且有的村民發現了“鬼跡”,楊天又突然發瘋,所以都認為是他們父子引來的邪LK竅 獻噠舛災 霸 眯氖樟艄母缸櫻 盅釵母謔 緩冒蜒釤燜突亓頌麼骸br />
楊氏父子用的是化名,村民們是偶爾從他們居住的小屋中找到一個面具和堂春的地址的。
在楊天成為被利用的工具前,這對父子邪靈是如何走到那麼遠的地方的,不得而知,失蹤的楊父更是毫無消息,但經過比照,死去的九個人,正是當年十一名幸存者中的九個,余下沒死的,就是楊天和楊文崗了。
楊天生不如死,可能那對邪靈不會殺他了,畢竟也利用了他很多回,沒有他這個載體,實在不方便走那麼遠的路去追殺人,而父子靈一起附在他身上,對他也是嚴重的傷害,就算不殺他,他可能也活不太久。
但他父親楊文崗就不同了,他代表著最後未疏解的怨念,那對父子邪靈麥望和麥收一定不會放過他的。那麼,怎麼才能在麥氏父子前找到楊文崗呢?或者怎麼在麥氏父子殺掉最後一個人的時候趕到現場呢?
另一個問題是,那份報道落水事件的人是誰?他報道的公正嗎?落水事件真的如他寫的一樣嗎?包大同懷疑那名記者是王江,因為他是當地第一個考上大學的才子,暑假回到鎮上,在小報當個記者是可能的。
而如果記者另有其人,並且亂寫了的話,不可能現在還能活著。可是他從當地警方打听過,當年鎮報的那幾個人,如今都還好好活著,分配到了鎮中學去教書了。
石界調查之下,證實了包大同的猜測。當初報道大堤坍塌,少年英勇救人事件的,正是這個王江,不過當時用的是筆名罷了。
那麼,他報道的真實性就值得懷疑了。也許當初的事不是他筆下所寫的那樣,甚至,為了討好當時是村長的楊文崗,故意美化了楊天也說不定。
畢竟,當時的十九里鋪是堂春,甚至整個省最富的村子,如果得到村長照顧的話,無論王江自己,還是他的家,都會得到莫大的好處
第三十二章 進入靈識
天後,包大同又一次來到精神病院,找到那名看到過士。不過他不是調查情況,而是在這名護士的幫助下,潛進了B區的一間雜物房。
他要躲在這兒,等晚上再出來。否則等夜一深,他就沒辦法進到病區了,他雖然會開鎖、隱身,但想穿過三道帶電的鐵欄而不驚動人,顯然是不行。
當然,同行的有花蕾。
“這真香艷。”包大同緊挨著花蕾,把頭放在她肩上,低聲調笑道,“和我愛的人被關在密室中,是不是要做點什麼才對得起此番良辰美景啊?”
花蕾一直緊張的正襟危坐,兩只手緊緊的握在一起,用力得手指關節都白了,“你確定要這麼做?”她答非所問。
“除了這個,沒別的辦法,否則繼續調查就行,我何必冒險。”包大同隨手布下結界,免得說話給人偷听了去,畢竟這精神病院太不正常了,“當年的知情人都死了,只剩下楊天和他的父親楊文崗,現在那拋棄兒子的混蛋不見了,要想知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只有探詢楊天的靈識一途。當年的落水事件,一定深深印在他的心里,而你知道,他的靈識只是被壓制得迷亂,並不是沒有。”
“可是
包大同無所謂的笑笑,“我說了,會布下隱形結界,就算是靈體也發現不了我們。我倒是擔心你,你一個人守在我身邊,不怕嗎?在我以自己的靈識探詢楊天靈識的時候。我基本上會處于睡眠狀態,如果有可怕地事情,我不能幫你,反而。那時的我很脆弱,需要你的保護。不然,我還是叫阿瞻來
“我可以的。”花蕾小臉蒼白,卻又堅定無比,“小夏姐有寶寶了,她身子有問題,阿瞻不能離開一步地。再說,我是你的搭檔。必須負起責任。有你在,我什麼也不怕。”
听她這麼說,包大同微笑點頭,吻吻花蕾柔軟微涼的嘴唇,“好吧。我相信你。反正藏身在隱形結界之中,邪祟找不到我們。你如果看到可怕的東西,視而不見就好。”
花蕾很認真的點頭,雖然包大同見慣大場面,不管今晚要進行什麼大行動也能沉得住氣。她卻不行。
“你別吵我,我要熟悉一下我爸教我的招式和你教的。”她坐遠了點。不讓包大同一直膩在她身上。
“我教你的不過是一句咒語。你靈力天成,施展地時候導到手指尖上。配合這包好東西就行。”他拍拍放在椅上的一個牛仔布的腰包,里面鼓鼓的。
花蕾一听,立即上前把包緊緊系在縴細的腰肢上,臉上那緊張備戰地神態看起來非常可愛。
“別看我,我要練習法術招式。”花蕾橫了包大同一眼。
包大同的目光溫柔地掠過花蕾的身體,之後在長凳上和衣而臥,閉目養神。怎麼能不看呢?她這麼誘人,但還是不逗她為好。好不容易,她有了決心要站在他身邊,盡管這很危險,但他要給她機會。
所有的等待時間就這麼渡過,夜深人靜的時候,兩個人才隱著身從雜物房內出來。空氣微涼,四周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地聲音都听得真切極了。還有,呼吸。還有,詭異的空氣流動。還有,寂靜中不知哪個房間傳出來地囈語和尖笑。
包大同用力握著花蕾有些微微發顫地手,慢慢走到楊天的房間前,從小窗往里一看,見他正坐在那兒,拿著面具喃喃
身體外沒有黑氣包圍,而是籠罩著破敗地灰白色,使顯得那樣枯萎。
包大同指指里面,表示就要進去了,然後後退兩步,確定監視器看不到這個角落,而門口的守衛正戴著耳機看電視時,用那名護士偷配的鑰匙,打開了病房的門鎖,然後拉開一條縫,僅容自身通過。
花蕾緊跟在他身後。
一進病房,包大同立即伸手畫符,十指連揮,並在房間的四個角都放置了一把奇特的小木劍,布好了隱形結界。
“現在能說話了。”他說,聲音正常。不過花蕾正在持續緊張中,所以嚇了一跳。
包大同走到床邊,把坐著的楊天輕輕按倒,讓他仰面朝天躺著,他自己則盤膝坐在床尾的位置。楊天被按倒後,還是抱著那個面具,神態一點也沒有變。
“我現在開始了。”包大同正色道,“照理不會有靈體看到我們在這兒,但凡事有萬一。如果那樣
“我不會走的。”花蕾非常堅定,“我就算嚇死,也不會離開你半步。”
這話說得包大同心里熱乎乎的,于是他也不再多話,運用法術,讓自己的靈識進入了楊天的身體。
—
……
一條河,水流輕緩,看來就涼涼的舒服。
九月了,可是適逢秋老虎,天氣依然熱的不行,大堤並沒有塌,而是十幾個孩子在河邊玩耍解暑。河邊的水並不深,年紀約八九歲的孩子站在水里,也不過才齊腰。
有三男一女四個孩子玩在一處,他們似乎是好朋友,不過其中一個身材高些的小子顯得比較霸道,而那個瘦小的孩子有點唯唯諾諾,顯得膽子很小,不太自信。
三個男孩中,高大的孩子叫楊天,帶眼鏡的孩子叫郭文,女孩叫許婷婷,最瘦小的孩子叫麥收。
四個人玩得正高興,忽然一直掛在許婷婷腦袋上的面具掉在水中,被水流卷走了。她似乎很喜歡這個面具,登時眼淚汪汪的。
楊天一見之下就要游泳去撿,但被麥收攔住了。他說河中央的水很急,他爹說河中還有收人的水旋渦,專門為水鬼找替身的,叫楊天別去,否則可能被淹死,把尸體卷到下游去。
楊天嘲笑麥收膽子小,和他爹一樣是窩囊廢,一邊的郭文拍楊天的馬屁,而許婷婷責怪麥收不肯為自己去撿就算了,為什麼還要攔著別人,還表示不想再和麥收玩了。
听到別人罵自己的父親,麥收生氣了,可他還是拼命拉著朋友,不讓他們游去河中心,因為他看到了別人看不到的景象,卻又不敢說出來。因為爹說過,看到怪東西也不要說,這樣怪東西就找不上他。
那面具就飄浮在河面上,不知道為什麼,普通的東西卻顯得格外的艷麗,特別的誘人,面具上的眉眼像是在笑,讓每個看到它的人,都在心里產生一個念頭,一定要把面具拿到手。
麥收看到在面具邊,在水面下,有蒼白浮腫的手搭在面具的邊上。不是一只手,也不是一雙和,是好多只,都掙扎著要抓住面具的一角。而水面上一閃一閃的,不是陽光的反射,而是一只又一只的眼楮。
“不要去!”他喊,卻被推倒在水里。等他掙扎著爬起,已經看到三個好朋友手拉手,已經向那個面具陷阱游了過去
第三十三章 丑陋的真相
麥收又驚又急,站在水里不知所措。他本就膽小,這時候恨不得快點離開天上河,之前他經常到這個地方游泳、洗澡,卻從來沒看到過奇怪的東西。可是他的朋友們離那個陷阱越來越近了,他不能不管。
只幾秒鐘,他小小的心里經歷了生與死的掙扎,最後還是友情戰勝了恐懼,選擇游向了河中。
那三個朋友離那個面具陷阱越來越近了,他奮力游向他們,可還是慢了一步,只見水中怪手開始劃動,很快就在水面上形成了一個漩渦,把他的三個朋友和另外幾個距離河中央較近的孩子卷了進去。
他很怕。但不知道從哪里生出了勇氣,拼命游到水渦地中心,先把距離最近的許婷婷救到了岸邊,接著又游回去。救了離他較近的郭文。奇怪的是,那漩渦對他似乎沒有作用,而他平時水性又好,所以游得飛快。
“先救我!先救我!”楊天在水中撲騰,腦袋一會兒潛入水中,一會兒又掙脫出水面,看來極其痛苦。
麥收親眼看到很多只手在往水下拉楊天,他想救他。可是周圍還有很多同學和朋友在掙扎,他沒有辦法選擇,只能不斷救起離自己最近地人。
被驚嚇到的孩子們紛紛逃上岸,哭鬧成一團,也有被驚動的大人們紛紛趕到。但是麥收什麼也听不見了。耳中只有無限放大的呼救聲,水聲。還有一種奇怪的笑聲。
“先救我!先救我!”
他累極了,但看到楊天的頭在水面上浮浮沉沉,他只得再一次游了回去。而他一靠近楊天,那些抓著楊天的蒼白浮腫的手就像腐爛地豆腐一樣碎化。消失在水波的泡沫之中。
此時楊天已經昏迷了,但手中還緊緊抓著那個面具。麥收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游到了岸邊。把楊天推了上去。可他自己卻感覺腳上如墜了鉛一樣,再也上不了岸了。只有沉沒、沉沒、沒沒,直到那些手重又聚起,把他按到水底。
他死了,還有三個同學永遠的沉入水中,尸體就散落在他身邊不遠處,被河水慢慢帶到下游去。而楊天卻獲救了,只是因為呆在水中太久,而且受了驚嚇,人變得有些糊里糊涂的。
楊天的父親楊文崗是村長,他不但不感激麥收為了救他地兒子而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反而怪麥收沒有先救自己地兒子,使自己的孩子變得這副模樣,每天指使一群趨炎附勢之徒,圍著麥家的老屋謾罵,當麥收的父親麥望和爺爺出現進,一言不和還會毆打。
麥望失去了乖巧可愛地兒子,痛不欲生,而他得不到感激就算了,現在還要受到侮辱和傷害,就連他在村中的工作,也讓楊文崗給撤掉了,家里地幾畝薄田也被強行收走要擴建果園。
他本來就因為為人老實,不會巴結村長而受到排擠,家庭貧困,這下更是雪上加霜。他地父親,麥收的爺爺不但不安慰他,還一直埋怨他得罪村長,害得家里只有余糧可吃,不知道來年會怎麼樣,逼他去給村長認錯。
他心里埋藏著深深地痛苦和不甘,但還是去了。
村長不見他,他就站在村長家的門外等。老天不仁,這個時候還下起了暴雨,這讓他想起自己九歲的兒子就還躺在河底,到現在也沒撈出尸骨,不知道有多冷。
他心碎了,熱淚和著冷雨一直灌到心里。這時,村長派人來和他說,楊天腦子受了傷,只怕將來老死,到了那邊受人欺侮,只要他肯把麥收的魂收了給楊家為奴,就不再和他計較。至于找巫公巫婆的費用倒不用他來支付,算是村長好心吧。
泥人也有土性,兔子急了還會咬人,何況麥望也是個男人,是個父親。他斷然拒絕,生平第一次發了怒,要讓村長賠償他的損失,要到城里告村長以權謀私,沒听說救人的英雄要受到這樣的對待。
村長派來的人冷笑,說這件落水事件已經上了報,楊天才是救人的小英雄,而他的兒子麥收是不听老師和大人的話,誘使小朋友們下河游玩的壞孩子。
麥望震驚的無以復加,因為之前他打听過,所有知情的孩子都說是楊天要為許婷婷去河中撿面具而落水,其他孩子也是自己跑到河中央去玩的,結果遇到了水漩渦。當時沒有大人在場,只有十九里鋪唯一的大學生王江看到了全部情況。
既然如此,為什麼現在黑白顛倒了呢?救人的成了罪魁禍首,被救的成了英雄,這世界上還有天理嗎?
悲憤中的麥望找到村中所有的人作證,又哀求王江說出實情,因為身為鎮報的臨時記者,應該保持公正。可是沒有人願意得罪村長,也沒有人願意幫他,全村兩百多人眾口一詞,讓一個九歲就死去的孩子蒙受不白之冤。
麥望在黑夜中坐在泉邊,幾次想跳在泉中死去,因為他在這個世界沒有生的理由,因為他心疼自己可憐的孩子,因為他夢到麥收被無數的大鬼欺侮,嚇得可憐,他要去幫兒子。
他的怒,他的怨,他的無奈和不甘,他的悲涼,都讓他想去死,那樣他就有了力量。而正在這時,他遇到了一個鬼。
第三十四章 指揮
望本來膽小而老實,但這一刻,他什麼也不怕了。清什麼形狀,如一團烏雲落地似的鬼,他說,“別來嚇我,老子什麼也不怕了。這天下不公,你要麼吃了老子,要麼給我滾。”
鬼沒說話,只是陰沉的笑,然後給了麥望一顆黑色的火種。
鬼應該怕火,可是眼前這只卻懷揣火種,還告訴麥望,在某月某日某時某分,將火種埋在村口的某地,當火燒起來,村中沒人可以逃脫,而他就可以報了仇,因怨念而燒死的話,與麥收父子二人水火交攻,就沒什麼敢欺侮他們父子了。
這樣大的冤枉和悲傷,這世上有誰會听他訴說呢?又有誰為他作主呢?而被欺壓了多年,似乎只有這樣一種方法變得強大,所以麥望想也不想的答應了。
于是那天那時,無情有火燒了起來,埋葬了一切骯髒和怯弱、虛偽和貪婪,也成就了一個怨氣沖天的邪靈和吞食了村中大量驚恐魂魄的神秘鬼魂。只不過因為火種埋得稍微歪了些,逃走了十一個人。而那些人全部看到浴火中慘笑著的麥收,看到死者的魂魄被吞食,知道他們是因為自己的惡行和毫無同情心的自私而受到了報復。
……
一幕一幕往事在包大同涌入了包大同的腦海,奇怪的是,他不僅探到了楊天的靈識,還有很多人的混合記憶也清晰的呈現。好像他穿越了時間與空間,在那件慘案發生的地方,化身為當事人。以他們每個人地視角,觀察到了一切真相。
再仔細感覺,卻發現一切都是那個面具反應的,似乎麥氏父子的怨念。以及楊氏父子的回憶都記錄在了面具上,楊天每天就和這些殘存地意識對話,永遠活在那場可怕的噩夢中。
只是那個幫助麥望的鬼是誰?為什麼從沒出現過怪事的天上河會有邪靈埋伏?麥望又是怎麼找到避居在外地的逃亡者的呢?
當初的丑陋真相全部明白了,剩下的就是怎麼收服麥氏父子。其實麥收還好,但麥望強烈地怨念太偏執了,他固然很慘,可是全村人的性命賠給了他,他作的惡已然遠超了他所承受的痛苦。可是他還是沒完。一定要趕盡殺絕。
作為罪魁禍首的楊文崗漏網,麥望如果真地殺死他就收手倒還罷了,只怕他品嘗出操縱人命的滋味後不肯收手,成為地霸一方地邪惡存在,為禍鄉里。
所以。必須收服他,送他離開這個世界。如果必要,甚至要消滅他。
包大同想著,要退出楊天的靈識,可就在這時。他肉身上的眼楮雖然沒有看到,但心眼卻看到一大一小兩個影子正破界而來。
他心中一凜。感覺到了危險降臨。但他不明白。這結界是隱形的,就算麥氏父子也看不透。這點自信他還有,但為什麼被發現了?而且正因為是隱形地,結界的防護力就差,只要靈力大些就完全可以沖破。
而此時他地靈識還沒有回歸肉身,處于非常脆弱地狀態,或者說根本什麼也做不了。如果在這個節骨眼上肉身被毀,他就相當于死了。但是如果拼魂魄的話,他不是天生良能者,如今地實力靠的是後天的苦修以及正宗的道法,以魂體對魂體,他處于絕對下風。
假如這對父子是無意間撞入,只是來找楊天的,他就不會有事,因為一切皆隱形,除了楊天外。可是在他們進來的一瞬他就明白,這絕不是無意的。
他奮力擺脫楊天靈識無意間的糾纏,想讓魂魄盡快回到自己的體內,但終究慢了一步。那一大一小兩個鬼魂像瞬間移動似的,一個手中拖著一團火氣燒向他的身體,一個在他的肉身和魂魄之間結了一道水牆。意思明顯得很︰讓他魂魄不能歸位,還要毀掉他的肉身。
他心急如焚,可是
行動的時間還沒到,他漏算了一招,結果導致了被麥手為強。他不能自保,可是之前還告訴花蕾看到什麼都要裝做看不到,現在要怎麼辦!!!
眼看著那團黑火就要燒到自己,包大同心急如焚,可是卻不能再快一步了,而就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花蕾突然大叫一聲,撲倒在包大同肉身上,因為她自身靈力的關系而形成的結界,險險擋住了那顆黑色的火種。
火種彈到一邊,蹭的燃燒起來,麥望伸手一抓,又收回掌心,變為一粒黑色的種子。同時,另一只手變為黑色爪子狀,身體原地不動,手臂卻驀然長出一尺,對著花蕾當頭便打。
包大同肉身動不了,魂身給水牆阻隔,只能干看著,叫道,“靈力刺!靈力刺!”這是海三涯自創發明的,教了給他和花蕾,能讓靈力集中于一點,瞬間提高力量。
花蕾一直擔心包大同靈魂出竅會受到傷害,心中緊張得不得了,好不容易感覺他就要靈魂歸體了,卻看到麥氏父子突然闖入。
她想起包大同說這是個隱形結界,邪靈看不透,讓她看到什麼東西就假裝沒看到就好。而就算麥氏父子來找楊天,也不會注意到就盤膝坐在床尾的包大同,因為那結界壁是軟的,就像空氣。
可是她越看越不對,所以在麥氏父子動手的一剎那,奮力撲在包大同身上。現在听到他的叫聲,幾乎是本能的反應,就把那背得極熟的咒語默念,靈力導于雙手,合十舉過頭頂。
看不見的氣場變得尖銳如刀,刺破黑氣形成的手爪,駭得麥望急忙收回手,身子也倒退幾步,直接像畫一樣貼到了牆上。
一邊的包大同看到這情形,不禁一喜。他現在是魂體,不能發出聲音,也沒有靈力,但是他的心思似乎能與花蕾共通,所以只要他能指導花蕾堅持一會兒,等援兵來到就可以解決一切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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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行禁法之土術!”包大同指揮起來,眼角余光看到那小鬼麥收哆嗦著,渾身不住的滴水,看來真的有些可憐。不過從她身上傳來的靈力相當強大,甚至高于他的父親。不過他惡氣卻少,難道他是被父親指揮控制,就好像此時他指揮花蕾一樣嗎?
父子二人一水一火,但土術正好可以克制。水來土掩,火來也可以土撲滅,所以他早就著重訓練了花蕾學習五行禁法之土術,並且挖了十九里鋪的桃林地土來借以施術,相信力量不小。
花蕾沒有絲毫的思考和猶豫,照著包大同說的做,一把土灑出,逼得麥望不靠前,而且土落處,也自然擋了他的道,讓他不能隨意過來。
“花蕾,身後!”看到麥望向麥收一指,包大同知道麥收會偷襲,急忙提醒花蕾
第三十五章 水火蠱
借地五方,移三山,鎮!”花蕾反手就一把土,麥收大,但膽子卻小,一下就躲進了牆里。
“把他趕到他父親那里去。”包大同繼續指揮。
到這個時候,花蕾也沒有時間感到害怕了,只隨著包大同的命令做出各種動作。之前她生怕成為包大同的累贅,一直把各種咒語和運用靈力的方法背了個滾瓜爛熟,非常用功,這時候雖然沒有實戰經驗,但只要集中精力,按照包大同所說的做,居然也像模像樣。
一把一把的土揚起,雖然只是單調的五行禁法之土術,但所取之土夠討巧,土術之于水火又有針對性,所以在短時間內,花蕾這個道術界的菜鳥,還真與那對強大的父子邪靈打了個平手,而且慢慢的把麥收逼到了他父親那里,遠離了包大同。
“施火符,堵住麥收返回之路。”包大同再吩咐。
他這樣做是怕這父子二人緩過神來,前後夾攻花蕾就糟糕了。而只要把麥氏父子逼到一處,花蕾應付一面就可以了,他還可以想辦法突然水結界,讓自己的魂魄回歸肉身。結界是以水氣結成,就算麥望沖過來也無法維護,而以火符斷了麥收的路,這小鬼魂又過不來,這樣的話,可以為他爭取時間。
水火交攻固然可怕,但水火也相克,只要運用得當,照樣可以破解強大的邪靈之力。
“哈哈,你以為阻斷我兒子維持水結界,你的魂魄就能回歸肉身嗎?”麥望突然狂妄的笑。“我兒子靈力強大,你根本無法突破。就算你本事大好了,可等你醒過來,你地女人也死透了。”
“花骨朵。繼續五行禁法。”包大同看花蕾動作滯澀,知道她在不知所措,連忙發布命令。
牆上,一大一小兩條陰影不斷來回閃躲,偶爾突然冒出一股煙火氣和水氣,但都被符土壓了下去。不過五行禁法也沒傷了他們,麥望還有空廢話道,“以為這破法術能克制我們嗎?作夢!就算真能做到。這土也有用完的時候,到時候又要怎麼辦?”
“怎麼找到我們的?”包大同知道麥望不斷說話,就是為了擾亂他的心緒,不讓他沖破阻隔在他魂魄與肉身之間地水結界,所以干脆與麥望對答解惑。但暗中心分二用。
“以為隱形結界就是萬能的嗎?”麥望險險避過符土攻擊,“你卻不知道。在桃林時我就在這女人身上下了水火蠱,所以你們無論隱藏得有多深,我也會找出你們的。”
“原來那些人不管躲到哪里也能被你發現,就是因為這個水火蠱。你火燒村子時早就下了蠱在他們身上,這也是那個鬼教你的嗎?”包大同道。“好先進。居然有追蹤器似的東西,可是被下蠱之人離你遠了。你要感覺很久才能追蹤到是不是?而那逃掉的十一人又不斷遷徙,所以你追殺他們用了那麼久的時間。之前你不知道利用了誰找到了躲避在外鄉的楊氏父子,可惜你們泄了行跡,讓楊文崗跑了,于是你就把楊天當成了你們地工具,為了方便控制他,你們就住在醫院的鍋爐房之中,偶爾會回到十九里鋪去,對不對?”
“不是我泄了行跡,是這個小子被人害得這樣慘,卻還念著舊情,想辦法驚動了那個老混蛋,好讓他所謂的朋友逃走。”在和花蕾的戰斗中,麥望還忍不住打了麥收一巴掌,“如果不是他,那老混蛋應該第一個死。你也真是蠢蛋,既然知道我們在這里,為什麼還來?”
“真善良的孩子,可惜有你這樣一根筋又想不開地爹。至于你們的藏身之處,鍋爐房水火俱有,要猜出你們在這兒並不難,只是我沒想到這麼巧,你們今天晚上來找楊天,難道找到楊文崗了嗎?”包大同針鋒相對,“你才是愚蠢啊,你自己靈力不足,只是怨念強烈,所以你脅迫麥收幫你殺人,你知道這損了他地陰德嗎?要他還怎麼轉世為人?你不是愛他,你只是窩囊了一輩子,要用這個方式發泄而已。”
“你閉嘴!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我受夠了做下等人,沒有一個人肯為我說話,我這麼忍了一輩子!”麥望因為憤怒,漆黑的身體閃過一絲炭紅,“不怕告訴你,那仗勢欺人的混蛋我已經找到了,我費盡力氣才迷了他的心智,讓他乖乖給我躲在廢村之中。那天在桃林,就是為了安排他和楊天父子相見,我想要楊天親手打死楊文崗,讓他們父子相殘,然後讓所有地人看到他們父子的尸體,讓所有地人都明白,善惡終有報,這樣才能消我心頭之恨。沒想到讓你和另兩個人給攪了,今天我就要在這里解決這恩怨,可惜你沒眼看到了,因為你們會先死!”
“呵呵,未必。”包大同感覺非常痛楚,因為那水結界實在太強韌,他地破界行動無比辛苦,這邊還要從麥望那里打听到真相,“不過你倒真的很有心機,因為知道許婷婷和郭文在逃生過程中成了情侶,為了穩住許婷婷,還控制郭文給她發了短信,讓她安心等幾天,同時改變郭文手機上地短信內容,變成︰他來了三個字,擾亂警方的視線。”
這件事之前他有懷疑,後來石界說警方找到了許婷婷的手機,確實和郭文手機中的信息不同,表明麥望動了手腳,“你真狠,他們逃走的時候還是九歲的孩子,不知道怎樣長大的,可你就是沒有一絲仁慈。”
“他們傷害我兒子的時候,可曾有一點仁慈?警察?哼,全是沒用的東西。”
“我就是警察派來的,不是找到真相了嗎?”
“找到真相又怎麼樣?你們死了,真相一文不值。”麥望狂笑一聲,忽然噴出一團火,也不知道他們父子是用什麼聯系的,麥收同時怯生生揮手,一股說不出的冰寒之氣也涌出,同時攻向了花蕾。
房間狹小,所有的動作都顯得快速得多,容不得人思考,只是本能反應。看到水火交攻之勢猛的攻過來,一直沉默著苦苦支撐的花蕾驚叫一聲,手中符土盡數灑出,化解了這次危機。
“爹,我怕,我們走吧,殺了很多人了。”麥收突然哀求。
“混蛋,別人可給過我們機會嗎?”麥收不說還好,現在一听這話,麥望更加憤怒了,接著又哈哈大笑道,“符土沒有了,我看你這女人還能耍什麼花樣?”說著,凌空一黑一白兩道影子居高臨下的再度撲向花蕾。
“花骨朵,上槍吧!”包大同嘆了一口氣。
花蕾聞言一摸後腰,再伸出手時,縛靈槍黑洞洞的槍口已經對準麥氏父子。
所有的靈體都能感覺出這是什麼,所以麥氏父子嚇得驚嚇一聲,再度藏身于牆
第三十六章 震魂訣
包大同借麥氏父子勢弱之機,急忙集中精神,意圖沖破水結界,好使自己的魂魄回到肉身之中,但那水壁非常堅強,他又是魂體狀態,平時修煉所得的靈力一分也用不上,全憑念力,因此非常困難。
而這時,麥望雖然無法擺脫縛靈槍的威力,卻念起了一些听不懂的咒語,和楊天喃喃自語的那種語言一樣。正當包大同和花蕾不知道他要做什麼的時候,走廊外接連傳出五聲 當的暴力開門聲,之後楊天病房的門也一下被踢開了,一個精神病患者眼神瘋狂,但又神態呆滯的站在門口。
奇怪的是,這麼大的動靜,走廊外的守衛居然沒听到。而這個病人之後,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身穿藍白條紋病號服的人出現了,統統是一個表情和模樣。
“試試這個。”牆內傳來麥望得意的聲音,因為他隱藏很深,花蕾不知道要把縛靈槍打向哪里,而門邊的暴力型精神病患者們已經開始向房間內走來,帶著要撕碎一切的凶戾之氣。
“殺掉控制病人的靈體!”包大同急道。
縛靈槍是一切靈體都有威懾力的東西,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是花蕾最有力的防身利器,是海三涯臨去追蹤那個BOSS級惡靈時留給花蕾的。不過這槍有個問題,只有五顆靈力彈,用完後,槍就暫時失去了功效。
而現在被邪物控制的精神病患者就有五個,花蕾必須一槍也不落空,否則只要有一個病人還被控。那麼僅憑她自己的力量是無法抵御肉體攻擊地。之前,身體變得極其虛弱的楊天發起瘋來,要七、八個壯漢才能制住,還有一個人付出了一根手指的代價。
“不要慌!”包大同感覺心髒都因為焦急而燃燒了。眼看狹窄的空間內擠入了那麼多人,花蕾尖叫著左閃右避,伴隨著麥望地笑聲,好幾次差點被抓到,有一個病人撕掉了她手臂上的衣服,另一個甚至扯下了她一僂頭發,她痛叫著鑽入床下,又從床另一側鑽出。然後開槍。
無聲無息的,一個病人身後的邪靈被打中,登時魂體消散,病人因為瞬間失去了長期控制自己的力量也昏倒在地。
第二個病人試圖抓向花蕾的手,但在他的指尖踫到花蕾的一剎那。縛靈槍地第二槍也射出了,結果可想而知。接著花蕾連喘口氣的時間也沒有。在包大同的提醒下,把從她背後襲擊的第三個病人也放倒了。
五人中除掉了三個,空間一下子變得開闊了,花蕾壓力一減。動作也從容起來。她背對著包大同,身體繃得筆直。手臂也是一樣。對著那兩個搖搖晃晃的病人扣動扳機。
靈力彈穿透脆弱地人體,擊中附著于身的邪靈。讓它們瞬間煙消雲散,失去控制地病人則立即倒地,不省人事。這樣一來,對花蕾的肉身威脅消失了,這些病人擺脫了這些邪物,也會慢慢好起來,只是失去縛靈槍的花蕾要怎麼才能對抗麥氏父子呢?
喋喋怪笑聲中,麥望從牆中飄出,沒有理會花蕾,而是直撲向包大同的肉身。花蕾拼命去阻攔,但被一股看不到地力量一揮,直接摔到了門外去,等她拼命爬起身,再沖進病房時,麥望已經伸出兩手,對準包大同的心髒,“你自己選,是先挖了你地心呢,還是挖了你地肝?”
“你隨便吧,反正你的心肝已經讓仇恨磨沒了。听說吃哪補哪,你吃了我地心肝,但願你能保有最後一絲人性,放過你的兒子。”包大同很恨自己漏算了一步,結果到了這步田地,而他和援兵相約的時候還沒有到,他只怕要先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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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條漢子,居然臨死也沒有哀求我,不像我們村的那些人,那些欠我的人。”麥望恨道,“那我就把你的心肝同時挖出來,然後再把你這有修為的魂魄送給我的恩人。”他說著兩掌變為黑色尖刀,作勢下挖。
“不要。”花蕾尖叫一聲,奮不顧身的撲過來,被麥望一回手,又打到了牆上,重重落地,可她不顧一切的再度撲上來,結果只能摔得更狠,讓包大同心疼不已。
“你快跑吧,到我們和援兵約定的地方去。”包大同此刻也沒心思再沖擊水牆了,一心想讓花蕾快走。
“我不能讓你就這樣離開我。”花蕾大叫一聲,施展靈力刺,向麥望刺來。
可麥望已經有了準備,一道黑氣自手掌而出,繞開靈力刺,卷住花蕾的身體,第三度給扔到門外,摔得花蕾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染紅了地面。
“麥收,看著這女人,別讓她來搗亂。”麥望吩咐,“她是個有天生良能的,恩人一定會更愛吃。”
麥收輕嗯了一聲,抬手就一道水氣,把花蕾阻在了門外,“姐姐,不要動了,你打不過我爹的。”他哀求,聲音顯得很可憐。
花蕾根本不理,卻又掙脫不開,眼看著那對黑爪子就要插到包大同的肉身胸口,忽然心中一凜,想起了父親教給阿勇叔的一個東西。
那年她十五歲,當時她在一邊偷听到了,還曾經試圖練習,因為她從小就希望父親能承認她也可以做捉鬼的天師門徒,可惜那時她的靈力為父親所封印,天生膽子又小,一直沒有練成。
那是她一直感到挫敗的原因,所以那咒語和法術的使用方法深深的刻在了她的腦海中。此時她眼看包大同就要被殺,情急之下煥發出巨大的能量,心中默念法咒,之後拼命掙脫被控的手臂,在空中猛拍一掌。
在外人看來,這不過是普通的雙掌相擊罷了,可在場所有的魂體都被震得站立不穩,而花蕾又毫不猶豫的拍了第二下。
在眾魂的驚愕之中,結界嘩啦啦作響,像是有冰雹砸在玻璃上一樣,等花蕾拍響第三下的時候,已經有碎裂聲響起了,麥氏父子也顯得相當難受,尤其正對著花蕾的麥望,而包大同因為有水牆阻隔反而沒事。
“花骨朵,這是什麼路數?”包大同死里逃生,不禁又驚又喜。
“我老爸的得意招式兩個,快放開我男朋友,不然我保證你們被需得三魂離、七魄散。”
她不知道,她這樣做並且這樣說的時候,手掌上端有微弱的金芒涌出,無比美麗
第三十七章 原凶
“用水火之術打她!”麥望不肯善罷干休,憤怒的要把包大同的肉身撕成兩半,同時指揮麥收攻擊花蕾。
麥收有一陣猶豫,看來不想對花蕾對手,而花蕾趁這個機會,又是一掌拍出。“啪”的一聲,把全部的靈力匯聚于掌,震得麥氏父子承受不住,雙雙委地,身影不見,而那道水結界也登時碎裂了。
包大同一直等待這一刻,水壁一破,魂魄立即回體。他睜開眼楮,一躍而起,雖然因為魂魄與肉身脫離時間太久,感覺靈力不足,而且肢體動作發僵,但他終于可以不再任人宰割了。
“花骨朵,現在輪到我保護你了。”他一把扶住花蕾,知道她靈力消耗過大,為了救他,已經接近油盡燈枯,何況之前為了阻止麥望殺他還被打傷了。她全憑信念支撐,此時見他恢復正常,立即就堅持不住了。
“他們跑了?”花蕾用盡全力才能保持站立,從不知道驅魔捉鬼是這樣辛苦的事。
“沒有。暫遁而已。”包大同扶花蕾坐在床邊,伸右手兩指點自己眉心,再向地面一指,顯魂咒馬上顯示出威力,迫了那父子二靈出來。
包大同與麥氏父子對攻可就不像花蕾那般費力了。五行禁法交替使用、金光指劍行跡飄移、幽冥三箭之冰魄對付麥望這個火死鬼、焰心對付小水鬼麥收。
他法力強大,戰術運用得當,又因為心疼花蕾的受傷而格外憤怒。一時之間,逼得麥氏父子手忙腳亂,可他一時半會也拿不下這兩個邪靈。
而麥氏父子聯手本來和包大同的法力在伯仲之間,但因為被震魂訣震傷。此刻落在了絕對下風。眼看于他們有利地時辰就要過去,麥望開始焦躁不安,當被金光指劍傷了魂身之時,他立即招呼兒子再度遁走。麥收與父親配合默契,結成水結界阻擋包大同,之後與麥望順牆而去。
包大同打破結界去追,可是他畢竟是肉身,沒辦法穿牆而過。何況也不放心把受傷的花蕾單獨丟在精神病院的重癥區,所以只有走正常的通道。而當他用障眼法迷住看守,讓他乖乖開門後,麥氏父子已經蹤影皆無。
“不能讓他們逃。”花蕾急道,真恨自己靈力不強。拖累了人。
“楊文崗沒死,他們不會逃得很遠。”包大同安慰花蕾。可心中卻實在沒有把握。
這是最好地機會,一旦錯過,下次再找這對父子邪靈就難了。再說,從他們的語氣中得知。楊文崗已經被他們抓住了,只是為了看楊氏父子相殘才暫時沒有殺他。
但現在。假如他們知道遇到了高手。他們可能會直接殺了最後的幸存者楊文崗,然後隱藏起來。他們是魂魄。遁個幾十年不出,還真沒辦法再抓他們。
想到這兒,他背起花蕾,施一個隱身術向醫院外跑去,好不容易打開醫院大門的門鎖出去,感覺空氣中漸淡的鬼氣驟然又濃烈了起來,似乎麥氏父子被什麼阻住了。
“爸。”花蕾驚喜的叫了一聲,看到不遠處有一個中年男子優雅的站著,身後跟著另一個忠厚的中年男子,正是海三涯和阿勇叔。
包大同地援兵就是他們了,本來他約的是清晨,他想要在天亮的一刻,在那陰陽之氣交替的時候,與海三涯一起探探精神病院的鍋爐房,那個水火並存之地。沒想到麥氏父子提前動了,現在更沒想到海三涯會提前到達。
“誰傷了你,他們嗎?”海三涯沒理會包大同,只注意到女兒地受傷,不禁怒從心頭起,立即伸指一點那對被阻住的父子。從他地指尖似乎竄出一個金色符咒文字,在麥望面前爆開,打得他幾乎散了形。
“你是誰?為什麼擋我們的路?”麥望嘶叫,明顯害怕了。
他本以為包大同就很強了,但眼前這個人卻更是可怕,對包大同,他們父子聯手尚且打個平手,對這個人,他幾乎沒有還手之力。
“這是我的岳父大人,你打傷的女孩就是他女兒。”包大同怕海三涯下狠手,麥氏父子會很快給消滅掉,連懺悔地機會也沒有,連忙道,“麥收受了欺侮,你寧願死了也要變鬼幫他,我岳父愛女之心不比你少一分。”
說完,他又面向海三涯道,“您查清了嗎?麥氏父子的所謂恩人,是您一直追蹤地那個惡靈嗎?”
海三涯點了點頭,“我早上到十九里鋪看過,雖然事隔二十多年了,但那惡靈地手法沒有變。再說,不是所有因怨而死的人都會有強大地法力,明顯那惡靈教過這對父子什麼,你還沒追上來時,我和他過了幾招,當年做出這種事的絕對是他。”
“說我的恩人什麼?”麥望叫,因為海三涯置下的結界,他根本無法逃離,于是四人兩鬼,就在天快亮時的偏僻街道上對峙。
“你還叫他恩人?你知道麥收為什麼會死嗎?”包大同嘆息著搖頭,都有點可憐這個被欺侮、被冤枉、結果又遇到那惡靈的人了。
因為麥氏父子的能力實在超出了正常邪靈應有的程度,之前他遇到的種種奇案又表明,當那個海三涯一直追蹤的惡靈出現的地方,其他靈體就會變得異常強大,所以他突發奇想,考慮是否在二十五年前,那惡靈也出現在過常春,並與麥氏父子有過接觸呢。
他們來堂春之前,海三涯根據線報去追蹤惡靈了,一直沒有音信。後來包大同抱著試試看的態度,打通了海三涯的手機,才得知他們已經回來了,可惜的是又讓那惡靈提前溜了。
他問起海三涯,追蹤那惡靈來沒來過堂春,海三涯肯定來過,回想時間也正是二十五年前的九月。當時他就知道麥氏父子是受了那惡靈的影響。而剛才進入楊天的靈識,讀懂了面具上所記錄的一切,他才明白,一切都是那個惡靈的圈套。
那個惡靈無意間路過堂春,也許是想隱蔽了一陣,又也許他餓了,想吃許多人的魂魄。于是他埋伏在水里,卷走了很多個孩子。要知道天上河從來沒有出過事,不可能有水鬼突然出現,要找替身。
但在水中時,他發現小麥收身上有強大的異能,所以把麥收拖了下去,只是和對付花蕾一陣,因為種種原因,他吞食不了麥收的異能。而就在這時,麥望的怨氣吸引了他,于是他激發這種怨,並從中得到力量,還幫助麥收燒死全村的人,他就躲在旁邊吃魂。
之後他為躲避海三涯,再度走了,留下麥氏父子自生自滅。可憐麥望給人利用了還不知道,口口聲聲叫那惡靈為恩人,殊不知那惡靈才是殺子仇人,還是促成他喪失心智的原凶
第三十八章 一切還沒有結束
當包大同告訴麥望這一切的時候,他怎麼也不肯相信著︰“你們騙我,你們都騙我,就像二十五年前,全村的人顛倒黑白一樣。”
“別和他廢話了,他已入魔,沒得救了,讓我滅了他。”海三涯對待邪靈很冷酷,或者因為他曾經身受其害。
話一說完,他又是一指,然後再一指。
每當他一揮手,麥望面前就會出現一個略閃著金光的符字,震得他魂魄離位,躲又無處躲,只是哀叫連連。
“只要你肯改過,老老實實離開,就可以給你一條生路。”包大同攔不住海三涯,有點急了。
可麥望執念深到無以復加的地步,就算此時痛苦萬分,卻還是不肯承諾離開人世。眼看他就要被震碎了,一直嚇得伏在地上的麥收突然跳起來,結成一道水結界,擋住了海三涯的符字攻擊。
這個水結界比剛才的都堅實,可見之前麥收並沒有使全力,也可見他的實力比他父親高超得多。但海三涯實在是太強大了,就算他們父子聯手也未必是對手,何況只有他一人呢?
不過他仍然拼命保護父親,這樣膽小的小鬼,卻一直擋在父親的前面。
“伯父,給他一個機會吧。”包大同急道。
“爸,你饒了他!”花蕾也叫。
“給我一個理由。”海三涯停了手,但掌上的力量還籠罩在麥氏父子身上,“這靈已經被怨念束縛,一點悔過之意也無。放過他,你們知道意味著什麼嗎?會有更多人遇害,哪怕那些人不是他的仇人。別人地死活,我無所謂。但我以後再不會幫忙制服他,這是你們要的嗎?”
“爸,這小孩子本來可以殺我的,可他放過了我。”花蕾知道父親說得出、做得到,連忙解釋。
“而且壞的只是他地父親,他就算枉死,也沒有起過害人之意。只是他天生良能,是他父親逼他這麼做的。他之死。更是為了救人。”包大同因為進入過楊天的靈識,所以了解一切,“他甚至在父親逼他殺人報復的時候,會提前驚動一下被害人,想讓他們能逃跑。”
“那又如何?世界上沒有好鬼。”海三涯還是不想饒過這對父子。“現在天快亮了,不能再猶豫。”
花蕾見此。只好把剛才的打斗情形大略說說,海三涯听說麥收對女兒一直手下留情,有心放過他,點頭道。“既然如此,那小鬼就讓他去往該去之地。這個大的不能留下。否則只能為禍鄉里。”說著雙掌合十,意欲打得麥望魂飛魄散。
麥收見狀。立即跪伏在地,哀求道,“請您饒了我爹,我願意跟他一起走,我一定能管著他,不讓他再回到塵世,求您放他一條生路。他是為了我才變成這樣,他為我不值,為我不甘,為我殺了那麼多人,求您,就再給我一次機會!”說著叩頭如蒜。
此刻,他不再是那個九歲的男孩,畢竟他存留在人世間的陰暗角落已經二十五年了,兒童地形體,卻有著成人的心。
他說得誠懇又可憐,縱然海三涯心如鐵石也不禁動容。
他自己也是父親,當年他為了救花蕾的命也做了一年惡事,這麼多年來,他一直期望那惡因產生的惡果,不要報在花蕾身上。听麥收這麼說,他忽然心頭一軟,決定網開一面。
他沒有說話,只念咒施法,原來他早在麥氏父子出現之時,就讓阿勇叔在相應方位布下了靈塔,和前些日子渡走古槐下的百余惡靈一樣,天空中出現風雲之漩渦,地面上飛沙走石一般。
片刻,麥氏父子地魂魄被風卷起,盡管麥望掙扎不已,口中還在呼喊著什麼,卻還是不可抵制的被吸到那不知名地世界去了。
臨走時,麥收的臉上滿
和解脫,也許那對他才是快樂的。作惡者自然得不復者也同樣背負著心靈枷鎖。
“哎呀,沒有問楊文崗的下落。”包大同到這個時候才想起那個始作俑者。
“他被藏在桃林廢村里,一口封閉地枯井中,我去那里調查時發現了。”海三涯沒有任何感情的說,“可是這對父子邪靈忘記了一件事,人是需要呼吸地,所以我發現楊文崗地時候,他已經活活給憋死了。這叫什麼?天理循環,報應不爽,但是報復者一方也太過了,若不是那個小鬼有一念之善,到最後沒有人會有好下場。”
包大同點點頭,把身邊的花蕾擁緊。
……
三個月後,包大同再度來到了那家精神病院,得知那五個病人被邪靈控制地病人奇跡般的好轉了。它們是被麥氏父子的邪氣吸引來的,現在既然被除掉,病人自然痊愈了。
讓王醫生最高興的是,楊天的情況也有積極的轉變,“我不知道最後他能不能徹底治愈,但他開始有了一點意識,再觀察一段時間就可以轉到A區去。能離開這里,不過他至少可以享受陽光、空氣和綠草了。”
听到這話,包大同嘆息不已。
也許,這就是楊天的希望,多麼卑微和渺小的幸福,可這畢竟也是一個好的開始。
而一切,還遠沒有結束哪!
哈哈哈~~~
好~~
下午再更新几章
晚上就暂时不更新了,因为LZ明天有考试,晚上要好好复习~
不然挂科就米有小说看了噢~~~~
接下来的~就是第二部里最后一卷了~
名字叫《替身》
驱魔人2_第八卷 替身
第一章 海邊講故事
上升明月,景色美得無與倫比。
寂靜無人的海灘上,三男一女共四個年輕人正圍坐在火堆邊,一邊著欣賞嫻靜皎潔的圓月,听著輕聲舒緩的潮聲,一邊隨意的聊著什麼。
過了一會兒,那個女孩站了起來。
“干什麼啊,思思?”其中一個長得很秀氣的高個兒男生問。
“人有三急嘛。”那個叫思思的女孩很爽朗,沒什麼害羞的表示,“小武,陪我上趟廁所,現在都半夜三點了,我怕遇到壞人。”她長得很漂亮,縴細的身材,胸部小巧、雙腿修長,長發大眼,是個標準的美女。
叫小武的男孩顯然是思思的男朋友,不過如此的明月夜,潮濕的海風如溫柔的手,撫著每一個人,他坐在沙灘上舒服極了,不想動彈。
“如果不是很急,待會兒再去不行嗎?”他說,“咱們是來享受明月海潮美景的,少看一秒多可惜。再說了,咱們還要看日出,你也知道,海上日出出現得很快,也許過一點時間,就看不到第一縷陽光出現了。”
“可是我很急呀,必須得去。如果離得遠就算了,那麼近,我只是怕遇到劫色的,你們看不到我也救不了我。小武,陪我去啦,我只是開小,很快啦。”思思看了看不遠處一幢在地平線上突起的低矮建築。
那就是整片海灘上唯一的一個簡易廁所,不過很大,衛生情況也好。除了解決內急問題,來這邊游泳的人都是在那里換泳衣的。白天看地時候,那是一座白色的巨大鐵皮房子,很顯眼。現在看來卻是暗暗的灰白色,好像地面上拱起的一片沙地,粗糙又不真實,隱約間有些可怕,似乎隱藏著什麼秘密。
小武無奈,看了看身邊地朋友牛偉,外號叫牛尾巴的。他胖胖的,頭發濃密。天生有些卷曲。
牛偉知道小武不願意去,連忙接過話來道,“思思,我勸你還是別去。我們來之前,我在大排擋听那個賣海紅的小老板說過。那個廁所白天去沒問題,晚上千萬不能去。”
“你又亂說。”思思根本不信。“誰不知道你滿嘴跑火車,什麼都能編得出來,我才不信哩。”
牛偉听到思思這話沒有生氣,而是很認真的點頭道。“我平時說話是有些夸張啦,而且有時候也杜撰一點。那不過是為了好玩。正經事我可是從不含糊的。咱們是好朋友,我能看著你往火坑里跳嗎?”
“那你倒說說看。有什麼可怕的事。”另一個男生慫恿道。
“小瑞,大半夜的,不提這些可怕地事,會真把什麼招來的。”牛偉說。
“你是編的吧?不然馬上就說啊。現在雖然是半夜三點多了,可是日出也快開始了,陽氣上升,不怕的。說吧說吧。”小瑞是個中等身材的人,臉上架著一副眼鏡,斯文中有些壞壞地,還有些偽娘。
“真的不行。”牛傳推托。
“我看你就是編。如果你說得讓我怕了,我就听你地,不去了。”思思明顯是個膽子很大的女孩,所以並不怕,反而覺得很好玩。
“放心,我看過那麼多周易的書,就算不會捉猛鬼,也能照貓畫虎三分。”小瑞又道。
牛偉咽了下口水,不知道為什麼,感覺有什麼閃了一下,還很刺眼,可是回身四顧,除了海面上粼粼的波光、天上地明月、地面上的篝火,沒有任何發光體,就連不遠處地公路上,過往地車子都沒一輛。
“看,我就知道你說不出。算了,小武快起來,快陪我去,不然我生氣了哦。
看牛偉嚇嚇嘰嘰的樣子,嘲笑道。
小武瞪了牛偉一眼,才想起身,就听到身邊傳來一聲嘆息,大半夜地還真有些嚇人,回身拍了牛偉一掌,“你小子還賣關子,話說一半,專門就是為了嚇人。”
牛偉很委屈,道,“我說真的啊,你們卻都不信。不過既然瑞大法師在,你們又都鐵齒說不怕,我就講一講又能怎樣。”
大家一听他要講,頓時來了精神。為了看海上升明月的夜景和第二天的瑰麗日出,幾個人雖然一直聊天,這個時候確實也有些疲憊了,都想听點新鮮刺激的提提神。
于是,本來要躺下的小瑞坐了起來,本來要起身的小武重歸原位,本來要去廁所的思思也停下了腳步。
“听說啊,那個廁所白天去是沒事的,但是晚上去的話,就會遇到一個女鬼。”牛偉小聲的說,似乎有人會偷听似的。
幾個人看他的神態,听他的聲音都感覺有些發毛,不過誰也不肯承認膽小,于是只硬撐著,沒有人去阻止牛偉繼續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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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思還故意表示輕蔑的說,“切,一听就是老段子。也就是說,我去女廁就有事,你們去男廁就沒事了?”
“你听我說完嘛。”牛偉道,“這片海面是很干淨的,沒出過什麼事,但是大概幾年前,有一個女孩架小船到海面上去,結果遇到了鯊魚。她嚇壞了,拼命向岸邊呼救,有當地人立即開著救生船到海面上去救她,可是大船還沒到,小船就翻了,鯊魚拖著女孩沉入了水底。三天後,她的尸體才浮上來,手腳全被吃掉了,身上給咬得全是齒痕。听說那條鯊魚比較小,吃不下這麼大個活人,所以只吃了一部分,反正那是很慘的。巧的是,她也是學藝術的女孩哦,大概只有這樣的女孩才會做這種獨特卻又冒險的事吧。”
“然後呢?”小瑞看牛偉有結束話題的趨勢,連忙問。
“然後有不少到這兒來旅行的人,或者當地人看到了怪事。只要在晚上上那個廁所,就會看到一個沒了手腳的裸體女人,身上給海水泡得腫脹不堪,表皮起皺,渾身都是牙齒咬痕,可怕極了。”牛偉說到這兒時一抖,“听說只要說起她的那天看到她,就會倒大霉的。”
“確實挺可怕的。”牛偉講的認真,膽小的小武有點怕了,“思思,你再忍一會兒好不好?只要太陽一升起來,我馬上陪你去。”
思思哼了一聲,“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哪,這也信?牛偉說得話里到處是漏洞,我怎麼沒听說過這里出現過鯊魚的蹤跡?還咬死人?這麼大的事就算事隔好幾年,也會有人記得並提起的,我怎麼沒听過,你們听過嗎?難道只有牛偉一個人听說了?算啦,我自己去,待會平安的回來好嘲笑你們。”
她說著,賭著一口氣向廁所走去。小武想跟著,卻被她拒絕,本來小武就不想去,這下正好就坡下驢。
于是,三個男生親眼看著思思的身影消失在那個慘白色的建築中
第二章 告訴你一個秘密
思快步在沙灘上走著,腳下發出“沙沙沙”的聲音。岸,並沒有草叢,可是四周卻有低吟的草蟲鳴叫聲,被海風一吹,有些孤蕩的感覺,寒意也似更甚了些。
走到廁所門口的時候,她腳下一絆,差點摔倒,倒不是地面上有什麼東西,她也沒穿才裙,但奇怪的是自己左腳絆右腳。她站立了一秒,隨即自嘲的一笑,明知道牛偉總是胡說八道的,居然有些被他嚇到了。這世界哪有什麼鬼,都是人的臆造。
想到這兒,她邁步走進了巨大的白鐵房子。
進門,迎面是一面落地大鏡子,是給來往的人整理儀容用的。往左是男廁,往右是女廁。思思在推開門的一剎那,感覺鏡子晃過了一道白影,似乎是門外的月光照進來的。
她在鏡子前站了一會兒,認真的看著自己,在屋頂上那盞虛弱的黃燈的映照下,她覺得自己的臉很奇怪,似乎有些猙獰,像自己瞪著自己似的,臉色也奇怪的發白,像被水泡過,眼神更是陌生的不像自己。
她嚇了一激凌,快步向一邊走去,推開廁所的門發現不對,才發現是自己緊張之下進了男廁所,連忙退回去,向女廁的方向沖。
才一回身,男廁的燈就啪的一下滅了,光明好像一匹布,在空中被什麼驟然剪斷。還好思思恰在此時回手關掉了男廁的門,沒有看到黑洞洞的廁所里面。
女廁的燈還亮著,而且很明亮,讓人很安心。這里地空間很大。是個刀把的形狀,至少有三十來個隔間,進門的右側有二十來個,前方向右拐過去還有十幾個。左側是一排洗手池和半身鏡。
在半身鏡上方,有一排加了鐵欄的小窗,很狹窄,大約就一尺完,不過有三米長。
所有地隔間全關著門,唯有拐角處的那一個木門敞開著,思思沒心情挨個看隔間內有沒有人,所以快步走到拐角處的隔間。沖進去關上了門。
本來她很急的,可不知是因為驚嚇還是什麼,坐到馬桶上卻排不出來了,過了大約一分鐘才緩緩釋放出來,大概因為太靜了。那尷尬的流水聲很響,害她有些莫名其妙的緊張。好不容易解決了。才重新系好短褲,就听到站外 當一聲,似乎有什麼人闖進了廁所。
思思著急嚇了一跳,因為海灘上似乎只有他們四個人。沒見有其他人出現,那是誰進了廁所?如果是過往的司機什麼的。萬一是壞人呢?
她沒敢動。大氣也沒喘一聲,慢慢又做在了馬桶上。把腳抬了起來。
靜默了一會兒,她感覺出古怪了。門響過後,並沒有腳步聲跟著響起,這讓她判斷有人闖入地情況被推翻了,難道是海風?可是那扇門很緊,得多大的風才能吹動啊!
可是,為什麼感覺門外有人呢?雖然看不見,听不到,卻有一種強烈的存在感。而且再仔細听,似乎外面有一絲細細的聲調,就像枯枝劃過玻璃的聲音。那是
……
唱歌!一個女人唱歌地聲音!奇怪的是,居然由小提琴伴奏。同時,那種存在感慢慢靠近了,似乎有什麼正從門邊地那個隔間起,挨個檢查,看哪個隔間中有人。
咯啦!咯啦!咯啦!
是拉動隔間門的聲音!不過那些隔間上的鎖很先進,關上後,除非從里面開門,或者按外門右側的一個紅色按鈕才行,硬拉是拉不開地。當然,如果從里面鎖上,其他人在外面按按鈕也是打不開。
思思嚇得心都要從喉嚨中跳出來,
己的心跳聲是如此之大。要命地是,她剛才想速戰里面把門鎖上!
耳听著那咯啦聲越來越近,思思哆嗦著伸出手,用心一切力量控制手指,極輕極輕地把門鎖扭上,小心著不發現任何聲音。才做好這一切,門就猛的被往外一拉,嚇得她捂住嘴才沒有驚叫出聲。
門沒有開,門外地東西拐了個彎,向廁所的盡頭走去。
咯啦!咯啦!咯啦!很有節奏。
思思稍松了口氣,拼命團坐在馬桶蓋上,不讓自己的腳落地,生怕門外的東西會趴在地上看。她現在敢肯定門外的不是人,不然不可能沒有一點腳步聲,就算是赤腳,踩在光滑的石板地上,也不能一點聲音也發不出。
再者,她感覺不到門外有一點生的氣息,一絲呼吸感,一丁點溫度。難道,牛偉說的事是真的嗎?難道真的有一個女
後面的,她不敢想了。她只盼著快點天亮,盼著代表人間熱力的那一僂日出的陽光出現,那樣,一切妖邪就會不攻自破,她就可以逃出去了,而且,就不定小武他們看她久沒有回去,會來接她。
—
只听那咯啦聲沿著三十幾個隔間響了一遍就停止了,但那歌聲卻大了起來,看樣子是門外的東西又從里往外走了一遍,每到一個隔間就一停,似乎她正一個一個從門下往隔間里看。
思思的渾身都讓冷汗浸透了,汗水更是迷了她的眼楮,她不敢去擦,感覺那東西路過了她的門口,門下的縫隙中有一道黑影閃過,然後就往旁邊去了。再然後,忽然一切的怪異都停止了,怪聲也消失了,好像“她”走了。
不過她仍然不敢動,焦急的等待著黎明的到來,感覺每一秒都像一輩子那麼長。過了好久,仍然沒有聲響,抬手看看腕表,已經四點了,這個時間,太陽一定已經從海平面上升起。
這麼想著,思思鼓足勇氣站了起來,惦起腳,從門的上方向對面望去。那里,那排窄窗正有一絲美麗的光線透入,看得思思一陣狂喜。
白天,白天到了!不屬于這個世界的東西都會離開了!
而正當她以為所遇的可怕世情終于過去了的時候,忽然感覺有什麼東西在默默注視著她,同時一聲滴噠聲也刺入耳鼓。那感覺如此強烈,那聲音如此清晰,讓她一下就知道危險的源頭在哪兒。
她猛得向隔間的右側上方望去,見到一個女人就坐在那板壁上盯著她,好像已經看了她好久,自從她坐在馬桶上就在看她了。
那女人赤裸著身體,雙手自手肘全沒了,腳是從膝蓋開始,血液不斷的滴落下來,身上、臉上到處遍布著可怕的齒痕!
是那個女人,牛偉所說的女人!
思思嚇傻了,一動也不能動。那女人微微一笑,“告訴你一個秘密。”她的聲音很尖,還發顫,“不要在一個陌生空曠的地方說鬼故事,尤其是晚上。因為,假如那里真的發生過這種事,那個鬼就會出來。”
說著,她一眨眼,廁所的燈全滅了,而窗外的光不足以照亮每一個角度。不過黑暗只是一瞬間,當光線再度出現,女鬼不見了,只有思思站在隔間內,神色怪異的整了整服裝,然後走了出去。
她的身影經過那明亮的半身鏡,鏡中一片黑暗,有哭聲自鏡中傳來。她回頭陰森的一笑,鏡子回復了正常
第三章 同學聚會
你帶我去不行嗎?”包大同從背後擁住花蕾,在她的上蹭呀蹭的,癢得花蕾想逃。
雖然已經明確了關系,但海三涯極端保定,堅決不許女兒和包大同逾越純潔戀人的關系,害得包大同天天跑海家,每天天一亮就到了,晚上要很晚才走,而且得靠攆的,有時候還得搭配熱吻和甜言蜜語。
海三涯對此很有意見,因為包大同和女兒戀愛就戀愛唄,干什麼從現在就開始吃他這個丈人?就包大同那飯量,女兒還天天變著花樣給他煮好吃的,交生活費了嗎?
但花蕾很快樂,包大同越膩她,她就感覺越幸福。尼采不是說嗎?男人的幸福是我要,女人的幸福是他要。雖然這比喻不太恰當,但男人需要你在身邊,真是會感覺自己特別重要,心也格外甜蜜。
不過,今晚不行。
“今天是同學聚會,說好了都不帶男伴,男同學也不帶女伴的。”花蕾溫柔的解釋,“也不是什麼好玩的地方,你干嘛非得去?”
“因為漂亮妞啊。”包大同故意這麼說,“你是藝術系出身的,听說學藝術的女孩都很漂亮,而且不是那種俗艷的美,是很有氣質和風骨的。我最近天天呆在你身邊,除了你之外,就是看打掃衛生的張大嬸最多,你也帶我去看看美女嘛。”
花蕾拍了包大同一下,就算知道他是開玩笑,也有些不開心。看來自己真的真的非常愛他,想像不到失去他會怎樣。以前曾經討厭他地。也不知怎麼就愛上了,而且一經發現就不可收拾。
包大同捉住花蕾的手,給了她一個長而溫存的吻,直到他的手開始不老實。花蕾才紅著臉推開他。
“你听到地都是謠傳。”她努力撫平氣息,“哪兒都有好人,哪兒也都有壞人,出身和錢財不能決定人的品質,學業也是一樣。藝術系女生也有非常勢利眼的,甚至人們的錯覺吧。”
“來。時間還早,坐一會兒。”包大同攬著花蕾的肩坐在床上,“大學讀得不愉快嗎?”
花蕾點點頭,看似有點慚愧,“你也知道。我身體一直不好,一直在家待到十八歲才能出門。我所有的知識全是請家教教的。所以我沒考過大學。但是我爸手眼通天,又捐了一大筆錢給學校,然後送我念了最沒用地藝術系。其實藝術系的學生是需要有天賦的,如果成名就很好。不然連工作也不好找。”
“你爸是本市的首富,哪用得著你找工作。”
“我就是恨這一點。我也想證明我自己有用呀。”花蕾煩惱的說。“所以我總和他對著干,還想要繼承他地本領。當個天師來著。”
“現在想開了就好。”包大同吻了吻她的額頭,“其實生活技能很好訓練,人這一生關鍵在于機會。而且你要明白,你老爸有你就有幸福,而你就算想繼承他地公司,現在慢慢學起也來得及。好啦,不要為這個不開心。”
“我不是不開心哪。”花蕾眨了一下眼楮,“是你說藝術系女生有氣質有風骨,我有感而發。當年我上學的時候,她們對我又鄙視又拉攏,因為我沒有藝術天分,是被用錢送進來的,她們看不起我,但是我爸有錢有勢,她們又巴結我,讓我著實體現了一下殘酷的青春。友情,曾經很傷害我呢。”
“那你現在還去?如果是秀秀我這個天下無雙地男朋友就罷了,既然不帶我去,和這幫勢利眼來往什麼呀?”
花蕾露出為難的神色道,“人家一直要求我,我不好意思拒絕啦。所以不用帶你去,我到那兒露個面就回來。”她說著點了一下包大同地額頭,“你臉皮真厚,哪有夸自己天下無雙地。”
“我臉皮厚的天下無雙。不過什麼?”
包大同看了花蕾一眼,見她穿著一條墨綠色地連衣裙,襯得她的皮膚白
,裙子也不知道是什麼料子做的,穿在身上很伏貼,身材曲線極美,玲瓏又修長。
那衣料中還隱有金線,她一走動就有微光閃爍,式樣雖然不是很暴露,但也是無袖的大V領低胸晚裝,兩條順溜的美腿從裙下伸出,讓人不注目都難。
他就是看她太可愛性感了,才不放心她去參加同學會,萬一有哪個男生暗戀過她,這時候要在他和花蕾之間插一腳怎麼辦?他相信花蕾的感情,不過那也會造成她的困擾啊。
“女人都有尊榮心嘛,想在所有人中最漂亮。”花蕾笑道,站起身來,轉了個圈,雖然沒有戴任何首飾,卻素極反艷,妝容也淺淡,倒別有韻味。
包大同伸手想擁抱花蕾,卻被她輕巧的避開了,“好啦,大同,我去一會兒就回來,兩小時好了,然後我回家給你做宵夜好不好?”
“至少讓我送你去吧?”包大同無奈。
—
花蕾知道他在擔心,只得讓他送,到了地方後又好說歹說打發他離開,不過包大同暫時沒有走,而是開車圍著花蕾他們聚會的地方、也就是一家豪華酒店繞了一圈,又回到了停車場,悄悄上樓。
花蕾的同學中有一個發達了,所以包了十一樓的一個小廳做為聚會的場所。他當然沒有請柬,不過他可以利用八卦方位和人的視覺盲點隱身,所以一路暢行無阻。
隨著一個送飲品的侍者進入了小廳,他當時震驚的只有四個字形容.亂舞!
這就是學藝術的?真正的藝術家不都是這樣吧?著裝怪異,發型奇特,沒見藝術家,只有一群嬉皮士和朋克,還有面色青白的癮君子。如果他知道所謂聚會是這個模樣,堅決不讓花蕾參加。
好好一朵小花會被污染的!或者,這是個化妝舞會?
仔細辨認,包大同發現這里也有幾個正常的人,其中就包括花蕾。她身處這群毒刺毒草中,像一朵嬌嫩的蓮花般清雅美麗,怪不得身邊圍了好幾個男人。其中以三個男人最殷勤,一個矮個子戴眼楮、一個高高瘦瘦,但有些娘、另一個胖胖的,濃密的頭發有點卷曲。
包大同隱著身,旁人看不到他,除非是撞上了,但花蕾卻看得到。她正和幾個同學攀談得高興,只感覺兩道目光定定的注視著她,一回頭就看到了包大同。
她心中又是氣又是喜,沒想到他居然自己跑來了,才想說什麼,就覺得身邊的人一亂,然後一直和她講個不停的同學牛偉輕叫了一聲,“看,思思來了。”
第四章 怪異的出場
思姓周,是花蕾同系同學中最引人注目的女生,系花朗、先鋒、前衛,就算花蕾對其他同學的印象已經模糊,卻還是記得她。
思思一出現,總是和眾星捧月一樣,很有明星的派頭,從無例外。但這回她一進入小廳,場內立即就鴉雀無聲,只有那迷離而濃情的慢曲還在回響。
不過,所有看向她的目光不再是從前類似于崇拜的仰望、欣賞和喜愛,而是全體目瞪口呆,包括花蕾在內。
本來那樣優雅精致,充滿了藝術氣息和青春活力的人,現在卻形象大變。身上隨便套了一件白色連衣裙,沒有任何式樣而言,松松垮垮、顏色也不很光鮮了,白色上有一點點可疑的灰。
更可怕的是,她在衣裙下沒有穿任何打底的衣服,腳也赤著,居然穿著一雙繡花布鞋,那鮮艷的顏色和繁復的花樣令人覺得那腳似乎不是她的,而是安裝上的工藝品,而她的雙手上卻不倫不類的戴著長到上臂的黑色手套。
“希臘造型?”花蕾身邊那個滿頭卷發的胖子說。
他叫牛偉,他旁邊的眼鏡男是小瑞,再旁邊的高個子是小武。
“什麼希臘造型,整個就是套了一個面口袋。”小瑞說著以手肘踫了踫旁邊的小武,“她怎麼啦,自從上回從海邊旅行回來,她整個人都變了,神神叨叨的,別是撞到了什麼吧?和她以前的行為反差太大了。”
“藝術系的女生都是有點神經質地。”小武解釋著,但似乎連他自己都不相信,“她一回來就和我分手了。我哪知道她這是怎麼了?”
“一定是怪你沒陪她上廁所。”小瑞道,“你一個男人,在那種情況下不陪她,就算思思的個性再獨立堅強。也會對你不滿,跟你分手是很容易理解的。”
“要真是這樣就好了,反正小武膽子又小,又懶惰,分了就分了,可我還是覺得她有點古怪,怕是在海邊廁所里指了指逮誰和誰說話。不顧眾人怪異目光的周思思。
他們三個人說得很小聲,可花蕾離他們太近,所以把這三個當年同窗地對話听了個清清楚楚,再看看思思,驚愕感半天也沒有消褪一點。
思思穿成這樣就罷了。畢竟當初還流行過乞丐裝,也許她這是行為藝術。不過她臉上化得妝實在太可怕了。那是半面妝,一半濃妝艷抹,另一半脂粉未施,皮膚白得發青。還有點干燥起皺似的。
“她的精神
牛偉等三人面面相覷,不知道怎麼回答花蕾的這個問題。而這時。思思突然向這邊看了過來,隔著那麼多人。目光似穿透空氣的冰錐,把花蕾等四個人釘在了當地。
翻騰的水,白色的尖牙,掙扎、窒息、劇痛
一瞬間,花蕾腦海中產生了奇怪地幻覺,而且感覺這痛苦正向自己身上過渡一樣。她立即明白周思思可能被什麼控制了,而那個東西正試圖控制她。
大概是因為她每天不斷的恢復被封的靈力,而她還沒學會完全運用,所以身體一直處于開放狀態,感覺特別敏銳,也特別容易被魘住,哪怕是白天,哪怕是人多的地方。
她腦子很清醒,努力想破魘而去,卻感覺身體給兩股水流牢牢的固定住了,黑暗中兩只閃亮地小眼楮和一排銳利的地尖牙出現在她面前,而她的手腳發出了無法形容的痛,似乎給生生扯斷了一樣。
她疼得長聲慘叫,但她明白
有發出聲響,滿場的人就在她身邊,可是沒有人知道人地苦難,而正當她無論如何也擺脫不了困境時,感覺頭頂的水面上伸出一只大手,她想也不想地抓住,一下給提出了“水面”。
燈光從四面八方閃亮,低低地議論聲嗡響著,發自漸漸從震驚中恢復過來的同學們,身邊那三個當年還算熟悉地朋友疑惑的眼神,還有那個熟悉的懷抱。
“你怎麼來了?”她有點虛弱的問。
“我不來,你還得被困住一會兒,我怎麼舍得哪。”包大同溫柔的擁著他的腰,眼楮沒有東張西望,像是什麼也沒注意到似的,但他強大的磁場擋住了一切負面信息。
“花蕾,你身體還是不好嗎?”牛偉問。
大學同窗四年,誰不知道這位富家公主身體不好,一直是靠家教來教她。就算上了大學,隔三差五還要生病,學校的校醫和醫療設備因為她的緣故而遙遙領先于其他高等院校,都是她父親捐獻的,這也算大家的福利吧。
—
“你還是坐一會兒吧?”小瑞殷勤的問。
大學時代,他追過花蕾,還被小武嘲笑過自不量力,不過他覺得富家女都很寂寞空虛,應該更容易上手。可惜花蕾雖然單純得和時代不符,卻是個守舊而內斂的女孩,不會輕易愛上別人。
那麼,現在她身邊的男人是誰?
“請問這位是
因為當小武看到花蕾的第一眼,就深深的著迷了,他感覺和思思分手是一件非常正確的事,雖然是他被甩。
花蕾和以前完全不同了,以前膽小羞怯,對人總帶點討好,現在渾身散發著成熟女性的魅力。那身段、那容貌、那有錢的樣子,誰娶到她,即能夜夜抱著美人,還可以少奮斗二十年。
“這是我男朋友。”花蕾有點羞澀,又有點驕傲。
包大同比在場所有的男人都優秀。固然因為他長得帥,有氣質,像陽光般能吸引在場所有女人的目光,還因為只有他才會在最危險的時刻救她,在最可怕的時候,他最值得信賴。
“更正一下,是未婚夫。”包大同笑嘻嘻的,隨便瞄了兩眼看過來的幾個女生,“見過家長哦,所以你們不要打主意了。”他直截了當,可是語氣中也沒有讓人反感的地方,貌似在開玩笑,態度卻很明確。
“恭喜花蕾了,婚禮要請我們參加呀。”小瑞客套著,和小武對望一眼,難掩失落。
倒是牛偉沒什麼想法,大大咧咧的道,“花蕾你不遵守規則,大家說好了不帶伴侶的的。”
“是我偷跟來的。不關她事,我只是想看看她大學時代的朋友。”包大同接過話來。
“感覺很突然呀。”小武一臉疑惑,“沒看到你進來,一下子就到花蕾身邊了。”
“那是你們只注意妞嘛,當然看不到我個大男人。”包大同胡說八道。
花蕾偷擰了包大同一下,讓他別亂講話,包大同一反手,捉住花蕾的胳膊。本來是輕微的動作,可花蕾卻低叫了一聲。
“好疼。”她吸了一口氣。
包大同皺了皺眉頭,舉起花蕾的手闢一看,就見齊肘處的雪膚上,有一道丑陋扭曲的紅痕,另一只手上也有,無意中低頭看到她膝蓋下方一點還有。“跟我去趟洗手間。”他輕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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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拔毒
不愧是豪華酒店,洗手間也和小廳一樣金碧輝煌,不過這個地方水多,並且通地下,也沒有窗子聯結外面,自然有一股陰氣。況且這里還安靜,沒有在專門在廁所服務的人員,特別適合某些東西游蕩。
包大同抱住花蕾的腰,把她舉坐在洗手台上,仔細看了看她手肘部位和膝蓋部位處類似于瘀傷的痕跡,發現那些剛才還是發紅的印子,現在已經變成了暗紅,顯得猙獰了不少。
他伸出手指,極輕的觸踫變色的皮膚,柔聲問,“疼嗎?”
花蕾搖搖頭,笑道,“不疼,可是這樣好癢癢。”
包大同稍用力捏了花蕾的鼻子一下,驚得她叫了一聲,“夜深人靜,孤男寡女,你這樣挑逗我,我可隨時會變人狼,到時候在這里給你 嚓了,花骨朵,你可別怪我!”
他故意說得咬牙切齒,花蕾笑著,輕輕拍打他的肩膀。
包大同細心的捉住花蕾亂動的手腕,再看,不過才幾句話的功夫,那傷痕的顏色更深了,幾乎變成了紫黑色。
“看你行動自如,這些傷痕應該不疼,可是等它們變成純黑的,你的手就沒辦法血液循環了,時間一長,非得壞死不可。”他正色道,“現在,告訴我剛才是什麼魘住了你,說得簡短些,這陰毒散發得很快,我得知道是什麼傷了你,才好為你拔毒。”
花蕾看包大同的神色就知道事情嚴重,把自己遇到的事說了遍,然後問,“你沒發覺思思——我是說那個白袍女有問題嗎?”
“發現了。”包大同蹙起眉。他很少這樣嚴肅,所以看來有一種別樣的魅力,“這里這麼多人。我不能輕舉妄動,誰想到她先對你下手。照你說的。你應該是中了水陰之毒,就讓我以火克水。”他一邊說一邊在旁邊地洗手池中注滿了水。
“你要給我放血嗎?”花蕾瑟縮了一下,因為從小到大打針無數,已經怕了。
包大同搖搖頭,微笑道。“你老爹,我的未來岳父大人本事很大。可是上回你被影子鬼控制,必須要靠我來解救,知道這是為什麼嗎?”他輕撫了一下花蕾的面頰,給她以信心,“因為我之所學是道術正宗,雖然因為我沒有天生良能,也沒有速成之術,開始時地法力要落後于人家。但時間一久就顯示出威力了,而且正因為正宗,所以對治療被邪氣污染的東西上比其他法術都強。”
“原來你學地是少林易筋經。”花蕾調皮的說了一句。十八歲之前她一直窩在家里。而且有著成長為一名天師的夢想,所以差不多把武俠小說都看遍了。
包大同笑了。笑容很好看。“好啦,你現在危急。別鬧了,我們開始。”
說著,他微閉雙目,以右手兩指點自己眉心,靈力盡聚指尖,再睜開眼楮時,人還是那個人,氣質卻完全變了,平時吊兒郎當,活潑開朗的樣子全部消失,取而代之的認真、嚴謹、還有點點酷。
“有點疼,不會很厲害,忍一下。”包大同囑咐,兩根手指慢慢挨近了花蕾地手臂,像是用一個很精密的儀器做一個超難的手術一樣,又好像花蕾的胳膊上停著一只極小卻又毒性極大的昆蟲,他必須小心翼翼的捕捉,才能不讓它逃掉,也才能不傷到花蕾。
因為他太專注,花蕾連大氣也不敢喘,眼看著他的指尖輕觸到了她的皮膚,感覺他手火一樣燙,灼得她疼痛起來。
“就好了,就好了。”包大同輕聲安慰,很有催眠效果。
花蕾稍稍放松了心情,眼看著包大同的手指輕輕摩梭她地手臂皮膚,之後毫無預兆的、猛的按在那條紫黑色地傷痕上。
突如其來的疼痛讓花蕾輕叫了一聲,包大同卻姿態優雅地一捻,一縷黑氣立即從她手部地皮膚上鑽出來,像一條埋在血管里的毒蛇,纏繞在包大同地手指上。
“這就是那個女鬼的陰毒,好厲害呀。”他嘲諷的冷笑,一甩手,黑氣化為碎片,被丟到旁邊的水池中。
接著,他以同樣的方法拔掉了花蕾另一只手及雙腿膝蓋處的傷痕,然後又檢查了半天,確實再沒有陰毒存留在花蕾體內,才吁了一口氣。
顯然,在驅除陰毒的過程中,他也很緊張,但他一向是個不遇事馬馬虎虎,遇事卻沉著冷靜的人,就算是面臨生死,緊張得無以復加,也不會表現出來,而且仍然會保持穩定,發揮出最大的力量。
“現在好了?”花蕾問,看了一眼身邊洗手池中的水,本來清澈的水此刻已經變成了黑紅色。
“還沒好。”包大同一本正經的說。
因為他說的太認真,花蕾又上當了,“毒性很大嗎?我和她有什麼深仇大怨呢,也不知道思思是被控了,還是身體被佔了,居然這麼害我,如果你晚來一會兒,我可能就不行了。”
“可不,至少手腳全部壞死,要做無腿無手小姐了。”包大同道。
“那這水怎麼辦?留下來會害人的。”
包大同伸指劃符,往水中一指,那水立即像煮沸了一樣,片刻又歸于寧靜,黑色盡去,只留有淡淡的黃,“現在行了,過一會兒放掉水就可以。”
“那還好,沒事了。”花蕾呼了一口氣。“我剛才不是說還沒結束嗎?不忙走。”包大同拉住要跳下洗手台的花蕾。
花蕾嚇了一跳,“難道我的毒還沒解?”
“解是解了,但後續工作還要注意一下。”
“什麼?”
“這個——醫生給人看完病後,不是要回診嗎?總得檢查一下才能確定病人是不是完全康復了。”包大同嘴角一扯,笑得壞壞的。
花蕾一看他神態就知道他又在捉弄她,還沒問他要干什麼,急性子的男人就道,“現在,脫掉衣服,我得給你做個全身檢查。”說著伸手抱了過來。
花蕾羞澀之下,拼命掙扎,但包大同抱得很緊。
“喂,辦正事要緊,思思還在門外,說不定會對付別人,現在不是卿卿我我的時候。”她低聲說。
“現在正是卿卿我我的時候,因為她就在門外。”
包大同的話嚇了花蕾一大跳,之後“噓”了一聲,怕門外的思思听到,假如她還是思思的話。
“不怕,我消除水毒時,已經布了結界,她听不到的。”包大同往花蕾耳朵里吹氣,害她癢癢的,在他懷里又是一陣扭動,“她以為我們情到濃時來廁所偷情最好,花蕾同學,麻煩你配合一下。”他吻著她的脖子,手也亂摸起來,半真半假,“她過來的晚,可能給什麼人絆住了,沒看到我給你拔毒,待會兒你要演一個傷員,要痛得很厲害才行,你不是藝術系的嗎?”
“我是學畫的,也不是學表演。”花蕾給他吻得全身酸軟,勉強才說出話,“她不會發現結界嗎?”
“天下藝術是一家。”包大同的氣息也有點不穩,“而這個結界,她不撞上來是不知道的。現在,哭疼!”
他說著,猛的放開她
新的啊?
其实有一部好看的,但是我不确定组里有没有人发过~~~
第六章 要吻他?!
“啊,大同,我的手腳突然麻了。”花蕾叫了一聲,顯得有些慌張。
“坐太久了吧?來,我抱你下來。”包大同走上前去,作勢要抱。
可是花蕾突然尖叫一聲,尖厲極了,就算包大同知道她在演戲,也嚇了一跳。
“別踫我,好疼!啊,疼死了,好像斷了!我的腳斷了,手也是!”花蕾繼續叫,一邊尖叫一邊亂動,似乎在和一個無形的東西抗爭,最後居然從洗手台上掉了下來,重重摔在地上,翻滾了兩下。
“疼,疼,好疼,大同大同,啊,快看看我手腳怎麼了?”她演得太投入,太真實,臉上居然還掛著淚痕,要不是包大同俯下身時看到她因為劇烈“運動”而臉色紅潤,還眨了眨眼楮,差點以為她真的又出了什麼問題,心里亂跳,知道她在演戲又如何?照樣心疼不已。
“我幫你揉揉,也許是血液不循環不好。”包大同背對廁所的門,擋在花蕾面前。
“不是不是不是!啊,疼死我了!快呀,大同,快找醫生!快找醫——”尖叫到此時嘎然而止,這丫頭想必折騰累了,干脆裝昏過去。
不過看她額頭上的一層細汗,想必演戲裝病還真是個力氣活。而且,花蕾沒去學表演實在是觀眾的不幸和演員們的大幸,表演這樣到位,情緒來得也快,真是個天才。
“花蕾!花蕾!你怎麼了?”少不得,他配合著也要演一下,順手把結界撤掉。
花蕾不動,可是身後的廁所門動了。接著有“人”走了過來,腳步沉重,影子混濁。一看就是肉身被控、魂魄與身體不協調所致。而且,隨之而來的是一股濃烈的香氣。聞起來像一種劣質花露水加低品香粉。
包大同一邊裝模作樣的呼叫花蕾一邊想︰難道這肉身已死,香味是為了遮蓋尸臭地?也不知道肉身死了多久才有這種現象,難道這一回又是靈體變異的情況?
“她怎麼了?”身後傳來聲音,有點發顫。
“快幫幫我,我女朋友。忽然昏倒了!”包大同顯得很焦急,自我感覺演技似乎也不錯。同時回轉頭一看,正是那個白袍女,花蕾叫她什麼思思的。
近看,她地半面妝更可怕了,一面素得像是死人的肌膚,連一絲光澤也沒有,另一面濃艷得像是舞台劇上地化妝法。就這種情形還沒讓人給送到精神病院,也是一大疏忽。
“她怎麼了?”思思。或者說那邪物又問了一遍。
“她——好好的,忽然手腳疼。哎,說這個干什麼。我背著她,你幫我開門!”“手腳呀。沒關系。以後可以裝假的,不被淹死就行了。”她說著莫名其妙的話。“看我的手腳不是挺漂亮嗎?”
包大同繼續裝焦急,似乎根本沒听到她地話,“來不及了!來不及了!要不,你幫我看著他,我去找人!”
“別把女朋友獨自扔在奇怪的地方,會死人的。”那邪物忽然咦了一聲,迅速向包大同靠近了來,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望著包大同,香臭混和的味道直沖包大同的鼻端,害他差點嘔吐,“你長得真像他,你就是他,你就是他!”
“我是誰啊?算了,不和你說了,我要救我女朋友。”包大同說著一彎身,作勢要把花蕾抱起來。
而身後的那邪物動作更快,已經超出了人類的行動速度,伸手如爪,去掐包大同的後頸。包大同好像是沒注意,但等地就是這個機會,腳下故意滑跌了一下,躲過這一抓,趁著那邪物用力過度,失去平衡的機會,伸手扣住她的頭頂。
那邪物地身體向前直撲,眼看就要接觸地面的時候,忽然又立起來,仿佛腦後有條看不見地線扯著她一樣,因為包大同已經扣住她地頭頂,身體給帶得差點摔倒。
“你干什麼?”那邪物驚了。
“你說呢?”包大同微微一笑,“我沒看到就算了,既然知道你的存在,還怎麼能放任你再去傷害別人。”
那邪物顯得很震驚,大概沒料到有人能看出來,“你怎麼知道?你是道士還是法師?放開我,別管我,我沒有害人!”
“呵,說假話連眼楮也不眨,你不害人,思思地肉身是怎麼回事?”包大同說著話,可手下並不放松,百忙之中,又瞄了花蕾一眼,“好了花骨朵,別裝了,快起來吧,地上涼。喂,你不是那麼沒心沒肺睡著了吧?”
花蕾爬了起來,不知道怎麼,有點怕面對思思。或者說面前的人已經不是思思了,雖然之前兩人並沒有很深的交情,但看到曾經的同窗這樣也非她所願。
“還說沒害人,剛才我的妞讓你魘住,差點淹死在你的夢里。”包大同想到這個有點怒,“話說你為什麼選她?”
“她的魂魄純淨,像是煉過的。可是,你愛她?”那邪物突然問出這樣一個奇怪的問題。
包大同奇怪的看著她,“拖延時間、東拉西扯是沒有用的。”他的聲音變冷,“這身體已經死了,你犯下了殺孽,我不能饒你。”
“你不記得我了嗎?”這邪物很奇怪,如果不是她認錯人,就是格外狡猾。
“你哪位或?”包大同忍不住疑惑。
邪物臉上露出了哀傷的神色,“我到死的時候還愛著你,我為你而死,是你說要感受海,才能感受你的內心,畫得出你的感覺,可是你忘了嗎?”
完了,演開舞台劇了,這話太酸了!再這樣下去,他的牙就保不住了。
“小姐,你的名子。”包大同嘆了口氣,本該立即收了她,卻忍不住好奇,“不瞞你說,我之前的女朋友很多,有一些露水姻緣,我大概只對名子有印象。”
“羅甜。”邪物幽幽的嘆了口氣。
包大同一驚。
羅甜?田羅?他刻骨銘心的初戀?!他曾經深愛的,不是眼前的女人,可是為什麼名子這樣相像?
而就在他一閃神的時間,邪物動了,不是逃走,不是反抗,而是湊上前來,是要——是要——吻他?!
這個情況是包大同從沒有遇到過的,所以他居然不知所措。
他驅魔除鬼無數,凶惡大戰、危機重重是家常便飯,可從來沒有過邪物對他表示好感,甚至他努力挽救的,也沒有一個對他表示感激或者親近之意,現在是什麼路數?色誘?
可這個模樣,男人躲還來不及,怎麼會接受。但為什麼她的名子——
他發愣,他迷惑,眼看那沒有血色的唇就要貼過來,只听“啪”的一聲脆響響起,他心神一蕩,手松脫了,眼前的思思,不對,是羅甜更是劇震,尖叫一聲,身體迅速倒下,一道透明的,布滿道道黑色齒痕的影子咻的一下穿牆而過,消失了。
“你使震魂訣了?”包大同問。
“難道我要看她親你嗎?”花蕾看來不太害怕,因為憤怒戰勝了恐懼,“這是你什麼時候的風流債,居然要玩人鬼情未了嗎?”
“說實話我一頭霧水。”包大同攤開手,但心里卻有著小小的悸動,因為想起了田羅,“可是目前我們得趕快出去,免得她繼續傷人!”
第七章 追逐游戲
小廳內,燈光明亮,人聲喧鬧,才從一番交鋒中出來的包大同和花蕾,看著眼前談笑著的人群,都有一種恍然隔世的感覺。這個世界,總是幾多歡喜幾多愁,假如剛才在洗手間的不是包大同,而是別的什麼人,說不定立即就死了。
但即使死亡近在咫尺,這里的人也不會發現,就像現在躺在那邊冰冷地面上的思思。
包大同目光一掃,在小廳內的人頭攢動中搜尋那個叫羅甜的女鬼痕跡,一眼就看到那個滿頭濃密卷發的胖子臉上蒙著一團黑色水汽,而臉胖胖的面孔下也似有另一張臉般,正嘲弄的對他笑。
他快步走過去,猛拍一掌牛偉的後心,手上凝結了靈力。紅光過,牛偉“啊”的驚叫了一聲,張口吐出了一滴黑水,可他自己卻渾然不覺,還扭過頭來,怒瞪包大同,“你干什麼?”
他這一叫,恰巧在一曲歌停,另一曲還未接上的間隙中,所以小廳內的所有人都听到了,不禁疑惑的看過來。
“對不起牛偉,他——在和我開玩笑,可是失手打到你了。”花蕾連忙解釋,“沒拍疼你吧?”
這一掌很疼,尤其大家都穿著夏裝,不過看在花蕾的面子上,牛偉也不好說什麼,只是搖了搖頭,同時瞄了包大同一眼,看似非常不滿。
而就在這里,包大同看到那黑氣又移動到了那個瘦高個、面容也算清秀,但一臉軟弱的男人身上,想也不想的走過去又是一掌。大概這人身子骨太弱,差點給他打得撲倒在地,當然也是一張口。吐出一滴不為人知的黑水。
“小武,你沒事吧?對不起,我——”
花蕾的話音未落。離得較近地小瑞也沒能幸免,而且包大同一次比一次大力。小瑞直接和地板進行了親密接觸,只感覺連心髒都要給這奇怪的男人打得跳出喉嚨了。
“花蕾,你交的這是什麼男朋友啊?他沒毛病嗎?簡直是狂躁型神經病!你快帶他走,不然我叫保安了。”小瑞因為給打得狼狽,跳起來怒叫。
嘻嘻!
眼看著這一幕“鬧劇”地所有人都听到了一聲女人的笑聲。不約而同地汗毛直豎,不過他們以為這是聚會中某些女人在笑,根本沒想到是有不干淨的東西潛伏在他們附近,每一個人都可能是下一個目標。
“我這就帶他走。”花蕾很尷尬,但是別人看不到這里真實的情況,她卻是看得到的,只是她沒有辦法解釋。
“大同——”她看著他,幾乎哀求。
“是我莽撞了。”包大同握住花蕾的手,歉然一笑。之後蹲下身去。眾人都不知道他在干什麼,還以為是系鞋帶,只有花蕾看到他是在地面上迅速畫符。封了這里所有與外界相通地通路,而且還畫了一個她看不懂的符咒。
不過接下來發生的事。她立即明白包大同是要斷電。當光明瞬間消失,人們頓時陷入黑暗之中。靜默後是突然混亂一片。人們不是怕,而是驚心,之後也沒有太多人亂跑,只是高聲叫著為什麼停電,侍者在哪里,快修好電路,大家不要亂動
“幫我留意她在哪兒?”包大同低聲而快速的說。
花蕾天生有強大的良能,又按他的吩咐專門修煉一雙眼楮,所以捕捉羅甜女鬼的蹤跡比起他來要快速準確。而且,總這樣追在羅甜身後驅逐也不是辦法,他得分出靈力做出許多小結界,還要實施小範圍內的時空扭曲術,這樣一來,他的靈眼保持就差多了。
幸好,他有花蕾。在某種程度上,她就是他地眼楮。
“左邊,四十分的位置,大約十米。”花蕾低聲道,以時鐘表明方位。
包大同完全信任花蕾,干脆閉了靈眼,拉著她一步踏到那個位置,期間只需要憑借氣息和熱力判斷出真正的人類,並且躲避就行。而當他到了羅甜選擇地新宿主附近,不用看也能感覺出邪氣的存在,于是一掌拍向宿主地後心,把羅甜打出宿主體內,再給宿主身上加上一個小結界。
小結界分去了他部分靈力,但這卻是必需地。如果人體外沒有結界保護,他趕走羅甜一次,她就再附一個新體,就算他封上了通向外界的通路,這樣地追逐游戲也沒完沒了。況且停電不能持續太長時間,待會兒小廳大放光明,他這樣救人的行為會被誤解為神經病打人,說不定會遭到電棍擊倒的。
小廳內驚叫之聲不絕于耳,包大同在花蕾的低聲指揮下,迫得羅甜漸漸走投無路,因為她只要離開哪個身體就再不能回去,所以她的選擇也越來越小。
在此期間,有酒店的工作人員沖進了小廳,不過只要他們一進入,包大同就弄滅他們的應急燈,局面變得就更加混亂,已經有人開始害怕了。
最後一次,包大同把羅甜拍出一個嬌小女孩的身體,那女孩尖叫著撲倒,把冷餐桌壓翻了。她絆了包大同一下,羅甜借此機會又沖進了洗手間。
包大同和花蕾迅速趕上,他覺得羅甜已經是強弩之末,再幾個回合,一定會被他捉住。剛才他曾經有機會,只是她的名子和她說的話太讓他震撼,結果失神之下喪失了先機,這是他的錯誤。
可羅甜是誰?為什麼說愛他?為什麼和田羅的名子如此相像?
一腳踏進洗手間,就見周思思的肉身還躺在那兒,而一縷黑氣正順著洗手池的漏水閥迅速抽走。
包大同搶上一步,卻仍然慢了半拍,只抓傷了一縷殘魂,並在羅甜的慘叫聲中听到她說,“我不會放手的,我真的愛你呀。”
水去魂空,一番劇烈的追逐戰,到此時嘎然而止。包大同靈力消耗不小,見羅甜的氣息完全消失,便收回了所有結界,皺著眉倚在洗手台上。
之前他設結界時並沒有忘記洗手間這里,驅魔除鬼這麼多年,這點細心和打算還有,所以就算這女鬼羅甜極可能是因水而死,也不可能借這里的水遁走。
可她就是走了,不是她靈力有多強,而是有別的什麼東西幫她在結界上打了個洞,而那個隱藏者才是真正的強手,因為包大同完全感覺不到他的存在。
那麼是誰呢?
“看來那個女鬼對你有執念。”花蕾酸溜溜的說,神色有些黯然。
包大同明白她心里在想什麼,她就是一個把喜怒全表現在臉上的女人,這也是他愛她的原因之一。他不喜歡復雜的女人,那樣總少了一份甜蜜。當然他也不喜歡笨蛋,而花蕾不是笨蛋,她是個聰明人,但聰明人遇到感情事也不可能完全釋懷,特別是,她還是個女人。
“花骨朵——”他試圖解釋。
“先看看思思吧。”花蕾道,遠離了包大同一步。
“你別動,我來。”包大同蹲下身去
第八章 螞蟻
在一進門就祭起的光明符的照射下,他認真端詳已經死去多時的思思,感覺那身體沒有一絲溫度,冷得像冰,而且香味隨著那魂魄的離開變得淡了,惡臭開始散發。
輕觸一下這肉身的皮膚,彈性雖然還有,但卻像死魚的肚皮,還有一股濕濕黏黏的感覺。
大概因為羅甜離開了宿主,四肢的顏色開始發生了劇烈的變化,從手肘和膝蓋處開始發黑,慢慢向下延伸,很快就變馬了紫黑色,還有幾行細細的、不規則的黑線再蠕動。仔細一看,居然是螞蟻,不知何時在繡鞋里扎了根,這時候全跑了出來。
花蕾想上前,被包大同一把攔住。他握住那穿在繡鞋里的腳,手感就不對,那絕不是肉身,用力一拉,整條小腿就掉了下來,嚇得花蕾向後倒退一大步,後腰撞在了洗手台上,用力捂住嘴,才沒有驚叫出來。
思思的腿早就斷了,不知道被截到了哪里去,假腿中藏滿了螞蟻,就連包大同也感覺惡心極了,迅速躲開,眼看著那些螞蟻爬得到處都是。
他伸指一揮,一道火符在地上燃起,接著又是一揮,凜冽火線把螞蟻困在火圈內,燒得這些以尸體為食,借尸氣而生、帶有邪氣的生物無處躲藏,成批的死亡。
“大同,你這是——”花蕾躲在包大同身後,感覺很安全。
“這些東西雖然還是螞蟻,但畢竟也和尋常螞蟻不同,咬到人,可能會致人大病一場的。”包大同一邊說,一邊小心穿過火勢和蟻群。扯掉了思思的雙臂和另一只腿,照樣有螞蟻竄了出來。
他再揮揮手,大片的符火把螞蟻消滅。而思思的尸體卻沒事。
“她早死了嗎?為什麼給人擰掉胳膊和腿?”花蕾不忍看到這情景,卻逼近自己去看。正凝神地時候,卻看到地面上的思思一笑,尸體動了一下,之後緩緩睜開眼楮。
“啊!起尸!”
“不是起尸,這身體里已經沒有魂魄了。是被什麼控制的。”包大同神色嚴肅,根本不理會那個慢慢坐起地尸體,而是忽然伸手一個掌心雷,打到了旁邊洗手池上。那洗手池正是剛才羅甜遁走之地,一個掌心雷之下,登時碎裂。
而與此同時,廁所內的燈啪地一聲驟然放亮了,因為突然,兩人都被晃得閉上了眼楮。之後包大同側耳听了一下外面的動靜。快速的說道,“花骨朵,什麼也別問。只听我說。供電恢復,洗手間這邊發出了奇怪聲響。待會兒必然有人過來查看。我們現在出去是不可能的。這里有一具尸體,我們一定會給帶回警局問話。到時候,你就說什麼也不知道,一口咬定腦子一昏,就給一只冰涼的手強行拉進了這里。這火,是自然地,咱們根本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明白嗎?千萬記得,一定不要慌。思思死了那麼久,驗尸官會發現的,我們的嫌疑也會被解除,但之前你什麼也不要說,有你老爸保著,一定會沒事。”
“那你呢?”花蕾感覺心里冰涼,都快哭了。
“我自有一套說詞,畢竟剛才我在外面無故打人,會引人懷疑的。”他安慰性的微笑,“我會說我被邪物附體,但願不會把我送到精神病院去。呵呵,我嚇你的,不會的,你以為進精神病院這麼容易呀。你要裝得害怕一點,其實你不用裝,你已經很害怕了。我們之前戀奸情熱,一時把持不住,到廁所偷情不是嗎?希望你老爸不會相信這話。”
花蕾還想說些什麼,可是不出包大同所料,幾個保安在喊了一聲後,還沒等人回答就闖了進來。當第一個看到地上的尸體和臉嚇白了的花蕾後,立即尖叫大叫,之後是一片混亂,尖叫和狂喊像是會傳染一樣,迅速在整個小廳漫延開,因為有好事者也看到了洗手間內地情況,還夾雜著,“思思讓花蕾殺了”的大叫。
警察在五分種內就趕到了,和包大同事先想到的一樣,他和花蕾被分隔開做筆錄,幸好他腦筋清醒,提前串了口供,不然他雖然不會被誣賴為殺人犯,但麻煩事卻還是不少。
因為有重大嫌疑,花蕾雖然被海三涯接了回去,包大同卻給關到拘留所。花蕾臨走時哭得眼淚汪汪地,好像是生死離別似的,看得包大同都有點心酸了。不過當他躲在拘留所冰冷堅硬地床上,腦子里把這事全部回想了一遍。
讓羅甜逃了,是他地錯誤,如果她一直潛伏著,暫時不出來,他很可能找不到她。在這樣的繁華城市里,找個人都像大海撈針,何況一個鬼魂呢?繁雜而污濁地空氣中,什麼氣息也分辨不到,這也就是鬼魂和法師藏身在人群人無法被人發現的原因,也是鬼魂危險而法師難尋的原因。
可惜這女鬼羅甜出現得太突然,捉她的時間也太倉促,花蕾沒來得及詳細說說她被魘住的具體情況,所以他現在不能判定很多事情。
比如羅甜附在花蕾同學的身上是巧合嗎?這個聚會是什麼人發起的,和羅甜有關系嗎?至于她的死因,按花蕾所說的夢魘片斷,羅甜應該是被淹死的,而且從那些尖牙和咬噬的疼痛感,周思思的肉身手腳齊斷的情況看,應該被凶殘的東西咬過。
水里,凶殘的東西,咬死,這些條件加在一起的結果就是鯊魚。畢竟中國不是亞馬遜,不可能有食人魚出現。從另一方面講,也可以斷定,周思思是在海邊時出的事,然後被羅甜附身。那麼查一查最近幾年,沿海城市出現鯊魚咬死的人紀錄,是不是可以確定羅甜的身份?
除非,她這樣悲慘死去時,沒有人看到,就那樣悄無聲息的死了。而她,究竟和田羅有沒有關系呢?他很確定田羅已經死了,因為是他新手埋葬的她,那現在這個女鬼,為什麼對他有執念呢?
還有一件最值得注意的是,有東西幫助羅甜。這東西力量極其強大,會不會是海三涯一直追的那個凶靈?如果是他,那麼這一切的目標是花蕾嗎?還是,真的真的真的,這只是巧合
第九章 愛的兩個女人
四十八小時後,包大同給放了出來。來接他的,是石界。
“看吧,患難見真情,我這人,多厚道啊。”石界自吹自擂,先帶包大同到一家洗浴中心三溫暖,說是去去穢氣,然後又出去大吃了一頓。
“你一個警察,這麼迷信干什麼?”包大同狼吞虎咽,因為里面的飯菜實在不好吃,算得上是無法下咽,尤其他的胃口已經給花蕾養叼了,兩天里他只吃一點點東西,勉強保證不餓死而已。
“我雖然是警察,可是看到了太多非正常的東西。”石界連忙夾過一筷子松鼠桂魚,如果再晚一步,只怕就剩下菜湯了,“對無法解釋的東西也要科學的看待,這才是真正誠實的態度。喂,你的衣袖要掉在湯碗里了,這可是花蕾特意讓我給你捎來的,從內衣到襪子,從皮鞋到腰帶,別辜負了她的心意。”
包大同一听,連忙小心翼翼的挽起袖口,石界借此機會猛吃幾口。他其實不太餓,但是喜歡跟包大同搶東西。花蕾,輸給包大同了,在其他小事上氣氣他也好。
“花蕾怎麼沒來?”包大同問。
在走出看守所的大門時,沒有看到花蕾,他真的是有些失望,似乎心里缺了點什麼似的。她,不會為了那個羅甜的事生氣吧?
“海伯父說,花蕾靈力初解,卻因為沒有修煉而缺乏防護,特別容易受到邪物攻擊。而看守所這邊怨氣和戾氣都盛,除了警察這些有煞氣的人能擋,正常人都不宜接近,何況花蕾呢?”
包大同一想也是。他渴望花蕾來接他,是有點自私了。
“而且——”石界又說,“花蕾說了那天發生的事。就是關于那個女鬼的,海伯父有點生氣了。他說你風流成性。這世界女人這麼多不夠你泡的,現在仗著自己道法高強,連女鬼也不放過了。”
“冤枉死我啊!”包大同放下筷子,叫得好大聲,引得餐館中地其他顧客側目。“我根本沒有,我甚至不認識那個羅甜是誰?”
“你女朋友交太多了,也許不記得了。”石界聳聳肩。
包大同無奈的嘆口氣,壓低了聲音說,“我之前的私生活是——比較豐富多彩,可我沒傷害過什麼人,我玩地時候是有選擇的,找地女人也都是玩得起的。我只是不想陷在一個感情里——可是遇到了花蕾。但是羅甜真的和我沒關系,也許我不記得交往過的女人們的樣子。但我記得她們每一個人地名子,就算是露水姻緣,她們也值得尊重。”他說得有點語無倫次。
“這個你和我說沒有用啊。要和花蕾去說。”石界攤開了手。
包大同立即站起來,“我們現在就走。”
“我勸你別。”石界擺擺手。讓包大同坐下。“現在海伯父在家,他愛女心切。喪失了理智,如果你這時候去說,只能越描越黑,他會在其中起反作用的。不是他要傷害花蕾和你的感情,他只是太緊張了,生怕花蕾受一點委屈和傷害。”
包大同無可奈何的又坐下,雖然肚子還餓,卻沒什麼胃口了,只嘆了一口氣,“所以說,以後我要奉勸年輕人,不要只顧眼前快樂,萬一以後遇到真心愛的人,從前的事會帶來麻煩的,搞不好還會影響現在的感情。”
“听你這話的意思,難道你和那個自稱羅甜地女鬼真有關系?”石界瞪大眼楮。
包大同斜睨著石界,“信不信我施個符給你,讓你三年不舉?”
“別別別!”石界笑著擺手,“我開玩笑的。其實我本人是相信你的,我猜你也沒有那麼惡趣味要泡女鬼,還是缺胳膊少腿地女鬼。再說陰陽不能——對吧?你也不能和她——對吧?”
“快閉嘴吧,有那個時間,你幫我調查一件事。”包大同皺皺眉,“我得逮到羅甜,並不是要讓她向花蕾解釋什麼,而是不能放著她為禍人間。另外還有個特別重要的理由,當天我本來可以抓到她,但她被一個外力救走了。雖然我和那個外力沒有交手,但我強烈感覺他可能就是海伯父一直找了二十多年也沒找到地惡靈。”說到最後,他左右看看,確定他們地談話沒有被任何人听到和注意到。
“哦,這個我可以幫忙,畢竟我是警察,不管對手是什麼,也有義務保護市民。”石界正色道,“事實上,從花蕾的陳述中,我早就知道你要查地是什麼。水、撕咬、斷裂、死亡,這些東西加在一起,就是水中生物殺人,我已經在查了。如果在國內,如果沒有瞞報,一定會很快得到結果。但如果在國外,或者當地發生了慘事而沒報上來,這樣調查就不行了。你也知道,如果事情發生在旅游城市,為了防止嚇走游客,當地政府很可能草草了結這事,頂多多支付死者補償金。”
“也就是說,如果通過公共信息查不到,就要親自到某些旅游景點去看看?可是萬一羅甜不是在旅游景點出事的,而是無聲無息的失蹤了呢?再或者更麻煩一點,她是在國外出的事呢?”包大同沉思道,“不,她不可能在國外出事,魂魄跨越千山萬水的難度太大,在國內還有可能被攜帶或者請回、拘回,在國外就
“我看你現在腦筋不太清醒,建議你回家好好靜一靜。”石界打斷包大同,“你平時思維很慎密的,這次因為關系到花蕾,你心亂了,好多線索沒有想到。”
“比如?”
“比如羅甜的名子是真實的,就算查不到某些地方有水中生物——說白了就是鯊魚襲擊人類致死事件,也可以從警方的聯網資料中,查到她的死亡情況,家在哪里,死亡時間等等。除此之外,我們還可以調查死者周思思最近到過哪里,因為羅甜要附在周思思身上,也得有契機不是嗎?”
包大同心里一陣清涼,好像被兜頭潑了一盆冷水似的。
是的,他的心亂了,因為田羅,因為花蕾,因為那背後隱藏著的可怕威脅。他有預感,這次的事將會非常困難而且非常危險。
“你說得對,我心不靜。”包大同站起身來,“我這就回去靜靜,但是你要幫我悄悄告訴花蕾一句話。”
“肉麻的我可不給說啊。”石界夸張的打了個寒戰,“還有我這麼厚道的嗎?我搶了我女朋友,我還幫你聯絡感情。”
“告訴她,我這一輩子只愛過兩個女人。”包大同很認真、很確定的說,“她雖然不是第一個,卻絕對是最後一個。”
“果然好麻。”石界抱緊了臂。
雖然嘴里這麼說,但看著包大同離開時的堅定背影,卻很相信他說的是真的。花蕾不是個斤斤計較的女孩,她也會明白的,不過情緒上能否穩定就不好說了。
女人啊,就是這樣。不過就算女人意味著火坑,男人還是會義無反顧的往里跳
第十章 她是什麼時候死的
包大同回家靜心的時候,小武、小瑞和牛偉正坐在夜西。
三個人的面色都不太好看,尤其小武,臉白得發青,眼圈也黑了。他本來就瘦,現在更是形容枯槁,眼楮里的呆滯和驚恐久久未去,另兩人臉上也有些驚懼不安之色。
此時正是宵夜時分,大排擋上人來人往,喝酒聲、談笑聲、叫賣聲和客人高聲點菜呼酒的聲音此起彼伏,可他們三個卻沉默的吃著,顯得與這嘈雜熱鬧的街市和喧鬧的環境格格不入,盡管他們不想被人注意,可也難免讓周圍的人側目。
這幾個人是怎麼回事?家里出了喪事了嗎?看那一臉的晦氣和死氣沉沉!所有人都這樣想著。
他們要的都是口味很淡的素菜,因為已經兩天多沒吃東西了,白飯就要了十碗,雖然嘴里沒味,可胃里卻空得難受。在那一天,差不多把肚子里所有的東西都吐出來了,包括胃液和膽汁,不過小武卻還是只吃了一小碗就吃不下了。
“借過借過,螞蟻上樹一盤,黃燜牛肉一盤,茄汁蝦仁一盤。”一個伙計吆喝著從擺得密集的飯桌邊擠過。一不留神,和個突然站起身來,步履不穩、踉蹌前行的酒醉客人撞到了一起,手中的托盤一歪,不偏不倚正掉在牛偉等三人的桌上。
菜汁翻飛,杯盤破碎,蕃茄汁更是濺到了三個人身上,伙計連忙道歉。可是三個人似乎都不理會,只是緊盯著落在桌上油膩的肉食。黃黃白白地肉、不知是什麼材料的、黑色密麻地小點點、紅色的湯汁,胃部不住的翻騰,牛偉和小瑞還忍得住,小武早就跑到小攤後的角落里,嘔吐不止,好不容易吃下的飯,又全數吐了出來。
“真是對不起各位了。”老板看到伙計惹了麻煩。連忙走過來,用手中的白色毛巾擦拭牛偉和小瑞身上被菜汁弄得髒污的部分,“幾位先生,這一餐算我請,請到那邊空位子去坐,我馬上給您們換新菜。還需要什麼嗎?全是我請。你這小子,還不快過來收拾了這邊。”
“不要什麼了。”牛偉不耐煩地揮揮手,“吃不下。就拿點冰啤酒就行,越冰越好,再來點少油的、又咸又辣東西就行了。記得千萬不能油膩,越干越好。”
說著和沉默著的小瑞坐到一個才空出來的桌邊去,那邊的小武吐完了,用伙計送過的溫水漱漱口,也走過來坐下。
冰啤酒送來,三個人狠狠飲著。把胃中又溫又濁地感覺沖淡了。
“小武你還不回家躺著。又吃不下,你想死嗎?”牛偉第一個開口。
小武搖搖頭。“我不能一個人待著。”他干巴巴的說著。盡管努力不去回想,但某些可怕的場景還是浮現在腦海中。仿佛那是揮不去的夢魘,只一回身,它就等在那兒。
其他兩個人面面相覷,都很明白小武的感受,因為他們兩天多以前,一起看到了那可怕的一切。
周思思,當年美麗的系花,無數男生的夢中情人,卻如一塊腐爛的肉一樣躺在洗手間的地面上,四肢全斷了一截,尸體邊到處是黑乎乎地、似乎是燒死地螞蟻。
那些螞蟻個頭很大,不知道是不是光線的關系,顏色發紅,就像在血中浸泡過。
當時在場地每個人都嘔吐了,包括後來趕來地警察中的幾名,之後他們沒有回家,而是聚到了小武地住處,整整兩天兩夜吃不下東西,也睡不踏實,只要一閉上眼楮,就會出現思思生前和死後的兩種形象交雜在一起,必須說,那種對比更加惡心。
後來,他們一個在警局有親戚的同學說,花蕾的那個男朋友被放
,凶手不是他,因為思思是早就死了,然後給丟在那里的。
他們很驚愕,之前他們幾乎一致認為凶手就是花蕾的男朋友,因為那個男人表現得太奇怪,畢竟外表道貌岸然,甚至皮相美好而內心變態而狂暴的人有的是!可這觀點在一瞬間全推翻了。
最可怕的是,思思怎麼會早就死亡的呢?那天晚上,全場那麼多同學,都看到她奇裝異服、舉止怪誕的出現過,她還和很多人說了話。難道那晚出現的
這想法讓他們從心底寒起來,繼而,他們幾個從海邊旅行回來發生的怪事似乎有了合理的解釋。
那天日出的時候,思思從海邊廁所回來了,小瑞搭著她的肩指給她一片美景看,結果讓她狠狠甩掉了手臂,眼神中的凶戾嚇得小瑞沒來由的一哆嗦。
“別踫我!不然咬斷你的手!”思思說。
三個人莫名其妙,因為平時思思是開朗活潑的性子,幾個人勾肩搭背都習慣了。
接著,牛偉開玩笑的說︰“你看你凶的,沒被什麼東西附體吧。來,站到離陽光最近的地方曬曬,什麼妖魔鬼怪全怕陽光。”
當時思思冷冷的看著牛偉,眼白泛著光,冷冷的問,“你確定嗎?”她說這個的時候,身上似乎散發著寒氣,把小武想詢問的一話體貼話給嚇回去了,牛偉則當場腹部抽筋。
之後他們三個人合計過,想著也許思思去廁所時發生了什麼事,可是沒人敢問。而且在接下來的兩天里,思思除了態度不好,和正常人也沒什麼區別,能吃、能睡、在大太陽底下跑來跑去。只是,她不再下水了,好像害怕似的,身上卻泛著海潮的腥味。
所以他們覺得思思身上沒發生什麼怪異的事,只以為是因為那晚她上廁所,三個男人沒有一個去陪她,特別是作為她男朋友的小武,肯定是她生了氣,還打算著回去以後要好好哄她。
那麼,兩天前她尸體出現在聚會上,是怎麼回事呢?她又是什麼時候死的呢?這問題至關重要,因為如果是從海邊回來就死了,時間已經隔了好久,之後她和他們三個還見過面,雖然都非常不愉快。思思還堅決和小武分了手,小武想挽回,卻被她嚇得不敢說話。
如果這一切是真的,他們豈不是和女鬼來往了這麼久?那麼,他們身上有沒有沾染上可怕的東西,那晚在思思身上發生了什麼?他們不會也相繼死去,在那一夜的海灘,他們招惹到了什麼嗎?
這些問題,像大山一樣壓在他們心頭,令他們喘不過氣來。
“你們說,她是怎麼死的?是那天晚上在海邊出的事嗎?可是為什麼她能光天化日之下
“這年頭,怪事太多了。”小瑞想裝得勇敢,可是不成功,“如果凡事有邏輯,她怎麼會在死後出現?”
“她會來找我們嗎?”小武尖著嗓子問,話一出口,渾身一激凌
第十一章 你已經死了
個人面面相覷,怕的都是這個,可沒人敢說出來。
“又不是的模樣,其實心里根本沒底。
不是他們害死的嗎?假如思思是那天在海邊出的事,他們三個男人,卻沒有一個人陪她去廁所,難道真的沒有錯嗎?懶惰、自私、膽小,這不是身為男人的錯嗎?
其實再想想,思思未必當時就死了,因為死尸走動這件事本身就是很難以理解和解釋的,但她可能帶了某種東西回來。那東西慢慢殺了她,扯掉她的手腳,還安裝上了假的。
他們是有錯的,盡管無心,但思思如果要報復也說得通。何況,如果她死得那麼冤枉,她要找誰去申訴呢?想想,找自己的朋友,尤其是一起去過她出事地點的朋友是最可能的。
所以,從那天看到思思那可怕的尸體開始,他們就一起躲在了小武的家,食不知味,夜不能寐,生怕那斷手斷腳的身影出現在他們面前,敲響他們的房門。
選擇小武的住處,只是因為他家所在的街有一間受到文化遺產保護的、香火還很鼎盛的小廟而已。那早晚的誦經聲,晨鐘暮鼓聲,能帶給他們帶來一點小小的安慰。
可是也不能長期這樣,如今已經過了兩天,雖然那恐怖依然深埋在心底,他們還是決定各自回家。在回家前,一起到附近大排擋吃點東西。思思尸體的可怕樣子。已經讓他們兩天多連水也喝不下了。
啤酒不醉人,可是他們三個一個勁往肚子里灌。漸漸地也有些微醺之意,“走吧,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牛偉說,“如果那女真是思思,我相信她不會害我們,到底朋友一場。有什麼未了的事,就交給我們吧。”說到最後一句,他說得好大聲,引來行人側目,以為又是個酒鬼。
“如果不是思思呢?”小武問,臉白得幾乎變成了透明。皮膚下隱隱露出青筋,蜿蜒著,像細小地蛇。
“如果不是思思,往好里想,她不會特意找我們,因為我們是陌生人。”小瑞說著站了起來,腳步有些不穩,但還沒到踉蹌的地步,“走吧。”他頭也不回的揮手,看似瀟灑。實則絕望的向公車站走去。
牛偉也站起來。對小武道,“我也走了。回家睡***一覺。總這麼著,還不如死了呢。小武。你也快回去吧,你有佛祖你,邪Z壞媒 率裁矗浚 彼蛄爍魷爨茫 慘∫』位蔚南螄嚳吹姆較蚶 耍 皇O灤 渥謐辣叻 簟br />
過了好一會兒,他地手機響了,嚇了他一大跳,看了看屏幕上的號碼,發現是小瑞。
“你回家沒有?”小瑞問。
“還沒。”他哆嗦著說,有那麼一瞬,想要住到小瑞家去。
“快回去吧。這事只怕一時半會解決不了,說不定幾十年,甚至到你死也這樣,逃避也沒有用。我感覺會沒事的,你快回家吧。”他說到這兒,停頓了一下,“外面未必有你家安全,天已經很晚了。”說完,就掛了電話。
小武悚然一驚,感覺背上有冷汗毛毛的起了一層,又被風吹干去。
是啊,家里離那間據說很靈驗的廟很近,有佛光映照,比外面強多了。只是家里沒人,他怕,他從沒有這樣喜歡這些人,活生生的人,陌生地人。他們在他身邊喧鬧、說笑、帶著活著的熱力,這讓他感覺安全,讓他覺得自己在陽間,不會遇到可怕的東西。
可是再過一會兒,這些人就會結賬離開了,現在人已經漸漸少了起來,他要怎麼辦呢?難道去通宵的游戲廳?迪吧?看夜場電影?還是就坐在這兒,叫上幾個菜,游蕩在通宵開業的大排擋邊?
要天天這樣嗎?但他就是不敢一個人進入那個空蕩蕩的家。以前,思思住過那里,還有很多衣服放在他家。他本該早就扔掉的,可是他一直在等思思回頭。思思是如此出色,他好不容易才追到手,怎麼能輕易放棄?
不放棄?!這念頭讓他從心底寒上來,滿心都在想,萬一思思也不放棄要怎麼辦?
“先生,您還要點什麼嗎?”大概是他呆坐得太久,伙計上來問他。
他搖搖頭,慢慢站起身離開。不過,他終究不敢獨自回家,決定去游戲廳渡過一夜,那兒的年輕人特別多,陽氣旺盛,應該是個很好的避難所。
從大排擋這邊去游戲廳要穿過一條街道,街兩邊全是民房,到了這麼晚的時候,街上幾乎沒有行人了。于是他選了一條繞遠地路走,雖然要多走二十分鐘,但這條路邊全是食肆、酒吧,晚上熱鬧得很。
夜風吹來,他地酒氣有點上涌,腦袋和眼楮都昏沉起來。他雖然瘦,但酒量一向不錯,今天怎麼這樣差勁?或者是酒沒入肝腎,而是進了他小小的膽了吧。
他自嘲地想,慢慢向前走。可走著走著,就感覺不對起來,不是看到什麼可怕地東西,也不是發生了什麼奇怪的事情,只是他感覺自己似乎漸漸游離于人群之外似地,也就是說,他雖然走在人來人往的大街上,卻仿佛有一個透明的罩子,把他與人群、與熱力、與生命隔離了開。
這讓他有一瞬間的恐慌,站定在街心中,發現確實沒有什麼異常,可那種孤獨感卻愈發重了。他感覺身邊很安靜,鼎沸的人聲傳不到他的耳朵里,他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
咚-咚-咚-
這是怎麼回事,他繼續走著,其實很想停,雙腳卻是停不住,只是一直向前走。仿佛有一只無形的手推著他似地。
他越走越靠邊,直到走上了人行邊道。沐浴在高大樹木的陰影里,一抬眼就看到對面走過來一個年輕女人。長發,瘦高地身材,高跟鞋踩在路上 響著,天氣還熱,她卻穿著一件很肥大的男式夾克和長褲。
不自禁的,他多看了這個女人兩眼。見這女人走得很快,一直低著頭,看不見臉,好像有什麼匆忙的事要去做。可她走到他面前的時候,卻突然停下了,把衣服大大的張開。里面居然沒有穿衣服,就那樣把瑩白的裸體呈現在他地面前。
他很吃驚,一下子呆住了。之前他听說有露陰癬的男人,經常中空著穿外套,遇到漂亮的女孩就拉開衣服,暴露生殖器官,可從來沒听說女人也有這樣的。難道是花痴?
他瞪大眼楮,雖然那身體很美,可是他沒有什麼色情的想法,只是震驚。太震驚了。他抬頭看看那女人的臉。卻見那女人還是沒有抬頭,倒是有一陣風吹了過來。還沒到秋天。就有幾片樹葉從樹頂飄落。然後
她的身體不是實質的!
突然竄入他的腦海,他甩了甩頭。瞪大眼楮再看,酒醉後視線模糊,但好像是為了證明什麼,一陣夜風又送來幾片樹葉,照樣穿過那女人的身體,落到她身後的地面上。
一瞬間,他嚇得差點尿了褲子,因為他明白,眼前的不是女人,是女鬼!
“我沒有衣服,全放在你那兒了。”女鬼忽然說話了,“好歹給我一件,我好冷呀。”說著抬起了臉。
不是思思!是一張陌生的臉,臉上縱橫交錯著很多可怕的傷痕,可是為什麼要攔住他,說那些莫名其妙的話?
他嚇得心髒一直竄到喉嚨,堵住了他所有呼吸,連尖叫也做不出,只腿抖著向後退。其實他自己也奇怪,一向膽小地自己,沒嚇死已經是奇跡了,居然還能走動。
“給我一件衣服。”那女鬼追在後面,他走快,她也走快,他走慢,她跟著走慢,一只如枯爪地手一直向前伸著,似乎已經踫到了他的衣服、他地皮膚、他地血肉。
他感到刺刺的痛,卻無法擺脫。再看周圍地人,照樣說笑打鬧,迎面走來一對情侶,卻根本看不到他求救的伸出手臂,也听不到他終于擠出的叫喊。
果然,同在一個世界上,卻隔絕了一切生機,他在一個冰冷的氣泡里,沒有人能幫他。
“救命!救救我!”他無助的喊。
“救命!救救我!”她也跟著喊。
他被她追得慌不擇路,早忘記要到哪里去,只是一個勁的跑,想甩脫這個不散的陰魂,沒想到三拐兩拐,居然走進了自家的小巷。
跌跌撞撞的跑進巷子,雖然因為夜深而沒有晨鐘暮鼓聲,但香燭的氣味還是撲面而來,那是長年焚香而浸透在牆壁、地面和空氣中的味道,聞來讓人安寧不少,也讓他敢停下來,回頭去看。
就見那女鬼果然到了巷子口就不再往里走了,而是掩在牆後,露出半個身體,手臂一直指著他,一臉惡狠狠的神態,似乎恨不能追進來。
果然還是家比較安全。他舒了一口氣,早知道如此就不上街了,挨著這萬民香火之地居住,邪Z荒芙懟K胱判∪鸕吶N暗幕埃 歡獻魴睦 凳荊 約合嘈耪飧齬鄣恪br />
感覺後背上涼嗖嗖的,盡管那女的沒追來,他卻仍然感覺如芒刺在背,所以他以最快的速度拐進自己所住的樓門,然後上樓進屋,直到把房門關上的一刻,他才吁出一口氣,覺得終于把危險阻在了門外。
此時,他全身都被冷汗浸透了,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
他倚在門上喘氣,腿軟的只能勉強支持身體不會倒下而已,心里有一種劫後余生的感覺。就這麼站了好一會兒,驀然發現有點不對勁。
為什麼房間內是亮的?難道他們剛才出門時忘記關燈了?不對呀,明明是關了的。是進了賊嗎?還是
“你回來啦。”一個女人的聲音突然從里屋傳來,同時,一個人頭從臥室的門邊探了出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我等你很久,你一直不露面,所以我只好自己動手。”
瞬間,他全身的血液都壓下了心髒,令他覺得胸口劇痛,似乎要爆炸了一樣,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是思思!她要動什麼手?
“怎麼了?才從海邊回來就不認識我了,難道真的看上那個漁女了嗎?”她嫣然一笑,突然從門後走了出來。不,是腳不著地的飄了出來。斷手斷腳,臉色青白,遍布道道齒痕。
“衣櫃在哪里,我找不到了,不是小偷給偷走了吧?我翻了半天也沒找到。”
“別
“怎麼啦?你要和我分手嗎?我為什麼不能過來?不是你纏著我的時候了。”思思似乎一點也沒意識到自己是鬼魂,本來是面對他的,卻突然想起什麼似的,來了個三百六十度大轉頭,看向臥室之中。
“我看到了,衣櫃在那里。我去拿幾件衣服,好冷呀。”她說著又扭過頭來,“小武,來幫我。”她伸出斷手。
“你字。
“你說什麼呀?幫我拿衣服而已,說什麼我害你。真的好冷啊,尤其水里,簡直冷死了。”她說著,又向前飄了幾步。
他幾乎是尖利的慘叫一聲,“你別過來!”看著她愕然的神色,不知哪里來的勇氣,補充了一句,“你已經死了,你不記得了嗎?”
思思一愣,隨即像沉思一樣垂下頭去,幾秒後又抬起來了,目光溫柔的看著他,“是啊,我怎麼忘了,我在海邊上廁所的時候給一個女鬼攝了魂去。我死了,哈哈,我死了,可是
她的目光逐漸變得奇怪,之後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突然用那兩只沒有小臂也沒有手的胳膊按住了他的脖子,“我死了。”她重復,憤怒的狂叫,“可是你為什麼還活著?為什麼你不陪我去廁所?為什麼你們要講那個故事?你們知道嗎?如果在一個又黑又空曠的地方講鬼故事,假如那個故事確實發生過,她就會出來!!”
他想求饒,可是卻說不出話,喉嚨里只發出“ ”的聲音,不明白為什麼這麼大的響聲,鄰居卻沒有反應。
他眼看著思思的臉迅速變成了另一個女人的模樣,“給我衣服,我好冷啊。”正是路上遇到的那個。
難道,就是她攝了思思的魂,殺了思思嗎?可是,她不是被阻到了巷子外嗎,為什麼會在這里?
“佛祖會保佑你這種懦弱、自私、可恥的男人嗎?”那女鬼細聲細氣的說,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我不過是讓思思自己報復罷了,你以為甩得脫我嗎?像你這樣的軟蛋都該死。”
說著,她收緊了手臂。
片刻, 的一聲,小武的腦袋碎裂了,倒在地上的時候,整顆頭變成了一灘白白紅紅的東西,兩顆眼珠兒就飄在那層血水上,無神的瞪著天花板
第十二章 密室殺人案
察接到報案後,不到十分鐘就趕到凶案發生的地點,尸體還是溫熱的。
“您怎麼發現的凶案?”一名警察在吐干淨肚子里所有的東西,外加膽汁和胃液後,開始詢問報案人,也就是小武的鄰居。
小武家隔壁的鄰居是一家三口,一對中年夫婦帶著一個十五歲的女兒,現在男人哄著受到驚嚇的女兒去奶奶家了,留下妻子抱著一只同樣全身發抖的狗狗配合警方的調查。
隔離帶周圍,有很多被吵醒的鄰居在面色驚恐的竊竊私語,有一部分人穿著睡衣,看樣子都是和小武同樓的人,給警車和狗吠聲吵醒的。
這一地區養狗率挺高的,但此時這些狗兒都緊跟在主人身邊,全體一聲不吭,安靜的怪異,尾巴全夾了起來,似乎非常害怕,不知道是濃重的血腥味、或者是警車和警燈嚇著了它們,還是隱藏在陰暗空氣中的、未知的東西嚇得它們連叫一聲也不敢。
“本來好好的,可是大半夜的,大概不到兩點,我家狗突然狂叫起來,把一家子都吵醒了。”女人一直往後縮,想要離上方小武家的窗口遠一點,“我怎麼阻止也沒用,後來我老公拿拖鞋打它,可它還是一直叫,把全樓的人都吵起來了。我老公還說,怕是有賊跑進來了,就拿著棍子出去看。可是才一打開房門,我家狗突然嗚嗚叫著往後退,尾巴也夾了起來。好像看到什麼特別可怕的東西。”
“發現什麼了嗎?”警察問。
女人搖搖頭,“我們這邊地走廊是很亮的。因為入夜後就有燈,當時我站在我老公身後,清清楚楚看到門外什麼也沒有,可狗就是怕得一直向後縮,一邊縮一邊繼續叫。而且覺很奇怪。就是汗毛全立起來了,無緣無故地全身發寒。”
“然後呢?”
“然後我想叫我老公回來,因為感覺不大對勁兒,我怕他出事,可是他非要出去看看。這時我听到其他鄰居也有出來的,就緊跟在他身後。結果才一到走廊就聞到很濃的甜腥味,再看小武家的門啊,有一大灘血往外流,差點沾到我老公鞋子上。”她說著抱緊了狗,借由這動物壯膽,狗的喉嚨間也發出了悲鳴。
“還有呢?”
女人搖搖頭,“沒有了。當時大家看到這情況都嚇壞了,我老公就報了警,我們也沒敢進去看,怕破壞現場。給警方帶來麻煩。”
警察“嗯”了一聲。給了她一張卡片,“感謝您的合作。大家都做得很好。不過
女人接過卡片,緊緊握在手中。嘴里卻還絮絮叨叨繼續說著,“不知道是什麼人入室殺人啊,說是搶劫吧,小武一個人住,也不算富裕,說是劫色吧,他那漂亮女朋友听說和他分手了,久沒來了。這年頭真可怕,老實巴交過日子也有橫禍上身,這房子出了凶事,以後可讓我們怎麼住啊,賣也不行,租也不行,我們可不是太倒霉嗎?想想就隔著一道牆,要是有什麼髒東西地方,有福氣,凶邪不得入的,為什麼會這樣呀?”
“這事警方一定會調查清楚的,作惡的人一定會受到法律制裁。”警察說著官樣文章,“還請您轉告您的鄰居們,不要對外亂講,要是擾亂民心就不好了。”
女人一連氣兒地點頭,還想再說什麼,見警察已經走了,又抬頭看了一眼小武的窗子,不禁打了個寒戰,連忙走到人群中去,把剛才警察的話轉述給鄰居听,遠遠的看著樓門,又是怕,又是發愁今後的生活。
而那個警察跑到一邊靜了靜神,讓自己仍然翻騰的胃平靜了些。
他當警察也有些年頭了,但這樣凶殘的殺人法還是第一次見到。死者的頭像被重物擠壓過,完全扁了,碎了,可是據初步勘察,房間內沒有任何可以做出這種重壓的作案工具。
他們趕到時,尸體還是溫熱的,看樣子死亡時間不會超過一個小時,凶手能在這麼短地時間內跑到哪里去呢?還要帶上作案工具。最令人不解地是,房間的門是從里面鎖著地,而所有通向外界地窗子都安裝了鐵護欄,體形大一點的狗都不能通過,凶手是從哪里離開地呢?
以前听過密室殺人案,但真正見到,還這麼詭異的卻是第一次。難道真是超自然的力量嗎?想到這兒,他抬頭看看遠處,就見那間香火鼎盛的寺院還燃著長明的佛燈,香火氣似乎把這里的空氣都浸染了似的,仔細一聞就能感覺得到。
只怕這案子不好破,弄不好會成為懸案。他判斷著,然後走進樓內去做最後的工作,只等法醫和鑒證科的同仁們來,進行進一步的調查和鑒定。
這件案子因為發生在市的另一區,和思思之死案沒有特別明顯的關聯,因此等石界得知消息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晚上了。他感覺兩件案子一定有聯系,因此電話通知包大同,結果卻找不到,因為包大同此時正待在海府的花蕾房中,和花蕾解釋關于那女鬼為什麼會對他表現出特別情誼的事。
“我真的不認識她,那個叫什麼什麼羅甜的。”包大同無奈的攤開手,“我也不知道我是魅力大到女人女鬼通殺,還是她認錯人了。你不能否認,這世界上長得像的人很多。昨天我還在想,興許當年我老爹在外有什麼風流債,所在在這個世界上,我還有個哥哥或者弟弟存活,給我包家開枝散葉,延續香火。”
花蕾本來一肚子不高興,听這話差點給逗樂了,死命忍住才能擺出嚴肅的臉孔。她不是小氣兼胡攪蠻纏的人,也知道包大同在和她相愛前很花,但心里還是有一絲小小的不快樂,不過她對包大同態度轉變只是撒個嬌、表達一下她的在乎而已,沒想過要懲罰他,甚至鬧個沒完,更不會分手的
第十三章 往事
那你為什麼听到她的名子有這麼大的反應?”花蕾很“我不在意你的從前,我只是想知道,她是你的什麼人,曾經有多麼重要?”
包大同嘆了口氣,“我不認識叫羅甜的人,之所以有反應,是因為這個名子倒過來,就是我初戀女友的名子花蕾的手,決定告訴她一切。
“我十六歲那年的夏天,認識了田羅。”他的目光垂向地面,沉浸在往事中,“她十九歲,呵呵,標準的姐弟戀加早戀。我很跟得上潮流是不是?或者說我在潮流之前。那年是她讀美術學院的一年級,暑假的時候來山里寫生。你也知道,我父親為了修煉我的道心,一直關我在深山里,和你被海伯父困在家里養病是一樣的。在這一點上,我們算同病想憐。那時候,我很少看到女孩,所以我對她一見鐘情,而她也特別好,後來我出山,長大,除了你外,再沒見到比她好的女孩。”
“她有多好?”花蕾問,有一點小小的妒忌,還有一點小小的向往,想著那個叫田羅的女孩,給了少年包大同那樣溫柔的快樂。
“有多好?是一個少年所能想像的所有美好。”包大同臉上露出溫柔的微笑,不想為了哄花蕾開心而撒謊,“她長得很甜,短發,嬌小玲瓏的個頭兒,雖然不是很漂亮,但眼神很定,帶著畫畫兒的女孩特有地穿透力。當時我正在山上一個小水潭里游泳。她突然出現在潭邊,笑著對我說︰喂。小子,你的身材可真棒!別動,我要畫下來。”
“丟人哦,被人家看到屁屁。”因為包大同說得活靈活現,花蕾不禁也沉浸在故事中,“人家都是女孩洗澡給男人看到,你卻倒過來了。”
“你怎麼知道我是裸泳?哦。我知道了,你腦子里有不好地想像,你這小色女。”包大同伸食指戳了一下花蕾的肋側,她那里最是怕癢。果然花蕾笑成一團,想躲又躲不開,兩人笑鬧了一陣。最後以包大同擁花蕾入懷而結束。
本為是一場詰問,最後卻變成了包大同抱著花蕾,一起回憶他的往事。
“如果是現在,我一定大大方方出水讓她畫,可我當時也是一名純潔的少年,嚇得躲在水里不敢出來,一個勁兒讓她快走。”包大同繼續講道,“她不肯,就站在那畫速描,我則半側身站在水里。雙手死死保護著第三點。急得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一直恨自己為什麼不苦練隱身術或者別的法術,害我不能出水。一直泡到皮都皺了。好半天。她才對我說︰畫好了,你上岸穿衣服吧。為了報答你,姐姐請你吃好吃的。說著她就背過身去,我則用最快速度把衣服穿好。”
“然後你們就相愛了嗎?”花蕾問。
包大同苦笑搖頭,“我雖然心如鹿撞,看人家第一眼就喜歡上了,可是人家怎麼會看得上我,只是到我家去,給我做了一頓好吃的,而且把她所有地零食都給我了。而我,趁她一個不備,一個火符,把她的背包給燒了,因為里面有我那副出水芙蓉畫。”
花蕾听他把自己比做出水芙蓉,不禁咭的一笑,只听包大同繼續說道,“當時她非常生氣,說暑假作業全給我毀了,要我賠。我也覺得自己太冒失了,就說︰不過是畫兒而已,你再畫不就是了,如果你畫不出來,證明你沒有天賦,以後也不用畫了。這山里這麼多美景,花鳥魚蟲的,畫什麼沒有。她想了想,似乎覺得我說的也對,就問我
什麼人,全家人是干什麼的。當時我老爹又雲游去了大堆功課要做,我一個人也悶得很,就對她說,家里就我一個人,我老爹出門了,要兩個月才回來,我就是普通高中生,目前是從鎮上中學放暑假回來。反正家里房子有兩間,我住我老爹地,讓她住我的就好。我不收她房錢,還能免費帶她去看山里最美的景色,只要她給我做點吃的就行。那時候我老爹隨便留著米面油鹽就走了,我不會做飯,每天吃的連豬食也不如。事實上我老爹在的時候,我們吃的也是豬食不如,因為他也不太會做飯。之前他給我講過田螺姑娘的故事,我猜他一直盼望也有這樣一個賢惠的漂亮妞,天天幫我們父子倆個洗衣煮飯,還可以給我當老婆,偏偏她就叫這個名子,所以我的心就一直動。”
“才十六歲就這樣壞。”花蕾嬌嗔地打了包大同一下。
“我是純潔地少男心好不好?”包大同笑,但笑中有一絲苦澀,“當時她還提出,要畫我的人體才肯答應饒恕我燒了她地畫,並住在我家兩個月,為我煮飯洗衣。我據理力爭,最後協商地結果是,我可以圍著一小塊布,保住不露出第三點。”
“呀,畫兒還有嗎?我想看少年裸體版包大同。”花蕾很好奇,很想知道少年包大同青澀又健美的模樣。
包大同沉默了幾秒,然後說,“沒了,都沒有了,在火化她地那天,陪著她一起燒掉了。她來時好像精靈一樣,去時也應帶走一切才是。”
花蕾愣住了,沒想到是這個結局。
她當然知道包大同有很多女人,也模模糊糊知道他有一段刻骨銘心的初戀,但她以為,兩人只是分手,畢竟初戀成功的例子不多,沒想到田羅居然死了。或者就是因為她死了,包大同才念念不忘吧。
“對不起,我不知道,我不該問的。”她試圖安慰包大同,因為她忽然感覺到了他的悲傷,那樣強烈。
“沒什麼對不起的。該說抱歉的應該是我,因為她是為我而死,至少我要負上相當大的責任。”包大同抱緊花蕾,“這就是後來為什麼我不想和任何一個女人保持長久關系的原因,跟我在一起,或者跟我們這種通陰陽的人在一起,普通女孩是會受到傷害的,就算是不平凡的女孩,也是會遇到危險。我們這種人的能力到了一定程度,邪堛徆蛃棯恚 獠恢魎遣換嵩詘抵鋅牛 偃繚 米錒牽 薔突嵋卦詘蕩Γ 茸派撕ξ頤撬 娜恕L 奕鞜耍 ∠娜鞜耍 鬩踩鞜恕U餼褪俏 裁窗 澳敲唇粽判∠牡腦 潁 庖彩俏 裁次夷敲唇粽拍愕腦 潁 俏頤看味家 裎窬〉腦 頡?上 蹦晡也歡 桓魷奶斕陌 椋 慈夢夷誥蔚較衷冢 坪跬撬褪且恢腫錒!br />
“到底發生了什麼?”花蕾感覺到包大同在發抖,開朗熱情,從來都吊兒郎當的包大同正在發抖,不知道那是怎樣的悲慘往事
第十四章 夏天的愛情
還能發生什麼事?很老套的故事。奇怪了,為什麼是會重復發生?我的也一樣。”包大同一笑,唇角苦澀,“那年她就在我家住了下來,為了可以接近她,我慌稱我已經十八歲了,只不過因為沒考上大學,而重讀高三。或者因為我長年進行修煉和武術鍛煉吧,身體發育比較好,她懷疑過一下,之後就完全相信了我。
每天,我們都在山中閑逛尋覓,我從小到大都生活在這里,熟悉每一塊岩石、每一處草木、每一條溪流,只是我從沒發現它有多麼神奇,在田羅的驚嘆聲中,我才發現這山里無一處不美。她忘我的欣賞著自然美景,我則越來越喜歡待在她身邊,每天胸口里都好像燒著一把火似的。我想,少男的初戀大概都是這樣子的,仿佛天地間的一切也沒有她的光芒迷人。
而回到家,她就會為我洗衣、煮飯、打掃房間,那一段日子是我過的最舒服的。開始時,她只是為了履行承諾才這麼做,而且她本人非常喜歡干淨,還喜歡烹飪,她常開玩笑說看我吃的那麼高興,然後穿得干干淨淨的出門,好像自己養了一頭極品小豬,好開心哪。可是後來,她照顧我卻是因為愛。
其實,我從沒有向她表白過,沒說過愛她。可是她明白我的眼神、我的行為代表著什麼,那是一個女孩的直覺。我每天早上跑很遠的路去摘一種她最愛地小野花,放在她窗口。還有一次,飛快的親了她地臉。然後一邊兩天不敢看她的眼楮。她不小心掉到獵人的陷阱里,我拼著自己受了很重的外傷,也把她救出來,而當我用父親的藥自行治療,結果感染發燒後,是她不眠不休的守了我三天三夜。很俗套的場景,可一個夏天。兩個月,我從來沒有過過那麼豐富地人生,而那一個夏天的愛情,讓我心里一直到今天也放不下。
或者,那是不成熟的感情,但卻是最初的、最真的、最自然的邂逅。沒有任何地機心和利益衡量,是最純潔的初次,也是上天給我的禮物,我所有的第一次都送給了她,第一次動心,第一次擁抱,第一個吻,第一次親密。
所以花骨朵,我不能忘記她,並不是我心里還愛著她。而是因為她是我的初戀。而我欠她一條命,忘記她就是我的罪過。你明白嗎?她是南方人。那一年沒有回家,到山里寫生繪畫。結果她最後的生命和熱力,最初的愛情和甜蜜,都留在了那里,忘記她,就是抹殺掉她的人生最後的美麗時光,那太殘忍了!所以我總是提醒自己不能忘記,你明白嗎?花骨朵!我不能忘記!”
花蕾望著他沉痛又內疚地神色,當然什麼都明白,可盡管如此,心里仍然不舒服。只是此時望著沉浸在慘痛回憶中地包大同,她如何能責怪得出口?這時候,她應該安慰他的不是嗎?假如現在要逼問他到底愛誰多一點,甚至大發脾氣,不去理解他,那就不是愛了。
于是,她扳過他地頭,輕吻在他冰涼地唇上,“我明白,我也不介意,就算我們在一起,你也可以不忘記她。只是,她為什麼會死?”
她是介意的,可是她逼自己大方,遇到這個男人,他本來就有過去,作為現代女性,應該很瀟灑不是嗎?可是心里為什麼放不下?為什麼那麼難受?听他說到對另一個女人地感情,她忽然覺得自己一無所有。
她抱著包大同,身體後傾,兩個人就這麼摟抱著躺在床上。不知道為什麼,盡管此刻她心里像掏空了一樣,卻還是想給他溫暖。
“說吧,既然開了頭,就全告訴我。”她溫柔的低語。
包大同沉默良久,似乎費了很大的力氣才能開口,“山,總有陰面,山陰處,也總有終年陽光不見的地方。那里,經常會有一些死去的動物的尸體,時間久了,陰氣就有些重。但動物之靈是不會太厲害的,它們更知道放棄肉體,尋求轉生,當然上回咱們破的那個狗靈案除外。”
“這個我知道,我同學給我講過,有一次去爬山,不知道怎麼迷路到山陰之地。她說那里到處是參天大樹,陽光一絲不透,當時雖然沒遇到什麼,可是總感覺背後涼嗖嗖的,而且心里很不安。”
“科學的說法是氣場不對。”包大同點頭道,“其實現在到處開發旅游,真正人跡罕至的山很少了,到山區旅行也沒那麼多怪事發生,只是我小時候住的那座山雖然風景秀麗,但因為沒有名氣,當年確實非常荒涼,尤其後山。而因為山陰背面陽光不足,一般也沒什麼美景,就連我這個對這座山了如指掌的人,也不常去那里玩,只有小時候玩探險時去過。”
“她戰。
包大同抱緊她,兩人互相汲取著對方身體上的溫暖,因為都從心底寒了上來,“我偶爾去過山陰處,因為那里有一個小水坑,石頭潔白,水質清澈,讓人看著很是神清氣爽,也不知道水坑是從哪里來的,大概是地下山泉。那時候我們把整座山都跑遍了,而田羅就要開學離開了,我特別不舍得。
我們山盟海誓,我甚至發誓要好好讀書,要考到田羅所在城市的大學,那是我從來沒有過的想法。在離開前,她想看從一個沒到過的地方,于是我就領她去了那個小水坑。她很開心,還責怪我為什麼從沒有早沒有帶她來,因為那水坑真的很神奇,但是我卻感覺到一絲奇怪的氣息。
在山陰背處,我只要打開陰陽眼,經常看到小獸的靈從那里竄過,匆匆去它們該去的地方。偶爾也有過路的靈體經過,但只要我裝作看不到,從不有出過事。在一般情況下,人的魂魄並無害,沒有邀請,它們不會隨意闖入人類的房子,人類如果沒做傷天害理的事,他們甚至會主動回避。可是那次,我感受到了極強的怨氣,當我循著那怨氣找到一處樹叢時,發現那里有新土翻過的痕跡。”
第十五章 第一次驅魔
那不會是
包大同無奈的點頭,“你猜對了,當時我也這樣懷疑,可是都怪我太不小心了,我沒有注意我深入樹叢時,田羅也跟了進來。雜草從中突然出現一塊空地是很奇怪的,何況這個空地上並沒有立墳,奇怪的是在地面上有一根野藤,半埋在土里,半露在外面,青黑色的藤在新黃色的土地上顯得很刺眼。我發現那藤出現得古怪,而且擺的有講究,似乎有纏字決,是能束縛靈體很深的一種異術。可惜我當年沒有听從父親的話,好好修煉道術,在道術上,什麼都是一知半解的,不求最精,只是應付父親的考核。如果我從小就很用功,說不定我可以解決,或者阻止那件事,可是我
他說到這兒的時候語氣很沉痛,非常責怪自己,甚至是把所有的錯全攬在自己身上。或者,這會讓他好受一些吧,畢竟田羅死了,所以花蕾沒有勸慰他,只是溫柔的擁著他。
“田羅是個好奇的性子,在山上這些日子,什麼都研究了個遍,所以我一個沒攔住,她無意中把這根怪藤給拉開了。”包大同抱著花蕾的手一緊,似乎當時的情景就在他眼前閃過,“那就好像地上埋著一顆繩子,田羅這一拉,地面就被掀成兩半似的,露出下面的東西來。那是一張女人的臉,似乎才埋下不久,尸體腐爛程度不深。不知道為什麼埋得這樣淺,也沒有任何棺槨。甚至連草席布袋也沒套上。
而且
就在土被崩開地一瞬間,她的臉就那麼出現在我們面前,田羅嚇得雙腿一軟,差點撲倒在女尸上。為了救她,我本能地撲過去攔在她和女尸之間,和那張臉相距不到一尺,我甚至在她的瞳孔中看到了我的影子。我不明白為什麼她被埋了起來。眼楮上卻沒有土!
而就在這時,很少見到陽光的山陰被面突然有一縷陽光透過野樹的枝葉灑下來,一個奇異的光點照在女尸的額頭正中。
這時,女尸地眼楮突然合上了,我長出了一口氣,以為這是陽光壓制了她的怨念。不管她為什麼而橫死,怨氣肯定會消彌無蹤,不會再為害了。
當時我不明白,用那種藤束縛的靈,一定是是怨氣極深,不容易克制的,而且那怪藤有可能也沒有用,如果施術者能力偏低,而女尸怨力超強的話,束縛力也只是一時而已。再者。這麼凶的尸體。怎麼會埋得這樣淺,連藤也浮出地面一半呢?
還有。我以為那道陽光是可以壓制陰氣地。卻不知如果天時地利俱備,野樹枝葉又濾去了陽燥之氣。那陽光也可能變成滋養靈體的日精月華。我甚至沒想到,當我的影子照進這女尸的眼楮,會產生多麼可怕的後果。
這一切都是我後來才明白的,但當時我什麼也不懂,我老爹又不在我身邊。這是我的錯,知道嗎?這全是我的錯,假如之前我好好修習父親所教的道術,假如我性格不這麼毛躁,假如我不跟田羅吵嘴,一切就都不會發生。我們之間那種相遇的激情也許不能長久,但至少她不會死,不會因我而死!”
“好啦,不要自責了,有時候冥冥中總是有陰差陽錯,人力無法控制地。”花蕾再也忍不住地要安慰包大同了,“這不能怪你,當時你還小,有哪個孩子會主動用功學習什麼呢?你本來是為了救她的,發生這樣地事,她自己也要負上一定地責任,因為是她去拉開了藤呀。沒有那麼多的假如,如果我是她,知道你現在這樣傷心,絕對不會怪你地。”
“你不明白,花蕾,你不明白,這一切我應該可以避免。如果我聰明一點,用功一點,細心一點。”包大同仍然不能釋懷,“當時我要把尸體重新埋起來,她卻堅持報警,我們第一次產生了分歧,最後她勝利了,我們報了警。這也是我的錯,如果當時我堅持自己的觀點,用一種法術把那尸體重新掩埋起來,這死掉的女人再起尸的可能性會延後,那時候田羅會離開,而我老爹會回來,所有的慘事都不會發生。”
“當時為什麼不堅持自己的做法呢?”
“因為我怕她離開我,看不起我。之前我嘗試對她說過,普通人隱藏著古老的道術傳人,這些人就是為了秘密清掃不干淨的人間之夜而存在的。可是她不相信,而且有點輕視似的,覺得這都是封建迷信,很土,很落後。所以,我鼓了半天的勇氣,也沒敢說出我真正的身份。出了這檔子事,如果我當著她的面做法,不就暴露了我的秘密嗎?我不敢,我怕她看我時疏遠的眼神。而我以為因為那陽光,女尸的怨念已經消失,警察又是煞氣很重的人,警察局是煞氣很重的地方,靈體進去就難出來了,所以我再度疏忽了。”
花蕾听到這兒,都不知道說什麼好。包大同是如此自責,但是從道理上講,當時他才十六歲,還太年輕,又讓一個女孩迷得神魂顛倒,實在是不能怪他的。可是,她不知道怎麼勸他才行,難道說田羅的壞話嗎?他會以為她是妒忌。
只听包大同又道,“但是我回家後總覺得還是有些不安,于是我悄悄在屋外布下了我所知的所有結界。我心神不寧,本想偷偷進行的,結果給她看到了。于是我們發生了第二次爭吵,也是最後一次爭吵,她認為我不該騙她,她喜歡我,雖然我有個古怪的家族職業,她也不會因此而離開我,可我為什麼要騙她呢?當時我很激動,或者說是恐懼,怕失去她
第十六章 互相偷听
著包大同,花蕾也哭得稀里嘩啦的,其實她並不傷心和心疼。包大同是個非常開朗,甚至讓人覺得什麼都無所謂的人,但沒想到內心有這樣黑暗而深痛的傷口。
想必這一輩子,他也不會忘記這件事,這多可憐哪,而她要怎麼辦呢?難道在兩人的一生中都要夾著一個死去的田羅嗎?包大同是在意的,這從他遇到那個只是名子類似的女鬼都有強烈的反應中就看得出來。
“那你暫時拋卻感情,把精神集中在思思離奇死亡的案子上。
“不,我不會放過她。”包大同也重整精神,只覺得把心里話都告訴花蕾,輕松多了,似乎打開了禁錮自己多年的牢籠,不管多麼猙獰的往事,都可以甩在身後。
“只羅甜本身的話,並不能造成太大的傷害,只要查出她的身份和死因就行,關鍵是那天幫她逃走的東西。”包大同收斂心神,坐起身來,正色道,“你記得那天的情況嗎?”
花蕾點了點頭,忍不住又打了個寒戰,“那天似乎你是可以抓到她的,開始時我以為是你心神激蕩失了手,不過後來想想,她似乎有幫手似的。”
“對,就是那個幫手,我懷疑是那個一直想害你口而出,隨即覺得自己失言了。雖然海三涯告訴了他花蕾的所有身世,但是當初說好只告訴花蕾她被封了異能地事。其他的事要保密。
“什麼東西一直要害我?”他希望花蕾沒注意到他說地話,但那是不可能的。但花蕾似乎顯得沒那麼震驚,“不要隱瞞我,大同。那天那個叫羅甜的女鬼說了,我的靈魂及其純淨,是煉過的。這幾天我已經有所懷疑,一直在想,是不是父親為保我的命做了什麼?”
“能有什麼?為了救你。幫你煉魂也是正常的事呀!”包大抽攤開了手,想掩飾,卻不敢看向花蕾地眼楮,正為難間,突然有人敲了一下門,不過沒等花蕾應答就推門而入。
“爸。您怎麼來了?”花蕾很驚訝,連忙抹了一下眼楮,好掩飾剛才哭過的事實。而且因為擁抱著躺倒在床上,她和包大同的衣衫不整,被父親看到的話,會誤會的。
沒想到海三涯似乎一點也沒有在意這些細節,反而直率得過分的說,“我來是因為我偷听了你和包大同地對話,覺得現在有必要參與一下。”他指指房間內的一棵盆景,“我在花盆安了竊听器。不要怪我。因為出了包大同與女鬼互相勾引的事,我怕你上當。輕易听信這小子的花言巧語。所以幫你鑒定鑒定。”
“伯父,不帶這麼血口噴人的。還用了‘勾引’這麼嚴重的詞。”包大同氣不打一處來,急道,“既然您已經全听到了,就應該明白是怎麼回事。再說了,我們夫妻間說點悄悄話,全讓您听了去,這實在是別扭,拜托您尊敬一下兒女後輩的隱私權好不好?”
他只想把心底的秘密告訴自己所愛的人,在花蕾面前,他才能毫無保留,說出心底所有的怨和恨,還有笑和淚。可是現在,居然被一個老頭子听去了自己地愛情往事,還有自己地哀嘆和軟弱,那感覺,真不是一般的發寒,簡直是全身發惡寒。
“你們還不是夫妻,我說了一定把女兒嫁給你嗎?”海三涯冷冷瞄了包大同一眼,不過才一轉臉,對花蕾和藹慈祥地模樣就變得分外冷酷,變臉還真是快。
“也不帶這樣地,哪能隨便婚約,還要判我的道德死刑。”包大同抗議,“我說了這麼多,您也偷听了這麼多,凡事應該都明白了。”
海三涯冷笑一聲,“我是都明白了,我地女兒嫁給你,就要一輩子生活在你前女友的陰影里。小子,這事先放在一邊,你得和我說說當時有東西幫助那女鬼羅甜的事,這有多重要,你是知道的。”
包大同當然知道,所以盡管很想為自己辯解,但還是強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這件事情上來,把那晚的情況詳細說了一遍。
海三涯一邊听一邊點頭,眉頭也越蹙越緊。
包大同知道海三涯偷听自己女兒和男朋友的話,開始時是不想讓人知道他在偷听的,後來之所以暴露自己,肯定是听到有邪物要威脅花蕾生命的事,所以忍不住跑進來。
這麼說來,海三涯也覺得他判斷得正確嗎?其實這事的相關證據非常少,甚至只能算是他的胡亂猜測,可他的感覺非常深,似乎心里有根弦驀然繃得緊緊的。有時候這就是莫名其妙的原因,才是解決問題的關鍵,這就是人們常說的第六感吧。
“女兒,跟我走,我得單獨和你談談。”海三涯沉默片刻,突然對花蕾說。
“那我呢?”包大同連忙問,這種給排斥在外,並且把他和花蕾分隔開的感覺好難受呀。
“你?”海三涯環著女兒的肩,有點氣乎乎的道,“你就待在這兒別出去,好好想想要怎麼對付那個邪靈,如果你沒有猜錯的話。”說著就帶著花蕾離開,把急于解釋而不得、抓耳撓腮的包大同留在原地。
“女兒啊,你打算怎麼對待包大同?”當父女兩人來到書房,海三涯立即問道。
花蕾一愣。
她以為父親是要和她研究思思的離奇死亡,或者幕後邪靈的事,沒想到問的是她的感情問題。
“我不知道,心里亂得很。”花蕾想了一想道,對自己的父親,一點也不隱瞞心中想法,“我覺得包大同的愛不完美了,因為總有田羅地缺口在那兒。”
“可是這一生的時間很長。你慢慢修補上那個缺口就好。”
海三涯地回話讓花蕾非常意外,因為看剛才父親的態度。似乎非常生包大同的氣。為此,她還很不安來著,怎麼一轉眼,父親似乎是向著包大同說呢?
海三涯明白花蕾心中所想,微笑著摸了摸她的頭發道,“傻丫頭,我是嚇嚇那小子的。這樣他以後才知道輕重利害,知道要加倍珍惜你,得來不易的才更珍貴。為了他能寶貝你,我不介意做惡人.
“我也相信。可是心里
以前父女二人關系很僵,幾乎不做交流的。她愛父親,卻想親近而不得,是包大同幫他們父女解開的心結,現在輪到父親幫他們了嗎?現在感覺一下,似乎和父親交流並不難,都說兩代人有代溝,但是只要坦承自己的感情,互相理解其實很容易的。
“那是他的過去,不管如何。你要真喜歡他。就要一起接受。知道嗎?女兒,愛是需要
第十七章 一號高速公路
你快放開他,你個不守婦道的。”轉眼一看,卻是他嘴里叫得凶,臉上卻笑眯眯的,一看就是亂開玩笑。
“你才答應做我的老婆,馬上就約了男人半夜十二點相會,還摸手摸腳。來,石界,受傷了啊,我來幫你療傷,我可是正經學過正骨的。”包大同拉開花蕾。
石界馬上往旁邊挪了一下,當然還沒忘記帶上那些吃的。
“你餓死鬼轉世呀,你知不知道,你總是到這里來吃吃喝喝,是在消耗我的財產。看到了嗎?”包大同舉起花蕾的手,展現她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她已經是我的老婆了,她的財產也是我的,海伯父,不對,我的岳父大人的財產今後全部歸我所有。”
“不是還沒結婚嗎?到最後一刻,我都有搶婚的可能。再說,就算你娶了花蕾,夫妻共同財產中有花蕾一半,我吃的是她那一半不行啊。”
“你還氣我,信不信我給你一符咒,讓你當三年石公公?”包大同不厚道的、屢次以自己的法力相威脅。
花蕾拉著他道,“你別逗他了,讓他好好吃,不然會噎死的。可是石界,你多久沒吃飯了?”
石界正對食物凶猛進攻,沒時間理會,只伸出一根手指。
“是一天還是一餐?”花蕾問。
“一天。”
“你忙什麼一天不吃飯?”花蕾瞪大眼楮,立即打開冰箱,再幫他找找看哪些東西可以吃。
“還不是因為周思思那個案子。”石界的話令花蕾的動作停住了,包大同也一起看向石界。
“有什麼新進展?”他微眯著眼,立即正經起來。
石界狼吞虎咽的吃完最後兩口,看花蕾又給他煮了一碗泡面,在等面涼一點的時間,他把這兩天發生的事說了個大概。
“周思思那案子一看就離奇,畢竟據尸檢結果可說判定她死去多時,而且自警方介入後。她的尸體快速腐爛,可是當天那麼多人看到她,實在大違科學常識。”石界嘆了口氣道,“但是有人就是不相信靈異現象,今天開了一天的會,就是研究這問題,偶爾的閑暇時間我還在查電子檔案,根本沒時間吃飯。晚上才要回家。又听說在別的區有一個昵稱小武地人死了,也是那天參加同學會的人,是昨天發的案,結果我跑去看了看。天哪。死得實在太惡心和恐怖了,而且是密室殺人案,沒有一點線索可循,凶手像是化在空氣中消失了。”
“小武?”花蕾嚇了一跳。“他是我的同班同學呀,他和思思在大學時代相識,之後就成了思思的男朋友,听說他們在畢業後也沒有分手。”
“耶?這情況還沒听說。很重要哦。這案子才發,死者的身份雖然很清楚了,但是社會關系還沒有調查。”石界道。“如果是男女朋友的關系。這情況就值得注意了。難道兩件案子有牽連?難道是仇殺?情殺?假設是女鬼殺人,凶手消失在空氣中就可以解釋了。”
包大同皺緊眉頭。“附在周思思身上的那個叫羅甜地女鬼,看氣息不像是新死的人,至少死了超過五年,那時候周思思和小武才還沒有相遇,情殺和仇殺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他也許是周思思的被殺、被附體事件地知情者。你們想,既然是情人關系,應該經常在一起,也許他知道一些人所不知的線索。”
“那他怎麼在警方調查的時候不說出來?”石界懊惱的一拍大腿。
“也許是害怕,也許是沒意識到,也許是不相信警方,這都有可能。”包大同惋惜地搖搖頭,“可惜他死了,否則對我們盡快調查出周思思的死因和羅甜的來歷都大有好外。可是
“如果有,要立即保護起來,否則羅甜可能繼續殺人,來湮滅她存在過這個世上的證據。”石界道。
“這是什麼意思?”包大同一愣,“難道你沒有查出全國地旅游城市出過什麼鯊魚襲擊人類致死的案件嗎?或者不是鯊魚,听說也有變異魚類咬死人的。而且你不是說,可以查一下戶籍和死亡紀錄嗎?”
石界搖搖頭,“都查過了,沒有,看來當初地魚類襲擊人類致死地事故是被瞞報了地,我甚至想到是不是羅甜不是死于海邊,而是在其他江河湖泊出的事,所以也查了一些,到現在毫無頭緒。至于用她地名子查戶籍和死亡紀錄,根本沒有搜索結果。我想,她不是故意說個假名騙你,就是自己改了名子,而戶籍上沒有紀錄。”
這情況就比較為難了,包大同低頭沉思。本打算盡快剪除那惡靈的羽翼,先穩定一下局面,再全力對付那惡靈的,但現在看來線索全無,他也無從下手。
只是在海濱城市出事就已經很麻煩了,一個個城市排查起來,即使動用警方的力量,也不是那麼容易找出線索,萬一是在內水內河出的事,要查到線索簡直可稱得上是大海撈針。但是他必須盡快解決這件事,因為那惡靈正在一邊虎視眈眈,假設他所料不錯,花蕾隨時有生命的危險。
要怎麼辦呢?
“或者還有知情人。”一邊的花蕾插嘴道。
“怎麼說?”兩個男人一起問,不過因為石界開始吃泡面,聲音比較模糊。
花蕾仔細想了一下,“周思思和小武是情侶關系,這是肯定的。雖然好多人不明白為什麼思思這樣優秀的女孩會選擇小武,但感情的事誰說得準呢?”
“為什麼大家會意外他們在一起?”石界插嘴道,“他很丑嗎?原諒我這麼問,之前我沒注意過他的長個,但他被殺後我看過現場勘驗的圖片,他的腦袋全扁了,眼珠子
“有時候我真的受不了你,石界,快別說得那麼詳細,你還在吃東西。”花蕾阻止他說下去,“小武長得是挺帥的,可是他的氣質太文弱了一點。就是
“偽娘。”包大同幫她總結。“喜歡這種男人的女人一般是很強勢的。周思思是不是這個性格
花蕾點了點頭,“如果大同剛才的猜測是正確地,小武之死不是情殺或者仇殺,而是因為知道某些線索才被殺,我覺得我的其他兩個同學也很有危險,因為小武有兩個好朋友,當年在學校中,小武。小瑞、牛偉、周思思是有名的四人黨,做什麼事都一起的。雖然已經畢業了好幾年了,我不知道他們現在的關系如何,但那天我在參加聚會時听到牛偉他們三個人說起過周思思。”
“啊。這樣說的話,有越來越接近真相的感覺哦,快說快說。”石界催促。
花蕾回憶了一下,但對那三個同學的感覺很模糊。滿腦子都是在洗手間中周思思,或者是羅甜地可怕樣子,還有白色的尖牙、翻騰的水,劇痛感。這些東西像噩夢一樣盤踞在她的記憶中。她用力甩頭,把這些景象全部屏蔽,努力在腦海中搜索三個同窗地對話。
“他們說起幾個月前的一次海邊旅行。然後似乎是說思思回來後變得神神怪怪的。而且還和小武分了手。好像還提到過海邊廁所,大概就是這樣。他們說話的聲音很低。而且當時思思入場,好多人在低聲議論,我並沒有听得太清楚。”
三人沉默了一會兒,最後還是石界開口道,“如果是這樣,可不可以推論為︰四個人到海邊旅行,在海邊廁所發生了奇怪地事,然後周思思回家就和小武分了手,行為舉止還變得古怪。”
“是非常非常古怪。”包大同道,“當時她的裝扮和行為把所有人都嚇著了,身上鬼氣濃烈,居然還差點魘到花蕾。”
“這也就是說,當時的周思思已經死了,是羅甜佔據了她的身體。而羅甜殺小武,是因為小武可能知道她地來歷,她不想被人查出來。那麼,小瑞和牛偉也有危險?”說到這兒,石界騰的站起來,立即打電話回警局,找人保護那兩個知情者。
花蕾听著他急切的聲音,看了看包大同,問道,“真地不是情殺或者是仇殺嗎?也不是在內河和內水發生地凶案?我剛才有個變態地想法
包大同听她說得緊張,微微一笑,輕輕擁她入懷,“你夢魘中地可是長長的尖牙,人再凶殘也長不出那樣的牙齒。雖然羅甜有在內河或者內水出事的可能,但我始終堅持認為這是鯊魚襲擊人的事故,因為這和你腦海里出現的幻像比較接近。破案也好,捉鬼也好,總是應該先對概率大的可能進行調查。”
花蕾回想了一下,點了點頭。
只听包大同又道,“情殺和仇殺的情況也不是沒有可能,雖然從他們的年紀看,這種可能性不大,但因上輩恩怨而殺人的也有,暫時不能排除。”
“那我們要怎麼辦?”
“找到小瑞和牛偉,問問他們是去的哪里旅行,遇到了什麼事?”包大同微眯著眼楮,“當然,這要在來得及的情況下,否則我們就得調查他們周圍的人,以獲知他們在什麼時候去過海邊旅行。”
“你是說他們
包大同神色嚴肅的點了點頭,“如果羅甜真的是要殺掉所有可能知道她來歷的人,昨天是小武,今天就輪到小瑞和牛偉了,但願我們來的及。”
“她為什麼要殺掉知情者?她已經是鬼了,沒人再能害她了不是嗎?”
“她是怕被收掉,怕被人知道她的秘密。對于魂魄來說,知道她的生前事,拿一點她生前的東西,對捉到她是極為有利的。那天的情況讓她明白早晚要被收服,所以提前斬草除根。”包大同道,“可惜啊,她之前可能是個受害者,現在卻成了害人者。為什麼很多魂魄都有這樣的改變,難道因為力量增強,就可以隨意擺布人,就像他們曾經被隨意擺布一樣?”
花蕾看到包大同的痛心,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此時石界走了過來,手中拿著電話和一張字跡潦草的紙,“我們得走一趟。”他對包大同說,“因為之前周思思那個案子,在場的所有證人都留下了電話號碼,包括小瑞和牛偉。可是剛才局里的同事怎麼打電話也沒人接,這兩個人住處附近的巡警也發現他們不在家。我想他們可能意識到什麼,逃了,假如他們真是知情者,我們得先羅甜一步找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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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突然起霧了。”牛偉瞪著前方一片白蒙蒙的霧氣,聲音有點哆嗦,“夏天還沒完全過去,怎麼會這樣?”
“快倒車。媽的,真是邪門。”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小瑞罵道。
牛偉沒說話,連忙照小瑞說地做,也顧不得是在高速公路上。迅速倒車,離那片怪霧遠遠的,然後掉轉車頭,逆行向另一個方向開去。
小瑞則污言穢語不斷的罵出口。因為他听人家說過,如果罵髒話,“好兄弟”們就不願意上前,罵的越難听越好。
其實他很怕。牛偉也是一樣,不然他們也不會在听到小武的死訊後倉皇逃跑,打算跑到外省去避避風頭。畢竟如果魂魄要跋山涉水的追擊他們的可能性不大。
除非
想到這兒。他連忙扭頭看看,見車後座上除了堆著他們的一些衣服和日常用具外。什麼也沒有,車後廂剛才是他檢查過的,沒什麼奇怪的東西,他還在車後窗上貼了一張符,是他听到小武地死訊後立即到一家香火很旺盛的道觀求的,黃底紅字,筆跡張牙舞爪,看著很煞氣、很威風。
是思思吧?一定是她!她報仇來了,因為那天晚上,他們沒有人陪她去廁所,還嚇唬她,不知道她遇到什麼可怕的事死了,現在不肯放過他們。幸好那天沒有和小武回家,不然他和牛偉也死透了。
“現在怎麼走,這條路是唯一能到B市地。牛偉指著前面的一個岔路口,正是他們上一號高速公路之前的路段。這標志
終于結束了逆行,離開這條起了怪霧的高速公路了。己地聲音平靜點,但總顯得緊張,聲調有些尖銳。
“隨便開吧,只要離開這里就好,管他B市還是C市!”小瑞又疲憊又煩躁,現在他們正在深夜的公路上行駛,也不知道前方是哪里,但他們沒的選,只要擺脫了思思就行。
牛偉“嗯”了一聲,開著車橫沖直撞,把一號高速公路甩在身後,只撿明亮地地方走,不管會開到什麼地方。兩人沉默著,各懷心事,都被深深地恐懼抓住,都想擺脫那可怕地回憶,但從海邊回來後的一幕幕卻揮之不去。
又開了一會兒,牛偉無意間瞄了幾眼後視鏡,每看一眼都感覺心驚肉跳,那張符在黑暗中顯得無比鮮艷,不過他沒覺得多麼安心,總覺得那紅字像是流血一樣,正從後窗玻璃上汨汨劃過。
“走了這麼遠,沒事了吧?”他感覺這沉默像要壓死人了,終于開口道,“過了不少橋啊水啊地,還有很多十字路口了,我想現在咱們已經出市了,那個
因為他突然說話,小瑞一哆嗦,“不知道,繼續開,越遠越好。”
牛偉點了點頭,但總感覺有些不對勁似的,左右看看,這才發現路上除了他們,幾乎沒有其他車輛,“這是什麼***破路,怎麼越走人越少?”他說出心中的不安。
“廢話,這都幾點了?”小瑞看看放在車前台上的電子時鐘,鮮紅的字體跳動著,凌晨兩點三十七分。
“開了那麼久了嗎?”牛偉喃喃的道,“我們可是下午就出來了。”說到這兒,心里一驚,連忙看看油表,發現油已經快耗盡了。
小瑞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兩人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恐懼。
他們只想著跑,完全沒有計劃,一路上慌張的只是想離本市遠遠的,連油也沒加過,如果這個時候沒油熄火,這里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也不知道是在哪兒里,要怎麼辦呢?會不會被追上,然後在這麼僻靜的地方遭到屠殺?!
“別亂想。不會的。你自己也說了,我們已經走出了那麼遠。”小瑞安慰著牛偉,或者說是安慰著自己,眼楮不由自主的往外一看,就見路兩側除了路燈白慘慘的發著光、還有遠處影影綽綽的樹木外,真的什麼也沒有,放眼旁邊別的公路倒偶有燈光閃過,就好像他們被隔離在人世之外。或者開上了一條別人看不到、也進不了地路。
這想法讓他了個寒戰,下意識的再往外看。忽然,一個白白的東西映入眼簾,之後一閃而過。那是一個路牌。上面寫著︰一號高速公路。
他的心驟然揪緊,忙問道,“剛才我們下了一號高速公路了是吧?現在是哪兒?”
“我不知道現在在哪兒,但確實是下了一號高速公路了。媽的。我嚴重違反了交通法規,不知道有沒有監視器錄下來,這樣我麻煩大了。”牛偉的眼楮緊盯著前方,因為這時候路忽然黑了起來。似乎是電力不足,光線比較微弱。
“別管你的麻煩了。”小瑞流下了冷汗,“我們的麻煩才來。剛才我看到了路牌。如果沒看錯。這條路還是一號高速公路。”
牛偉一驚,手一松。車子差點打滑,他努力看向車外,但高速公路地樣子都差不多,特別是對他們這種不常出遠門的人來說,根本分辨不出。
“也許一號高速公路有多個岔口也說不定,我這樣七拐八拐就繞進來了。”他拼命說服自己,“又或者你就是看錯了,別忘了你的近視程度。”
“但願。”小瑞嘆了口氣,無意識的盯了一下油表。油量下降很快,他們很快就會拋錨了,可這時候也不能停,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又開了一會兒,一直也沒有路牌出現,兩人略微有些安心。但就在這時,突然一陣歌聲響了起來,就在車內。兩人嚇了一跳,都大叫了起來,車子也是一抖,差點撞上路中間地隔離帶,而那溫柔憂傷的歌聲悠揚飄蕩,唱個不停
……等待不難,時光總是不長不短,你無波的心情,比我的淚還冰涼……
“我手機。”小瑞終于啞著嗓子說,抹了一下頭上地冷汗,艱難的從口袋里拿出手機。
這只手機是專門給朋友親人通話用的,用的是他妹妹地身份證號登的記,外人不知道,前兩天因思思之死而接受調查時,他給的手機號碼也是另一支地。
“拜托,不是說把手機都關上嗎?你嚇死我了。”牛偉責備,之後又想起什麼似地大叫,“這是不是你那個內部聯系手機?快關掉快關掉,知道你這支手機號碼地人都是知近的人,說不定是思思或者小武!”
小瑞也很緊張,無意間瞄了一眼來電顯示,感覺非常意外。
“還不關!難道等著鬼來電?這麼晚了誰會打你地電話!”牛偉急了,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過來抓手機,被小瑞躲開了。
“是花蕾。”他說。
之前在那個同學聚會上,他因為想追求花蕾,所以互相留下了手機號碼,但隨後發生了這麼多可怕的事,又知道花蕾是有未婚夫的,一個電話也沒有打過。他很好奇,不知道為什麼花蕾現在打電話給他。
于是他按下了接听鍵。
“小瑞,小瑞是你嗎?”那邊的花蕾顯得非常焦急,“快回答我。”
小瑞猶豫了一下,感覺這聲音是花蕾的,抬頭望望牛偉,因為車內寂靜,他手機的聲音又大,所以牛偉也听到了,他點了點頭,也覺得是花蕾。
“是我
他感覺那邊花蕾像是歡呼了一聲,接著急道,“快告訴我你在哪兒?快快快!”
“你問這個干什麼?”他有些遲疑,腦子里出現了好幾個畫面,有花蕾被鬼逼著打電話的場景,有思思冒充花蕾聲音的場景。而牛偉也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說。
“快告訴我!你們有危險!”花蕾差不多叫了起來,“羅甜是殺了周思思那個鬼,要殺你們滅口,快告訴我你們在哪兒,警察會去救你們,不要自己跑,逃不掉的。”
這話像兩柄閃著寒光的匕首,直直刺入兩人的心里。花蕾知道這事!警方也知道!那麼花蕾說的是真的嗎?可是他們已經跑到那麼遠了,思思會追得上嗎?
不說他們在哪里。萬一真有鬼追上來怎麼辦?如果說了,對方不是花蕾怎麼辦?就算是花蕾,讓思思暗中監視了這對話怎麼辦?
是說還是不說?惶急在兩人之間傳遞,但他們不能下定決心。
“快說呀,晚了就來不及了!你們想死嗎?自己是逃不掉的,快說呀!”花蕾大叫,隨後說了一句那天在聚會上對小瑞說的話,以證明自己真是他們的同窗。真的是要救他們。
但牛偉和小瑞還在猶豫,汗水順著他們蒼白地臉頰滑落,嘴唇哆嗦著,就是發不出聲音。因為說與不說他們的位置可能關系到他們的生死,選擇錯了,就要面對最可怕的死亡。
“她已經追上去了!”電話那邊的花蕾尖叫,同時很響的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這意外的刺激像一根針,扎破了兩人心中鼓脹地汽球,幾乎異口同聲的叫,“一號高速公路。”
“確定嗎?”花蕾問。
既然已經說了。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于是小瑞道,“好像是一號高速公路。但現在也不太確定。剛才明明已經離開了。可是現在
他說著抬頭一看,就見這時。前方再度出現了一塊白花花的版子,在黑暗中閃著瑩光。本來是為了便于夜間行駛地人觀看的,但此時卻在夜色中顯得詭異無比。
“我現在就看看我們在哪兒。”他說,眼盯著前方的牌子,踫了一下牛偉的手,示意他開地慢點。
當車子緩緩滑行過去,兩人都看得清清楚楚,路牌上確實寫的是一號高速公路。
而且讓人心驚的是,他們終于明白車子實際上是一直在同一地段徘徊,因為那塊路牌上掉了一塊隻果形狀的油漆。也許這條路有很多岔口,但不可能每塊牌子上都有相同情況地殘缺。
“鬼打牆。”兩人不約而同的想,絕望的、恐懼地念頭佔據了他們地大腦,使之麻木。
“我們就在一號高速公路,我們遇到了怪事,快來救我們!”他對著電話叫,卻驚恐地發現電話那邊沒有回答,因為他的手機奇異地沒電了。可剛才,一刻之前,明明是滿電的!
“霧!那霧又來了!”牛偉突然叫了一聲,嚇得都快哭了。
小瑞一抬頭,就見路前方果然又出現了一片迷蒙的白色氣體,這一次比上次還要濃重,面積也大,差不多把整條路都堵住了。兩人像是意識到什麼似的,齊刷刷向後望去,駭然發現後面的路上也被白霧籠罩。
不知不覺中,他們被包圍了!
“怎麼辦啊,小瑞。”牛偉終于哭了起來,因為手哆嗦著,車子也來劇烈的左右搖擺,發出吱呀的尖叫。
小瑞也不知道怎麼辦,只知道車子是不能停的,驚慌失措間,已經離得前方白霧越來越近,他們似乎都能感覺到一股潮氣撲面而來。
“關上窗子,沖過去!”小瑞大叫一聲,緊緊縮在座位上,把車門和車窗鎖死,一時之間,真的沒有別的辦法好想。
牛偉已經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只是機械的服從小瑞的命令,听到他的尖聲大叫,想也不想的猛踩油門,車子絕望的呻吟一聲,向那團詭異白霧沖了進去。
能風度為零。
兩人腦海中一片空白,完全不能思考,只是向前沖、向前沖的意念。他們要逃開他們所生活的那座城市,逃開思思、逃開這團白霧、逃開一直緊咬在身後的恐懼!
感覺過了好久,其實不過是幾秒,他們終于沖了出去,眼前雖然是黑暗,但卻是澄澈的,終于逃脫了那片白色的混沌了嗎?
兩人對望一眼,驚恐中都露出一點喜色。小瑞想說點什麼互相安慰的話,但眼角余光發現車前方的路上又出現了一片白花花的東西,驀然轉頭一看,不是想像中的白霧,而是一個白衣女子正橫穿過公路。
“小心!”他驚叫一聲。
牛偉這時也看到了這意外情況,本能的猛踩剎車。可是,來不及了,尖利刺耳的剎車聲中伴隨著l淖不魃 惶躒擻爸氐穆湓諏說卜綺A 希 霾A鴕 榱咽鋇摹斑沁恰鄙3底右哺氯歡梗 捅恚 睬Π芍趕蛄肆閌幀br />
兩人都緊閉著眼楮,呼呼喘著粗氣,有一種劫後余生地感覺,過了幾秒,幾乎同時睜開眼楮望去,接著又嚇得一起大叫起來。
前擋風玻璃上趴著一個女人。面對著他們笑,呆滯的眉眼,僵硬的表情,慘白的臉。腥紅的嘴唇,初看上去,像個人,實際上卻是一個紙人。
可如果是個紙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黑夜的路上,而且還步行著橫穿公路?重要的是,一個低人撞上擋風玻璃,為什麼會發出那樣劇烈的撞擊聲。和真正地人撞在車子上是一樣的感覺?!
小瑞和牛偉都不敢動,實際上是嚇得不能動,身體僵硬而冰涼。就和死了一樣。寂靜的車內。心跳聲像擂鼓,讓人覺得心髒就要沖破胸膛了。他們就那麼四目瞪視著窗玻璃上的紙女人。也不知道要怎麼辦。
“放我下來呀!”“她”突然開口。
一秒地死寂,之後兩人尖叫大叫,一瞬間差點給嚇死,牛偉本能的開門,跳出了車子,連滾帶爬的跑了幾步就摔倒在地,只覺得褲子中熱流淋灕,嚇得昏了過去。
而小瑞剛才把車門鎖死了,安全帶又的卡住了,根本解不開,也無法跳車。極度地恐懼中,只覺得車內有什麼東西慢慢動了,就在後座上,悉悉索索的紡織品響動。
他驀然停止了所有掙扎,梗著脖子,極慢極慢的轉過
就見車後座堆放的一堆衣服慢慢地蠕動,隨後就拱起了,接著一顆毛茸茸的頭鑽了出來,然後是一只慘白的手臂,只是沒小臂和手,只有上臂,血淋淋地,斷口參差不平。
“小瑞。”她叫,垂在臉前地長發縫隙中,眼神閃著寒光,其他五官都看不到。
小瑞根本不能回答,也不也動,就好像幼小地動物遇到大型猛獸的捕殺,連抵抗地力氣也沒有,只瑟瑟發抖,在那里等著被殺掉。
“你為什麼要和牛偉離開,我們四個人不是一直在一起嗎?”她繼續說,說得很慢,帶著冷冰冰的威脅,“我死了,小武死了,你們為什麼要跑掉?”
“你
“是呀,小武是我殺的,我擠碎了他的腦袋。”思思笑了起來,“下面我要先殺了你,最後再殺了那個多嘴的牛偉,如果不是他半夜里在空曠的地方亂講鬼故事,我怎麼會出來?現在,你們四個就永遠在一起吧!你想怎麼死呢?”
小瑞這才意識到了什麼,瞪大眼楮叫道,“你不是!你不是!”
思思一甩頭發,整張灰敗得好像水泥的臉上露出詫異的表情,“你看出來啦?哦,是我說話不小心。唉,怎麼辦呢?因為佔據了她的身體,總是無意間變成她的模樣。那麼你看看我的樣子吧?比思思如何?”
說著,她的臉開始變化,不再是思思了,而是變成了另一個女人。但那種青白的膚色,臉上縱橫著無數齒痕,就算是絕代佳人也沒辦法看了。
“我漂亮嗎?”她問。
“漂動,冷汗把衣服全濕透了。
“漂亮?!那為什麼,他們還是不要我!一個一個都是這樣!”說到後幾句字,她突然變得暴躁,臉扭曲得似乎每一道傷口都要裂開似的,“那個男人如此,包大同也是如此!你說,為什麼!”
小瑞哪說得出來,只是抖成一團。
本來那個冒充思思的女鬼羅甜是蜷縮在衣服里的,此時突然跳了出來,臉都要貼到小瑞的臉上了,“既然你回答不出,就去那邊組你們的四人黨吧。撞車怎麼樣?這個死法會讓你變成血餅的!哈哈,這個好這個好!誰讓你剛才罵我罵得那樣骯髒呢?帶他走吧!”說到這兒,她冷哼一聲,突然消失不見。
誰帶他走?走去哪里?
小瑞驚恐的轉頭看向前擋風玻璃,就見那個紙女人笑了一下,嘬起的嘴像是要親吻他似的,然後本來死火的、沒有油的,沒有人駕駛的車子突然動了起來,方向盤慢慢轉頭,車子掉頭,牛偉打開著的車門也沒關,就那樣逆行而去。
“放開我,放開我!讓我下車!”小瑞開始失控的大叫,“我沒有害你!為什麼?為什麼?冤有頭,債有主,為什麼要傷害我們。放開我!”他喊得聲嘶力竭,但沒有人回答他,那個紙女人像一塊巨大的白布,慢慢伸展著,蒙在了車身上,只有後窗玻璃貼符咒的地方沒有覆蓋。
車子越開越快,帶著毀滅一切的力量向著黑暗沖去。
而小瑞的叫聲驚醒了昏倒的牛偉,他睜開眼楮,正看到自己的車子飛奔而去,後窗上的符咒融化了似的,紅色的朱砂筆跡,像是一道道鮮血,順著窗玻璃蜿蜒而下。
他的全身都被驚恐緊緊扼住,只有求生的本能讓他能奮起四肢,在公路上爬行。他不知道要躲去哪里,但知道不能留在原地,空氣中有一絲冰冷的感覺,讓他驚恐不安,感覺死亡就籠罩在他的頭頂。
額頭一癢,他連忙把發絲拂上,免得汗濕沾住了頭發,擋住他的視線,他的頭發又多又卷,有時候實在惱人。繼續爬,可頭發又落了下來,他只得重復同樣的動作,並壯著膽子,借機向四周看。還好,沒有什麼東西追來,但發絲再度落了下來,讓他恨不得把頭發剃光。
這念頭一出,他忽然停住了動作,因為他駭然記得,他的頭發在前兩天剪短了,如今只有一寸長,怎麼會耷拉到額頭。
全身所有的血液都壓向了心髒,他感覺喘不過氣來,不知被什麼力量操縱著動作,慢慢抬頭望去——
長發飄在他的頭頂,但不是他的,而是一個倒立懸空的女人,這女人不是思思,但卻奇怪的有思思的感覺。她的臉上滿是傷痕,眼洞很空,不斷有水滴流了出來,經過額頭,落在牛偉的臉上。
原來她一直倒立飄在他的頭頂,怪不得沒有看到!
她似乎很好奇的看著牛偉,“你在找什麼?我嗎?”她突然說話,然後笑了起來,黑洞洞的嘴里滿是腐爛尸體的臭氣。
牛偉嚇得說不出話來,只在喉嚨中發出“ ”的聲音,是恐懼,是討饒!可是,這沒有用。
“誰讓你知道我從哪來呢?”女鬼幽怨的嘆息著,“是你的故事把我引出來的,可你還是不能活。這樣吧,我給你一個痛快的死法,至少留個全尸。掐死,如何?”
“我當你同意了哦,會很快的,除了窒息,你感覺不到痛苦。相信我,窒息只是一陣,隨後就好了。”她用尖得的聲音溫柔的說著,之後推倒不能動彈的牛偉,用那沒有手的雙臂,壓在牛偉的咽喉處。
“窒息也沒那麼可怕吧,一下子就好。”她輕輕對做垂死掙扎的牛偉說,看著他臉色漲紅,慢慢吐出舌頭。笑了。
第十八章 三心二意的男人
喂,殺人可不對哦。”羅甜正笑著,耳邊突然听到音,接著一道至陽的藍色電光毫不留情的向她襲來。
她一驚,閃得狼狽,脖子扭過三百六十度一看,正是包大同。
“你怎麼在這兒?”她又驚又怕,還有些憤怒。
“所謂大路朝天,各走半邊,我為什麼不能來?倒是你,不屬于這人間的東西,為什麼要出現?還要造下業,為下惡,斬斷自己來生的機會嗎?”包大同定定站在路中央,氣質沉著。
一邊的牛偉獲得了自由,被沖進肺管的新鮮空氣嗆得咳嗽連連,石界連忙過去幫他順氣。
“我沒看到你!”羅甜一邊說一邊慢慢向後飄,因為包大同的渾身都散發著凌厲的殺氣,雖然他的臉上還是笑眯眯的。她想躲,卻似乎躲不開,仿佛有一張網把她罩在其中,讓她怕得要命。
“這就是法術的高低了。怎麼樣?是乖乖的讓我收服,還是要大打一場呢!”包大同不動聲色的上前一步,始終保持著逼迫的態勢。
“救我!”羅甜說。
“救他!”牛偉說。
包大同心里一凜,意識到羅甜是在向那個幕後人求助,而牛偉是要他快救小瑞,他要如何做?留下抓住羅甜,還是立即去救另一個知情者?
一瞬間的猶豫,他忽然動了,一記電火花斬斷了羅甜退卻之路,另一手隨手施出五行禁法之土術。正對著羅甜的眉心而去。
這一下前後夾擊,別說羅甜,就算是再有百年道行地魂魄也未必躲得過,所以羅甜驚聲尖叫,而就在此時,包大同忽然感覺一股極強的陰氣撲面而來,氣息中還有些凌厲的氣刺,凶猛的襲向他的身體。他連忙以結界遮擋,而且連結了三層。這才能全身而退。
而就在這一進一退之間,羅甜突的飛起,消失在黑暗中,包大同眼賊。看到她腳上似乎被一條靈力凝成的線捆綁著,有什麼東西隱藏在最深的黑暗中,見她情況不妙,就把她拉走了。
原來是你!包大同心中暗想。通過這僅僅一招的交手,更加斷定幕後人就是惡靈。雖然沒有見過,但這陰力不是一般靈體可有地,是他所見過最強的。
“救小瑞!救小瑞!”石界在一旁高喊。
包大同用不他喊也知道。也明白這不是感慨的時候,因此後退一步,以指尖劃破自己的掌心。一個血手印按在了牛偉地臉上。“別動。一動也別動。”他說,“小瑞在哪兒?”
牛偉才從生死邊緣回來。驚嚇得什麼也說不出,只用手指了指他的車子消失的方向。
包大同再不多話,伸手一拉石界,一個時空扭曲術,一步踏出,因為不知道那車子走了有多遠,所以這一步的距離並不遠,一听沒有車子地引擎聲,接著再踏一步,直到第五步時,終于听到了轟鳴聲。但這聲音不是來自一側,而是從兩側起,感覺是兩輛車子高速行進,因為牛偉的車子是逆行,只怕幾秒之內,兩車必定相撞。
再來一個小範圍時空扭曲術,終于看到一輛小排量汽車沖了過來,車頂邪氣沖天,好像還蒙著一大張白布,而此時,另一側的貨運大卡車也駛得近了,刺目的燈光晃得人睜不開眼。
看到這里,包大同再沒有猶豫,急忙虛空畫符,並配以以自己地掌心血浸染過的符咒,眼見兩輛車就要撞到一起,牛偉的小車突然一拐,緊貼著中間隔離帶停住,而大車向另一側拐了一下,兩輛車在千鈞一發地時刻擦肩而過。
“哇,乾坤大挪移!”石界地心髒都要蹦出來了,看到險情過去,不禁拍著自己地胸口順氣。
“什麼乾坤大挪移,這是結界術。”包大同笑罵石界的白痴,一個火手印施出,小車頂上地白布驀的起火,從車頂上翻落到地上,在地上竄來竄去,發出尖聲的嚎哭,人極了。好在火勢迅猛,那白布片刻就燒光,一縷灰煙斷斷續續飄過,一切都歸于沉寂。
包大同和石界跑過去,發現小瑞倒在車子內,渾身抽搐,口吐白沫,看來一條命已經去了半條。
“他還活著嗎?”石界問。
包大同探了探小瑞的靈台,嘆息道,“命還在,但是受了過度驚嚇,我看他魂魄散亂,精神上恐怕在一段時間內會有點問題。”
“嚇瘋了?”石界吃驚道,“還能恢復嗎?”
“這要看醫生了,下回我朋友萬里回來,你問他好了。我是神棍,不治病的。”包大同一笑,“你等在這兒,我把牛偉帶過來。”
“我們開車過去不得了,省得你跑來跑去。”石界看出包大同比較疲倦,因此提議道。
“我也想,可是你看看油表。”包大同嘆了口氣,“沒油了,牛偉還是我去帶來吧,打昏他施展時空扭曲術還是可以的,不過他那體重確實讓我比較悚頭。”說著又一步踏去。
石界看看車里的小瑞,同情的搖搖頭,然後就打電話通知同事,並且打腹稿,一會兒好以謊言哄騙上級,以解釋他為什麼可以早別人一步找到兩名知情者。
之前,他們四處找牛偉和小瑞都找不到,還是花蕾打電話來,說起知道小瑞的一個手機號碼。那個號碼並不是小瑞給警方的那個,所以他們立即趕回到海府,等著花蕾打電話的結果。在接通電話後,牛偉和小瑞貌似很害怕,一直不肯說出所在的具體方位,是包大同急中生智,以突然的擊打聲刺激那兩只驚弓之鳥,讓他們在緊張下沖口說出所在地。
不過正要進一步詢問,對方手機沒電了。所以他們只好到一號高速公路這邊來找。這條公路很長,包大同是擔著累吐血的危險,一步一步以時空扭曲術找到了牛偉這兒,晚一秒牛偉就會死了。可這麼著,包大同地消耗很大,好在這兩個人都還活著。
正想著,包大同帶著牛偉回來了,牛偉是一臉痴呆相。石界嚇了一
為又給嚇傻一位。但見包大同在牛偉的頭頂摸摸,活力,看著雖然驚恐,但好歹有人類的正常反應了。
趁著警察還沒來。包大同仔細詢問了他們和思思去海邊度假的事,牛偉雖然害怕,但還是把當日發生的事講了一遍。包大同恍然大悟,決定到那個海濱。那個海邊廁所去看看。
之前,當然威脅了牛偉不要說出今天的事,否則警方一定把他當精神病給送到醫院去,並囑咐他們先去他所知的海氏集團一個防邪的地方居住。
當看到警燈閃爍。警方的大隊人馬呼嘯而來時,包大同先行離開,回到了海府。
花蕾一直沒睡。等著他回來。海三涯也陪女兒等著。包大同把今晚遇到惡靈地事說了出來。並更加斷定它就是海三涯一直捉拿而未果的那個惡靈。
之前石界來的時候,也驚動了海三涯。他在包大同去救牛偉和小瑞之前,給了他一個玉墜,那玉墜是特制的,是以那惡靈曾經被毀地魂根做為引子制成,遇到那惡靈,自然就會發熱。剛才包大同與躲在黑暗中的東西交手時,貼身帶著的玉墜熱得發燙。
三個人一商量,決定第二天分頭行動。花蕾和海三涯去旅行,包大同獨自一人去那個海邊度假勝地調查一些情況。之後在包大同和花蕾獨處的時候,花蕾問起包大同,為什麼不帶她一起去海邊?是不是要他們父女相聚,好化解她心中對之前父親隱瞞事實地不快。
包大同雖然心里就是這樣想的,但還是哄花蕾道,“你不要以為你是玩樂去,我是執行任務,其實你的任務也很重,我們要讓惡靈分身乏術,不知道是追蹤你,還是阻止我。”
花蕾听他這麼說雖然依依不舍,卻還是懂事的同意了。
于是第二天一早,包大同乘飛機到了周思思出事地那個海濱浴場。
因為出事的地點是女廁所,他白天沒辦法進入,所以決定四處打听八卦看看。基本上,就算當地有關部門瞞報鯊魚襲擊游客事件,距離海邊最近的食檔或者酒館也會有人知道,並當做故事來流傳。就算這件事過去了很多年,依然會有人記得並談起。
他在海邊逛了一下,看到一家小海鮮店地老板一臉地八卦相,立即走進去,消費了很大一筆後,那老板已經歡天喜地,畢竟現在已經是淡季了,很少遇到這樣地豪客,而且還是棒槌型,叫什麼菜都不問價的。
包大同要求這老板陪著喝兩杯,他請客,這樣一來,後面地話自然就好說了,也很方便的進入了話題。而那老板似乎平時被老婆管著不能喝酒,現在有便宜酒喝,一杯一杯灌下肚,幾乎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很快的,通過斷斷續續的談話,包大同慢慢知道了在大約五、六年前,這里確實出過一樁鯊魚襲擊游人事件,死去女孩的父母在當地火化了女孩,並拿了一大筆錢就離開了,听口音,他們像是X省的人,而這老板听到那女孩的父母見到女兒遺體的時候,念叨著什麼立娟。
果然是化名呀,怪不得查不到。包大同立即趁著上廁所的功夫打電話給石界,讓他查查X省的羅立娟。他必須爭分奪秒,因為和惡靈交了一次手後,他終于明白了海三涯為什麼緊張,因為那惡靈實在太危險了,而從羅甜和那張畫著女人的白布的邪靈來看,時間拖得越長,惡靈就會找到越多的幫手,整個城市都會給他攪亂也說不定。
必須快、快、快!想盡一切方法的快!哪怕不符合常規也沒關系,一定要快!
不過盡管很輕易就打听到了羅甜的來歷,半夜包大同還是鬼鬼返拇辰伺 匏 喚牛 透芯醭鼉底由系男捌 皇瞧 媼簟2 揮惺裁創蟀 耍 謔嵌 智啊br />
除惡務盡!父親曾經這樣教導過他,而海三涯地遭遇也教育了他,不能留一絲邪氣在人間,否則不知何時,那邪氣凝化于形,就會開始害人了。
他這樣的人多好啊,為當地人民除了害,不但一分錢沒收。還倒貼進不少打听消息的錢。不過這感慨也就是一陣,他買了夜航機票,直飛X省,只在飛機上小睡了一會兒。清晨到了地方,石界的調查結果也到了,直接拿了地址找上門去。
本來,他從不以法術迷惑人。但事急從權,他沒有時間一點點開導羅立娟、也就是羅甜的父母,干脆直接以法術誘導他們,讓他們說出了一些他想知道的東西。而這些東西還是他們讀女兒的日記後得知的。
羅立娟,十八歲離家,到第一流的音樂學院學習鋼琴。因為嫌棄自己地名子比較土。改為羅甜。但還沒有在戶籍上更改。在大學期間,她愛上了附近美術學院的一個才子。兩人交往了一些日子,似乎還很相愛,但畢業時這個男人出國了。
大概是分手的借口,男人說羅甜不能理解他對繪畫的感覺,就好像他畫海,總是需要置身其中,感受波濤洶涌。頭腦發熱地羅甜沒有听出這話中的隱含之意,誤以為要挽回愛情,就要懂得海的感覺,所以架船去海中央,結果遇到了鯊魚,釀成了慘劇。
他父母只有這一個女兒,為了讓有音樂天賦的孩子能夠讀到那間一流地大學,花光了所有的積蓄,現在好不容易盼著畢了業,卻只見到了女兒的尸體。他們悲痛,可是明知道這是天災人禍,又沒有冤情,除了憎恨那個男人外,他們接受了一大筆封口費以養老,于是此事再沒有聲張出去。
而那個男人順利出國,如今音訊皆無。倒是他的照片讓包大同嚇了一跳,因為長得和他確實很像,要仔細看才能分辨出兩人地差別。
怪不得羅甜會認錯他,還表現得那麼有感情。只是這麼多年了,她一個人的孤魂飄蕩,大概早就想清楚了,再沒有那種執著的愛,而是變成執著地恨了吧?
拿了羅甜地母親留下地女
發中的幾根,包大同回家了。
………………………………………………
“我會奪回他地!”
在田羅的叫喊聲中,花蕾再度被驚醒,起身四處望望,她和包大同收養的那只野狗,如今已經成功晉級為家狗的雜毛狗“廢物”還在床下的地毯上安睡。
兩天來她總是做同樣一個夢,夢到包大同終于還是棄她而去,和田羅人鬼情未了去了。這讓她有點坐不住了,生怕有什麼事真的發生,于是大半夜就去找父親,吵著非要回去不可。她一出門,廢物就被驚動,也耷拉著腦袋跟在後面。
“女兒,哪有這樣的啊,才到了旅游的地方兩天就要回去。”海三涯很是無奈。
花蕾不語,但那神色說明了一切。
“好吧好吧,但你要記著,你欠我一次父女旅行,等找到機會,一定要補償我。”海三涯最終還是縱容了花蕾,匆匆啟程回家。
到家的時候,天色還早,花蕾打包大同的電話不通,愈發覺得不安,于是告訴了海三涯一聲,帶著廢物回到了雜志社。
包大同不在,而小夏和阮瞻回了鄉下祭祖,雜志社內空蕩蕩的,廢物倒是很歡快,因為回到了自己的地盤,興奮得滿屋亂竄。看著無人的雜志社,花蕾的心里更是不安,煩躁的在房間內走來走去,不知做些什麼好,而等包大同到晚上,他還是沒有回來。
她又累又餓,正起身要離開的時候,忽然看到廢物正高興的啃著一張卡片,她怕是有用的東西,讓廢物吃了就糟糕了,連忙上去搶,結果一看是一張名片,上面寫著某某除靈協會,巫女田羅。
花蕾拿著名片呆愣了一會兒,眼淚一滴滴的落了下來,最後還是打電話給海三涯,“爸,我想去一個地方,可是我自己不敢去,您來陪我好嗎?我在雜志社,您來接我吧。”說完,也不等海三涯回答,就掛掉了電話,繼續呆愣的坐在沙發上。
廢物似乎感覺到了花蕾地情緒不對。乖巧的跑過來蹭她的腳,花蕾看著它,嘆了口氣道,“初戀很難忘是不是?不管男人女人都是一樣,特別是那個人還因他而死。說到底,他是忘不掉的吧?不管我怎麼努力也超越不了那個女人在他心中的地位是不是?其實我心里很亂,盡管表面上裝得不在意了,也答應了他的求婚,可是了一下,“我是個完美主義者,如果他不是全心愛我,我寧願選擇孤單。”
廢物嗚叫了一聲。似乎是贊同她的觀點。
只等了不到十五分鐘,海三涯就自己開車來了。他還沒有武開口詢問,花蕾就把那張沾滿狗口水的名片遞了過去,那張白色瓖嵌著金邊的小紙片比一切言語都更有說服力。
“也許他只是去查案子。听我地話,先回去,等他加來,相信會給你一個解釋。”海三涯臉色一變。但仍然這樣安慰女兒。
“不,這是我的事,我要親眼看一看。然後才能決定。”花蕾很堅決。海三涯沒有辦法。只好按照那個地址找了去。
那地方距離雜志社很遠,開車也要一個多小時。花蕾和海三涯到達的時候,已經快晚上九點了。那是一幢老舊的日式房子,門口掛著地牌子沒寫著什麼除靈協會,而是寫著“古風研究會”,院子內陰暗而潮濕,好在整條街都很破舊,這房子倒也不顯得太刺目。
鎖大概是壞了,海三涯用力一推,父女兩個人就進了門,就見院子內到處種滿了奇怪的草藥,而房子的大部分房間沒有開燈,只在東南角一個房間的窗子開著,隔著竹簾,從里面透著一縷微光。
花蕾看了下父親,海三涯搖搖頭,表示這里雖然陰氣很重,但沒有很強地邪氣,可以放心進入。于是父女二人小心翼翼的接近那個有燈光的房間,就連一直追來的廢物也一聲不吭,海三涯掩去了兩人一切地氣息,然後從竹簾外向里看。
就見這個日式房間內,有兩個“人”,一個人面對窗子而站,可以看清正是羅甜,不過她臉上再沒有縱橫的牙齒痕跡,而是光滑細嫩,青白的皮膚呈現出正常地顏色,衣服雖然還是一件白袍子,卻穿得很有型有填溝,總之整個“人”不再是可怕地,反而有些楚楚動人地韻致來。
“我不是你要找的那個人,快離開人世吧,我這是為你好。”一個男人說著,那聲音和背景,不用听也不用看花蕾就知道是誰,不禁身子一抖。
海三涯連忙憐惜地拉住她,望向屋內的目光好似要殺了這對狗男女一樣。
只听羅甜激動的喊,“我不走,我不走,我愛你,你讓我留在你身邊吧,我保證不會惹事,每天就待在這兒,不傷害任何一個人。你看,我長得還可以的,不比你的花蕾差。”
“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那個畫界才子!”包大同本來坐一個小桌邊的,說著話就要站起。
羅甜立即向前一步,“求你,先不要走。我知道我認錯人了,可是你比他好,我現在愛的是你。你不是普通男人,你是法師,我們可以交流。我不要你什麼,只要你分一點點愛給我就好,這也不給我嗎?”
“別糾纏我了,”包大同無奈的說,“天道自然,你不是應該存活于世的,違背自然之道,終沒有好結果,我不知道你和這里的那個叫田羅的巫女有什麼協議,總之我不能讓你在留在人間,這對別人是個威脅,對你自己也不是好事!”
“那你為什麼接到田羅的名片和電話,立即就趕來了?”羅甜冷笑著問,“為什麼你能幫她在院子里擺弄這麼半天的草藥,為什麼你用那種眼神看她?為什麼不能分一點這愛意給我?”
“你胡說什麼?”包大同听來有些惱羞成怒,“這世界上長得想像的人太多了,你的前男友不是也和我長得很像嗎?可那並不代表我會動心。”
“可是你迷惑
嗎?所以你來了,就像我迷惑于你是一樣的。”羅變得異常低沉溫柔,“這說明你對花蕾的感情並不堅定,有這樣一道裂縫在那里。千里之堤。毀于蚊穴,小小的裂痕,也會造成崩潰地後果。如果現在田羅就站在你面前,你難道不會有一點動搖嗎?”
“我不會。”包大同很快的說。
“是嗎?”羅甜反問,媚惑的笑了。她向後飄了一步,緊貼在牆壁上,伸手一卷,房間的門就打開了,一個女人目光吊滯的走了過來。
花蕾並不認識田羅。但她看到包大同的身體劇震,顯然面前這個明顯被控制了的女人,不僅名子叫田羅,長得也一定和包大同的初戀情人一模一樣。
“你把她怎樣了?”包大同看到這女人的樣子。一下就急了。
羅甜嘿嘿地笑著,“放心,我沒把她怎樣,她也是有巫力的人。是她同意讓我借用一下身體,這樣,我們兩個人都可以擁有你。她的身體渴望你,而我的心靈渴望你。”說著。忽然一跳,影子立即消失不見,而那個面容僵硬地女人。卻忽然“活”了起來。
她伸出手。“大同。你不愛我了嗎?忘記了那年夏天了嗎?”
包大同後退一大步,在面臨任何困境的時候也沒有這樣慌張過。可見心已經亂了,“你怎麼知道我和田羅的事?告訴我!”
“這還不簡單,我們全是死魂靈,如果還沒有轉生,自然遇得到。”“田羅”媚笑起來,忽然改變了語氣,“你忘不掉我是嗎?你還在內疚嗎?只要你給我一夜恩愛,我就能順利轉生,再沒有未了的心願了。過來吧!過來呀。吻我一下。”
她地聲音似乎有一把勾子,讓包大同沒辦法掉頭就走,而窗外的花蕾看得出他在掙扎,也看得出他心神混亂之下,中了那個附在這名巫女身體上的女鬼羅甜的鬼術。
她地拳頭握得緊緊的,指甲劃破了柔嫩的手心,而抱著她肩膀地海三涯氣得渾身發抖,如果不是怕女兒暈倒,看樣子早就沖進去大開殺戒了。就連伏在腳邊,根本看不到房間內情況地廢物都不停地抖著身子。
房間之內,包大同像是挪不動腳一樣,就這麼眼看著女鬼羅甜附在巫女田羅身上,一步步走近,然後攀住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你忘不了我。”她輕喃。
“我忘不了你。”包大同跟著重復。
“ 當”一聲,窗外地花蕾再也忍耐不了觀看這個場景,無法眼睜睜看著自己心愛的人和別的女人接吻,轉身就跑,沒料到踢倒了種植草藥的壇子,那聲音響得好像驚天動地一樣。
這一下,包大同也清醒了過來,幾步跑出房子,正看到花蕾面色蒼白,而海三涯面色鐵青著站在院子中。他有點慌,急忙道,“花骨朵,你听我解釋。”
“有什麼好解釋的。”海三涯斷喝,“當著我女兒的面就卿卿我我,私下里還不知道做出什麼。你明知道我女兒現在處在危險中,卻和這個和你舊情人長得一樣的女人外加一只女鬼待了一個下午。哼,小子,以後不要想再我女兒一面了。”
“不是你們看到的那樣。”包大同急得不知說什麼好,可這場面確實無法解釋。
“讓我打死這一鬼一巫,就不需要解釋了。”海三涯的怒火不可抑止,伸指用力一彈。
包大同深知海三涯的功力,看似隨隨便便的一招,有可能把這兩個女的全部打死,因此上前一攔,只覺得又冷又熱一股氣力直擊在他的胸口,把他打得向後飛起,直撞在牆上,一下就受了傷。
“大同!”一條人影撲過去喊,卻有兩個聲音。
海三涯冷哼一聲,“真是有情有義,你對我女兒也不過如此。可惜我海三涯的女兒用不著你這腳踏幾船的人。今天我就要打死這兩個害人精,看你還能如何?”說著又是伸指一彈。
包大同這回有了準備,連忙以金光指劍反擊。
他想逼著海三涯自保,這樣女鬼和女巫才有逃生的機會,又考慮到海三涯實力太強,一下子就傷了他,所以用了全力。沒想到海三涯第一下傷了包大同,怕女兒還是放不下他,第二下看似凶猛,卻只用了一半力量,兩下里一增一減,這回受傷的卻是海三涯,雖然沒有摔倒。卻是向後退了幾步,嘔出幾大口血來。
這一下變故,包大同嚇壞了,海三涯氣壞了,沒想到包大同居然為了不相干地人傷了他這個岳父,身體的傷害自然不必說,心靈和面子上的傷害怎麼能夠容忍。
正要暴發雷霆之怒,突然听包大同叫了一聲,“花蕾呢?”
回頭一看。他的寶貝女兒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不禁大急,再也顧不得理會包大同,快步沖出院子去找女兒。
而包大同也想去追。邁步之下卻發現根本不能動彈,震驚之下望著鬼巫合體的那個女人,怒道,“你給我做了什麼手腳?”
女人咯咯的笑。似乎很開心,“負心漢還能怎麼對待,我已經封了你所有的靈穴,等我和主人辦了事回來。再一點點吃你的肉,喝你的血,然後把你地魂魄送給主人!”
“你恨我?”包大同驚訝異常。“明明是你纏著我。”
“誰叫你自己動搖了。難道你真的以為我愛你嗎?我不會愛任何男人的。男人全部該死!”剛才還媚笑著的臉變為冷厲而恐怖,在包大同失去意識前。听到她恨聲道,“三心二意地男人都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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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蕾跌跌撞撞的往前走,似乎不辯路徑,只是快步離開那個宅子,先是跑到繁華地段亂走,最後漫無目的的、慢慢地走到了一個偏僻的街心公園,沒有人追上他,跟著她的,唯有那只狗而已。
夏天還沒有過去,所以雖然天已經晚了,平時這個時候公園內還是有不少人的。但今天,這
知為什麼停電了,偏巧還是朔月之日,到處黑漆漆地因為這個公園面臨一個三岔路口,偶爾有車燈閃過,突然而刺目,照得傻不愣登的站在街口的一個高個子男人地身影若隱若現,公園內地樹木景致也顯得鬼影重重。
花蕾一步步走到公園深處,似乎想把自己深深地埋葬。
“別再走了,這兒挺好的,適合吃了你。”突然有人說了一句,聲音里有著無法壓抑地興奮。
花蕾這一下被驚得不輕,左右回顧,只有那只收留的流浪狗廢物蹲在她身邊,嘴巴一動一動,似乎就是它在說話。
看著花蕾受驚嚇的模樣,“廢物”笑了起來,“別怕,我不過是借了這只狗的身體,狗總歸是不能說人話的。”
“你是誰?”花蕾不禁微微後退,感到了巨大的危險。
“我啊,從小可是抱過你呢,可惜你那混帳的父親回來得早了一步,你的媽媽又寧願自己死也不讓我踫你,不然,咱們早就合為一體了,哪還用得上浪費二十年光陰,也不必費這樣的事了。”廢物向前走了一步,而花蕾則繼續後退著。
“你是那個惡靈!是你殺了我媽媽!殺了思思!殺了好多人!”花蕾又驚又怒。
“我是殺了你媽媽,誰讓她礙事!你是一顆小甘草,是我修煉所必須。”“廢物”繼續說,“可是你那同學不是我殺的,是羅甜的動的手,我不過是利用羅甜罷了。至于其他的,有異能的我才吃,一般的魂魄還入不了我的眼。怎麼樣,都這了這麼多年了,讓我吃了你吧,保證不疼。”
“你休想!我爸和包大同會阻止你的,你絕不會得手!”花蕾一邊說一邊在手袋中摸索。
“廢物”仰天而笑,一只狗發出笑聲,那情景可怕極了,“等他們找到你,你已經尸骨魂魄無存了,到時候他們會互相埋怨和憎恨,我則融合了身體里所有的力量,還怕什麼,他們兩個敢來找我,純粹是送死。”
花蕾瞪大眼楮,“這是你的陰謀嗎?原來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你留下羅甜就是為了讓我和大同產生誤會,讓心疼我的父親和他自相殘殺。你附在廢物的身體里,就是要隨時監視我們,我們在私下里所做的一切都不能逃脫你的眼楮。畢竟,誰會注意一只狗呢?也因為你一直待在我身邊,才能夠入我的夢對不對?我記起來了,那天大同和我說起田羅的事,你一直趴在門邊的地上,所以你全听了去,也才能安排這出好戲,甚至你連大同的夢也入了,趁他不注意的時候,由此知道了田羅的長相,再用法術制造出一個人來亂他的心,對不對?那個所謂的女巫田羅是個假人!”
“呀,你很聰明呀,三言兩語就猜出我的計劃。可是,你不嫌晚點了嗎?你的妒忌是你們這一群低下的人類失敗的根源。”“廢物”的聲音變冷,“你們人類先有弱點,然後才好給我利用,包大同如果不是三心二意,你如果不是善妒,海三涯如果不是愛女心切,失去判斷,那個女鬼如果不是執念深重,我怎麼能成功?”
花蕾呸了一口,“我看不起你!你實力這麼強大,想吃我掉我卻不敢正面一戰,被我爸追了二十年,像陰溝里的老鼠一樣躲躲藏藏,如今還使用這樣卑鄙的手段,真是惡心死了。大同說得對,一個人的勇氣和他有多大能力一點關系也沒有!只要有人在我身邊,你就不敢動手,你讓我爸嚇破了膽,就算我偶爾落單你還是不敢動,因為你怕暗中有人保護我,怕有人半路偷襲你!你費盡心機就是要我們大家離心離德,這時你才下手,你怕我們聯手,到時候你傷的可不只是魂根了,你會在這個世界永遠消失!”
“廢物”的兩條前腿抬了起來,似乎是一個蹲著的人站起身,不過那惡靈附在狗身里,限制了行動,就那麼可笑的前腿揚著,眼楮里卻放射出冷厲的光芒,“你惹怒我了,你這個牙尖嘴利的丫頭,不過你馬上就不會囂張了。沒想到你居然還能開發自己的異能,這樣更好,倒省得我吃你下肚後再慢慢消化了!”
“你吃不掉我,我爸和大同不會允許你,他們還會送你回地獄去!”花蕾怒喝,因為眼前這個東西殺了自己的母親而充滿了憤怒。如果可以,真想親手為母親報仇,可是她只是把包中的東西撲頭蓋臉扔向了“廢物”。
“廢物”一張嘴,吐出一團暗紫黑色的氣體,看來十分惡心。
“一個才開始學習運用能力的小丫頭也想傷了我嗎?”它冷笑。
氣體遇到花蕾拋出的那個球,立即爆開了。但讓那惡靈意外的是,那個小球並沒有殺傷力,在半空中突然就消失不見。而就在它一愣的時候,花蕾猛踢了它佔據的狗身一腳,她的鞋尖居然安裝著代表人間至陽的八卦玉,害它就算靈力強大到無可匹敵的地步,也只能脫離狗體。
只見一縷黑煙從廢物的額頭竄出來,黑氣一出,狗狗就委頓在地。花蕾想也沒想,一彎身抱起人事不知的廢物,頭也不回的向一個方向跑去。
“還想跑嗎?沒人會來救你!”惡靈嘲諷的喊了一聲,才要去追,卻發現自己陷入了回憶中,那麼可怕回憶,二十年被追殺,惶惶不可終日,還有那一戰,悲憤的海三涯打傷了它的魂根
第二十章 大結局
就在它心生恐懼的時間里,花蕾已經迅速跑遠,跑得從來沒有那麼快過,看到一個樹從,想也不想的躍身而入,正落到一個懷里。
“寶貝,做得好。”一雙強健的男人手臂擁住了她,同時在她唇上響亮的一吻,“你屬小兔子的嗎?跑得真快。”
“包大同,你正經一點!”花蕾嬌嗔的喊了一句,讓這個在這麼緊張的時刻還無厘頭的男人嚴肅些。這都是什麼時候了,還嘻嘻哈哈的,而且周圍這麼多人,他居然就那麼親她!
“好,我正經一點。”包大同眼神轉柔,“去守自己的位置吧,一定要小心。”
花蕾“嗯”了一聲,立即又跑開了。
這時,惡靈才從那記憶中恢復過來,震驚的感覺到周圍樹起了一道道強力的氣場牆,雖然街心公園內還是漆黑一片,但有很多人的行跡已經顯露。
“我那個記憶包做得還不錯吧?那些場景勾起你多少慘痛的回憶?”包大同從樹叢中走了出來,“你實力這樣強大,我家花骨朵的水平和你天差地遠,什麼法術也不能阻止你追上她,倒不如嚇嚇你更有效,怎麼樣,多年前的狼狽,今天還心有余悸吧?”
“你怎麼會在這兒?!”惡靈一瞬間就明白了,它踏入了一個陷阱。
“唉,你算計我們,我們難道不會算計你嗎?說到你在智商上,始終差著一點。剛才你看的一幕,還有之前你以為我們上當時的表現都是演戲呀。我們是天才之家,如果去當演員,一個個全是影帝影後的材料。剛才我家花骨朵的悲痛欲絕。我岳父大人氣憤難當,我左右為難,演地好吧?”包大同笑著。雪白的牙齒在黑暗中閃閃發光,“不過我們受傷是假的。那些血是染色地玉米漿,甜絲絲的挺好喝,你要不要來點?”
惡靈氣得幾乎變形,沒想到自己精心地設計,還以為佔盡了上風。原來全被人家發現了,這麼多年它都能逃脫海三涯的追蹤,沒想到卻載在這樣一個小子手里。
“你怎麼發現的?”它問,發現自己身處在一個陣法的中央,但不知為什麼,它感覺自己的力量在成倍增長。它暗喜,一邊問著,一邊等著力量再度提升。
被發現就發現吧,本來想萬無一失地。既然計劃敗露,大打一場也避免不了。本來它不太有把握,但力量此刻莫名其妙的提升。也許它有很大的機會。就算它不能贏,他們想捉住它也不可能。頂多再逃亡二十年。就不信他們還能滅了它!
“你附在狗身上,而動物多多少少有些人類所沒有的靈氣。況且你用你強大的靈力成功的掩蓋了自身氣息,本來我們是發現不了的。”包大同一臉玩味的表情,似乎是來看猴戲,而不是生死相搏的,“可是你沒有專業精神,要學狗就學像一點呀,遇到一點動靜就跳起來去看、見到主人會搖尾巴、睡覺地時候經常換地方、公狗撒尿的時候要抬起一只腿、遇到發情的母狗會非常興奮、要哈著主人、看到肉要和沒命一樣。我家廢物平時都是這樣,偶爾一、兩項不對就算了,偏偏你一項這些特征也沒有。
你要知道,花骨朵是很愛狗地,有一絲不對就會發現,因為一只狗有算計的眼神,她還嚇壞了。我出了拘留所,你就和我去了海府,之後一直潛伏在那兒,豈不知花骨朵當天晚上就感覺你不對勁了,可惜沒有在意。當我去調查羅甜地時候,你開始讓她做怪夢,她卻越想越不對,趁你不在地時候和我岳父大人商量過,然後通知了我。既然你使用計策,我們就將計就計嘍。”
“不對,我監視了你們所有的電話!”惡靈不相信自己地精心設計就這樣失敗。
“拜托,這世界有一種東西叫EMAIL,你是多年前的靈,當然不知道這些高科技啦。”包大同一副受不你的樣子,“然後我們陪你演了這出戲,等你帶著你的幫凶來追花骨朵,我的朋友阮瞻就跳進院子,解了施在我身上的法術禁制,我覺得最佳龍套獎應該頒給他。他很厲害哦,你是專挑他不在的時候才敢附上狗身的吧?唉,你別不服氣,我們也是冒了險的,我可是真正被制住了,如果有一個地方配合不好,我真的會被那個瘋女鬼治死,而我家花骨朵明知道你要吃她,還一直帶你在身邊,冒的險就更不用說了。可如果不這樣,怎麼能讓你上當呢?只不過你謹慎的過頭了,天天跟著我家花骨朵也不敢動手,大概是怕她開發了靈力,遇襲會掙扎,然後你讓我岳父大人發現行跡,沒有好下場吧?話說我沒想到你會變成這種樣子,居然是身材勁爆的美女外形,我還以為你是丑八怪或者干脆是妖精嘴臉呢,這讓我怎麼好下手?”
“我想變成什麼樣,與你何干?”惡靈氣得頭頂冒煙。
“不相干,只是覺得惡趣味。”
“那你要如何?”
“不如何,打唄!”包大同話題一轉,立即從吊兒郎當的樣子變得英姿勃發,似乎全世界都踩在他腳下,那份自信和驕傲令惡靈忽然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這個小公園可是我岳父大人無意中發現的寶地,不計較金錢得失的苦心保護多年,是專門為你準備的葬身之地。之前你在全國亂竄,可就是不敢來我岳父居住的城市,所以並不知情。這地方能使人靈力加倍增長,之前有個狗靈在這里變成了凶靈,花骨朵今天是特意帶你來這里的,可不是失神之下亂走,而其他人在花骨朵帶你滿處亂轉時早就埋伏好了。”他冷笑道,“你一直雜七雜八的廢話,不就是想等靈力再強大些嗎?我們也是一樣啊。可是你算過沒。你的靈力加倍,我們的靈力也加倍,可是我們人多哦。你一個孤家寡人已經處在下風了吧?”
“好設計!”惡靈這才知道自己一直以為設計害人很成功,沒想到自己才是人家局中地棋子。
“當然。這就是陷阱,可誰讓你自己踏進來,還得意洋洋。”包大同目光和聲音都轉冷,“今天老子要速戰速絕!先嘗嘗五星陣吧。”說著,一個小範圍時空扭曲術。回到了自己應該所站的方位。
頓時,這個小公園的五處地方散發出了人們肉眼不得見地五色光芒,空氣瞬間變得異樣的冷冽和熾熱相間,只有那個舉個牌子站在街角地傻小子有意無意的回頭看看。
“每回打架都讓我站崗放哨。”他不滿的嘟囔一聲,整理了手中的木牌,牌子上寫︰此處有凶案,請不要進入!
他和其他普通人都不知道,黑漆漆的公園內部正發生一場你死我活地激斗。…wAp.16k.cn就在包大同發布命令,宣布與惡靈開戰的時候。他和海三涯、阮瞻、阿勇叔以及花蕾分別站在五個方位,因為人數不夠,才開發自身靈能的花蕾也算做了五星陣法之一的守陣人。只不過她守在最易防守之位,左右兩邊各是包大同和海三涯。可以隨時接應她。
“誰說我是孤家寡人!”惡靈銳笑一聲。讓人感覺好像听到金屬互相摩擦似的,難听之極。
而隨著它的話間。它伸手在胸前一扯,突然放出七、八條靈力線來,線的一端各拴在一個靈體,就像一個人溜了很多條狗一樣。
猛狗放出,張嘴就咬人,只不過他們改為以掐為主。
守五陣的人早有準備,各施己招,花蕾是用力拍掌,靈力震魂;海三涯依舊是瀟灑自若,好像是彈指神通一樣的招式,但靈力最強,只彈中一個靈體,就讓它立即魂飛魄散;阮瞻不耐煩地站在位子上,隨手施出風刃,舉重若輕;包大同好整以暇的一個個電火花施出,知道苦站在後面,腦子有病才會和幾只傀儡拼命;而阿勇叔最帥,手里拿著一管小吹箭,吹出的箭遇到靈體就變成一團火焰,殺傷力居然最大!
轉眼間,那七、八個靈體就被消滅到還只剩下兩個,就是羅甜和田羅,但這時田羅已經顯了真身,竟然是個紙人,和那天去追殺兩個知情者地紙人一樣,是惡靈畫出,然後由隨便抓來的殘魂附著。
“包大同,你真地舍得殺我?”羅甜大叫。
包大同無可奈何,“我與你有何關系,我只是想救你,為了你可憐地父母。說到底你是個自私的人,只想到自己地愛情,想沒想過父母失去你會怎麼樣?”
羅甜一窒,顯然這話對她不是沒有觸動,“她呢?你也舍得她嗎?”她指指那個畫成田羅模樣的紙人。
“田羅已經死了,我會放下執著。今天就算她復活,我也不能讓她傷害花蕾。你還執著什麼?”
羅甜還沒有回話,因為惡靈一甩靈力線,把她拖了回去,再放出時,她的那紙人的眼楮中犯出了紅光,顯然惡靈加了很大靈力于這兩人的身上。她們兩個,一個齊齊沖花蕾而去。
“她要突破!”包大同大喝一聲,雖然在幾個人中,他的靈力不是最強,但他的道法最正宗,所有的計策又是他想的,所以這次的行動說好以他為尊。
眾人听到他的呼喝,都注意著自己所守的方位,之後協防包大同和海三涯的位置,好讓他們分出精力幫助花蕾。
包大同從懷中拿出一個紙包一抖,正擊中羅甜的臉。紙包破碎,里面飄出幾根長發,像是有意識一樣,纏繞在羅甜的斷肢上。
她慘叫一聲,本來凶猛的樣子轉為渾身發抖,似乎那兩根頭發有著千斤之力。
這頭發正是原來她身體所有,是包大同從她父母那里得來,提前加持了道法,魂魄遇到代表本體的東西,就算那惡力的控制力再強,羅甜也在掙扎一番後化為烏有。那兩根長發忽悠飄起,哪怕千山萬水,也要隨風回到灑滿父母悲傷的地方。
而另一邊。那紙人一撲之勢雖猛,但海三涯還是分毫不亂。彈指而出的靈力彈在遇到紙人身外地強大結界後,忽爾化為了尖錐,只停滯數秒就鑽入了結界,化為幾個火球,在慘號聲中。把那紙人燒個干淨。
這第一回合,似乎包大同一方贏了,但那惡靈卻在狂笑聲中突然暴起,原來它放出這些靈體,不過就是為了迫使五個人專心于防守,而它根本不在乎這些靈體的生死,只化身為一團黃綠色鬼火,以極快的速度旋轉著,沖向陣地各個方位。
圓形物體旋轉起來再撞擊其他地方。力量是很大的,何況這圓球是惡靈所化,它每撞擊一處。強大地陰力就撲面而來,迎面而來的氣息中似乎有無數冰冷的手。不斷抓向守陣人。雖然大家齊心合力,互相支援。但卻還是給迫得步步後退,包圍圈慢慢向外擴散,而範圍一大就更加不好守。
五人之中,花蕾和阿勇叔的能力偏弱,所以把平均實力拉了下來,但沒有他們,五星陣又不能建成,在那火球一番沖撞之下,五人都只是勉力支撐,甚至有些險象環生。
“哈哈,人多又如何。”那惡靈怪笑,“今天看你們如何拿得下我。”它說得狂妄,可是意思軟弱,因為從語氣中听的出來,它已經不敢妄想今天能傷害花蕾,而是賭這麼多人同樣也無法傷害它。
“借力打力吧!”包大同也很大聲地叫,壓過惡靈的狂笑。
海三涯點點頭,忽然咬破手指,把血珠彈到幾個方向,就算場中因那惡靈而引起了狂風,血珠也絲毫不散,落到指向的位置上。
其實海三涯本來就與惡靈的實力在伯仲之間,不過因為惡靈吃了太多有異能的魂魄而變得更強大,所以處在了下風,但有其他幾人分散開惡靈的力量,他就輕松多了,如果不是為了今天把這惡靈一次消滅干淨,他還要保護女兒,早就躍入場中和惡靈單挑了。
惡靈雖然厲害,但最讓人頭疼的是它逃跑的功力,現在因為包大同之計策,它自己自投羅網,進入了他安心保護了許多年的這塊禁地,相信消滅它是早晚地問題。
海三涯的血珠遍灑了十幾處地方,所到之處就有紅光犯起,向地面上安裝了探照燈一樣,瞬時所有的紅色光線就射向天空地一處,片刻間就好像在半空中搭了個尖頂的帳篷一樣。
“這叫天羅地網,你有本事再沖沖看。”包大同唇角一扯,有些挑釁之意。
惡靈大怒,繼而大慌,因為半空中密密麻麻地紅線傳來傳來地陽力,壓得它速度下降,再不能這樣狂轉。眼見它攻勢暫收,包大同又叫道,“亂拳的上吧!”
一邊地阮瞻一直防守,早就不耐煩了,听到包大同發布命令,立即甩出一串風刃,那半圓形的鋒利的靈力刀刃,氣勢驚人的在那紅色天幕下橫切豎掠,那惡靈驚呼連連著躲避,但仍然挨了幾下。它惱羞成怒,向阮瞻一揮手,一對黑黝黝的爪子從半空中拍向阮瞻.
包大同從不擔心阮瞻的力量,但這惡靈的實力也著實令他驚訝,因為它竟然逼得阮瞻自保。眼見海三涯和阿勇叔也向它一通狂攻,只有花蕾沒有多大攻擊力,只死死守著自己方位,他連忙加入了戰團。
對付這樣的BOSS級人物,像電火花、五行禁法這樣的小招式顯然還不夠它墊牙的,所以他上來就是大招,金光指劍從各個方位襲擊過去,間或搭配一下幽冥神劍之冰魄、焰心。
此時,惡靈被逼得步步倒退,五星陣的包圍圈在經過短暫分散後又再度聚攏。那惡靈眼看不妙,突然哀叫了一聲,就好像有動物被殺時的慘叫,震得人心中不穩,花蕾更是差點摔倒。再看那惡靈,它幻化出來的美貌身體突然裂為了無數塊,每塊上都有幾只眼楮眨或眨的,以分身對付包大同一派的群毆。
那惡靈實力太強大,以一敵五還沒落下風,當天幕之氣弱下來,它開始瘋狂反攻。
“它是要沖出去。”海三涯與惡靈作戰經驗豐富。大聲喊了一句。
之前他吃過太多虧了,惡靈經常像一種昆蟲一樣斷成幾截,左沖右突。讓人分辨不出它真正的魂根在哪里,就算消滅大多數魂身。只要真正的魂根跑掉,還是不能抓住它,它就像蟲子一樣可以再生。
話音未落,就見那些魂身突然緊縮身體,之後拼著挨了幾下。噴出黑色氣柱,勁力分外強大,幾個人不約而同回力自保,它們卻借機向各個方位突破而去。
海三涯心里大急,因為如果它跑掉,下回再抓可就難了。而它如果潛伏在暗處,以它掩蓋自身氣息地能力,他們可能會找不到它,這次它附在狗身上不就是如此嗎?
可是那些魂身動作太快了。和飛一樣,而且又不知道哪個是身,實在防不勝防。正焦急間。就見阮瞻已經把那對黑爪子消滅,施出凌厲的風刃。擊中了大部分魂身。使它們如氣泡一樣膨脹破裂,極大的削弱了惡靈地力量。但還有殘余的魂身向五星陣地外包圍圈沖擊而去。
大概那惡靈知道情況不妙,時間一久它就要完蛋,所以這一沖之力相當強,幾乎算是用盡力氣了,但它們沖得凶,被彈回來的也猛,無一例外的落到場地正中。
只听包大同哈哈大笑道,“老子的傳家寶符網早就設好了。榮幸吧你,一般的邪物還不配我動用這個呢!”
惡靈打得興起,听到這個氣壞了。散落在地上地魂身又回聚到了一起,仍然是個美人的樣子,不過小了好幾號,而且因氣急敗壞而變得猙獰。
“呀,袖珍美人。我喜歡。”包大同一笑,向場內走了幾步,其他人隨他而動,這個五星陣的包圍圈又小了很多,迫得那惡靈不住後退,漸漸接近了公園中心的一棵古樹。
惡靈感覺到了木氣,不禁一陣高興,因為它可以借木而遁,之前它從未在海三涯面前顯露過此術,它感覺這簡直是天賜福地與它。
“都給我記住,我一個也不會放過你們!”它嘶叫,魂體突然急速後飄,向樹心撞去。可身在半空,它忽然感覺不對,因為自從進了這個公園,它的靈力是成倍增長的,但不知為什麼,接近了這顆樹,靈力卻成倍下降,身在半空是就感覺它的力量已經快和一只普通小鬼差不多了。
它大駭,又彈了原地,但那五個人類的攻擊又輪番上來了,迫它後退,似乎就是要把它逼回古樹那去。原來,他們是有預謀的,就是想讓它在公園外圍時因靈力增長而托大,然後在接近這棵怪事地時候,再因突然失力而驚慌。
而且,他們幾個人雖然分站不同的方位,卻一直與古樹保持一定的距離,想必靈力沒有減少。這一增一減,形勢立即發生了顯著地變化。
必須盡快沖出去!否則今天就真的葬送在這里了!
所謂一夫拼命,萬夫莫擋,惡靈起了魚死網破之心,和它之前一味想逃地感覺就不同了。但包大同他們提前預料到它被逼到絕處,一定會瘋狂反撲,所以守得緊密,死死防住五星陣。
陣內,狂風大作,各色靈力地光線縱橫交錯,織成一張嚴密的網,網內地一團黑氣要沖出來,靈力網卻拼命把它壓制在內。時間一久,五個人都負了點小傷,力量漸弱,而那惡靈勢同瘋狂,每一招都是同歸于盡的方法,畢竟如果它被困住也一樣是個死。形勢此起彼伏,優勢在雙方之間搖擺,而不管五人用多大力量,就是不能逼得惡靈向古樹再靠近一步,眼看勝利就在眼前,卻沒辦法到手,包大同焦急起來。
他的幽冥神箭只領會了兩式,第三式的成功率非常之低,其實只是偶爾成功過一次,但看目前的情況,的確需要冒險一下。
“阿瞻,掩護我!”他叫道,也不等阮瞻應聲,忽然就放棄了一切防守,幸好阮瞻動作快。不然他差點給一只隱藏在風後的手掐住咽喉。
可是他根本不管這些,雙手彎弓搭箭,那無形的箭直對著惡靈的額頭。心中念著父親當年教導他時的話語,把精神全集中在雙手之上。
一定要成功!一定要成功!成功了。天地清明,不成功,還有很多人要受害!
他感覺全身經脈劇痛,好像把每一條血管中地力量都生生抽出來似的,連站立都非常困難。可是他心中卻有些興奮,因為唯一成功的那一次,就是這種感覺。
那人類地普通眼楮無法看清的箭頭慢慢變亮,發出最燦爛地銀光,光中還有青藍色光線張牙舞爪的閃動,耀目得連包大同也無法逼視。
此刻,他的手臂也開始顫抖,不是沒有力氣了,也不是拉不動弓。而是這銀箭似乎要拼命掙脫包大同的控制,要刺破空氣而出!
眼前,惡靈和他的四個伙伴還在頑抗。而最弱地花蕾一邊,因為少了他的協助。形勢已經危急了起來。
“別急!別急!”他好像是對銀箭說話。又似告誡自己,直到他感覺出最好的角度和力量。這才大喝了一聲,“幽冥神箭之雷隱,去吧!”松開了弓弦。
尖嘯之聲也不都是刺耳的,雷隱施出時的聲音就好像鷹擊長空時發出的那般好听。而且這第三式神箭的速度太快了,快到強大如那惡靈也無法閃避。
它瞬間分解身體,意圖讓那一箭在虛無中穿過,沒想到那箭近到它身前之時突然上飛,化為銀光,籠罩在它所有魂身的頭頂,並不是要射向它,而是直劈了下來。
的一聲響,雷炸開了,嚇了所有人一跳,包括包大同,之前他成功那次可沒有這麼大地力量。再看那惡靈,變得焦黑的魂身再度聚在一起,但力量卻減弱好多,海三涯不失時機的雙掌連揮,數道強大地勁力把惡靈推向了古樹那邊,讓它的魂身像一張煎餅一樣貼上了樹干。
阿勇叔見狀連忙吹出一只箭,那箭雖然沒有幽冥神箭那麼厲害,卻像個最大號地釘子一樣,把那惡靈活活釘在了樹上。
花蕾在一邊歡呼一聲。別高興太早,還沒完哪。”海三涯朗聲道,“除惡務盡。”說著對阿勇叔一揮手。
阿勇叔立即放起吹箭,從口袋中拿出一個遙控器,對著樹根下地一個鐵皮箱子一按。就見那鐵箱的蓋子和側壁全體慢慢地自動打開,露出里面的東西來,就是那個曾經救過花蕾的八卦爐。
“服了吧,袖珍焦炭美人,這是高科技加古老法術。”包大同驕傲的一抬下巴,“地獄里也沒你的位置,做盡壞事也只能是灰飛煙來的下場。”
“不!不要!”惡靈開始慘叫,引得小公園四周陰風陣陣,但這里陽氣太烈了,沒有任何一個邪物敢于靠近。
包大同等人並不猶豫和憐憫,各施自己的力量加諸于樹頂,惡靈垂死掙扎,最後的力量幻化成幾片烏雲狀的水氣,試圖阻住下降的正陽之氣,但卻沒有用了,它只堅持了一會,就慘叫著掉入八卦爐中。
想當初在凶宅案時,它化為灰色雲層籠罩在凶宅頂上時是多麼威風,那時它大概沒想到,它也有被人打得沒有還手之功的時候。
“好了嗎?”阮瞻急著回家陪老婆,沒想到這一仗那麼難打,耽誤了不少時間。
“還差一點。”包大同以手指比劃了一下,“看到沒有,那惡靈雖然被困入八卦爐,可是還要完全煉化它才算徹底結束。哎,阿瞻,你別急著動手,我家花骨朵在小時候是放在那爐中養著魂的,所以靈魂純淨,沒有雜質,也所以讓這惡靈這樣垂涎三尺。我的意思是說,如果我們單獨施力于此爐,鑒于那惡靈的強大,未必能使八卦爐發揮最大的煉化功效,而如果真要煉上個七七四十九天,就算海伯父擺得平區政府,可以強行不讓附近居民進入這里,但時間一長,只怕生變。”
“你的意思是要集中大家的力量一起施于此爐,這樣速度才能加快?”阿勇叔問。
包大同一挑大拇指,“阿勇叔聰明,但還是有一個問題,咱們請海老先生回答。”
海三涯也不推辭。直接道,“那古樹是吸靈力之木,就好像吸鐵石一樣。站在那古樹所控制的氣場範圍之外,靈力加倍。而惡靈正在樹根下,力量幾乎被吸得消失殆。在這種情況下,我們合力,一個小時內必煉化它。但是你們也知道,個人靈力不同。此爐受力又非常之純,我們雖然聯手,力量卻有可能相生相克,到時只怕有反效果。”
“那要怎樣呢?”阮瞻問。
“這就要看我女兒了,她的靈力與眾不同,可以融合各人地力量,這也就是那惡靈非要吃掉她的原因。”海三涯答阮瞻恍然大悟,“我說那惡靈怎麼叫花蕾為小甘草呢。甘草就是在草藥中起和中作用的,能調合各種藥地藥性。”
“才知道啊。我老婆是天才。”因為眼看就要消滅惡靈,他們這一次兵行險招的計策圓滿成功,包大同非常高興。“現在別廢話了,趕緊地把力量全施在那爐上。讓我老婆和中和中。快呀。愣著干什麼!”
萬籟俱寂的夜里,漆黑一片的街心小公園中。有幾個身份神秘的人,隔空對著一個破舊的銅爐子揮手踢腳,足足兩小小時。本來一個小時就行,為了保險起見,又加了一個小時。不知道地人,還以為是有精神病人集體從醫院跑出來呢。
而那爐子不停抖動,直到最後一刻還有黑煙冒出,似乎那惡靈不甘心化為灰燼。這時,斜刺里突然竄出的一條狗,對著那爐子撒了一泡狗尿,以穢制穢,才結束了這一切的一切。
“阮瞻,你去哪兒?”從街心公園出來後,包大同看阮瞻向相反方向走去,不禁問道。
“找我老婆。”
“阿勇叔,您又是去哪兒?”包大同看阿勇叔急匆匆去開車,不禁又問。
“也去找我老婆。”
“你總沒老婆可找吧?”他瞪著一臉沒好氣的石界。
“我去找個女人當老婆,以我超凡脫俗的美貌,不容易嗎?”說著大步離開。
“你呢?”他低頭看看那只狗狗。
狗兒沒理它,遠遠看到一只野貓,立即興奮的追了過去。
“好吧,現在就剩下咱們三個人了。”包大同看了一眼把八卦爐努力搬上車子的海三涯,又伸手攬著花蕾的腰。
“明天會把園丁嚇一跳的,肯定會傳這邊出現了靈異事件,畢竟莫名其妙地停電,花園內一片狼藉,而且沒有人听到什麼和看到什麼,實在太奇怪了不是嗎?”
“你到底想說什麼?”花蕾笑著問,只覺得跟著眼前這個男人,一定會找到幸福。
終于解除了危機了,她和父親都心情舒暢,所以包大同這樣嘮叨,父親也沒有介意,反而微笑著傾听。
“我們上車說。”包大同拉著花蕾的手,做到了車後座上,居然讓未來的岳父大人當司機。
“那麼我是想咱們還是要盡快商量一下,如果我下個月娶花蕾地話岳父大人,您能給多少嫁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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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来就出来了
好了!各位观众,《驱魔人》到此结束,此贴完结~
欢迎大家水贴~
O(∩_∩)O谢谢!!!
喔!冒出了新同学!嘿嘿~
我发现开贴很辛苦捏,贴完《驱魔人》跟《夜不语诡秘档案》贴得好累呀~
所以LZ准备最近休息休息~~
谢谢大家捧场~
撒花!!
嚯嚯~~
虽然万里跟包大同都很好!
但我还是最喜欢阮瞻!!!
2010-06-06 06:22:19 旦旦。 (夏一,如果沵眞旳是另一個莪。)
谢谢~~~~~
加油噢!!
2010-06-06 07:20:21 我的名字叫蓝、 (安娜苏专卖 - 执着的偏执狂、)
哈哈哈~~口味一样嘛
2010-06-09 15:14:38 葵花盛放
嘻嘻~~~你也看的辛苦了!赶快让眼睛休息休息~~~
我最近刚开始看一本新的
大家有没有兴趣呀?
要播的话,就会比较慢一点噢~
因为我也还没看多少~
嘿嘿~
O(∩_∩)O哈哈~
要不要我把夜不语的TXT发给你呐?
2010-07-02 22:26:21 若兮 (天生凉薄 我) 我终于把驱魔人搞成电子版了 额 真累 lz太辛苦了
这几天我刚从学校回家,根本没时间上网~真不好意思~~
2010-06-30 14:25:30 方旖旎
我刚发到你邮箱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