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女刑警手记——我经历的离奇案件》

  
  这个老孙头大概60岁出头的年纪,白头发稀稀落落地没剩下几根,一张黑涔涔的脸皮上堆满了褶子,长得干巴拉虾、屯头土脑的就是个瘦。他见我一身警服,明显露出惧怕的神色,显得有些畏畏缩缩,就站在旁边,一直也没敢坐下。
  老张叔看出他的紧张,站起来拉他坐下,先是唠起了家常嗑儿,试图拉近彼此的距离。
  老孙头告诉我们,他以前有过正经单位,可打上世纪90年代所在工厂黄了后,因为也不会什么手艺,就到了市京剧团守门看库房。
  老张叔随口问他家里怎么样。老孙头很有些得意地说,老伴儿身体不错,有个儿子现在挺出息,在国企上班,自己也抱上孙子了。
  我问他为什么不好好在家歇着,非要当这个门房。老孙头呵呵一乐,闲着也是闲着,再说了,我没事也爱唱两嗓子,在这儿还能免费听听戏。
  慢慢的,彼此之间熟络起来,老孙头也不似先前那样紧张了。老张叔话锋一转,问起他那面平鼓的事儿。
  老孙头挠着脑袋想了想,告诉我们,这几年团里年巴儿也凑不齐一场演出,有能耐的都走了,那些锣鼓家伙什也一直没有更换过。这面鼓倒是有点印象,是他来之前就有的,这么多年怎么也用不坏,倒是挺结实的。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法医老刘打来的。电话中,他的声音有些异样,“丫头,你给我送来的是什么东西,怎么……你在哪呢,赶紧回来一趟,我就在队里等你,越快越好。”
  老刘的话让我心里一动,看来这面鼓还真是“有点意思”了。我告诉他这就回去。
  掐了电话,我贴着耳朵跟老张叔说明了情况。老张叔哦了一声,说那咱们回去吧。
  团长知道我们要走,还挽留了一阵子。然后,将我们送出大门。临上车时,老张叔问他,我看团里也没啥人了,你这个团长可也够难整的。团长叹口气,可不是咋地,成天团里也没个动静,不像头些年了,总有排练,我就维持着吧。说完,又跟我说,姑娘,要缺啥少啥,尽管过来拿。我笑笑,说这就够多了,再多,我们就有点承受不起了。
  
  回到局里,我和老张叔径直到了技术室。
  老刘见老张叔跟着我过来,先是一愣,然后用眼神征询我的意思。我点点头,示意他没有问题,老张叔也是自己人。
  老刘将我们带到旁边一间无人的办公室里,张嘴就问我:“你是不是出啥事了,你知不知道那面鼓……”
  没等他说完,我插口道:“这面鼓是人皮做的,对吧。”
  老刘吃惊地看着我,“你知道了?”
  我点点头,说:“老刘,你将检验结果告诉我就行,其他的你都不要问,这是局长和司马局长分派的一个特殊任务。”
  老刘瞅瞅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将检验结果如实地告诉了我。早上我走后,他就用刮刀割取了一小点鼓皮,通过元素分析和分子类比,最初的试验反应确实是牛皮。老刘多了个心眼,觉得我既然特意找到他,这面鼓就不应该这么简单。于是,他就用多诺万核酸溶液浸泡提纯,做了个dna检测。结果竟然发现里面竟然含有人类的DNA成分。当时他就懵了,因为从质感来看,鼓面确实是牛皮制成的,但为什么会提取出人类的DNA成分呢。在电子显微镜的纵向观察下,原来鼓皮共分两层,最上面的一层是人皮。而且,是通过一种极为复杂的手段沾粘在皮牛上面的。人皮平均厚度不超过3毫米,刚好是皮肤表皮层的覆层扁平上皮。两层皮组织沾粘的非常牢固,若非借助电子显微镜,根本无法分辨。这种工艺极为复杂,沾粘所用的胶质也极为特殊,暂时还无法检验其成分,很难想象有谁能做得出来。
  
  我最近身体不好,不能久坐,不好意思,肉拖拖!
  恩,这个会是现实版,而且和我以往的故事有些不一样。
  从技术室出来,我和老张叔立刻找到司马局长,将在京剧团得到的调查结果和老刘的检验结论和他作了汇报。
  司马局长听完我们的话,沉思了一会,然后问老张叔怎么看。
  老张叔点上一根烟,慢慢地说:既然鼓面真的是人皮制成的,那就只能是郝雷的皮,这跟我最初的判断完全一致。可当年郝雷确实是逃到了济南,先不说他是否被烧死在那场歌厅的大火中,单说这面鼓,它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市京剧团呢。在回来的路上,我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我觉得,无非就这样两种可能。第一,郝雷身体上纹了不少的刺青,为了防止被人认出和逃避打击,所以他在逃亡济南之前,就找人进行了活体剥皮。而这幅带着鹰状花纹的皮,后来被制成了这面鼓,辗转流入到市京剧团。这个做鼓的人是谁呢,有可能就是那晚打晕我的那个人。第二,郝雷在逃到济南后,因为种种原因与人结怨并被谋害,凶手将他剥皮做成了这面鼓,然后又送回我市。那这个凶手的身份就值得推敲了,如果是济南当地人,他为什么要千里迢迢跑到长春,仅仅就是为了送一面鼓吗,这个有点不靠谱儿。那就只能是咱们长春本地人,极有可能是与郝雷一同逃亡济南的,他依旧可能是那晚打晕我的人。或许两人到达济南后发生了矛盾,这个人在杀死郝雷后将他的人皮制成了这面鼓,然后又潜回我市。那么,他就有可能是当年市京剧团的一分子,并且与郝雷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
  听完老张叔的话,司马局长又问了我的意见。我说:根据老刘的检验,鼓面是用牛皮和人皮粘合在一起制成的,而且制作程序复杂,我觉得这个凶手应该擅长此类手艺,很可能是民间的高明匠人,可以将侦查范围再夸大一些,侧重查查我市和济南当年那些民间匠人,看看谁有这样的手艺,或许能找到一些线索。
  听完我们的话,司马局长点点头,说:还有两点我需要提醒你们注意,既然我们没有搞清郝雷是否死在那场大火中,而且当年也没有必要的技术手段,那么郝雷的生死就还存在疑点,或许他仍旧带着后背的伤痕生活在我们不知道的某个角落。同时,如果郝雷没死,那个被烧死的人又是谁呢?再就是,凶手为什么要剥皮制鼓,这也是值得我们去思考的,那个鹰状的刺青对他究竟有着怎样的特殊意义,他与郝雷的关系究竟是什么样,这些都需要我们去作进一步的调查。
  说到这里,我们三个人同时望向那面平鼓。它就静静地立在司马局长的办公桌上,依旧那样陈旧。只不过,鼓面那只鹰似乎更加清晰了,隐隐有种起势欲飞的感觉。刹那间,我忽然产生一种模模糊糊的意识,这只鹰,我似乎在什么地方见到过,可就是无论如何也回忆不起来了。
  
  下午请假检查身体去,希望一切安好。注:本故事不涉及鬼怪灵异,完全现实,希望大家继续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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