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很忙很忙很忙,要死的忙。
我力争在周末之前写完《人皮鼓》,从文字风格到内容,都会有一定改动,然后发出来。
(最近一直很忙,耽误更新,同时全力撰写《人皮鼓》,争取周末贴到网上。另外,一个读者刚才和我说了一件事情,我爱莫能助,希望大家能够施以援手。这是该读者的原话:
疼爱我的奶奶现在已经癌症晚期了,最近刚病危一次,不过现在好点了,老人家都有点迷信,我想给她请一个菩萨或者其他的类似的,可以在精神上给予安慰的东西,是不是还有什么说法?比如是怎么请?摆放在哪个位置之类的?奶奶对我很重要,现在我每天都难过,可我在外地,不能回去看她。
希望大家有对此明白的,能够在帖子里留言回复,或者直接在qq里与我联系。
再另外,因为不能及时更新,深感愧疚,穿插着发一个《女刑警手记编外篇》,我会适时更新,保证不会是坑,也不会耽误正常案件故事撰写。注:北方语言风格,南方读者或许看不明白,不过我自己很喜欢。呵呵)
女刑警手记编外篇 第一章
陈飞在凌晨1点半左右收到了桑佳慧发来的短信,问他在干嘛?
当时陈飞正“CS”的欲仙欲死欲罢不能,于是趁着被人爆头后等待重新开局的间隙,给桑佳慧回了个短信,说队里出案子了,杀人碎尸强奸案,杀完碎,碎完奸。
桑佳慧回了滚,你有实话没?陈飞有些没趣,又回了一个,我正一边想你,一边手淫呢。
这个短信发出后不到五秒钟,桑佳慧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陈飞“操”了一句,掐断了,可桑佳慧又打,陈飞再次掐断。彼此拉锯了若干个回合后,见电话异常顽固,陈飞终于不耐烦地接通了,你干吗呀,没完没了的,人家正撸得舒服呢,这不坑人嘛,给我吓出阳痿咋整?
电话那边的桑佳慧如小怨妇般的语气充满幽怨委屈,你回家了怎么也不跟我吱一声。
吱什么吱啊,我撒泡尿用不用和你打个假条啊,陈飞没好气地说。
哦,这么说,你宁可手淫也不爱找我么,桑佳慧语气有些上扬。
陈飞扑哧一乐,我要真找你那多不好啊,咱俩的关系该进一步庸俗了。本来头几回庸俗完了,我就觉得特对不起你。所以我宁可插上想象的翅膀和你云雨一番,也不能再次地亵渎你啊。
桑佳慧说放屁,你少跟我扯犊子,不定干什么坏事呢。你能想我,一定是想你前女友吧。
陈飞说你能不能别把我想的那么矢志不渝,我就不兴单纯意识流地饮食男女一把吗?
连贫带逗地和桑佳慧说了半天,总算将这个傻妞糊弄了过去,可陈飞却再也没有玩游戏的劲头了。于是下网关机,上床睡觉。
强忍着眯到后半夜三点多钟,桑佳慧的电话又响了起来。陈飞眯目豁眼地拿起电话,气急败坏地说,你他妈的有病啊,大半夜的也不叫人消停。
桑佳慧沉默了好半天,才慢慢地说,我怀孕了。
一块预制板砸在了陈飞的头上。陈飞睡意全无,你没吓我吧,怎么就能怀孕呢?
怎么就不能怀孕呢,你也不是精子成活率低,桑佳慧说。
我操!明天来接我,现在睡觉吧。不容分说,挂上电话,陈飞接着沉沉睡去。
这一夜睡得不知道是安稳还是浮躁。
第二天早上8点左右,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陈飞的好梦。
女刑警手记编外篇 第二章
门开后,桑佳慧花枝招展地站在门口。
你干啥来了,你就不能给我一点自由使用双手的机会啊,陈飞说。
桑佳慧哼了一声,向下瞥了瞥陈飞短裤里惊人的晨勃,嘴角抽了抽,将小挎包甩到沙发上,然后踢飞了两只瓢鞋,一屁股坐在陈飞狼藉的床铺里。
陈飞也上了床,盘着腿恼怒地说,才jb几点你就摸上来,昨天晚上就没睡好。好了,你说到底咋回事吧。
桑佳慧呲牙咧嘴地说,陈飞,你个小损犊子,今天明告诉你,我怀孕了,就是上次你栽的种儿。你给我撂下个明白话,到底和我好不?
好,好,我能不和你好吗?MB的,我咋就不精子成活率低呢,陈飞抓着乱乎乎的头发,你啥时候知道怀孕的。
昨天下午去医院检查的,知道你晚上忙做卷,就没告诉你。本想等到半夜才给你个惊喜,你又和我没正经的。桑佳慧笑靥如花,水蛇一般地缠住陈飞赤裸的上半身,腻腻歪歪地说。
草,喜jb毛,我给你受 精,你让我受惊。陈飞一把扯下牵挂在自己身体上的桑佳慧,猛地压在身下,今天再受一回,宝宝……
二人正忙活的面红耳赤,气喘如牛,陈飞的手机响了起来。
陈飞一边抓过手机,一边扯下桑佳慧抓住自己小弟弟的小手,王晓江,今天你不给你陈爷一个合理解释,我回头就劈了你。
电话那头王晓江的声音很大,别放屁,赶紧回队里,出案子了,桑格格在你边上吧,你俩一起回来,司马局长都急眼了。
按了电话,陈飞脸色有点变,你舅舅知道你来我这了?
没啊,不过他就是用前列腺猜,也能猜出我在你这呢。桑佳慧穿着衣服,慢悠悠地说。
你就毁我吧,败家娘们,痛快地吧…呀呵,你还描什么眉……
女刑警手记编外篇 第三章
陈飞和桑佳慧赶回队里的时候是上午9点半。
刑警队的会议室烟气弥漫,三十几号鲁莽汉子扎堆儿的吞云吐雾。主席台上,副局长司马强手里掐着一根中华烟,满脸厉杀地端坐着。
陈飞刻意让桑佳慧先走一步,他在门口磨蹭了十几秒后,才蔫头耷脑地溜了进去。他跟黄花鱼似的贴着边儿,在后排找了个靠犄角位置坐下,脑袋却始终不敢抬起来往前看。
大队长肖天明用眼角扫了扫陈飞,然后跟司马强打了个手势,示意人到齐了。
司马强拍了拍桌子,满屋子除了烟雾在翻滚,其他的都静止了下来。
司马强咳嗽了一下,眼神有意无意地飘过桑佳慧,露出一丝无奈,然后又飘过陈飞,绝对有意地狠狠瞪了几秒。陈飞就觉得脸蛋发热,屁股发痒,赶紧掏出民警工作手册,抽出钢笔假装划拉起来。心里却是跳的厉害。
见大家都鸦雀无声地看着自己,司马强开口说:南河市前年出了个持枪杀人案,具体咋回事和咱们也没多大关系。主要是今天那边来了几个同行,说是发现主犯现在落脚在我市,现在也有眉目了,让咱们协助抓捕一下。一会那边的同志进来跟大家详说,到时候一起定个抓捕计划。据说主犯有枪,大家干的时候悠着点,别种人家的地,再把自己的腰给闪了。
司马强的话让大家笑了出来。司马强摆了摆手,又说:借这机会,我再给大家提个醒,我发现咱们有些同志工作积极性不高,成天吊儿郎当的,上班迟到早退,不要以为自己家里有后台,就能胡作非为。刑警队不是给你们养老吃干饭的地方,干不好,我不管谁的面子,一样让你拎包滚蛋。
司马强的话铿锵有力,一个字一个字的凿在陈飞的头上,说的陈飞恨不得把脑袋扎进裤裆里。周围的同志纷纷将眼光投向陈飞。
陈飞心里暗骂,老子昨天整了半宿卷,还不行补个觉啊。
这时,政委马军从外面带进来几个人,为首的是一个干巴拉瞎的老头,没啥特点,就是一双眼睛雪亮。听介绍,是南河市三道口公安分局的刑侦副局长,叫赵明。
赵明说了几句给大家添麻烦还望大家鼎力相助的没味儿屁话后,简略说了说案情。陈飞半点没听进去,脑子里一直想着刚才司马强的指桑骂槐。心里暗自核计:不就是和你外甥女搞对象嘛。再说了,又不是我主动的,是你外甥女倒贴,关我j毛事情,这个B叫你装的,好像我咋咋地似的。
女刑警手记编外篇 第四章
散会后,陈飞没精打采地跟着人流往出走。
桑佳慧从后面拽了拽他的胳膊,俩人进了会议室边上的一个办公室。
关好门,桑佳慧皮糖一样黏附在陈飞的身上,生气了吧,飞子。
没你舅舅那么说话的,当那么多人面呢,陈飞搂住桑佳慧的屁股,将她双腿盘在自己的腰上,坐在椅子上呼呼喘着气。也不知道是气的够呛,还是摸得过瘾。
桑佳慧嘻嘻直笑,我舅舅就那样,你甭理他,我喜欢你就成了。过几天,咱们就和我父母摊牌,然后就结婚,他们总不能看着自己闺女挺个大肚子成天给他丢人显眼吧。
也对,到时候看他们能……哎哎哎,你手别伸进去啊……
俩人胡扯了一会,陈飞的憋屈也消了很多。
中午一起在食堂吃了个饭,然后桑佳慧去检察院送个报捕,陈飞抽空在办公室里补了个觉。
根据会上定的抓捕方案,晚上8点半,刑警队的人都准时在队里集结待命。
抓捕地点是在本市的一个小旅馆。最初大队长肖天明给陈飞分派的任务是和几个上岁数的民警守着楼道口做后备,可司马强偏要陈飞打头阵去执行抓捕,还说什么又不是老天扒地了,年轻力壮就该冲锋。
司马强说这话的时候,桑佳慧一直用眼神向舅舅传达着不满,但司马强就是装作没看见。
当着众人的面,桑佳慧也不好说什么。出发后,她和陈飞一台车,贴着陈飞的耳朵问他怕不?
陈飞说,怕什么,多刺激啊,我来队里好几个月了,还没经过这阵仗呢。桑佳慧说你真傻。不过我舅舅也是的,上午还说叫自己人悠着点,晚上就叫你打头阵。三道口那几个人都叫他给摁下了,他们的案子他们不冲,叫咱们人先上。
锻炼我呗,陈飞摸着桑佳慧的头发,我觉得你舅舅可能是嫌我有点纨绔子弟,故意这么做的。陈飞这么说的时候,忽然想起司马强一直对自己的严格要求,似乎对这个未来的舅丈人有了一些理解。
女刑警系列最早写于去年9月份,当时是发在一个其他的地方,仅仅是发了报纸案、保险柜案和艾滋针案件,二军山也没发全,当然,也有人皮鼓的一部分。反响不错,很受追捧。为此,我才挪到了鬼话。希望更多的人看到。
记得是去年12月28日晚上7点发的,也是第一次用桑尚琪艾这个名字。当然,之前,也就是07年,我也在鬼话里发过一个故事,不过可怜的紧,竟然几百点击,无一人回复,很受刺激。但当时, 但还是抱着试试看的心理发这个女刑警系列。取名叫《女刑警自述》,不料,大家竟然很欢迎,每日几万的点击,尤其是某天在线撰写楼道案,一晚上竟然多了10万点击。在鬼话连载10天,点击好像是50多万,对于一个写作纯推理刑侦作品的作者来说,算是很神奇的了。
也就是在11天的头上,突然一件事情发生,我不得不选择让当年那第一版女刑警毁灭,具体咱也就不说了。反正挺难受,当时和阿莲版主也说了,和一些读者也说了,大家都给我安慰,我很开心。
这个《女刑警手记》算是第二版,比之前详细了一些,很多逻辑不严密的地方也修改过了,发到今天,点击也破了160万,有新朋友的抬举,也有老朋友的支持,再次,我说声谢谢。
上面罗嗦了这么多,一来是做个总结,二来是道声感谢,三来,也是谈谈这个人皮鼓。人皮鼓断断续续写了这么久,大家能看出来,和我以往的案子都不一样,多了些传奇色彩,说实话,我写作的时候还蛮喜欢,但是后期看来,我很不喜欢,一是不属于我的风格,二是里面瞎编杜撰的成分太多,所以我只要有时间就去修改,写作总算是理清了脉络,也基本撰写的差不多了,还差一些收尾。基本上和真实的经历没什么两样,就觉得发上来。
头几段差不多,但后面开始变了,大家重新看,也当温习一遍吧,呵呵。
顺便说一句,桑佳慧是我创作的一个人物,并不代表本人,虽然有原型,而且原型已经是英模,在一次抓捕中牺牲。希望本文是对烈士的一种缅怀吧。容后发最新人皮鼓。
中国离奇重案侦缉实录——人皮鼓
(1)
干了整整五年刑警,侦办过数百件大大小小的刑事案件,后来实在有些厌倦。主要是因为女儿3岁的时候,老公陆超铁了心要跟我离婚。原因很简单,估计没有哪个正常的男人会喜欢自己的媳妇成天成宿不回家吧。
离婚后,我的情绪一直不好,同时为了方便照顾女儿,就托关系调到了机关老干部处,还挂了一个副处长的名。虽说职级比刑警队高了半格,但在那样的地方呆着,基本上也就相当于混吃等死了。
那年快到重阳节,根据局领导“关爱老干部,开展新活动,打造闪光点”的指示,处里开展了一系列文娱慰问活动。其中有一项工作由我负责,具体是组织部分离退休老干部票友演出一台现代京剧《智取威虎山》。
我琢磨着可以搞得正规一些,反正局里下拨了很大一笔经费,不用也是浪费了。为此,我专门跑到市京剧团,希望能够得到一些专业帮助,并许诺活动结束后会给予丰厚的资金回报。
这几年京剧不吃香,团长对我的来访特殊欢迎,尤其是听到那个钱数的时候,更是将一张白胖脸笑成了菊花,不但当场就指定了导演,还表示要免费提供京胡、锣鼓等伴奏工具。
首次排演那天,团长亲自把导演和伴奏工具送到了市局老干部活动中心。一切安排妥当后,他也没走,跟我坐在旁边,笑呵呵地看着那些老干部们咿咿呀呀。
中午排演刚结束,一名退休老刑警满脸严肃地拉住我,让我等一下,说有点事要跟我谈谈。
这名退休老刑警叫张福祥,是局里的老字辈,我们都习惯叫他老张。
老张是敲平鼓的,他说在鼓面上看到一些奇怪的花纹,似乎..似乎..他似乎了好几句,也没似乎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最后摇摇头,说这件事不好说,非拉着我亲自去看看。
那面平鼓不大,直径40多个厘米,看得出使用的年头不短了,鼓身的红漆脱落不少,露出块块暗黄色的内质木纹。
老张用手抹了几下,指着鼓面中间的区域,那里有一个模模糊糊的花纹。
我发现,鼓面上画了一只鹰……
中国离奇重案侦缉实录——人皮鼓
(2)
老张掏出擦花镜的鹿皮,蘸点唾沫在鼓面上使劲蹭了蹭,确实是一只展翅高飞的鹰,有两个手掌合起来那么大。不过看质感和笔划,我觉得更像刺青,而不是图画。
老张说没错,这就是刺青,而且以前我还看见过。但……是在一个人的身上。
他的话让我一愣,您…说这是张人皮?
话一出口,我自己都笑了,这怎么可能是人皮呢,摸着鼓面的质感,完全是牛皮。
我问老张是不是记差了,要不,同样的花纹刺在鼓面上也没准儿的事。
老张摇摇头,说这只鹰我记的太深了,何况,它还不是刺在活人的身上,是……
他回头看看没人进来,然后盯着我的眼睛阴测测地说:是刺在一个死人的身上。
我去……老张的话让我感到身子有些发冷,说不能吧,这事…这事也太夸张了。
老张肯定地点点头,拉我坐下来听他慢慢说。
中国离奇重案侦缉实录——人皮鼓
(3)
上世纪80年代初,我市街面上活跃着一个流氓团伙,为首的老大叫郝雷。这个郝雷生得粗胳膊大腿一身腱子肉,早几年在市体校摔跤队做过几年运动员,退役后纠集了一帮社会流氓和街头混子,专门做些打架斗殴、调戏妇女的事儿。发展到后期,团伙人员上涨到40多个,手里光是强奸、重伤的案子就不下30余起。
83年夏季全国严打战役开始,市公安局刑警队一举端掉了这个团伙,负责抓捕郝雷的,就是当时年纪轻轻就已经当上队长的张福祥。
那次抓捕是在某天深夜,根据内线上报的消息,当晚郝雷住在一个姘头的家里。
出于稳妥,老张早早就带着三名同志摸到了郝雷姘头所住的平房外熟悉地形。
看到屋里的灯灭了很久,老张举着枪一脚蹬开了房门,第一个冲了进去,其他人也跟着蜂拥而入。
床上的两个人还没来得及睁开眼睛,就被他们用枪顶住脑袋给控制住了。
拉开灯一看,正是郝雷和他的姘头。可以说,抓捕过程进行到此时还是很顺利的。
一个民警勒令两人披上衣服穿好裤子,正要戴手铐时,郝雷趁大家没留神,身子猛地一挣,把拽着他胳膊的两个民警甩开,同时一脚踹翻戴手铐的那个民警,噌一声蹦下床,光着脚丫子就往外跑。
站在旁边的老张骂了句操,紧跟在后面,伸手向郝雷抓去。
他的手还是短了那么一点儿,只把郝雷披着的外衣抓掉,后背上一只鹰状刺青在灯光下异常醒目。但是,老张的指甲也刮破了郝雷背上的皮肤,留下一道血口子。
郝雷顾不得疼,冲出门跑到大街上,老张跟着追了出去。
老张年轻时练过散打,体质自然没的说。二人一前一后,在深夜的街道上快速奔驰追逐着。
当时老张也想过开枪,但又怕瞄不准把人打死,将来案子没法深查,就紧紧地跟在后面猛追。
其他刑警一开始也跑在后面,可始终撵不上来。七拐八拐的,当郝雷和老张跑进一条胡同时,后面已经听不到其他人的声音了。
这是条死胡同,两侧都是住家平房,黑灯瞎火的,估计人都睡觉了。胡同兜底是一道高3米的围墙,后面是贯穿城市的玉阳河。安静的夜里,哗哗的流水声听着特别清楚。
瞅前面没路,郝雷停了下来,靠在墙壁上呼呼喘着气,恶狠狠地看着随后赶到的老张。老张也是筋疲力尽,胸口生疼,但还是死死地盯着郝雷,以防他狗急跳墙。
当晚月亮很足,白亮亮的月光下,两个男人用冰冷的眼神对峙着。
中国离奇重案侦缉实录——人皮鼓
(4)
郝雷喘匀了气,压着嗓子声跟老张哀求,大哥,给条路中不,以后我一定有讲究的。
老张骂了句cao,说你脑子可想啥呢。伸手掏枪,不料却摸了个空。估计是在追逐中掉了出去。
看老张的动作,郝雷立刻反应了过来,瞅老张一愣神的空当,猛扑上去,拳头带着风朝老张面部猛砸。
老张反应不慢,一歪头躲过,也伸出拳头,二人近身扭打在一起。
在激烈的肉搏交锋中,老张慢慢占了上风,眼瞅着要把郝雷制服压在身下。
突然,老张觉得后脑勺一阵剧痛,随之眼前一黑,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5)
说到这里,老张摸了摸后脑勺,闭嘴不吱声了。咋关键时候还给掐了呢,听得入迷的我急忙催他快说。
老张吁了口气,说睁开眼睛郝雷早跑没影了,我在胡同口躺了半宿,同来的这帮小子太熊,竟然一直没找到我。根据事后调查,那晚我是被一块砖头砸中后脑的。至于是谁干的,不知道;郝雷跑哪去了,也不知道。不过点儿正的是,那把枪还是找到了。要不,我那身皮也穿不到退休。
听老张说郝雷跑了,我有些泄气,但一想到那面鼓,我赶紧又问他后来的事情。
老张说队里一直都在查郝雷的下落,可把城市都翻过来了,连一根毛儿也没找到。直到半年后,济南市公安局打来电话,在当地破获的一起流氓团伙纵火案中,有一个被烧死的人好像是郝雷。
得到这个信儿,老张立即带人赶到济南。据当地警方介绍,济南本地有两个较大的流氓团伙,经常为了一些地盘之类的事情发生斗殴,但都规模不大。严打的时候,这帮人消停了不少。84年一开年,两伙人又掐了起来,其中一伙把另一伙罩着的舞厅点着了,烧死不少跳舞的,还有几个看场子的保镖。
事后,两方面的人都给抓了起来,大家一起辨认尸体。其中有人说,一个被烧死的保镖叫郝雷,是年前从我市潜逃过来的,扑到这里的老大手下做了个打手。济南警方翻出老协查通报一看,还真是通缉犯,于是立即把这个情况报了过来。
听到这里,我急忙插了一句,你看见了,是郝雷不?
老张晃晃脑袋,说都烧的乌漆妈黑不成形儿了,跟个烧鸡似的,谁认得出来啊。不过看体型和块头,挺像郝雷的。我特意看了看后背,也烧糊了,什么都瞅不清楚。那会也没个DNA技术什么的,既然都说是他,还有人讲了郝雷的外貌,我们也只能当他是郝雷了。在那边呆了几天,毛也没查着,尸体就给火化了。
看我还有些不信,老张指着刺青说,你看这个疤瘌。在他手指的指引下,我看到,在鹰状刺青的左翅膀位置处,有一条极淡的条状痕迹,有点像抓痕。
老张一边摸着那条痕迹,一边说:这条疤瘌是我抓出来的,所以我敢肯定我没有认错。可是,如果说郝雷被烧死了,那么这个刺青、这个疤瘌,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面鼓上呢。难道那晚被烧死的人不是郝雷,那他是谁呢?如果说郝雷没有被烧死,而是后来被人扒皮做成了鼓,又是被谁扒的皮,凶手为什么要这样做,郝雷现在是死还是活?想不明白啊,这事挺J8CAO蛋……
听老张把整件事说完,我脑子有些混乱,看着那面平鼓发了会儿愣,眼前尽是各种各样血腥的画面,一张巨大的人皮从郝蕾的脊背上掀起,露出白色神经筋膜包覆下的不断跳动着的鲜红血肉……
中国离奇重案侦缉实录——人皮鼓
(6)
鼓面既然为人皮所制,这里面就可能涉嫌一起严重的刑事案件。我和老张叔顾不上吃饭,带着那面平鼓,立刻将这一情况报告给刑侦副局长司马强。
司马局长听完也很惊讶,当年郝雷案件他曾参与侦查过,不过那时候还是刚上班的小伙子。
为了进一步弄清真相,司马局长叫来刑警队队长肖天明、法医老刘等人,经研究决定,由法医老刘立即对这面鼓进行材质鉴定,弄清是否确为人皮制成。同时,把京剧团团长请过来,和他仔细询问这面平鼓的来历。我和老张作为本案的相关当事人,也参加了询问工作。
根据团长的回忆,这些年团里经费紧张,许多伴奏乐器都没有更换过,全是些用了多年的老家伙,他也说不清这面平鼓是哪年进来的。要是想了解具体情况,还得问问团里看库房的老孙头。
估计是看我们的表情不对,他问我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一面破鼓怎么让我们这样重视。我们说没啥事,就是随便问问。
大队长肖天明顺嘴开了个玩笑,这面鼓可了不得,没准是个古董,需要鉴赏鉴赏。
送团长回去的时候,他小声地问我那面鼓真的是古物吗。
我斜了他一眼,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他立刻来了精神,说那能值多少钱?
我微微一笑,用特别神秘的语调告诉他,不能说啊,说出来能吓死人。
他哈哈大笑,我怎么看不出来呢。不过,你们用完了得还给我。
送走了将信将疑的团长,司马局长叫刑警内勤把20多年前郝雷涉嫌组织黑社会性质团伙案的老卷宗调出来,大家每人分了一本,细细翻看起来。
郝雷流氓团伙在本市的卷宗记载的十分详细,但到了主犯郝雷致死这个情节时,由于是异地办案,里面的内容实在是很含糊。现在看来,存在着大量的疑点和证据链缺失的情况。但由于当时缺乏必要的技侦手段,再加上也确实没什么线索,案子也只能那样草草地结了。
在看过全部卷宗后,司马局长决定,结合老张在鼓面上的发现,一旦检验结论证实确为人皮,将立即呈立案,组织警力开展侦查。
当天晚上临下班前,老刘提交了关于那面平鼓的法医学物证检验报告,结论证明鼓面皮质中确实含有人类组织成分。
老刘告诉我们,他先是用刮刀割取了一小片检材,通过元素分析和纤维类比,最初的试验反应是牛皮。可觉得不太靠谱,又用多诺万核酸溶液浸泡提纯,做了DNA检验,结果发现里面真的含有人类的DNA。但从外观和质感来看,鼓面确实是牛皮制成的,可为什么会发现人类的DNA结构呢。
在高精度电子显微镜的纵向观察下,原来鼓皮共分两层,最上面的一层是人皮。而且,是通过一种极为复杂的手段沾粘在皮牛表面的。
这张人皮平均厚度不超过3毫米,刚好是皮肤表皮层的覆层扁平上皮。与鼓面牛皮沾粘的非常牢固,若非借助显微镜,根本无法分辨。这种工艺极为复杂,沾粘所用的胶质也极为特殊,暂时还无法检验其成分。
得到这一结论后,司马局长立即将其报告给一把局长,经局长批示,人皮鼓事件被正式定性为刑事案件,并在刑警队内部成立了特别专案组。
因为当时队里大部分警力都忙着搞一起省厅督办的连环抢劫杀害歌厅小姐的专案,为了补充警力不足的问题,我以借调的名义暂时回到队里,协助他们进行人皮鼓案件的侦破工作。老张作为当年案件的直接侦办人,经本人主动提出书面申请,也以配合的名义帮助我们。
离开刑警队后,我一直没有参与过任何案件的侦破,赶上这次机会,又是这样一个离奇的案件,我突然又产生一种莫名的兴奋。
专案组研究了一下,认为虽然鼓面已经通过法医检验被证实为人皮所制,而且也有老张的指认,但是仍不能从根本被确定为郝蕾的皮,这就需要找到郝蕾的近亲属,进行DNA同亲源鉴定。
第二天,侦破工作正式展开。我们结合当年的嫌疑人原始档案,通过人口户籍查询,得知郝蕾有一个双胞胎弟弟叫郝光,目前是我市光华电子管厂的一名退休工人。
近年来DNA亲子鉴定技术已是非常成熟可靠,是目前最具识别力的人类个体识别方法,认定亲生血缘关系的效力(即亲子关系概率)大于99.999%。但是用这种方法认定兄弟姐妹关系却很难,最多能鉴定他们是同一家族的成员,无法认定他们是否为同一个父亲的孩子。男性之间的鉴定相对容易一些,因为他们基因中的Y染色体是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是可以识别的,而女性却没有这么一个唯一的标志,所以,亲兄妹或亲姐妹之间的DNA鉴定几乎做不到。不过,能鉴定出为与郝光具有同亲源属性,也等同于确定了鼓面人皮就是郝蕾。
老刘立即带人找到了郝光,抽取了他的一定量血液样本,回到刑事技术室内开始进行复杂的人类种属性基因比对。
由于人类的各种组织细胞具有相同的DNA分型图谱,因此可以据此认定分离开的身体各部分和组织是否为同一人。通过线粒体分析,配合进行了DNA指纹技术鉴定,我们确定了鼓面人皮的DNA结构与郝光的DNA结构具有50%以上的等位基因,暨同源染色体同一位置的基因具有重合现象,属于同一家系的同种属。
为了验证这一结论,老刘又做了一次更复杂的HLA检测,也就是主要组织相容性抗原,要是同卵双胞胎,其基因中的HLA会非常相近。检验结果再次证明,鼓面人皮就是郝蕾。
同时,老刘也检测出鼓面人皮的脱体时间至少为20—25年。陆敏通过物证分析技术,鉴定出鼓身所用的木质、铜质材料和堆积陈留物也具有相同的时间属性,说明整面平鼓是同步制成,鼓皮并非后期粘粘。
这样,也就从两方面证明了,这面人皮鼓是在1983——1988年之间制作的。结合1984年郝蕾在济南舞厅大火中被人发现烧死,说明这面鼓的制作时间应为其死后的当年,或者5年之内。
但是,因为物证检验只给出一个相对模糊的时间概念,所以,郝蕾是否真的在大火中被烧死也就成了一个暂时无法解释的问题。不过在当时,我们更倾向于是在1983、1984两年内被剥皮制鼓的。因为实在是无法想象,郝蕾在逃亡5年之后,他的皮肤怎么会被人割下制鼓又送回我市。
结合眼下掌握的唯一线索,专案组决定就从这面鼓的源头查起。我们立即赶往市京剧团,找到了那个看库房的老孙头了解情况。
Liu8023yt ,呵呵,谢谢,不知道你在我vqq上吗??
不在,请加我,1454130745
可能有好礼相送哦。
中国离奇重案侦缉实录——人皮鼓
(7)
据老孙头自己介绍,其本名叫孙宝库,现年54岁,以前曾有过正式单位,自上世纪九十年代所在单位实行下岗分流后,辗转来到市京剧团从事打更兼看库房一职。
老孙头翻出了备品登记簿,告诉我们,这面鼓是他97年接手之前就有的。至于具体的入团时间,已经无法查证了。
我们问他平时谁总爱用这面鼓,是不是还有些印象。老孙头表示不清楚,现在剧团不景气,有能耐的都走了,就算是遇到演出,也是谁抄着谁用,反正就那几件家伙。
当时询问只得到以上这些有限的线索,司马局长在听过汇报后,仔细想了想,组织大家召开了第一次案情分析会。
会上,肖天明说:根据老张的发现、老刘的法医学检验和陆敏的物证鉴定,鼓面人皮已经被确定为郝雷后背的皮肤。可是,当年郝雷逃亡济南,当地有不少目击证人给予证实。所以,假设咱们认定郝蕾是在1983—1984年间被人剥皮制鼓,先不说郝蕾是否在在那场舞厅大火中被烧死,单说这面鼓,它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市京剧团呢?我觉得,无非就有以下两种可能。
第一,郝雷后背纹有显眼的刺青,为了防止日后被人认出从而逃避公安机关打击,所以他在逃亡济南之前,就找人进行了活体剥皮。而这幅带着鹰形刺青的皮,后来被制成了这面鼓,辗转流入到我市京剧团。这个做鼓的人是谁呢,他应该不会是郝雷自己,那就只能是实行剥皮的人。同时,也有可能就是那晚打晕老张的那个人。
第二,郝雷在逃到济南后,因为种种原因与人结怨并被杀害,凶手将他剥皮制鼓,然后又送回我市。这么一来,凶手的身份就值得推敲了。如果是济南当地人,他为什么要千里迢迢来到我市,仅仅就是为了送一面鼓吗,这个显然说不通。那就只能是咱们本地人,极有可能是与郝雷一同逃亡济南的,他依旧可能是那晚打晕老张的人。或许两人到达济南后发生矛盾,这个人在杀死郝雷后将他的人皮制成了这面鼓,然后又带着鼓潜回我市送到京剧团。
我想了想,说:我基本同意的肖哥的分析,关于凶手究竟是我市还是济南人,目前还处于推测阶段,不过对于这种剥皮行为,我倾向于是在济南本地完成的。如果说郝雷是在本市进行的剥皮,他至少要修养很长一段时间。以当时严打的态势,他既然已经逃脱抓捕,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迅速离开本市,冒险滞留实在是太不理智了。
其他人也纷纷说出了自己的推测,普遍都是与我和肖天明持同一观点。
听完大家的分析,司马局长点点头,说:还有两点我需要提醒你们注意,第一、当年老张只是看到一具烧焦的尸体,并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那就是郝蕾。所以,郝雷的生死还存在疑点,或许他仍旧带着后背的伤痕生活在我们不知道的某个地方。假设郝雷没死,那具出现在火灾现场的尸体又该怎么解释,他到底是谁?
第二、凶手是哪里人,与郝蕾是什么关系,制作鼓的时间都是可以通过细致侦查加以确定的。不过,案子过了这么久,还有可能是发生在异地,调查起来难度极大。所以,咱们一定要注意从凶手的心因性动机入手,也就是说,凶手为什么非要将郝蕾扒皮做鼓。同时,暂且抛开其流入京剧团的偶然性因素,凶手为什么要将鼓送到我市京剧团。这是否意味着,郝蕾背后的那个鹰形刺青对他究竟有着特殊意义,必须以做成人皮鼓的形式,送到京剧团,才能满足其内心的隐秘需求。
经过分析研究,我们认为,既然人皮鼓在市京剧团发现,当年搭救郝蕾的人或者那个凶手,不管他是我市人还是济南人,在很大程度上都可能当年京剧团的一份子,或者有着密切联系。否则,他不会在事后无缘无故把这面鼓送到京剧团。目前的切入点就是市京剧团当年的工作人员,要侧重排查这些人的去向,谁与郝蕾过从甚密,谁与郝蕾结怨,谁又在当年离开去了济南。在以上侦查无果的情况下,要派人赶赴济南,请求当地警方协助配合,找到当年的案件经办人和当事人,弄清郝蕾在济南的生活状况。
这时,老刘给我们提了一个建议,鼓面是用牛皮和人皮粘合在一起制成的,其制作程序非常复杂,需要十分高超的手艺,普通人极难完成。所以,凶手,或者是救郝蕾的那个人应该擅长此类手艺,再就是是雇佣民间高明匠人完成。因此,可以将侦查范围再扩大一些,侧重查查当年我市和济南那些民间匠人,看看谁有这样的手艺,或许也能找到一些线索。
将案情梳理清楚之后,暂时确定了以上的初步侦查方向,我们决定据此立即开展工作。
中国离奇重案侦缉实录——人皮鼓
(8)
先说在本市的调查。因为队里大部分警力投放到省厅督办的那起专案,作为从前的刑警队副队长,现在的临时借调人员,我理所当然地成了这次侦破工作的主力。(作者注:通过这次借调经历,奉劝大家,能不借就不借,种别人田闪自己腰啊。)
我带人再一次跑到市京剧团,以配合办案为名,将剧团1983年至今的全部人员名单调出。好家伙,足有200多人,这要是一个一个的找来问,估计能累吐血。
为了最大限度的提高工作效率,我把这些人做了一下排队,侧重将历年伴奏师、工勤人员单提出来,尤其是老孙头之前那个看库房的人,因为只有这类人才会对伴奏器具关注,知道的也能多一些。至于那些行政领导和所谓的角儿,我暂时就不去管了,估计这帮人也没闲心去留意一面鼓。
眼下在剧团上班的人还比较好办,难得是那些退休、调出和去向不明的。20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在哪,是不是还活着。
更为重要的是,那个以前看库房的人,据他们说,此人不是叫刘建国,就是叫刘卫国。在97年前后就离开了市京剧团,现在谁也说不出他在哪儿,只说到今天估计也60左右岁了。
这就麻烦了,我所在的城市有800万人口,他还起了一个这么俗的名字,上哪去找呢?不过按照中国人给给孩子起名的年代特点,叫抗美、援朝的都是1950—53年抗美援朝的时候出生,叫跃进、卫星的都是58—60大跃进生人,那么他叫刘建国,我估计应该是1949年之后出生的。
通过户政部门的城市人口信息系统,我把全市叫这两个名字且符合年龄段的所有男性都调了出来,通过细致分析校对,去除了一些不可能的人,拉出了一个47人的名单,然后开始逐人逐户地进行摸排。
可是搞了很多天,却没有一个刘建国(刘卫国)是我们要找的那个看库房的。
眼见这条线索暂时算是断了,我把注意力再次集中在83年往后曾在京剧团上班的那些人。侧重在83年到老孙头到京剧团上班的1997年这14年之间。
我无数遍地跑市人事局、劳动局、档案局,把这些人的档案调出来,然后逐户进行走访。又忙活了很多日子,还是没有任何的进展,我力所能及找到的那些人中,没有一个人认识郝蕾,没有一个人曾去过济南,也没有一个人对那面鼓有印象。至少,他们是这样说的。
看这个方面没有突破,我琢磨着应该跑一趟济南问一问当年的办案警察和当事人,或许能有所发现。因为我坚信剥皮行为是在济南完成的,还可以顺便查访一下当年谁有这样的剥皮手艺。至于本市这项工作的排查任务,就暂时交给陆敏等人负责。
关于重新回到刑警队参与办案的事情,我并没有告诉父母,一直以组织排演忙为由搪塞他们,把女儿交给他们带,只是隔三差五才看一眼。可这次要出门,女儿就只能完全撇下。为此,我撒了个谎,告诉他们上头派我去济南出差。
父母对我进了机关还要满世界跑表示很不理解,说机关不是养膘的地方吗,你前段日子总不回家我们就很怀疑了,怎么现在还要出门呢。
我说没办法,还不是单位整景儿组织学习嘛。看着女儿抱着我的大腿干嚎,我心里挺难受的,心想我这个当妈的还真是完蛋,不但把孩子爸爸给弄丢了,还让女儿成了没人管的孤儿。
中国离奇重案侦缉实录——人皮鼓
(9)
事不宜迟,经司马局长批示,在开具相关手续后,我带人坐飞机前往济南。一出机场,也顾不上吃饭,直接来到了位于济南市市中区经三路145号的济南市公安局。
天下警察是一家,这是我们这一行的最得天独厚的优越条件。尤其是刑事案件的犯罪分子,具有流窜作案的特点,刑警全中国的奔波办案,如果没有其他地方同行的协助,根本就玩不转,所以大家都同行的求助一直很重视,谁敢说以后就不会异地办案呢。所以在这个意义上,天下刑警更是一家人,可以说真正做到了资源共享,协同作战。
济南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相关负责人在得知我们的来意后,表示会全力支持并配合我们在济南期间的侦查工作。为此,他们特意找来了当年曾参与侦破舞厅纵火案的两名老警察协助我开展工作,一个叫老陈,一个叫老刘。同时,他们还调出了当年的老卷宗,供我参考。
老陈和老刘告诉我,舞厅纵火案发生后,济南警方针对外地来的郝蕾,曾询问过同伙的其他成员,大家确定当天郝蕾确实在舞厅看场子。当时算上郝蕾,一共有三个人,全部死在那次的大火中。有一个领头的因为家里有事,曾经离开一段时间,并在大火发生前回来,看到纵火的另一伙成员,双方还发生了殴斗,事后这个领头侥幸逃了出来,但受了重伤。
这个人叫熊天阳,现年49岁,当年是团伙的骨干分子子。
当年那起纵火案发生后,省里市里十分重视,明令必须严查,坚决不能留尾巴。刑警这边也马上成立了专案组,先是将纵火案查清除了。然后,足足又搞了多半年,掌握了不少涉黑证据,彻底打掉了这两个团伙,绝大部分成员都给逮了进去,一些首犯和重犯均被判处死刑。熊天阳因为认罪态度较好,并主动检举揭发,而且当时还是深受重伤,所以被判处死缓。
在监狱服刑期间,熊天阳由于表现优秀,有重大立功表现,多次获得减刑,已于5年前提前释放。出狱后,他利用在监狱里学的技术,自己开了个电器修理部。据派出所走访记录显示,据说生意还算不错。
因为他是当年舞厅纵火案中的第一目击证人,还是团伙的骨干,肯定能知道很多第一手材料,我决定将突破口放在他的身上。
熊天阳的电器修理部位于济南市岔路街易百超市附近,从市公安局开车过去不过20分钟的路程。
听我们问起当年那起舞厅纵火案,熊天阳表示记得很深刻,舞厅当时就是他领头罩着的,而且自己两个比较好的兄弟和郝蕾都是死在那次大火中。
据熊天阳回忆,郝雷于1984年年初加入团伙,而且看起来老大和他的关系不错,不但让郝蕾跟自己搭伙看舞厅的场子,还专门给他找了房子居住。
我问熊天阳是否注意过郝蕾的后背纹有鹰形刺青。熊天阳表示,因为当时是冬季,而且郝蕾并不与自己居住,所以没有机会看到他的后背。他还告诉我,郝蕾平时少言寡语,不怎么爱和别人交往,也就跟自己还算走得稍微近一些。熊天阳曾经问过他,在那边犯的什么事,怎么想到跑来济南。郝蕾并没有深说,只说事儿不算小,正好自己有个朋友在这边,和老大认识,通过这层关系到的济南。听郝蕾这么说,熊天阳也就没多问,毕竟之前严打的势头太猛了,每个人身上都不干净,大家对这些事情都很敏感。
对此,我认为没有疑点。因为严打那会儿,一些漏网的全国的重大刑事犯罪分子都在进行大逃亡,当年沈阳的二王两兄弟就是在发案后逃脱,并先后流窜鄂、湘、赣、皖、豫等多个省份,最后在江西广昌县被人发现,经当地军警配合,于1983年9月18日将“二王”击毙。郝蕾虽说不至于像二王那样罪行累累,但也是身负重案,不说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根据熊天阳的描述来看,似乎这个老大对郝雷真的不错,而且是通过某个中间人联系上的。那么,郝雷在案发后逃亡济南是否意味着一种有目的的行为,就是投奔那个所谓的中间人,然后通过中间人的关系来到这个老大的团伙。
再就是,那个中间人是否就是那晚搭救郝蕾的人。这个人协助郝蕾逃到济南,并动用自己的关系,将郝蕾安顿在济南的团伙中。这个中间人会是谁呢,他和老大是什么关系,和郝蕾又是什么关系。可惜的是,当年的团伙老大被执行了死刑,这些都已经无法查证了。
但据当年办案人员在本地的调查,郝雷自小长在我市,从来没有去过外地,他怎么会有着这样一个朋友,明知道他身背重案还如此包庇他。而且,在83年严打的时候,一些漏网的逃犯都在大迁移,一般地面的大混子也消停不少,并不敢随便收人。由此看来,这个所谓的中间人,和老大的关系也还真是够铁的啊。
围绕这个问题,我们又问他是否注意到郝蕾身边出现过特别的人员。
熊天阳在经过思考后,告诉我们并没有发现特别的人。经再三提醒,他说出这么一件事情:自己某天去找他,曾在其家中看到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而且口音与郝蕾相同。郝雷看到熊天阳来了,就让那个女子赶紧回去,女子好像还挺舍不得,一直嘱咐郝雷要照顾好自己。他曾问过郝雷,是不是从老家那边带来的铁子。郝雷回答是一个老乡,措辞模糊,指代不清,而自己此后也没有再见过该名女子。
与郝蕾相同的口音,那应该就是我市的人。结合之前种种推测,其中有一种可能,就是某个本地人在那晚打晕了老张,然后与郝雷一同逃亡济南,难道就是这个女人吗?如果她不是,那是否意味着郝雷是来投奔她的,她是一个住在济南的我市人,并且和搭救郝蕾的人有着特殊关系,也因此帮助郝蕾在济南落脚。
如此一来,后来郝雷被剥皮制鼓,会不会还和她还有关系呢?如果是的话,那么送鼓回我市的推测,也就有了一定的理论依托。
但是,据熊天阳所描述,两人关系应该有些暧昧,说明两人关系绝对非同一般。那么,是不是可以排除她与郝蕾是通过其他人的关系认识的,也就是说,搭救郝蕾与联系加入帮派的人都是她。那么,她一定就是我市人,在搭救郝蕾之后,两人一起逃亡到了济南。
不过,既然两人关系暧昧,她还如此帮助郝蕾,后来郝蕾被剥皮制鼓的事情未必就是她所为,而且,以一个女子的能力要去谋害郝雷这么个彪形大汉,可能性估计不会太大。所以,这里面一定隐含着第三人,也就是之前我们推测的,郝蕾在济南期间与人结怨,是这个第三人将其剥皮制鼓。
但是,这第三个为什么又要将鼓送回我市呢,而且还是送到了京剧团那种地方,难道他(她)也是我市人,这样一来,里面的人物关系就有些复杂了。
(10 )
暂时将这个疑点放下,我又问熊天阳郝蕾在济南的其他人物交往情况。
熊天明说,没过多久,郝雷就和一个常来舞厅跳舞的女子好上了。这个女人当时是济南市第三纺织厂的会计,没事就跑到舞厅跳舞,其丈夫是部队的营级干部,常年驻外。
对熊天阳说出的这个女会计,我并没有放在心上,男人的风流总是在所难免的嘛。
简单问了问,见熊天阳也没有说出些所以然来。于是,我又让他详细说说那晚大火的情景。
听我们提到这个话题,熊天阳有些惊惧,似乎过了这么多年,仍有余悸在心。
1984年2月23日,当晚8时许,舞厅差不多聚了有100多号男女。熊天阳因其家中有事,需要暂时离开一段时间。临走时,他交代郝蕾等人要小心些,最近城北的那伙人有些不对劲。
大概是晚上10点一过,熊天阳处理完家中的事情回到舞厅,里面的无数男女仍在疯狂地蹦跳扭动着。
熊天阳没在门口看到自己的人,就准备贴着墙壁往里面走。突然,舞厅内音乐停了下来,紧接着,仅有的几盏射灯也都熄灭了。据他当时估计,有可能是保险丝被烧断。
随着灯光熄灭,舞厅内立刻陷入一片漆黑,跳舞的人开始躁动起来,纷纷张嘴乱喊,四处乱跑,很多人撞在一起。
熊天阳见场面有些失控,从兜里掏出火机打着,高喊大家安静,一会就能给电了。但里面的嘈杂的环境,让他的声音很快就淹没了。
就在这时,他注意到,有几个手中提着啤酒瓶的男人,从里面快步走向舞厅门口,边走边将酒瓶里面的液体四处倾倒。同时,一股浓烈的汽油味迅速传进鼻孔。
熊天阳立刻知道情况不对。他跑上前,一把揪住一个高个子男人的衣领,(干)(你)(娘),你找事是不?
看到对方的脸,他立刻认出这个人正是北城那个帮派的一个小头目。
小头目看到熊天阳,明显也是一愣,抡起酒瓶子就往熊天阳脑袋上砸去,嘴里骂着,(干)(你)(娘),你还在这儿呢。
见对方动手,而且人多势众,熊天阳立即撒手躲开。不料,慌乱中,不慎把打火机掉在了地上。
打火机的火苗一落在地面泼洒的汽油上,立刻就由小变大,很快,门口附近升起了一道火墙。火焰顺着之前汽油的泼洒痕迹,蔓延的极快,整个舞厅都跟着烧了起来。室内易燃的三合板桌椅也被引燃,成了一面火海。房顶和墙壁易燃的装饰物在烧烤下,开始融化变软,兜头盖顶地倾洒在人们的身上。
当时,整个舞厅内到处都是惨叫声,所有人都在熊熊的火焰中疯狂地乱窜着,不断有人被踩倒,被焚烧,然后,就再也没有爬起来。
看着舞厅内的惨状,熊天阳和小头目等人都有些发愣,暂时忘记了彼此对峙的身份。
眼见着火势凶猛,熊天阳第一个反应过来,扭头拉开大门往外跑。小头目也带着几个同伙冲出了舞厅。
舞厅外,小头目等人撵上了熊天阳,双方在发生厮打,熊天阳肺部挨了一刀,当场休克过去,小头目等人见状也迅速逃离了现场。
经事后医院抢救,熊天阳总算是保住了小命。根据熊天阳的描述,济南警方迅速将嫌疑对像锁定为城北帮派。在随后的抓捕过,城北帮派被一网打尽,唯独跑了那个带头纵火的小头目。至今已经过去20多年,没有人知道那个小头目在哪,是否还活着。
至于那场舞厅大火,因为火势太大,消防设施落后,整整烧了一夜。而且当时人们在逃生时互相踩踏堵塞通道,据事后统计,大火共造成100余人死亡,逃出来的仅仅数人。
熊天阳的讲述让我们的心情都有些沉重,好半天谁也没怎么吱声。
我突然想起他描述时说到的一些细节,似乎有些不对劲的地方。当晚熊天阳离开舞厅时,曾特意叫郝雷等人小心,留意城北那伙人找麻烦。后来其回到舞厅后,并没有看到自己的人,而且发现小头目他们几个人从里面走出向门口处倾倒汽油。难道郝雷和那两个同伙对小头目他们的到来一点都没有察觉吗?按理说他们肯定会在舞厅里四处巡视的,怎么没有任何阻止呢,而且熊天阳为什么也没有看到郝雷他们几个人呢?
更重要的是,小头目在见到熊天阳时说的那句话让我产生了极大的怀疑,那句话话实在是显得太不正常了。
我将这次询问详细记录在民警工作手册上,并标注了自己想到的一些疑点。然后,我又向熊天阳询问了一些其他方面的事情,包括那个团伙老大的资料。随后,和济南市局的两名同志回到了队里。
(11)
在济南市公安局刑警队,我问老陈和老刘,大火熄灭后,进去清理的现场的时候,是在什么位置发现郝雷和那两个同伙的,他们死状是什么样,难道就一点都没查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老陈和老刘均表示,还真是没有查出什么特别的。因为那场大火太大,参与灭火和营救的单位很多,刑警、治安、派出所、街道、医院……,驻地武警也来人了。而且那时候还不像现在,有什么突发事件应急预案,现场可以成立指挥部,进行统一的调度指挥。所以当时早上火一灭,所有人全扎进去都忙着救人,呼呼的就是往外抬尸体。等最后辨认死者的时候,才知道谁是谁。至于当时郝雷他们的死亡位置和其他的基础性信息,谁也没有留意过。
他们看出我对郝蕾等人死亡有所怀疑,就告诉我,后来山东省厅消防局来专家勘验过了,起火点就是在舞厅内部的门口,引燃方式也确实倾洒汽油造成的。结合熊天阳还有城北帮派参与纵火的几名犯罪分子的证词,这肯定是没错的。至于全部死者的致死原因,法医也给出了检验结论,都是窒息和焚烧造成的。
虽然没有亲身经历,尽管还设有所怀疑,但对这些专家给出的结论,我还是选择了相信。
听老陈和老刘提起当时参与纵火的城北帮派几个人,我问这些人是怎么交代的。他们说,那几个小子一直供认,当晚是小头目突然找到自己的,说现在就去舞厅放火。到了舞厅后,大家直接走了进去,没有发现对方的任何人,就直接从里往外泼洒汽油,然后就看了从外面回来的熊天阳。
在听到这个结果后,我越发坚定了自己的怀疑,这里面肯定有事,我沉默了半天,大脑飞转,细细地理顺着自己的思绪。不过,我还是有着自己的想法。
当时,和我一起来到济南的同志是楚轻兰的对象林北,他我有什么怀疑。我想了想,告诉他还有老陈和老刘我发现的一些疑点。其中,最主要的是,小头目说的那句话。
小头目在看到熊天阳出现时,第一句话就是:(干)(你)(娘),你还在这儿呢,这句话有很大的问题。小头目为什么要说你还在这儿呢,这个“还”字用得很特别,似乎对熊天阳的出现表示很奇怪。
通过语气分析,他这句话隐藏的意思应该是,这个时候,熊天阳不应该在舞厅。可是,如果熊天阳作为看舞厅的负责人,这个时候不应该在舞厅,又该在哪里呢?我反复品味这句话的意思,怎么品怎么觉得,小头目他们应该没有预料到熊天阳会在这个时候发现自己纵火,所以在情急之下才会说出这个“还”字。
另外,郝蕾等人事先已经得到熊天阳的提醒,城北帮派有可能会找麻烦,出于常理推断,他们会谨慎地在舞厅内巡视,可为什么郝蕾没有在舞厅内看到他们,而是看到了小头目等人。
我说出的这些疑点让林北等人产生共鸣,他们也觉得里面不太对头。林北说是不是那几个城北帮派的人说了谎,他们事先已经控制了郝蕾等人,或者将其杀死,然后实施的纵火行为。
对林北的这一推测,我表示不能接受,一来是济南警方在处理案件时肯定没少下功夫,以当年的审讯力度和技巧,那几个小子不可能有所隐瞒。另外,法医尸检结论已经给出,所有死亡人员的致死原因都是焚烧和窒息。最后,就算小头目他们事先已经控制住了郝蕾等人,那也肯定要经过一场恶斗,势必会造成舞厅内的混乱。跳舞的人在看到有人斗殴后,应该会选择逃散,而不是继续留在里面跳舞。可当晚熊天阳最早看到的,仍旧是一群人在跳舞,随后,就是小头目等人如此轻松的泼洒汽油。这显然说明,那几个小子没有说谎,他们就是单纯地跟着小头目来到舞厅实施纵火的。
对于小头目为什么要说“你还在这儿呢”,我认为这句话等同于“你为什么在这儿”,足以判断,小头目在事先就应经确定,这个时候熊天阳是不可能出现的,所以才会在情急之下说出这样一种特殊的句式。所以,我觉得,是不是有这样一种可能,郝雷他们几个人在小头目来之前已经遇害了。
同时,我也想到,熊天阳在进门后没有看到郝蕾等人,按照我的推测,此时郝蕾他们已经遇害,所以一定是在舞厅内部某个相对封闭的角落,有可能是工作人员休息的办公室之类的房间,
我们立即再次找到熊天阳,针对这个问题对他进行询问。熊天阳证实,舞厅内确实有专供自己这些人休息的一个房间,平时他们吃饭或者睡觉都在里面。
熊天阳这些话让我心里一动,当晚,一定在大火发生之前,也就是小头目等人进来之前,有另外一个人先期到了舞厅,并用一种特殊的方法让郝蕾等三人暂时失去了行动能力,无法察觉之后小头目等人的到来。那么,这个人是谁呢,一定是与郝蕾等人相熟,让他们不会发生怀疑的人,有可能就是郝蕾所在团伙内部的成员。如此一来,当年那起舞厅纵火案,就是一起有事先早有预谋,事中内外勾结的有组织的刑事案件。
听我说完上述的推理,老陈和老刘说,当时案发后,他们对城北帮派老大进行了审讯,这名城北帮派的老大并没有提出曾在郝蕾所在帮派中安插内应,只是叫小头目带人在近期烧了舞厅。具体是小头目自己带人实施的。
对于这个说法,我觉得与我之前的推论并不矛盾,既然城北帮派老大让小头目自行组织,那么意味着那个内应是小头目自己找到的,并不被团伙老大和内部所知。
分析到这里,我决定,立即对当年城北帮派遗留下来的成员进行调查,尤其是与那个小头目关系不错的,进一步查证当年是否有一个内应为他们所服务,共同制造了这次舞厅纵火案。
这项工作开展起来十分麻烦,因为年代久远,当年的很多人或是被执行死刑,或是还在监狱中服刑,要不就已经不在人世了,我们仅仅找到两个人。然而通过询问,这两个人都表示不清楚,而且当时两派势成水火,也没听说谁叛变过来。
这时,家里那边传来消息,那起连环小姐被抢劫杀害的案子破了,肖天明等人正坐飞机赶往济南,准备和我一起进行调查。
是的 我正在撰写 今晚 或者明天 陆续贴出来,看我的写作速度吧。
肯定有结尾的,拖得太久了。
最新内部消息 富士康联合王石的万科集团,建造中国唯一的地下室办公区
估计,跳楼事件就此可以画上句号
(12)
等肖天明到了济南,我立刻把之前调查到的一些情况跟他讲了讲,侧重说了曾经在郝雷身边出现的那个操着我市口音的年轻女子,还有我对小头目能够如此轻而易举实施纵火的原因推测。
肖天明对我所说有可能存在一个内鬼很感兴趣,不过对这个人的动机有些不能理解,认为从情理上说不通。
如果是这个内鬼与小头目勾结,他肯定应该有所图,可是现在看来,那场大火未必能给他带来实质性的好处。
因为一旦舞厅大火烧起来,公安机关势必要严查,两派团伙肯定都要受到严惩,大家狗咬狗的,他自己也跑不掉。再说了,估计还没等公安找上门,同伙就先得挖坑给他埋了。
另外还有一点也挺可疑,案发后全部成员都给逮了起来,怎么偏偏就跑了小头目呢。尤其是,当年城北帮派老大仅仅是让小头目去舞厅捣乱,小头目为什么要搞出这么大的举动,难道他脑袋缺根弦,就没想到这么做的后果。
所以无论从那方面看,在舞厅纵火的这种行为,对帮派还是对个人都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一种行为,甚至可以说是毫无好处,仅仅是白白搭上那百十条人命。
肖天明的推理让我深有感触,难道是我错了吗,根本就没有那个所谓的内鬼。
肖天明说小头目能够顺利地实施纵火,在某种意义上已经证明了你的推测没错,所以会不会有另一个可能,那个所谓的内鬼未必就是团伙内部成员,但是仍旧和团伙的人员相熟。假如这个推论可以成立,那么所有的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如果这个内鬼不是团伙成员,他自然不会担心事后被公安机关打击。结合小头目后来失踪这一现象,有可能是他在事成之后动了杀机,或者协助其逃跑。
至于动机,从目前来看,他的表象目的似乎很单一,就是为了制造舞厅大火,但其深层次的动机是什么呢,这就有些难猜了。
也许当天有个跳舞是他的仇人,也许他丧心病狂想报复社会,没准还有可能是他想要那块地皮盖房子,不过总之就是一个借刀杀人的把戏。
我们研究了半天,虽然对舞厅大火有了一定的剖析,但是似乎有些游离主题之外,离眼前的人皮鼓案件越来越远了。
最后,肖天明说既然大火就是发生在舞厅,而且郝雷也确实因此丧命,咱们就先把这个动机定在郝雷的身上,设想凶手制造了这起纵火案就是为了将郝雷烧死,或许眼前唯一的一个办法了。
可是按照这个方法从新审视那场大火,新的问题又一次出现了,还是动机的问题,凶手为什么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宁可赔掉无数无辜群众的命,让郝雷死掉呢?看来绕来绕去,我们又回到了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