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也有人认为,目前还无法确定王雪在24日就一定死亡,有可能真是已经被人囚禁,并在1月9日与荀秋丽同时被杀害。但是,这一时间段的前半期,陈梓达在南方出差,无法实施具体的控制行为,而后半期回到我市后,王雪已经失踪多日了,陈梓达就算有心也没有力了。
分析到这里,肖天明说:“会不会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呢,案件由陈梓达一手策划,但具体行为则是由他人完成呢?”
(14)
肖天明的这种说法给我们提供了一个崭新的思路,假设王雪是在去年11月24日失踪的,此时,陈梓达已经身在南方,并有充分的人证,说明陈梓达有意制造自己不可能犯罪的证据,暗地里雇用他人将王雪囚禁起来。陈梓达回到我市后,一直在物色合适的抛尸车辆。1月9日,在找到涉案桑塔纳后,他又指使凶手将王雪杀害,并连同女司机一同抛尸。整个案件完全是由陈梓达遥控指挥,根本没有亲身参与实施。结合凶手策划之精密,手段之巧妙,如果确为熟人作案,还真是找不出除了陈梓达之外的第二人。
虽然这种推理目前看来倒是合情合理,关于陈梓达杀害王雪的作案动机也是一抓一大把,例如二奶想要扶正,并以之相要挟,从而引来杀身之祸,类似案件并不在少数。不过推理终归是推理,需要大量的事实进行佐证,坐在屋子里天马行空地猜测,估计谁都可能是凶手。
为了证实陈梓达具有买凶杀人的嫌疑,我们又对他的人际交往情况和日常行动轨迹展开了全面细致的调查。可遗憾的是,查来查去,根本就查不出陈梓达有这方面的迹象,此人工作表现一贯良好,甚至在家庭生活中也是一副模范丈夫和慈祥父亲的样子。渐渐地,我们都怀疑眼前的侦查方向肯定是错了,陈梓达或许真的不是本案凶手,杀害王雪的一定另有其人。
于此同时,针对王雪社会关系的调查也全面铺开。因为不是本地人,而且陈梓达也曾要求她尽量少抛头露面,所以王雪在被包养期间,社会关系非常简单。她平时极少与外界联络,绝大部分电话和短信记录都是与陈梓达发生的,另一小部分通话则是打给她之前在哈尔滨的一些女性朋友。调查结果表明,王雪被仇杀的可能性不会太大,那就只能是凶手随机作案。可是,随机作案,又怎么会制造出如此复杂的犯罪现场,凶手也太过小心谨慎了吧。
眼前的难点让专案组全体民警伤透了脑筋,大家都在猜测,这个王雪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竟然招致凶手处心积虑对她施以毒手,一切表象似乎都指向这是一起有预谋的杀人案,可为什么却偏偏查不出任何漏洞呢。
在新一轮的案情分析会上,每个人都结合自己的看法给出了不同的推论,但没有一种推论能够得到全体人员的认可,不是这里有问题,就是那里出毛病,案件似乎进入了无法突破的瓶颈。
这次分析会开得沉闷无比,到最后几乎没人吱声了,一个个全成了哑巴。突然,司马局长放在桌子上的电话震了起来。因为刚好挨他而坐,我扫了眼屏幕上显示的号码,是交警大队事故科的一名副科长,当年与我是警校同期同学。。
电话打得时间并不长,但放下电话,司马局长却半天没说话,脸色也变得非常难看。
看司马局长这幅样子,我们心里有些打鼓,估计是又出什么大案子了。可谁也没敢出言询问,都静静地等他发话。
“罗钧死了,就在一个小时之前,而且极有可能是被人故意杀害”,司马局长此话一出,让在场每名民警都是浑身一震。我们立即不约而同地意识到,难道罗钧真是本案的凶手之一,他开启后备箱的行为确实是要查看尸体状况。当他被警方怀疑后,同案犯为了隐藏自己,对他实施了杀人灭口?看来这个罗钧和本案还真是有着莫大的关系啊。
6309#作者:林da 回复日期:2010-8-11 19:57:00
很喜欢楼主那段感性的话,因我刚和相恋一年的男友分手,一直走不出来,想不到来看故事的同时还看到这么段文字,感慨啊~难道感情一定要经过痛苦才深刻吗,唉… 经常看您的小说,喜欢您的风格,我会一直支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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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你一段我失恋时候写的。
永远是多远
永远是多远,其实就是一个距离。
距离有多少种,永远就有多少种。地球到月亮,这是空间上的距离,曾经何时,这种距离只有目光或者神话才能拉近。看着祖母的墓碑,一个在里面,一个在外面,这是时间上的距离,无论圣人还是俗人,谁都无法将其突破。彼此心有戚戚,爱意如潮,但各有表达与领悟的方式,因为不能统一,自然品出了厚薄轻重,于是黯然、愁苦,或者愤怒,这是心理上的距离。
科技的发达给了超越时间与空间的方法,嫦娥一号、器官移植等等,这样的距离正在缩短,于是永远也就不再是永远。通常最难超越的就是心理,心理的距离千姿百态,也许是一句玩笑,一个手势,甚至是一台车,一间房,一个存款的数字.当然,最可怕的是一种观念,一种态度,对自我过于的坚信,对别人过于的怀疑。于是彼此不堪忍受,完全忘却了近在咫尺时的那份执著和坚定,完全被情感之外和此时之前的东西所操纵.然后距离越拉越远,远到看不清楚对方,也看不清楚自己。此时就以为自己掉进了距离的坑里,永远远的一马平川,遥不可及。
超越心理上的距离,或者说超越心理上的永远最难的是心中的坚韧。有所必为是种果敢的修为,然而问尘世,几人能做到?或许放眼飘渺的传说逸闻中,才能令人有莫大的感动。霄汉之间,银河相隔,牛郎提子担女,织女蹙眉凝眸,两两苦守一年,只为一日相聚,是恒久的意念支撑起那一刻的温暖。清净的书院,英台仅一声“梁兄”便已芳心暗许,即便最后的相守,仅仅是化成彩蝶一双,算不得成全,但有几人能知其心内的愉悦,既魂得相依,又怎惧形已灭。孟姜行千山,过万河,一路伶仃,却换来一目白骨,凄惨间,泪撒长空,哭断长城八百里.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这话不假。但所有的白天与黑夜总会过去,情感可以割不断,但可以拉长,长到极限自然绷不住,也就断了.这由不得谁,因为时间在做主。
人这一辈子必定得经历几次永远,当时的心态决定距离的长短。正经历着的,永远真就是永远,走过的,永远是在下一次,至于没经历的,永远还远着呢。
好像还有五分之二的篇幅,我预计。
不过,我有一个毛病,就是结尾草率,大家再等两天吧。
6342#作者:西岸玫瑰 回复日期:2010-8-12 14:53:00
以前就看过你的贴了还根据你的线索到海南论坛找过,但因该论坛注册限制一直未能加入该论坛,当然也就无缘拜读了。能不能在百忙中迁至天津e站?你懂的,热切的在e站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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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站我当然晓得,呵呵呵。海口到没有限制啊,随便注册的。
你倒是可在尝试一下,海口那里有短信服务,可以在线交流。
(15)
罗钧死于一起车祸。
当晚21时40分许,罗钧从自己的电脑耗材经销部走出,横穿马路去对面的露天停车场提车,突然被从后面疾驰而来的一辆黑色捷达轿车撞倒。 整个人被撞起老高,又横向飞出10多米,才重重落在路面上。而肇事车辆却没有停下,又继续前行碾过他的身体,然后迅速驶离现场。
此时罗钧已经回到我市两天,至于为何没有被专案组得知,其实还要怪我们自己。由于要迎接省厅信息化季度考核,全局都在忙着这件事,所以派出所责任区民警并未及时掌握到罗钧返回我市的情况。专案组光顾着排查王雪,也忘记勤盯着了。可是,当时谁又能想到这个罗钧有问题呢?
据现场目击证人描述,当时肇事捷达轿车的车速极快,估计至少有80迈。交警队事故科对现场的勘验显示,路面上的轮胎摩擦痕贯通完整,没有任何刹车痕迹。在第一次撞击发生后,摩擦痕迹有一个明显左侧变相,应该司机有意左打轮,再次直奔罗钧碾压过去。各种迹象均表明,凶手有着故意杀人的嫌疑。
事发路段没有安装视频监控探头,目击者也表示没有看到该车悬挂拍照,交警唯一提取到的证据,就是现场遗落了一面残缺不全的黑色捷达轿车右侧反光镜。
因为是交通肇事案,具体的调查交由交警部门进行,我们也分派了几名资深刑侦民警负责随行指导。
从罗钧死亡现场回来,已经是后半夜3点多了,大家继续坐在会议室里开会。
前期对荀秋丽、王雪和陈梓达的外调结果已经显示的明明白白,罗钧与此三人素昧平生,根本毫无任何交集,而且罗钧本人的社会关系虽说要复杂些,但刚开始怀疑他的时候也没有查到什么特别之处,怎么偏偏这个罗钧还参合到了本案中呢?更让人感到不解的是,他竟然还因为一次偷开后备箱的行为,遭到同伙的灭口。关键问题还在于,警方怀疑罗钧这件事情,除了专案组内部成员知道,也就是派出所的民警,是不可能有人泄露出去的,那同案犯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眼看着天都快亮了,可大家一个个的都倍儿精神,反复探讨着罗钧是否参与作案的可能性。既然找不到动机,就暂时从是否具有作案时间问题入手。但罗钧从事个体经营,且父母身在外地,本人亦没有成家,1月9日案发前他是否曾前往x市,调查起来难度极大。
实在没有办法,司马局长让陆敏取来笔记本电脑,准备重新验看罗钧偷开后备箱的那段视频材料。
连上投影仪,拉好窗帘,关上灯,当晚罗钧在停车中的那段视频在会议室后面的幕布上播放起来。
全部视频放映结束,司马局长又亲自操作电脑,将画面变速前进倒退搜寻了多次。可不管怎么看,均没有任何反常迹象,罗钧就是一副贼头贼脑的小偷模样。
最后,司马局长将鼠标一撇,坐在椅子上沉思起来。
会议室里,大家都沉默着,男同志们比着赛的抽烟,弄得满屋子烟气腾腾,我们几名不会抽烟的女民警被呛的不停的咳嗽。
看到屋子里的烟气是在是太大了,肖天明小声跟我说:“去把窗户欠开点缝吧,要不咱们都得先熏死。”
我站起身去挨个地开窗户,当走到司马局长身边时,他突然扭头瞅了我一眼,然后手掌在桌子一拍,说:“不对,这里面有两个问题。”
今天是13号,我新写的发布出来。今天白天,我将会出门,就不会再发布了,见谅。
司马局长说:“第一,先说最明显的,如果罗钧也是同案犯,案发车内为何没有提取到他的指纹;第二,咱们之前曾经讨论过,罗钧要想查看尸体状况,完全没必要掀开后备箱。但现在看来,他脑袋还真是有些问题,非要亲眼瞅见尸体才算放心。可他为什么不先看看车厢里面的荀秋丽呢,隔着玻璃瞄一眼就够了,而要采取非常显眼的打开后备箱的行为。趴窗户和开后备箱,那个省劲那个费事,我估计他还能分清楚吧。”
有民警认为,根据张晓民的描述,开车挣钱是他们一家人唯一的生活来源,所以他和荀秋丽平时对车子保养的很仔细,每晚出车后都要对车辆进行清洗,甚至包括车内的擦拭。所以警方在车内提取到的指纹,必定都为凶手所遗留。通过前期指纹分析,参与作案的凶手为两人。但现在罗钧既然有可能牵涉其中,只能说明在案发时,罗钧是带着手套的,所以才没有在车内留下他的指纹。按照这个模式推理下去,或许还可能有第四人,或者第五人,只要车内空间允许,凶手的人数就可继续增加。
肖天明冷冷地说:“杀人都组团去,这帮人胆儿也忒肥了吧。”
关于凶手人数的推断,司马局长想了想,让陆敏将车内指纹分布情况跟大家描述一遍。
据陆敏的勘验显示,涉案桑塔纳车内一共提取到三种不同类型指纹,分别为死者荀秋丽和两名成年男性所遗留(为方便区分,暂时称为1号指纹和2号指纹)。
其中,荀秋丽的指纹全部集中在方向盘和档杆等部位;1号指纹不但与荀秋丽的指纹发生叠加覆盖,也出现在副驾驶一侧的车门把手上面;在这一位置,又出现了2号指纹的叠加覆盖,同时,在驾驶员同侧后车门和内侧玻璃,发现了2号指纹的单一留存痕迹。
听完陆敏的介绍,司马局长表示:首先假设案发当日,罗钧曾参与作案,并与另外两名凶手都是从X市坐上荀秋丽的车。可是,荀秋丽怎么可能同时拉载这么多人,而且还是好几个陌生男子,换成谁心里都会核计一下的。就算有些凶手在中途上车的,可是两名死者是分别致死的,根本用不着这么兴师动众,杀人这种事最好还是人越少越好吧。
另外,关于有凶手带手套的这一推论也不太符合常理。要知道,男人和女人不一样,如果不是用双手工作,男人在冬天也是不屑于戴手套的。
最后,即便前面两个假设都成立,那凶手人数的极限应该是五个人,他们在杀害荀秋丽之后,不管是否有人在中途加入,其乘坐位置应该是:一人开车,一人坐在副驾驶座位,后面坐着三个,荀秋丽被他们踩在脚下。
但是,咱们在车内只提取到其中两人指纹,且分布有叠加覆盖现象,说明1号凶手曾经坐在副驾驶,2号凶手曾经坐在荀秋丽身后。当荀秋丽死亡后,1号凶手开车,2号凶手坐在了副驾驶。这时,问题就出来了,难道后面的那三个都是戴着手套的吗。所以,罗钧是否参与案件其中,仍需要我们来仔细分析。
一名民警表示反对意见,或许后面的三个人只有一人戴着手套,开启车门的动作由他来完成,其余人都是与他在同侧车门进出的。
听过司马局长的分析和该同志的质疑,我突然想到一些什么,立刻就说:“我同意司马局长的推断,罗钧肯定没有参与本案,至少,他也没有实施对荀秋丽和王雪等人的杀害行为。”
荀秋丽同时搭载多名陌生男子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且现场指纹只显示为两人,就已经在一定程度上证明了凶手人数不会太多。另外,凶手杀死荀秋丽之后,必须将她从驾驶座上移出放进后车厢,此时后面几名凶手的座位排列顺序肯定会发生改变,他们将车子开到第二人民医院后,打开车门出来的时候,必定会在车上沾有其他人的指纹。
看他大家有些不明白,我又举例说明一下。
当上车后,假设老刘带着手套坐在后车厢最左侧,我坐在中间,肖天明坐在最后侧。杀害荀秋丽后,我们三个人肯定会下车,然后再次坐进去。除非我们还是按照这个顺序入座的。而且车辆从x市开到我市,期间难免会有人上厕所,或者停车加油,难道每次人员进出都是同样一个顺序吗,每次都是从同一侧侧门上下车?这个就显得太过巧合了,或者是说凶手事先已经设计过,必须确保始终由那个戴手套的人开关车门。而且中途他们又去杀害王雪,再次上车的时候,还保持原来的乘坐位置而没有改变吗?难道这些人是特种兵,能够有如此严明的纪律性和组织性。可是,如果凶手这么小心谨慎,为什么还会留有两个凶手的指纹呢,这又显得自相矛盾了,所以,凶手只有两人,就是遗留指纹的那两人。也意味着,罗钧并未参与劫车杀人。至于罗钧为何被人杀害,或许与本案无关,完全是另外一起案件,天晓得这个罗钧会不会得罪其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