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序
去年发生了太多的事,因此很多东西都被我放下了。今日重新执笔再混鬼话,不为他求只为心中所堵。
本书我不会太监的,只会凭记忆一点一点的写下去。我不在乎这书的点击量(看到贴子那些专门顶贴的就不用找我了。),也不强求什么,我只是希望会有人能看到它有所感悟,即使只有一个人我也愿为他一人写下去,甚至会没人毕竟初次发文的新人谁会在乎,那么就当我的独唱吧!
不记得是谁说过:“生活就象轮奸,当你无力时别人就会顶上。”我的生活还在继续可似乎却再也找不到当年的激情了,是世道变了,还是我?
“人心远比鬼神可怕”这是我《盗墓笔志》的潜在谜底,也将是这本书的主思想与结局,或许也将是我永远的坚持。
社会是残酷的,我们不必畏惧于鬼神这等冥冥之物,或许有一天你会发现你身边的人会比鬼神更为可怕。神鬼害人犹可见尸,人心做穗不见皮骨。
“天佑,天佑。苍天何曾怜我。”这潜规则的社会即使死人怕也不敢开口吧!
人心隔肚皮,走路须妨鬼。… … … … … … … … … …… … … … … … … …
一,木剑。
我站在爷爷的身边看着他那凑成一团的眉峰,又看了看那站在爷爷的身边大气也不敢出一下的年轻人,不由的感到了一丝厌烦。
“唉!”爷爷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罗盘对着眼前这西装革履的年轻人道:“你走吧!这事我无能为力。”
“先生。”那人听完爷爷的话后竟似未觉,只是面露恐慌之色死死的盯着爷爷,然后他猛的又象是想起什么似的面色一喜,从桌边他立的一个长盒子里拿出了一个布包递给了爷爷,这个盒子是从他背来了自进门后就一直在桌边静静的躺着,而现在这个毫不起眼的盒子就这样被他慎重的递给了爷爷,看样子他方才的那抹喜色该是来自于它。
爷爷看着他疑惑的接了过来,打开那紧包的布条一看竟是一把木剑,这是一把通体赤红色的木剑,那剑体的色是那样的艳就象是被鲜血沁泡过一般,更为诡异的是在那柄剑的剑身正中却又写着一个黑色的“诛”字,那样的亮,亮的晃眼。看着眼前的这个东西爷爷的脸色猛的一变,这么多年了自打我记事起就从来没见过爷爷这般表情似惊又似痛苦。最后爷爷无奈的叹了口气,合上了盒子交给了那个年轻人道:“这剑… …”
那人听得爷爷如此问,刚一张口又象是想起什么似的,不甘的嚅动了几下嘴唇道:“是我们村长让我带给您的… …”
“好了,带上它你走吧!”
“先生。”那人面色一变,恐慌之色更添几分,不甘地道。
“明天我会来的。”待那个人走后,爷爷一下子瘫坐在了椅子上,瞬间好象苍老了数岁。良久,他起身从里屋拿出了一个布包,我看过那个布包一般爷爷是不会拿它出来的。记得有次我要动它爷爷竟将我训了顿,要知道长这么大,也只有那次爷爷是对我动真火了,后来爷爷告诉我那包里包着的是一把剑,再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我的好奇心也便逐渐消失了。
爷爷小心翼翼的拿起布包,掀开它的一角展了开来我瞬间惊呆了,里面包的竟是一把长短,宽窄与那个人捧来的剑一模一样的木剑,就象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只不过这把是更加的诡异,剑身左边呈一种幽深的红色,右边却又是一种如玉的白色,左右两边各刻一个墨色大字“灭”和“渡。”
爷爷看了一眼这把剑,再度用布包起从墙角拿出了一个赤色的木匣擦了起来。那个木匣里面装的全是爷爷的工具,但是在爷爷当“阴阳”的这么多年来就从来没有见他动过这些东西,可今天爷爷自见了那把剑后整个人都变的不一样了。
“天佑。”爷爷将我拉至身前怜爱的摸了摸我的头道:“将你的东西收拾收拾明天我们出趟远门。”爷爷看着远方有点恍惚的说。
第二天,爷爷背着那把剑斜挎着那个红色木匣牵着我的手从大门里走了出来。门外,昨天那个人早已等候多时,见我和爷爷出来慌忙将我们手中的包抢了过去,让我们上了车。路上我见爷爷的面色一直很冷,不由小声的问他我们去哪儿?只见爷爷冷冷的看了我一眼,答道:“去见你二伯爷。”我不觉有点鄂然,这么多年过去了从未记得爷爷有过什么兄弟啊!怎么冷不丁就冒出一个。
(二)
看着眼前这简陋的竹屋,我真的无法将里面那个从未谋面的二伯爷与这开车的青年刘易(路上知道了他名字)联系起来。
“到了,村长就在里面。”刘易从车上请下了爷爷和我指着面前的屋子对爷爷认真的道,但是听完刘易的话爷爷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看着他说道你难道不进去看你爷爷一面?我感到刘易的面色在那一瞬明显一僵,为难的道:“不了,他不让我见他。”
看见刘易这幅样子,尤其是不远处的那辆汽车与眼前这简陋的竹屋,让我无形中不觉又将他鄙夷了数百次。正在刘易无难时,这座小屋突然关着的木门从里面打了开来,一个与爷爷看起来年纪相仿的老人满面容光的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这出来的人刘易面色一红,嗓子里就象梗住了什么东西刚欲开口便见得那老者抬了抬手对着刘易道:“好了,你可以走。”然后刘易似乎十分委屈的钻进小车内,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老者便将车开走了。
目光随着那辆小车远去,直到他消失在了视野尽头时我才记起爷爷,回头一看突然将我吓了一跳,不知何时爷爷的目光竟变得如此的冷冽,死死的盯着那个刚从屋里出来的人竟连眼睛也不眨一下。
看着爷爷那人苦笑几声,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四弟似乎还是放不下当年的陈情往事吗?”
“陈情往事。”爷爷听完那人所说,突兀的笑了起来,但笑声中夹杂着的却是无尽的苍凉与辛酸,“陈情往事,二哥倒真看得开啊!”这时我才知道,原来眼前这个容光满面的人就是爷爷告诉过我的二伯爷啊!可是为什么他们两个看起来似乎有点儿… …
“唉!”二伯爷无奈的哀叹一声,将我和爷爷让进了小屋。从屋外看这小屋已是相当简陋了,但直到进屋后我才发现连这里面的摆设都是如此简朴,四张竹椅带一张桌子,再就是三张竹床,其中有两张一眼看去便能发现是新放的,该是特意为我和爷爷准备的,除此之外,更无他物。
二伯爷亲手沏了两杯茶递到了我与爷爷的面前,然后笑眯眯地看着我,虽然目光很和善,但不知怎的我总觉得那和善的目光中似乎夹着一些莫名的意味,好半响他开口问爷爷道:“这是?”
“我孙子。”
第二节未完,待续。
“我孙子。”
听了爷爷的话,二伯爷猛的怔了起来,看着他的眼睛我可以明显的感到他内心中的不解,虽然我并不懂得二伯爷的为什么会露出如此的神情。好久二伯爷象是想到什么似的恍然大悟,眉目里全是笑意,和蔼地看着我对爷爷道“像你。”
“接我的那人是你的孙子吧!”爷爷出神地瞅着竹桌上的那杯茶,神情不变地向着二伯爷问道。
“是。”二伯爷嚅动了几下嘴唇,最终无力的应了一声,反倒是爷爷得到他的答复,直摇头带着一种无比惋惜地神情道:“可惜这么一个青年小伙了。”
二伯爷颓废地坐在了我与爷爷的中间,随着爷爷的一句话眼眶竟隐隐泛起了红色,最后无力的垂下了头,看着地面好象陷入了某种莫名的哀思。房间里一时坠入一种压抑的气息中,可是不到半刻钟他又亲自开口打破了这种沉寂。好象是在诉说这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事,风轻云淡的说道:“当年他爸妈去世的早,那时他还很小。这么多年来他是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抚养长大的,我也希望他能平不求显达,只要平安安的过完这一生我便满足了。可是当他长大后执意要接他爸爸担子时我便绝望了,特别是近几年看他一次次的往进捞钱,我那仅存的一点儿幻想都被打碎了。我愧对他们父子啊!但我更愧对刘家列祖啊!我做梦也想不到刘家这一脉竟要断在我的手里。”二伯爷顿了顿又道:“我外面还有几件衣服去收一下。”但当他站起身时,我分明看到了他眼角处的晶莹,我才意识到他说的竟是自己。
二伯爷的身躯在地板上拖下了长长的一道影子,显得那么的落寞,看着这道背影直至他消失在了门外,爷爷方才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无力的说道:“钱财对他人来说是梦寐之物,但对你与后辈来说却是催死符啊!这就是四绝躲之不过的命啊!不管你信否,我是真的后悔了。”刚说完这句话爷爷出神的看着门外的蓝天,眼中落满的竟是与二伯爷相同的色彩,12岁的我不懂如何去安慰他,只是拽着他衣襟一个劲的喊“爷爷。”
… … … …………………………………阴阳… … … … … … … … … … … … … … … … … …
(三)
转眼天便黑了下来,来的那样突兀!晚饭是刘易送来的,他是与我们一起吃的,一顿饭草草的过后,二伯爷便将刘易赶了回去,看着刘易临走时流露出的那股不舍我不由的有点儿愤慨,我实在无法想象竟会有如此不近人情的爷爷。
刘易一步三回头的走完了这段并不长的小路,二伯爷的头就这样一直低着,直到刘易的身影在路口转弯不见时方才抬起头看着他离去的小路怔怔不语,那一刻有一股浑浊的液体顺着他那枯瘦的脸颊滑下,苍老的瞳孔中涌现的是一股浓浓的不舍与不绝的愧疚。
我看了一眼爷爷,又看了一眼二伯爷,心中不由叹道:二伯爷与刘易真是一对奇怪的爷孙(那时我还并不懂四绝是什么。)
“二哥。”爷爷轻咳了一声将二伯爷从出神中拉了过来。看着二伯爷脸上那未干的泪痕,喉结轻轻的嚅动了几下终是艰难的开口道:“你接我到这里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恐怕不是刘易说的那样只是简简单单的驱魂吧!”
听见爷爷的问话,二伯爷那黯淡的瞳孔中方才涌出一抹难得的色彩道:“是来驱魂,只不过就象你预感的那样事情有点儿特殊,改天我带你去看看你就会全明白了,我想这世间自师父离去后,也只有我们兄弟四人方有能力将其制服,但为兄力浅无法一人行事,所以… …”二伯爷慢慢的说着,说的是什么我没听懂,但我确切的听清了一句话“我们兄弟四人。”我不由感到疑惑,难道爷爷还有两个兄弟?反倒是爷爷听得此话那古井无波的面容瞬间铁青,用一种无措的眼神看着二伯爷,仿佛陷入了一种仇苦的回忆中。
看着爷爷,二伯爷突然叹了口气道:“当年的事我知道说了你也不信,大哥与三弟已不知在这方天地的什么地方,你也是我费尽千辛万苦才找到的,我现在有点儿后悔了。”
“唉!”爷爷相对的也叹了口气,仿佛瞬间苍老了数十岁道:“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了,进来时我看你孙子他… …”爷爷略微的思考了下,生生的将未说完的话咽了下去。
“我知道。”二伯爷颓废的点了下头,不甘的说:“可是天命谁又阻挡的了,我这一生清贫数十载,自问也未做过任何有伤天和的事,却不想落的个如此“现世报。”我真想苍天封了我这双灵目,好让看不见这悲惨的结局。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啊!即使报应也该我来承担,易儿与他父亲有什么错!”二伯爷红着眼睛不甘的嘶吼着,那是一种痛彻心扉的痛苦。
“这就是四绝的命啊!”
… … … … 阴阳…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三)
转眼天便黑了下来,来的那样突兀!晚饭是刘易送来的,他是与我们一起吃的,一顿饭草草的过后,二伯爷便将刘易赶了回去,看着刘易临走时流露出的那股不舍我不由的有点儿愤慨,我实在无法想象竟会有如此不近人情的爷爷。
刘易一步三回头的走完了这段并不长的小路,二伯爷的头就这样一直低着,直到刘易的身影在路口转弯不见时方才抬起头看着他离去的小路怔怔不语,那一刻有一股浑浊的液体顺着他那枯瘦的脸颊滑下,苍老的瞳孔中涌现的是一股浓浓的不舍与不绝的愧疚。
我看了一眼爷爷,又看了一眼二伯爷,心中不由叹道:二伯爷与刘易真是一对奇怪的爷孙(那时我还并不懂四绝是什么。)
“二哥。”爷爷轻咳了一声将二伯爷从出神中拉了过来。看着二伯爷脸上那未干的泪痕,喉结轻轻的嚅动了几下终是艰难的开口道:“你接我到这里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恐怕不是刘易说的那样只是简简单单的驱魂吧!”
听见爷爷的问话,二伯爷那黯淡的瞳孔中方才涌出一抹难得的色彩道:“是来驱魂,只不过就象你预感的那样事情有点儿特殊,改天我带你去看看你就会全明白了,我想这世间自师父离去后,也只有我们兄弟四人方有能力将其制服,但为兄力浅无法一人行事,所以… …”二伯爷慢慢的说着,说的是什么我没听懂,但我确切的听清了一句话“我们兄弟四人。”我不由感到疑惑,难道爷爷还有两个兄弟?反倒是爷爷听得此话那古井无波的面容瞬间铁青,用一种无措的眼神看着二伯爷,仿佛陷入了一种仇苦的回忆中。
看着爷爷,二伯爷突然叹了口气道:“当年的事我知道说了你也不信,大哥与三弟已不知在这方天地的什么地方,你也是我费尽千辛万苦才找到的,我现在有点儿后悔了。”
“唉!”爷爷相对的也叹了口气,仿佛瞬间苍老了数十岁道:“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了,进来时我看你孙子他… …”爷爷略微的思考了下,生生的将未说完的话咽了下去。
“我知道。”二伯爷颓废的点了下头,不甘的说:“可是天命谁又阻挡的了,我这一生清贫数十载,自问也未做过任何有伤天和的事,却不想落的个如此“现世报。”我真想苍天封了我这双灵目,好让看不见这悲惨的结局。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啊!即使报应也该我来承担,易儿与他父亲有什么错!”二伯爷红着眼睛不甘的嘶吼着,那是一种痛彻心扉的痛苦。
“这就是四绝的命啊!”
… … … … 阴阳…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四)
这天天刚亮,爷爷穿着一身素袍与穿着一身黑袍的二伯爷并肩走了出来。“天佑,来。”爷爷很顺的牵过了我的手跟着二伯爷来到了一片荒瘠的田垄上,不知为什么刚来到这片田地时我便感到心中一凉,背上就有有人在故意吹气一般,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
看着那灰蒙蒙的原野尽头,二伯爷眉头皱了皱似乎是陷入了某种回忆中,声腔戏中带出了一种嘶哑的声调,道:“多好的一块地啊!可惜冤气太重竟是绝地。”
爷爷紧紧的拉了一下我的!手,来到二伯爷身边,用一种极其罕有的的语气慎重的问道:“这块地… …阴气怎么… …”
“这块地以前是个千人坑,当年日本人打来时杀死了这方圆百里的所有人,那时我们站的这个地方还是个天然坑洞,兼之当时战火纷飞那么多人也无法尽数下葬,于是就有人将他们全部填了坑了,前几年发大水又死了一批人被葬在了这千人坑上,阴气自然… …”
“原来如此,怪不得,”爷爷微微点了下头说这千人坑本就怨气极大,所葬皆为枉死魂,地府不收,六道不入。何况在这上面又葬了受灾的死魂,形成了墓顶墓这等大凶格局。突然爷爷象是想起了什么,面露惊容,看着二伯爷道:“二哥莫非想要超渡这等厉魂?”
二伯爷含笑着微微摇了摇头,拉着爷爷与我来到几一处地势较高的地方,指着下方的那块垄地道:“小弟,你看出什么了吗?”
爷爷沉思了片刻道:“这地好象是邻近几个村子的总的风水阵眼。”
“嗯。”二伯爷一笑指着远处对爷爷说:“你再看看除了我住的那个村子外,其余的那个村子与不远处的那个村子。”。听了二伯爷的话,本来话就不多的爷爷更加沉默了,而二伯爷则是一直含笑的看着爷爷反而是我这个“闲人”此时显的无事可干也顺着爷爷的目光向下看去,只见那零零落落的村子挤在一起,似乎像一个图形又似乎不是,总之这种感觉很模糊。猛的是爷爷一声惊呼将我惊了过来,这么多年来已经很少见的爷爷如此失态了。
“怎么会… …”爷爷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惊骇,恐怕死人复生也不会使得他如此。爷爷带着那不尽的惊骇向着二伯爷投去了询问的目光,这也是我自记事以来,第一次见爷爷对自己的判断露出了不自信的表情。
“你也看出来了吧。”
“这真的… …真的是… …”
“嗯。”二伯爷不在意的哼了一声道:“这是一个阵,而且还是一个死阵,阵眼就是那个千人坑,被困其中生魂厉魄受阵法驱使终日不得安宁,日聚怨气,相互吞食,长久下去这方圆百里的生机都将断绝,成为绝地。”
“可是看这布阵手法,当为世之高人,但隐隐间又夹着戾气。”爷爷喃楠着,面露忧色道:“象是我正派道统所遣,又象是他物所植,实难推出是何处高人,否则便可破阵渡之。”
“嗯。”二伯爷欣慰的点了点头,道:“你认不出这布阵手法是因为你没跟这派人打过交道,不能怪你。我没看错的话这应该是北方出马弟子的手法,当日日军南侵,先头行军中有一术士据说出自东北,想来此阵该是他布。时过境迁,现在想破此杀阵倒并不难,只是阵破后那数千冤魂并出,历时百年恐以为祸患,实难渡。与其让其为祸,毋宁诛之。”
爷爷微微的点了点头,看来他是同意二伯爷的看法的,微风吹开我不由的生起了一丝冷意,拽着爷爷的衣襟,弱弱的说了声“冷。”爷爷转过身来解下自己的长衫披在了我的身上,说了句倒是忘了你还小是不能经住此地的煞气的。风吹过,吹的爷爷的里衣紧贴在他的身躯上,那并不强壮的身子显的那样的单薄,可爷爷竟似浑然不觉,只有那紧挨的眉峰凑的更为紧促。
半响,爷爷无力的叹了口气,十分慎重的问二伯爷道:“你是想… …”
“我想合你我之力谱渡经,打开生死门,你正我乱,你谱我渡,你生门我死门,使一切终了。”二伯爷话刚说完,爷爷便露出了一幅果然如此的神情,见得他如此神情我以为爷爷他一定会答应的,却不想他面色突变,猛然喝道:“不行,生死门为两界道口,这可是数千生魂,你这样做有伤天和会招天谴的。”
… … … …… …… … … … … … 阴… … … … … … … … … … … … … … 阳 … … …… … … … … … … … … … … … … … …
(五)
自从那天从那块地回来后,爷爷便与二伯爷整日待在屋子里,不知道在鼓捣什么。或许是怕我打扰他们吧!二伯爷每天都会让刘易领上在这小镇上闲逛,没天早上我刚睁开眼,看到的却不再是我熟悉的爷爷,一准是刘易这个社会的新新青年。
记得初次见刘易时我还有点羡慕他,当时他刚从车上下来,只是匆匆的撇了我一眼便朝着我走来,当时对我们那种小山村来说私人小车那是做梦都不敢想的,但那天我却亲自见到了而且这开车的人还是专门来我家,我不明白刘易这么年轻的一个青年怎么会这么有钱?可现在我明白了。
跟着刘易每天我们都流窜于这不大的小镇中的每一寸土地,慢慢的我发现刘易是一个挺好的人,至少从镇上人看他的眼神中便可以看出,那是一种浓浓的善意,是一种不加其他感情的尊敬,虽然也有那么一些刻意的谗媚,但毕竟只是少数。我不由为刘易为什么得到这么多人的爱戴感到诧异。
刘易说他是这个村子的首富,但是他有一半的钱全用在了小镇这些人的身上,他还说他的爸爸以前就是搞工程的,后来不辛死了,在爸爸死后我就接了爸爸的班领着一对人专门给政府打工盖房,慢慢的他也就成了这小镇的新贵了。但我不知道这和镇里人尊敬他有什么关系,我只记得他说这话时在抬头看天,而在我记忆中那天的天也是特别的蓝。
他淡淡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惑,仰着头闭上了眼睛又说:
他淡淡的看了我一眼,似乎是看出了我的疑惑,仰着头闭上眼睛又说:“爸妈是在我三岁时走的,我是跟着爷爷慢慢长大的,小时候爸妈走后我跟爷爷便一直过的很清贫,甚至有一次爷爷病倒在床险些走了时我家里也凑不出全部的医费,那时我八岁,八岁时爷爷对我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是生命。为了爷爷我挨家敲开了唐爷,唐爸的门,那些可全是我的亲人啊!可是他们看到我后便露出了白眼!当他们得知我借钱给爷爷看病时更是表现出了一种陌生到令我心寒的表情,那种表情至今我也不会忘记,因为那是我一生中见过最未难看的表情。我想不明白即使是平常镇里的陌生人乞讨他们也会施舍一点,何况这次病的可真真切切的是他们的亲人啊!后来爷爷好了,我感谢上苍,如果爷爷不是挺过来的,凭我借钱来看病是怎么也凑不够数的。从那天后,我便发誓我一定要挣钱,挣大钱,不为我只为爷爷,可是现在我实现了我当年的誓言,终于可以给爷爷一个安心的晚年,可是我才发现我错了,我好怀念那时啊!那是自爸妈走后我过的最为开心的时光。”
刘易的语气顿了顿,似乎有什么梗在了嗓子里一般,沉默了几分又道:“我错了我才发现我错的离谱,如果还能回去的话我一定会选择就那样贫淡的跟爷爷渡过一生,可是回不去了。我长大后才从爷爷口里知道其实爸爸走时还留下了一个公司,也就是现在的这个建筑队,爷爷问我选择时我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它表示要担起爸爸的担子,还记得当我说出我的选择时爷爷一脸的心痛和婉谢,当时我不明白爷爷的这种心痛来自何方也没理会爷爷的感情,我只是单一的认为只要有钱就可以给他好生活爷爷就会高兴,但当我第一次挣钱拿回家时,爷爷露出了一种死灰般的神色,那是一种怎样的神色啊!后来爷爷离开了,离开了这个有我的家住在了那边的竹屋里,爷爷临走时对我说我以后会有挡不住的财运,我知道爷爷会点儿老黄之术,可是那对我已经没有意义了,钱再多爷爷走了又有什么用,房子再好没了爷爷那也就不成家了。我曾经试着去看过爷爷可很少能见到他,爷爷也不准我去看他,后来我变乖了,每次我都只是现在屋外看着里面直到灯光熄灭,爷爷睡下后我才会离开。近几年我的钱也挣了很多,前年我去看爷爷,爷爷有点儿老了,他让我将一半的钱用在这小镇上帮助别人,我不明白爷爷为什么要这样做,要知道当年在他病危时这些人可是连一点儿人该有的慈悲都未曾流露出啊!为他们,将我的钱用在他们身上我觉得不值得,但我不能对爷爷说不,我说不出口哪怕爷爷是错的为此我照办了爷爷吩咐的一切。”
我抬头看了一眼将这一切说的风清云淡的刘易,那一刻我竟不经意的在他眼角看到了一丝晶莹,他许是感觉到了我的注视由道:“你之所以感到镇里的人对我很友善,就是这个原因,只因为这几年我一直在照爷爷的话做,倘若我还是当初那个一穷二白的刘易,或许在他们眼里我比街头的狗都高不了多少吧… …”听着刘易这发自内心的话语,我又看了一眼他那一脸的泪痕,突然我感觉这刻的刘易跟我是如此的象。
我从小也是跟着爷爷长大的,自然能明白刘易的感情。只不过与我相比他反是个幸运儿,至少他现在还能记起他爸妈的样子,虽然他说很模糊但至少还能记起。而我连爸妈见都没见过更别说记起,只不过我有一个疼我爱我的爷爷补偿了这一点儿。刚听了刘易的话我感觉二伯爷很无情,但隐隐间好象不是那么回事,因为我记得那天爷爷好象说过什么“四绝”说“这是四绝的命,”虽然我不知道四绝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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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走阴阳,路分鬼,肩头三灯莫急飞。
神归善恶,水载运,夜半无人勿回头
(六)
当天晚上,刘易将我送到那间小屋门口还没来得及说话收到了一个传真便急急忙忙的走了,刘易走的是那么的匆忙,好象有什么大事发生但我也没太在意,只是双脚刚跨进屋门时便听到了爷爷与二伯爷激烈的争吵声。
“你已执掌死门又如何能颂渡经死卷,这有损天和是必受天遣的事,我不答应。”爷爷梗着脖子红着脸吼道,那粗暴的声音中带着点儿歇斯底里,但当他们的目光不经意一瞥看到我时又象是事先商量好似的同时缄默了下来。
“刘易走了?”二伯爷看着我小心翼翼的问道,那神情似乎是想得到我的回答又似乎是怕我的答复古怪之极。我不明白二伯爷为什么用如此的语气问我也弄不明白他此刻表情的深意可还是规规矩矩的答了声“走了。”听到我的确应,二伯爷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跌在了椅子上。
“你不拦下他吗?或许… …”爷爷来到二伯爷身边将手搭在了他的肩头,有点儿痛心的问道。二伯爷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说了句“天命难违”再次闭口不言,只有我被爷爷与二伯爷给弄的有点儿莫名其妙直到七天后。
七天后刘易本家的一个妇人来到了我们的这个小竹屋里,说实话我刚看到这个妇人时便有点不乐意。这是一个胖的有点儿矮的妇人,见到我们后一脸的笑容,但那一双自进屋后便不住的四处乱瞄的眼睛令我很是不舒服,想起爷爷曾教过我的面相之术便细细的打量起了她。
印唐狭促,两只眉峰快堆在一起了,面颊下坠,唇厚齿露,下鄂窄短。看着她我不由一愣,这典型的贱相啊!必是一个爱搬弄是非,心地狭下的人,妯娌之间肯定因她没少闹事,我很快的得出了结论,这愈加的使我不喜她。听二伯爷说这是刘易的三婶,反正我也不认识也懒的去搭理。那妇人自进门后便直奔二伯爷一副惋惜的样子,来到二伯爷身边告诉他刘易死了,尸体已经运回来了叫二伯爷回家安葬。虽然他说的时候语气中带着不尽的忧伤,可是从她的眼睛中却怎么也看不出一丝哀痛,我不由有些疑惑了,既然没有一丝的哀痛又何必装出这么一副样子,大人们的世界真难懂。
她说完找了个家里有事的借口便匆匆走了,就象那报丧的乌鸦一般,带来的永远只是不辛。我不明白刘易好好的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听他三婶说是因为一项工程款项去了趟省城,然后在回来的路上不辛发生了车祸。有时候人的生命就是如此的脆弱,无常临门谁能躲的了,何况是开车的人你不去撞车保不住车来撞你。
突然间听见刘易的死迅,我不由地有点儿伤感,脑海中不由地浮现出了当天他痛哭的神情。我偷偷的瞅了一眼二伯爷,只见他还是那么一副平淡的神情,只是那双灰色的瞳孔中却填满了一种叫作“撕心裂肺的痛。”
二伯爷将我和爷爷留在了这间小竹屋里便匆匆的往家赶如,在二伯爷临出门时一个趔趄似乎是走的太匆忙了,只有我与爷爷知道他其实走的一点儿也不匆忙,只是心里堵的慌。
爷爷摸着我的头,看着二伯爷渐行渐去的身影不知怎的就叹了口气道:“这就是四绝的命啊!躲不过的。”语气中压藏着不尽的落寞,那神情竟与二伯爷一般无二。
… … … … 阴… … … … … … … … … …… … … … … … … …… … … … …阳… … …… … … … … … …
(六)
三天后二伯爷回来了,这天的二伯爷与往常相比更象是一个垂暮至半边身材塞进棺材的老人,一头浓密的黑发仅仅在这不长的三天时间里便已变的斑杂非常,灰色的刘海遮住了前额,那原本有神的灵目此刻亦是暗淡无光,透过发丝的间隙偶尔可以窥得他那隐藏的灰瞳,身上的那股活力消失的更为彻底,被一种尘尘的死气压过,以前的那个二伯爷仿佛就在这短暂的三天中便消失在了这世间。
二伯爷刚进门时我正在收拾桌子,猛然抬头窥见他倒将我吓了一跳,我不确信的喊了声“二伯爷。”他象是听见了,抬起额前的那缕刘海用那死灰般的目光看了我一眼,可就仅仅一眼便令我终生难忘,着实的一颤。对上那目光的瞬间我身上不由的一凉没有任何征兆的便打了个冷战,那一刻我甚至有种错觉眼前的这个人怕已成了死人。他迈开步子艰难的走了进来,来到桌子旁端起了上面的一杯凉茶,一饮而尽然后摇晃着朝自己的床位走去,“嘭”的一声跌在上面便闭了眼。
“二… …”我有点儿不知所措想要开口叫他,却发现不知何时一双大手已经牢牢地按在了我的肩头,回头一看爷爷几时竟已站在了我的身后。此时爷爷正用心的盯着二伯爷,眼神中蕴着一种连我也读不懂的情感喃喃道:“哀,莫大于心死。守了三天灵,他也该是累坏了,让他好好休息吧!”
晚饭的时候二伯爷醒了过来,来到餐前匆匆的扒了几口,便对着爷爷说:“明晚子时,月圆阴盛,你我便动手渡吧!这也是我人世间最后放不下的一件事了!”说完用竹篮盛了一顿饭匆匆的出去了。
夜里,我看着大敞的屋门总有点儿莫名的担忧,紧紧的贴在了爷爷的身边。门外是一片如墨的色彩,风吹过竹林带起一阵的“唰,唰”声,我不由地将身子又往爷爷的身边贴进了几分,探出头来看着门外的一片“魔色”小心翼翼的问了爷爷句二伯爷去哪儿了?爷爷打坐的人,听见我的问话眼皮也未抬下脱口道:“刘易的墓前。”
生死方寸,他日菩提晋正果。轮回一念,业果终须业来赎;
善恶一间,今朝草木变灵杉。六道千般,无欲何必妄动心。
前一章顺序标错了,应该是第七章,向大家道个谦。
(八)
子时,一天中的阴阳交替之时,夜晚一层薄薄的雾纱轻轻的笼在地面上,月色下更显得梦幻迷离。爷爷身背着他的那只红木匣子,手中提着那柄木剑,素袍及身一身白的走了出来顺手牵过我,随在一身黑的二伯爷身后朝着那块地走去。
将近地前,有一股扑面的寒意迎来令我不觉得的打了一个冷战。察觉到我的异样爷爷和二伯爷竟是同时止住脚步回头看向了我,爷爷道:“你毕竟还小,身体较虚,阳火微旺承受不住这等厉鬼煞气也属正常。这样吧!你就不要再前去了,随我来。”爷爷牵着我的手将我拉到了一个地方,正是二伯爷那天领着我与爷爷看过阵局的那块地势较高的田垄,临走时爷爷从那个木匣中翻出了一面八卦镜让我抱在怀里,他说这样我便会不冷了,也就不会害怕了。说也奇怪抱着这面镜子我竟真的感到了一股暖意,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爷爷与二伯爷朝着那块地走了过去。
月色朦胧,银辉下二伯爷与爷爷一黑一白看起来是那样的醒目再加之这高起的田垄离他们也不是很远,我竟将他们两人看的一清二楚,甚至于他们的脸面。爷爷与二伯爷刚一走进那块地就分开了,一个向左下,一个向右向上走了约摸数十米方才站定。
站定后他们两人形成了一个很奇怪的方位,几乎是在一条直线上般,不同的是一个在左一个在右,一个在上一个在下。爷爷停了下来不知从哪儿顺手摸出了16根蜡烛,挨个点着围成了个圆圈将他围在了中间,另一边的二伯爷也是如此,不过不知为什么,也许是错觉我总感觉二伯爷的烛光中透着一缕如他所着衣服的黑色,爷爷的烛光里透着一缕白色。
二伯爷提过了手中那把赤红木剑朝着指尖划去,一滴血顷刻涌出。他将木剑倒插在了这火圈的中央,朝着前方用力的挤了几下指头滴出了三滴血,随着这三滴血不知从哪儿涌来了一阵血雾将二伯爷包在了那个摇曳的火圈中。另一边爷爷也提出了自己的剑,半边映血半边如玉,他也不像二伯爷那般随便,而是小心的翻转剑身用那如玉的一边也就是那写“渡”字的半面划破了手指。
一切就绪,两团血雾上下翻滚着象是在守护着爷爷与二伯爷。爷爷放下了木匣从中拿出了半卷经书,我知道那肯定就是前十来天他和二伯爷合谱的那卷渡经。这是一卷如玉般的书卷,在烛光下闪烁这温玉的光泽,爷爷抬起了那根滴血的手指,在上面急速一划写下了一个字,本来我是不可能看到他写什么的,但就在字成的那一瞬从爷爷的那个光圈中毫无征兆的迸出了一个斗大的金字“敕”,异常的清晰。
如果说几秒钟前我看到二伯爷所在的火圈中迸出的那个字是错觉的话,现在看到这个从爷爷手中迸出的“敕”字时,我是彻底相信了我明白那第一个字定然也不是错觉,那是爷爷与二伯爷耗费精血来为经文开灵的字。
爷爷等到那个字消散后便小心翼翼的展开了手中的经卷,突然爷爷脸色猛的一变朝着不远处的二伯也喊道:“二哥,快停下,快… …经文拿错了。”远处二伯爷好象没听见一般依旧在做着自己的准备。我记得爷爷告诉过我说两个人组阵施法可以将效用呈几何倍的增加,但有一个弊点就是一但阵成除非两人同时收手方能停下。这边爷爷在大声的吼着想要让二伯爷停下来,可二伯爷却丝毫不为所动,所以大阵还是一如即往的在进行着。
二伯爷慢慢的将手中的经卷全部展了开来一股金光射出瞬间他身旁的血雾退散,他方才停了下来看着爷爷道:“小弟,没错你拿的是下卷生卷。”
看见经书中那道射出的金光,爷爷也停了下来,怔怔的看着二伯爷他知道一切都完了,二伯爷已经将自己的精血融在了那卷经书里了,现在做什么都没用了。
“二哥。”爷爷舔了下那干燥的唇角望着二伯爷痛惜的道:“你为什么… …不是说你执掌死门便不能在颂死卷了吗?你这样是要受天谴的… …”
“我知道。”二伯爷看着爷爷眼睛里写满了一丝决然道:“可是你还有天佑啊!何必要分这半分天谴,现在的我即使苍天不收活着又有什么盼头了。”话毕未等爷爷开口不大的颂经声却清晰的在这片原地上传荡了开来。
(九)
“天法自然,人法畅运,生死惟依,灵薪相续… …
惟人卷,天地合,命星闪,魂安渡… …
生之力,万物醒,畅运沿行;渡之厄,灵星现,百废欲待行… …
生魂安在,苦渡无门,三千大道,浮为弱水,未亡行者特拜,敬开轮回道,生死门。 ”
“善行待命,恶行告天,厉魄灾魂,诛于九穹… …
醴难卷,风雷势,天行道罚,冥因无果… …
亡之势,苍生残,滞魂断机。罚之绝,力进无扰,善恶轮中一汪水,生死到头皆有果… …
厉魄滋生,诛其无法,六道众生,菩提不渡。诛鬼居士特拜,敬开轮回道,生死门。”
梵唱声响彻这片天地间,冷风更为的猛烈,下面的地里竟响起了阵阵嚎声,那凄厉的叫声随着爷爷与二伯爷的梵唱变得更为凄厉,就象炼狱中的恶鬼想要挣脱束缚一般,越听越毛骨悚然。
滚滚的黑气从二伯爷站立的地方涌现出来,来的毫无征兆根本无迹可寻。那是一股怎样的气体呢?漆黑如墨深邃犹如虚空,偏偏翻滚的里面似乎压制着什么,想要脱困而出。仅仅一眼我便有种错觉似乎这黑气中压制的是无尽的邪恶,血腥与暴戾。仅仅只是一眼我便再也移不开眼了,我感到体内的血液沸腾了起来有种破体而出的感觉,小脸憋的通红可偏偏心中却有一种无名的快感,那是一种满足的感觉。我惊的骇魂,拼命的告诉自己要移开脑袋,可是这一刻却怎么也转不过头,一刹那身体竟已不属于我了,不管我如何呼唤,都无动于衷。
我的额头不觉的已经渗出了汗珠,蓦然间我感到胸口一暖那种怪异的感觉瞬间无影。伸手从胸前取出爷爷临走时交给我的那面八卦铜镜,此时镜面上竟泛着微弱的黄光,暖暖的很是舒适。“爷爷。”我猛的一惊,转头看去此时的爷爷与二伯爷一般无二,只不过爷爷身边翻滚的是一种无边的白色,很详和看去无意间带给人的竟是一种安宁的感觉,那是一种潜移墨化的影响。与二伯爷周边的黑色不同爷爷周遭的白色就象是包含着人间所有的美好。
黑白二色滚滚翻腾直达苍穹,爷爷的嘴唇嚅动间一个又一个的斗大金字从他口中吐出,围绕在他身边缓缓的转动着,猛然变化突起,那泾渭分明的两色气体竟然有了融合的迹象飞速的旋转了起来就象两只巨大的阴阳鱼,顷刻间一个太极的模型出现了上方的天空中。
“生死门,开。”爷爷与二伯爷同时开口,成型未久的太极图欣然颤抖,一股冰冷邪恶的气息陡然出现在了这方寸间,我猛的一窒,心中巨惊:这股气息根本就不给在人间出现啊!这分明是另一界冥气啊!抬头看时,天空上不知何时已出现了两扇打开的巨门,一黑一白。黑的如碎裂的空间一般幽深,白的如心目中的天堂般,令人不忍侧目。
“咔嚓。”晴空一声霹雳,爷爷身边的烛光猛然拔高数尺,将及爷爷面门将他围在了中间。再次回头时爷爷所在的那块荒地中不知何时竟起了火,从爷爷与二伯爷的脚下蔓延开来,那窜升的火苗中夹着幽幽的绿光异常妖艳,爷爷与二伯爷对视一眼梵唱声再次响起,响彻于这片天地间。
随着颂经声起,那绿幽的火苗更是拔高数丈,其中凸现出了一个个鬼脸,朝着爷爷与二伯爷扑去。
周身的烛火更盛,二伯爷站在火圈中一脸的安详看着被阻挡在外的厉鬼,浅浅一笑。蓦的,烛火摇动不止,在那晃动的火苗上开始显露出了一幕幕人间惨剧,我看到了一张张因痛苦而五官扭曲的脸庞,他们在火中张开大口似乎是在痛苦的叫唤。前尘倒换,从那窜动的火苗中我看到有一队黄衣服的日军偷偷进村,然后村子里大火连天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在火中苦苦的挣扎着终于获生无望,轰然倒地,那一刻我感到填充在心间的是一种浓浓的不甘与绝望。火圈外看到这一幕的厉鬼,皆抱头痛哭了起来,二伯爷身边的这圈火焰就如同一部放映机,折射出的尽是人间的血腥,暴戾,恐怖,冰冷,邪恶一切污浊的影像。一股吸扯力陡然出现在了这片天地间,上空那扇黑色的门户剧烈的蠕动了起来,道道透明的身影从二伯爷的身边缓缓升空不甘心的嘶吼了起来,却什么也改变不了什么,最后一头扎进了这漆黑的虚无中。
与此同时,虚空中那一扇白色的门庭也是光芒大盛的旋转了起来。“爷爷。”我心头大惊黑暗中我转头看去只见爷爷身边的烛光再度拔高数尺掩过了他的身高,烛光中浮现的是一张张笑脸,或慈爱或欢喜给人一种暖和的感觉,围绕在他身边的道道人影,没有任何外力的作用竟然一脸笑容的升向了半空。
一团云彩飘过遮挡了半空中的明月,一股无边的黑暗笼在了这不大的荒地里。爷爷身边的那16根蜡烛无力的扑腾了几下终是缓缓熄灭,一缕白烟散开~阵破。
月光再度倾于这片天地时,阿原本阴风阵阵魂哭鬼怨的荒地终于归于平静。静,死一般的静甚至连平常的虫鸣声都消失了。微风吹来,自爷爷的手中卷过,那原本捏于手掌的半卷纸经一下子便化为灰烬随着原野的风向从爷爷的指尖划落飘散了开来。
爷爷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二伯爷,一袭黑衫的他正一脸的欣慰微笑着看着爷爷,身后那不尽的黑暗就如同敞开的地府大门与他的身躯隐隐有融为一体的现象。“轰隆。”二伯爷的那抹微笑还未完全退化便已欣然倒地。看着倒地的二伯爷,爷爷身躯一颤一股暗红色的液体从他嘴角滑落而下滴在了那身素袍之上异常的醒目。
“爷爷。”我大呼一声看着颤颤巍巍朝二伯爷走去的爷爷心中一痛,飞也似的奔下了小丘朝着爷爷走去。爷爷晃晃悠悠的来到了二伯爷身边蹲下身去力不从心的扯着二伯爷想要将他扯起来,但每次效用都不大。
“爷爷,我来吧!”我来到爷爷的身边,还没等他说话便已将二伯爷拉了起来费力的背在了背上。爷爷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抬头看了一眼天道:“快走吧!怨气散尽要下雨了。”由于这是一个千人坑加墓上墓所以怨气久聚导致其流滞不通聚于一点,方才阵破怨魂散尽怨气无所阻挡自溢升出地表引起天象特降雨清洗。我知道爷爷所说不加,背着二伯爷紧随在了爷爷身后。
当我最后的一步踏出地界时,身后一声清雷一阵清雨便毫无阻碍的降了下来。我背着二伯爷回头看了一眼这仅限于那片荒地的区域性降雨,心中一笑道:“苍天啊!苍天… …”无奈的背着二伯爷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了开来。
三天一转眼便过去了,这三天里爷爷好生的调养了几天慢慢的身体也有了好转。这天早晨我蹲在外头正在给爷爷熬粥听得里屋床上有异动奔进去一看只见二伯爷已睁开了眼双手撑着床头吃力的想要坐起来,但每次翻身到一半时便会重新倒下重重的跌在床上。
我心中不忍忙走了过去,扶着二伯爷将他撑了起来。坐起来后二伯爷没有理会我只是出神地看着两只手象是不相信自己凭着双手坐不起来一般。末了终是不甘心的叹了一口气,语气中的落寞任谁都听得出来,这时我才注意到二伯爷的头发不知何时那斑杂的灰色竟已全被白色所湮没,斜披开来遮住了他的耳廓。
“几天呢?”
“三天了。”
“你爷爷哪?”
“说是上街去抓药了,用来调理身体。”看着二伯爷我心中一酸,泪水强忍在了眼眶中,我低着头小声的回答生怕他看到我的异样。
“能帮我个忙吗?扶我到刘易的墓前。”二伯爷没有再在别的事上纠缠,却说出了这样一个古怪的要求。
“可是二伯爷你,你的身体。”我心中一紧这要是爷爷知道二伯爷身体还没康复我便将他搀到了刘易墓前,那还不得… …
“不碍事。”二伯爷看着我,眼睛里流露出的竟是,竟是乞求的神色。
(十一)
看着墓碑上贴着的那张黑白相片二伯也佝偻着身子颤行了几步,来到了刘易的墓前抓这墓碑缓缓的蹲了下去。碑上那个隐于白色底色的年轻人如同他的年纪一般正咧着嘴露出明晃晃的牙齿灿烂地微笑着,二伯爷伸出了那只枯瘦的手依稀可见上面凸现的青筋手心贴着石碑慢慢的,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那张相片,一行浑浊的泪水沿着他的眼角缓缓的流下。
“二伯爷。”我心中一酸伸出手去想要扶他,谁曾想他猛的仰起脖子挣着脖劲上的青筋用那嘶哑的语调大吼了一声“苍天啊!”便“轰隆”一声跪在了刘易的墓前。
“咔嚓”晴空中蓦的响起了一声惊雷,来的毫无征兆。“二伯爷。”我心中的酸楚更甚,不管刘易是生是死他都是承受不住这一跪的,二二伯爷更是不应该下跪的。只爷孙之隔,伦理天纲便是不允许这种事的发生的,但偏偏二伯爷跪下了,给自己的孙子跪下了。从下跪的那刻起,我便感觉到了二伯爷心中的痛那是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遮盖的。先丧子,后丧孙这又岂是他一个六旬老人所能接受的。白发人送黑发人此乃天道厉罚仅一次便能彻底冲垮人的意志,何况二伯爷承受的竟是因冥因天罚一次又一次的冲击。
“易儿啊!二伯爷跪在刘易墓前,一阵冷风吹开那出门前梳好的银发在乱风中飞舞了起来,一行浊泪犹如溃堤大坝一般无阻塞的流下。二伯爷扯着那嘶哑的嗓子和着唇角的咸泪将身子慢慢地躬了下去磕了三个头道:“爷爷一生清贫,为人自问未曾做过任何有伤天和,有损人道的事却不想老来落了个如此的下场,今生是我对不起你们父子啊!这就是四绝躲之不过的命啊!你在天有灵就睁开眼睛看看爷爷吧!这生欠你们父子的债我是无力偿还了,就让爷爷来生还吧!易儿啊!黄泉路上你… …”二伯爷说着说着那泛红的眼角处滑下了两道深红的液体,那蜿蜒的痕迹如同曲行的蜈蚣从他的眼角一直垂落至下额。
“你… …你走慢点等等我,很快爷爷就会下来陪你。”二伯爷的话象利剑一样插在了我的心头,“今生还不了的,来世还。”“你走慢点等着我。”这可怜的老人到现在都在编织这这样一张梦来骗自己,他是遭受天罚的人,死后魂飞魄散又怎会有来生呢?即使有来生冥冥中他们爷孙俩还能遇见吗?
搀着二伯爷回到家时爷爷已经坐在椅子上等着我们,我以为爷爷一定会因我擅自将二伯也带出去而训斥我谁想他什么也没说,反而是自己来替换我将二伯爷抚到了床边。
“二哥。”爷爷蹲在了二伯爷的手眼中流露出的是数之不尽的黯然,但转瞬间又被一种决然所替代。
“二哥。”爷爷蹲在二伯爷身边握着二伯爷的手,眼中流露出的是数之不尽的黯然,但转瞬间又被一种决然所替代,看着二伯爷道:“刘易是不是有个妻子?”
“嗯。”二伯爷不可觉察的点了点头,脸上呈现出一种扭曲的痛苦,毕竟一个家就这么的散了。道:“是有一个,不过上次给刘易守完灵我便让她走了。”
“二哥。”爷爷脸色略显红涨,那是一种激动的神情,颤声道:“我有办法能让你刘家香火传递下去了。我要打开黄泉栈口,请来刘易魂魄渡一个阴胎。”
阴胎,顾名思义非是正常人受精孕胎,一般乃是大善大德或福荫极重之人横死后无子,上天感其功德可以拘来死者魂魄与其妻梦交留下香火。中华历史上象什么梦见什么,或看到什么而怀孕的传说,其所怀十之八九便为“阴胎。”天道公正,赏罚分明这也算是对大德大善之人的一种回报吧。
(十二)
听见爷爷的话,二伯爷怔怔的失神了片刻而后又是漠然地摇了摇头,艰难地道:“不用了。”
“为何?”爷爷不解的看着自己的二哥,我也是一愣向着二伯爷投去了疑惑的目光。二伯爷讪然一笑,笑容中流淌的是数之不尽的苦涩,伸出舌头添了添那干裂的唇角道:“他是易儿的妻子叫秋燕,跟易儿也是青梅竹马他们结婚还不到两个月却… …我是很想让刘家的薪火延续,可是我的日子也不多了,我一走刘家一脉就算是彻底的从这片天地间消失了,她还只是一个二十几的姑娘啊!她还有很长的一段人生路要走啊!我怎么忍心用一个孩子来将她和刘家生生的绑在一起呢?那样你让她一个女人在未来的日子里该怎么过?她不该挑起这么大的担子来为我的罪孽买单啊!”
“是我糊涂了,不想二哥心境已至如此。”爷爷悚然一惊,朝着二伯爷诚心地说道。
“没什么,只是将死之人,很多事都看开了。”
后来几天里二伯爷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人也变得萎靡不振,给人的感觉似乎下一刻他就要走了一般。直到这天早晨我起床后一看二伯爷竟不在床上不由地感到诧异。不大的一会儿功夫二伯爷从门外走了进来,满面容光,脸色红润,似乎就连双目中都有一股压抑不住的精光将要溢出与前几天那副残弱一比给人一种全新的感觉,在我的记忆中那好象是一种勃勃的生机。
我心中一喜,以为二伯爷已经好了正想开口喊爷爷时,却察觉身后有异样的响动回头一看只见爷爷双目中涌现着无尽的泪花,就连身体都不自觉的颤抖着,目光紧紧地锁着眼前的二伯爷。
我大是不解,为何二伯爷痊愈了爷爷却表现出如此的样子,就连前几天二伯爷快撑不住时也未见他如此啊!后来爷爷告诉我说二伯也当时的现象是标准的“回光返照”,那才是标准的将死之兆啊!
“生死有命。”二伯爷看着爷爷又是一笑。
“生死有命。”我心中一惊,突然之间我觉得或许事情并不象我想的那般乐观。
“来,我有些话要跟你说。”二伯爷领着爷爷来到了椅子前待我们坐下后才说道:“本来我是不想说的,但我想来你还是有权利知晓这些的,如果我的时间还很充裕或许你一生都不会知道这些的,可这也只是如果。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也就只有一两个钟头了,这是不争的事实,所以我希望你耐心听着,或许我所说你不愿听也不愿相信。”
“我会的。”爷爷认真的说道。
“当年我们四个师从乾清一脉,后来由于‘天照’破碎致使我们染上‘四绝’这个阴阳一途最为忌惮的东西。现在我如果有的选的话我一定不会再选‘行脚阴阳’这条路了。”
二伯爷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那一刻预气中包着浓浓的心酸,与无奈。他的喉结动了动,缓缓地又道:“说了你也许不信,可你知道吗?或许‘天照’并非我们之中任何一个人毁坏得。你不必惊讶,毕竟当初我们四个全都处于昏迷状态事后的一切都是师父说的谁也不知道当时的具体情况。况且不管是谁醒的在早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毁了它的,而具有这份功力的就只有一个人—师父。”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爷爷猛的摇起了头状若疯狂,喃喃自语着。直到二伯爷的一声怒吼方才醒转过来,眼中带着不尽的疑惑与恐惧看着二伯爷:“师父,师父……师父他怎么会… …”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约束我们,小弟我知道这么多年你也应该与我一般早想明白了只是,只是你迟迟不愿相信而已,莫说是你我也不愿可不相信有用吗?乾清道法有多高深你我皆知,当时大师兄修为已隐隐直追师父,一旦师父过世再过几年我们精于术数天下谁还能压制我们。偏偏阴阳的本命运数四绝正符合如此条件,绝嗣,绝财,绝命,绝爱人世间一旦失去其一,野心还会有意义吗?”
“我不相信。”爷爷突然仰天大吼了一声,在那一刻我听见了心碎的声音,而二伯爷则是墨墨地等到爷爷再度平静后又道:“而且这些年来除了你的下落,我也找到了三弟的下落。”
“三哥,他在哪儿?”爷爷的目光里终于有了一丝神色,期盼的看着爷爷。
“他死了,是四绝中的绝命。”二伯爷停了一会儿慢慢的从怀里掏出了一撮毛发,递给爷爷道:“跟这个有关。”爷爷接过去放在鼻子下闻了几下,面色猛的沉了下来,阴阴的道:“赶尸匠。”
(十三)
二伯爷走了,没有任何意外的走了。跟着爷爷我们把二伯爷背着离开了这间竹屋去了他刘家的老宅,其实说是老宅也不准确因为那所宅子是刘易去年才翻修的,说起来应当是这个小镇上比较体面的宅子,但是重要的不是宅子怎样,而是那个地方。叶落归根,我依稀记得那天正下着毛毛雨,爷爷就这样一步一个泥印的背着二伯爷踏上了他的家门。
这么多年过去了,但是在这些年里每当我感到彷徨与迷茫时,总会记起二伯爷临走前的那一刻:
二伯爷抬起了头,看了一眼爷爷与我浅浅的一笑,看不出任何的不舍与依恋,有的反而是一种解脱后的轻松与欣喜,或许对他来说死生都只是回到了原点带来的也只是相同的结果,甚至对他死要比遭活罪好啊!
“我走了。”二伯爷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说不出的舒坦与惬意,那注视着爷爷的眼睛也慢慢的沉寂了下去,他的时间永远的静止在了那句“我走了”后。
二伯爷的尸身就这样静静的躺在祖屋的正厅,三天已经过去了,按照这里的习俗今天是守灵的最后一天了。今天一过二伯爷的尸身是一定要入土为安的,虽然爷爷说过二伯爷是受经天谴的人,身死之后魂飞魄散不入轮回,是彻底的消失在了天地间守不守灵是无所谓的。死者有灵,守灵是为了慰籍,消除世俗的牵挂。那么死者无灵,又能怎么样呢?我不懂,也不想懂,我只知道爷爷在守着二伯爷,所以我就该陪他。
夜晚,灵堂的灯光总是那样的昏暗,过堂风是一阵一阵的,吹的两旁的焰火不住的摇曳着,似乎随时都要熄灭一般。民间将这种风叫作阴风,意为死者死后心中不的安宁惦念着家人,以这种形式来家中转动,但是。我看了看二伯爷,他睡的是那么的安详,他会有灵回家看看吗?我倒真的希望这阵阴风真的是他,可惜不是。
听爷爷说二伯爷幼时身世凄苦,中年道路崎岖却不想老来又是如此光景,甚至就连死后唐前都没有一个亲人来为他守灵,有的只是我和爷爷这两个异姓人。大地有灵,苍天有眼,这难道就是所谓的光道,所谓的善报吗?
二伯爷的尸身刚送回老宅时我也曾听从爷爷的吩咐,前去二伯爷的本家将他的那些同房兄弟挨个拜访了一遍,希望询请几个本家人来替二伯爷守上三天的灵。二伯爷一身曲折,死后是不应受这份洋罪的,谁曾想却也落的个垂头而归,无奈之下二伯爷这三天的灵也只能由我和爷爷这两个异姓人来守了。
今天二更已毕,因为一些事我有点儿累了,感觉很是心乏,所以原本打算的三更只能留待明天了。这么长时间了,《阴阳》由最初的点击量1到800多说实话已经很让我意外了,我原以为这贴是一定会沉的,却不料… …
感谢大家真的很感谢大家,特别是走走停停看看,相信我会加油的。
我伤啊,刚打了一千多字,手机竟然链接不上给丢失了。
第二天一清早,一队身穿丧服,手持唢呐的人吹吹打打的来到了二伯爷家的门前。这是爷爷花钱请来的民间送丧队,至于开行阴阳爷爷本身就是,倒未再花这冤枉钱,更重要的一点是爷爷说过他要送二伯爷这最后的一程。
我站在灵前亲眼看着二伯爷被这队人抬入了眼前的这口红木棺材中,那时年少的我并不知道眼前的这是什么棺木,只是觉得眼前的这口棺材雕花画鸟看起来十分好看而已。听送丧队里的一位老人说这是他自送丧以来见过的全镇最好的一幅棺木,即使是如今我依然还能记起老人语气中夹杂的那种浓浓的羡慕之情,我听得出来那是一种纯粹的羡慕之情。
在乡下能有一幅好的棺材板对很多老人来说那比什么都重要,一辈子苦于生计四处奔波劳碌到死,拥有一个富丽一点儿的安身之所并不过分吧!但是千金易得,一木难求。且不说是否有机缘能遇到那种好的棺材板,即使是遇到了那价格怕也会让很多人望而止步吧!为此那老人言语间流露出的那种羡慕倒也丝毫不为过。对老人来说一幅好的棺木甚至是可以跟一块风水宝地相媲美的,很多老人穷其余年尽来攒钱为的也是如此,这也就是所谓的“棺材板”一说了。
爷爷站在棺材旁看着里面的二伯爷伸出了手去,握着二伯爷那冰凉的手掌,颓然一叹道:“二哥你一身曲折,身世凄苦,却不想晚来亦受‘命’所绊,你安心走吧!身后事我一定会替你办的风风光光的。”抽出手来,爷爷恋恋不舍的朝里再看了一眼。一声“合棺”,二伯爷便永远的驻足在了那片漆黑的空间里了。
“呤,呤… …”爷爷穿起了那身素布麻衣,站在了队伍的最前方充起了开行阴阳,而我则一直攥着爷爷的衣角,紧紧的跟在了他的身后。铃铛声起,一把纸币凭空撒起随风而舞。
“开行。”一声浑厚的嗓门喉了起来,爷爷梗着脖子,仰着头看着头顶的那片天久久不愿低头。随着爷爷的一声“开行”身后八个人齐喝一声猛然发力将二伯爷的棺材举了起来扛在了肩头,一步踏出大地响起了沉重的响声,哭丧声起。
“一生凄苦,雨中浮萍,欲行善事,反遭天罚,蜉蝣无名,一路行来… …”
“呤呤,呤呤… …”爷爷用力的摇晃了几下铃铛。
“几世凄惋,命途所绊,消于天地,六道不收,散于阴阳,轮回不入… …”
“呤呤,呤呤… …”
“戾死之劫,渡于黄泉,碧落九重,感我昭德… …”
“呤呤,呤呤… …”
(十四)
亲眼看着二伯爷入土为安后,爷爷一路无言拖着沉重的步子迈开向二伯爷的家门走去。推开那扇虚掩的家门,爷爷停下了那碎小的步伐,眉头紧紧的拧了起来。我从后面探头一看,不知何时那曾经的灵堂里早已坐满了人,似是专门在等我与爷爷。细细看去竟全是一些熟面孔,都是二伯爷的本家。
“你们来了。”堂内一个瘦小的老头站了起来,一撮细络的山羊胡垂在那并不怎么宽阔的瘦脸上,显得颇为滑稽。他看着我与爷爷,厅堂里其他的人无一例外的都看向了我与爷爷。十几双眼睛的注视令我有些不安,但更令我不安的是他们的眼睛里泛着的全是精光,那眼神就象是在看着一块香饽饽一般,但最令我印象深刻的却是眼前的这个瘦老头。
眼前的这个老头他是二伯爷的本家兄弟,我听二伯爷说好象是在他家族中排老五或是老六。老五还是老六我不记得了,可不记得却并不等于遗忘,相反他却是这些人里面我最为记忆深刻,厌恶的一个人,就连这厅堂中我曾见过几面的刘易的那个三婶都没能使我如此记忆深刻。
二伯爷走后不久爷爷就曾让我按传统规矩去请几个本家来守灵,那时的我几乎是将刘姓血脉的人家都给挨个叩到了。或是摇头不干或是闭门不开,都是彻底的拒绝,但大都未曾恶言相向或别的什么。只有他—二伯爷的这个本家兄弟,许是耐不住我不停的敲打,终于打开了一条门缝。我以为他是同意了谁知他只是探头向外瞅了我一眼便又合上,时间不长门又开了,可这次出来的不是人却是一条大狗,而后我听到了放肆的笑声,那么的开心。为此还彻底的报废了我的一条裤子,就连我也差点儿被狗咬伤。
“你们来干什么?”爷爷的语气中带着一点儿不悦眼睛直瞅着前方,看不出到底是在看着眼前的这个瘦老头还是瞅着不远处被摆在正中的二伯爷遗象。
“我们来干什么?你不知道?”那瘦老头阴恻恻的一笑,尖着嗓子说出了这样一句令我摸不着头脑的话来。
“什么意思?”我能明显的感到这刻爷爷的语气已冷了几分。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四哥走了(二伯爷在他本家排行老四)这刘家的祖宅,还有一些积蓄什么的,而且我听说刘易的工程款过两天政府也会送这些我刘家的东西东西自是不能留个你这么个外人了,所以我们… …”他转过身看着身后的那些自己的本家,语调再度大了几分道:“所以我们今天是来交割的,拿回我刘家原本的东西。”
“就是,就是… …”又是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象夜猫子的叫声一般令人如此的不舒服,我回头看去不知何时刘易的那位三婶早已站起,双手叉在腰间指着我与爷爷。
(十四)
亲眼看着二伯爷入土为安后,爷爷一路无言拖着沉重的步子迈开向二伯爷的家门走去。推开那扇虚掩的家门,爷爷停下了那碎小的步伐,眉头紧紧的拧了起来。我从后面探头一看,不知何时那曾经的灵堂里早已坐满了人,似是专门在等我与爷爷。细细看去竟全是一些熟面孔,都是二伯爷的本家。
“你们来了。”堂内一个瘦小的老头站了起来,一撮细络的山羊胡垂在那并不怎么宽阔的瘦脸上,显得颇为滑稽。他看着我与爷爷,厅堂里其他的人无一例外的都看向了我与爷爷。十几双眼睛的注视令我有些不安,但更令我不安的是他们的眼睛里泛着的全是精光,那眼神就象是在看着一块香饽饽一般,但最令我印象深刻的却是眼前的这个瘦老头。
眼前的这个老头他是二伯爷的本家兄弟,我听二伯爷说好象是在他家族中排老五或是老六。老五还是老六我不记得了,可不记得却并不等于遗忘,相反他却是这些人里面我最为记忆深刻,厌恶的一个人,就连这厅堂中我曾见过几面的刘易的那个三婶都没能使我如此记忆深刻。
二伯爷走后不久爷爷就曾让我按传统规矩去请几个本家来守灵,那时的我几乎是将刘姓血脉的人家都给挨个叩到了。或是摇头不干或是闭门不开,都是彻底的拒绝,但大都未曾恶言相向或别的什么。只有他—二伯爷的这个本家兄弟,许是耐不住我不停的敲打,终于打开了一条门缝。我以为他是同意了谁知他只是探头向外瞅了我一眼便又合上,时间不长门又开了,可这次出来的不是人却是一条大狗,而后我听到了放肆的笑声,那么的开心。为此还彻底的报废了我的一条裤子,就连我也差点儿被狗咬伤。
“你们来干什么?”爷爷的语气中带着一点儿不悦眼睛直瞅着前方,看不出到底是在看着眼前的这个瘦老头还是瞅着不远处被摆在正中的二伯爷遗象。
“我们来干什么?你不知道?”那瘦老头阴恻恻的一笑,尖着嗓子说出了这样一句令我摸不着头脑的话来。
“什么意思?”我能明显的感到这刻爷爷的语气已冷了几分。
“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四哥走了(二伯爷在他本家排行老四)这刘家的祖宅,还有一些积蓄什么的,而且我听说刘易的工程款过两天政府也会送这些我刘家的东西东西自是不能留个你这么个外人了,所以我们… …”他转过身看着身后的那些自己的本家,语调再度大了几分道:“所以我们今天是来交割的,拿回我刘家原本的东西。”
“就是,就是… …”又是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象夜猫子的叫声一般令人如此的不舒服,我回头看去不知何时刘易的那位三婶早已站起,双手叉在腰间指着我与爷爷。
“这本就是我们刘家的一切,现在由我们来收回又怎么呢?”尖锐至厮的声音再度响起,我有点儿厌恶的看了眼前这个胖妇人一眼。
“就说你们今天那一场葬礼可是出尽风头啊!又是送丧队又是一口巨红木棺材的,这苗头花的不是自己的钱可真不知道痛惜,我猜仅这场葬礼怕又用去了不少钱吧!别的我也就不说了,钱也不让你们还了!趁还早尽早收拾东西走人,别让我们都难做。”刘易的三婶喋喋不休的说着,似乎是越说越带劲。
“你胡说,这一切分明都是爷爷垫的钱,你们… …”我有点听不下去了,冲着刘易三婶歇斯底里的喊了一句,身体前曲就准备向她奔去却被爷爷牢牢的抓住了后衣襟,看着眼前的她双手不甘的挥舞着。刘易的三婶惊的后退了一步,爷爷的手劲很大,任凭我怎样努力都触及不到她的衣角。
我替爷爷感到了一种深深的冤屈与不值,别人或许不知道不理解,但我知道我理解。不管是红木棺材还是送丧对都是爷爷自己掏的腰包啊!单就那口红木棺材也不是凡品啊!那是爷爷当了这么多年阴阳替自己攒下的,在二伯爷本家无人照料的情况下爷爷因不忍二伯爷死后都是草席加身方才拿出来的,刘易的这个三婶以为钱很金贵,可是恐怕她倾尽家产也买不来这样一口纯正的“阴木”棺材吧!而这原本却是爷爷为他准备的。
“阴木”,一种秉天地阴气而生的木材极难成长,其本身就是千金难求的东西,记得爷爷说过“阴木”是一种福木只合用于“睡人”,它的功用甚至是比之福地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在乡下一般大小事都是要请“阴阳”的,有时就连新居入主都是要请“阴阳”看个日子的,而这些阴木就是爷爷这么多年来走南闯北当“阴阳”一块一块凑起来的,只是因为着漆的缘故这口阴木棺材被遮掩了起来,这样一口棺材若摆上市面怕也是价值不扉吧!时常听到有识货的人欲出万金购一口阴木棺材而不得愿!由此可见一般。我可以自己受委屈,但我绝不允许爷爷受委屈,哪怕一丁点儿,更何况是为这群满嘴喷粪只为遗产的小人。
“嘿,说不过了还想动手。”刘易的三婶居高而下的看着我,以一幅胜利者的姿态鄙夷道:“若不是用我刘家的钱难道还是他自己掏的腰包,非亲非故的这天下除非傻子才这么干。”
“你… …”我感到一阵的暴怒,气喘加剧眼球上布满了满满的血丝,看着她恨恨地道:“我要杀了你… …”
“够了。”爷爷猛然一声暴喝,看着刘易的三婶脸上毫无遮掩的闪过一丝怒色,可语气却十分平缓地道:“不用天黑我可以现在就走,但我要带走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那瘦小的老头狐疑地看着爷爷道:“这可是我侄子前面才翻修的房,这里面就连一件家具都得好几百,你要带走什么东西?”
“可以。”那瘦小的老头话刚说完就听到后面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响起,听到这个声音眼前这个令人厌的老头似乎很畏惧一般,紧紧的闭上了嘴巴。后面太师椅上又一个老者站了起来发须皆白,三步并到爷爷眼前道:“我答应你。”爷爷向着他身后的数人看了一眼又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似是看出爷爷心中所虑,这老人淡然道“放心,我还做得了这个主。”
“我要带走这幅相。”爷爷一句话引得无数人结舌,顺着爷爷的手指看去他指的正是二伯爷的灵相。
(十五)
抱着遗相重回这个小屋,我感到有一丝凄凉。眼前的一切一如当日般:三张竹床,几只竹椅外加一个竹桌简朴的不能再简朴了,只是曾经盘旋于桌椅之间的人却少了一个,整个竹屋内外死气一片,令我有种虚幻的错觉。“爷爷… …”我不甘的叫了一声,满腹的委屈却要生生的压制,我不甘心啊!
“什么?”爷爷回过头来疑惑地看着我,猛然象是醒悟了什么,一拍额头道:“对了,收拾一下东西今天将就一晚,明晚我们就离开。”
“爷爷。”我几近嘶吼了起来:“难道真的就这样离开吗?我不,我决不答应他们接下二伯爷的老宅与积蓄。”
“不答应又如何,他们才是你二伯爷真正的亲人啊!”
“亲人吗?我看不到。”我胸口一痛,似乎有股无名的业火填充其间令我不得一吐为快。我憋不住了,我怕再憋下去我就会疯了,紧接道:“二伯爷还有亲人吗?他们能算亲人吗?二伯爷身亡尸骨未寒为何不见‘亲人’吊唁?二伯爷一生凄苦亲人为什么看不见?亲人,哈哈… …亲人看到的永远只是二伯爷身后的遗产,这是亲人吗?这分明是一群红了眼的畜生啊!畜生还有血性,他们较之畜生都有不如。”
“孩子。”爷爷抚摸着我的头顶,语重心长地道:“你才十二岁啊!你的心中是不该填充这么大的冤气的,没必要为此发怒,这才是真实的‘人性’啊!况且… …况且你二伯爷有他自己的选择。”
“二伯爷自己的选择。”我震惊了,难道说二伯爷甘愿… …这一夜我带着深深的不安与不甘进入了梦乡,梦中我不止一次地看见了白天的那些人连二伯爷也在其中,他们化为野兽吼叫着冲上来要将我撕碎,无论我怎么跑都跑不动,冷汗满头,我一次又一次地从梦中惊醒。
第二天清早我满着爷爷去了小镇,我想在临走前再逛一会儿这个我生命中的永恒,旅途中的驿站。
不知不觉又回到了老宅,这时我看到了惊奇的一幕,那个曾经逼我与爷爷时不可一世的老头也就是二伯爷家不知排老五还是老六的那个人,被人从大门里赶了出来。他跌坐在地上看着门的里面叨叨不休的大骂着,引来了无数人的围观,看到来的众人他象是吃了定心丸一样,说什么没有王法了,竟然强抢民居,初时声音还小后来竟是破口大骂。
我看着他有点儿好笑,但更大的却是无语,这么年岁的人了竟然当街撒起了泼。许是他的声音太大,不大时分从门里走出了四,五个穿的很正式的人,那瘦老头骂的正爽,可回头一看见到这几个人就象是见到无常不顾屁股上的两个土印一样转身就跑,那模样要多滑稽有多滑稽,使得众人皆笑,可我却没笑反有丝心酸。二伯爷不在了,宅子也成了无主之物,短短两天竟是易主两次,唉… …一切的语言似乎都显得无力,除了一声叹息。
回到小屋后我将我看到的告诉了爷爷,谁知他象是早已知晓一般,舒了口气道:“他们已经接受宅子了啊!也好,此间事已了我们该走了。”
后来爷爷告诉我二伯爷在弥留之际曾去了趟省城,将宅子捐了出去据说是要建一座福利院还是学校,这他就不知道了。
十年后,在爷爷走后,“天照”复出而我又心灰意冷时,我曾回到了这里,那时小屋还在却早已成了危房,老宅也被建成了福利院用来救助各种老人儿童。
… … … … … … … … … … … … … …
《阴阳》第一部《生死门》作为开篇至此已是彻底完结,敬请大家期待下部《赶尸南疆》,那时我带大家走进真正的民间秘术。
篇序
《阴阳》第一部《生死门》至此终是完结了,虽然文字不够华美,情节也不曾动人心魄,有人质疑说这几乎算不得什么惊悚悬疑文,不适合鬼话,但我还是坚持下来了。我知道一篇高人气的文情节与文笔首先是第一要素,也许我这样的文章会在这众多的贴子中沉沦,可我想说我不悔。
《生死门》对大多数人来说淡而无味,但对我而言却更多的象是一篇回忆录,对《阴阳》也仅仅是个开篇而已,尽管这个开篇有点儿大。
我很感谢一直追本文至今的兄弟姐妹,我知道《阴阳》不管是行文还是布局都可能很平淡只是起步,但请大家相信我一定会带给大家久违的快乐的。
“生命就象是上苍在开玩笑”指不定不是这儿摔一跤就是那儿磕一下,爸爸曾告诉我说“这就是命,所以眼前的路还是黑着的好,这样谁也不知道下一刻的结局,也就没那么多烦恼了。”这就是“命”吗?我不信,也不愿信。我不懂,为何我用了几年时间看他们走来却要用十几年甚至是几十年时间看着他们一个个是如何离我而去的。上苍怜人,难道这就是上苍对我的慈悲吗?
(这两天心情不好,出了点儿小事,更新有点不稳定,请大家原谅,我相信明天会恢复正常的。)
篇序
《阴阳》第一部《生死门》至此终是完结了,虽然文字不够华美,情节也不曾动人心魄,有人质疑说这几乎算不得什么惊悚悬疑文,不适合鬼话,但我还是坚持下来了。我知道一篇高人气的文情节与文笔首先是第一要素,也许我这样的文章会在这众多的贴子中沉沦,可我想说我不悔。
《生死门》对大多数人来说淡而无味,但对我而言却更多的象是一篇回忆录,对《阴阳》也仅仅是个开篇而已,尽管这个开篇有点儿大。
我很感谢一直追本文至今的兄弟姐妹,我知道《阴阳》不管是行文还是布局都可能很平淡只是起步,但请大家相信我一定会带给大家久违的快乐的。
“生命就象是上苍在开玩笑”指不定不是这儿摔一跤就是那儿磕一下,爸爸曾告诉我说“这就是命,所以眼前的路还是黑着的好,这样谁也不知道下一刻的结局,也就没那么多烦恼了。”这就是“命”吗?我不信,也不愿信。我不懂,为何我用了几年时间看他们走来却要用十几年甚至是几十年时间看着他们一个个是如何离我而去的。上苍怜人,难道这就是上苍对我的慈悲吗?
(这两天心情不好,出了点儿小事,更新有点不稳定,请大家原谅,我相信明天会恢复正常的。)
赶尸南疆
(一)
“行行好,给我一口饭吃吧!行行好,给我万口饭吃吧!我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一个看起来穿的很破烂,脏不拉叽大至与我年龄相仿的少年站在街角盯着一个个过往的行人生硬的重复着这句话。
街的对边,爷爷背着那把木剑,红木匣斜跨在肩牵着我驻足不前,死死地盯着对角的那个少年。
“爷爷。”我赘了赘爷爷的衣角,心生几分不忍对他道:“给他几个钱吧!”
爷爷一直盯着对角的那个少年,眼神中流转的全是不解,似乎那个小子身上有解不开的谜团一般,直到我数次拽他方才惊醒,领着我穿过行人朝对面走去。
跨过眼前这条算不得有多宽的街道将至那个少年跟前时,一个老伯,佝偻着身子依靠着一根破裂的木棍手里提着一个布包慢悠悠地向他走去。直到他跟前老伯停了下来,微微的喘了口粗气,小心翼翼地打开布包,里面包着的竟是四个热气腾腾的馒头。看着这四个馒头老伯有点儿失意地摇了摇头,一头白发亮的晃眼将它递给了眼前的少年。
我看到那少年的喉结明显性的动了几下,饿了三天了我以为此时的他一定会抓过眼前的馒头不要命的吃起来,但是我错了。幻想中的画面终究是没有出现,他只是动了几下喉结眼睛死死的盯了一会儿眼前的这几个馒头,然后象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将它推回了这位老伯的怀里。
“李爷爷,我不要。您也是孤老一人,给我们了您这一天怎么办?”那少年说的断断续续的,有点儿气力不接的样子,但他言语中的那种决绝谁也无法置疑。
“没事的,我自己还留下了两个,爷爷无能也只能帮你们这些了。”老者一声哀叹,转身一如他初来时那般一步一蹒跚,扶着那根破裂的木棍夹在这过往的行人中离去。
老人走了,少年看着手中的四个馒头眼里溱满了泪花,目睹着老人远去的方向回头扶着墙角疾行了两步。这时我才看见在不远的墙角下倚着一个小孩,大约7,8岁一身破烂的衣服罩在身上,随处可见裸露在外的肌肤,此刻后者正闭着眼睛,后背斜倚在冰冷的墙上,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尽显苍白,已无血色。
“弟弟,弟弟。”少年蹲下来十分拘谨的微微摇晃了几下那个小孩,后者似乎是很费力的撑开眼皮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很是疲惫的合了起来。
赶尸南疆
(一)
“行行好,给我一口饭吃吧!行行好,给我万口饭吃吧!我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一个看起来穿的很破烂,脏不拉叽大至与我年龄相仿的少年站在街角盯着一个个过往的行人生硬的重复着这句话。
街的对边,爷爷背着那把木剑,红木匣斜跨在肩牵着我驻足不前,死死地盯着对角的那个少年。
“爷爷。”我赘了赘爷爷的衣角,心生几分不忍对他道:“给他几个钱吧!”
爷爷一直盯着对角的那个少年,眼神中流转的全是不解,似乎那个小子身上有解不开的谜团一般,直到我数次拽他方才惊醒,领着我穿过行人朝对面走去。
跨过眼前这条算不得有多宽的街道将至那个少年跟前时,一个老伯,佝偻着身子依靠着一根破裂的木棍手里提着一个布包慢悠悠地向他走去。直到他跟前老伯停了下来,微微的喘了口粗气,小心翼翼地打开布包,里面包着的竟是四个热气腾腾的馒头。看着这四个馒头老伯有点儿失意地摇了摇头,一头白发亮的晃眼将它递给了眼前的少年。
我看到那少年的喉结明显性的动了几下,饿了三天了我以为此时的他一定会抓过眼前的馒头不要命的吃起来,但是我错了。幻想中的画面终究是没有出现,他只是动了几下喉结眼睛死死的盯了一会儿眼前的这几个馒头,然后象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将它推回了这位老伯的怀里。
“李爷爷,我不要。您也是孤老一人,给我们了您这一天怎么办?”那少年说的断断续续的,有点儿气力不接的样子,但他言语中的那种决绝谁也无法置疑。
“没事的,我自己还留下了两个,爷爷无能也只能帮你们这些了。”老者一声哀叹,转身一如他初来时那般一步一蹒跚,扶着那根破裂的木棍夹在这过往的行人中离去。
老人走了,少年看着手中的四个馒头眼里溱满了泪花,目睹着老人远去的方向回头扶着墙角疾行了两步。这时我才看见在不远的墙角下倚着一个小孩,大约7,8岁一身破烂的衣服罩在身上,随处可见裸露在外的肌肤,此刻后者正闭着眼睛,后背斜倚在冰冷的墙上,一张巴掌大的小脸尽显苍白,已无血色。
“弟弟,弟弟。”少年蹲下来十分拘谨的微微摇晃了几下那个小孩,后者似乎是很费力的撑开眼皮看了他一眼,然后又很是疲惫的合了起来。
匆匆的瞥了这个小孩一眼,爷爷摇了药头,然后露出了沉思的神情看着那位老伯远去的方向拿出那撮从二伯爷手中接过的毛发,用一种罕见的语气道:“降头师吗?南疆越来越热闹了,我又回来了。”
“看这是什么?”远处的那个少年摊开了伸在弟弟面前的布包,露出了四个光洁的馒头,伸起手来就要拿出却一下子怔在了半空。他看了看自己手心里面的一片黑渍,慢慢地握了握拳头眼神中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闪过,伸手入怀老半天掏出了一块洁白的丝巾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贴在手心小心翼翼地扳下了一小块馒头凑到那个小孩的唇边,轻呼道:“弟弟,吃一点儿吧!”
小孩依旧紧紧地闭着眼皮,但那抿合的唇角却是露出一丝小缝将少年手边的馒头吃了下去,可是时间不大又吐了出来,一阵的咳嗽。
“弟弟。”少年似是很惶恐的惊叫了一声,扶起那个小孩在他的后背轻拍了起来,怎知咳嗽为止反而加剧,同时一道暗红色的血水顺着那个小孩的唇角流出,吓的他止住了拍打的手,只是一个劲地喊着:“弟弟,弟弟… …”
(二)
“唉。”爷爷看着那孩子嘴角那一抹鲜红的血痕,摇头又是一叹道:“无常临门,已是黄泉之人。”然后拉了拉我,牵着我来到了少年的跟前将手中的几百元交到了他的手中。
“谢谢。”这一次他几乎未经考虑就拿了过去,那样的迅速与决绝,从他的身上再也找不出刚才拒绝那位老伯馒头的影子了,以至于一度使我怀疑这还是方才那个硬气的少年人吗?
在他从爷爷手中接过钱的那一刻我看见爷爷鼻子不可抑制的扩张了一下,爷爷抬起头时一双眼眸已变得十分尖锐,看着方才那位老伯离去的地方喃喃自语道:“好重的怨气与鬼气,似乎还有一道熟悉的身影,一个少年人怎么会… …”然后象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瞳孔急缩,拉起我道:“走。”直追那位老伯离去的方向。
“弟弟,弟弟… …”那少年摇了摇小孩的肩膀强使后者撑开了眼皮,他拿起手中的钱在后者的眼前晃动了几下道:“你看,你看,终于有钱了,起来哥哥带你去看病,快起来。”
这次小孩的双眼没有那么快的合住,伸手将自己哥哥拦住他腰的手臂拉了出来,撑着一双无神的眼睛一直盯着眼前的哥哥甚至眼皮都不眨下,双眸中透出的满是不舍。“咳,咳… …”又是一阵巨咳,小孩的唇角下沿再度添上了一抹醒目的血痕,他伸出那只枯黄的手掌贴着哥哥的手背用力的握了下,使那几百元紧紧地握在了后者的手中,含糊不清地道:“有… …有钱了… …你就… …就可以离开这儿了。他们已经来了,我见到了,他们答应只给我几分钟时间,我想告诉你答应我好好的活下去。”
“弟弟,弟弟… …你胡说什么。”少年慌了。
“我累了,我只想好好睡一觉,梦里说不准我会见到爸爸与妈妈。”还是那样含糊不清的言语,只是他的眼皮已是慢慢垂落,伴随地是一脸的安详与一窝浅笑。
“弟弟,弟弟… …少年摇晃这眼前的弟弟,心急火燎地吼道:“你不能睡,你不能睡啊!快睁开眼睛,快啊… …””
“啊,弟弟… …”我与爷爷走出不远,便听得一声悲怆的吼声直透心扉远远地传了开来,爷爷回头望了一眼后方,眼神一暗道:“无常临门,命数,躲不过啊… …”
“吱呦”一声爷爷推开了眼前的这个破木门,看着小屋里的一切我顿时一愣。虽然屋子里的摆设很温馨也很整洁,可是我总感觉处处透着那么一股子的诡异。我一直是很相信自己的眼睛即使爷爷曾告诉过我眼睛是会欺骗人的我也未当回事,可就在这一刻我却犯起了嘀咕。我记得我并非是一个色盲啊!但是为什么每当我把眼光投射到这座小屋时我眼球中充斥的竟全是这么一种毫无色彩的灰白,而且在这单调的灰白中总是有那么一团红雾若有若无的总是飘散其间。
“贵客临门,还请进来吧!”先前那拄一根破木棍的老伯此刻正坐在厅中那老式的太师椅上,带着一种意料之内的语气和爷爷四目相对。
“咣铛”一声,我心中一紧忙回头看去。只见身后那扇旧木门在我与爷爷刚踏进屋子时就这么突兀的合上了,没有借助任何的外力就这么合上了,我感到头皮子一阵的发麻。
“请坐。”那位老伯倒显得很是从容,摊开手掌对着侧边的两个木凳伸了伸手。
我紧贴在爷爷的身后,慢慢地走着。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我现在描述不出来,没有身临其境的你即使听了我的描述也感觉不来,但我敢肯定的是以前跟在爷爷身后陪他捉鬼诛邪时,我都没有那刻来的心惊,这是一种本能的感觉,为什么?我不知道。
一步,两步… …我如同用尽全身力气一般寸到了凳子的旁边,心中一松就在我与爷爷准备坐下时一个黑点直冲我而来,我抓住爷爷的胳膊,心中一急惊叫道:“爷爷。”
“唰”的一声爷爷的那柄横在了我的眼前,那笔大大的墨色“诛”字亮的晃眼,正对着那只苍蝇。
“嗡嗡… …”几声那只苍蝇似是不甘地盘旋了几圈便是掉头一下子没了踪影,这时我转头看了一眼爷爷攥在手中的这柄木剑我感到眼皮一跳,事果有诡。
因为这柄木剑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这柄木剑严格的说来我只见爷爷用过两次,一次便是那次爷爷与二伯爷联手渡魂时,因为怨气与戾气太重,不得以爷爷用它配合《渡经》启开了“生死门”,那次爷爷一直是在以那如玉的半边剑身和那个赤红的“渡”字应对一切。
除开木剑更令我惊心的是在那只苍蝇飞向我时我竟看到了它的两只眼睛,那里是一片血色跟我未进门前我看到飘荡在这屋子里的那种不知名雾体竟是一模一样。
大家对不起,因为最近身体的原因断了一天的跟新,答应的三更也未完成,请大家原谅。
真的感到很抱歉但明天又要去医院复查,可能还是老规矩等下午了,身体的事情我们推不过啊!
(三)
“先生何意?”爷爷将我拉至跟前,倒提着那柄木剑,皱起眉头看向了厅中的老伯,言语中透着些许不快可我感觉更多的却是忌惮。
“呵呵… …”那老伯笑了起来,眼睛似是有意无意的看向了爷爷手中的那柄木剑,摆了摆手道:“抱歉,我这小屋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来了,他们只是习惯性的打个招呼,并无害人之意,请放心。”
爷爷坐了下来,但显然他还是有点儿放不下心,将我拉至跟前让我站在了他的旁边。那把木剑一直倒提在手没有再包起来,我不解的看了一眼上位的老伯,我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爷爷会对眼前这个似乎下刻就要倒地的老伯如此忌惮。
“呵呵… …”老伯斜着眼打量了一下爷爷,似是很平淡的开口可脸上浮现的却尽是回忆的色彩,道:“这个小屋除了李家的那两个小家伙外已经很多年没有生人来了,它们只是平常性的打个招呼而已你也不用过分紧张,我还记得最后来的一个人是我的孙子,不过他因为好奇来这儿玩了会儿被他爸妈拎回家收拾了一顿,十多年来便没了踪影。老了老了越活越健忘了,十多年过去了,除了还能记起他当初来屋子的情形外别的什么都忘了,甚至他的样子都… …唉… …”
“暗送无常死不知。”爷爷盯着老伯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道:“降头师一身本事超脱阴冥无迹可寻,虽则并无害人之心,但儿媳畏你不知因果防范也属正常。况且这个小屋的血气你孙子呆久了也是不好,毕竟他为凡胎。”
“哈哈… …防我也属正常,好一个正常的说法啊!”老伯那搭在扶手上的手不可察觉地颤了一下,语气中带着化不尽的落漠与悲凉道:“他可是我孙子啊!我会害我自己的亲孙子吗?连李家那两个小家伙都不防我,我自己的亲人反而要戒备我。唉… …‘暗送无常’可那不是对我亲人啊… …”
我的心一突,小心翼翼地又往爷爷身侧悄悄地挪了几步,几乎是要贴在爷爷手臂上了,可我仍感觉心中不扎实。不为别的,单就眼前这位老伯的身份—降头师,就已值得我如此做了。
“秋风未动叶已落,暗送无常死不知。”
“阴阳门前三圈走,生死簿上依蛊虫。”
“山前山后一队兵,铃音仿似催命符。”
这三句话说的却尽是三大奇门中的“降头”,“苗蛊”与“赶尸”。爷爷告诉过我日后若是遇上这三种人士能避就避少起冲突,可见连爷爷都忌惮的人又岂是我所能抗的,我能坐的也只能是防范了,而且我想防范效用也不大。
“唉… …”老伯看见了我的小动作,微微地摇了一下头一头的白发就这么遮住的前额与大半只眼睛,随着他的动作那只原本消失的苍蝇象是鬼影一般悄无生息地爬在了他的肩头。爷爷的手在桌下狠狠地攥紧了手心中的木剑,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他,可他却象不在意的叹了口气。
“你是为了李家的那两个兄弟来的吧!”
“是,但大部分却不是为他们。”爷爷坦率的开口。
“哦?”老伯似乎是对爷爷的回答颇感意外,沉吟了一下道:“从你身上我仿佛看到了一个人的影子。”
“谁?”爷爷一激动差点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那个人也是一个阴阳师,我感觉你有点儿象他,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具体说不出来,也许是我的猜测吧!”老伯堆起眉峰,手指若有所思的敲着椅子的扶手。
“难道是… …是了,应该是他。”爷爷欲言又止,但一双眼睛却死死地盯住了老伯,里面填满的满是希冀。
“要想确定,我还得确认一下。”老伯似是看出了爷爷所望,无奈的开口。
“怎么确认?”爷爷的话刚说完,顷刻间面容便扭作了一团,一道金色的血线从他左手的那根断了一节的中指也就是他平日所说的“戒指”射出,在这不大的房间里化开变成了一团淡金色的血雾飘向了老伯。
“戒指”是爷爷左手掌中那缺了一节的中指,我弄不明白为什么对于那残缺的中指爷爷会有一个如此奇怪的称呼,不过听爷爷说好象是因为他们师门的一项特例。
爷爷说过正统的冥人也就是跟鬼神打交道的人,在师父领进门时都是要对着这一门所供的神象或是祖师神位发誓的,誓言的内容多是一些禁令,只不过是仪式个不相同。恰巧爷爷一门的誓言是以血来启的,据爷爷说他缺少的那一节指端是在发誓时自己生生咬断的。这一点跟乡下的去痣人很象,民间的说法是痣因面部位置不同所带来的命运也不同或吉或凶,这也属面相学的一种,我就曾经亲眼见一位去痣的老人食指残缺,他老亲口告诉我那半截食指是在祖师爷位前发誓时自己生生咬断的,誓言是“在他有生之年,永远不起害人之心去除任何人面相上的吉星(痣)。”我更是曾在二伯爷身死前看到他的中指也缺着那么一小节。
那团淡金色的雾体慢慢地停在了老伯的鼻尖下,爷爷的脸面也是慢慢地舒展了开来,只是那抹没来由的苍白却使得人心惊。我记得爷爷告诉过我精血乃生之根本,莫不成那射出的一丝血线乃是爷爷精血所凝?是了,想来该是如此,看爷爷脸面上那无迹可寻的苍白也只有如此方才能说通。
“嘶… …”老伯对着鼻尖下的金色血雾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进去,好半响方才睁开眼睛看着爷爷道:“是了,你们的精血中都有着相同的道髓。”
“那个人是谁?”爷爷迫不急待地问了出来。
“易龙。”
“咣铛。”一声爷爷那紧握的双手松了开来,那一直攥在手中的木剑掉在地上砸出了声响,而他则一双眼睛看着这熏黑的房顶,喃喃地道:“果真是… …易三哥… …”
(四)
“说起来李家那两个小家伙的不幸跟易龙也能扯上点关系,他虽无杀人心,人却因他而亡啊!”
“这撮毛发我认识,乃是赶尸匠人那只开路夜猫的尾毛,我和易龙跟他交过手,所以这上面残存的除了尸气外还有我和易龙的气息。你说易龙的死跟他有关?也不尽然吧!我不知道那夜行匠人去了哪儿,但我肯定他还在南疆。”
“易龙最后一天是被一辆汽车给接走的,夜间当他回来时便已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说不上到底怎么了,但感觉那时的他心就象是死了一般,对什么都失去了兴趣只是昏昏厄厄的径直去了李家祖屋。那时李家夫妇全都暴毙,那两个小家伙也被人从祖屋赶了出来,虽然那两个小家伙很恨那几个人,可是若非那几个人将他们赶出来也许他们也将死,所以说没有人知道易龙进了那间‘鬼屋’后干了什么。只是从此人们再也没有见过他。”
“后来我冒险去李间祖屋走了一趟也没有见他的踪影,只是我看到正东面的那堵墙上写着一个大大的‘恨’字,似乎… …似乎下面还有几行小字,但我离的太远,还没看清便被一股杀机迫了出来。”
“你是想进李家祖屋吧!我劝你别去,那个地方已经形成了一个‘势’,进的去未必出的来,再说隔行如隔山作为阴阳师你可能永远也不知道蛊人的屋子里有着什么。”
… …
刚踏出老伯的家门,临行前老伯所说的句句就如同魔音一般萦绕在我的耳畔一刻也未曾离去。借着夕阳的余辉我看了看爷爷,此刻他在仰头看天一身金黄的色泽仿佛丝线一般缠满了他那身素色的长袍,他的眼神有着说不出的迷乱与彷徨。
“三哥,不管李家的祖屋有何风险,我一定要去弄明白你的不甘,你的所恨。”爷爷看着西边那染红的半边蓝天,喃喃地说着似是在立誓又似乎是在对着冥冥中的亡人说话。
再次回到那条小街李家的那个少年仍旧盘腿坐在街边,一如我初见时一般一只破碗放在身前,只是这次他出奇的静默与我初见时判若两人,张着一张脸看着街中那来来往往的行人,一脸的冷漠,就象是一个看客,路人是戏子而他是看戏的人。
眸孔中深藏的是一种死寂的灰色,看着他那死寂的眼眸我感到心中一突,暗想莫非… …忙转头向前。果不其然白天所见的那个小孩此刻僵硬的依在墙角成了一具泛凉的死尸,只有唇边那道腥红的血痕仿似在诉说着生命的不甘。
夜幕下垂,匆匆的行人加快了疾驶的脚步恨不能一脚跨回家门,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这边的两个苦命乞儿。即使注意到了怕也不会理睬,这个小镇虽说不大但消失一两个人却也影响不到什么,没人去在意这么两个与自己无关的人。小小的一个市镇,上演的却是一个大千世界最真实的面孔。
我跟爷爷来到了他的身前,他低垂的头抬了起来看着我与爷爷慢慢地他的眸间竟褪换成了腥红的血色,爷爷忙伸出手去一只手按在了他的头顶好长时间直到那双眸中又出现了几丝清明方才收手,苏醒后那个少年依旧用着一双灰色的瞳孔配着一副迷茫的神情看着我与爷爷。
“虽说天理循环,但人死道消上代蛊主造的孽不该你们来承受啊!”爷爷垂着头用只有自己才能听的见的声音低吟了一句,然后抬起头看着他道:“你跟我走吧!”
看不出一丝情感的波动,是的,看不出一丝情感的波动有的只是先前的那种死灰色。他认真地看了我与爷爷一眼再次垂下头去,对爷爷的话仿佛没有听见一般,不见任何表示。
“唉… …”爷爷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转过头来看着前边街角的那个小孩开口道:“跟我走吧,带上你弟弟,放心我会好生将他下葬的。”
这回他的眸子里方才有了一丝人性的色彩,盯着爷爷死死的看了半天,然后慢慢地起身来到了那个小孩的旁边,将他那冰凉的身体吃力的抱了起来扛在肩上,迈着沉重且缓慢的步子跟在了爷爷的身后… …
(五)
第二天清晨,当我打开门来到爷爷房间时便见爷爷不知何时早已起床,此刻正盘膝端坐在床上,用一个大红绸布在擦拭着铜镜。那面铜镜之上印着淡淡的一个八卦,我想了起来那是爷爷那个红木匣中的一面镜子,我记得爷爷曾亲口说过说这面镜子可勘破世间万法,乃是一件师门重宝,可一直没见他用过一直被压在木匣之中早已不知蒙了多少尘土,今日猛见他拿出我除了有点惊奇更多的却是一种心惊,我预感这李家祖屋怕真的那么不好进了。
“吱呦”一声轻响旭杰也就是李家的那个少年,自昨天跟爷爷回来后他除了说了一声自己的名字外便一直沉默,所以至今我也仅仅只知道他的名字而已。他拉开门走了出来这点令我感到惊奇但更加怪异的是他的后背此刻正爬着一只冰冷的尸随他一起走出了门槛,那个人正是他的弟弟。看见旭杰我本想上去打个招呼谁知爷爷却一把拉住了我说:“蛊师有蛊师的规矩,他这是要去葬他的弟弟了,你就别跟去掺和了。”于是我就这样看着他一步一步的离了去。
夕阳斜坠,一天的光阴就如同沙漏中的细沙一般颠倒而过。在我与爷爷吃饭的时候一个疲惫的身影投射了进来。
“旭杰。”我招呼了一声站起来就想给他盛饭,毕竟他已经出去一天了,可当我目光汇聚在他身上时我去如遭雷击脑袋“嗡”的一声立在了原地。
那是他的手吗?我脑海中泛起了巨浪就要将我拍翻一般,可却没人回答。我甚至都有点儿不愿相信自己的眼睛了,说起来可能不算多恐怖,可你们谁能想到一个十二,三的少年那一双细手之上布满的竟是浓浓的一层血痂,就如同一只手套一般将他全部包裹而进看不出一丝正常的肉色。
我注视起他的眼睛来,我希望可以从他的眼睛里找出哪怕一丝答案的痕迹,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下午竟使得他的双手沾满了如此重的血腥,但我却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令我的心脏不争气的跳动了起来。
唇角,是的他的唇角处竟沾满了血渍,特别是他的嘴皮那样的艳,艳的令人揪心,那一抹触目的红润完全是血染的风采。
“我累了。”旭杰张口就来了这么一句径直向自己的房间走去,而我却如遭雷击愣在了当场,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是他的牙齿,可怎么连他的牙齿处也沾染着那惊人心魄的血渍,这一天他到底干了什么?
爷爷早已停下了手中的筷子抬起头来盯着旭杰的背影一直到他消失在了自己的房间门口方才用一种十分罕见的语气道:“看来是我太乐观了,想不到他们兄弟的身体里竟然已经有了‘母蛊’ 。”
“母蛊。”爷爷说是一个蛊师的基础,一般下蛊的人每个人的体内都宿住着一只蛊虫称“母蛊”也就是母体蛊虫,这样他才能下蛊达到心目中的目地,因为日后凡他所下的蛊都与母蛊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不明白爷爷为什么看见旭杰一身的血他就断言说体内有了“母蛊”直到十多年后当我成人后,那时旭杰早已不知生死何方,爷爷亦是带着无尽的不甘离世而去,那时忆起幼年的一切我方是恍然大悟。
因为他手上,嘴上沾染的都是他弟弟的鲜血。记得爷爷曾说给我听的那些苗蛊秘史中就说国蛊师体内的“母蛊”想要进化只有不停的吞噬相同的“母蛊”才行,他那双鲜血淋淋的手就是剖开他弟弟的身躯所致,而那嘴角的残渍也是因为他贴着兄弟的肝脏吸出另一只母蛊而染的,因为他们是兄弟,他们是同一个蛊族的同一辈人,也只有他们的“母蛊”才是相同的。
(786658745这是我兄弟的qq,也是篇中的旭杰是由他化来的,有人问过我的但很抱歉我真的多不上,大家有兴趣可以找他聊下。
大家不用等了,今天因为个人原因只能两更了,真的非常抱歉,请大家原谅。
(六)
九点,不远处还是远处都是一片银白,家家灯火映街,衬托着一种肃穆的寂静。风穿过街旁的树枝带起一阵“沙沙… …”声响,我看了一眼挂钟已经九点了,爷爷他进屋收拾行头去了,这幽长的过道里只有我一个人呆呆的站立着。
“咚咚,咚咚… …”我尝试着敲着旭杰的门,我知道爷爷是要去李家祖屋了但我却总有种心绪不宁的感觉这种感觉是以前从来都没有过的。我真的很想唤醒里面的旭杰,我想让他陪我和爷爷去一趟,毕竟不管怎么说那也是他家的祖屋,是他儿时一家子的回忆所在,他去也许不定可以减少一些什么不必要的危险。
“别打搅他了,让他睡去吧!”一个声音毫无征兆的响起,我心中一惊立时冷汗溢出了后背,借着走道里幽暗的灯光我在我的肩膀上瞥见了一只枯瘦的手掌。是爷爷吗?我的心不争气的跳了起来,整个过道里除了心跳声还是心跳声。我不敢出声只能是闭意眼睛慢慢的转过头来,灯光下爷爷正一本正经的站在我的身后。
田间是一片的寂静,两座山夹来托出了一个似乎与外世隔绝的小谷。站在李家的祖屋前看着方周这十几座残破的小屋爷爷摇了摇头,在这透过山间射来的月光下周遭除了死寂般的静外还是静,没有一处生命的痕迹与踪影。甚至就算是城外那几块荒坟地都比这儿来的活波有生机,那儿至少还有几声夜鸦的怪叫,这儿的静来的太不寻常了。
听人说这里原本也是镇子里休养的一块名地,不过自从李家出事后,旭杰和他兄弟被仇家赶了出来后这里似乎是遭了咒一般,夜夜闹鬼,初时总是深夜里会有一些不祥的声音从李家的祖屋发出,后来事态逐渐扩大附近住的人接连发生了一些不幸的事,一夜到头总会有这么一两个人死去不论男女,不论老少。死者状态十分凄惨总是眉心破出一个大洞,嘴巴张开舌头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咀嚼一般一口的肉沫。老人们都说这是厉鬼做隧但也有人不信报警后什么也没查出反而是每天死去的人都在逐渐的增加,慢慢的这里原本住的一些人都丢下了这里的一切外出逃命去了,于是也便有了这除李家祖屋外周遭多出的二十多座无主之房的缘故了。周遭无人这倒也说的通,但连一个平常的虫叫都听不见,就象是所有生机都到此截断一样却令的我后背的汗毛不禁的立了起来。
早上只能一更了,虽然字数不多但觉对是我最大的努力。
月光倾下,正透过所夹的两坐山峰照到了这里,爷爷抬起头将四方的一切收在了眼里,许久悠悠地道:“若不论这里的地势单说景色此处倒真是一个贻养天年的好去处,可惜龙首喋血,白虎御尸,绝地啊!”
“天佑。”爷爷喊了我一声道:“将箱子中那六枚占卜用的铜钱给我拿来。”
“哦。”我顺口答了一句,打开爷爷的那个红木匣,取出了里面的六枚铜钱。这是六枚发锈的铜钱,边缘早已磨的破损不堪,可令我移不开眼的却是铜锈,但我却知道这不是,因为从它上面我闻到了一股异味,那不是随便的铜锈味反而象是一种腥味。
“还磨蹭什么了,快点。”爷爷一声清喝将我从深思中拉了过来,我急忙拿着它跑向了爷爷。
“战龙于野。”爷爷看着所显的卦象,捧着六枚铜钱抖动着,喃喃道:“战龙于野,泣血涟涟。”
“龙战于野。”我惊的退了几步,站定后方才抬起头来看着爷爷疑问的道:“龙战于野,《周易》载这不是用于帝王诸候之卦吗?”
爷爷象是没听到一样,只是看着头顶的星宿一直这样站着,象是风化一般好长时间看着李家祖屋才道:“龙战于野,群虎噬龙,看似绝局又有生机,不一定用于人事。大道五十天繁四十九,这里到底是什么地势,会有如此大‘势’ ”
(七)
看着面前的这一座稍显破旧的祖屋,爷爷首次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在我的记忆中仅有这么一次爷爷露出了这种神情就是此刻。
“这… …”爷爷艰难的咽了一口唾沫,目光中带着一种浓浓的惊骇道:“断龙七尺,寸节皆凶。这间祖屋,这间祖屋竟是… …竟是此地的天然阵心。”
“爷爷,爷爷… …”我拉了拉的他的衣襟,一遍遍地呼唤着他,想要将他从那种莫名的惊骇中拉出来,但却无用。
“嗯… …啊!”爷爷回过神来看着我,象是刚听见一般。
“天佑。”爷爷将手放在了我的头顶,弯下身来爱怜地抚摸着我,嘴角艰难的蠕动了几下但终是坚定地道:“其实爷爷,爷爷也是四绝的命啊!爷爷,爷爷是四绝中的… …唉。”爷爷终是叹了口气将快出口的话咽了回去,挺立起身来被对着我道:“唉,不说也罢。此地凶险,多重险局叠加已成绝世大‘势’ 也许祖屋中有着一些难以揣测的风险,将工具箱给我你还是留在这里等我吧!”
“不。”我不知哪儿来的勇气对着爷爷慢慢的摇了摇头,看着眼前的祖屋十分坚定地道:“我自幼父母双亡跟着爷爷一起相依为命,从前都是爷爷去哪儿我跟哪儿,从前如此,现在也是如此。”
“你… …何必如此固执呢?”爷爷推开了眼前祖屋的这道门,一时尘土纷扬而下,看着我无奈地道:“那我们爷孙两个今天就闯一闯这凶名昭著的‘鬼屋’ 吧!”
走进这祖屋里,我才发现这里面的空间要比外面直观看起来大了很多,这竟是一个“房中房”的建造风格,也就相当于农村新近两年来流行的“锁子厅”。
“嗯?”刚走了两步爷爷猛然收住了脚步,借着手电筒微弱的灯光四下看了起来,边看边疑惑地道:“这祖屋中怎么会有我乾清一脉的气息,还如此的纯正。”
突然,爷爷眼光一凝瞳孔紧缩,看着正东面的墙壁颤抖着轻唤了一声“三哥。”便急忙跑了过去。这时我才看清在那正东面的墙壁上有着一个鲜血淋淋的大字“恨”,几道曲曲拐拐的血痕如同影子一般附在其下,一眼看去怨气冲天。
“三哥。”爷爷站在那个“恨”字跟前用手摸着它,头触在这面墙壁上轻轻地唤着“三哥”喃喃地道:“真的是三哥的字迹,是三哥… …”
“爷爷,爷爷。”我拽了拽爷爷的衣角,指着那个“恨”字下方的几行小字对爷爷道:“看,这里。这里还有。”
“是,是还有。”爷爷回过神来低下头看了几眼那底下那几个血铸的的小字然后猛然抬起头来用一种前所未有的迷茫眼神看着我道:“是了,那降头师说他还有几个小字没看清,想来就是这些了。‘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 三哥你写这是为了说什么吗?为什么我会从上面感到无尽的怨气,绝命的你到底有何大恨?”爷爷含糊不清地念出了墙壁上的两行小字,眉宇间写满了无奈与不解。
“爷… …爷… …”在爷爷还为墙壁上那两行小字聚眉时。突然我感到脖间一凉,紧接着便是一痛。
一股不知从何处窜涌而来的大力聚在我脖间,我只觉的一下子似乎就连呼吸都变得艰涩了更别提喊出一声连惯的“爷爷”了,我惊恐地挥舞着两只小手但爷爷背对着我心神正被那血淋淋的几字所吸引,丝毫没有察觉到背后我的异状。冥冥中又是一股大力从背后拖着我不由的倒退了起来,那感觉就象是一个人从背后死死地攥住了我想将我拉进黑暗中。
“爷… …爷… …”我再度艰难的叫出了声,这回爷爷听见了转过身来看着异样的我,伸手就从怀中掏出了一面铜镜。这正是白天他所擦拭的那面,手中两翻就照向了我。黄光一显我只感到胸中一暖那窒人的不适消失的无影无踪。我低头一看不经意间瞥得了两只泛白的手背,那冰冷的感觉直刺得我表皮起了一层疙瘩,但是就是这么两只泛白的手背在我的注视下直接变成了两具垒垒的手掌骨掉在了地上摔碎了开来。
“ 呼… …呼… …”我蹲坐在地上喘起了粗气,回头看去我身后也是一堆碎骨,零零散散地刚好构成了一幅完整的骨架。
“没事吧!”爷爷两步跨到我的面前直到看到我的脸色转好才道:“ 这屋死者皆为‘ 凶灵 ’ 布藏杀机,小心一点儿跟紧我。”
(八)
“怎么可能。”爷爷看着眼前的景象,发出了不可置信的惊呼。那柄木剑就这么静静地躺在爷爷的手掌中,剑身炫动着一种乳白色的微芒,发出一阵阵清吟的鸣声如龙上九霄。
“这… …这… …这是我乾清一脉至宝相引的景象啊!”爷爷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木剑剑尖所指的地方~那个套间,一把抓过我来,激动地道:“跟我来。”
一步,一步,又一步。我缩在爷爷的身后细数着爷爷跨出的步子,每走一步我的心总是不争气的猛跳几下。
爷爷走的并不算很快,相反似乎是很吃力很忌惮地走着这平凡无实的一段道路,一步一个脚印。木质的地板上清晰的留着那么一串尘土的脚印,一直就这样歪歪曲曲地跟在了爷爷的身后。一眼望去那因为尘土的蒙蔽早已淡失光泽的木门就如同一道屏障一般静静地立在爷爷的眼前,似乎只要几步的功夫便能跨到,但偏偏就是这么短的一段距离被爷爷生生地走出了一种“亘古”的意味。
“咚。”又是一步,爷爷的请棉步鞋踩在地板上发出了一种沉闷的响声,这不轻不重的一声偏偏听在我的耳中就如同春雷一般炸开在了我的心扉,我感到心神不住地一荡,眼前浮现出了一幅幻想中的场景。
血,满眼望去都是血,这是一片被赤色填充的空间,远处天地的正中有着一座被残肢,白骨等等堆积而成的巨山,山外蒙着一层淡灰色的薄雾,一个个残破的脸孔或咆哮,或挣扎国怒吼在这死寂的雾色中时隐时现。在这座山顶有着一汪赤色的泉眼,涓涓地冒着血色的水泡一直淌着,沿着这积山的缝隙徐徐流下,虽然看的不是很真切但我肯定这是一汪“血泉。”因为我总能嗅到一股令我全身毛孔都要闭塞的腥气,一次又一次地填充在了我的鼻间。
那是一把小剑,看着那汪血泉上的虚影,我尝试着大估了一次,或者说那是一种近乎直觉般的灵感,就如同我们所说的第六感一般。
“啊!”当我准备细看之时,一股骇天的杀气卷出直冲我而来,我只感到心神一荡,就这么短短的几秒钟就象有几千万根针猛的在我脑仁中扎了下来,我凄惨的叫了一声。
慢慢地眼前恢复了清明,我看到的依旧是爷爷那身素色长袍的背部,一股淡咸的液体顺着鼻槽流下,沾在了我的唇角,我拿手背擦了一下,低头一看一手背的血红。又是一股无形的气息迫来,我只感到全身一凉,右眼皮止不住的跳了起来,冷汗爬满了我的背间。
“还有最后一步。”爷爷看着剧自己还有一步的套间门咬着嘴唇硬挤出了这么一句话,一道淡红色的痕迹随着那略突的唇角滑下,我抬起头看着爷爷那一额头的汗珠,心神不住的一荡,我终于明白了为何我前几步会走的那么轻松而刚才的一步会那么凶险了。因为爷爷,先前的几步那骇人的杀气全被爷爷挡了,而刚才爷爷力竭仅那流露出的微弱气息就差点儿要了我的命。
“三哥,一定是三哥。”血从那破开的嘴皮处涓涓涌出,染红了爷爷的牙齿,但爷爷仍旧咬着牙嘶吼道:“这一定是三哥的贴身道物,我不能退,一定是~三哥啊!”爷爷吼出了撕心裂肺的一声,紧握于手的那柄木剑脱手,被他生生的甩了出去,化为一道白光直朝那扇摇坠的套间门而去。
(九)
“哗… …”如同浪花击打在礁石上一般,那扇看起来似乎下刻就要倒地的木门竟然生出了一层淡黄色的护罩将爷爷甩出的那把木剑挡在了门前几寸处。
“啪。”大约几秒钟的时间一声巨响,那扇木门碎成了几牙子,炸了开来。与此同时,一股惊天的啵由里击了出来,我刚想叫爷爷小心,那股风浪已至跟前,只听得“哗啦啦”声起,爷爷的长衫被吹得飘飞了起来。
窒息的氛围笼罩着我与爷爷,我等了几秒钟都没有等来预想中的不可预料。探出头来,看着那被墨色填充的的套间我的心没来由的就是几跳。突然我眸孔一凝,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幕中我竟看到了一团淡绿色的微光缓缓的飘在了套间正中就如同伸手不见五指的一片空间中突然你看到了一只萤火虫般,虽然只是米粒大小的光亮,但它带给你的感觉绝不止如此,而最令我心跳的却是黑夜中那两只晶莹的红点,正对着我的眼睛。
那两只红点就象是两只因充满了血丝而噬血的眼睛一般,在这样的夜色中亮的刺眼死死地盯着我。但每当我的眼睛看向它们时脑海中却总有一股压不住的血腥而嗜杀的念头直冲而上。
“爷爷。”我心一慌,下意识地抓紧了爷爷的手,怯生生地叫出了这么一句。
“不怕。”爷爷一只手拍了拍我的手背道:“只是一只死物而已,别怕。”然后拿着手电筒拉着我走到那扇炸开的碎木板门前捡起了自己的那只木剑。
“啊!”我用手掩着张开的大嘴惊的说出出话来了,我想不到我随着爷爷走进这套间中待看清那团淡绿色的微光与红点时看到的竟是这么一幅不可思议的景象。
一柄完全是由铜钱串成的小剑此刻正静静的悬浮在这一只通体墨色的怪异雕像上,先前我所看到的那两只妖异的赤色光点却正是这个雕像那两只外凸的眼睛。
蛤蟆?不像!蚕?也不像啊!我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推测着眼中的这个东西到底是什么,但却怎么也得不出结论来,咋看咋象是个混合体。起跳的姿势,凸起的双眼,这完全是一只蛤蟆的形象嘛,但偏偏在背部那不经意的尺寸间有着两只薄翼如同两片点缀般轻轻的合在它的后背上一片墨色与其躯体隐然合为一体,更为可怕的是他那张开的大嘴中插满了尖锐的牙齿,在手电筒的照射下散发着幽幽的光泽,一片森冷。
“蛊祖。”就在我为这个东西伤脑筋时,我隐约的听见这么一声嘀咕传入了我的耳中。
“蛊祖?”我看了看身边的爷爷,只见此刻他正盯着面前这座诡异的雕像,一脸的凝重,语气中似乎带着久远的回忆道:“想不到传说是真的,这天地间真的还有这种东西。”
“传说?”我向着爷爷投去了询问的目光,我不懂为何这么一个怪异的雕像竟会扯出一个存在于爷爷脑海中的久远回忆,为何这么一个死物竟会使得爷爷露出一脸的凝重。
“天佑,还记得我让你跟在我身边学道习术时说过什么吗?”爷爷没有回头,所以看不见我那疑惑的眼神,但偏偏他却说出了这么一番话。
“爷爷说,这天地间一草一木,一花一叶凡为生灵皆有其道理,皆为局势,蕴有鬼神之力。用之善则善,用之恶便可祸人于旦夕之间,手不沾血而取主客生气命理为人之不察,因此学道布局之人要心怀仁慈,不可无辜寄血灾于生灵之身。”
“嗯。”爷爷欣慰地笑了笑,转过头来看着我又问了一个让我摸不着头脑的问题:“你可知道人类的历史到底有多久?”
“五千年左右吧!”
“也许不止五千年,毕竟对时间五千年只是一个渺小的历程与估测,谁也说不清在上古年间是否真的有那么一些发达的超前文明与生物出现过,而传说每种蛊的初体也就是我们眼前的这个雕像‘蛊祖’就是太初年间的生物,但传说终归是传说谁也没法考证也无人见过它,按道理来说现在的‘蛊祖’早已经是现在天地间所不容的生物了,谁想这儿竟会有一只。”
“按道理说… …”我感到眼前冒出了无尽的小金星,带着浓浓的震撼看向了爷爷,爷爷说眼前的这个怪物竟会是一太史前的生物,这… …这是真的吗?
“学道之人害人只按天地命理阴阳克服来行目的,蛊师却别开生面借助外物一所宿之蛊行事。蛊,简而言之就是通过相互吞食继承了太古生物凶残嗜血的一面性而抑其顺性驯为利器的生物工具而已。一个蛊术世家,家中必有蛊之原形‘蛊祖’的,只是王朝更替,世家演变或盛或衰,外人无法得见而已。”爷爷说着说着象是触发了什么一般,眼睛一红低头用一种浓郁的悲语低吟了一句,道:“想我乾清一脉,畅运百载,不想还是… …唉!”
(十)
“这是?”我拽了拽爷爷,指着这“蛊祖”头部正悬的那把铜钱小剑问道:“为什么它会悬在‘蛊祖’ 上?”
“七星阴阳剑。”爷爷抬起头来眼睛中依旧有着那么一些散不开的浓浓的血丝,向着这柄悬空的小剑伸出了那只干燥的手掌,象是故人相见一般道:“三哥,三哥真的是你吗?”
这密闭的套间里凭空的起了一阵微风,我清晰地感觉到了这股微风像是拥有自主意识一般缠绕在了我与爷爷的身上。爷爷的手指在距这把铜钱小剑还有几厘米时便生生的停在了当空,我知道这不是爷爷自主的停下的,就是普通那铜钱剑的周边有着一层无形的屏障一般挡住了爷爷前伸的手掌,可爷爷却依旧是一脸的淡然。
幽幽的绿光从这把铜钱剑上发出炫出扩散开来,如同一个灯罩般紧紧的贴合在了这件雕像上。蓦地,这股微幽的绿光猛然一亮映得这黑漆的房子一阵翠绿,驱散了套间里满屋的死寂恍如白昼。
“扑哧”一声轻响如同灯火熄灭的前兆一般,忽的一下子满屋绿光消散,那把铜钱小剑就象失去了支撑一般,径直掉在了爷爷的手里,那微弱的剑芒从剑身幻出略微地挣扎了几下便消失不见了。
爷爷捧起了这把铜钱串成的七星剑,细细地端详了几下然后一行浊泪顺着眼角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带着浓浓地颤音泣道:“七星阴阳剑,真的是… …真的是… …三哥。”
我猛然回头除了惊异于爷爷突然的放声大哭外,更多的却是这把线串的铜钱小剑,我眨巴了几下眼睛借着手电筒微弱的灯光想要看的清楚一点儿却还是先前的老样子。
这是一把由十五枚铜钱,一长一短两根红线串成的短剑,剑身的正面与反面分别着染的是一种靓如青天的淡青色以及一种重如尘土的厚黄色。阴者,沉而浊者下沉是故厚重;阳者,青而淡者上升是故飘逸。不想这短短地一把小剑一青一黄的色泽却深合天地道法,有阴阳万吉的加成。
剑是怪异,但使我惊异地却并非如此。一把剑有两种色彩那只能称之为“怪”但绝论不上“惊”,真正令我惊异的是这一枚枚铜钱边缘上沾染的那些暗红色,斑斑点点象是铁锈一般,这跟爷爷占卜用的那根本就是一样的铜钱,那斑斑点点的暗红就是日久干涸的血迹。
“咔嚓。”一声异响,在这寂静的小屋显得如此的怪异,我和爷爷都低下了头向着声源看去。
只见那供放“蛊祖”的木桌碎成了两瓣,上面的那只“蛊祖”雕像的额头正中突兀的出现了一道裂痕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延伸了开来。
爷爷低着头看着这扩展的裂痕眯起了双眼,这是只有事态逐渐严重时爷爷方才显出的特征,但是我搞不懂的是为什么面对着这样的一个裂痕爷爷要露出如此的神态。
“咔嚓”声再起,一路作响的响了下来,那延伸的裂痕就象是一个渔网一般紧紧的套在了这个暗黑色的雕像上,歪歪扭扭的就象是鬼画的符咒一般,给人的感觉似乎下刻只要再添一道痕迹这个雕像便要彻底的碎开了。
煞气,就在那裂开的痕迹再度扩张的时候,一股惊天的煞气突兀的窜了出来,顺着裂开的口子朝着我与爷爷直窜而来,逼的我与爷爷连连后退。那股煞气甚至带起了一阵阴风,在这不大的套间里四处窜了开来。
“咔嚓。”又是一声巨响,这件黑色的雕像彻底的碎了开来,一块婴儿手掌大小的块状晶体从这碎裂的雕像里掉了出来,那肆虐的煞气就象是遇到了什么克星一般转眼便是消散的无影无踪。
(十一)
“蛊祖!”爷爷拾起了这个晶体单块,看着里面的那个小黑点惊骇地叫出了声。
“我看看。”我从爷爷手中接过了那块乳白色的晶体盯着里面的那个黑点细看了起来。这是一块类似于琥珀的晶体,里面包意的确实是一个看起来很象先前那个破裂的雕像的一只虫子,似蛤蟆却非蛤蟆,象蚕却不是蚕。特别是那身黑色的甲壳闪耀着一种金属的光泽,使我的心神一荡,看着它右眼皮抑制不住地跳了起来。
“给我。”爷爷的向我伸来要过了那只包着“蛊祖”的晶块,用力一握装在了他背的那只红木匣中,然后对我道:“这东西虽然没有煞气那么具有明面化与实质性的危害,但是这东西却要比煞气等邪乎的多,接触久了对你不好。”
“哦。”我低下头低应了一声,跟在了爷爷地身后就想要出门,谁知脚下一用力不知踢在了什么东西上。只听见“咣”得的一声,一个木牌在地上滚了起来。
“先考圣师李公之灵。”我读着这木牌上拗口的话不由地一阵头大,这都哪儿跟哪儿?地上怎么会摆着这么一个东西,看起来象是个牌位,可是上面的话又是如此拗口难懂,象是涂鸦之作。
“这应该是先前雕像后摆放的那个李家先人的牌位吧!”爷爷弯腰从地上将它捡了起来,放在了套间的窗沿上,从背的木匣中抽出了三根香插在了窗台的边框上点着,然后对着牌位深深地鞠了三躬,站直道:“先生即被称为‘圣师’ 必为一代人杰,但天理轮常,赏善罚恶此谓因果,不过不管先生所行如何,我乾清一脉却是有愧于先生,先生若不介意便请吃完此香,若介意恳请熄灭此香。”爷爷说完后撤几步,便盯着那插立的三根香看了起来。
“呼… …”一声轻响,那燃着的香头就象是有人刻意地在吹一般,迅速地燃烧了起来并变成了三团火焰,最后地上只余下了三撮香灰。
爷爷又是后撤一步对着那个灵位再度鞠了一躬,慨叹道:“幸蒙先生宽宏大德,后辈行者感激不尽,我三哥虽无害人之心但此地大‘势’ 却是因他而活,既是因我乾清一脉而活便属我门亏欠先生,斗胆恳请先生放心,先生后辈子弟旭杰我必竭力抚养直至成人。”
爷爷话刚出口,又是一阵微风地上那三撮燃尽的灰烬随风飞扬了起来,如同这空气中的微尘一般随风彻底的飘散在了这不大的空间中,而也就是在那散开的尘土中我仿佛看到了一个玄衣老者的身影朝着爷爷微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便是随这四散的烟尘一起失去了踪影。
“看来降头师说的正确,李家却因三哥而亡啊!”爷爷抬头微叹一声,抓住我的手道:“走。”
“爷爷,为什么说是三伯爷害了旭杰一家。”我在临出套间门前抓着爷爷的手问出了心中的疑惑,可换来的却是爷爷一如既往的沉默。
后来在活着走出了李家祖屋后,爷爷告诉我说:李家的祖屋原本便是一个“凶地”,在风水相学中被称为“龙陨首”是一种千年难遇的七绝之地,而且这种地形却差别于其他凶地乃是后天所成的。
一块风水上的大凶之地加上后天煞气的陶养经过千分之一的机率才有可能形成一个“断龙七尺,寸节皆凶的龙陨首。”李家原是蛊术世家,蛊因人精血所养所害甚恶所夹煞气亦是涛天,百年历华这李家祖屋的气运与这大凶之地的气运已是连在了一起。
蛊,是一种伤人一千自损八百的术物,自那牌位上被称为“圣师”的人逝后,李家已无人可御蛊祖说不得还要受其反噬的风险,这也就是为什么李家祖屋中只有一个“圣师”的牌位,因为自日后再没出过“圣师”,而蛊祖无人可御为防噬主,李家选择了固封。
爷爷说三伯爷是为了帮李家加固封印防止蛊祖出来害人才用至宝七星阴阳剑压在了蛊祖的头顶,他本是想用乾清至宝的气运来压制蛊祖的气血来致其衰弱,却不想因此而激活了这“龙陨首”的大势
但凡绝地克己客后辈,厉害点儿的更是损人气运杀人于无形,何况是“龙陨首”这种凶绝之极的格局。三伯爷回来见李家因他一念导致气运尽散家破人亡本就心中过意不去,再加之凶绝之地必出“凶灵”为了克镇此地所以他才会又进祖地,至于那位降头师老伯所说三伯爷进去再未出来,爷爷说他推测三伯爷死在了此地,是自杀。
阳者,居于阴绝之地,于阴年阴月阴日阴时而死,魂魄便会化为五阴诞阳鬼,乃鬼界之霸,大凶之灵。唯一不足便是一生受其横死之地所限魂魄不入轮回不过奈河永居于此,三伯爷这是在以凶治凶,想要生生世世凭生前最后一丝意识永镇于此啊!只是爷爷搞不懂的是墙边那个血淋淋的大字“凶”到底想要说些什么,更为诡异的是为何三伯爷要写这样一句话“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四绝之命,乃受天责。绝财,绝命,绝嗣… …大哥你到底在哪儿?难道说真的就绝情无挂吗?”爷爷在最后一步跨出套间门时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十三)
“怎么可能?”我看着眼前的这个套间门,手电筒照在那失去门板掩护的虚空中,里面除了那破了一地的木块外还有那破成四五丫子的雕像外壳,处处透着一股阴森的诡异使我惊的说不出话来。
“又回到了原点吗?”我回头看了一下眉头紧锁的爷爷,小心地问出了这么一句话。
“给。”爷爷什么也没说从红木匣中取出了一根约摸有母指粗细的红绳扔给我嘱咐道:“从地上拣起块什么东西坠在绳头,然后对着面前的虚空用尽力气扔了出去。”
我不知道爷爷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但还是依言从地上拣起了一块小木块刚好是那套间门炸裂出的一部分,捆在了绳端。我用手掂量了几下然后用尽力气一般甩了出去,但是只听得一声轻微地响声就象是击在了什么东西上,那个木块带着红绳的另一头笔直的掉了下来,距我大概只有三米多远。
我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切,怎么得我都觉得甩出个七八米不成问题吧!还有那个轻微的撞击声到底是怎么回事?
“知道那根红绳的特殊性吗?”爷爷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张口就是这么一句,我摇了摇头等待着爷爷的下文。
“那是我用李树汁液浸泡过的红线拧成的。”果不其然,并没有让我等多长的时间爷爷的下文张口就来。
李树,天下间最喜阴气擅聚阴气的树木之一,李树的枝芽作为阴气的载体他的液汁必然也是极阴之物。阴通鬼冥,刚才那根红绳在前方穿行不过,分明是说那儿有这一堵我们肉眼看不见的“阴墙”,想到此我对着爷爷大叫一声道:“是‘鬼打墙 ’ ?”
“嗯。”爷爷微不可察地点了一下头,但那聚成一团的眉峰却一直矗立且愈有加深,未见舒展。
“鬼打墙。”我嘿嘿一笑,这就好对付了,用脚尖在地面上轻轻地划了一个“十”字,对着那看不见的阻隔就是一泡尿撒了出去。说实话自打进了这个鬼地方一直紧张感官都失灵了,这样猛一放松我还真的有点儿尿急了。
“鬼打墙”,在乡下我们称其为“迷糊子”,一般出现在阴暗的地方或晚上,我们时常听见说某某人被“迷糊子”迷住在什么地方转了整整的一个晚上。至于“鬼打墙”的解法很简单就是脚底轻划一个“十”字,然后对着“阴墙”之处撒一泡童子尿便可立解。
所以在撒完尿系好裤子后我得意洋洋地拍了拍手,回过头来邀功似地看着爷爷笑了笑,不想看见的依旧是爷爷那隆起了双眉。
“你再试试。”爷爷一脸的严肃,看得我心中一突,难道还有什么问题?可我方前所作确为“鬼打墙”的正确解法并没有遗漏什么啊!
尽管心中十分的不愿但我还是依言顺着绳子将那拴木块的另一头拉了过来放在手中掂了掂,然后用力的甩了出去。一声轻微的响声,与先前十分相似的一幕就在我的眼皮底下生生地发生了,惊的我是棠目结舌。
“厉魂成众,尸骨砌墙。这根本不是什么‘鬼打墙’ 而是‘鬼聚墙’ 啊!”爷爷摇了摇头,紧跟着说出了一句令我的心又是一突的话“无法可解。”
“无法可解。”我看着眼前的一片空无,脑海中回荡着这句话。
(又是一个四年,也许那崩塌的世界已经被高科技还原了,也许我们相信明天会真的更美好。但是对那些失去亲人的朋友来说这都已经没有意义了,就象爷爷说过城楼崩塌了可以再建,但心灵中的城池也许这一生都会有这么一道缺口。
时间有时候并不能冲刷掉疼痛,反而象酿酒一般越来越浓,我不会说什么什么悼亡逝者,也不说什么缅怀的话。我只是想告诉生者,笑着活下去因为你们的生活中还有你们家人对自己的期盼。
5 .12,不仅仅是场天灾,更多的是摧毁了我们心中的高楼大厦,也许每天梦里我们还能见到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兄弟姐妹的身影,但是请别哭,我们陪着你。)
(十三)
“无法可解,这不是说无路可走,干等死吗?”我看着爷爷嘴里填满的尽是说不出的苦涩,虽然自打我记事以来便一直跟着爷爷,也明白“阴阳师”的危险,但我从没想过今天的局面,更没想过有一天会被一堵“阴墙”活活的困死。
“谁告诉你说无法可解便是无路可走,干等死?”爷爷地话如同一枚重磅炸弹一般投在了我死寂的心湖中立时起了惊天的反应,我跳了起来,看着爷爷惊喜地问道:“难道说还有生机?”
“给。”不知何时爷爷早已将绳的那一端顺着拉了回来,直接一甩手扔给了我道:“拿着它,用这个木块去试前方。遇到阻隔不必硬推,顺着阴墙走。”
我看着手中系着红绳的这个小木块将它紧紧地握在了手中,然后深吸了口气伸直了手臂,向前一步又一步地走去。
不知道是由于心理作用还是我太过紧张,我每走一步总感觉是异常地艰难,前面似乎总有一股莫名地力量将我前伸的手往回推,虽然走的异常艰难可每次似乎总能迈出那么不大的一步,直到走了大约那么二十多步后我感觉我的手是确确实实地受到了阻隔再也不能前进寸分,即使前方看去依旧是漆黑一片甚至我还能感觉得到那来自前方空气的流动,但是这阻隔的感觉却是真真切切的,就如同我的面前真的有一堵墙挡住了我前伸的手臂。
“闭上眼睛。”在我还在为此而惊诧的时候,我耳边传来了爷爷地猛喝声:“闭上眼睛不要去看,用心用手顺着墙走。”
我闭上了眼睛手里攥着那系着红绳的木块摸索试探着向前走去,只不过这个向前却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那种前后而是依着墙壁向走或者向右。
我感到手里的绳子抖动了一下,我知道爷爷顺着绳子也跟在了我的身后。“鬼聚墙”,厉鬼所堆,尸骨而砌,眼前所见非幻即假,即使是爷爷也不敢自大到睁开眼来走这看不见的一条通道吧!
我不知道走了多么长的时间,虽然理智告诉我并没有走多长时间,但我沉沦在这不着国际的黑暗中早已失去了所谓的理智,时间对我来说只是一个无尽的黑暗中可有可无的摆设。
“冷。”就这么在无尽的黑暗中摸索着,我猛然感到身体一颤,一股凉意席卷全身。
我心中一动,虽然明知道这股凉意来的毫无征兆,但我还是心中一喜,一股久逢的喜悦席卷了全身。我都忘了自己是如何走来的,但能感觉到冷至少说明我还活着,我的感官还灵敏,我还活着。
“停下来。”爷爷地一声惊呼如平地炸雷般惊响在了我的耳边,我猛地身体就是一颤,条件反射地睁开双眼,只见眼前不远处又是一个套间,不知何时我竟循着“鬼聚墙”来到了又一个套间的门前。
紧闭的门板,泛黄的色泽无一不诉说着这间房年代的久远,手里筒的光照在上面反射着一种陈旧的色彩,那么的邪,那么的诡,如同一汪久沤的漕水。
“冷。”我感到身心俱疲,那种冰冷泛凉的感觉一波又一波的袭向了我,我认真地看了看这扇木板门真的很平常,平常的可以令人忽略,偏偏那股令人心惊的冰凉却来自于对面,我闭上了眼睛想要细心地感受周围的这一切希望可以感觉得到此处的异常却什么也感觉不到。
脚步声,我听到了脚步声。我感觉得到,有一个人贴着我的身边擦了过去。
“爷爷。”我睁开了眼睛,看到了一个素白的身影背对着我,以一种规律性的节奏,轻轻地叩击在地板上也叩击在了我的心扉,一步一步地朝着眼前的门所走去,很缓慢但很坚定。
(十四)
“吱呦。”这扇木门似乎一个沉寂几千年的巨狮一般缓缓地张开了口,那因年代久远而愈显粗糙阻塞的木门轴发出了“刺啦啦”的难听响声,灯光毫无阻碍的穿透了虚空,那飘扬的尘土就这么纷纷而下迷乱了视野。
“啪。”我紧跟着爷爷迈步走进了这间套间,但是刚进来便听得一声异响从脚下传来,似乎是有什么东西被我生生地踩碎在了当场。我低头,手电的微光被我斜斜地照在了地板上。
黑压压地一片,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象地毯一样铺在了这不大的套间里,黑中夹着一种看似凝结的暗红,不知怎的我一下子想到的竟是“血”,凝固了许久的鲜血甚至已被风干。
“乳白。”我低头的那一瞬最为醒目的却还是脚底的那一点儿乳白色,看起来象是某一种生物身上的液体,可最为引人注目的却是这脚底下的一抹乳白。这是一种新鲜的白液并不像那夹缝中的暗红色液体一般早已干固多时,辨不清是血还是… …?那样的刺目。
“这似乎是… …”我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便看见与我并肩而站的爷爷缓缓的蹲下了身去,变戏法似的掏出了一个木棒,竟然插入了脚下这层密密麻麻的黑色中搅动了起来。
爷爷地脸色慢慢的沉了下来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差,灯光一晃他那正对着我的侧半面脸变得是那么的惨白,近乎已无人色。
“唉!”爷爷地双指伸到了地板上微微用力夹起了一个黑点对我叹道:“这次恐怕有点儿玄了。”
我伸手接过了爷爷手中的那个细点放在眼睛下细细地端详了起来,这是一个残破的虫身,当我第一眼得出这个结论时,瞬间心内一惊还来不及细看它的样子,急忙向前两步来到一片黑色望不见头的地铺上用脚就是一划。
“都是这种东西吗?”我看到随着我脚尖的划拉,地板上那如同地毯一样黑压压的一层竟然全是这种残破的虫身,我明白了我刚进来便听到的那声异响到底来自于何方,那刺目的乳白色又是什么东西了。
“蛊祖。”我来不及作什么推测与感想,我只想知道这种东西到底是什么?要知道这可是蛊术世家的祖屋,作为一个与蛊共生的家庭套间中的一片死尸又怎么可能是什么简单的东西,但是当我将手中的这半截尸身翻过来看正容时我却是惊的叫出了声。
“蛊祖。”我不可置信的念叨着,爷爷不是说:蛊祖乃是太初生物不属于这个时代吗?我有点儿狂乱的蹲下了身子,顾不得别的什么用手指一个又一个的翻起了这层黑毯,“蛊祖,蛊祖… …”这满满的一屋竟都是蛊祖。
“冷静点儿。”爷爷的一只手按在了我的肩上,止住了疯狂的我温和地道:“别冲动,你细看,这不是‘蛊祖’ 。”爷爷的话好象拥有魔力一般,听了他的话我心台迷失的灵智才一点点儿地浮现。我捏起了地上半具残破的虫身细细地端详了起来,虽然跟李家供奉的那个蛊祖一模一样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但细微的差别还是有的。
眼睛,不论个头的大小这满地的尸堆中都找不出一个尸体的眼睛是蛊祖那样透着血腥的。随便拽出一个它的眼睛不是正常色就是墨绿色越往这房间的中心深处越靠里那瞳孔中的色彩便是愈加浓深。我翻看了十几个尸壳,其中最为严重的一个便是眸孔已经赤化,瞳孔的底色变成了淡红色,趋近于“蛊祖”的那对眼睛,但是不同的是从蛊祖的身上我感到的是不尽的杀意与暴戾,而从它们那异化的眼睛中我感到的只能是妖异与邪化。
“这是?… …”我手里捏着这一只残破的虫身惊异的看向了爷爷。
“蛊。”此刻爷爷手中也正捏着半截虫身怔怔地看着,听到我的问话几乎是近乎于脱口一般的说出了一个让我不能接受的字眼!
“这些残破的虫子会是蛊?”
爷爷摇了摇头,思考了一下道:“这些或许还不能称之为完全的蛊,只能算是半成品。蛊,是将这些异化的虫子放在一起然后通过不断的撕杀吞噬进化而来,这残破的身躯只能说明它们都是半成品而已,真正的‘蛊’该是在那儿。”爷爷单手一指,指着更深处由虫身隆起的一个“小山丘”脸色凝重的说道。
“那堆尸体的深处吗?”我看着套间里面那个由尸体隆成的小山丘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我感到一丝丝冷意如同一根根交织的丝线一般从那尸堆的深处卷出在这不大的房间里构成了一张巨大的网罩。
“戾气如霜,凶气如冰,那真正的蛊怕是难以抗衡吧!”我惊得睁开了眼睛,惊疑的看向了爷爷。
“嗯,已经蜕化成了接近‘蛊祖’的级别,虽然不及‘蛊祖’,但也十之八九,李家那两兄弟体内的就是蛊的幼虫。”爷爷揉了揉眉,倒提木剑抓着我的手大步一跨,就朝里而去,边走边说:“走,即便是再凶的局一旦开启便不能避开。再说鬼聚墙在外阻拦且直通于此,无论如何都只能先破局再说了。”
(十七)
“万蛇拱龙。”待得爷爷走近一看这堆聚起的小尸山惊的叫了出来只见这样一个隆起的小堆直至我的腰间,看起来毫无章法但是我却是愈看愈心惊。上窄下宽四方彻通十分符合一般秘术中的镇气之物,更为重要的却是那一个个的排列式样,一个咬着一个的尾巴,层层递进,直至内部。
“万蛇拱龙。”我也是一惊,看着爷爷惊疑地问道:“万蛇拱龙,这不是先天卦阵。”
“蛇者,地之灵物化而成龙。万蛇衔首,共尊一主,此谓万蛇拱龙,神鬼让路。”爷爷紧了紧手中的那把木剑,眼睛里时迷时幻地道:“这堆尸骨下压的怕也是一个活祖宗级别的蛊虫,一旦我们触碰这‘万蛇拱首’的大势,顷刻便可复活,挡也挡不住。”
“爷爷。”我抓住了爷爷握剑的那只手,往后拉了拉道:“爷爷,要不我们退走吧!”
爷爷轻轻的将我的手掀了下去摇了摇头道:“不可能了,自打我们刚踏入这个套间再想走回头路便已是妄想。‘万蛇拱龙’是这间套间的大阵,此阵不破即使出去也要被鬼聚墙所挡,徒劳而死。”爷爷的“死”字刚出口一剑便是正对着面前的尸骨小山扎了下去。
“咔嚓嚓… …”随着爷爷地一剑,一声声轻微的裂声如同什么东西被打裂了一般,又是短短的几秒,那座小山炸了开来,一具具口尾相衔的虫身如同粉末所塑的一般,化成了飞灰散了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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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块,又是两个类似琥珀的晶块,里面包含的蛊虫甚至连身上的每一根毛须都可以看的见。
“蛊祖!”我看着这两块晶块心中“咯噔”一声,爷爷说蛊祖是蛊的原形太初生物,十分凶残是不属于这个世间的生物乃天地规则下的逆物,平常一个都属凤毛麟角般的存在,却不想这破旧的小木屋中一下个填着三个。
“不是!这是准祖级蛊虫。”爷爷的眼光闪烁了几下,久后带着浓浓的震憾说道。
“准祖级?”
“就是将蛊祖身上的两大特性单一的演化到极点。”爷爷随手将那两个晶块丢给了我,随后说道:“看它们的眼睛。”
一个墨绿如翠玉,一个猩红如血海,我终于明白了爷爷所说的什么是将两大特性单一的演化到极点了,即使隔着厚厚的一层晶壁,面对着面前的这两个东西我依旧能感觉得到涛天的煞气与无边的妖异,我甚至觉得周围的温度都在直线下降成了一种可以使人灵魂都冻结的绝对零度,在这单一的特性方面即便是比蛊祖它们都是有过之而午不及吧!
“奇了怪了啊!”爷爷不可置信地摇了摇头,未曾理会一边发愣的我打量起了周围,边打量边道:“按理说此间阵源乃是‘万蛇拱龙’可如今‘万蛇拱龙’之局一破,却为何还是如此的安静。”
突然爷爷一怔猛然回头,看着我皱起了眉头,可没过几秒钟又是面露惊慌之色,对着我吼道:“快扔了。”声还未至,一巴掌已经对着我持开的手扇来,将手掌心正中矗立的那两块晶体扇了出去。
水,又不像是水感觉黏乎乎的,反而更象是一种什么东西的唾液。在爷爷刚出手打掉我手中的晶体时,我本能地朝手看去,只见手心中湿漉漉的一片,象水但绝对不是水,而再次看去时地上翻滚的那个晶体却已消融了四分之一。
今天就到这里吧!我真的很感谢大家一直支持我。
《阴阳》共分五部,我将会一直在天涯更下去,可能有兄弟姐妹嫌我更新慢,不过请相信这已经是我最大的努力了。我将第一部《阴阳之一赶尸南疆》签在了移动无线,下周应该就可以看到了。里面是第一部的全文希望有条件的兄弟姐妹可以去支持下,当然如果大家觉得不值得也可以,我可以向大家保证《阴阳》五部我会一直在天涯发下去,包括未签约的几部直至完结,只是速度慢些请大家见谅。
最后一点因为《阴阳》只在天涯发过,所以恳请大家在这媒体发达的时代,稍微的在你每天生活中对你来说微不足道的事上稍稍宣传一下《阴阳》,比如你每天上完论坛,贴吧等地回复时可以稍稍提下《阴阳》,也可以粘贴到某站,我真的希望可以见到兄弟姐妹们力量的强大。
烟雨在这里拜谢大家了。谢谢,不管如何我都感谢我的兄弟姐妹们,因为是你们陪我走过了《阴阳》的半部路程,谢谢大家,不管如何我都感谢大家,就象在李家祖屋中爷爷的那般哭诉一般,(后文)大家永远是我心里最美的回忆,回过贴的我会记住你们,没回过贴虽然不知道你们名字,但我也会一直记得。
大家,谢了… …
(十六)
阴气凝冰,遇阳气即溶。”爷爷看着那两块在地上翻滚的两块晶块,伸手从木匣中取出了那只固封的蛊祖,咬破了食指将一滴血滴在了上面,然后忧虑地说道:“这结印的人倒是好手段,希望它能拦得住吧!”
爷爷的那滴血液如同人身体中的筋络一样慢慢的散了开来,渗进了这只封印蛊祖的晶体中构画出了一副奇异的经脉图,并且逐渐的收缩了起来,从外面看去,只见晶体内莫名地出现了细细的血丝如同一道道锁链一般缠绕在了蛊祖的周遭。
“赦。”爷爷待得那滴血液全部渗透了进去,大呼一声,手下就是一个印决掐起,那咬破的食指按在了其上快速的勾画了起来,不大时一个淡红的“解”字浮现在了这只囚禁蛊祖的晶块表面,而此时地上翻滚的那两只晶块已经消溶了三分之二,两只准蛊祖的眼睛已经透了出来。
“哗”就象一只久未发光的灯泡猛然被通上电一般,那只眼睛泛红但却暗淡无光的蛊虫眼睛中猛然间泛起了光泽,两只眼睛再也不呈那种死灰一般的红色反而变得红亮红亮的,就这么突兀的盯着我。
“咔嚓嚓… …”在这静的可以听见心跳声的房间里异响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响了起来,猛然间我感到背脊一凉,一股冷汗顺着后背槽流了下来,一股阴恻恻被人窥视的感觉从我的侧身传了过来。
一双妖异的眼睛,里面泛着的是我的倒影如同被墨绿色的染料洗刷过了一样,在里面滚动着说不出的怪异。我刚转头碰到的就是这么一双泛着绿芒的眼睛,它就这么死死地盯着我如同附骨之蛆一般,一双眼睛没有任何的波动,只是死死的盯住了我,此刻我就是它这一只还未脱困的虫子的猎物。
“快跑。”在我还发愣时爷爷跑了过来一把拉起了我的手就要奔逃。
“可是,爷爷… …”
“别可是了。”爷爷打断了我的后话,抓着我跑了起来,边跑边道:“这两只蛊王已醒,‘万蛇拱龙’之局算是破了,自然外面的‘鬼聚墙’也便消失了,如果不快点等这两只东西舒展开来我们爷孙就真的要交代于此了。”
“爷爷。”眼看快要到门口了,我却突然脚腕一痛,象是有什么东西死死的抓在了我的脚脖处,任凭我如何的用力都挣不开来,愣是不能前进一步,而后方那两块包裹蛊王的晶体也已经消融得差不多了,甚至我肉眼都可以看见它们背部那两片薄如蝉翼的双翅就那么自然而然的振动了起来,若非两只虫足还在晶块中我怕它们早已飞向了我与爷爷。
“怎么呢?”爷爷回头问我。
“脚,脚下… …”我急得有点儿说不出话来了。
爷爷皱了一下眉头,那被咬破的食指微甩一滴鲜血斜着飘到了我的脚边然后爆成了一团血雾,紧接着我便看到了那原本空无一物的地面上凭空出现了一只白森森的手骨紧紧地抓在了我的脚踝处。
“嗖”一枚乌黑的东西被爷爷从袖里甩了出来,划过我面颊时带起浓浓的恶臭,那股气味差点儿使得我断气,那是一股久呕的尸臭。一声利物入木的声起,我感到脚腕一松,先前的看到的那只手骨早已化成了一堆白灰,而在它原先所在的位置处却稳稳地钉着一根乌黑的棺材钉。
“嗡嗡”声起,我回头一看惊的魂差点儿冒了出来,不知何时地上那两块晶体早已化成了一滩水液,两只准祖级的蛊虫扑腾着双翅袭向了我与爷爷。虽则看似我们距门口还有几步的距离,但是我明白无论如何都是躲不过它们的,它们能在我脚尖触门的那刻要了我与爷爷的命。
“该死。”爷爷难得暴了一次粗口,抓住我不要命的往门口跑去,在跑的同时一只手抓着我另一只手却是不断地掐起了印诀,怀中一掏随手就将一团东西象扔垃圾一样向后扔去。
(十七)
“玄武诀起,百禁退散。”爷爷大呼一声,只听得身后什么东西象是碎裂了一般,我心一凉暗道:完了,但止不住的好奇心却促使我回头向后看去。
“蛊祖。”我不可置信的眨了一下眼睛,我确信我没看错。身后的半空中停驻着一只蛊虫,正是那只被封印了许久的蛊祖,此刻它正闪动着双翅悬在半空与那两只追击的蛊虫遥遥地对峙着。
终于跑出了这间套间,我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探头想要向着套间里看去但却感觉脖子上一股大力传来,我被爷爷提了回去。
“快走!我们要离开这个地方,再不走谁知道又会出什么事。”
“可是爷爷… …”
“别可是了。”爷爷急了,道:“爷爷也不知道这只蛊祖能坚持多长时间。蛊,通过相残而成胎,特别是碰到比自己血统还要纯高的更是疯狂。爷爷可以解开蛊祖的封印用它来拖住那两只蛊虫,但爷爷不敢保证到底能拖多长时间,谁胜谁负,可是不管谁胜谁负只要有一方败了,我们爷孙两个就走不成了。”
我明白了,原来爷爷以自己的血液为引解开封印放出蛊祖,为得就是争取这么一点儿逃生的时间啊!套间里传出了一声可怖的哀鸣,象是哪一只蛊虫负了伤,我心一突,时间果然不多了这么快就要结束了吗?我看了一眼套间的门虽然看不清里面是什么情况,低头急往后门走去几乎脚跟绕过脚尖了,谁知我刚走两步就又被爷爷一把拽住,喝问道:“你到哪去?”
“走前门,逃离这间屋子。”
“龙陨首,未抬头。一旦进了这屋子退路早已被阻死,只怕你还没走出房子便已横死当场了。”爷爷的语速很快,看得出他也十分的心急。顾不得说什么,一只手拽在了我的衣服上朝后就走,便走便道:“走后门。”
又是一间套间,在我感觉这不大的祖屋快要被我和爷爷走尽时又是一个套间横在了眼前。
“断龙七尺,寸节皆凶。七尺要害虽死犹生。”爷爷看着这间套间沉吟了一下坚定地对我道:“这是阵源,只要过了眼前的这个套间便能走出这里,可是… …”
爷爷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推开了眼前的这个套间门,立时一股红雾涌了出来,爷爷连连后退,来到我身边看着我道:“此处虽是生机所在,但为阵心所守必为大凶。我打算赌一把,如果… …别怨爷爷好吗?”
我摇了摇头,爷爷看着我抬手从肩后取下了那把木剑一只手抓住我的手,抬头看了一眼漆黑一片的屋顶大笑一声道:“我虽为‘四绝之绝嗣’可是老天我有这么一个好孙儿我不羡慕他人,也亦无悔。”
(十八)
一个人,不!准确的说是一个实质性的鬼魂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了前方的几米处。这是一个通体由血雾凝结成的实体,看上去那么的真实,使得我几乎以为他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可那双悬空的双脚却打破了我的这种幻想。
随着他的躯体的近一步凝实,这飘荡在屋子四周的血雾就象是遇到什么可怕的克星一般缓缓的淡了下来。我看见了他,我就那么直白与清晰的看见了他,随着眼前血雾的散尽,一道笔直的背影就这么生生的镶嵌在了我的眼瞳深处。
这是一个中年人,大约四十多岁,从那背对的身躯于稍显佝偻的身资中我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而且这个人也是一个玄学之人,想到此我的眼皮就是一阵猛跳,细细看去他身上那身素白色的道袍与那一头披肩的红发宛若被血着色一般,是那样的亮,亮的刺眼。看着他我心就是一突:一个玄学之人,必通晓道法,而且他不比其他鬼魂仅为虚影乃是完完全全的一个实体,可怕程度可想而知。
“咯咯咯咯… …”一振尖利的笑声如刀划骨头一般的刺耳就这么久久的停驻于此,一圈一圈的回荡着。
“凡祖屋中任何灵智生物都不得离开此屋,愈境者~杀。”继那阵刺耳的笑声后,一阵阴冷的声音就这么突兀的响了起来,如同来自于九幽一般带来的尽是无尽的寒意,特别是最后那句“愈境者~杀”使我全身一颤,迫的我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让我感觉到似乎冥冥中有着那么一双无形的眼睛正在怔怔的瞅着我与爷爷,只要敢上前一步。
我心中的恐惧如翻滚的江河一般层层拔高,我侧脸看了一下爷爷,只见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看着眼前的这道背影脸上挂着一种说不出是痛苦还是高兴的表情,眼眶中竟有着隐讳的泪花在不住的打转。
“三哥。”爷爷嚅动着嘴唇颤抖着叫出了声,同时那因激动而无可静止的身子竟然跨前了一步。
“完了”我的心就是一凉伸出手去想要去抓爷爷却已经是迟了,只见原先那道背对我们一直不动如山的身影此刻如同被激活的机器一般缓缓的转过头来用一双血色的瞳孔就这么直直的盯着我与爷爷。
“三哥,真的是你!”爷爷喜极而泣一行浊泪如断线的珠子一般顺着苍老的脸皮滑下,可是与爷爷不同的是当我看见不远处他的正脸时特别是那双完全血色分不出眼瞳与眼白的眼睛时我的心已经凉了半截。
很感谢春暖草香的回复,不过第一部还有很长的路。我希望大家都能陪着《阴阳》走下去,至少是在三部前
“赤睛鬼王。”虽然在进这间套间时我便已经清楚的知道此地为阵心所在,护阵之物必为大凶。但当我真正对上这只血红泛凉的眼睛时,我才明白我错了而且错的离谱。大凶之物,这世上有什么大凶之物或凶灵能比得上赤睛鬼王。
“据比怨灵,赤睛鬼王,金甲卫士,九婴断首。”这是天地间的四大凶灵。依理这四个东西身上所带煞气怨气过大是镇压十八层地狱都不足以净身的,偏偏这四物又是秉乘天地气运而生,每逢出世必遭天遣,只要抗过去便可超脱地狱不受幽冥管制,但往往过为逆天成灵之路多是艰难。所以这四大凶物都是之存在于传说中,根本无人见过无史可考,没想到这间毫不起眼的老屋中藏着的竟是世所不容的四大凶物,而且还是其中最为嗜血好残的赤睛鬼王。
据比怨灵,据《山海经》载据比乃是与女娲,伏羲等同一时期的人,据比神尊乃是天父地母,混沌为胎,生时因法力遮天故天道力压,断它一臂,为不完整躯。据比有怨,恶灵无形。据比怨气可力撼上苍,气弊地府。而凶物据比怨灵则是一种怨气冲天昏魄消散精神不化转世而生的东西,世不称“鬼”反尊为“精。”就类似现在我们时常听到某某人记起了前生过往一般。
“精”随生主历转九世若怨气仍聚不散,且日有加增恰巧所宿之主于一阴辰而死,死时怨气不散,运不消减,心有不甘则化为“灵”可脱离宿主,怨气凝形为上古据比之身,善食人之气运为“据比之灵。”
赤睛鬼王,赤睛鬼王是如何诞生的,世所无载不知其法。只知道鬼魂凝为实体,发如血染,眼似血海,好残喜生,遇者无有生还,乃尊“鬼王。”
金甲卫士:尸者无知无觉,但尸者异变起而无灵则自成一种生命“僵尸”。金甲卫士指死者诞于阴日死于阴日,死时气息未曾全散久闷成尸,吸吐日月精华,历时千年可为银尸,后遇奇缘蜕而成金,开启灵智称“阴府巡卫”又称“金甲卫士”。
九婴断首:九婴,与据比生于同一时期。书载生有九头,享有九命,近乎不死,形似蛇,叫声若婴儿嘀哭,因此称为“九婴”。九婴断首,力可断天。指的是九婴折断头首狂燥之余,其力可以裂地断天,属“尸鬼精怪”中的“怪”真正的“九婴断首”是什么谁也不知道,只是世人将它与“据比怨灵”,“赤睛鬼王”,“金甲卫士”放在一列久而久之也成了一种习惯,世称“四凶”论起神秘它是四凶中最为神秘的。
“三哥。”爷爷颤抖着晃晃摇摇地又向前走了几小步,看着眼前的鬼王鬼王泪如泉涌,但是我的心却随着爷爷的几步而越加的提悬。我盯着鬼王的那双红眼,从其中我感不到一丝人性与情绪的波动,有的只是随着爷爷一步又一步的前进而愈发冷冽的杀机。
(十九)
“倏”的一声一束由血雾凝实的匹练毫无征兆的袭向了爷爷,我看见爷爷的眉心一皱,一个青铜色的罗盘凭空出现在了手中被他扔了出去。“咔嚓”就象是魔方一般,那块罗盘自动分解成了均匀的八块呈八个方位躺在了地上成八卦形廓,每一块都闪烁着奇异的铭文如同符咒一般忽隐忽现。
如同是巨力碰到海绵一般,当这道匹练刺到那由八块铜块组成的屏障前就那么生生的消散重又化成了一团血雾填补回了那被撕成空白的地带。
“凡欲脱离此屋者~死。”又是一声毫无感情色彩如同九幽之下的声音响起。赤睛鬼王看了看爷爷与地上的那几个铜块一眼,眼神更加的冷冽缓缓的伸出一只脚来朝前一步一跃几米,几乎快要来到我与爷爷的身前了,而就随着他那一步的踏出,我亲眼看到地上的那八块青铜块竟然一起的裂开了缝子。
“三哥。”爷爷声嘶力竭的吼了一声,一行浊泪如同决了堤的江水一般顺脸流下,沿着下巴滴落了下来,爷爷用一种近乎嘶哑的声调哀叹道:“你真的,真的不认识我了吗?我是小四,是小四啊!”
赤睛鬼王停下了前行的步子用一种疑惑的目光打量起了我与爷爷,最后目光回转停驻在了爷爷的身上。
“三哥!”爷爷惊喜的喊道:“你记起来了,我是小四啊!”爷爷的语气里毫无掩饰的充满的是一种满满的欢喜。
我紧紧地盯着眼前的赤睛鬼王,我知道他绝对没有想起什么,因为我发现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爷爷的胸口,而他的目光中传递出来的除了疑惑外更多的却是一种不能言语的不解,偏偏就没有应该属于故人相见的喜悦。
“吼… …”一声吼叫,赤睛鬼王伸出了一只手朝向了爷爷的胸口。
“三哥!”爷爷笑了起来,如同一个小孩般笑了起来,朝着自己指道:“三哥!你是在叫我吗?你想起来了,你想起小四了!”语气中包着的除了言之不尽的惊喜之外还有一丝悲酸。
“吼… …”鬼王收回了手臂,一双血目死盯着自己的双手,疑惑的表情更甚。于是,屋子中静了下来,除了爷爷不断的啜泣声外,有的只是鬼王的低吼声,时起时伏。
“吼。”又是一声大吼,语气中带出的不再是那九幽般的冰冷,更多的反倒是一种属于人性化的喜悦。赤睛鬼王猛然抬起头来,一双腥红的眼睛就这么死死的盯在了爷爷的胸口,我本能的张开了双臂将爷爷拦在了身后。
我感到左臂突然一重,爷爷轻轻地一压将我张开的手臂轻松的压了下去,绕到了我的身前看着不远处的鬼王,突然大笑起来,笑着笑着滚烫的泪珠再一次落下,带着一双泛红的眼睛看着他道:“我年幼,少不更事,蒙恩师不弃,携带上山授我先天密术,师兄三人待之犹如亲弟,三哥更如长兄事事俱行领我前行,本以为此生必当有缘以报三哥,不想天降横祸,师门蒙灾。‘天照’碎裂,四绝附身,弟兄四人心生芥蒂,东西奔走南北分离。事隔三十年,每一日不是为寻兄长,天南海北都是踏过,不想寻得兄长却已是人鬼殊途,前尘梦幻万般皆空,一如昔日,错皆小弟,今日再见兄长已无余憾,命岂敢守,兄长拿去。”
在爷爷说这话时我看见鬼王动了,双手艰难地掐起了印诀,初时缓慢后来越来越快,一种我从没有见过的繁杂的手印被他信手结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