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小就对子不语乱力怪神一类的事,特别感兴趣。
从小和老人街坊邻居们一聊天,总喜欢缠着别人讲这类故事。
当然讲故事的人也总是言之凿凿,说自己讲得故事都是某年某月某日发生过的。我也不知真假,但是姑且相信我在这里讲述的我少年时光听来的那些玄妙怪诞的事,多而不少,还是有些根据。不管是扑风捉影也好,杯弓蛇影也罢,因为我自己也有不少很奇怪的经历。
茶余饭后,欢迎来和我一起摆摆龙门阵。
我的老家是四川山区的一座小城,摆玄龙门阵,其实就是讲鬼故事。但其实也不完全准确,因为我觉得在这些类似聊斋故事的里面,蕴含着一方水土一方人的风俗人情。有空试着把它们慢慢整理记录下来,也蛮有趣的。
我先来摆摆自己的,如果你们喜欢,也可以留下你的故事。
因为不是像写小说一样脑洞打开的天马行空,我尽量选择记录下那些我亲身经历或给我留下深刻影响的据说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闲话少说,我先摆为敬。
第一个故事 龙
他命大。
当然准确的说,是他老娘命大。
那会文革刚结束。那年他老娘和村子里几个姑娘媳妇去打春笋,突遇山洪。就一个女的没被卷进洪流,跌跌撞撞的回村报了信。村里人得信后沿着山洪去寻人,其实主要也就是收尸啦。结果没想到在下游找到他老娘时,竟然还有口气,抬回家休养了几天也就好了。
转过年就有了他,大伙都说他命大。他老娘这么大的山洪都没淹死,其余落水的几个人,可是连尸骨都没寻见。大家都说这娃贵气,以后怕是他家娘老子都要享他的福了。只是村子里那个老瞎子,解放前靠帮人看风水算卦讨生活的,现在报了个五保户。有天喝醉了,却语出惊人:“这娃娃的来历我知道。哼,不害人就算了,要是敢起歹心,我瞎子白受了大家这么多年恩惠,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坏了他的根基。”
众人听他这个话说得有趣,就逗瞎子,非逼着让说清楚是啥底细。瞎子就大着舌头说:“你,你们想嘛。山洪都是夏天才有的。平白无故的,春天涨哪门子的大水?这不是涨水,是走蛟了。你们懂不懂?走蛟。怕还是个大,大家伙。”说完就醉得一塌糊涂的扯起鼾来,叫都叫不醒。
第二天,瞎子酒醒了,大伙又拿这个话问他。瞎子一脸的惊恐,头摇得跟个巴郎鼓似的,双手连连摆动:“没有,没有,我几时说过这个话?”大伙纷纷作证。瞎子急了,双手合十,连连低声央求道:“莫问了哈,酒话,酒话哈。当不得真的。莫问了哈。不然又说我瞎子宣传封建迷信。”
他本来就老佝偻了,这会儿那腰更是弯得跟个虾米似的,又是作揖又是点头的。大家只说瞎子在文革中被批斗惨了,这点小事都吓得脸色惨白,一笑也就散了。
后来就听说瞎子把喝了几十年的酒都戒了。
但他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就是水性特别好。年年夏天在村子里那条小河里,折腾得跟个黑泥鳅似的。扎个猛子,憋气能赢过村头孟老头养的鱼鹰。但是他老娘却说什么不让他碰水。每天傍晚,他老娘都会拿指甲在他胳膊上一划,只要有道白印子,就是一顿胖揍。结果他倒练出了身功夫,在河面上戏耍,那两胳膊水都不沾的。
这么着就混着长大了。
那年头一农村娃长大又能干什么呢?考不起大学,基本就是回家修地球了。
有一次,他和同村的几个小年轻去县里赶集。路过江边的一个大洄水沱时,发现围了一堆人。正是爱看热闹的年纪,挤进人堆里才看到有个老太太半躺着地上哭天喊地,说是小孙子落水了。
水里已经有几个男人了,一沉一浮的抹着满脸的水珠,为难的说,这段洄水江流太急,江心暗流漩涡又多。人根本靠不拢近前。怕是这个孩子救不回来了。老太太也不回答,只披头散发的瘫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哭喊着我的乖孙,这让人可怎么活呀。
他也不废话,脱了衣服就准备下水救人。旁边一个老人却拉着他说:“小伙子,外乡的吧?别往江心去了,我怕你一条命没救上来,还搭上一条。这段江水邪门,怕是龙王爷来了,才能从水里捞人回来。”他回头憨憨的一笑,却一个猛子扎进了水中,硬是被他从浑浊的江水中把一个半大的小孩给救了上来。
那孩子脸色都青了,肚子也胀满了水。人群里有懂急救的赶忙搭手做心肺复苏。那孩子哇哇的把水吐干净了,脸色也缓了过来,这条命就算捡回来了。老太太咚得一声就跪在他面前,他倒吓得赶紧跳到了一旁。这时岸上水里的人都夸他好水性。他不好意思起来,拉了同村的人就准备走。正好这小孩的爸爸赶了过来,这就认识了。说来也是巧,这孩子的爸爸又正好是县武装部招兵办的领导,为了感谢孩子的救命恩人,就推荐他去参军入伍。
这在那年月里可是个好出路。大家都说这娃果然有来历,有贵人相助。
他本来也符合招兵条件,精精壮壮的一个小伙子。所以事情办得也很顺利,很快就差个体检报告了。
没想到出事了。
死人了。
这事到今天也没人能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是据说当时轮着给他照X光片时,那个医生当场心脏病发作,死了。
这小伙子转过头来也不见了,据说他们这一家子都离开家乡,不知道去了哪里。
就有好事的人说,那天那机器里现出的根本不是人类的骨骼,那个医生临死前,只挣扎着说了一个字:龙。
这个故事,是我外婆给我讲的。
她老人家说得有鼻子有眼的,有两个细节一直让我害怕。一是其他落水的几个人,连骨头渣子都没寻回,据说是被走蛟的大家伙给吞了。
二来直接让我对照X光机有了很深的阴影,总担心自己是什么怪物,本来生活的人畜无害的,猛然有一天被人用这个照骨头的机器给发现咯。
我老家有童谣说,七月初,鬼门开,七月半,鬼门关。
据说每年农历七月初一,地府的大门就开了。鬼魂们可以在这时重返阳世,有恩报恩,有仇报仇。
而且,老辈人相信,人死后埋在哪,鬼魂也只能在附近活动。看来在中国,做鬼也是有户口滴,所以客死他乡的鬼,是回不了故乡的,凄风苦雨,清冷寂寞之极。人们常说,形影相吊。可做鬼更可怜,连影子都没一个。这些孤魂野鬼只有在这个时候,可以回家乡看看,以慰乡情,在一个地方呆腻的鬼,也可乘机到处逛逛,类似像我们的五一,国庆大假。
这半个月要是深夜在外晃荡,很容易碰上好朋友的。不过,它们一般都行色匆匆,你只要别先招惹,是不会有麻烦的。
到了七月十五那天,家家都要热热闹闹的庆祝一番。尤其在我老家乡下,再穷的人家这一天都要买酒买肉。否则,会给人戳脊梁骨,说不孝顺的。因为人们相信,这一天,老祖宗和故去的亲人都会回家来看看,所以得热热闹闹的一起吃顿团圆饭。比起中秋来,这才是真正的团圆节欧。
吃过了祭祖饭,还一定得烧点纸钱,让亲人们在阴世不致受穷。而那些无儿无女的绝户后,则沦为悲惨的孤魂野鬼,无人挂记。这也是农村传宗接代思想的缘由吧。我从不敢问我外婆,为什么那些祖宗还能来吃酒,不是都投胎转世了吗?你也别问我。
到了这天夜里十二点,鬼门就重新关上了。阳世和阴间重新成为两个不可逾越的世界。过时不返的鬼就会失去轮回转世的机会,并受到严厉的惩罚:大部分让捉鬼的钟馗给吃了,侥幸漏网的,也会失去本性,迟早做出祸事来,让人间的法师给收拾了。
这顿祭祖饭有很多讲究,据说其中每一项仪式考究起来,都有它起源的风俗讲究,只是年代久远,很多缘由也不可得知。其中有很多也随着时间的流逝和传统生活方式的改变而自然消失了。
比如我记得我记得小时候每年在外婆家,她会从每样饭菜中用筷子拨一点点出来,用菜叶包好放在一旁,等第二天就用力的扔上房顶去。至于为什么,我倒也说不上来,那位朋友知道,给我们说说。这事我打小看熟了的,还真没想过为什么。
不过,我们家住在一栋六楼的单元房里,我妈妈每年虽如法炮制,也将饭菜裹在菜叶里成一小包。可谁有那把子力气,能把它扔上房顶去?所以,只在爸爸烧纸钱时,交他拿了去,远远的寻一僻静地方,埋了就行了。听说,城里人和乡下家里起了高楼的人家都用这法子。也不知道是谁先想出的这个权宜之策,但是连我外婆和别的老辈人都说行,到像他们知道这是被批准了的似的,很有趣。
现在包饭团再扔上房顶这一习俗,随着楼房在农村的普及,也渐渐消亡了。
关于吃饭的故事,我以后再讲,不要搞得自己真跟个吃货似的,三句话离不了吃。
今天先讲一个我真实的诡异经历,跟鬼节烧纸钱有关。
在我们老家,给鬼烧的纸钱也非常有讲究的,要用特殊的黄表纸,还要用镂空刻上各种图案,这个叫打纸钱。不是随便都能打这个纸钱的,有很多讲究和忌讳,在此不罗嗦了。
单说说烧纸钱的形式。老人们讲究得用特殊的白纸做成古时的信封模样,把纸钱一一按人(鬼)数封好了,再用毛笔写上“ 故显考某某某大人收,后世贤子某某某敬奉”的字样。我记得很清楚,因为我们家都是我写的。我当时读高中,我外婆说,好歹也进了学的,算秀才,能写, 呵呵。我外婆说,写上名字才收的到。我觉得它们的邮政系统蛮发达的,光凭名字都不会出错。
此外,还有个习俗,就是每家在烧纸钱时,都会多烧几张,算给孤魂野鬼的。只是外婆说这种钱是不记名的,谁抢到归谁。
烧完的纸灰,我外婆教我正确的操作方式是,要用新鲜的南瓜叶把纸灰包好,塞在自家后院中一个不淋雨的院墙的石头缝中。这样老祖宗们的银行账户就开好了。外婆说他们想用钱了,就会自己取了去用。如果不包起来,鬼魂们是不会存钱的,有多少用多少,鬼节烧得纸钱很快就会用完。剩下的时间就会很难熬。
但是我们在城里却没有这样的条件。只能让纸灰给风吹散了完事。也许这样,养成了城里人做鬼都比乡下的鬼魂们不会过日子,不会细水长流的过日子。
以上交待的是我所亲身经历两件怪事的背景。
我今天先摆一个。
第二个故事 烧纸钱的故事一
我读高二那年。也是快过月半节了,有一天上午,妈妈买了纸钱回来。趁着天气好,我心情也不坏,我和妈妈就一起动手,按惯例都收拾妥帖,放好了。没想到,从不管这事的爸爸,下午下班的时候,居然也买了一摞回来。我当即表示罢工,而我们那规矩,纸钱是不能隔年用的。
妈妈说,哪怎么办呢?爸爸想了想说,干脆都烧给孤魂野鬼算了。我马上跳出来支持爸爸。 妈妈笑着说,你这个懒东西,不就多写几个字嘛,当心你爷爷奶奶骂你。我嬉皮笑脸的说,我爷爷奶奶可疼我了,才不会为这几个钱骂我。妈妈也就同意了。爸爸顺手把钱搁在客厅的冰箱上面,就去吃饭了。
一晃几天,大家都把这事给忘了。到了月半那天,我们就高高兴兴的吃完饭,爸爸把纸钱也烧好了。一家子,坐着看电视,吃东西。虽然是夏天,我们通常也是在十一点左右就开始洗漱,差不多十一点半也就睡了。那天因为过节,妈妈准备了好多好吃的,说说笑笑,就忘了时间了。
突然,从爸爸卧室里划过了一道蓝光后,传来一声巨响,接着腾起了一股焦臭味。我们都惊呆了,过了几秒钟才反映过来,冲进去,拉开灯一看,
居然是床头柜上的台灯的灯泡炸了。太恐怖了,整个灯泡炸得只剩金属头了,是真正的粉粹了。更恐怖的是,灯泡正对着我爸爸睡的床,现在一床都是扎手的玻璃屑,真不敢想象要是有人睡在上面会怎样,如果脸朝上的话,恐怕连眼睛也保不住。
我们家从没发生过这事,妈妈吓得一个劲说,幸好还没睡,幸好还没睡。爸爸也连说怪事,怪事。我和妹妹都吓傻了。突然,妈妈象想起了什么,出去了。接着,我们就听见妈妈在客厅里叫我们。大家忙去客厅,妈妈正站在冰箱旁,手里拿着一摞纸钱,问爸爸说,你不是说烧给。。。,怎么没烧。爸爸说,呀,没放在一块,我给忘了。
我们顿时下意识的看看钟,差五,六分钟的样子到十二点。妈妈说,别是人家来要来了,快,快赶在鬼门关之前,烧给人家。爸爸拿了钱就跑出了家门,妈妈不放心,叫我拿了手电筒,一块去。
当时的情形至今想起来都后怕。黑色的纸钱灰,在烧纸钱时特有的黄绿色的火光映照下,随着热风四下里打着旋儿,飞的一天一地,黑暗中真像有无数看不见的手在争抢厮打。算了,不说了,怪怕人的。
总之,等我们忙忙得烧回来,差不多十二点过一两分把。
过后,也没啥怪事。我外婆说,人得讲信义,答应了给人家,就得做到。话是不错,不过,听得我心里够寒的。照我外婆的说法,指不定那天在我们看电视,吃东西,乐呵的时候,人家早候了一屋了。本来嘛,好不容易逮一发财的机会。结果看这一家老小都不理会,先还耐着性子等,结果,眼看着鬼门快关罗,有个性急的,就忍不住给我们提了个醒。
也许吧,有人说是灯泡质量的问题,可也太巧了。是吧?
@今年不孤单 2018-10-23 18:53:17
楼主继续。我看的很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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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支持,我来了。大家一起摆龙门阵才有意思。:)
接着来摆。
我提醒大家一句,我昨天写的这件事是千真万确发生过的,绝没夸大半分。所以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大家还是当心点好,避免灯泡长时间正对着脸。
因为是真事,所以情节不会太跌宕的,比如今天我讲的这个,也是个很简单的故事。
故事三 烧纸钱的故事二
也是一年快过月半节了,正好我外婆要在我们家过节。
老人家对这种祭祖敬神的事本来就热心,何况我外婆说,她认不得几个字,往年都是央隔壁的九叔给代写。虽说乡里乡亲的,终归是外人,麻烦人家写的多了不好意思。所以年年都是意思意思,给几个直系的亲戚烧烧就罢了。
今年不同了,是她外孙女,就是我,写。那写多一点没有关系。她得好好想想,给故去的亲朋好友都烧上一份,表表心意,补补情。
可是外婆多的那么一点,简直是古龙笔下中原一点红的一点。只一点,就见血封喉,叫人吃不消了。外婆说多买一点,结果,确实给我们家附近的那家小杂货店买的只剩了一点。
不过妈妈早下了严旨,当然对付我,少不了还有利诱。一定要保质保量的完成好外婆下达的任务,不许抱怨使嘴,不许撒娇卖乖。这都是我的杀手锏喔。
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我默念着妈妈的话,重重有赏,乖乖的坐在书桌旁,开始帮外婆写信封。
她念一个名字,我就写一个。当然,有些字,外婆也不知是书本的书,还是贤淑的淑,我就写一个音近的。我外婆说,没关系,只要她的名字,和对方名字的音对了,就肯定能收到。冥界的邮政快递系统先进吧?
看得出外婆挺高兴的,一面和我叨唠着些旧话,一面很认真的想着该给谁写,有时还犯犯难,给谁多些少些什么的。
写了大半天,外婆突然记起我去世的外公还有个远房的表弟。无儿无女的,怕也没几个人念着给他烧烧钱什么的。于是忙忙得给他包了一份,可只知道姓王,名字再想不起。
可这样是行不通的,不写名字,他收不到的,想了半天外婆也不敢肯定,只好遗憾的摇摇头,把这封钱给了我另外一个亲戚。
我以为这事就算完了,谁想到,第二天,外婆又去买了好些纸钱,封好了。让我写给这位我外公的远房表弟。说他叫某某某。
我很纳闷,问外婆怎么才过一晚上就敢肯定了,昨天可说了好几个似是而非的名字。外婆说,是这个人昨夜里给她托的梦,还谢谢了她,说,难为老婶子想得着。却怎么把他的名字给忘了。连是那几个字都还讲了一遍,我外婆说到这会儿都没忘了。
我知道外婆不会骗我,可这事也太有些蹊跷了吧。我就多了个心眼,把名字在我日记里偷偷给记了下来。
过了半年,春节时回乡过年。
大正月的,是乡下人一年最得闲的时候。初五的那天,来了好些亲戚。晚上没事,大家都围着火炉子,吃着煨的香香的山芋,谈些山精木怪的传闻。
我忽然想起这事,就故意先只打听这人的名字。
果然是对的,连字都对。我诧异之余,就把这事讲了一遍。外婆也为我作证。不过,大家对此事一点都不惊讶,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倒是外婆说起我外公的这位远房表弟,说他衣衫褴褛,好像在下面过的很艰难的样子,引来了周围一片同情的唏嘘之声。
也许,在外婆和她的乡邻们看来,生生死死是和吃饭睡觉一样自然的事吧。不管在哪里,都是过日子。而和他们相比,我这个深受现代文明影响的“洋学生”,对死亡却有无法抑制的恐惧,以致对这事异常敏感吧。
妈妈说,外婆是上了年纪的人了,这个人她潜意识里是知道的,不过白天一时没想起,晚上在梦里这名字从记忆深处又显现出来罢了。(我妈妈从没看过什么荣格这些大师的心理巨著欧,说出这番话来,当年可叫我粉佩服的紧呀。)
不过,单只“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这么简单吗?
@仔仔面vs曲奇饼 2018-10-24 23:42:17
莫名让我想起鲁迅的百草园与三味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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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因为每个人心中都有个小园子的缘故吧。
对我来讲,外婆家的小园子确是我童年的百草园。
我外婆家的园子不大,四周用凹凹凸凸的山石随便磊了半人高的院墙当界边,上面爬满了长得极好的南瓜丝瓜藤。外婆说这样也省了搭架子的闲工夫。
这样的院墙只是为了拦住那些在街上到处闲逛的猪呀,羊呀,还有鸡、鸭、鹅。我小时候外婆家所在的乡下都是这样:一大清早,打开院门,大人们该干什么活计就干什么活计去,娃娃们该上学的上学,该出去玩的玩,鸡呀鸭呀猪什么的,也都撵出去乱逛。
到了饭点,大人们把饭菜做好,娃娃们回来了。猪呀,羊呀,还有鸡鸭们也都知道自己回家吃饭的。不管大小的家畜牲口都是放着养,很少听见有丢了缺了的。
偶尔谁家的院墙被雨水豁开了一个缺口,被到处闲逛的家伙们逮到机会就会一窝蜂似的钻进去祸祸。所以差不多的人家都养得有护院狗。每每这个时候,就会大显神威,把那些想投机倒把的白吃白喝的东西们统统灰头土脸的赶出去。
但是翻墙进来摘点葱,采点果子的小孩子却是不能咬,也不能吓的。不仅我外婆家的大黄狗知道,全村其他人家的狗狗们也都知道。我是亲身试验过的,差不多的人家都被我和我的小伙伴们翻进院墙里玩过,从来没被狗咬过。
其实家家园子里种的东西都差不多,青菜萝卜,一把葱,几畦韭菜,还有随着季节变换,种的辣椒呀,番茄芹菜什么的小菜。再有就是几棵果树。
可是还是忍不住会翻墙去人家园子里玩,总觉得比自己家的好玩。
我外婆家的园子里就有一棵苹果树,一棵梨树,一棵核桃树和一棵樱桃树。
我最喜欢的就是那颗歪脖子的樱桃树。它的树干天生就是弯得,正好像一个小马扎一样,可以让我骑得稳稳当当的坐在树上。我记得有一年,我应该还很小,扎着两个羊角辫,就坐着树上,手里端个小碗,摘下来的樱桃洗洗干净就丢嘴里吃掉。水脏了,就喊我小舅舅去帮我换碗清水来。
也不知道换了几碗清水。虽然樱桃我吃的时候觉得很甜,但是晚上吃饭的时候,我连豆腐都咬不动,那酸爽的滋味真是记忆犹新。外婆说我是酸倒牙了。
外婆家的园子不大,但却是我童年的乐园,是我最初亲近自然的地方。
也是在外婆的园子里,我们摇着蒲扇乘凉消暑,看着苹果树下点点飞舞的流萤,听着牛郎织女的神话传说。
也听外婆说不能用手指指弯月亮,不然它会生气。等小孩子睡着了,会被镰刀一样锋利的月亮把耳朵割走。
还有也不能用手指去指南瓜,或是丝瓜的花。一指,花就哑了,再也结不出果实来。
这些说法都给年幼的我留下了深刻的记忆。
等长大后才知道,其实南瓜和丝瓜的花本来就分雌雄,雄花是不会结果的。至于月亮割耳朵更是无稽之谈,没有半点依据。但是小时候真得会吓得睡觉时用手捂住耳朵才敢睡。看着有些干瘪掉的花朵,底下却没有像其他花一样长出圆鼓鼓的果实而伤心,担心是自己不小心用手指指过。
不知不觉中,便学会了用手指指点别人是很不讨喜的举动。而万物有灵,无论是清风明月,还是花草树木,都和我们人一样,要彼此尊重爱惜。
想到哪写到那,一不小心对外婆的菜园子也写了这么一大篇。
我真是有够啰嗦的,嘿嘿。
@西伯利亚的龟 2018-10-25 16:17:40
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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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刚刚看了网友的留言,一时兴起,写了点别的东西。我还是继续来摆玄龙门阵。
这两篇故事其实是我很早以前写的了。那个时候,我就想写写身边这些故事,名字都想好了,就叫《吾乡吾俗》,可是我一直是个很懒惰的人。想想来日方长,就放在一边去了。
我写这两篇故事时,我外婆和我妈妈尚在人世。而如今,她们都相继去了另一个世界。
昨儿我贴第二个故事时自己也重读了一遍,当日跟外婆拉家常封纸钱的情形犹历历在目,然而我却再没有为外婆写纸钱封的福气了。
如今如果可以,写再多我也心甘情愿,绝无半分抱怨。
外婆去世后,妈妈带我给故去的老辈人烧纸钱,我外公外婆,爷爷奶奶。说来也是奇怪,每次都是写有我外婆名字的那封纸钱最先烧完,纸灰也飞得最高。妈妈说是外婆性子急,她每次都会在嘴里念叨说:“妈,你慢点,别烫着手了。钱够的。”
谁想得的到,才过来两年,就轮着我为她纸钱了。
也许有人会说烧纸钱什么的,只是封建迷信,自欺欺人。可是,如果有机会回老家,我还是会去为我外婆我妈妈烧纸钱,也许有天,我也会牵着我外孙女的手,教她用南瓜叶包纸灰,悄悄的塞进院墙。不知道为什么,我坚信我外婆也会来拿钱去花时,也会想起我。
我的外孙女会不会也这样想我呢?
也许,这就是传统习俗代代相传的力量源泉吧?即使阴阳相隔,爱与思恋也会让我们紧紧相恋。
而我现在,也不再惧怕死亡了。
生生死死,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生活,应该是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样自然的事情。
当外婆和妈妈都渡过了死生的河,去了彼岸的世界。对我而言,有一天,当我也走完了尘世的路,也就是到了该回家的时候,再没什么害怕和担心的事。
而这一次,我也终于克服了自己的懒,一天一点,试着把从外婆还有妈妈那听来还有我亲身经历过的一些离奇的事用文字记下了。算是对她们的一种特殊的纪念吧。
今天先再放最后一篇很多年前写的旧文,明天在写跟鬼节有关的另外一个梦。
第四个故事 换房子。
了这个故事,是我从我高中时的一个同窗好友的妈妈那听来的。
不过,可信度很高。因为,故事所涉及的人,事,都是我认识的。况且,这么忌讳的事,我同学的妈妈也不会瞎编l来骗我一半大的孩子。
倒是我这个朋友,多年不见了。如今提起怪想她的,索性啰嗦几句。
记得我高考前最紧要的关口,竟然迷上了“ 青蛇 „这部电影。徐克导演的,张曼玉和赵文卓饰的小青和法海。
少女情怀,对这种“ 跟有情人作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 的任性浪漫,最是不能抵挡。何况两人眼风中那若无若有的一点情愫。偏偏身份悬殊,爱上的,是今生注定无缘的他和她。
电影在我们那放了三天,我逃课看了七场。
也知道可以以后看录影的,偏偏就是忍不得。
那个时候,也没有淘宝可以淘到自己喜欢的东西。
意乱神迷到想去窃(读书人的事,能算偷么?)那张贴在售票处旁的海报。
凌晨四五点的光景,我就和我这位好友借晨跑为名,溜出了家门。因为够不着,想搬路旁的垃圾筒垫脚,却被捡垃圾的老头误认为抢生意的来了。一声断喝,吓的我们两个小贼手脚都软了。
结果,我拿刀割画的手,哆嗦的不听使唤,把这张我至今还保存着的海报,割破了好几处。
海报还在,可我和这位朋友却已失去联系好几年了。唉,言归正传吧。
我同学的妈妈姓李,在我们那铁路局办的一个大集体性质的劳资社上班。都忘了是怎么说起这事的了。
那天我在她们家玩。闲聊了一会儿,她妈妈问我认识她单位的郭阿姨吗。小地方的人,就是不认识也多有几分面熟的。
我说,“认识的,不过不熟悉。她不久前不是已经。。。。。"
李阿姨说,是呀,可你不知道这之前,我做了个梦,怪吓人的。我梦见有个人要来和我换房子住,说用他的新房子换这个旧房。
李阿姨说到这,叹了口气,四下里又打量了一番,接着道,你看看我们住的这个旧套间,都多少年了。怨不得我一听这个话,就高兴的忘了去想这中间的蹊跷,迷迷糊糊的,心下就有了几分情愿。
这就不知怎么的,恍恍惚惚的就真同那人到了一套新房子跟前。我也看不清那人的脸,仿佛是个陌生人,又像是有几分面熟的。房子是极普通的式样,到的确是簇新的,我也就有了答应的光景,只是还犹豫着。那人可能也看出来了,忙催着我应声,不容我多想的样子。
我心里觉得这是个好事,虽然在高兴里总带着点不安,但也有点身不由己似的想答应了。正在这时,我突然闻到了一股味儿。虽说新房子有这个味道,一点也不奇怪,我心里却有说不出的古怪感觉。
那人还在催我点头,我先前那股子狂喜的劲却没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推说进房子去看看再说。我想,先仔细瞧瞧,若真好,我就要了。要不好,我也有个不换的理由给人家。
那人倒还殷勤,忙在前面让了,带我进去。我一进去就闻到那股味更重了,而且这房子也古怪。在外边看着倒宽敞,房间却给人极小,极压抑的感觉。我一站进去,就觉得天花板都快压下来了,心里堵的,像快喘不过气来了似的。我就委委婉婉的说,哟,你这房子怕是太小了吧,我回去想想再说。
那人就急了,说这么好的房子,你怎么就不换了呢? 换了吧,换了吧。我也动了疑,就直说这房子,我不要了。那人一听,急得颜色都变了,恼羞成怒的嚷到,换了吧,换了吧,这么好的房子,你看看,多好,换了吧。堪堪的,就要来拉我的衣服。
我又生气又害怕,也厉声说,你这人,我说不要就是不要。说完,我就醒了,汗侵了一身。
李阿姨说到这,就停住不说了,像害怕什么似的。我和我朋友到不觉得,这梦明着是有下文的。况且外面阳光又还好,就有什么料想也是不怕的,所以一气催她讲下去。
李阿姨却分明不愿再多讲,只淡淡的说,没想到,第二天,你郭阿姨就出事了。我本来要去街上寄个东西,刚好你郭阿姨要出门,就托她顺手给寄了。谁想的到,一出门就碰上了个醉鬼司机。唉。
我一听就说,那不就是说。。。李阿姨截断我的话说,更邪的还在后头呐。
你郭阿姨开追悼会那天,我去了。在灵堂里,我居然又闻到了那晚在梦里头的那股子味。我再一看,吓的我寒毛都竖起来了。都什么年月了,你郭阿姨用的居然是口棺材。听说是家属要求的,又是上班时间出的事,算工伤,单位也就同意了。
可那方方正正的,不就是一又窄又小的“ 新房子”吗?
我和我同学都听呆了。过了好一会儿,我同学才说,妈妈,幸好你没答应换。不然。。。。
大家都不敢接着这个话题往下说了。我问李阿姨她两次闻到的,究竟是什么味道。
她说,是新鲜的木头香里混上的才刷的油漆味。在新房子里有这个味,可新打的棺材,不也有这个味?
我听了可是吓了好几天睡不安稳,怕梦见有人找我换,我一时革命意志不坚定,换了可怎么办哪?不知道那个姓郭的阿姨,是不是也作过这样的梦。
叫换房子。也是真实的。
这个故事,是我从我高中时的一个同窗好友的妈妈那听来的。
不过,可信度很高。因为,故事所涉及的人,事,都是我认识的。况且,这么忌讳的事,我同学的妈妈也不会瞎编来骗我一半大的孩子。
倒是我这个朋友,多年不见了。如今提起怪想她的,索性啰嗦几句。
记得我高考前最紧要的关口,竟然迷上了“ 青蛇 „这部电影。徐克导演的,张曼玉和赵文卓饰的小青和法海。
少女情怀,对这种“ 跟有情人作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 的任性浪漫,最是不能抵挡。何况两人眼风中那若无若有的一点情愫。偏偏身份悬殊,爱上的,是今生注定无缘的他和她。
电影在我们那放了三天,我逃课看了七场。
也知道可以以后看录影的,偏偏就是忍不得。
意乱神迷到想去窃(读书人的事,能算偷么?)那张贴在售票处旁的海报。
凌晨四五点的光景,我就和我这位好友借晨跑为名,溜出了家门。因为够不着,想搬路旁的垃圾筒垫脚,却被捡垃圾的老头误认为抢生意的来了。一声断喝,吓的我们两个小贼手脚都软了。
结果,我拿刀割画的手,哆嗦的不听使唤,把这张我至今还保存着的海报,割破了好几处。
海报还在,可我和这位朋友却已失去联系好几年了。唉,言归正传吧。
我同学的妈妈姓李,在我们那铁路局办的一个大集体性质的劳资社上班。都忘了是怎么说起这事的了。
那天我在她们家玩。闲聊了一会儿,她妈妈问我认识她单位的郭阿姨吗。小地方的人,就是不认识也多有几分面熟的。
我说,认识的,不过不熟悉。她不久前不是已经。。。。。
李阿姨说,是呀,可你不知道这之前,我做了个梦,怪吓人的。我梦见有个人要来和我换房子住,说用他的新房子换这个旧房。
李阿姨说到这,叹了口气,四下里又打量了一番,接着道,你看看我们住的这个旧套间,都多少年了。怨不得我一听这个话,就高兴的忘了去想这中间的蹊跷,迷迷糊糊的,心下就有了几分情愿。
这就不知怎么的,恍恍惚惚的就真同那人到了一套新房子跟前。我也看不清那人的脸,仿佛是个陌生人,又像是有几分面熟的。房子是极普通的式样,到的确是簇新的,我也就有了答应的光景,只是还犹豫着。那人可能也看出来了,忙催着我应声,不容我多想的样子。
我心里觉得这是个好事,虽然在高兴里总带着点不安,但也有点身不由己似的想答应了。正在这时,我突然闻到了一股味儿。虽说新房子有这个味道,一点也不奇怪,我心里却有说不出的古怪感觉。
那人还在催我点头,我先前那股子狂喜的劲却没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推说进房子去看看再说。我想,先仔细瞧瞧,若真好,我就要了。要不好,我也有个不换的理由给人家。
那人倒还殷勤,忙在前面让了,带我进去。我一进去就闻到那股味更重了,而且这房子也古怪。在外边看着倒宽敞,房间却给人极小,极压抑的感觉。我一站进去,就觉得天花板都快压下来了,心里堵的,像快喘不过气来了似的。我就委委婉婉的说,哟,你这房子怕是太小了吧,我回去想想再说。
那人就急了,说这么好的房子,你怎么就不换了呢? 换了吧,换了吧。我也动了疑,就直说这房子,我不要了。那人一听,急得颜色都变了,恼羞成怒的嚷到,换了吧,换了吧,这么好的房子,你看看,多好,换了吧。堪堪的,就要来拉我的衣服。
我又生气又害怕,也厉声说,你这人,我说不要就是不要。说完,我就醒了,汗侵了一身。
李阿姨说到这,就停住不说了,像害怕什么似的。我和我朋友到不觉得,这梦明着是有下文的。况且外面阳光又还好,就有什么料想也是不怕的,所以一气催她讲下去。
李阿姨却分明不愿再多讲,只淡淡的说,没想到,第二天,你郭阿姨就出事了。我本来要去街上寄个东西,刚好你郭阿姨要出门,就托她顺手给寄了。谁想的到,一出门就碰上了个醉鬼司机。唉。
我一听就说,那不就是说。。。李阿姨截断我的话说,更邪的还在后头呐。
你郭阿姨开追悼会那天,我去了。在灵堂里,我居然又闻到了那晚在梦里头的那股子味。我再一看,吓的我寒毛都竖起来了。都什么年月了,你郭阿姨用的居然是口棺材。听说是家属要求的,又是上班时间出的事,算工伤,单位也就同意了。
可那方方正正的,不就是一又窄又小的“ 新房子”吗?
我和我同学都听呆了。过了好一会儿,我同学才说,妈妈,幸好你没答应换。不然。。。。
大家都不敢接着这个话题往下说了。我问李阿姨她两次闻到的,究竟是什么味道。
她说,是新鲜的木头香里混上的才刷的油漆味。在新房子里有这个味,可新打的棺材,不也有这个味?
我听了可是吓了好几天睡不安稳,怕梦见有人找我换,我一时革命意志不坚定,换了可怎么办哪?不知道那个姓郭的阿姨,是不是也作过这样的梦。
我外婆说,鬼找替身时,也会投其所好,所以大家一定要当心哪!
这个故事怎么更新的乱七八糟的。涯叔这脾气,也算是落子无悔。
有啥错别字什么的,都不让人可以轻易修改的。
不过我还是喜欢混天涯,也算是真爱了。
今天一时兴起,和朋友一起做的黑糖珍珠奶茶。珍珠是用树薯粉自己一点点搓的。耗时三个小时,古法精制,每个部骤都不敢有丝毫马虎:过冷水河,糖浆挂壁。认认真真的当一个吃货。
人生苦短,每一天都值得温柔以待。
对人,对己。
今天就来讲讲我的一位老朋友的故事。
目前为止,我讲的都是真实的故事。等我哪天发现自己讲完了,要开始瞎编了,会通知你们弃楼的。:)
第五个故事 故人入梦来
她是我小学三年级左右转学来的插班生。
成绩很好,人也长得很美。但不是中国传统意义上的美女。她的皮肤是真正蜜色的肌肤,五官深邃,四肢修长。浑身上下有一种特别野性的气质,美得张牙舞爪,让人亲近不得。
那个时候,一般来讲,成绩好的同学一般不太会和班上成绩差的同学做朋友,更别提和混迹社会上的所谓的街娃儿交朋友了。
她却是个例外,成绩在我们班,甚至全年级都名列前茅,却有着三教九流,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朋友。而我后来和她熟络后,有时也会和她一起去和这些所谓的野娃儿们玩,发现她似乎有一种魔力,能让那些平日里满口脏话,粗鲁暴躁的问题少年在她面前变得友善羞涩起来。
她和人打交道的这种魔力,是她自信心的来源,某种意义上讲,也是她悲剧命运的根源。
在我们班上,她却一贯独来独往,大家都说她很古怪。
直到我们小学快毕业了。我负责编排我们班的毕业舞蹈。当时我选了一曲古诗词《虞美人》,试着邀请她参加。没想到她爽快的答应了。我这才发现她舞蹈功底很好,跳起古典舞来,一看就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我们这些半路出家的小孩子根本比不上。
我为此专门改了舞蹈编排,让她主跳,我们当背景配衬。
演出获得了很大的成功,我们也成了好朋友。
我和她渐渐熟络起来后,才发觉别人说她古怪,其实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她,甚至她的家人和我们在小城里土生土长长大的普通人的确很不一样。
比如她们家一共有三个孩子,却按单数排行。她叫她姐姐三姐,她却排行小五。我曾经好奇问过她缘由,但不独是她,她家里人也对这个问题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总不肯说什么原因。
除此之外,我印象深刻的还有一事。
她们家喝水并不是直接从自来水管里接水喝,而是让水一滴一滴的滴到一口大缸中存起来。再用一个木瓢舀水起来喝。
本来这样喝滴滴水,不过是为了省点水费,在当时几乎家家都是这么做,除了存水的水缸比普通人家用得大,似乎也没什么不同。
还有就是印象中,她们家水缸里的水特别冷,回口甘甜。我当时还以为是因为用大水缸储水的缘故。
可是有一次,我们从外面玩了回来,我渴坏了。等不及她舀水给我喝,自己拿了木瓢准备舀水喝。她赶紧制止了我,说我不是她们家的人,不能去水缸里舀水喝,会惊扰到她们家的家神。
说完她就推开挡住大半个缸口的木盖,舀了一瓢水递给我。
我也是渴坏了,咕嘟咕嘟几口就喝完了。她接过木瓢,自己也舀了一勺,喝完后问我还要吗?
我点点头,突然想起她说的什么家神。就问她是怎么回事?
她笑笑,移开木盖让我自己看。
一束阳光正好透过窗户照进了水缸里。
结果我看到水缸里居然有一条鳞片是金色的金鱼。也不大,圆滚滚的身子,静静的浮在清澈如空无一物的水中。
很美,但是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我顿时觉得有些不舒服,问她说:“你们怎么会喝养鱼的水呀?”
“这不是鱼,是我们的家神。而且你不是一直觉得我们家的水好喝吗?就是因为这水是“活水”的缘故呀。”
我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可是她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后来我去她们家,再不敢喝水缸里的水,而是直接去接水管里的水喝。她也不见怪,只是偶尔会嘲笑我,居然会喝满是漂白水味儿的死水。
第一次学着发红包,给看帖的朋友们助助兴。
如果你愿意,可以留下你的故事,真实经历或者听来的故事都可以。如果愿意,我也可以用我的方式来演绎你的故事,大家一起来摆玄龙门阵。
我还是先摆为敬。
故事五 故人入梦来(二)
这事我专门问过她妈妈,她妈妈哈哈大笑,“小五又用她养的鱼来骗人了。哪有什么家神?”
孰真?孰假?谁知道呢?
不过她们一家人除了她妈妈,其余的人都显得有点另类。
我那时经常去她家玩,可是她哥哥几乎从来不和我说话。偶尔和我碰上了,只是点头示意而已,而且话极少。我因为我朋友的关系,也经常在她家吃饭过夜什么的,几乎没听她哥哥说过话。
这么沉默的人,我后来再没见过。印象中她哥哥是个很清秀斯文的年轻人,和张狂的她完全不一样。
她姐姐到很热情,但是总是行色匆匆,好像总有忙不完的事,除了吃饭,睡觉,很少在家。她父母也不是很在意,对自己的三个孩子都很放养。
她爸爸给我的印象也很深。他好像是老师,其实具体做什么,我至今也不清楚,就是无端觉得他像老师。
他也不抽烟,不打牌。就这两点在我们当地的小城就够与众不同了。闲来无事,他喜欢摆弄一种我不认识的乐器。
我长大之后偶然的机会才知道那种乐器叫阮。
我小时候觉得他一定是个有大学问的人。我第一次知道隶书,就是我朋友告诉我的,蚕头雁尾,她认真的用毛笔沾了清水在水泥地上写给我看: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这是我爸爸教我的。”
除了这个,他还会写诗,画的一手好工笔,给古诗词谱曲,唱出来怪好听的。
他唯一的毛病,可能就是偶尔的喝醉了撒酒疯。
我见过一次。
倒也不是很烦人,就是抱着那个奇怪的乐器,反反复复弹唱着同一个曲调。乡音咭屈,我听不明白。便悄悄问我朋友,他在唱什么?
我朋友轻声说: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现在想来,他也是一个“人生在世不如意,且把浮名换酒喝”的天涯畸零人。
那样沉郁的歌声后面,又有着怎样的故事?恐怕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了。
我和我朋友的个性完全不同,各自生活的家庭背景也全然不同,但是没有妨碍我们成为最好的朋友。
初中毕业时,她报考了中专和高中,都考上了。
她说,如果还是和我同班,她就读高中,不然她就去外地读中专去。
我至今记得我们手牵手去校园看高中放榜分班的情形。她在二班,而我分在了一班。
人一生的命运,其实就是由几个关键的选择决定的。
我至今有时都会想,如果当初,我们在一个班,那我们彼此的命运又该是怎样呢?
后来,她去外地读中专,而我按部就班的准备读高中,考大学。
我们依旧保持着鸿雁传书的亲密关系
。
但是她的人生轨迹已经和我完全大相径庭了。
高二我还在埋头苦读,挑灯夜战的时候,她已经开始去成都一家五星酒店实习了。当我在为高考备战书山题海时,她已经开始去广州进口服装,开起了自己的服装店了。
她是个非常聪明有天赋的女孩,短短的时间内,她就开了两家服装店,一家卖时髦服饰,一家专卖童装。生意上路后,又果断盘下了一家火锅店。
小小年纪,骤然间有了很多钱。她的个性又张扬,把自己打扮得成了走到哪都会被人多看几眼的大美女。
她忘了一句老话讲,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我记得我高三那年六月的一个晚自习上,突然听到有人在敲教室的玻璃窗,扭头一看是她。
她居然开了一辆自己的轿车回来。
“我还没有驾照,趁夜色从成都开回来看你,”她轻描淡写的说“走,我带你去兜兜风。两个小时后晚自习结束前送你回家。”
我那时也是年少气盛,根本不想后果,马上和她一起乘车向学校附近的山林开去。
我从来没有想过夜晚的山林这么美。
月光下每一棵树都在呼吸,在窃窃私语;
每一棵树自己都发着淡淡的银色缎子一般的光泽。
缭绕着白色的烟雾。
“怎么样,书呆子,我带你出来透透气,好不好?”
从她去外地读书,就一直开始叫我书呆子了。
和她相比,我的确有些书呆子气。
眼前的美景虽然让人着迷,可是我还是有些担心,只有我们两个女孩子,如果遇见坏人该怎么办?
她哈哈一笑,像变戏法一样从包里拿出一条毛茸茸的狐狸尾巴扔给我。
然后一脸坏笑的轻轻撩了撩自己的裙摆,露出藏在里面的狐狸尾巴,笑着说:“那就告诉他,他就是我们两只狐狸精正在找的晚餐,看吓不吓得死他。”说完故意露出了嘴里藏的玩具獠牙。
那天晚上,她拉着我一起,在月光下唱歌跳舞。
正是我们当初借此结缘的《虞美人》。
我现在都依稀仿佛的觉得,说不定她真的就是狐狸精。
因为只有传说中的狐狸精,才会有那样美的歌喉和舞姿。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她。
第五个故事 故人入梦来(三)
半个月后,高考前两天。传来一个可怕的消息,她在成都的出租屋中,被歹徒用利刃刺死了。这个案子至今未破。
我们还是太年轻,不懂这世上人心的险恶,完全超出想象。
我像疯了一样,想赶去成都再看她最后一眼。还是妈妈把我劝住了。妈妈说,你不去,这一生,你想起她,就永远是她活着时候,笑眯眯的样子。她也一定愿意你只记住她最美的样子。
后来,我妈妈离世的时候,我这个不孝女远隔千里 ,也没有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而妈妈当年的话,也成了唯一安慰我自己的话。
谢谢家人的包容成全,让我在我的心里,永远记住的是妈妈最美的样子。
当年她走的时候,还有我妈妈陪着我。
如今一腔孺慕之情,只能尽付笔端了。
我当时说,好。我不去成都了,但是我今晚无论如何也要去她家一次。
我妈拗不过我,决定陪我去一次。她就去找了两条红线,给她和我一人一条系在手腕。我妈妈说刚死了人的人家户会有煞气,尤其是她这样年纪轻轻,惨遭横死的人,煞气更重。
我不相信。
可我赶去她家时,门窗紧闭,黑灯瞎火的。我知道她家人肯定赶去成都了。
我心里仅存的一丝侥幸都没有了,传言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我不死心的在她家门口徘徊。可是曾经那么熟悉的地方突然变得陌生起来。
我真的能感觉到一种生铁般森冷坚硬的寒气。
真的不是心理作用。那种寒气是突然出现的,虽然无色无味,可是让人简直可以触手可及的感觉。
让人立时毛骨悚然,浑身马上起来一层鸡皮疙瘩。
几乎是同时,我妈妈说,咱们回去了吧。
我点了点头。
我的高考考的一塌糊涂,大失水准。
我要讲得这个梦也就发生在这一年的月半鬼节前。
梦里依稀好像是她还有我们平时认识的几个朋友在我们家玩。
后来其他几个朋友就告辞要回家了。我的印象中她还是和往常一样,会留宿在我们家。
我们家楼下院子的大铁门,有时会上锁。所以我们就和往常一样,去阳台上看着那几个朋友是否能顺利打开铁门回家。
那天大门并没有上锁,有个朋友回过头给我挥挥手,我也挥手致意,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街道转角处。
她突然也对我说,我也要走了。我是来给你道别的。
我突然醒悟过来,她已经死了。
可是我一点也没有害怕的感觉。
我记得我在梦里就问她,凶手是谁,你告诉我,我帮你去报案。
梦里的她还是笑得那么云淡风轻,“我没看清,真的,门一开,我就被刺了一刀。”
我记得自己居然还傻傻的问她,那你去看某某了吗?这个女孩也是我们同学,半年前车祸去世了。
她笑笑,说,“还没有来得及。我刚回来,第一个就来看你了。”
我们还聊了一些别的,都是她死后的事。梦中的我,清清楚楚的知道,她已经是另一个世界的人了。可是她的音容笑貌,一如生前。
后来,她说她要走了。我舍不得,哭着说,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她笑笑说,不可以。我们已经人鬼殊途,你会害怕我的。
我大声哭着说,不会。
可是她还是和往常一样笑眯眯的样子,转身却从我们家阳台上,一脚迈向空中,消失不见了。
我的梦境就到此为止了。
可是最诡异不可解的事还在后面。
这个梦其实第二天早上醒来,我是忘得干干净净了的。
可是当天晚上,我梦里的那几个朋友真的来我家玩。
我送他们出门时,看见其中有个朋友对我挥手。这个情形是那样眼熟,我在挥手的同时,突然这个梦就回来了。
那样清楚,每一个细节我都想起来了。
泪水马上从我眼睛里滚落出来。
我看到阳台外的虚空,想起她是怎么从这里消失的。
心里难过得像被挖空了一块似的。
我想起自己在梦里是怎么哭着求她留下来。
而突然这个时候,我又感觉到那种奇怪的彻骨的寒意。
那样熟悉的让人不由自主毛骨悚然的可怕感觉。
我本能的逃回了灯火通明的房间。
把阳台门关上的那一刻,我嚎啕痛哭起来。
人鬼殊途,我们终是不可能在一起了。
终归她是了解我的,胆小的小书呆子。
这以后,我再怎么想她,却再也没有梦见过她了。
她已经来给我道过别了。
最后,我想把她给她自己取的笔名记下来:江瑶
水中的美玉
她的文笔远胜于我。如果不是这么早辞世,以她水晶般玲珑剔透的心思,也许会留下无数让人着迷的文字。
可惜
岁月如流兮,美人如玉
可望而不可及兮,宛在水中央。
今天暴走了快四个小时,带着小朋友在森林里采蘑菇。装备是非常专业的。给大家看看专门采蘑菇的刀。
特殊形状的刀口,刷去多余浮土的小刷子。刀柄上还带有尺子。因为呀,蘑菇图鉴上说有些品种的蘑菇,在菌杆是15厘米左右的幼株时,是可食用的。如果再长长,,长老了就不能吃了。
可惜,再牛逼的装备也比不上运气。
一路上我们看到了无数不能吃的蘑菇。最终还是空手而归。所以,我下个故事就讲一个进山拣山货的故事。
早上起来,就看到央视前主持人李咏癌症去世的消息,才50岁。狮航飞机出事,快两百人往生。
而且前几天,好好坐个公交车,都能出事。
唉,福祸无常,生死有命。
感叹一声,继续记录生活,记录那些曾让我惊奇的红尘百态。
鬼话神贴太多,帖子沉得太快。如果你喜欢看,还请顺手帮我点个攒,顶个贴,谢谢。
第六个故事 黑山,红山
俗话说得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我老家都是绵延的山林,自古以来,乡邻们自然也是成天在山里讨生活。
从开春起,就会上山打笋子,拣菌子,木耳,还有挖天麻灵芝等贵重中药。
山里人家除了过年杀头年猪时可以打打牙祭,平时馋荤腥了,多是割块吊在土柴灶火前熏得乌漆嘛黑的老腊肉祭五脏庙。除此之外,也就只靠上山用鸟铳打个斑鸠山鸡什么的,或是下个套子套点麂子野兔。
大山差不多是人们生活唯一的物质来源和依靠。
就算你不拣山货,不吃野味。可是你总要生火做饭吧?我妈妈她们小时候,上山砍烧柴,也是几乎每个孩子每天的功课。大大小小的孩子放了学,总要极尽所能的,上山砍够一定数量的烧柴,晚上大人下工回家才可以烧火做饭。
还有一项几乎每个小孩必做的功课就是打猪草。那个年头,对农村人家来说,鸡屁股就是银行的活期账户,平时有个针头线脑的开销都靠母鸡下了蛋换钱。但是大的开销,比如给儿子攒娶媳妇的彩礼,老人的棺材本什么的大宗开销,就指望着家里从年头养到年尾的大肥猪了。这也算是零存整取了。而猪儿的食量可不小,在猪饲料还没有出现的时候,就靠着每家每户的小孩子上山打猪草喂养。
啰嗦了这么多,就是想说明山里人的生活状态,真的和大山息息相关。所以每个人进山后的收获就决定了他们生活的质量。
我妈妈说,我们老家就很讲究这种说法,说有些人天生就得山神爷的青睐,不管进山干什么,总能满载而归,人们说这是红山的命,大福之人。而与之相反,有些人则不知为什么,特别不受山神爷待见。干什么什么不行,挖笋子吧?那这一天就笋子皮都看不见一片。拣山核桃,平时满山满坡的滚,轮到他进山,一准没有,要不稀稀拉拉的几颗人家拣剩下的。不独是他,凡是跟着他一块进山的人,也会倒霉的不要不要的。如果是跟着他下套子套野物,不用想,甭管下多少次套,保险次次空。这样的人,大家当面不说,背地里都说他黑山。背上这个名声在农村,基本就是孤家寡人,到处不受待见了。
我妈妈说,还真有这样的人。的确很邪门。
我说每个人对山林的认知不同,再加上运气的因素,当然进山的收获有多有少。红山黑山的说法,太夸张了,不可信。
我妈妈却摇摇头,说这世上的事,无奇不有。有些还真不能用所谓的科学来解释。她自己就亲身经历过一件事。
我大舅舅的一个同学,风传他就是个黑山的人,基本没有人愿意跟他一起上山干活。而老林里一个人是不能去的,虽然没有老虎,狼,但是有野猪,金钱豹,豺狗什么的,必须成群结伙的,才敢进林子里去。
一个人是进不了山的,也就什么也做不了。
这样的小孩,会被同伴排挤,也会被父母认为是吃闲饭的废物。而我妈妈那时基本每次进山都会有好收获,被认为是红山的命,大家都争着和她一起进山。
这个男孩就求我大舅舅,让他跟我舅舅和妈妈一起进山。他说也许沾我妈妈的光,只要也能有一次大收获,就能扔掉黑山的锅了。
我舅舅一时心软就答应了。
当时正是挖天麻的季节,我妈说每天的收获都不错。
第二天,他们上山挖天麻时就叫上了他。
结果怪事出现了。他们这一行七八个小伙伴,从天朦朦亮就上山转起,到日过正午,硬是一株天麻的箭杆也没看见。
因为天麻是像土豆一样长在地下的,但是采天麻的季节,它就会抽出直直的一根茎芽出来。没有叶子,也没有花,像箭杆一样。采天麻的人只要看到这种箭杆,顺着挖下去,就能挖到天麻。
大家心里都开始打鼓,莫非真是有人黑山?往天再不济,每个人七八个总能挖到的。而现在转了一上午了,都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还是没有找到一根天麻。大家实在走不动了,舅舅就说坐下来先吃午饭。吃了再继续找。
同行的小伙伴就有人不乐意了,阴阳怪气的说,怕吃了饭,还是早点回家睡觉是正经的,今天反正是白搭了。
本来白走了一上午,大家心情都不好。这会儿有人开头,小孩子趁机就开始说刻薄话。那个被说成黑山的小孩子,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到底年纪小,脸皮上抗不过去。黒着脸说自己也不吃饭了,现在就回家。
舅舅怎么也劝不住他,只好说,那他陪他先回家,让我妈妈跟大部队慢慢吃了午饭,再回家。
等他们两个走了,妈妈她们就坐下来原地吃中午饭。
我妈说当时就觉得她坐的那块地,野草一丛从的,长得好高,她人矮小,坐下来吃饭时,野草都挡着她吃东西了。她就随手折断了几根野草。
突然之间,我妈妈惊呼一声,那根本不是野草,而是一根根的天麻的箭杆。因为太多了,密密的长在一起,竟被看成野草了。
平常东长一根,西长一根的天麻,那天居然成片成林了。
大家就在天麻堆上吃饭,竟然刚刚都没发现。
这下子,大家欢呼一声,饭也不吃了。大家各自用身体画圈,忙着挖天麻。
我妈妈说那天是她这一生唯一遇见过的这么多的天麻。
那个黑山的孩子后来知道这件事后,气得大病了一场。
病好后,也基本不上山了。
我妈妈说也真是奇怪,他在那里时,其实大家就站在密密麻麻的天麻箭杆里,可是那么多双眼睛,硬是没有一个人发现。
我听了这个故事,说这个黑山的人好可怜。妈妈却笑着说,当时是觉得他挺倒霉的,可是你知道吗?后来改革开放,他开始做生意,做一样火一样,很快就成了我们当地的有钱人。再没人计较他黑山不黑山的事了。
可见山神爷不爱,财神爷爱。人啊,不会事事顺心,也不会走一辈子霉运。这山不亮那山亮,人呀,关键要走背运时自己稳住这口气,就总可以有转机。
我们昨天不会也有人黑山吧?
话说为啥现在突然也没有人回贴了,莫非除了黑山,我也自带黑贴的体质?
走过路过的你,要看到我,帮我顶个贴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