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白渊浅】长相忆,无穷极 (续写HE)

白浅既惊且喜地踏上一步,唤了声师父。

墨渊没有回头,只柔声道:“十七来啦。”手下琴音一转,变成了曾经常常弹给她听的的那个调子。
她脆声应道:“是,师父,十七来找您了,您这就随我离开此处罢。”
墨渊却似乎充耳不闻,只抬头看向另一侧。白浅随着他的视线方向看去,只见一个五万岁的自己身着白色道袍连蹦带跳地跑来,大大咧咧地坐到墨渊身边,倚着他撒娇道:“师父弹的琴真好听。”
她眉头微颦,心中疑惑,当下便念动驱散法决,却是毫无用处。略略回想了一番折颜的话,不禁暗暗一惊:眼前想必就是师父的幻象了,除却旁观外,她是什么都做不了的。

仿佛窥得了什么秘密,心底微微泛起一丝甜意。原来师父他在幻境中,也会如她一般想起当年时光……
她走上几步,跪在墨渊身前,凝望着他清声道:“师父,请您随弟子回去,此处是幻境,不宜久留。”
墨渊蹙起双眉看向她,手中琴声一滞,却并未答话,似乎没听懂她的意思。一旁的司音对她视若无睹,伸手拽拽墨渊的袖子:“师父莫停,继续弹嘛……”
墨渊回头看向司音,柔和了眉目,低声道:“好。”便继续抚琴,再不理她。

白浅还待再劝,身周景色却忽然一变。清风明月莲池不再,而是在青丘狐狸洞中,身前几步的石几旁团团围坐着墨渊、折颜、白真和另一个自己。
只见墨渊品了口茶,向折颜问道:“我睡的这些年,你可有见过一个同我长得差不多的孩子?”
折颜点点头:“确实有,正是九重天的太子,夜华。”
墨渊微微颔首,若有所思。他将茶杯放回桌上,侧头看向身旁那个低头斟茶的白浅,似乎犹豫了一下,才开口问道:“十七,可曾说了婆家?”
那个白浅抬头笑答:“不曾。十七只盼着师父醒来,好能回昆仑墟赖着师父做千千万万年的淘气小十七,为何要说婆家?”
墨渊低低一笑,伸手抚一抚她的发,低声道:“那倒好。终是遂了心愿……”
白浅心中不解,还未及想明白自己当时明明已与夜华有了婚约,为何会说没有,身周景色已经再次变换,变成了一个仙雾缭绕的清冷石洞。
墨渊从炎华洞冰榻上缓缓坐起,侧头看向插在案上花瓶中的鲜花,微微一笑,眼中柔情闪动。
脚步声忽响,另一个白浅面上带着不敢置信的惊喜神情出现在洞口。他抬头看着那个白浅一步步地走近前来,面上神色温柔,亦悲亦喜,轻声道:“十七,过来让师父看看,这些年你长进得如何了。”
那个白浅颤声喊着“师父”,泪流满面地投入他怀中,被他紧紧搂住。
他眼中亦有泪光,轻抚着她的长发,柔声说道:“我的小十七,穿成这般也是好看的……”
良久良久,两个拥在一起的身影才分开,却见墨渊抬手抚过那个白浅的鬓边,缓缓将唇印上了她的。

白浅惊噫出声,面上瞬间烧得滚烫。她赶快闭上眼睛,胡乱地连着施了几个驱散术,再看时那两个身影却依然如故。她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折颜说过的话此时如同炸雷般在耳边响起,脑中灵光闪过,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
“……只怕墨渊是沉溺于镜中幻象,不愿离开……”
“……我和东华推测,能将他带出的,只有你了……”
“……小五,你看到墨渊的心魔后,莫要怪他……”
她呆愣愣地盯着面前情景,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头惊涛骇浪直欲将她的狐狸脑袋搅成一锅浆糊,身子晃了晃,几乎站立不住。
难道,师父他,竟对自己……

她心头正自纷乱,周遭景象突地又是一变。
昆仑墟酒窖中,墨渊背向她而立,柔声问道:“十七,你可知为师这七万年来日夜不停修补自己的元神,从未停歇过一刻,为的是什么?”
他身前正对酒窖的矮榻,那里果然还有一个白浅抱膝而坐。只见她目光明亮,点头脆声道:“十七明白,师父既是说过让十七等,便一定会回来,十七一直都相信的。”她面上忽地染上一抹羞涩,眼帘低垂,变得有些呐呐:“折颜说,师父从不会让自己着紧的人失望……此话果然不错……”
矮榻上的她又抬眼看向墨渊,面颊飞红,似是有些犹豫。但终于还是站起身来,轻轻向前一步将头靠在墨渊肩上,伸手环住他的腰身,声音中带着些痛楚的颤抖:“师父,这七万年间,徒儿好想你……”

白浅面上滚烫,不知所措。她咬了咬牙,不去看那个投身在墨渊怀中的自己,迈上一步,向墨渊颤声唤道:“师父,这里都是假的……我才是十七,您随我回去罢……”
墨渊茫然地回头看了看她,似乎有些迷惑。他怀中的白浅此时却蹭乱了发丝,抬头凝望着他,笑道:“师父,你弹琴给我听好不好?”
墨渊便低了头笑着应了,携着她的手转身便走。
白浅心中大急,不及细想,伸手拉住他的袖子,急声道:“师父!您再在这里停留,元神便会消散……”
墨渊蹙起眉头停步看向她,第一次开了口,声音却是漠然:“元神消散又如何?”
另一个白浅面色晕红,忸怩着向他道:“师父,十七其实知道的,你常给我弹的那首曲子,是《凤求凰》……十七喜欢听你弹……”
她呆住了。一恍神间,墨渊已经和那假的白浅离开了酒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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