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怀中人儿终于承受不住他的进犯,呼吸错乱,手无力地开始推拒,他才不舍地缓缓放开那花瓣般的红唇,转而低喘着抵住她的额头,细细感受着她娇弱的喘息和柔嫩的肌肤。
梦耶真耶?实耶幻耶?
他不敢细想,亦不敢出声,只怕这又是一场虚无的幻象,会在他开口的瞬间破碎消失。
如果这是梦,就让他多停留一刻,一刻就好……
可是面前的她却张开了眼睛。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亮若星辰的眼中含着蒙蒙水雾,她迷茫地看着他,口中吐出低怯的话语:“师父……我这可是做梦?”
绝处逢生的甜蜜遽然而来,他猛然将手臂收紧,将她紧紧锢在怀中。这惊喜来得太过强烈太过难以置信,一时间竟让向来稳重的他连声音也变得破碎颤抖:“……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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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段接昨天未完的,同在二十三章里。
二十四
虽然向来不骗人的师父亲口说了不是,但白浅却依然觉得这一切太过不实。
三日前她在酒窖里对师父做出那么不可告人的一番事来,再回想起当时情景只觉得一时忐忑不安,一时愧悔欲死,一时如醉如痴。将自己关在狐狸洞里又是一场大醉,直到被赶回来帮她操办婚事的阿爹阿娘发现,严禁迷谷再给她送酒,这才有所清醒。
此后她便躲在房中谁都不愿见。心中烦乱不堪,虽然隐隐觉得随便嫁人似乎不是个好主意,可一时间却也想不出还能有什么法子让她忘掉心中那个不敢思念不敢碰触的人。
直到这一晚,这个不敢思念不敢碰触的人居然出现在她面前,叫她随他回昆仑墟。
她呆愣愣地看了他半晌,初见时的心虚和慌张过后,随之而来的便是难以自控的委屈。
为什么还要来看她,为什么还要叫她回去,难道不知道她是有多难才下定决心,要将他彻底忘记的吗?
她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可能是因为贪恋他的温柔,可能是情思太重难以自禁,也可能是因为自暴自弃。总之不晓得是哪里来的一股勇气,竟驱使她主动扑进了那个思念已久的怀抱里,将他紧紧环住。而他也并未将她推开,反而是如同当年一般无二的温柔耐心,将她圈在怀里细细拍抚,着意哄慰。
撕心裂肺的恸哭过后,情绪稍稍平复,心中便立即被惭愧占满。
师父他既然会来此处,想是还不知道曾发生过什么事。她施的那个遗忘术竟是难得的卓然有效……他若是知道她曾做下过那般有违人伦的事情,必然会转身就走,绝不会再多看她一眼。
可自己这般瞒骗着他,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怀抱和亲昵,也太过厚颜无耻。
白浅栗栗不安,心中挣扎着是否要将实情说出,却又贪恋这怀抱的温暖。心情激荡之下,一时竟是哽咽难言。
却忽然听到师父的声音沉沉响起,叫她即便是难以忘却夜华,也莫要随意许嫁。
她心中顿时大急,拼命摇头想要分辩。往常她并不在意师兄们和阿爹阿娘哥哥们心里想的是什么,此刻却觉得天下无论是谁误解了她也好,唯独不能让师父误会。即便是对他的这份情意不能宣之于口,她也绝不愿意让他以为自己依然在为他的胞弟而伤情。
却没想到抽噎中还未及辩解,师父便讲了那句让她以为自己是在梦中的话。
“十七,方才你父亲已经允了我的求娶。你可愿意留在昆仑墟,伴我一生一世?”
一言入耳,将她整个惊得呆在了原地。眼中珠泪还未拭去,如鼓心跳已经响起。她口干舌燥,头晕目眩,一时竟不知身在何方。
师父怎么可能会说这样的话?怎么可能会愿意娶她?师父他那么强大那么温柔又那么英朗,是四海八荒唯一的战神、是天底下最好的男子,怎么可能会是她这游手好闲的狐狸能配得上的?
况且她曾经嫁过他的胞弟,曾经那么深地伤过他的心。即便是在做梦,她也从不敢奢求他的原宥。能留在昆仑墟已是难得的恩赐,她怎么敢再盼望其他?
她迷茫地端详了一下面前的人,剑眉入鬓,凤目修鼻,薄唇微髭,是她的师父没错呀……
她莫不是听错了罢,还是说,这是幻梦?
但若既然是梦,又何妨再放纵一次?
心头一股热血翻涌,她再一次鼓起勇气,颤抖地攀住了他的脖颈。在向那双薄唇吻去的时候却有些犹豫,双臂的触感实在太过真实,真实到心中又生出几分怯意。
略一犹豫之间,却有温暖刺痒的感觉落在唇上。温润的舌尖破关而入,清淡的白檀香和着熟悉的热烈气息铺天盖地而来,瞬间吞没了她的理智,填满了她心底不可示人的渴求和期盼。
她紧紧揪着他的衣襟,柔肠百转,泪流满面。
今天下午有点突发事情耽误了很久,回家后没太多时间码字,先水一章。
容我点时间,晚点再更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