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共远 回复日期:2011-04-04 10:46:54
坚持写,读者会越来越多,加油。
感谢共远的支持鼓励!
6.
老三在袁子健的怀里哭得像个孩子。“我咋能怪你,大哥!我哪敢怪你,我们老王家欠你的……”。
“行了行了!”袁子健一把推开老三,“你看我好点儿了是不是?你看不得我好是怎么着?”
“可是大哥!”老三倔强的看着袁子健,“不孝有三,无后是最大!我能不难受?”
袁子健的脸阴沉下来。
他看着子衿,他觉得自己的苦都已经咽了多少年了,瞒了多少年了该挺的挺了该熬的熬了,再苦再痛也都麻木了。现在最承受不了这个事实的已经不是自己,而是那垂垂老矣的父亲和苦苦期盼自己成家生子的子衿。
“说这些又有啥用?”他低低的嘟囔了一声,“都去睡吧,时候不早了,天亮还得往回赶呢,别在这折腾烂谷子了。”
老三扯起生子,搀着跪太久了一瘸一拐的小货退出了审判的舞台,一边走一边低声骂着他。
臭球紧随着爆竹和明子跟在老三后面出去了。“操!”爆竹余怒难消,又狠狠的朝生子背影啐了一口。
嘉澍没动,徐敬童看看他,又意味深长的朝袁子健望过去。“早点睡!”他说完拉开门出去,站在走廊里长长的喘着粗气。一股浑浊的气流在心口处堵着,他真想大声的喊出来!
嘉澍还是坐着,他一点睡意也没有,他想跟袁子健说点什么,但是张了半天的嘴,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此时是多余的。于是,他蹲下身子,把头耽在袁子健的膝上,静静的过了好一会儿,才起来往出走。“袁叔叔青青晚安!”他看也不看子衿,只扔下一句模模糊糊的道别。
梦一样的一天,戏一样的一天。
袁子衿就是再有想象力,她把天想塌下来,也不会想象到此刻情形。一切恍惚如梦,一切迷离似戏。她梦里那抱着侄子教他吟诵唐风宋雨的一场梦,碎了;她戏里那笑看小哥与怀玉姐恩爱的一场戏,永远不可能上场。她孤零零的伫立在梦里,孤零零的徘徊在台上,举目四望,到处是断壁残垣的戏,到处是支离破碎的梦。
“妹,给我一支烟吧!”袁子健低低的说。
(十一)
1.
回宁安的一路,由徐敬童重新安排了个别组合。
悍马交给了袁子衿开,载着小桃和林嘉澍。
袁子健跟老三和徐敬童一车,司机老三。
其余的四辆分别是爆竹、明子、臭球,和原来开悍马的一个袁子健不认识的人,据说是臭球的手下,袁谨铭被安排在明子的凌志里。
生子一大早起来就收拾着回黑河去了。临走的时候他一再对袁子健保证自己会出色的完成老大钦点指派的任务---找到李玉军。
“我不会打草惊蛇的!”他瞪着狼狈的眼睛看袁子健,“大哥,你相信兄弟!小时候是我自作聪明,这些年我在黑河也长了不少见识!发现他踪迹了我会打发我身边的人留心,然后第一时间通知三哥!我听说他在口岸那边有买卖,您放心吧!”
袁子健对于他的掷地有声的一番表态不置可否,只是重重的拍了他的肩头。
在路上,老三跟袁子健强调一些事情。
第一, 家里的事他能上手的一样没落下。包括给袁谨铭老两口换煤气罐。他说这话是告诉老大,父亲这边都好。老三不是为了给自己邀功。他说如果不是老家只有自己还在,爆竹他们谁都会时常前去关心照顾的。
第二, 这次迎接老大回归,缺一不可的人他都安排到了。因为二十五年前老大离开的时候,几个人曾经聚在徐敬童家做过严肃的约定。不管有什么事儿,不管大家分散到哪儿去了,二十五年后一定要在老家聚齐。这期间谁回去了,不管多想念,即使是老大有事临时赶回去,也不许瞎张罗着聚会。但是一定要保证大家相互可以知道每个人都在哪,都在做什么。至于这次要来哈尔滨接机并且开车回牡丹江,是因为第三。
第三, 老三之前并没想安排袁谨铭和小桃来哈尔滨。但是家里有点问题,必须让子衿在回去之前先看见小桃,母女俩好好叙叙,否则到了宁安,说不准会变成啥样!
2.
老三说了第三之后,袁子健闷声问:“家里出什么事情了? ”
“四婶儿最近闹腾得厉害!”老三一边开车一边皱着眉头抽烟。“我怕婼儿到家之后……可能就没时间顾及小桃了,所以我找简峰商量,让我把小桃带出来!桃桃是婼儿的心病,婼儿是大家伙的心病,这病我也不知道怎么治,总之先让娘俩在路上好好唠唠吧!你俩回来也不能长呆!”
“嗯!”袁子健应了一声。他转身回头看后面紧跟着的红色悍马,子衿正一边驾车一边跟旁边的小桃兴高采烈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呢!“她在深圳连车都不敢开,我给买的那卡宴一直在库里放着,门也不出,丢三落四,放东忘西,这一年半她怎么熬过来的?哎!”
“老三,这些年你不容易,家里啥事儿都得你照应着。”袁子健在徐敬童腿上翻了个身,出神的望着老三的后背。“我问你个事儿。”
“嗯?”老三点了两支烟递过来给老大和二哥,徐敬童手里攥个易拉罐让袁子健往里面弹烟灰。自从上车,他就拉着大哥躺在自己腿上。袁子健尽量的缩着身子,让脚抵在车门上有个依靠。
“你让我爸来,不是简单的陪桃桃吧?”袁子健深深的吸了一口烟,轻声问道。
“我让老爷子出来躲灾来了!”老三闷闷的答。
“咋?”袁子健睁开眼睛,离开徐敬童的腿坐起来。
3.
“四婶子闹,这是其一,她想起来就去找老爷子哭一通,这不是马上迁坟了嘛?这几天哭得厉害,老爷子看见她就哆嗦!其二,老叔也起刺儿,他说当初祸是你惹下的,平事儿的钱却是拿奶奶的箱子底儿。所以他隔三差五儿的去跟老爷子墨迹,说迁坟的钱你要出大头,你全出也应该!”老三语气有些干涩。
“我全出就全出呗!”袁子健气呼呼的说,“都算上能有多少钱?我不是出不起,何况我不是没那心思!奶奶活着的时候最疼我和婼儿,即使她没拿箱子底儿帮我平事儿,我袁子健还不是一样有多大能耐出多大力气?他找我爸墨迹个屁!”
徐敬童从后面抱住袁子健,手上用力朝他传递信息,让他尽量的平静下来。
“本来嘛!”老三粗声说,“老爷子也说,你在深圳这些年怎么样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即使当年奶奶走的时候大家是说过,三年后迁坟的花销这五股儿的小辈儿出,但是你也曾经表态过,你出大头儿,剩下的兄弟姐妹们均摊,这是我当时在你身边亲耳听你说的。可老叔就是不放心!想起来就跑你家谈这个事儿,我估计都是老婶儿捅咕的。”
“那他家有啥事儿了咋的?”袁子健懊恼的挠头。
“嗯哪!老叔没说,他能说?老婶儿能让他直说?总之把钱的责任往你身上一推,你都出了,别家也不用出,就不会把他家的自私显出来呗,貌似很公平吧?可是我打听了,袁子恒在外头养了个小三,给买的房子和车,家里那个知道了跟她闹离婚,分了些财产走了,所以,就所以了呗!”老三探头出去朝高速路面吐了口唾沫。“老婶儿心疼儿子,当然不想为迁坟出资了啊!明白?”
妆成明镜台
孤烟月影
离人独徘徊
昨宵飘渺的梦痕
幻化成你无语的留白
我是空枝上的寒鸦
寂寂唱响恋你的无奈
喧嚣的呐喊徒然
于今朝水月之外
我把憔悴的容颜切切的刻入
参差的心事上流离的悲哀
你落寞的伫足 回望银桥烛尘
别柳依然 苏堤风清雨忍埋
往事一页页 谁记得
你我前生今世 是否 已 黯淡情怀
作者:萨木石盘 回复日期:2011-04-05 14:39:35
画笔停在了半空,夹着烟的左手又发作似的开始了歇斯底里的颤抖。
轻轻的把烟蒂扔进面前的易拉罐里,随着那微弱的刺啦一声响,她毫无意识的向后仰去,身子僵直得连一点起伏都不曾表现的躺倒在铺满纸壳的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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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也偏爱这种句式,经常用,喜欢,读着舒服!
4.
“袁家人大度,没错!”徐敬童呵呵一笑,“但是老叔家这几口儿绝对是意外的例外啊!大哥,我还记得当年你们一个大家族住在一个院子里,老婶儿出来进去的总算计着说大伯父家孩子最多大伯父还早亡了没人拿公用的生活费,那些年大伯母可没少掉眼泪啊!还有,奶奶留我们几个在家吃饭的时候,她也要问问说那几顿的饭钱老爷子是不是要格外的再出点?”
“二哥你不是逢年过节的提着你家老爷子给的鸡鸭鱼肉和鸡蛋罐头糕点去老大家意思意思吗?”老三干笑着插嘴,“反正爆竹我们几个家条件不好,我们没啥拿的,最多三十儿晚上去给奶奶磕头,还得顺便捞回来个小红包儿!”
“要不是那样,我们进了袁家的大门还不得让她拎着笤帚疙瘩打骂出来啊?我们吃她就唠叨,看见东西的时候她除了两眼放光儿别的可是啥也不说!”徐敬童无奈的笑,拍拍袁子健肩膀,“你咋打算?”
“想想再说吧!”袁子健一头倒下,实实在在的躺在徐敬童腿上。“老三!”过了一会,他又闭着眼睛招呼,“简峰是不是要结婚了?”
“嗯!好像年底吧?我接了桃桃出来,小妞儿告诉我的。房子都收拾好了,等那女的工作安排妥了就办事儿。”老三从包里掏出几块口香糖递过来,“大大的!我找了好几个地方才买到的!”
“给婼儿留点!”袁子健张嘴接住徐敬童送过来的大大泡泡糖,一边嚼一边嘱咐。
5.
“用你告诉?我还不知道给她留着?”老三不满的顶了袁子健一句。“大哥,你说你跟林浩的事儿你咋能不告诉我们呢?弄得我本来好心好意的把生子弄回来澄清,结果见着林嘉澍的时候我还整出那么几句话来,我这里外不是人的!多尴尬啊!”
袁子健立起身子朝老三后背给了一拳,马上被徐敬童笑着拉了回去。“还尴尬!甩词呢,你知道尴尬咋写啊?既然你有心让我跟浩子赔不是,你还非得硬气的说那些话,你这不是犯浑嘛你!一天天脑袋里不知道咋寻思的,转筋呢!”
“我也不知道,真的!大哥!一想起林浩吧,我这心就啥滋味都有!哎,反正大哥英明,事儿你都处理得妥妥当当的了,我也算是放下心头一块大石头了。嘿嘿!”老三把大大泡泡糖在嘴唇间吹得啪啪直响,“你何时跟我走啊…….你何时跟我走……”。
悍马车上,小桃睡着了。子衿看着她甜甜的酒窝隐在白嫩的腮边,就忍不住想凑上前亲亲。要不是正在开车,她一定会过去把小桃抱在怀里,像她多年前带小桃出门坐车的时候那样,让女儿在自己柔软温暖的怀里舒服的入睡。
可是现在子衿不敢动,她抬手把遮阳板放下来,抽出纸巾轻轻的擦拭着小桃迎着阳光熟睡的汗涔涔的额头。
“青青,你车技不错嘛!”林嘉澍摆弄着数码相机不时的抓住路上的一些风景,一直等到小桃酣睡得发出细碎的可爱的小呼噜声,他才敢开口说话。“那你那天去沁香园咋不自己开车?袁叔叔那么疼你,没给你购置?”
6.
“今天怎么改用相机了?”子衿从后视镜里看看他,所答非所问。“你不是说摄像机能抓住活的和声音?”
“有些东西只适合被定格,静默的美所具备的震撼不可能被活动的影像取代!”林嘉澍一边说着,一边咔嚓又照了一张。“这高粱地真不错,是不是要等到收获的时候那颜色更美?”
“定格?”子衿捕捉住字眼,重复了一次。
“例如水面上有一只天鹅啊!”他比划着,“青青,要是你,你是抓拍它起飞的刹那展开的翅膀掠过水面?还是用摄像机不停的录下全程?”
“前者!”子衿肯定的回答。
“那就是了。”林嘉澍笑了,“不是每一秒的景致都会令你的心悸动的,弄那些泛滥的内容有什么意义?又不是拍纪录片呢!”
“你电话响!”袁子衿突然说。
“哦?”林嘉澍应了一声,去背包口袋里找手机。“青青你这耳朵挺好使啊!不认识的号码啊!”他嘟囔着接了起来。
“啊!嗯?哦!”他把身子前倾,电话送到子衿耳朵上。“找你的!”
“我?”子衿纳闷的接过来,她在想难道自己的电话没电了小哥要打嘉澍的?
“你好!”一个磁性的男音礼貌的说。
子衿没说话,她又从后视镜里看林嘉澍,却发现他皱着眉头也在看着自己。他还抽了一下鼻子。
“哪位?”子衿讨厌在开车的时候接电话,又听见陌生的问候,心里就有些不爽,但是她还是克制一下开口。
7.
“文正泽!”对面提高了声调,即使如此,那在他感觉已经成了噪音的动静还是快被淹没在嘈杂的背景分贝里了。“我在王府井书店,我想问问你,你那本青花瓷鉴定的书作者是谁?我找了半天,没有你那种版本的!”
“霍华和张浦生。”子衿马上回答,“我在开车,你跟嘉澍说吧!”
“等等!”文正泽还想说什么,电话已经被子衿传递回林嘉澍手里。
“哦哦哦,好的!”林嘉澍感觉到自己不过是个通讯台,所以听了一下也就马上无聊的挂断了。“不会吧!”他嚷着,“神经到这地步了!”他顺手拿过子衿放在后座上的书看着封面,“青青你说他有没有病?跟他老娘打听我妈电话问我号码打过来找你就是为了跟你了解这书的作者是谁啊?”
“这个同性恋大概就是这样神经!”子衿也没有好气,她忘了自己说嘉澍八卦,也把文正泽说成是神经的同性恋。
我把心事写在月底,你是湖面的青纱,笼我光阴的素笺。
我让眉黛荡于璎珞,你是眸下的顾盼,望我流年的朔光。
林嘉澍随意的翻开书,便在某一页的空白处有这样的句子映入眼帘。他轻轻的读着,那声音也仿佛被一场迷蒙的春雨幻化成如雾的飞烟。“青青?”他抬头看她的背影,“你写的?”
“嗯!”子衿漫应了一声,望望小桃,把冷气拧小了一点。
“什么意思?”林嘉澍抿着嘴,在心里反复的默念了一遍又一遍,之后忍不住好奇的问。
“没什么,呵呵!胡乱写的,我看书就有这毛病,想起啥就随手记在书上。有的隔段时间自己看,都未必会忆起当时心境。”子衿一边轻声解释,一边在座位里抬起屁股朝前面的奔驰里张望。这一路上,小哥的背影一会消失一会出现的,她不知道老三和徐敬童跟袁子健在搞什么鬼呢。
想起昨晚小哥被淡蓝色的烟雾重重包裹的身影,她的心就一阵阵的刺痛。可是自己那时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她清楚这世界上最丰富的语言在那时那境也都已失去了表述的意义。后来,袁子健靠坐在床头,子衿就那么和衣睡在了他的腿上。
早晨醒来的时候,袁子健仍然保持着坐姿一动未动,但是满屋子刺鼻的烟味让子衿马上明白,小哥整夜未眠,甚至连卫生间都没去过!
(十二)
1.
车队进入宁安之后,就放慢了速度。
小桃醒了,早已经趴到后座去看徐敬童送给子衿的青花瓷器,林嘉澍陪着她兴致勃勃的一边观赏一边对照着子衿的书研究这“早期元青花”龙纹梅瓶,什么发色啊、布局啊、笔法啊的,杂乱无章的传进袁子衿的耳朵。
“你说的不对!”“那你再查查啊!”“那你说这是哪种龙纹?”
林嘉澍正确,就拉拉小桃的头发,小桃没错林嘉澍又不认同的时候,小桃就撅嘴说他耍赖。一大一小俩孩子闹成一团。
小桃偷偷的捅了林嘉澍一下,然后示意他附耳上来。
“我得叫你什么啊?”她很小声儿的问。
“我也不知道啊!”嘉澍被问得一脸茫然。“从袁叔叔那边讲,你得叫我哥哥吧?”他歪着头很认真的琢磨,“但是我很想和你大姐平辈儿!这样你就得喊我舅舅!”
起初嘉澍还能配合着神秘兮兮的小桃很低声的说话,但是后来也不知道是忘了还是故意想给子衿听见,声音就越来越大了。可是袁子衿并没有听见,她的手还在方向盘上,注意力却不知道已经转移到哪儿去了。
“那我就喊你舅舅吧!”小桃尖着嗓子突然大声叫道。这尖叫足以把子衿从走神状态拉回来。
“说啥?”子衿回头望着他们俩,一头雾水的
2.
“你那么大声儿做什么!”林嘉澍作势掐了小桃胳膊一把,然后偷着观察子衿的反应。
“切!”小桃翻了个白眼,“你不就怕她听不见嘛?”
林嘉澍的脸顿时红了。他暗想自己也实在是差劲,竟然被一个孩子看穿了心事。
小桃在座位上跪起来,咬着林嘉澍的耳朵,很小很细的声音,念经一样的说:“我爱你啊…….九天仙女降凡尘啊……爱你啊爱你啊,答滴个答滴个都啊…….”。
“你!”林嘉澍郁闷了。黑线与金星纠结在一起,伴着小桃意犹未尽的嬉笑在眼前跳起舞来。
“我咋了?”小桃鼓起腮帮瞪着大眼做出非主流的经典表情。
袁子衿把车停在路边,推开门下去。一边打量着两边风景一边走进一家小超市,“老板,两瓶脉动一个茉莉清茶!”她站在门里捏着钱等待的同时把眼睛瞅着车里两个斗鸡一样僵持着的家伙,不禁莞尔。刚才他们俩究竟在说什么,她一点没听见。但是她看这架势就是好玩儿,小桃正拿手指头一下下的刺林嘉澍的腮帮,嘴飞快的动着不知道在说啥,总之嘉澍的脸越来越红了。
“袁老师啊!”忽然那超市店主开口叫起来,“哎呀,真是袁老师!琳琳快来快出来,看看你们袁老师回来啦!”
袁子衿诧异的转身去看,却一下子被飞跑过来的女孩撞个趔趄。
“领子!你咋回来啦!”女孩子惊呼着把她一把抱起来,朝怀里的子衿猛眨大眼放电,“我是宋琳啊!”
3.
笑容像被阳光晒化得棉花糖,一圈圈的在袁子衿的脸上荡漾开来。心跳被水流包裹着的感觉,像是温泉里的泡泡,不断的向上涌动着,子衿细细的打量了她半天,才梦一样的喃喃低语道:“琳琳,你长大了。我都认不出来你了!”
“是啊是啊!”宋琳的眼里闪动着水光,“领子你在家能呆几天?我告诉二胖和高大鹏他们,咱聚聚啊!我们都要想死你了!来,进来啊桃桃!姐姐给你拿巧乐兹吃!你最爱吃巧乐兹对吧?”
袁子衿这才注意到林嘉澍已经带着小桃站在超市门口了。
“她管你叫什么?”林嘉澍指着宋琳问子衿,“领子?”
袁子衿无声的笑了。温情的光晕笼罩了她的脸庞,让此刻的她显得格外生动。
漫长的寒冬过去了,和煦的风吹来,溪涧的流水欢悦的唱着歌,小鸟在枝头啁啾,草儿从土里钻出小脑袋朝着阳光伸着懒腰打着哈欠。一切都苏醒了……对!林嘉澍心里叹息着,袁子衿就像那春天来临时从森林深处的树洞里露出头的小松鼠,睡眼惺忪,却无比幸福的探出小爪接过树影间筛落的金光。
“子衿嘛!”宋琳跳回来,站在林嘉澍身边,“你的衣领!懂不?这是我们给老袁的昵称,叫习惯了改不了口!是不是,领子!”
子衿微笑着抚弄宋琳的马尾,“报哪儿了?”
“北二外呗!一切遵领子旨意!”宋琳搂住子衿的胳膊来回的晃荡,“不知道你要回来啊!前几天我们几个还商量怎么跟你联系一下汇报工作呢!高大鹏又没考好,已经三进宫去了!我本来还想也跟着他去,我爸说我都重读一次不能再瞎折腾了,考试无常啊!”
4.
林嘉澍看子衿脸上一会晴一会阴的在为自己曾经的弟子开心或焦虑着,他就可以想象他们师生之间的关系曾经何等的密切。看来子衿告诉自己她当教师的时候把说话的热情都给了学生之言不虚。但是,当林嘉澍把目光投到站在一边揽着小桃朝子衿含泪微笑的宋琳脸上的时候,他不禁又想,究竟是什么样的变故,会使得袁子衿抛下挚爱的女儿和朋友一般亲密的学生,忍着对她们的思念与牵挂的痛苦,远去深圳,做一个什么专栏撰稿人打发时间愁苦度日?
林嘉澍不无懊恼的发现自己已经跌入了袁氏谜团的无底洞,再想想刚才小桃不停的戳着自己的腮帮逼自己回答的问题,他的心突然被说不清欢喜还是哀愁的情绪给塞得满满的了。
“你是不是爱上我家婼儿女侠了?”小桃一边戳他的腮帮一边用恶狠狠的口气审问。一直到把林嘉澍折磨得嘟囔了一句“我也不知道哎”,她才罢休。
“你太小啦!”小桃很认真的叹息了一下,“我妈才不会像我爸那样,找个孩子回来过日子!”
跟宋琳道别出来,袁子衿再也无意于驾车前行了。她走到等在门外的几辆车跟前,朝散落的站在地面上的几个哥哥和二伯父简单的说明了心思,把小桃交付给袁谨铭,拒绝了林嘉澍跟随的建议,独自一人摇摇荡荡的提着一瓶茉莉清茶沿着街边的甬路朝前走去。
5.
那颗飘荡在深圳天空下的心终于回到了故乡,原本顾忌着的惶惑还在,此时却又突然多出了一份心酸的无奈。凤凰台上凤凰游,凤去台空江自流。物是人非的痛楚如缓慢翻卷的潮涌,悄无声息的冲击着心的沙滩。看吧!大自然依旧不疾不徐的进行着四季的轮转,太阳照样升起,月亮还在盈亏阴晴,但是如今回来宁安的袁子衿早已失却了昔日的洒脱与从容。与简峰那一场猝不及防的婚变,奶奶在九十岁高龄的时候挣扎于病榻半月之后的辞世,母亲年年岁岁永远不变尖酸刻薄的恶语相向和一系列令人错愕的举动,父亲时时刻刻的提防母亲发作小心翼翼保护自己时如履薄冰的艰难,这一切的一切,让她不得不在小哥从深圳飞回来几天之后下定了南去的决心。
古塔中学栅栏里的花朵迎着风朝她微笑,这院子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见证了她和小哥徐敬童爆竹哥他们朝夕厮混的年少时光,也陪伴着她度过了参加工作起一直到离去的十四年的执教生涯。作别了一年半之后又相逢,除了唏嘘,也只有朦胧的泪眼是她此时唯一的表情。
穿过商业大厦前的人流,袁子衿不知道自己在路上已经走了多久。只有不知疲倦的脚步带动着她一刻不停的前行。
6.
“子衿回来啦!”当她听见一声亲切的问候从纷乱的思绪里抬起头看见肉铺的大娘站在太阳下朝自己招手的时候,才在鼻息中装满的蔬菜瓜果的香气里意识到,她正在路过菜市场。
她站住,微笑,招手。然后继续走。
“袁老师啥时候到家的啊?新摘的黄瓜,顶花带刺儿呢,拿几根回去吃!”
“婼儿,你爸早晨来定的小鸡杀好了,你顺便带回去吧!千万别高压锅炖!”
“子衿啊!简峰咋要结婚啦?你们俩真的没可能恢复了?在深圳那边子健没帮你物色物色啊?啥时候回来住啊,阿姨这给你留意着好的呢!”
“婼儿等等!老太太的事儿我没工夫去了,你来把这一百块钱捎回去,多少是个心思,帮我给老太太送点金元宝!”
这个目光呆滞,脚步摇晃,一身白衣的女人,在穿越菜市场之后,手上多了一塑料袋黄瓜,一只被绳子绑了双脚的死鸡和一百块钱,还有一些窃窃的低语钻进了耳朵。
子衿站下,在离家不到五百米的距离站下。她突然间发觉自己真的没有勇气踏进住着父母亲和离婚之后的自己的那个房子。刚才走过菜市场的时候还一直痛苦的回忆着的与简峰十年点滴生活的杂乱思绪在马上撞进家门的一刻全被一阵阴冷的风吹散了,她踌躇着,恐惧着,抬起的脚又落下。
7.
只有徐敬童的路虎和刚才自己开的那红色的悍马停在楼前,子衿盯着悍马那刺目的红,计算着家里面应该都有谁。小桃、二伯父、小哥、老三、敬童哥,还有林嘉澍。
父母亲应该在做什么?爸爸定的鸡在手上的分量越来越重,一百元钱在手心里已经快被攥出水来。正午的大太阳热辣辣的照着,即使正巧驻足在一个树荫里,她还是觉得浑身热气腾腾的汗液已经让自己接近虚脱。
泪水极其软弱的流了下来。袁子衿哆嗦着嘴唇兀自抽泣了一会,终于下定了决心抬起脚来,大踏步的朝五百米之外的方向走去。一边走,一边掏出电话,快速的找到小哥的号码,在袁子健接通的第一时间只说了一句:把小桃带走!
上了四楼,正当她停下来喘息的时候,收到了小哥简短的信息:我让爆竹带她去吃冰激凌了,半路走的。
合上电话,她再次深呼吸,同时提醒自己:袁子衿,只要小桃不在场,还有什么更可怕的!
(十三)
1.
袁子衿把手上提着的小鸡和黄瓜递给父亲,低头换鞋,再站直了的时候,她的脸上有种悲壮的慷慨。
袁恪铭用只有子衿才听得见的一种叹息招呼着女儿,那是多年以来父女二人久已炼成的疼痛的默契。子衿无声的被父亲抱在怀里,做了一个短暂的停留,然后用问询的目光看着袁恪铭。
“里屋躺着呢!”袁恪铭小声说,“刚回来没一会儿,可能睡了。”
袁子健从沙发里起身朝向里屋挪动步子的子衿走过来,被她一抬手制止了。
林嘉澍的心里很紧张。从进了这个房门,他就觉察到空气里的异样,到处是药水的味道,到处是悲伤的音乐,他不知道这房子里装着什么,除了亦步亦趋的跟在袁子健的身后,他不敢随便看,只能直挺挺的坐在沙发里,默默注视袁子健和徐敬童老三阴沉着脸陪在一言不发的袁恪铭身边。
他看见袁子衿路过自己身边的时候微微发颤的双腿,心就被一根绳子拴住直接提到了嗓子眼。他想喊,可是他被子衿眼里那凛冽的冷气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下。“青青,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他只能在心里不停不停的问,却得不到一个字的回答。
“妈,睡着了么?”袁子衿站在床边用蚊子一样的声音问。“妈,我回来了,你身体还好吧?”
“婼儿啊?”梅玉缓缓张开眼睛,看着垂手立在床前的女儿,她慢慢的抬起胳膊拉过子衿,“妈妈累了,躺一会儿,没睡,这不是你爸说等你回来给你炖鸡肉吃么!”
2.
“妈!你歇着,我做饭,您最爱吃我做的饭了!”子衿小心的吐出游丝样的呼吸,拼命的控制着在母亲手里哆嗦着的手臂。
“不用啊!”梅玉浅笑一下,拍拍床边,示意女儿坐下。“小桃呢?”
“不知道啊,出去玩了吧?”子衿把屁股在床上搭了个边,不敢坐得太稳。“一会就回来了。”
“哦!”梅玉点点头,“是不是子牧带她去的啊?”
袁子衿惊骇着迅速的从床边挪开。她的太阳穴猛烈的乱跳着。
“我问你呢,是不是子牧带她去的啊?”梅玉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袁子衿身上的一袭白衣,声音越来越飘渺,“说呀!子牧怎么还没回来呢?”
“爸!爸!”袁子衿没命的大喊起来,她从屋子里蹿出来,捂着被母亲死命的拧了一把的胳膊蹿到了客厅。
袁子健嗖的起身,把子衿抱住。“妹,别喊!别喊啊!”
“牧儿!”梅玉已经披头散发的立在客厅与卧室之间的门口了,林嘉澍一抬头之间正好望见她凌厉的目光里正在向外渗透的惨
红的狰狞,“牧儿!”她梦呓一样朝前方迈出脚步,走到袁恪铭身边。“他爸,我的牧儿呢?他放学了该到家了,你快出去看看啊!”她推他,“你怎么还不动!”
“四婶儿!”老三眼见势头不好,赶忙起身,拉开梅玉拽住袁恪铭的手,“四婶儿别着急,我去找他!”
“老三啊!”梅玉看着他,惨惨的笑了,她抬起手抚摸着他的头发,“你说我的牧儿是不是也长得像你这么高了?”
“是啊是啊!”老三使劲儿的挤出极为难看的开心的表情,“子牧比我都高了!
3.
“哦......”,梅玉似乎很满意老三的回答,她转过身来往回走,越走越慢,最后站住了,站在那呆呆的看林嘉澍。“这不就是我的牧儿回来了么?”她一跳,跳到嘉澍面前,俯下身子,“牧儿,怎么回来了也不跟妈妈说话啊?不想妈妈呀?妈妈可想你呢!”
林嘉澍一动不动的坐着,他的脸被梅玉捧在冰冷得没有一点温度的手掌间,被她从头顶到眉心到耳垂一直抚摸到下巴,“牧儿,来,让妈妈亲亲!”
“啊!”林嘉澍再也坐不住了,他大叫一声从沙发里站起来,快速的躲在一边。“我不是你的牧儿啊!”
徐敬童刚反应过来想上前捂住林嘉澍的嘴巴,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就在林嘉澍惊恐的看着子衿无助的眼神不知所措的时候,梅玉突然嚎啕起来,“牧儿死了!牧儿被奶奶害死了!我的牧儿啊,你的命好苦啊,你被你那狠心的奶奶和你那妖孽的妹妹害死了!”她在众人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一下子抓住了躲在袁子健怀里的子衿,“你还我的牧儿,还我的牧儿!”
“妈.....妈.....”,子衿的牙齿不停的打着冷战,“我没害牧儿哥哥,奶奶也没有啊!”
“就是你!就是你!你和你奶奶合伙害死了我的牧儿,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梅玉喷着怒火的眼睛里充斥着迷乱的仇恨,她一把推开了上来想要拉住她的老三和徐敬童,“你怎么不死!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跟你奶奶一起去死!”她抬起手来在子衿的脸上使劲儿的胡乱的掐着拧着抓挠着,似乎她的世界里只有这样一个被称为妖孽的被她刻骨恨着的女儿,她的身上她的心里不知道积蓄了多久的力量和怒火,每个想要上前制止她的人都被她轻轻一拨就弹了开去。“去死!去死啊!你死了我的牧儿就回来了,去死去死去死啊!”
她目光阴鸷的看着子衿,执着的重复。
作者:雨_梧桐 回复日期:2011-04-10 18:46:30
:)
作者:泊焉未兆 回复日期:2011-04-10 20:29:04
功力非凡,必须来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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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
4.
“好!”袁子衿在泪雨滂沱中听完似乎神志不清的母亲的指骂诅咒之后,突然豁出去的大喊了一声,她一把攥住母亲疯狂挥动的手,“我去死!”她连拖带拽的把母亲拉着直奔厨房,“我死了你的牧儿就回来了,我现在就死,你别着急,马上就死!”
“婼儿!”袁恪铭伸开手挡在厨房门口,“婼儿啊!你别犯浑啊!”
“爸!你别拦着我!”袁子衿什么都不顾了,她一把扯开父亲,闪身进了厨房,从灶台上抄起削果皮的刀子,“不就是死嘛?我死了就省得她成天哭闹,我死了我就可以去陪着奶奶,这不是正称了她的心!”
“妹!放下刀,快放下!”袁子健没有想到子衿真的发作了,他一步跨到厨房门口,死死的盯着子衿的手,“妹,听小哥的话,把刀放下!”
“我不!”袁子衿咻咻的喘着粗气,“妈,你装疯装了三十多年你累不累?你不就是想让我死嘛?我成全你!”
袁恪铭愣住了。“婼儿,你说什么,怎么跟你妈说话呢?”
“你问问她!”子衿的脸被痛苦扭曲得可怕极了,她指着母亲,一步步的从厨房里走出来,一手攥住水果刀,“妈,你敢不敢承认你三十多年来始终在装疯?你想让大家觉得你是真疯了,所以你必须得一会好一会坏,坏的时候你不让我在家里住!我躲到大伯母家你追到大伯母家去骂!我躲到奶奶那去你追到奶奶那边去打!最后你把我追得躲到敬童哥家里去躲到爆竹臭球明子三哥家里去我都不知道我还能往哪儿躲!你让大家觉得你正常的时候你好了的时候你把我亲热的抱在怀里的时候你是怎么背着大家掐我的?夏天的时候大家都问我为什么不穿裙子,我敢穿么?”子衿歇斯底里的喊着,“妈,你说说,我敢不敢穿裙子?我的腿上不是常年的黑紫色的淤痕就是你趁我睡觉的时候用纳鞋底的针刺出来的结了痂又结痂的针眼!”
5.
袁恪铭一屁股坐在了沙发里。他呆呆的看着妻子,喉咙间发出模糊的咯咯的声响。
林嘉澍跌坐在地上。他觉得眼前一片漆黑。子衿一字字一句句里泣血的申告就像她手上那把水果刀扎在自己的心上一样,他想哭,可是没有眼泪,他想过去抱住子衿,可是他的腿灌了铅一样的沉重,根本动弹不得。
袁子健、徐敬童,还有老三,他们已经要失去呼吸的能力了,他们木鸡一样站在那里看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的梅玉,大脑一片空白。
“还有!”子衿瞪着血红的眼睛逼上前一步,“小桃回来这边住的时候,你在她的枕头下面藏了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她姥姥啊!”说到小桃,她终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多年来压在心头的那一再隐忍的痛,“你跟谁学的那歪门邪道弄了个浑身插满针的小人儿放在她的枕头下面的?你的这个家里除了你的牧儿你还能容下我和我的女儿嘛?小桃还天真的问我姥姥给她做了个什么娃娃,弄得跟刺猬似的!你让我怎么跟孩子解释?那是我的女儿是你的外孙女啊!你是不是以为那东西很管用啊,小桃要是死了我就不能活了你是不是就这么盘算的啊?”
袁恪铭终于忍无可忍了,他摇摇晃晃的从沙发里撑起了身体,想要冲过去动手,却被袁子健拦腰抱住了。“四叔!”他吼。
“妈,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最恨的不是我吧?”袁子衿苦笑着,“但是你敢得罪奶奶么?你爱牧儿哥哥,我和奶奶也爱!奶奶知道她带我出去玩一会儿的工夫儿就忘了时间就会错过发现牧儿哥哥的青霉素点滴过敏么?你不敢把对奶奶的恨发泄出来,所以你把矛头指向我!我再说得明白一点,你之所以恨我和奶奶是因为你太爱牧儿哥哥,可是我们哪一个盼着他去死了?牧儿哥哥死的时候才八岁,没有成家的男人没有和女人有过性事的男人死了就不能埋在祖坟,牧儿哥哥死了你这当妈妈的不能给他发纸送钱,你不能去他孤零零的坟上去看他!我不知道你从哪儿听说的这些讲法,但是我每次在睡梦中被你的针扎醒了的时候都会听你一遍遍重复的这些话却让你奉为圭臬,把算命先生告诉你的什么只有害死牧儿的人死了你的牧儿就有可能找到机会投胎转世的胡言乱语当成真理!妈,你累不累?真想让我死,你直接弄死我啊,我睡着的时候你可以掐死我啊你买一个手指尖那么多的砒霜药死我啊!是不是谁又指示你说只有我自己主动去死只有我自杀身亡你的牧儿才能安生啊!你是不是切齿诅咒我顽强的生命力和我经受你的摧残的良好心态啊?妈,我告诉你,不是我还愿意活着,我早就活够了,每次我看见你注视我的目光的时候我都想马上死了!可是我总是安慰自己,妈妈已经失去了牧儿哥哥,妈妈一定是太想牧儿哥哥,我要是再死了妈妈就一个宝宝都没有了妈妈一定会更伤心!我总是拿这样的话劝自己,因为我不相信这世界上哪个母亲会真的盼着自己的孩子去死,所以我嘱咐自己,‘袁子衿你千万别死千万别死,你误会妈妈了妈妈一定是太想牧儿哥哥了所以她只有用那些办法让自己好受一点!’妈!可怜婼儿在心里为你开脱了那么多年!现在我才知道原来我还真的真的是误会你了,你是真的真的盼着我死啊!不管以前你怎么对我,你从来没亲口说过让我去死的话,今天你终于说了是不是?那好!婼儿的命,是妈你给我的,我还给你!只要我死了你就能开心只要我死了真能换来牧儿哥哥的超生,我死!”
作者:天共远 回复日期:2011-04-11 10:47:12
妹子,好像我是哥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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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啊,既然你这么说,咱比一下呗?我73的。
6.
“青青!”林嘉澍激灵一下醒了过来,在子衿一刻不停的申告结束的时候,在子衿突然扬起手要把那把水果刀向自己胸口刺去的时候,林嘉澍突然醒了过来,他从地上爬起来从后面猛的抱住了子衿的腰,“青青,我求你了,快把刀放下!”
“放手!”袁子衿长声的嚎叫着,“嘉澍你放开我!”
“不!不!”林嘉澍颤抖的手越来越加大了力量控制着子衿的身体,“你要死你就先杀了我吧,青青!”
“妹!”
“婼儿!”
“子衿!”
一时间屋子里乱成了一团,袁恪铭和子健老三徐敬童都没头苍蝇一样围住了子衿和林嘉澍。他们不敢贸然的上前抢夺子衿手里的刀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在林嘉澍的怀里不停的挣扎着扭动着,惊慌失措。
“桃桃回来了!”袁子健突然喊了一声。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了房门那里,袁子健趁着子衿走神的机会一步上前去抓住她的腕子,使劲的想要撬开她攥着刀子的拳头。但是那刀子在子衿的手里太久了,似乎拳头和掌心已经铸成了一个砸不开的铁桶,这铁桶把刀子牢牢的镶嵌在里面。但是子衿的腕子一时被控制住,水果刀无论如何也落不下去。
“青青,松手!”林嘉澍苦苦的哀求着,“快松手啊!”
袁子衿看着小哥,她的眉头倏然展开,稍微松动的右手尾指轻轻的碰到了袁子健的手,袁子健心头一阵狂喜,赶紧松开控制着她腕子的那只手想要把她的拳头借助尾指松动的机会打开,但是袁子衿却正好抓住了小哥放开自己腕子的机会顺势连着袁子健的双手一起带着向下用力,再次朝自己的胸口刺去。
原本子衿就没做过这种引刀自戕的事情,她稀里糊涂的错过了杀死自己的最佳时机。多年来积聚在心头噩梦一般的痛楚在一刹那彻底的被释放出来之后,她的神经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手起刀落不就是了么?她不知道,她已经不清醒了。所以当她终于下意识的再做一次努力的时候,水果刀的确是刺了下去。
袁子健会错了子衿之意,其实她不过是想跟他用目光做一次永远的道别吧?
这是一次失败的自杀。
因为她听见的是袁子健的一声惊呼:“嘉澍!”
作者:atong2439 回复日期:2011-04-11 21:27:48
来深圳一年多,她一直缩在小哥的豪宅里读书写字看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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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幸福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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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兄,等你看到后面,知道她缩在家里的原因,你就会明白,那不是幸福,是痛苦。
作者:天共远 回复日期:2011-04-11 21:57:05
一时间屋子里乱成了一团,袁恪铭和子健老三徐敬童都没头苍蝇一样围住了子衿和林嘉澍。他们不敢贸然的上前抢夺子衿手里的刀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在林嘉澍的怀里不停的挣扎着扭动着,惊慌失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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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支持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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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谢谢哥哥!
(十三)
1.
墨云滚滚,电闪雷鸣。一场雨,铺天盖地。
徐敬童沉默的开着车子,他觉得自己的注意力根本无法集中。但是此时他又不敢把方向盘交给袁子健,大哥铁青着的脸、怔忡的目光、蜷缩着的身体和不停颤抖的嘴唇让他感觉浑身冰冷。他知道,现在大哥的心里存着太多疼痛的怒气,但是这怒气袁子健可以到哪里去发泄朝谁去发泄?
子衿靠在椅子里,看雨水不停的沿着车窗的玻璃流下来。嘉澍缠满绷带的右手平展开耽在她的腿上,他的眼睛紧紧的闭着,扭过一边的脸上还有着失血后的苍白。
“敬童哥,我想去喝点酒。”子衿幽幽的说,“你先送嘉澍到二伯父那边休息一下。”
“嗯!”徐敬童闷声应着,掏出手机拨通爆竹的号码,然后递给子衿。“你跟爆竹商量一下,四叔这边先别让孩子回去了。”
子衿接过电话,就听见小桃在那端正不知道因为什么事情哈哈的笑着呢。
“要我现在送桃桃去你那边么?”爆竹还没听出来子衿的悲伤,他正扶着小桃一点点的教她学习滑旱冰,更因为那些悲伤被子衿很好的掩藏了起来。
“不!”子衿沉吟着,不能让小桃去二伯父家,她一定会想办法撬开嘉澍的嘴巴让他说出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甚至如果嘉澍一味的想隐瞒,她都有可能把那些绷带扯开一看究竟。子衿想想嘉澍被自己用一把水果刀刺穿的手掌,想想那血窟窿里汩汩流出的鲜红,牙齿都会止不住的打冷战。无论如何,不能让小桃知道这三十多年来发生在妈妈和姥姥身上的这一场凄剧。
“爆竹哥,你送小桃回简峰那边吧,就说最近这边人多事杂我又不太舒服,忙完这几天我再接她。”
2.
“你等等!”爆竹从小桃身边走开,“桃桃,你别动啊,自己先把着栏杆站一会儿,舅妈跟我说点悄悄话啊哈哈…….喂!婼儿,发生什么事情了?”爆竹的语气里开始多了紧张。
“嗯!”子衿含糊的承认着,爆竹不是那么容易敷衍的人。“见了面再说吧,送小桃回去,给她买点麻辣鸭脖和酱鹅肝带上。”
“知道了。”爆竹回头望望小桃,“挂了吧,她瞅着呢,我回来给二哥打电话去找你们。”
“你不亲口跟桃桃说,她会怀疑的!”袁子健撵掉烟头,又缩回原来的状态。
“我现在不敢跟她说话。”子衿低着头看嘉澍的手。“鸭脖子会暂时分散她的注意力,回到简峰那边她就会忙着上网看动画片了。敬童哥,就这停一下吧!嘉澍,你好好睡一觉,什么也别想,有话等我回来再说,好么?”
“哦!”嘉澍仍然闭着眼睛,“我知道了。”
袁子健先下了车,撑起黑色的雨伞,揽过子衿的肩膀,默默的走进雨里。
徐敬童望着两个人淌着水过了路,望着他们推开啤酒馆的门进去,又呆了片刻,才一脚踩了油门,让路虎疯狂的奔跑起来。
“嘉澍!”他叹息了一声,“别这样,叔叔看你这样心难受。”
林嘉澍没有回答。他的牙齿紧紧的咬住下唇,泪水却从那紧闭着的眼睛里肆无忌惮的决堤而来。
@雨_梧桐 2011-04-12 08:58:06
早安,,,,伊人姐姐。。。。。。。。。。一口气看下来之后发现我的心被你偷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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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严重啊.....这个,我看看藏哪儿了?
3.
雨刷不停的工作着,可是那雨水刷不去,拂还来。
“婼儿就是这样的。”徐敬童点了一支烟,狠狠的吸。“她虽然看起来喜怒形于色很不会掩饰,但是她暴露给别人看的伤往往只是她全部痛苦的最小比例,快乐却会被她夸大不知道多少倍。只是我没想到,我们每一个都没想到,这三十几年来,婼儿心里竟然藏着这么大的一个痛苦的秘密!她漂亮她聪明可爱,从小我们大家都宠着她,疼着她,我们每天都混在一起,但是我们也只是知道四婶子对她不像别人的妈妈对女儿那样好,我们也只是以为四婶子是精神不正常,发作了才会打骂她!哎……嘉澍,婼儿经历的事情太多了,你如果真的关心她,我劝你要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去知道更多。她的痛,不是你能理解不是你能帮她承受的,大哥、老三、爆竹,我们每一个也不能。婼儿是我妹妹,我也希望她能有个好归宿,但是嘉澍,那个归宿不是你。叔叔跟你接触的时间虽不长,但是叔叔看见了你对婼儿的赤诚,越是知道我就越是担心,担心你会受伤,你明白嘛?婼儿手上如果有一把刀,她只会用来伤自己,她宁愿受伤的是自己,而不是其他的任何人。”
嘉澍的头始终朝着车窗似乎凝神的在注意着什么,但实际上他的眼前是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清。心底里,仿佛爬行着一只浑身长满带着锯齿的刀子的毛毛虫。那虫子一刻不停的不辨方向的蠕动,它的身体过处,马上割开血淋淋向外翻卷着猩红的伤口。嘉澍微微的张着嘴,那种难耐的痛让他直觉得自己快要死去了。这陌生的撕裂心肺的难过,让他在模糊的视线里又一次看见子衿扭曲了的脸庞和冰冷的目光。那种近乎绝望的申告给她带来的并非发泄之后的舒畅,反而是将结痂的伤疤无情的掀起,一把把细如粉末的盐,无声无息的撒在满目的疮痍上,让嘉澍舌间艰涩的感受着凛冽的冷气,咻咻如料峭春寒里游走着攫掠刚刚经历漫长严冬刚刚苏醒的万物的肆虐的风。
徐敬童一番冷静的剖析更是犀利的戳破了林嘉澍喉咙间那层最软弱的膜衣,是苦,是咸,是涩,说不清。一股浑浊的液体被燃烧至沸腾,直直的穿越了一切阻碍,重重的落在心底那一寸寸的伤口,滚烫如熔岩的红浆尽数倾到在本已狼藉的痛楚之上,死灰遍地,焦糊满眼。
像暗夜里的一把野火,直欲借助无边的黑色,将一切焚毁。再来一场豪雨吧,让那斜织的丝网紧密的罗住天与地,把不欲生的灵魂从云端摔向悬崖,让粉碎的心跌进无底深渊,就可以闭上眼睛,不去期求光明,不去衍生所谓的希冀与奢望……
4.
不到饭食,啤酒馆里冷清清的。
压住绿色小方格桌布的玻璃台面上,横七竖八的散了一堆空瓶。
没有杯子,袁子衿机械的把泛着泡沫的黄色液体直接倒进嘴里。她也不看坐在身边发呆的袁子健,兀自用牙齿嗑开盖子,咕咚咚的又喝了一瓶。
“妹,你跟哥说说话,求你了!”
“妹,想哭你就哭出来吧!”
从进了这啤酒馆开始,在袁子衿一口又一口的喝得满桌空瓶子的过程中,袁子健始终重复着这两句话,他真的再也找不出什么语言来劝说子衿。
可是,她就是不说话。她迷茫的目光里看不见一丝痛了,她眼中都是平静。但袁子健知道,她已经把所有的难过都逼进心里,即使此时那难过在她心里早已翻江倒海,他却很难在她的神情里看出一点波涛的暗涌。
“你的确是不会掩饰,但是你太善于深埋。妹,这些事情,为什么你一直都不曾跟我提哪怕一个字?为什么!”他懊恼的使劲抓住自己的头发不停的撕扯着,似乎只有这样才可以帮他减轻心上的疼。“说话啊!妹!”他抓过她的肩膀用力的摇撼着,似乎她的灵魂已经离开身体飞升在半空,只有这样的摇撼才能令她的魂魄回转。
“你想我说什么?”袁子衿静静的看着他,眸子里却没有一点光亮。
在袁子健的记忆里,他只看见在子衿脸上出现过两次这样的神情。一次是奶奶过世,一次是子衿被关在北京安定六院的重症室。这种没有光亮的灰暗的目光里,无悲无喜。她的眼,幽深如枯井,空寂如死水,没有希望没有温暖,没有一点点的热情。
“别这样好不好?好不好!”袁子健觉得自己马上就要爆炸了,那条引线已经冒着烟闪着咝咝的小红花慢慢的燃烧到火药边缘,只等一声巨响,就可以令他的世界瞬间灰飞烟灭。
@红尘怕怕 2011-04-12 20:52:28
林嘉澍,看来要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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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的喜不了,喜的跑不掉。
一并谢过楼上支持伊阙的各位朋友了。
先工作,晚上回来再与萨木兄畅谈。
@躬耕自资 2011-04-13 14:17:05
寂寞
或是执着于孤独的错
既然转身
千年之后 就不必
忏悔自己的 今日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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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文采,支持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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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迎新朋友,感谢支持!
感谢通兄如此细读《于归》。
疑问丛生之后都会得到相应的解答。
希望得到通兄一如既往的支持,再谢!
5.
一阵风,带着雨的清凉吹过。
袁子健看时,爆竹和老三臭球已经站在桌前。
“妹!”他的手在桌子下面轻轻的碰了一下她的腿。
袁子衿缓缓的抬起头来,看见默默的站在臭球身后的她的前夫简峰。
有一刻,子衿心神恍惚了。这个男人,这个从十二岁的时候开始每天沉默的骑着车子跟在她身后的男人,这个为她经历了一番青春年少的挣扎的男人,这个冲过重重关卡终于娶了她作她丈夫的男人,这个与自己一同生活了十年的男人,这个她把女儿托付给了他的男人,这个她被诊断为重度躁狂关进精神病医院之后在电话里低声啜泣的男人,这个她一去深圳就断了联系的男人!这个男人,竟然在这样的情境这样的地点,不合时宜的出现在她的面前。
三年,这样的一个时间长度里,他的鬓发间也添了斑白。他还是那么俊朗,但是岁月的刻刀也在他脸上留下了无情的痕迹。那双曾经深情的凝望自己的眼睛里,怎么就多了几许深沉的无奈?
“我来……看看你。”简峰站在那里,心事重重,欲说还休,半晌,才自唇间缓缓的吐出话来,“你还好吧?”
袁子衿没有回答。虽然也曾千百次的在梦里哀哀的呼唤过他的名,也曾在嚎啕着醒来的枕畔一点点的回忆他的容颜,但是这所有的温情都难以抵销她看见他的时候突然产生出来的某种类似愧疚、类似仇恨、类似幽怨的情绪。
“爆竹哥送桃桃回来,我问起你的情况,他支支吾吾的,我有点不放心你!”简峰踏前一步,隔着桌子俯视兀自坐在椅子里一动不动看见自己就垂下眼睑的袁子衿,就有点克制不住焦急。
6.
“没什么。”子衿低低的自语,“不过是和妈妈发生点不愉快,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母女之间从来不曾和谐过。就那点事,都过去了。”
“哦!我……我要结婚了。”简峰嗫嚅半天,终于还是开口。
“听说了。”袁子衿平静的说,虽然掠过心头的战栗被她很小心的藏起来,但那平静里仍然残存着一丝颤抖。“祝福你!”
她站起来,走过去,让自己的身体靠在他的怀里,给了他一个轻轻的礼貌的拥抱。“峰!”她叫他,“对不起,我给你带来的,也许只有伤痛和耻辱吧?”她苦笑一声,离开他的身边。
“子衿!我不明白……”,简峰好看的眉头攒聚一处,“那件事情,你可以给我个解释嘛?”
“解释?”袁子衿愣了,她的脸一下子又成了死灰的颜色。“当初我要跟你解释的时候你想什么来着?我苦苦的哀求你听我解释的时候,你在想什么?简峰,你是不是被幸福冲昏了头脑了?你现在你都要结婚了你想起来跟我要什么解释!”
“那时我以为……”,简峰奔过来,他犹犹豫豫的仿佛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此时心绪,“我以为你真的是……那个张少鹏……”。
“闭嘴!”袁子衿怒了,她大喝一声打断了简峰,“不要跟我提这个名字!”
又一轮的震惊。连袁子健也傻了眼。他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从小一刻不愿离开自己的什么事情都要急着跟自己汇报的妹妹变得那么陌生了,他没有想到在隐瞒了三十几年与母亲的折磨之后她竟然又跟自己就与简峰离异的真相隐瞒了三年!
“好好好!”简峰无奈的摇头,“子衿,我原以为你急着离婚是为了能够和他长久厮守?可是三年了,你和他之间…….?”
“滚!”袁子衿咬牙切齿的朝简峰抛出一个字,“三年之后,这倒成了你的心病了是不是?我们不是夫妻了,你走你的路我过我的桥,两不相干,你管我怎么怎么样?”
“婼儿!”徐敬童从云雾里回转了心神,“别这样。毕竟夫妻一场,简峰关心你才…….”。
“用不着!”袁子衿也不管是谁从中斡旋,就粗暴的打断了徐敬童。往事一幕幕的翻涌而来,又被她生生的逼回心底。她是真的没有想到简峰跟着爆竹赶来竟然是要折腾那陈年的旧账,他怎么可以把那些不堪的过往再拿出来质问自己,难道他不知道他这样做会让自己多么的尴尬多么的痛苦?
@天共远 2011-04-13 20:54:37
更新了不少,勤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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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共远哥哥,我这里有存货多多,嘿嘿!
慢慢发呗。
@泊焉未兆 2011-04-13 21:53:19
慢慢看,细细品,伊阙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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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今晚不好,一点不好,生气呢,哼哼!
@作者:伊阙上人 回复日期:2011-04-13 22:09:28
回复
@泊焉未兆 2011-04-13 21:53:19
慢慢看,细细品,伊阙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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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泊焉未兆 2011-04-13 22:25:28
姐姐今晚不好,一点不好,生气呢,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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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怎么啦,更了这么多,辛苦了该歇歇哈,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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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在萨木兄的房顶俯视一会去就知道了。
@萨木石盘 2011-04-13 04:24:23
今天反复研读萨木兄文字,得来一种很强烈的感觉。《苦旅群生图》不仅能驱遣那紧张的情节夺魂摄魄,还能驾驭那娴熟的文字撼人剑拔弩张,更为可贵的是,这情节与文字内里深藏的思想性,似乎已不再单纯的停留在历史的风烟里,而尤能让活在当下的人为之深深思索。以人为鉴,可知得失。虽然看起来不过是个江湖纷争,每个人的话语里透露出的信息,却可振聋发聩。善恶黑白,泥沙俱下,当辨别之,斟酌之,领悟之。否则,为文者一番良苦用心可就被辜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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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去赞陋文过誉,真的无话可说!言谢就显得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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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类之类,讨伐讨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