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奕在逃,狙击手全部向他们的终极猎物追去,他们忘了他们身后的少女。时奕的枪百发百中,有狙击者在血泊中倒下,时奕受伤了,不是要害,却鲜血淋漓。
少女的瞳孔紧缩,她轻轻推开车门,捡起地上的枪,上膛,射击,直中要害,她刚刚就有预感,自己对枪,很熟悉。
雾气弥漫的夜,掩护着少女,还有五个狙击手,少女有两发子弹,少女凝神闭细听,两发子弹破空而出,又倒下两个狙击手,少女笑起来,银铃一般,净彻无双。
少女想,为他把敌人引开吧。
有狙击手回身追来,他看到了夜色下的少女,白衣白裙,发丝轻扬,腹部隆得高高的,四肢莹白无暇,笑靥如花,他有一瞬间的失神。
那时,时欢的身子已经很重了,她知道,生的希望渺渺,她想让时奕活着,她想为他做些什么,哪怕可能于是无补。
其实,在最初,时欢是打算趁此逃离时奕,可是当时奕将这个机会为她捧来,少女不忍了,不忍心看时奕蒙在鼓里,傻头傻脑地,为她赴死。
狙击手没有开枪,不染纤尘的少女不在他的任务中,那份凄怆的圣洁,他不愿亵渎,他将少女绑在隐蔽处,待天明事了,她会有人救的。
少女的声音清澈,被夜风吹入他的耳朵,像蘸着香醇的佳酿,将他迷醉,她说:谢谢,保重。
后半夜下起了雨,雨中的少女脸色苍白,嘴唇发青,时欢冷得发抖,腹中胎儿也作动不停,少女的手被反剪在身后,竟是想安抚安抚孩子们也做不到。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将明而未明,时欢也已有些昏沉,雨幕中的灯光格外刺眼,少女吃力的抬头,墨绿的军车,朝她奔来的军人,时欢感到熟悉又安心,这是为什么呢?少女再无力睁眼。
少女再次苏醒已是第二天正午,耳畔有小护士惊喜的呼声,然后是一片墨绿色入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