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再次苏醒已是第二天正午,耳畔有小护士惊喜的呼声,然后是一片墨绿色入目。
那是个脸庞晒得黝黑的大男孩,带着阳光的味道,他的眼里好像积着泪,他颤抖着开口:温队,您受苦了,参谋长已在来的路上了,马上你们就要团聚了。
少女的眼里带着茫然,她犹豫着着开口:“你认识我?”声音哑哑的,有些艰涩。
那个大男孩眼里净是无措与难以置信,他的声音激动极了:我是武青山啊,队长您不认识我了吗?
少女定定地望着他,正打算开口,可她突然坐了起来,掀开被子就要下床。刚苏醒的少女还很虚弱,她吃力地想站起来,却站都站不稳,又重重落回床面。
青山赶忙走过去扶好苍白着脸少女,少女一手扶着肚子,倏地哭了起来,泪水涟涟地求他,“求求你,带我去现场,我答应在那里等他的。”
青山怎么会拒绝呢,他冷冰冰不苟言笑的队长,失而复得的队长,那么虚弱却又那么坚定的队长,今天,在求他。他小心翼翼地将少女抱起,带她去了现场。
黑帮交火的现场已经清理干净,间或有车辆往来,穿着军装的大男孩温柔地抱着穿着病号服的怀着孕的姑娘,像捧着稀世的珍宝,爱极又不敢亵渎。夏日的雨后,又花香袭来,他们一直等着,直到太阳落山,直到月上枝头。
青山感到胸前一片濡湿,少女在低低地哭泣。
黑帮交火的现场已经清理干净,间或有车辆往来,穿着军装的大男孩温柔地抱着穿着病号服的怀着孕的姑娘,像捧着稀世的珍宝,爱极又不敢亵渎。少女让青山将她放下,他们坐在路边,夏日的雨后,有花香袭来,他们一直等着,直到太阳落山,直到月上枝头。
少女坐立不安,孩子们作动地厉害,雨又下了起来,青山脱下上装为少女遮雨。
在时欢现有的记忆中,与青山还是初见,她不愿让他为自己牺牲这么多,她又为他将上装穿好,细致地扣好每粒扣子。青山一下子红了脸,队长怎么这么温柔。
雨大了,青山感到胸前一片濡湿,少女在低低地哭泣,闷闷的声音传来,藏着压抑地哽咽:“青山,谢谢你,我们回去吧,他不会来了。”
青山心疼她,又将她抱起,抱到车里,驱车离开。
黑暗中,时奕一直看着,他的姑娘,在别人怀里,像乖巧的小猫。
时奕当夜就回来了,在车里简单包扎一番,便去寻时欢,只是天意弄人,未能寻到。今日再见,时奕不愿上前揽过他的少女,有嫉妒,有怨怼,还有祝福,他早就知道,他的姑娘,曾有比他过千倍万倍的归宿。自己流亡天涯,时欢生产在即,跟着自己,这样的事千万,有军方庇护,她自是平安喜乐,一生一世。
从此天涯远隔,再会无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