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校服到婚纱(七)】
三天后。
“我给你讲哦,其实我现在不一样了。你就不要那么忧郁的样子了”
苏衣双手用食指在司景的脸上画上一个笑脸。
“你知道吗,这种风格审美的男神是上个世纪的了。”
司景静听着她天南海北的胡扯,“唉,你是在嫌弃我?刚刚是谁帮你剥的橘子皮?”
苏衣坐在病床边,晃荡着脚,歪头,“再给我吃一瓣!”
司景又拿起一个橘子,“这是最后一个了,今日份的橘子没有了。”
苏衣拿脚蹭他,“你欺负我!”
司景不为所动看她一眼,“没办法,医生说的。”
苏衣轻笑着继续蹭他,“那我不管,就是你欺负我。”
声音柔柔弱弱还有着调笑,勾的司景有些惹火。
“你别弄我。”司景拿一瓣橘子喂到苏衣的嘴边。
苏衣吃掉橘子,脚上动作不停,口中含糊着,“还要...”
司景咽咽口水,继续投喂着橘子瓣,“...你不听话。”
苏衣吃掉最后一瓣橘子,抿嘴笑了,却听司景说。
“其实我很奇怪,我明明每次都带了,怎么你还是怀孕了?难不成...”
司景询问的时候突然靠近苏衣,在她的耳廓上打着热气。
苏衣耳朵脸颊都在发热,但是心虚的感觉更甚。
苏衣慌乱之下轻轻推开了他,下了床穿上鞋就跑出病房。
“别跑。”司景看的眉头一跳,赶紧拉住了苏衣,苏衣慌慌张张的想甩开被拉住的手臂。
“别用力,我放开你,别跑好不好?”司景商量着开口。
苏衣点头。
刚一松开,苏衣转身就往病房外走,司景也不拦她,慢悠悠的跟在后面。
司景脸上带笑看上去心情很好,她真是坏,一直撩他。
看他不小小‘惩罚’她一下。
苏衣走在前面,心跳还有点快。
他应该不会想到是她在避/孕/套上做了手脚吧?
苏衣晃晃脑袋,完了,她好心虚啊!怎么办!
心里想着事,没有看见前面推着清洁车的清洁工,清洁工弯腰推车也看没看见苏衣,眼看要撞上。
但是有司景在后面看着,这种事情怎么会发生呢?
提前揽住苏衣的肩膀带进怀里,完美的偏离了相撞的航道。
苏衣却是被吓了一大跳。
苏衣瘦瘦细细的身形,被司景完美拥在怀里。
但是心虚的苏衣根本不像平时那样赖着司景,整个人都僵直。
司景心知肚明,但是还是决定再‘惩罚’一会儿。
于是司景故意说道,“在这乖乖等我,我去办理出院手续。”
揉揉苏衣的头顶,往日苏衣都会撒娇抱怨,“揉乱了。”
现在苏衣跟不敢多说什么,司景揉的心满意足。
等到办理完出院,司景牵起苏衣的手往停车场走。
“好了,别心虚了。”
“...谁心虚了...”
“嗯,我心虚。”
“...烦人。”苏衣嘟囔着。
司景没忍住笑了,“好了,没有怪你的意思。我的小祖宗。”
【从校服到婚纱(八)】
苏衣一听就知道司景是知道了,但是没有生气和秋后算账的打算。
松了一口气。
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苏衣觉得委屈极了。
她在脑子里想了一秒钟这算不算恃宠而骄,下一秒就被漫天的委屈感侵袭,压得她差点哭出来。
这个时候他们走到了地下停车场,在车前停下了。
司景很是敏锐的感觉到了苏衣的低气压。
从司景的角度只能看到她露出一个发旋朝着他。
司景蹲下身仰头,一下子就看见了苏衣眼里蓄满的眼眶。
这一下来得突然苏衣怔怔的和司景对视几秒,泪水瞬间就顺着脸颊流下。
司景没想到她会哭,拿手小心的擦拭着苏衣的泪水。
司景只觉得着眼泪怎么擦都擦不完。
司景索性站直,轻轻抱住苏衣的肩背,缓缓的弯下腰,将下巴靠近苏衣的头顶,低头亲亲苏衣的发顶。
语气温柔,哄着询问,“怎么哭了啊?是不是我太笨了惹你生气了啊?”
苏衣难受眼泪止不住,想要耍赖,“嗯。”
司景一下又一下的拍着苏衣的后背,“那苏衣小仙女不要和司景那个大笨蛋计较了好不好啊?”
苏衣的手抓着司景臂弯处的衣服,鼻音很重,说话也低低的,“不好。”
司景一手拍着苏衣,一手将她耳边的发丝顺到耳后,顺势揉了揉苏衣的耳垂。
“那苏衣小仙女打司景大笨蛋吧!”
苏衣手攀上司景的脖颈,在司景怀里抬头,眼睫毛上还挂着泪珠,踮起脚把泪水全擦在他的颈肩处。
“就会哄我,我无理取闹也哄我。”
司景蹲下,牵起苏衣的双手,笑着把苏衣的手放在他脸上,他的手按着苏衣的手在他脸上揉,把五官都揉变形了。
“哪儿有无理取闹?明明是在撒娇对不对?”
苏衣憋住想笑的嘴角,但是眼睛里的笑意怎么也掩饰不了。
司景见状也笑的眉眼弯弯。
司景站起帮苏衣打开车门,结果才打开车门,苏衣就踉跄一下。
司景眼疾手快的扶住苏衣。
苏衣抓住司景的手臂弯腰干呕,“...呃...咳咳、咳...”。
司景接住苏衣倾倒的身子,小心的拍打着苏衣的后背。
干呕了半天什么也没有,苏衣却觉得脚发软,卸下力道,司景稳稳的抱起苏衣。
看着苏衣褪去先前哭泣带来的血色的脸,发白的唇,额头碰了碰苏衣的额头,有点点凉。
“有没有事?要不要再去检查看看?”
苏衣有气无力,晃了晃脑袋“别,才出院。”
司景弯腰把苏衣放进车,在副驾驶上安顿好。
弯着腰摸了摸苏衣的额头,“还是再看看吧?”
苏衣拿下额上的手腕,
“不用,再说了,医生不是说了会有这些反应吗?我就这几天不舒服,过几天就好了。”
司景叹口气,“我这几天想来也不会太舒服。”
苏衣想着自己刚刚的矫情,缓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晃晃司景的手腕。
“哎呀,刚刚没控制住情绪,我保证以后不会了!要不我亲亲你?”苏衣笑着坐直想要吻住司景。
司景却一手放在苏衣的后脑勺,主动俯身,亲了亲苏衣的眼皮。
“可别控制,我最喜欢看你撒娇了。”手掌下滑来到苏衣的后颈,捏了捏。
“还有以后不准勾/引我,我这是为你好。”
苏衣被捏的身体发软,不自觉的又躺在座椅上。
“而且我也会无理取闹。”司景在苏衣唇上一亲芳泽。
这个吻温柔缠绵,棉久悠长,总之苏衣被吻的眼神迷离,才被放开。
苏衣水光盈盈的看着司景。
司景觉得自己干了一件蠢事,可能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但是司景还是一本正经的咳咳,“好了,我去开车了。”
等到司景上了驾驶位。
苏衣福至心灵的目光下移,憋笑,“你...还能开车么?”
司景可疑的耳尖红了,“看什么,快睡吧,你刚刚不是说你好困吗?”
苏衣笑着点点头,“嗯嗯,我睡了~”
苏衣闭眼前美滋滋的想,活该!哼!
【从校服到婚纱(九)】
苏衣靠着座椅睡着了。
司景在车库停好车,下车帮她解开安全带,还抱着她上楼放在床上。
做完一切,苏衣都睡得死死的,一点要醒过来的迹象都没有。
司景好奇,伸手捏了捏苏衣的鼻子,苏衣被迫张开嘴,蹙着眉就要醒来的样子。
司景连忙放开手。
算了多睡会儿,这小祖宗平时就不怎么好睡。
苏衣一觉睡得很舒坦,她许久没有这么睡过了。
醒来发现天都还是黑黑的。
打开床头橘黄色的台灯,才发现原来是才刚刚四点。
司景睡在她旁边,她起身的时候动作大了点,扯过许多被褥,司景跟着被褥就黏了过来。
手抱着她的腰,打着哈欠。
把他吵醒了。
他揉揉眼睛,鼻音很重,“你怎么醒了啊?快多睡会儿。”
苏衣睡得饱饱的睡到自然醒,自然是睡不着的。
苏衣摇头,拍拍他的背,“你快多睡会儿,还要上班呢你。”
司景困倦的又睡下。
苏衣却不太舒服。
她感觉胃里和喉咙处有着火烧一样东西在翻滚,本想让司景睡下后,她悄咪咪的去吐一下。
但是突然感受强烈,似乎有什么东西已经从嗓子眼冒出来。
苏衣急急下床,跑向厕所的盥洗台。
动静大的司景立马清醒了。
苏衣不再是干呕,真的从嗓子里吐出一堆东西,呕吐物是胃里翻滚后向上,喉咙被义异物弄得又疼又干。
呕吐物还带有异味。
没多久,苏衣就觉得站不住了。
腿直发抖。
司景冲床上冲下来紧跟着苏衣,从苏衣背后抱着她,不让她倒地,又打开水,冲洗着盥洗台。
苏衣对怀孕的记忆早就模糊了。
这第一下来的突然,她一点准备也没有。
司景洗了洗她的嘴,从刚刚开始,苏衣就主动的抱着他的腰,头也不抬。
司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小妻子心情不太好。
哎呀,怀孕的人,心情要好一点才行呢。
司景地铁,亲亲她,苏衣推拒着,“多脏啊。”
司景好笑的揉揉她脑袋,把她往怀里按。
果然小妻子安安分分,乖巧得很。
琢磨这她那少得可怜的体力可能在刚刚都耗尽了,司景又把苏衣抱回了床上,还给她盖好了被子。
“天冷,盖好。”司景又出门下楼把温着的粥一口一口的喂给苏衣。
苏衣觉得自己被照顾的像个小孩子。
“你给我,我自己喝,我又不是小朋友。”苏衣不好意思的就想伸手。
司景挑眉,抬高手不让她碰碗,“怎么就不是小朋友了?小朋友现在还怀着一个小小朋友,得好好听她老公的话。快,张嘴,啊——”
苏衣脸上一红,乖乖张开嘴,其实她本来没有胃口的,但是司景一打诨,她就想要尝尝了。
吃了一口,苏衣嘟囔着,“本来前几天我还觉得没什么的,没想到这么难受...”
司景突然袭击亲了苏衣嘴角一口,“嗯,老公亲亲,还难受么?”
苏衣羞恼,“更难受了!”
司景看苏衣气呼呼的样子,觉得挺可爱,想再逗她玩,故意说,“哎!小朋友不可以生气哦,还有个小小朋友呢。”
苏衣突然就真的生气了,还气的眼眶都红了,“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就只是喜欢孩子啊。”然后就真的哭了出来。
司景:叫你嘴贱!叫你嘴贱!
【从校服到婚纱(十)】
苏衣眼泪大颗大颗的滑落,然后她自顾自的擦干净了。
司景心里预感不好,先发制人,“我明明最爱你好不好!你冤枉我!这粥还是我煮的我一直温着呢!你怎么可以冤枉我呢?”
苏衣吸吸鼻子,有点饿的肚子让她又吃下一口粥,“唔,不管,这是你本来就应该做的。”
司景战略性的继续喂粥,“对对对,那你觉得好不好喝啊!”
苏衣又吃下一口,粥很入味,“好吃,嗯,就是还想要灌汤包。”
司景默默为转移了的话题点赞,“咳咳,嗯,我等会儿给你做。”
苏衣含着勺子,眼带疑惑的看着他,司景不懂这句话又哪出问题了。
吸取刚刚到教训,司景小心翼翼的扯了扯勺子。
苏衣不满的咬住勺子。
司景不动了。
苏衣吃完粥,松开了口。
司景松了口气,“你会不会觉得很累啊?”苏衣柔柔的问道。
司景看见碗见了底,开心得不得了,这次比上次能吃多了!
司景笑眯眯的说,“不会啊。我觉得你这次比上次状态好多了!”
苏衣记不清了,于是含含糊糊的点点头。
然后神秘兮兮的问司景,“诶,你累了吧?对吧?你快睡吧,还能睡一个多小时呢!”
苏衣拉着司景上床,司景被拉的急了,碗都还没放下,苏衣接过空碗,下了床,“诶,你别....”
苏衣把一米八四的司景塞进被子里,还掖了掖被子。
“好了好了,你别管我了,我好了。我去给你做早饭。想吃什么?嗯,灌汤包!好的我知道了!你快睡吧!”
全程没有说出一句话都司景:......
“那...你记得多穿件衣服。”司景弱弱的说着。
“好的!”苏衣用力地关上房间门。
司景:怎么感觉比平时还有力气?
苏衣这边下楼,打开冰箱找着做灌汤包的食材。平时她就爱吃这,冰箱里常备着馅料,现在只需要和面就好了。
苏衣和面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回忆着刚刚她...极为矫情的问话。
救命,平时她不这样的啊!
苏衣叹口气,赶紧和着面,让自己找点事做,不要去想那些。
而司景呢?
他正在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从二楼摸黑下楼,坐在楼梯上。
没办法,这怎么睡得着啊?
看着苏衣擀面,包馅,上蒸锅...
突然,他背后一凉,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了。
再抬头就看见本来背着他的苏衣,转了身看着他,并且轻轻笑了一下,
“司景!”
司景赶忙站起来,扒着扶手准备摸黑往上跑。
苏衣看见他这个动作,要被气笑了,“你要是再走一步,就别下来了。”
司景险险停住,“过来。”
司景笑着走过来,“做饭呢?真巧我上个厕所。”
“专门下楼来上?”苏衣一个白眼翻过去。
司景面上保持微笑,稳住,他不尴尬!
苏衣见僵直的某人,奇怪?
“很冷么?怎么这么僵直的感觉。”苏衣伸手摸摸他的额头。
司景被苏衣冰冷的手激的打了个激灵。
皱眉的握住苏衣的手并在手心里搓搓。看见她单薄的衣服,“不是叫你多加一件衣服么?”
苏衣理直气壮,“方便,我没觉得冷。”
司景拿她的手放在他后脖感受,“还不冷?”
苏衣觉得温度烫人,缩了缩,又被司景强行按住。
“你不冷,刚刚那么僵做什么?”苏衣觉得自己被骗。
司景抿了抿唇角,“你没生气?”
苏衣面无表情,她是那么爱生气的人?
司景仿佛知道她的想法,
露出了难道不是吗的表情。
很好,苏衣微微一笑,语气温柔,“现在在生气了哦。”
司景:哦豁。
【从校服到婚纱(十一)】
战战兢兢的吃完早饭,苏衣很是温柔的对司景招了招手,然后干净利落的关上了门。
司·计划在家办公被迫站在自家大门外·景:呀。
苏衣关上门气呼呼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生气,就是生气。
不过没关系,她怀孕了,她没错!
不对,怀没怀孕她都没错!
“喵~”苏衣听见了猫叫声。
想起小咪送去体外驱虫了。
重新打开大门,司景抱着小咪,小咪拿着屁股对着他。
苏衣面无表情。
司景捏着小咪的前爪,“喵~”
苏衣眯眯眼。
司景主动把小咪给苏衣,苏衣接过抱着顺了顺毛,小咪舒展了下身子。
苏衣又准备关门。
司景拉住门,“还有一只小猫咪!喵~”
司景平日最嫉妒小咪粘着她,日日都要争宠,苏衣感叹一句,“你还是变成你最嫉妒的样子了。”
“进来吧。”
司景一脸懵,但是还是进了门。
呼,还好,还好。
此时小咪从苏衣怀里跳下来,一脸高傲的从他身边走过,还挑衅的,“喵!”
司景:皮痒了!
怀孕前三个月的苏衣哪儿哪儿不舒坦。
吃啥吐啥,不吃也能硬吐,胃里也是火辣辣的翻滚,喉咙疼的很,来的急了,她感觉鼻腔里都要喷出来东西!
要命!
司景也觉得要命!
苏衣她不吃东西啊!
睡得不好就不说了,吐的频繁就不说了,她完全没有吃东西的欲望啊!
“你是没有世俗的欲望么?”司景看着自己做的满桌子菜叹气,不甘心的捏捏苏衣的脸。
苏衣嘴里寡淡无味,也很疲惫。
“唔,我再试试。”苏衣也觉得光吐不吃不行啊。
夹了一筷子的土豆丝,苏衣吃着没觉得有什么味道,但也没觉得想吐。
司景缓缓吐出浊气,不容易....
还没感叹完,“呃,沃....”苏衣光荣的再一次吐了,垃圾桶就在她旁边。
司景拍着她的后背,觉得手底下的触感都消瘦了很多。
“来,漱漱口,怎么样,好点了吗?”司景擦擦苏衣的嘴。
苏衣腕骨硌人,脸色苍白,“嗯,还是不想吃。”
司景心疼的捂着她的手,“不想吃就别吃,累不累呀?上去睡一觉好不好啊?”
苏衣闭上眼,点点头。
司景横抱着她上了楼,调好温度,盖好被子,“睡吧,我就在这里。”
苏衣睡得很快。
司景轻手轻脚的出卧室,皱着眉在书房谈话。
“司先生,司夫人目前情况不太好。”谭宴谭医生带着银边眼镜,拿着手里的报告,口气冷淡的分析着苏衣的情况。
司景眉头一直紧缩,“我知道。”
苏衣惨白的脸色与消瘦的身形都不难看出。
“我在问你怎么办。”司景对着这位世界有名心脏科医生询问。
他之前一直是苏衣的医生。
“我虽然不是妇产科,但是我询问过我的同学,我再结合了一下实际,司夫人的身体不适合孕育下一代。”司景安静的听着。
谭医生继续,“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人流。”
【从校服到婚纱(十二)】
司景没有暴怒,平静的说着,“她不同意。”
谭医生笑了,却有些生气的意味,“作为她的丈夫,你不是应该好好照顾她么?明知道她不能怀孕,你还是让她怀孕了,现在却说一句,她不同意就想要推卸责任?”
司景平静的看着谭医生,“你说得对,毕竟,我才是她的丈夫。”
谭宴握紧双手。
“所以我希望谭医生不要有些越了界的想法。我知道刚刚谭医生是关心病人,我可以当做没听见。”司景淡淡的说。
谭宴嗤笑,“我的心思你早知道,别警告我,这没用。但我也没什么其他想法,不然我早行动了。”
“我只是告诉你,当初你明明答应我好好对她的,现在你在搞什么?”谭宴眼神晦暗不明。
司景抿直嘴角,“是我的疏忽。”
“放屁,你就是想要个孩子,我懂的,延续香火嘛~”谭宴像是打破了什么禁锢,说话不阴不阳。
“我不是。”司景还是很平静,手却紧紧攥紧。
“是不是你自己清楚。总之这个孩子我不建议留,我也不喜欢他。”谭宴又重回冷淡的模样。
“你喜不喜欢不重要,我和苏衣都会很喜欢很爱他。”司景站起身,“既然你没有什么办法,那就请走吧。”
谭宴面无表情的走到了门口,临走时转身对着司景道,“我一直以为你喜欢她,喜欢的比什么都重要,只是一个不知道什么模样的孩子,真的值得么?你再好好想想。将来可别后悔。”
司景独自站在客厅,摸了摸小咪背上的毛,小咪难得主动亲近他,舔了舔他的手指。
小咪突然跑向二楼,还在大声叫唤!
司景脸色一遍,遭了,快步上楼打开门。
就看见苏衣的头发都打湿在脸上颈肩上,脸色灰白惨败。
司景赶忙抱起苏衣下楼,上车。
上车的时候,司景发现自己握方向盘的手有了血迹。
司景心里害怕的不得了。
苏衣进了急救,司景坐在门外的长椅上。
“苏衣家属。”
司景站起,“我,是我!”
护士推着苏衣进入病房,“病人目前情况稳定,观察一晚,有情况按铃,点滴快完了也按铃。”
司景点点头,看着格外病弱的苏衣,握住苏衣没有打点滴的手,小小声的说着,“我...我该怎么办呢?”
苏衣没有丝毫醒来的痕迹,苍白脆弱。
“阿景我要吃冰淇淋。”
“不可以。”
“我要吃小龙虾!”
“不可以。”
“我要喝奶茶!”
“不可以。”
“诶呀,你怎么和他们一样管着我,那我和你出来有什么意思,我最讨厌你了。”
“别,别讨厌我。阿姨说了你不可以吃这些,你看,我也没吃啊,我陪着你!”
“唔...好叭,暂时不讨厌你,你要是让我发现你吃了,我们就绝交!”
————————
“老公~”
“......”
“老公~”
“......”
“有没有觉得很舒服啊?”
“......有。”
“是吧!我厉害吧!”
“嗯,就是你下次帮我按摩的时候.......别这么叫我。”
“为什么?”
“乖...听话。”
————————
【从校服到婚纱(十三)】
“阿景,累吗?累了的话,我可以抱抱你,会不会轻松一点呢?”
“阿景,别怕,我陪你!”
“阿景,你头埋下来,这样别人就不会看见你哭了,我不会笑话你的,也绝对不会说出去!”
“老公,为什么我看你,你要转头啊?你是不是害羞了啊!嘻嘻...唔...嗯...”
“老公抱~”
“再试一次嘛!这一次一定不一样的!”
司景从梦里惊醒。
那是他和苏衣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
青梅竹马,本该很美好...
遭了,她...司景定睛一看,才发现输液袋才输完一半不到。
他刚刚只是打了个盹。
但是不敢有第二次,司景站起来,轻轻的走动两步。
思来想去,司景还是觉得孩子不能留,趁还没有四个月,还是果断点好。
想了许久这个“恶人”谁来做。
司景拨出去一个电话。
苏衣醒来后浑身酸软无力,小腹还有着坠疼,她想起身,却被一双手安抚住。
“妈妈?”苏衣惊喜的看着江舒月。
江舒月也就是苏夫人轻轻一笑,“快躺下。”
苏衣乖乖听话躺下。
苏夫人顺着她的碎发,“自己还是小孩子,结果这么快就要当妈妈了。”
苏衣脸上起了红晕,就算是自己的母亲,说起这些她还是有点不好意思。
苏夫人看着这抹红眼中划过一丝不忍。
“是阿景给你们说的吧,哎呀,叫他不要这么早说...”
“不早了,再晚一点,它就必须留下来了。”
苏衣愣住,没听白似的问了一句,“什么?”
苏夫人垂下眼,“衣衣,你...还年轻。”
苏衣揪住被子,眼里蓄了眼泪。
“你和司景那孩子还可以再...”
苏衣拉过被子蒙住脸,“你走!都是他叫你来的是不是!他明明答应我了!他个大骗子!”
就在病房外的司景指尖微微颤抖。
苏夫人想碰苏衣,苏衣却挣扎,“我累了!我要睡觉!你快点走!”
“好,好,你别激动。”苏夫人不敢再有动作。
“我等会儿再来看你。”苏夫人起身。
“你不用来了,你回去吧。”苏衣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面传出来。“司景呢?你叫他过来。”
苏夫人看了一眼门外低着头的司景,“他去...给你拿药了,等会就来。”
苏夫人离开了病房,在路过门口的时候,拍了拍司景的肩膀。
苏衣裹在被子里,头有点发晕,肚子还在坠疼,但是她心里更难受。
明明答应了她的,明明说好了的,明明刚刚还好好的......
他是个大骗子!
“...骗、骗子!”被子一直没有打开,苏衣抽泣呜咽的声音,还有她骂他的话,都传在他耳里。
司景不敢进去。
他确实有点害怕。
害怕她的哭声,害怕她会哀求,更害怕他自己会心软。
站了很久,他听不见哭声,他才小心的进去,温柔的拉下被褥。
却发现苏衣是醒着的。
司景动作一僵。
“我以为你再也不来了呢。”苏衣嗓子有些干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