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传甲策马向童萧追去,童萧因担心童石麟安危一路快马疾行,两匹快马在草原上一前一后驰骋着。铁传甲正奋力追赶间,突然一声马嘶,童萧急拉缰绳,马头高扬前蹄腾空,嘿啾啾一声长嘶停了下来。身后的铁传甲见势一夹马腹终于赶上了。
见童萧此时已经跳下马来,夜色障目一时看不清他俯身在做什么。铁传甲也翻身下马,走了过来。
“什么人?”童萧警惕的抽出宝剑。
“是我!铁传甲!”铁传甲忙开口道。
“铁大哥!是你!李大侠在哪?”童萧见是铁传甲,大喜道。
“你不必担心!我们都知道了,我家少爷在暗处跟着他们。不会有事的!”
“原来你们没走,你们是怎么知道那两人不是官差的?”童萧惊愕道。
“少爷看到了其中一人脚下的靴底竟然藏有暗器,能使用这种暗器的人一定不会是一个官差。我们想他们乔装成官差恐怕别有所图,我们担心你们的安危,又想知道那十几个人是不是他们杀的。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暗中一路跟随保护。那人用暗器伤你时,是我家少爷出手救你的。”铁传甲喃喃道。
“原来如此!难怪我眼见寒光已到近前,却是一闪而逝了。天下除了李探花的飞刀又有谁能能挡得住近在咫尺的暗器,若非李大侠飞刀之快,我今日只怕已命丧黄泉。”童萧想到当时情景此时也觉得凶险,看来自己命不该绝。
想到这不由的对李寻欢充满了感激,松懈下来便觉得胸中剧痛,闷哼一声弯下腰去,抚胸大咳起来。铁传甲一见忙去扶他急道:“看来你伤的不轻!我先送你回去,你先回去好好疗伤。”
“可是我家公子还在他们手里,我怕——”
“有我家少爷在,童公子不会有事的,你先跟我回去养伤。况且你应该看得出来,童公子也想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到底想做什么?所以你不必担心!我们先回去再想办法去帮他们!”铁传甲正要扶他上马,童萧一摆手道:“等等!铁大哥,这里还有一个人!不知是死是活!”
说完他指着不远处的地上,借着昏暗的月色,地上果然有一个黑影。
铁传甲走上前,伸手在探了探那人的鼻息沉声道:“是个姑娘,还有一口气!难道也是遭了他们的毒手?将她一起带回去吧,兴许还有救!”
“嗯!”童萧点了点头。
铁传甲将那女子扔到马上,又将童萧扶上马,两人策马奔铁府而去。
李寻欢紧跟那几人身后,一路行到通往鞑靼塞口的城门之下,这种边塞要隘自然是重兵把守。鞑靼与大明定下盟约互不进犯,互通有无,此处也是交往的要口之一。这帮人竟然将童石麟带到此处,看来已非简单的劫持朝廷命官这么简单了,难道关系到了邦交。
此时城墙上的卫兵,见十几人赶着一辆马车呼啦啦扬长而来,打头的竟然是胡人鞑子,身后十几人虽然是汉人打扮,却一个个剽悍健壮,穿着落拓的好像是灾民,于是扬声道:“你们是什么人?可有出关的通行令?”
“城上的守卫听着,我乃是达延汗派来的使者。钦差童大人现在在我们这里,有事要同你们卓将军说,叫你们将军出来见我。”乌兰巴尔斯扬声对城头上的守兵喊道。
“鞑靼使者?擅入我大明境内,可有达延汗信函?我们钦差大人又在哪里?”
李寻欢见那其中一人将石麟从马车里推了出来,看上去石麟是被人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钦差大人!——您没事吧?”一名守城的官兵见状惊呼道。
“我没事!你们且去请卓将军出来见我,我有话要对他说。”童石麟沉声道。
“是!”城上的守卫认得童石麟,忙下去通报。此时城门周围聚集了不少围观的百姓,李寻欢看到此时心中也明白了八九,闪身自人群中走了出来,呼啦一声十几个人突然将李寻欢围在中间。
“寻欢——?”童石麟失声道。
李寻欢递给童石麟一个安慰的眼神,右手持着纸扇轻轻敲打着左手的掌心,泰然自若的站在十几人中间,白衣袭袭长身玉立,轻轻勾起唇角,静静的看着眼前看似头领的两个人。
“阁下跟了我们一晚上,终于肯现身一见了!”其木格上下打量了一眼李寻欢,此时开口冷笑道。
李寻欢微微一愣,不觉莞尔,心中赞叹这姑娘不容小觑,于是轻声道:“想必姑娘是有意在下与二位一路同行,那在下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况且在下也着实好奇这位朋友的足下藏有怎样玄妙的兵刃,忍不住跟来一探究竟!”
童石麟一听震惊的看着李寻欢,果然是洞察先机观察入微。没想到寻欢看到他的暗器就已经知道他们是假的了,还一路跟踪而来,真不愧是才智过人惊才艳艳的探花郎,名满天下声动八表小李飞刀。
“哦?为了区区一件兵器,值得公子暗夜跟随彻夜追踪?既然如此不知阁下如今可探明白了?”其木格不由得佩服眼前之人,如此观察入微不动声色,绝非是好对付的角色,当真是不得不防。
“自然看的明白,否则在下岂不辜负了这一夜的月色。不但看明白了,就连这其中威力都已试过了。”李寻欢漫不经心的道。
“你!原来是你毁了我的阴阳刀。你找死!”乌兰巴尔斯一听火冒三丈,抽刀就要一战李寻欢。见状其木格伸手拉住他用胡语道:“你不要鲁莽!我们都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出手的,就已经毁了你的兵刃。可见眼前这人武功了得,我们身负使命先不要意气用事。”
于是乌兰巴尔斯冷哼一声,双刀入鞘,怒目斜视着李寻欢。
李寻欢虽不明白那姑娘说了些什么,却看的出那大汉是个生性鲁莽爱意气用事的家伙。而眼前这位姑娘机警稳重聪慧过人是个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看来这群人中,最难对付是眼前这个姑娘。
于是他打量着眼前的女子,浓眉秀目,面压桃花,异域装扮别有风情。一身紫罗兰的短裙系着石榴红的腰带,镶着兔毛边的尖帽。说不出的灵动隽秀,特别是一身扎眼的紫罗兰让李寻欢有一瞬间的失神。他不由想起梦境中时常出现的一抹淡紫,灵动飘逸若离若幻,美得不可方物!
那女子此时也一样打量着李寻欢,这人生的清秀俊逸长身玉立,其木格自幼随父东奔西走也曾见过不少中原人。在他看来中原人远没有鞑靼的男儿英气,光是健壮的胸膛,孔武有力的四肢。威猛的气势都是中原人所无可企及的,她一向认为真正的英雄就是应该像他的哥哥一样,威猛彪悍有着征服草原的雄心。像原野上的雄鹰一样有着驰骋草原的气魄,又有敏锐犀
利的眼神,可以瞬间捕捉到猎物。可是眼前的男子身体非但不够健壮,甚至看上去有些弱不禁风。也看不出雄霸草原的气魄,有的是举手投足间的温文尔雅。也没有令人望而生畏的犀利眼神,只有凝眸间让人如沐春风般化不开的温柔。怎么看都不能跟他们草原上的勇士相比,可他就是那么随意的一站,让你在万人从中都不会错过,不经意间的一望便会移不开眼。
其木格觉得自己简直就是魔怔了,在他还没有收回心神时,呼啦啦已被数十名大明的官兵团团围住。
此时乌兰巴尔斯一挥手将手中的双刀架在童石麟的项上,一双挚鹰般的豹子眼圆睁,敌意的看着一步步走来的卓世忠。
卓世忠身穿护心宝甲,腰上悬挂着弯月金刀,威风凛凛大将风度,气势汹汹护国的英雄。身后跟着亲兵卫队,一个个顶盔带甲兵戎整齐,刀弓在手训练有素。
顷刻间将几人围得水泄不通,铁传甲,叶开,童萧也跟在身后,此时看到李寻欢奔了过来。
“李叔叔——!”叶开道。
“少爷——!”铁传甲道。
“公子——!你们是什么人?快放了我家公子!”童萧是童石麟的家将,追随他多年感情甚笃。此时自然是最为关心他家公子的安危,已经有些按捺不住就要动手。
“童萧!石麟他没事!你不要莽撞,有卓将军在不会有事的!”李寻欢拦住童萧宽慰道。
“李大侠——!他们。”童萧看到李寻欢坚定地眼神,才觉得自己似乎有些沉不住气了,于是不再做声只是警惕的看着两人。
“公子!你怎么会在这?”卓世忠一眼便看到了李寻欢,跨步走了过来寻问道。
“卓将军!我是随他们而来的,将军不妨问问这两位为何要挟持钦差大人,不知是否有些误会。”李寻欢看的出眼下只怕涉及邦交,自然是希望不要兵戎相见的好,缓解双方矛盾只有误会最有可能。
卓世忠自然明白李寻欢的意思,点了点头向童石麟望去关切道:“钦差大人可有受伤?”
“我不曾受伤!卓将军!这两位自称是达延汗的使者,定要本官来引见将军,不知有何事要禀!将军不妨问个清楚,以防有碍邦交。”童石麟扬声道。
“是!末将这就问个清楚!鞑靼与我天朝结为盟国,互惠共市互通有无,二位既然是达延汗的使者,不知所为何事挟持我朝钦差?若无误会还请放了钦差大人!若是不慎伤了钦差大人,我们双方只怕都不好交代。”
“卓将军海涵!眼下我等还不能放了钦差大人,勿怪我等失礼。我们也是被逼无奈,鞑靼与大明乃是盟国,我鞑靼虽为小国却是年年纳贡大明不曾失礼。如今鞑靼有难大明理当救助,可是眼下适逢灾年大旱。鞑靼世代游牧为生,如今水草不饱民不聊生。而你大明却在此时关城闭市不通往来,我方可谓求助无门生无可生,活无可活。我等自然要向贵国钦差兴师问罪。”
“两位使者果然是误会了,我方之所以关城闭市乃是因为边塞涌进大批灾民,安置城中恐生变故,若是引发混乱恐会惊扰贵邦。出于两国安定考虑,我方并无过错。至于适逢灾年也非你等所困此境,同生皇天之下,我朝岂能幸免。如此你们便兴师问罪未免有些太过无礼,况且达延汗竟然用如此卑劣手段私下劫持我朝钦差,钦差大人代天巡狩,如今代表的是我朝天子,你们未免也太胆大妄为了吧。”卓将军疾言厉色道。
“哼!是你们毁约在前,又岂能怪我们无礼在后。既然你们不讲道义,我又管你钦差代的哪
个,就是你们大明皇帝也无不敢的。若是都无生理,大不了同归于尽,又有何不可!”其木格亦是言辞犀利。
“大胆!竟敢藐视天子忤逆犯上,如此说来达延汗是存心前来挑衅的,并无半点诚意可言。只是就你们区区几人也想触犯天威,也未免太可笑了吧。”
“哈哈哈!你中原有句话说的好,擒贼先擒王。如今你们钦差在我手中,你们还不乖乖就范。”乌兰巴尔斯冷笑道。
“你们劫持钦差到底想怎样?”卓将军沉声道。
“打开城门退兵五十里,我们要这里的牧草和水源。”乌兰巴尔斯得意道。
“哈哈哈哈!荒唐!可笑!此处乃是我大明疆土,就凭我童石麟区区一条贱命,就能换我天朝锦绣河山。真是天大的笑话,你们也未免太瞧得起我了。”童石麟一听只觉得这两人一定是疯了。
“没有水草我们绝技活不过这个冬季,横竖是死,我们既然抱着必死的决心,还有何惧。况且达延汗也不会放过你们,今日你们杀了我们。达延汗也便有了出兵的理由,到时我鞑靼铁蹄入境还怕你们不乖乖开门投降吗!”
“你们区区弹丸小邦也敢冒犯天威,胆大包天妄想犯我天朝。既然达延汗有此贼心,我朝必然不会坐视不理。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你们且先放了钦差大人,我放你们回去告诉你们达延汗。胆敢犯我边境,我们便两军阵前见,我们众将领必然视死保卫疆土寸土不让。”
卓将军此时震怒道。
“既然如此!钦差也断无活的必要了。”
乌兰巴尔斯双刀用力便要动手,童萧一惊拔出宝剑已经冲了上去。此时李寻欢指尖微动,童石麟只觉得几颗石子啪啪啪打在自己胸前几处大穴,身上的穴道解开了。双手齐出擒住乌兰巴尔斯的双臂,用一招四两拨千斤,拧身躲过双刀与乌兰巴尔斯斗在一处。
童萧一招雁落平沙,对上了其木格的双钩。十几名大汉此时也已加入战团,卓世忠一见摆手示意官兵出手被李寻欢挡住了。
“卓将军!这几人都是身怀绝技,动用官兵只怕有所损伤。你且静观其变,我们若不是他们的对手你们再动手不迟!”李寻欢沉声道。卓世忠知道李寻欢是爱惜将士们的性命,不愿他们送命。已眼下这十几人的伸手,对这些官兵来说无疑就是送命,若是靠这些官兵围困取胜,伤亡绝不会小,于是只得点了点头座上静观。
“开儿!传甲!不可伤人性命。”李寻欢见卓将军点头回身对上两人道。
“是!”说完三人飞身跳入战圈,一时乱成一团。
且看童石麟上下翻飞与那乌兰巴尔斯战成平手,童萧身上有伤本就不敌其木格,已是渐落下风。此时叶开虽小却是身形灵动,轻功了得。身法之快也是让人目不暇接,有他相助童萧历时反败为胜,其木格到落了下风。李寻欢与铁传甲一左一右与那十几人斗在一处,这十几人个个手持凶刃凶悍威猛。招式凌厉大开大合,招招狠毒式式绝情,诡异之中暗含阴险。铁传甲练就的一身金钟罩铁布衫的外家功,威猛有余招式不足,况且少爷又说不许伤人性命,因此十几个回合下来已是冷汗淋漓了。
李寻欢虽看出这几人武功不弱,确不知是这样阴险狡诈的招式,其中非但阴毒至极暗器丛生。而且暗器之上竟然还粹有剧毒,不由的也倒吸了一口冷气。只是天底下的暗器又有哪个敌得过小李飞刀。以李寻欢的伸手,对上他们的确是游刃有余。
“哼!阿妹!你等着,我这就去调大军来救你。”说完腾身而去。
此时一个官兵慌慌张张跑了过来道:“启禀将军!今日一早兵营内安置的灾民都中了剧毒,上吐下泻浑身水泡,看上去气息奄奄都快不行了。”
“什么?怎么会中毒?中的什么毒?”
“我们也不知道?锦州城里最好的大夫都请来了,也看不出是什么毒!”
“走!我们去看看!”卓世忠转身要走,却被那士兵拦住。
“将军!去不得,这毒让人浑身冒水泡,碰上一点就会粘上。将军还是不要去了,我们好几个兄弟都已经被沾染上了。”
“混账!本将军岂是怕死之人!走!”
“我也同卓将军一起去!”童石麟道。
“钦差大人——!”卓世忠正要说什么,被李寻欢打断。
“等等!!”众人皆看向李寻欢,而李寻欢确看向其木格。
“姑娘!这毒可也是你们所为?”李寻欢定定的看着其木格轻声道。
“哦?你如何断定这是我们所为?”其木格真是奇怪这都能要李寻欢一眼看出。
“我观那十几名大汉皆是灾民装扮,想必你们是混在灾民之中掩饰身份的。可见你们曾经接触过那些灾民,况且刚刚你眼神扑朔面露得意,可见这是姑娘意料之中的事。那么这毒必然就是姑娘所为,姑娘能为鞑靼百姓而舍身犯险,可见姑娘也有悲悯之心。既是救人又何必害人,姑娘既见鞑靼百姓水深火热不忍其受苦,又何忍那些无辜灾民苦上加难。姑娘有于心何忍,灾民又是何其无辜。”
“我果然没有看错,你的确厉害!没错,看来我遇到你想不栽跟头都难。他们中的毒叫七骨花,是我们草原上罕见的奇花。奇毒无比,可以让人痛的死去活来。但是不会要人命,只会让人发狂。七日后,经受不住痛苦折磨的人就会发疯发狂。我们就是要这些人疯狂的制造混乱,然后让大明边关大乱!那些水泡碰不得,碰到就要惹上花毒。到时候,场面一定很乱。哈哈哈!那时候我们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拿下你们这座边城了。”
“卑鄙!没想到,达延汗竟然会使出这样卑劣的手段。秦勇!”
“末将在!”
“集结兵马,明日出兵鞑靼!侯得柱!将这妖女处以绞刑!”卓世忠咬牙切齿道。
“慢着!卓将军!不可大动干戈,事情还没有弄清楚!不要轻启战端啊!”李寻欢忙道。
“卓将军!寻欢说的对,现在只有这妖女知道怎么解毒,所以还不能杀他!我们先从长计议!”童石麟道。
“说!解药在哪?”卓世忠怒吼道。
李寻欢知道卓世忠虽然外表强硬,却是内心柔软,是个嫉恶如仇的人,如今一见灾民中毒已是按耐不住怒火,若是在僵持下去这姑娘可是性命难保。这姑娘虽是行为可恨却也不是无可救药。她既有悲悯之心便是可以饶恕的,毕竟境遇不同,为国为民也并非有错。只是他不知道众生平等的道理,无论是鞑靼还是大明,百姓都是无辜的,都不该无辜受此牵连。
于是忙上前劝慰道:“姑娘!上天有好生之德,两国一旦挑起战端必定是生灵涂炭血流成河,
冷香园
秋菊吐缕,木叶凋零。
清晨,门外的花木上都挂了层微霜。七月的塞北朔风凛冽,天气尤寒。
铁传甲早早的便起来带着图威回铁府去了,看样走的匆忙想必有事赶回去。
见他离开,李寻欢叫来胡海,两人起身赶往翁家村。
一路无话,晌午时便到了翁家村。
翁家村,只有几十户人家,边临锦州府与落霞镇之间,坐落在官道旁。
因此也颇为繁华,药铺酒肆菜馆当铺,客栈酒楼一应俱全。
李寻欢与胡海将马寄放在客栈,两人徙步来到一个胡同。胡同尽头有个柴扉小院,院子里有个六旬的老妇人在编着竹筐。旁边坐着一个犄角小童。胡海不明白李寻欢来这农家做什么,忙上前叩门,那小童奔来开门。
“老人家!敢问此处可是秦立中秦捕头的府邸?”李寻欢开口道。
“正是!秦立中是我儿子,只是此时公干去了,你们是什么人?”
胡海一惊,原来此处是秦捕头的家,李爷到这来做什么?
“我是他的一位朋友,途经此地拜访一下!不知他什么时候回来。”
“既然是立中的朋友,那快进来吧!他应该快回来了,你们进来等他。”
“多谢!老人家!”说完回头看了眼胡海,两人走了进去。那孩子此时躲在老妇人身后,忽闪着两只大眼睛看着李寻欢二人。
二人在院子里的藤椅上坐了下来,就听到屋子里的咳嗽声。
“二位喝水!”老妇人颤巍巍的给两人倒了杯水,闻听咳声神情竟然有些闪烁。
“老人家!屋内可是有病人?”
“哦!是我家老头子,生的肺病,一到季节交替咳得厉害。”李寻欢一听明白了,不由的起了同病相怜之意,伸手自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递给那妇人道:“这个可以减轻些痛苦,让他服些试试。若是有用,回头我将药方送来。”
“多谢公子!”老妇人将药接过,递给身边的孩子道:“宝儿!去给你爷爷送去!”
“且慢!这孩子年岁还小若是染上这肺疾,只怕害了他!”
“既然你怕害了我,还敢把你这痨病鬼的东西给别人。留着自己黄泉路上用吧!”说完那孩子竟然变了摸样,手心用力将瓷瓶捏的粉碎,一挥手撕去脸上的面皮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脸,却是一个侏儒老者。
李寻欢一见站起身来,胡海也警惕的抽出手中的腰刀。
“你们是什么人?”胡海道。
此时那老妇人哪里还有半分老态龙钟,不知何时手中已经多了柄软剑。
见二人一高一低一上一下,手擎宝剑怒目直视着李寻欢。
“鸳鸯剑?”胡海惊呼道。
“呵呵呵!还算有些眼光,没错!老朽二人正是鸳鸯剑!”
“李某自认与二位并无恩怨瓜葛,不知二位所谓何来?”李寻欢自然听说过鸳鸯剑,塞外顶尖杀手之一。
“哈哈哈!老朽杀人从来不问恩怨纠葛,只管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其余一概不问。”
“难道此间的主人已经遭你们毒手了?”
“没错!两个老的一个小的,还有一个半死不活的。”
“看来此间主人妨碍了你们的行动,只是妇孺皆不放过,你们也未免太过恶毒了吧。”
“哈哈哈!杀手无情的道理都不懂,皇帝老儿是怎么点了你的探花的。”
“原来阁下已经知道李某要来,是着意在此相侯的了?”
“我夫妻二人沉迷武学,毕生以杀手为业,自然是渴求巅峰之战,能与小李飞刀一战还真是求之不得。”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翁天杰一家满门二十六条人命皆是拜你们所赐?”
“哈哈哈哈!果然是小李飞刀,刀快人更快,快人快语。没错!就是你们不知死活插手其中,才让我们非杀他们不可。”
“阁下的意思是秦捕头也曾插手此事?他可是官府中人,你们也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