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邪】缘(含有ALL邪)

一楼送给最爱的花邪
二楼随便说说~

本文HE,瓶邪ALL邪吧也有一篇文~
更文时间不定
ALL邪会有的!!!!一定会有的啊啊啊啊啊!!
不能接受的人……QQ
请不要离开啊!!QQQQQQ
不过放心就算ALL邪还是很清水的
我不太擅长煽情戏码XD
三楼正文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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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语花拎著个随身包踏出杭州萧山机场,随手招了辆计程车上去,吩咐了地点后就看著窗外发呆,其实他自个儿也不是很清楚自己为什麼出现在这,还大费周章的躲过众人目光。

  毕竟在美国养了两个月的伤回国,第一个到的地方居然不是北京而是杭州,第一个见的人不是自己母亲而是吴家小三爷,这事可宣扬不得,他解语花虽然跟吴家有生意往来,但也没熟络到第一个下飞机的地方就是吴家地头,更别说他解语花也不是个兔儿爷,他可不想被人传他跟吴邪间有什麼情感纠葛,免得以后遇到喜欢的女孩儿人家却不愿意嫁他,为此他也只是收拾了几件衣服在包包里,其他的行李日后会跟他同时出现在北京首都机场,那时他才算真正的从「美国」回来。

  解语花真的不清楚自己出现在这的原因。

  他只是想看看吴邪,而不是听著透过手机传来稍稍变调的声音,又或者看著随简讯声响起传来的信息。

  只有亲眼看到吴邪,才会知道他到底过的如何。

  广西巴乃的那件事,改变了很多本来永远不会变的事情。霍家老太本来能有个善终,最后却身首分离;那胖子本来就要搭上人家妹子,最后却失去爱人;吴邪本来人如其名,最后却戴上了面具,强迫著自己阴险狠毒。

  还有他解语花。

  本来永远都不会变的,却被改变了。




  他很期待吴邪看到他出现时瞠目结舌的样子。




  吴邪放下帐本,抬手揉了揉眉间,怎麼搓揉却始终拧在一起,最后放弃的叫王盟泡壶茶来,叫了几声也没见著王盟的身影,吴邪站起身来骂道:「他娘的还没下班时间人就给小爷我溜了!回头扣他薪资。」

  「老、老板,我不就在这吗?」王盟可怜兮兮的叫道,他的身影立即出现在吴邪的眼里,「还有个自称是你青梅竹马的人。」

  吴邪连忙往王盟身后看,惊讶的叫:「秀秀?」,却看见解语花就站在王盟身后,端著笑看他。

  「怎麼是你?」

  「你以为我是秀秀那丫头?」解语花挑了挑眉。

  吴邪尴尬的笑了笑,心中暗骂一个美国一个北京,当然是北京的比较有可能出现在他面前,谁知道你大爷什麼时候回的中国,「没想过你从美国回来了,既然要来怎麼不先给我打个电话?」他快步向前抢过解语花手里的包,一边领著人往内堂走一边奇怪道:「就这麼个包,你不会等等就要走了吧?」

  「怎麼会,我还打算在这赖个几天呢,小三爷不会赶人走吧?」解语花笑了笑。

  「小花你来我当然开心,多待几天是绝对没问题的。」吴邪也跟著小花笑。

  「但你怎麼突然来我这了?」吴邪打开客房的门,整室都笼了层灰在上头,他皱著眉拍了拍桌面,将包放上去,「抱歉,小哥行踪不明胖子又窝在巴乃那,现在没啥人会来我这住,回头叫王盟给你打扫打扫。」

  「没什麼,就想来杭州看看。」解语花没进门,就站在房门往里头看了几眼。

  「你还能来我这看看?北京那不忙麼?」吴邪又将人带出内堂回到他刚刚看帐本的地方。

  「偷闲个几日还是没问题的。」解语花目光扫过摊在吴邪桌上的帐本,抬起下巴往那一指。

  「你三叔的生意还行吗?」

  「一群王八,总对小爷我拿翘。」吴邪摆了摆手不愿多谈,又问:「饿不?饿的话就去楼外楼吃点菜。」

  「洗风吗?」解语花说。

  「洗啥风?你回北京时早大肆庆祝过了吧?」吴邪一脸奇怪的看著解语花。

  「也是。」解语花点了点头。

  「走吧,小三爷你先请,可你得走快些,小九爷我饿透了。」解语花一向不喜欢机上食品,都是些微波加热的食品或料理包,要不就是三明治,吃的一点也不实在。
  第二天解语花起床时已经下午了,窗外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房,暖洋洋的。解语花张著眼看天花板许久才想起来自己在哪,他踉踉跄跄的下了床,进了浴室,一边揉著太阳穴一边刷牙,头疼的要命,昨晚连怎麼回来的都不记得。

  刷完牙后嘴里的清凉感才让解语花真正清醒过来,他洗漱完毕,套上一件衣服裤子就出了内堂。没想到出来后第一眼看到的居然是吴邪趴在桌上小憩,这家伙在杭州居然过著这麼惬意的日子,店开著就在睡觉,想到北京的腥风血雨他就忍不住摇头,还好吴邪除了他三叔的生意外就跟这些事扯不上关系。

  走进了看发现吴邪身下还压著摊开的帐本,解语花翻了翻他整齐叠放在一旁的帐册,虽然他没插手过吴家生意,但常年管著数十个盘口的解语花凭著感觉就能看出这些帐目有没有问题,大约的扫过几眼就知道这几本全都乾乾净净,那压在吴邪底下的那些大概就是出问题的了。

  解语花想了想,还是决定把吴邪给叫起来,有什麼道理客人醒著主人在睡觉的?

  吴邪被小花推了几把,嗯嗯啊啊的哼了几声才被叫醒,起来伸了个大懒腰,懒散的说:「小花你终於醒啦?」

  「你大白天的就在睡觉,看来小三爷闲的不行啊。」解语花把刚刚被吴邪压住的帐本拿起来看,才打开看没几页,解语花的脸色就变得有些凝重,吴邪也没阻止小花翻帐本,就招了招手叫王盟去沏壶茶来,给小花满上一杯。

  「小花你看完没?」吴邪坐回他的位置,抬起头看小花。

  「你三叔那帮夥计还真不把你放在眼里,打从一开始就没做对帐。」解语花在吴邪的对面坐下,皱了皱眉头,「这样你也睡得著?吴邪你可真悠哉。」

  「再看下去也只是多心烦而已。」吴邪喝了口茶,随手翻了一下不对的帐本。

  「你就放任他们这样搞你?」解语花看著吴邪,眉头有点舒展不开。

  吴邪的眼盯著空中的一点,冷冷的笑了一下,「怎麼可能?」

  解语花觉得自己的心跟著吴邪的笑容狠抽了一下。





  「我难得来杭州,你不打算带我去绕绕?」解语花转开话题,看著透过雕窗落在地上的阳光,心里觉得舒坦些了。

  「怎麼会,我本来打算今天早上带你去逛,没想到你大爷居然睡到现在,这时候要去也只能去酒店了吧?」吴邪整了整散了一桌的拓本,放在帐本的旁边。

  「那还不快带我去见见世面?」解语花翘著脚笑的浪荡。

  「得了你这家伙,说你没去过酒店我是绝对不相信的。」

  「你怎麼知道我去过?难不成小三爷你派人跟踪我?」解语花扬起手故作害羞。

  「大老爷们的你这样搞,吐都要吐死我了。」吴邪看著解语花的姿态胃顿时反了好几转。

  解语花微微起身,隔著桌子靠近吴邪的耳朵,用女声轻轻的说:「吴邪哥哥,快带小花去见见世面啊。」

  吴邪像炸了毛一样站起身,用手直搓著耳朵,「小花你别乱来!」

  「吴邪哥哥你该不会还是个童子**?」解语花笑嘻嘻的看著吴邪的动作。

  「谁童子鸡!你才全家都童子鸡!」吴邪骂咧咧的叫道。

  解语花突然面带娇羞的脱起了外衣,嘴里嗫嚅嚅的道:「既然吴邪哥哥还是个处男,那小花只好……」

  吴邪看著小花的动作整个人就像化成石像一样动也不动,只有嘴还不停开合著,「小花你别这样整小爷啊!」

  「瞧你被吓的,你以为我真会以身相许啊?」解语花看著吴邪心里觉得好笑,把外衣穿好拍了拍吴邪的肩膀。

  「才不是!」吴邪张了张嘴想说些什麼,最后却什麼也没说的就出了西冷印社。

  解语花跟在吴邪的身后走,看著吴邪的背影心里觉得踏实,但只要想起刚刚吴邪冷笑的模样,他又有点不安稳起来。



  本该不会改变的,却都改变了。



  解语花摇著头,不愿再去多想。

  「小花。」吴邪停在西湖畔,回过头对小花招了招手,小花也就踱著步走了过去。

  「傍晚的西湖。」吴邪说道。

  小花没有回话,吴邪偏过头看著小花,西湖他看了好几年,早已不觉得西湖有多美了,但小花的眼神极为专注的看著西湖,却又有点漂移的看著西湖,像是用不同的眼界在体会西湖的风光。

  小花真的长的很好看。吴邪突然冒出这麼一个念头,不是帅气也不是美丽,就是这麼一个中性的人,才能穿得起粉色衬衫,吴邪想起他在新月饭店看到小花时的样子。

  而现在这样中性的一个人用著肃穆的眼光在看著西湖,斜阳洒在他的头发上,让小花看起来更加柔和起来,不知怎地,吴邪觉得小花真的跟自己很像。

  想想小花现在脑袋里的林黛玉思想,吴邪忍不住笑了。

  吴邪的笑声引起小花的注意,他也微微偏过头看著吴邪,因为对著阳光而稍稍眯起了眼,小花没有说话,只是看著吴邪,吴邪察觉到小花的目光后也只是摆了摆手,示意没什麼事。

  解语花看著吴邪轻笑著的样子,脑海里不停的浮现著吴邪冷笑的画面,每想起一次心又跟著疼痛地抽了一下,他又想起在长沙时他对吴邪说的一句话,「如果我是你三叔,也许我有办法让你继续天真下去,可惜我不是。」但最后他却选择灌醉吴邪,跟著潘子去解决王八邱。

  这是他让吴邪继续天真下去的方法。

  虽然他不是吴三省,但他是解语花、解雨臣,是老九门的解当家。

  区区一个人的天真他可以保护的住。解语花想。

  解语花在心里盘算著事情,跟著吴邪走过苏堤。

  「你在想什麼?」虽然苏堤现在是柏油大路,没有泥巴石子路的风情,但他第一次走苏堤时还是对这美景留连,绝不是小花这副神情。

  「没什麼。」解雨花笑了笑,「这里是哪?苏堤还是白堤?」

  「你这小子到底有没有心逛?没心咱们就回去,省了我的体力。」吴邪皱著眉看向小花,「你不会还在宿醉吧?」

  「没。」解语花摇了摇头,四处张望了下才发现自己正踩著苏堤,前后都见不到底,显然已走了一段时间。

  「你有没有想看的景?今天晚了估计不成,明天可以起早点去看。」

  「嗯……断桥?」解语花沉思了一下。

  「断桥?早知道带你去走白堤,不仅短还离店里近。」吴邪一边抱怨一边带著解语花回头往白堤走去。

  从苏堤到断桥,中间经过西冷印社,吴邪进去把正在打瞌睡的王盟给踹醒,狠狠的骂了王盟几句,甩头又接著走上白堤,三月初春,断桥残雪,整条路被雪薄薄的盖了一层,在夕阳余光照射下,闪著有点出尘的紫黄色。



  解语花三两下跳上断桥,拉起嗓子咿咿呀呀的唱:「哎呀!断桥哇!想当日与许郎雨中相见,也曾路过此桥,於今桥未曾断,素贞我,却已柔肠寸断了哇!西子湖依旧是当时一样,看断桥,桥未断,却寸断了柔肠。」

  吴邪看著小花唱起戏来,一时兴起,也跟著拉起嗓唱:「娘子!」他看著小花吃惊的脸,忍不住又唱:「端阳那日我吓破胆,轻信法海去逃禅。才知娘子心良善,千辛万苦为许仙,你纵是蛇仙我心不变。」

  解语花踏著小碎步到吴邪面前,「听一言来心意转,许郎果不负婵娟。扶起冤家重相见,从今后不要变心田。」唱毕他便拉著吴邪的手臂低低哭了起来。

  吴邪吓的紧抓住小花,「你哭啥呢?入戏也不是这样的吧!」

  解语花抬起头来看著吴邪,「谁哭了?」眼里连泛泪都称不上。

  「小花你可真大胆!居然耍小爷!」吴邪放开他抓著小花的手。

  「你那破锣嗓敢跟我唱对手戏也很大胆。」解语花转身走下断桥,把吴邪落在身后。

  「你不是要看断桥吗?」吴邪追了上去走在小花身边。

  「现在不是时候。」解语花摇了摇头。

  「西湖十景,断桥残雪。现在正是季节哪来的不是时候?」吴邪无法理解,是说刚才苏堤也是如此,明明路边柳桃相伴,小花连个眼波也没送去。

  在回店里的路上,小花拿著手机不停的在打电话,播了一通交代几句话就挂掉,又再播一通交代几句话便挂掉,如此循环直到他们踏上店门口,一进门小花就回身对吴邪说:「临时有事,我要回北京了。」

  「什麼事?有什麼需要帮忙的吗?」吴邪想也不想的问。

  「没什麼,只是我要回去亲自处理。」解语花走进客房开始收拾行李。

  吴邪跟在小花身后进了房,支吾了几声后问:「不会是新月饭店跟霍老太的事吧?」

  「那些事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解语花有点讶异吴邪还挂意著新月饭店的事。

  「霍家的事比较复杂,不过大致上也没什麼问题了,剩下就要靠秀秀的努力了。」解语花将他的衣服折好放进包包后站在原地思索了下,开口问吴邪:「我昨天穿得那套衣服呢?」

  「你昨晚吐在那上面被我丢去洗了。」吴邪皱了下眉,「这天气,估计这会儿还没乾呢。」

  解语花叹了口气,「T-SHIRT就算了,我的西装外套真不知道会被你洗成什麼德性。」

  「西装外套有啥了不起,还不都是丢进洗衣机里?」吴邪没好气的说。

  「洗坏了找你赔。」解语花看著吴邪笑了笑,「借我件西装外套吧,得体面的回去不行。」

  吴邪被小花的笑容整得有点毛,心想该不会那件外套就这麼不经洗吧?丢下去前没瞧瞧是什麼样的货色,指不定是件高档货。

  「你比我瘦,不知道这穿起来合不合。」吴邪回房间拿他的外套过来,小花转过身,正在扣他那粉色衬衫的钮扣,吴邪瞄了几眼,小花的身子板比吴邪要窄些,却也结实些。

  「还成。」解语花套上外套后对著镜子打量了会,看到吴邪在他身后帮他把领子拉了出来。

  「谢了。」吴邪点了点头。

  「几点的车?」

  「飞机,现在就要走了。」解语花提起行李袋往外走去。

  「这麼赶,真没问题?」吴邪送解语花到门口,一辆计程车已经等在那。

  解语花打开车门,回身对吴邪笑,「你也太小看我了吧?你就好好待在杭州吧。」语毕,对吴邪挥手道别后上车就走。







  解语花走后,吴邪赶紧去看小花的外套有没给洗烂,拿起挂著外套的衣架翻来翻去,发现外套完好如初这才放下心来。

  回到前堂准备继续搞拓本的时候,来了三个穿著土里土气的男人,是三叔堂口下的夥计,挺巴结吴邪的,在他刚接手三叔生意时他们帮了不少忙,吴邪见他们来,便叫王盟把铺子关了回家,然后领著人去内堂。

  「出什麼事了?」吴邪边泡茶边问。

  「长沙那有几个堂口造反,嚷著非要小三爷您出面处理不可。」一个浓眉大目四方脸,长得很精忠爱国的人说。

  「我跟山子还有小樊都压不下来,他奶奶的竟敢不把大爷放在眼上。」另一个粗犷的汉子啐了一声。

  「小三爷,只怕这事您真得亲自跑一趟了。」被叫做小樊的青年说。

  吴邪泡好茶给自己倒了一杯,「那几个堂口造的什麼反,怎麼要我出面?」

  「有两个说小三爷不坐镇长沙怎管得长沙的生意,他们就是被人欺负著,觉得小三爷不够给他们撑腰,所以心怀不满。」小樊接著说,「另外三个比较棘手,是个小喇嘛盘,他们想要重划利益分配。」

  「被人欺负著的两个盘口算好解决,我跟阿央多去他们那绕绕勉强应付的过去。」山子道。

  小樊瞥了阿央和山子一眼后点了点头,「只是三爷走后盘口被人欺压著的情况多了去,我怕那两个这样一发难,其他盘口也会跟著响应。」小樊用手指划著茶盅的杯缘,「至於喇嘛盘那,他们敢提出这样的意见,背后定是有人撑腰,说不定是那四个大喇嘛盘头头的试探。」

  吴邪坐在椅子上不吭声,手里还端著茶盅,过了会他才开口道:「这长沙我是不会去的。」

  小樊听了便皱起眉,正当要发话时吴邪又说:「阿央、山子、小樊,有几件事要你们帮我去做。」

  阿央听了便拍了拍胸脯,「小三爷您说,我们去做就是。」山子跟小樊听了也点点头表示同意。

  吴邪扯开笑容,开始告诉三人他的计画。

  解府的院中一角种了株西府海棠,三月底正接近它的花期,枝头上结满了一个个浓粉色的花苞,就等著花开之时眩人目光,就连加紧步伐的吴邪看见那点点嫣红也不禁放慢速度。

  西府海棠为海棠中的上品,还未开花就闻的到那淡雅的香气,如果可以吴邪还真想看看开花后的美景,到时落花纷飞,空气中散著清淡高雅的花香,在一旁的石桌上沏壶清茶,再请小花唱个曲儿,多美。吴邪脚下不停,脑中思绪却已飞走了。

  推开房门,吴邪的眼中先是看到满桌的饭菜,美食当前,阵阵饭香扑鼻而来,肚子也跟著大声鸣叫起来,正准备坐下大快朵颐一番,眼角余光这才瞄到坐在一旁的小花。

  「小、小花,你怎麼在我房里?」吴邪尴尬看著小花,想到他肯定听见自己肚子的叫声,窘迫的感觉立马涌上心头。

  「坐啊,你不是饿了吗?声音都快把我耳膜给震破了。」解语花笑笑的示意吴邪坐下。

  吴邪明明饿极了,可坐下后却不急著吃菜,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上一杯,抿了口后才说:「回来晚了抱歉,但也没必要派人来接我吧?这麼大个的人还能走失不成?」难道当我是专业失踪人士闷油瓶吗?吴邪自认为在地上的生活起居方面比九级残障的闷油瓶靠谱许多。

  「走失是不要紧,还找的回来,但若不是走失,那我可没法子变出个小三爷还给吴家。」

  「出什麼状况,怎麼这麼说?」吴邪正了正身子,皱起眉头直盯著小花。

  「我本以为新月饭店的事早就处理了当,可琉璃孙似乎不这麼想。」解语花摇摇头,「这几天你注意点,出入就让我家司机接送,别到时被人抓走丢了小爷我的脸。」

  「你大爷操什麼心,被抓走是丢我吴家的脸,关你解家什麼事啊!」吴邪看要紧话说的差不多了,就提起筷子开始扒饭。

  「你是我的客人,客人被抓走了难道主人不丢脸麼?我面子可没那麼厚。」看吴邪开始吃饭,解语花也跟著拿起筷子有一口没一口的吃著菜。

  吴邪风卷残云的一连消灭好几盘菜,觉得肚子开始有沉甸的感觉后才有余神注意小花的状况,只见小花像是胃口极差,没配著饭,直接夹著菜吃,也吃的极为缓慢,似乎灵魂不在这一般。

  「小花,怎麼这麼没胃口?不会是我的事让你烦闷吧?」吴邪有点迟疑的问。

  「你的事我烦闷什麼,要被人算帐的又不是我。」解语花把筷子放在碗上,「你这几天在宅子里时最好待在房间,有甚麼事就交代老刘去做。」

  「你老大爷也管得太多了吧,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被你关起来了。外头有人在找我麻烦我小心点就算了,难不成你府上也有人想找我麻烦?」吴邪面色不善的说。

  「小三爷这口气凶著呢,谁敢找您麻烦。只是我妈前些日子去外地旅游,今天回来,我想你应该不会想跟她叙旧吧。」解语花平声平气的说。

  听到这话吴邪的脸色缓了不少,「你妈我也该叫声阿姨,跟阿姨说说话有什麼好不愿意的,也没必要这样子躲她老人家。」

  解语花听吴邪这麼说也没去反驳他,只是摇摇头。




  用完晚餐后解语花没多说什麼就离开吴邪的房间,吴邪坐在椅子上,想著新月饭店的事。

  小花是解家人,做事稳妥绝对是没话说的,他说新月饭店的事处理妥当就该是处理妥当了,这事也都过了三、四个月,这期间自己出入北京好几次,怎麼突然琉璃孙又要来找他麻烦?总不可能小花只解决了新月饭店一边,而把琉璃孙丢在一旁不理吧。那会是什麼原因让他对自己这麼锲而不舍?

  以吴邪这大学学历的智商只能想到一个原因,鬼玺。

  可这鬼玺不在自己身边啊!吴邪在心中哀嚎。这下就算他想给他也没得给,若鬼玺在自己身上,琉璃孙向他要,他定是二话不说的交出来,毕竟经过了这些事,吴邪真的累了,什麼谜团,就算跟自己有关,他也不想管了。胖子那麼乐天的人都成这副德行,还有小哥,现在人也不知道在哪里,自己的三叔?更别提了。

  思来想去吴邪的眉头越皱越紧,脑中却突然跳出院子那株海棠的美态,心下一动便决定去赏花。

  赏什麼花,花都还没开呢,想赏也只能看花苞。吴邪都忍不住吐槽自己,却仍踱著步往院中海棠走去。

  在月光的照射下,海棠花被柔美的光线轻轻地笼著,虽花还未开,但那艳丽的颜色点在枝头却已成一方美景,吴邪抚摸著树干,不知怎地总觉这海棠犹如小花一般,吴邪想了片刻,自古海棠便是雅俗共赏的名花,俗人赏花,雅人赏的是姿态风骨,就跟小花一样,俗人单单看他的外表,雅人却爱赏他唱的戏曲,他的内涵。

  这麼一想又觉得不太对,可一时半刻又想不到其它理由让他将海棠和小花联想在一起。


  「你是吴邪?」突然身后传来女性的声音,吴邪赶紧回头,是位眉眼透著干练气息,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

  「我是。」吴邪原先以为来人是小花的母亲,仔细一看发现与他印象中的不太相同,他印象中小花的母亲是个温柔体贴的人,但他还是问:「请问您是小花的母亲吗?」

  「没错。叫我解姨吧,小时候还看你跟雨臣一块儿玩过呢。」解姨点点头。

  吴邪有些迟疑的点头,解姨与他回忆中的样子差了许多。

  刚听解姨唤小花为雨臣时他还反应不过来,他觉得解雨臣这名字太男性太霸气,不如解语花那般适合小花这拥有多重面向的人。

  谁能解花语。

  这名字就像在嘲笑每一个跟他打交道的人,笑著说谁能真正了解他。


  「没想到你们交情那麼好,十几年不见,感情还像小时候亲昵,北京杭州这般遥远,还能三天两头就待在一块。」

  「没,我和小花都忙著呢,也只有晚饭时会稍微聊个天。」

  「吴解两家是老关系了,你们感情好我也乐见。」

  吴邪听著话点头附和,正准备开口回话时,解姨又说:「听说你三叔考察去了,不知什麼时候会回来?」吴邪脸色一僵,马上就恢复原先的笑脸。

  「我三叔总是东奔西跑的,要找到他人不容易。」

  「你三叔一走,长沙最近似乎又不平静了,吴邪你一个人不要紧吧?」解姨接著说道:「不过这些日子北京也不太平静,雨臣总是忙的四处转,也不知道是忙什麼去了。」说著瞟了吴邪一眼。

  「不要紧,有我二伯帮著我还行。小花比我厉害多了,解姨您别担心,他没问题的。」吴邪有些不安定,解姨的话似乎句句都还埋著话。

  「我知道他没问题。当家也不知道当几年了,若还不行,不如折在斗里算了。」解姨淡淡的说,吴邪听的心中一惊。

  「虽然现在已经春天,但天气还很凉,你别在外头待久了。」

  听了这话吴邪明白解姨要他回房,他说了声晚安后便转过身想尽快走回房间。

  「吴邪,雨臣是解家的主子,请你以后在外人面前别小花小花的叫,你们少了一个称呼还好,若扫了解当家的威严可不妙。」

  吴邪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看向解姨,解姨的嘴角似笑非笑,眼睛锁在他身上,一双眸子令人看不出底下藏著的心思。

  「妈,外头冷,你怎麼出来了?」吴邪此刻深深认为小花的声音犹如天籁之音。

  书房的门被打开,小花从里头踏了出来,手上还拿件棉袄,他把衣服披在解姨的身上,牵著他母亲的手,「走,我送你回房。」

  解姨看了解语花几眼,就顺著走回房里了。

  吴邪看著两人离去的背影,长长的呼出一口气。

  「你他娘的笑这麼无良,看了真是欠抽!」吴邪脸立马黑了下来,他本来还盼著小花跟他说明事由之后,他可以看看这中间有没有什麼别的办法来摆脱琉璃孙。

  「这件事我也还在查。」解语花耸肩,「总不能叫我瞎掰给你听吧?」吴邪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新月饭店那边你是怎麼解决的?」吴邪想能不能从这边找到些切入点。

  「冯老板跟我们解家有生意往来,再说解霍两家都帮新月饭店走了不少后门,让他们省不少心思在打通关系上,所以这件事没你想像中那麼难处理。」

  有了!吴邪心中一喜,跟著牵动脸上的表情,解语花没放过吴邪脸部神经的变化,看向他的眼神多了几分玩味。

  新月饭店冯老板。邀请函上的冯全纪。

  这两个人他妈的一定有关系!说不准是同一个人!

  不,如果是同一个人,冯全纪找他干麻?

  这里头有戏。找到切入点的吴邪脑中转的飞快,连小花离开他房间前跟他道晚安,他也只是敷衍的回了个不成句的声音。


  第二天一早,吴邪乖乖的待在自己房里吃完早饭,让司机送他去胖子的店里,到了那,几个夥计已经开店,开始干活了。

  大半天下来也没什麼事,吴邪在这就跟在杭州自个儿的店面一样自在,什麼事底下的夥计都会去办,吴邪在这就像在镇邪一样,盯著不让没了主子的夥计们乱来。

  一开始吴邪来这帮忙时还怕店里客人会太多,因为来潘家园淘古董的人比杭州不知多多少去了,他在杭州可是过著三年不开张,开张过三年的生活,一下要他应付这麼多客人,吴邪心知自己不行,而且现在潘家园古董市场的名气大,这的客人有许多都是观光客来凑热闹,来的人更是多。

  还好胖子的铺子里多是真古董,所以来的人也多是识货的客人,不然就是些拿著刚出土热腾腾的明器的盗墓贼,人比想像中的少,这的夥计也伶俐的紧,自己都会主动去找事做,自己夥计输人这点常让吴邪气的回去找理由苛扣王盟薪资。

  傍晚时分,吴邪让夥计提早回去,自己留在店里关门,传了封简讯叫小花别让人给他准备吃的,今晚他有事要留在店里处理,晚上不回去。而后吴邪走进店后面的小房间,平时若有什麼贵客来临,胖子便会在这个房间里谈生意,他先将里头的灯打开,再用自己带来的电脑重复播放一些叹气或是拉动椅子、走路之类的音效,最后小心翼翼的把门反锁起来,自己从店的后门溜走。

  这样小花就不会发现自己去会会那琉璃孙了吧?吴邪心想。

  吴邪先是去买了套唐装,这次上北京没料到会有这种饭局,没将自己的那套给带上来,现在只得去买现成的来充数,在接手三叔生意后吴邪讶异的发现,若自身营造出的氛围得当,在新时代的社会中穿上旧时代的服饰更可以带给人难以莫测的印象,也就是说唐装是一个加深这个印象的道具。意识到这件事的吴邪才了解为何自家二叔成天一套唐服四处走动,就连放荡不羁的三叔在特定时刻也会换上唐服。这之后吴邪的衣橱自然常备著唐装。

  吴邪在试衣间对著镜子练习了下高深莫测的神情,试了几次觉得自己还真他娘的帅气,完全就是一个让人猜不出思想的高人风范,看来替三叔管生意管了这些日子,自己的演技还真是长进了不少。

  踏出服饰店后他上了辆黑头车,这是他让胖子的夥计帮他叫的,昨晚吴邪想了很久,希望能藉由冯全纪那得到一个突破点,可惜他所掌握的资料还是太少,时间又太紧迫,於是他便将目标转移到自己身上。

  坐著黑头车去赴约,下车时还能给自己威风一下,摆著一张让人难以猜测心思的脸,他的目的是要给那两个人下马威,吴邪只身一人前往,在气势上就绝不能输人,不然到时就被他们耍个团团转,当龟孙子一样欺负。



  到新月饭店时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吴邪仍旧不著急地徐步过去,一旁的夥计见客人来急忙上前招呼,好巧不巧正是上回给吴邪领位的老夥计,那老夥计看著吴邪陪著笑说:「吴家小太爷,这边请。」就领著人上二楼包厢。

  「苍苍竹林寺,杳杳钟声晚。荷笠带夕阳,青山独归远。此屋名取自刘长卿的《送灵澈上人》。」老夥计停在一个包厢前,榆木做的门楣雕牌上写著独归间,「小太爷,就是这里,请进。」他鞠躬后便离开。

  怎麼取个这麼空虚寂寞冷的名字!吴邪在心中忍不住吐槽。

  夥计走后,吴邪正了正形,用眼神示意站在门两旁的保镳开门,抬脚踏进包厢。

  独归间的摆设跟采荷堂大同小异,只是两旁的廊柱雕著的是清幽的竹子,铜色老吊扇的底下正对著张大圆桌,坐了两个男人,琉璃孙吴邪之前看过,还认得出来,手里仍旧玩著两颗核桃,另一位想必就是冯全纪了,俐落的发型,下巴留著刻意修剪过的胡子,身穿西装,俨然一个富二代的架势。

  「长沙吴家的小三爷,许久不见,坐!」琉璃孙坐在椅子上抬手请吴邪坐下。

  「孙爷,好久不见。」吴邪本想伸手,但想起上回与霍老太会面时的尴尬,便把手缩了回去。

  「冯先生,初次见面,在您地盘发生的事应该都处理完了,不知您今天在这是要……?」吴邪略显迟疑的说。

  吴邪这麼说只是赌一把冯全纪跟新月饭店必定有关系,所以才会用这种模稜两可的话。若冯全纪不是新月饭店的关系人,他也可直接改口说自己认错人了,总比自己大剌剌的直说他是新月饭店的相关人士,结果对方只是一个无名小罗罗要的好,这点面子吴邪还输的起。

  「吴小三爷你还真会说话,我爸那老不死还活蹦乱跳,你就说这新月饭店是我的了,看来你还挺搞的清状况,知道这饭店迟早是我的东西!」看冯全纪笑得颇为畅快的样子,吴邪内心忍不住鄙视了冯全纪一把。

  一旁的琉璃孙瞥了冯全纪一眼,开口道:「小三爷厉害,居然知道全纪是新月饭店老板的儿子。」说完举起桌上的酒杯,「先乾一杯!」

  吴邪跟著举起酒杯,三人就这麼乾了。

  「吴小三爷,怎麼这回没见你那两个保镳?」冯全纪笑了下,「我听底下的人说了,一个满身横肉的胖子跟另一个拿钢管扔孙爷的小哥。你们拆夥啦?」

  吴邪脸色沉了下去,琉璃孙看向冯全纪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凌厉。

  「他们是我兄弟,怎麼会有拆夥一说,今天这事用不著请他们出场。」

  「看来小三爷挺小瞧我们,我本来以为没那两个跟班也会有个花儿爷。」琉璃孙若无其事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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