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OC 平行有灵世界--万圣节贺文
天师我比较容易懂(听说当年的钱x豪下周重新上「僵尸」了,当然要附骥一下!^^)
其实想做KUSO 文,但为什麼写起来就成了正经文?(好像宜点蜡烛看)
大约只是当未来主文的前叙型短文!!所以绝对要短!!(握拳)
又,反正平行世界要发展快点,故,就设定这对青梅竹马早就心有戚戚地留意对方吧!(茶)
(天音:这根本不算假设!!原著也知道不是?-o-)
纯平行化~(谜音:不必求真XDD)
p.s.不过里头似乎也没过节~~(只有万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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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正式原著风文
~~1.快乐如意系-彼之旅旅、天外有天(原因:盗7~盗8间完成,故铁三角很稳)
彼之旅端(含彼端之旅、隔江犹唱等): http://tieba.baidu.com/p/1032015659 天外有天(含百花齐放之花视点) http://tieba.baidu.com/p/1087813338
2.逐步成熟系-若能再见、传世(原因:盗8完成,确定只有1vs1啊XDD)
若能再见:http://tieba.baidu.com/p/1330932521 传世:http://tieba.baidu.com/p/1910746443 (约快OK吧)
3.似是归期:http://tieba.baidu.com/p/2555519006 由於都知道此处又是几年后,年龄之外,小三爷也有很多地方不同以往了~故,先用花爷开场!!
一、道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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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法自然、道生万物、道济天下。
万法归宗,乃於道一。
「吴邪!」
一记扔来爆开的灵符,惊乍著打坐的青年跳起:「三叔,你想吓死我啊!」
「NN的!你叔叔我这麼费心教你道术,你也不给我用心听!下个月就是十年一度张天师内部会考举行的日子,你拿什麼交差?」
扠腰的吴邪三叔吴三省一身道袍晃动,背后的八卦图也抖个不停。
「哎,三叔,廿一世纪好吗?」吴邪打个呵欠:「这年头丧事都不定请道士了,哪些个门派也没人在意了!现在僵尸都用爆头比较快你不知道吗?我借你看我刚下载的《阴x路》系列,很有趣。美国佬演的不错。」
「那种行尸太假了!而且你当三叔不知道他们的设定是中了病毒?那是科学玩意儿,当然能用枪炮!但中国会出的--」
吴三省说到这突然微微一抖,像是想起旧事,不愿再说:「总之,你今天没练好这道『召雷符』,我就跟爷爷禀告,不准你再去解家玩!」
「啥!可是舅妈说小花今儿会回来啊!」这回吴邪跳得更高:「她十年前就被送到德国考菁英去,你们又说她要读书得禁网路,搞得我们只能写信--连秀秀后来出国我们都还能用网路的!然后国际邮政又常被查禁,搞得这几年也才十几封信来回。现在老朋友回来,奶奶说今晚会有大餐,我去卡个白食也不成啊?」
「你再给我这样没出息,这辈子都只能吃白食!」
吴三省再度一踹,抢了吴邪正要掏出的手机便大步出厅,顺手将门反锁,旧式院落用的沉重木门严严实实在外上了栓。
「下回绝对要报监禁!都廿一世纪还搞什麼!」
吴邪瞪了半天,只能走到吴三省刚离开的桌缘。
麒麟辟邪。
刻在桌沿的字体古风苍劲,据说是爷爷的爷爷的爷爷辈里,出了当届有名的天师,被自汉代以来创始,后来代代均为各代国师的龙虎山张真人指名为化行四方普施五雷的「助巡天师」,而得到张府转赐,张家历代圣物之一:唐朝时,由朝廷钦赐的五圣物中的:麒麟案。
吴邪沿著桌子抚弄片刻,默默感觉,原先便於书写的平滑桌面便微微左右分开,露出一片浮雕。
--麒镇百邪,麟巡四方。--
「老被个桌子压死,谁喜欢练!爷爷自己取名也不替我先想想。」
吴邪嘀嘀咕咕地从暗桌浮雕里取出於麒麟嘴中嵌放的一支「麟毫」,再取出特殊的「麒珠」。
「麒珠入水化丹墨,麟毫挥洒书天符。」
心里默念著从小被训练的句子,丢入砚池的珠子果然迅速地将砚池清水化为朱红。
吴邪将手中那支「麟毫」沾了已成朱红般砂墨的水,心里慢慢凝定:
专心一意,完成工作,才能早点出门去解家吃今天接风洗尘大餐。
目的很简单。
雷动九天!
几乎瞬间,数张符就完成。
--夫雷霆者,天地枢机。故雷乃天之号令,其权最大,三界九地一切皆属雷可总摄。--
「金木水火土,谓之五雷。天雷者,惟诛千年大妖或罪大恶极人,方可召动,不得轻用。」
念著所学,也将五雷符完成,看著不论符胆符文都具有气度,吴邪满意地将符纸放好,同时将麟毫洗净,连同甩乾的麟珠重新收回桌里。
三叔逼他也不是没道理,麒麟案虽然自张真人处获赐来,但自爷爷的爷爷辈亡后,吴家再也没人能年纪轻轻就启动这张麒麟案。据爷爷所说,麒麟案会由张家转赐,乃是因为当初祖先稚龄便能用自己的法力启动桌面开阖,使用麒麟。
这正是圣物必遇主的说法。
「早啊!」我自然地招呼,正收完功的小花转头看来,表情微微笑笑:「有睡好吗,吴邪哥哥?」
「呃,不要再用那个辞汇吧!」我搔著头:「都多大人了,还用那种老调也怪吧!」
也许是刚睡醒的错觉,我似乎看到小花的笑容凝住片刻,才点头道:「也是。那,就吴邪吧!」
好像有点怪怪,大约是重新扭回状态,所以自己心里多少还有点想不开--单方面的吧!
我这麼认为--毕竟小花早清楚自己是男的,不会像我还有点钝著的妄想。
虽然过去十年隔著远,有信没信、若即若离地混过这几年,有时又有点想不开地挑脸选人,搞得大学联谊都没去几场(虽说被三叔压著练书符才是主因),活到这般大年纪除了陪秀秀上街外还没牵过女人手,但显然小花没可能跟我一样拙。看来等考完天师内会考后一定要托学长带我去改头换面一下。
「吴三叔来电找你,说:他和五爷爷昨天有事赶回老家,今早就传话,说那儿有要事,叫你带著麒麟赶去。」小花拿著毛巾擦汗,眼睛望著我:「所以,你是继任者。」
「你也是解家当家啊!」回想昨天酒会上听到的对话,我说。
「嗯,是啊。」小花喟然:「上三门天人合一,平三门替天行道,下三门曲尽人事。我们的各自工作,不太同。」
记得三叔说过,解家善驱鬼安世,这和齐家卜命警世、霍家相人喻世,又是不同方式。
「互通有无也行啊!」一旦想通,我倒是很能自在交友--不是我自夸,大学时,同学常要我去帮忙向教授博个脸熟好打通关--也就笑了:「我奶奶也是你家的人嘛!而且九爷爷不是跟各方都有联姻关系。」
「是啊,」小花淡淡笑著,将汗拭乾:「互相合作倒是不错。我听了你三叔交代的话,觉得似乎有能让我见识的环节。反正刚回国,大事也都还没交接,我也好多年没回来,很想看看国内发展。」
绕这麼一串的意思是要一起去?
我觉得不直说而先讲一套原因好像有点怪--虽然自己昨天刚得知真相时,似乎因有点多年梦碎(其实也没什麼梦啦!)做出很有点失礼的言行,被秀秀笑到猛替我灌酒好平息我胡言乱语有些不合常情,但能像小花这样完全平淡自如却也更怪。
没办法,他可能早明白自己的地位和义务,所以全能中规中矩处理。不像我是念完大学才被拽回去。
「那就走吧!」
我点头。
反正,就算不是老亲戚,也可以是交朋友!
由於「麒麟」不是说带就能走的,我们处理打包也费点时间。加上小花也得采购他回来后需用的生活必须品,第二天我们才带足东西上车,由小花开车,来到三叔陪著爷爷回去的老家。
再多过一晚,打坐养气后,心情更平和,因此一路出门,我们倒有些像游山玩水。
「长沙老九门」是我和小花家亲戚结起的背景,两家都是长沙起家。而爷爷老家就在长沙边缘一个山村:冒沙井。
我跟小花回到老家村里时,还招蜂引蝶地引来不少人围观--我想是小花买的越野车太有劲了!话说平平我们爷爷也是同辈称雄,怎麼现在我家看来没他那麼景气?总觉得小花随时出手阔绰,看来是现代人不爱贴符,不然我该赚比他多。
这一想我又合计起我原先的「创业计划」:结合大学念建筑、借助二叔风水研究、加上家传安符镇宅之术,到处帮有钱人处理房子、洁净法拍屋之类,听说英国鬼屋更多,不知道外国鬼用符成不成。
「小邪!」
二叔喝出的声音让我回神。
咦,二叔?
不说是三叔跟爷爷回来?怎麼二叔也来?
我忙待问,却看到二叔后又有一人。
连所谓「麻瓜」的老爹都从周末才返家的大学研究会里抽空出来?有问题。
顾不上招呼小花,我忙跟著老爸进祖屋。
以老人家居主为主的祖村,祖屋里也没什麼装饰。这里最大间的屋子还是我们家这一脉最有钱的传承者--爷爷二十年前出资修的,好歹还有电扇、电视、电锅之类日用品,其他除了点杂书也没什麼。
绕过主厅到后厢房,看到三叔穿著袍子、摆了香案,定在原地念念有辞。
在招魂?
如果是三叔替爷爷招,可不好!
果然,老爸在廊下拉住我,说:「你爷爷跟你三叔因为老家人来拜托,说这里因为政府预计修公路,打算迁移祖坟,结果迁移过程出了事,前天晚上就赶来老家这里探测。我是昨天被你二叔急找,听说,到昨天下午,你爷爷都还醒不了,所以我们才带著急救医药兼程赶来;还照你三叔交代,带了贴身衣服和生辰八字呼唤。但这大半天下来都没用。我是不懂这行,可听你三叔说,你爷爷现在魂魄不全,他又是上年纪的,罡气不足,魂就更弱,怕是不好,就难跟你奶奶交代了。」
我没空听老爸说明,往自己坐车都不离身的斜挎腰包里掏。
昨日用足三炷圣香才启出的麒珠麟毫,由竹简包覆仔细。
老爸也看惯我这几年的举动,立刻将备好的水盂奉上。
--麒珠入水赤,麟毫运神飞。
凝心定气,符文书意,符胆具灵。
待得挥就,我才听到老爸微微喘出的气音,也没多待,立刻就将我画好的「安魂定魄」符拿走点火烧化。
之前纯用元神凝住爷爷魂体的三叔总算像舒口气地坐倒在地,二叔原就备好茶水,当即递上,三叔大喝几口,才叹气:「幸好你这浑小子即时赶来,再这样没日没夜站著当柱神,你三叔可吃不消了!」
「替老爸站岗是你难得有用的时候,还有抱怨?」二叔骂著,另将条热毛巾递过去,然后再拿了一条,替闭目不动的爷爷擦拭。
「你倒试试站上一整天不上厕所吧!」三叔苦著脸,勉强擦脸振作后,也没跟我打招呼,就往厕门那溜去。
我运完劲也有些累,将麒珠麟毫都收回,再将自己另外写的两张安宅、镇神符分别贴在门上、床头,才翻翻爷爷眼皮。
果然不对劲!眼乃人灵魂之窗,就算入睡的人,翻眼皮也能见瞳转动,或是作梦而白眼。现在爷爷瞳仁近白而眼白无血,只丝黑如墨,标准中邪少魂的样。
「发生什麼事?」
问出口的,是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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套句三叔贺岁篇的名言:就是想想便上啦~XDD
我不是怀疑他观测,而是惊吓他怎麼能把著只比手臂稍粗的树枝端还不会下坠。看来东邪西毒那类人能站在树上跟著树枝起伏,不是瞎掰的!真有这种功夫?
可小花能练到连震动都没有,也太惊人了!他怎麼练的?
昨天跟今天一路整理聊天,加上前晚聚餐听秀秀讲过,我也回忆起小时候听爷爷讲古里,他们老九门中以「天人合一」行事的上三门那位二爷(依我们辈份年纪差,其实叫二太公才合适,因为他还比爷爷大一辈。不过老九门当年当家人平辈论交,所以我叫「二爷爷」也成):二月红,说他身手顶级、风流倜傥、深情专一、内外兼修,既能大展安世之才,又能一曲惊艳大江南北。照我听过的讲古里,二爷八成已是那代老九门中最英雄侠义又特有赤子之心的高手!爷爷偶尔又会聊到我们小辈生的晚没赶上,不像他年轻时还见过二爷收山前的登台演出,那才是惊为天人--不过爷爷说别的还无妨,一旦是聊唱戏这段时,跟他谈秀秀家奶奶一样,都得暪著我奶奶谈,不然奶奶肯定又拎他耳朵骂:死鬼!有个霍家狐狸精上心这麼多年还不够,居然聊二爷的时候还比聊我多,你是何居心?要不是我那姑表哥当年一力挺你说值得对门,我才不嫁!
别的不论,现在看小花的身手,我倒是很能相信爷爷说二爷确实有代代相传,飞檐走壁的功夫。
唔,话说小花为什麼拜二爷为师?我有点忘了--不过,好像爷爷讲古也没说到这段。而且自小花出国后,我们两家的联络就只有日常问候,因为解家九爷爷也出省去哪里修行--解家的驱鬼术这十多年也没见人使用,好像是什麼原故来著?回头得问问秀秀才对!怎麼小花没跟著家学而拜二爷为师?再说,二爷传的只有武术吗?
隐约的想法浮现,但现在也不是重点,因为我听到小花轻噫一声,便想走近点去看。
「别过来。」
小花感到我走动树枝,立刻回头示意。
也对,树枝不够挡两人的体重。
我只能贴著树干等小花回来--他几乎滑行的轻盈步伐让我有点佩服--说:「你看到什麼?我只看到光不断变动。」
「嗯,像是被人驱使的光。」
小花点点头,见我递符过去,问:「怎麼用?」
「泥宫丸、涌泉穴、命枢。」
我说著,打量小花:「但你没穿鞋,要藏脚底有点难。我还有穿袜子,借你袜子好了。」
「哪可不成啊,小三爷。」小花笑笑著:「我有点洁癖。」
靠,看你样子是能推测这点,但现在什麼时候?
我有点怒,说:「今天出门才穿的新袜,也没多脏。」
「别担心我,我也有带家传的东西。」小花笑笑:「你自己佩符吧。」
最好是有!不过小爷也只是基於职业道德兼照顾亲戚立场才问,懒得为你担心了!
被小花吐槽我没他乾净有点令人不爽,我也就不理他,将一张符反贴上后背,安住命门中枢,一份踩入脚底,最后一份,古人因为有长发扎髻,能隐在髻中。现在人多是短发。不过因为工作需要,我也带有发夹在身上,用几根黑铁发夹夹住,也就牢了。
安符的时候,我倒想过,麒麟果然有灵,他大约已知小花有带什麼东西,所以没留他那一份。
不过小花看来赤手空拳,没什麼东西啊!
准备过程里,小花一直在我前方观测,在我安好符后,道:「看这阵法,相当奇怪,简直不像有问题。」
「祈禳性的阵法也不会太危险吧!诸葛亮的阵命灯一被踢就破了。」我说。
「我不是说那种问题,而是因为,贵祖先的福地有特殊因缘时,会产生变化--但估计都没人知道吧!不然五爷爷也不会这麼轻易中招。」
「什麼意思?」
我隐约从二叔谈话里知道小花家学里对风水一行仅次於上三门的张大佛爷家,也许他是从这里看出问题。
「诸葛亮当年用的还是人为之阵,所以需要术士和守阵士兵。这里却像是自成之阵。」
「自成之阵?」这倒是提醒我:「看这些木人,倒很合理。但哪来的动力?」
一讨论入神,我不觉间就略高出声。
「魂,在某种方法下,也能成为动力。」
小花说著,突然拽住我,在我还没搞清前,已带我往下一跃。
靠!不是说不下树吗?
我还没能回神,小花已勾住下两层的树干--离地不到两公尺,但叶丛倒是较多--隐在下层厚密的树叶里。
怎麼?
我才要看,却被小花整个按紧头。
原先我们站立的上两层树干位置对著的夜空,不知何时,出现一对闪闪的光源。
我才想抬头看是哪来的光,却见小花脸色微变,将我推向树干,低喝:「别喘气。」
当特别的锣声沿著山路响起时,我不用小花提也是暂时忘了呼吸。
这年头,怎麼还会有人敲传闻的湘西赶尸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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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不用太认真~^^
七、道冲
旁听小花跟三叔谈话正不耐烦,我有点想下树的冲动。只是我还不清楚现在下树会不会有问题,只能再忍忍。
而小花跟三叔此时也暂时不论,同走上山路。看样子,要朝老家坟头的木人桩处去。
等等,我刚才听过他们用什麼「固魂」来走山路,所以,其实这里也没什麼阵法?而听来,我也有「麒麟」护体,那我干嘛不下去参一脚?既然小花都对三叔说我去「阵法中心」,这时出来也无妨吧?
这一想,我就打算下树,却听到三叔骂了声:「糟!阵动!」
小花也像注意到了,轻哏出声,两人就加速冲过我能看到的小径,往祖坟那去。
木人吗?
我被降低两层树干后,只能看到大概,现在要想看清全貌,就得再重新攀高上树。
等我看清楚他们两个搞什麼来著。
我按住旁边树干(这回有稍微先看清楚树上有没藤蔓),小心站好。树层与树层的枝干间距离不远,我稍微偏身,用手勾住头顶的那片枝干,打算踩稳便站上去,便两手一正一反地扣著,同时将头往上扬起找位置。
一抬头我就愣住。
原先被小花拉著跳下的那层枝干(我只要稍微垫脚就能探身摸到向下生的树叶)上,蹲著一个人。
而那人正用一双在眼里也能清楚看到深沉幽光的眼睛一动不动地注视我。
「你,你……」
我气都打不上一处来,也不知道这人几时上树的,瞬间脑中思绪纷杂,惟一能归结的是这人应该是人,因为我已经配著安神符,在加上「麒麟」护体,若是神气冷定,不多行动,则静坐时,低等的动物灵尚且看不到我,人魂类的灵体也不可能被我影响。
那人冷眼盯著我片刻,才说出一句:「麒麟在你身上。」
不是问句,是陈述句。
他怎麼知道麒麟?
我正愣著,那人却探身向下,手一拉就扯住我衣领,整个地将我往上提。
天!这家伙明明看来还挺清瘦,怎麼力气这麼大?
我瞬间想到就是挣扎,手也来不及抓树干,就往那人手上推去,但那人一侧身就扭过我的推扯,同时在我努力想掰开他的手腕时顺势借树干一绕,就闪下一层,离我更近,不用费劲,我就感受到他逼临的呼吸。
「小花!」
再不叫人就来不及。明知安神符必须兼以冷静沉著,但我没见过这样莫名其妙动手的家伙。
几乎就在同时,我身边有个人影闪上。
「撤!」
小花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同时他扬起微成鹤嘴式的手掌,往那人颈后戳去。
小花速度跟劲道都比我快极多,那人不得不偏开头,而同时,小花朝抓著我领口的手腕突刺,我领口的抓劲登时松开,还没来得及把握时差抓好树干,人已向后一倒--好在之前站的树干离地已不到两公尺,我反射地乱扯甩拉,抓断几枝小的树干,好歹还算正正地跌在泥地上。虽然屁股瞬间剧痛,还在能忍受的阶段。勉力往上去看时,小花正跟那人激烈交手。
那人似乎身手又更强些,小花没两下就被他捏住颈项,我正要找空帮忙,却听到那人「噫」了声,同时小花猛地缩身,脚蹬向对方腰腹。那人蓦地放开手,小花也借那一蹬落空的姿势,抱身后空翻动,落在我身前。
「小花,你没事?」
我忙要去扶,那人却冷声道:「无依孤魂,速归天池!」同时,将手中一个东西扬起。
咦,等等,那东西,不是麒珠?
我一呆,顾不得扶小花,伸手一摸--斜背的背包被拉开,里头用竹简包著的「麒麟」整个不在。
「你!」
我忙再抬头看,却见小花像是要闪什麼地往我身边一避,也没想就习惯地站到前方,同时,一片红光猛然落下。
要躲吗?
来不及思考小花刚才的动作是不是叫我同时避,但现在闪也来不及,我呆在原地,却见红光在我眼前瞬过,又恢复沉静夜色。
刚才有发生什麼事吗?
我想问,正要向那家伙喊话,站在树端的那人已淡然地看向我们:「长弓搭、灵起降、动玄机、问来君。」
没听懂。
「牛角刀、安世魂、会亲友、待来人。」
小花居然就跟那人不文不白地应答起来,我真格地愣住。
我们是活在廿一世纪,没错吧?
茫然地看著高在树上的那人在听了小花回话后淡淡点头,然后晃了几晃,就落到地下。
怎麼这年头还那麼多人练功?
我望著眼前的人,之前从下往上看时被阴影遮住脸,后来又扯又拉也没能细看,现在发现,虽然穿了件连帽衫盖住小半边脸,不过这家伙打量起来,确实够格去当演戏的。如果不是他脸上冷淡的表情会让人有点想保持距离、加上现在在场的都是爷儿们的话,很有可能会被人主动搭话问「小哥,哪里人」之类的。
那人淡淡扫过我一眼,就落向小花身上,掌中还托著那枚麒珠。也不知他怎麼弄的,麒珠在他掌中仍耀著红光。
小花像被闪到似地,微微后退到我身旁,那人又衡过几眼,才点点头,将麒珠递过来给我:「看好。」
8.道常无为
想通这一切,我虽然稍微安心,但又觉得更得找出问题所在。
「这阵法是怎麼回事?」
我边努力靠著毅力压著手臂止定,边问:「阵眼在哪?布阵的又是谁?」
「问的好,但这已经确定是自成之阵的话,显然,布置者不一定会留在这。」
小花对著那片渐渐往后退的血网说。
也许刚劫了三叔,所以那片网暂时退开。
「那怎麼办?」我纳闷了!
「直接以饵,引出驱动阵法的主力。才有机会破阵。」
「饵?」
我轮流看著小花跟另个沉默的家伙片刻,问:「这是干嘛?」
「显然,吴小爷您比较适合做饵。」
小花拍拍我:「这片阵法既然是吸魂夺魄练命大法,它自然要寻找适合自己灵力度的魂。如果您的堂哥及五爷爷都被取走部分魂,加上它又是建在贵家祖坟,显然,它对於属於吴家血脉的魂最有反应。」
这算什麼?
我白瞪两眼,又看向另个姓张的,他居然很同意地抱著手在另一侧。刀翻回后背,一语不发。
被抓的是我爷爷、三叔、堂哥,显然我也不得不去。
可是……
咬牙抓著小花,说:「我可是我爹的独苗,要出事,看我二叔怎麼说!」
「放心放心,您有麒麟跟安神符,有这两种东西还能出事,我可没见过。」
小花敷衍的感觉很像我某个数面之交的朋友,我现在也无奈,只好将自己再理一理,才问:「那我要干嘛?」
「这个阵既然还会因而求运作,表示它还没集齐所需的三魂七魄。」
小花说:「所以,只要你有符合它修练之人的魂魄需求,当你入阵,到能诱发阵式的地,它必定会动。」
这听来一点也不保险。
虽然我身上三门都贴了保护用的定神符,但也不代表出事时有得罩。大约麒麟可用,可麒麟--
突然我记起来!这个闷不吭声的家伙拿走我的麒麟还没还!他只将麒珠还我,麟毫可还没还。
而那是实用物!
这一想,我就看向那人,却看到他没理我们,拿著我家的麟毫,毫不客气地沾著刀上余血,在眼前的树干上画著我没见过的符文。
「真的要去?」
我又问小花,他很快地拍拍我:「不用担心,看三叔刚才样子,应该是在阵中误碰什麼才有问题!而且他还有机会跑到这,你应该能跑得更快。」
这算什麼推论?
我看他们的样子,只等著我去探路,有点气恼。但这个新冒出来的人我不认识、小花又才回国,除了这几天聊聊,似乎还没混到算熟,加上麒麟是我家,只好我去。
「小心罗!」
在我迈向小径时,还听到小花不轻不重地问候。
下回由你先顶。
嘀咕著,我仍踏向三叔刚跑来的路。
远远看过去,祖坟那里的木人阵其实就像特殊风格的路灯,荧著惑光,跟一个安排在小山间的小公园溜冰场看来也差不多。
刚才三叔是发现什麼会让阵法启动?
渐近祖坟,我才奇怪:我家祖坟长这副德行?
由於现在还有我爷爷跟我爹那两辈在,说真的,最早来老家,还是十多年前,我们有个家族大聚会时我有来住过几天;之后就只有上中学那一年来拜过一次,那个年纪的小孩只顾著玩,也没人会去记忆,因此当我在夜里再看到祖坟时,我觉得有些奇怪。
记得爷爷说过,我家的祖坟,是普通的守山式,风水强化性普通,倒是敦励修行为主。这也是小花估量过的。不过小花后来似乎意有所指地说这里有个别名。
是什麼呢?
探勘著,渐渐近了。我都能看清那些木人简单半呆但隐约有五官的塑像,同时看到像是魂光的物体在上头盘旋。
就算有修练者的灵魂会中了阴八阵而误入阵法,总该有个「勾引」他们往阵中趋归,否则,会像一般人陷在八阵图一样,压根儿在外围走不停而已。
那会是什麼给了人魂方向,让他们被引过去?
思索著,我已来到祖坟墓碑前,就著天光看上头刻著「历代吴显考公妈之位」云云的字眼,落款还是前清的年代篆字。
看来还是很正常。
那个凭空冒出来的小哥好像说过,这什麼阵并没练出--嗯,是有个有点俗的名字。
话说小花能知道这阵也挺奇怪,似乎他没有不知道的事,究竟他去外国念什麼科?
在祖坟头绕了两圈,木人跟魂光各自摇动飘流,我实在找不出问题,连那张追过三叔的网都不知到哪去,现在我还得想办法找出阵眼,才能引出被破阵的主阵物。
哪来的东西啊!
我试著在原地踏了几步,咳了几声,甚至还伸手迅速摸几下木人,一切仍都平淡地自主运作,没有啥问题。
究竟三叔怎麼引出那张网的。
我立在祖坟斜前方的空地,思索还有三叔可能在这碰触什麼,忽然听到手机隐约震动。
拿出手机来一看,居然是小花!他没事打来干嘛?
没好气地拿起手机接通喊上「喂」,小花的声音从像是个密闭空间传来样,隐约著回音声,说:「吴邪,你还没动阵吧?」
「还阵动咧!根本什麼都没!」
我说:「你们至少讲明白,我要找什麼吧!」
「居然你没找到,也真稀奇,照说很好找。」小花笑笑的声音很自在:「听说是块金属牌,你看哪有反光,跟著找。」
「听谁说啊?」
我边说边就随意地将手机拿远,就著萤幕闪烁的接通光线乱照,没两圈居然真有个地方闪出反光。
「还真有!」
脱口而出的时候,我听到手机里小花像在喊什麼,不过我正将手机直直拿著往前照,倒没听清楚,只喊:「我去看看。你们那边准备好比较重要。」
「还有路要赶!」
小花最后一句喊得声音高了点,被机器传出的干扰里,我只隐约听到这一句。
有什麼路要赶?这点小路我一下就走到,凭你们两个突然出现又爬上爬下技巧,大约都像猴子一样可以随时出现吧?
不好意思直接用动物吐槽,我暂时将手机当手电筒沿著反光过去,果然,在祖坟外围的草丛里,有块小小的,像是美国大军会挂的军牌。这种军用风挺流行的,近年不少自助旅行者也会挂著耍帅,我就有个大学同学喜欢搞这些玩意儿,不过他上头刻自己跟女友的名字,挺可悲的。
顺手将那东西拎起来,我发现那块钢制品上刻著字。
02200059。
这什麼?队伍编号吗?
我思索著,却听到有人的声音突然在我耳边出现。
等等,不是耳边,是脑内!
--活下去、再努力活下去!--
--绝不死在这里,我必须活下去!--
像是我中学时爱跟老痒混著去看的间谍片或战争片里常见的台辞,但那台辞就响在这里。
我慌忙左右看去,陡然地发现,我不在祖坟旁。
而我背后居然出现无数个不知什麼样的人影。
「要活下去、回家去、无论如何、还我生命。」
反覆著不断的话,突然,我想通了!
三叔他看到的就是这个!这就是阵眼!
定神符毕竟有用,我迅速镇定下来,立刻想通时,却看到那些人影逐步向我靠上。
等等,我应该有定神符在,那些东西是什麼--能看到我?
或许只是阵法运作?不急不慌。
我深深吐气,安定著自己。
但那些人影越来越近,而脑中响的声音越来越大。
要跑吧!可是路往哪?
正当我急地连呼吸都打算憋住--病急乱投医也成--的状态时,手中握的手机突然又震动起来。
嗯,我刚才有按过?
小心地将手机拿向耳边,我努力估量著在我眼前似近不近的人影,小小声地说:「喂。」
「掷麒珠。」有个简洁的声音下令。
呃?麒珠?
我想起拿回就塞入口袋的那东西,伸手一掏--
瞬间的红光爆出,天地都像染上赤焰似的,感觉一股灼烫,的比闪光弹还厉害,我一时拿不住那热度,将它往那群人影一丢。
似乎有这感觉而使我猛力眯眼,但突然,又感到无光的清凉。
一睁眼,我人仍在祖坟前,木人阵也一动不动,只是原先飘动的魂光都不在。
「跑!」
又是一喝,力道像能从手机震动。
这回我立刻领悟,身体本能地转,就往刚才来时小径冲上去。
不过,我干嘛跑啊?没东西啊!
这一想我就往回去看,一看就忘了跑,脚跟脚卡在一块,撞在树上。
照说我该看到木人的,怎麼却看到一堆像耶稣般挂在木架上的人?
而且--
「爷爷!三叔?」
我脱口而出,当下又想回身。
「来!」
手腕突然被人紧扯,我被整个一拉,跌在地上,摔个青肿。
「靠!你干啥……」
疼得往上看时,我正看到个身影飞过我头顶,跃向祖坟区。
麒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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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一堆老漫都有新版延伸画啊~~
S.S.因此复活,BJ更美型到令人流涎啊~XDD
九、道纪
我现在活在廿一世纪吧?
看著麒麟飞过头顶,我恨不得先捏自己一把,不过在我捏自己之前,有人先狠狠捏我一把。
「痛痛痛!」
我眼睛猛地一闭,脸往旁一扭想挣开,正正地撞上个微发散香气的衣领。
咦,谁的衣服?
我睁开眼,一呆。
不就是小花?
可我记得刚才小花还没这种香味。
而且还有点奇怪:
这一想,我忍不住问:「你干嘛去了?怎麼头上又是叶子又是蜘蛛网?不是身手矫健?」
小花像是深深吸口气,然后才扶起我:
「真是麻烦啊!都跟你说慢一点,你却一定要动到阵眼?如果不是麒珠先镇上去,你还出不了魂呢。」
啊?
我愣住,问:「什麼?」
小花没答话,只说:「那个张家的已经控制阵了,虽然说这阵应该没排好,不过那麼快就能掌握阵法,又能不被炼命网捕获,难道他有『五圣血』其中一脉血缘吗?」
你卖弄学问前也考虑下我能不能听得懂。
我正有点火,屈膝起身的瞬间眼光略略一低,却发现有个不对劲的地方。
小花有穿鞋?
等等,一起来的路上,小花是没穿鞋的,还说为了出房所以来不及拿鞋。
可是这鞋子倒真的跟我们出门时穿的一样。
我有些疑惑地慢慢挣开手,而小花也很自然地往小路望去。
天色,不对。
大学时基於兴趣参加过一年「天文社」,我对於观星还略懂一点。
更何况现在不是星星的问题!月亮位置变太多了!
「这怎麼回事?」
我瞪眼望著已偏西很多的月光:「为什麼我才出阵,时间就变了?还有,你是谁?」
小花眺望祖坟的脸转回来,倒是微微笑了:「你觉得呢?吴邪哥哥。」
这笑容倒很熟、捏腔的女音也挺好听,但--
天杀的一个大老爷不要装这种腔!
我努力退开一步:「你,如果是小花,鞋子从哪来的?」
「揣在怀里带来的。」小花仍是笑:「不然不好走路。」
「少来,你之前上下树那麼快也没需要穿鞋啊!」
我再度瞄了眼小花脚上的鞋子,那绝对是有走过山路的。
而且小花身上看来也像是有些风尘,跟他之前轻松带我走路完全不同。
可是,确实有种感觉:他不会是其他人。
「那个小哥呢?」
我决定改问其他的问题。
小花耸耸肩:「入阵测法这不是我的专长,该是你家的。」
确实没错。
我往怀里一摸,才记起来,麒珠麟毫都不在我身。
要怎麼书符?又要用血吗?
摸著摸著,我摸到一叠符纸。
之前被三叔押著练画符而书的五雷符,都还带在我贴身内袋中。
对了,雷法最正。
摸出符,我记起最重要的事。
雷法是驱逐邪祟的最高术法。
五雷已足破邪,而一旦引动天雷时--
「化、动!」
手上的血痕很快就能挤出引血,瞬间,雷符燃起。
虽然书过多次,但我第一次使用五雷符。
配合山间地形,群树震动。
这是,木跟土吧!
自己使了雷符后才发现雷符的力量果然大。虽然只是小规模山区的震动,但能让山林动起也真不易,而且--
「嘎嘎嘎」的声音,让我知道这一带山林鸟兽都被我惊动。
怪不得三叔逼归逼,从不让我使用雷符,这力量也太惊人!现在我明白什麼是「九天生气恃风雷」的真义。
「吴邪!」
突然,我被猛然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