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邪】悬夜 (万圣节灵感贺文/平行/略中篇/要完结>.<)

  上头一段树枝大约原就将散未散,被小规模震力一引,整个劈下。
  而将我迅速推转开的是小花。
  也幸好他身手不错,直接闪在另一株较没问题的树下。
  「老大,拜托行行好,我请你探路,就用正常探路符,好吗?」
  小花将我挡在树间时,还能叹著气地笑笑:「我听说雷符不能轻用,怎麼你随便就使用?这雷符使用,不是很耗精神?」
  「没有麒麟,我要怎麼画,而且我也没用过啊!要不是你催--」
  话说没完,我眼前一黑。
  雷,阴阳薄动,雷雨生物者也。
  恍惚听到有声音在说什麼,但我已经没力气。
 
  「这浑小子!」
  蓦然的有人斥出声。
  「三叔?」
  发现三叔突然在眼前时,我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就问:「你们清醒啦?召回来了?速度真快。」
  「什麼清醒!我一直在这。」
  三叔有些怒:「是你来了!真是要气死我!」
  嗯?
  我一呆,看到这里,像是片凭空悬浮的吊床空间的感觉。三叔手插腰的摆在我眼前,跟我不画符时吹胡子瞪眼的情况一模一样。
  「早教过你,没在准备好步罡跟法阵的情况下,不得擅用雷符。」
  三叔还在怒:「没有护体时,雷符所用的精神会让施术者失去定神力。你的麒麟呢?」
  「呃,三叔,如果,这是这样,那,爷爷,堂哥他们呢?」我忙问。
  总不能说麒麟被人拿走,三叔会更火。
  「他们魂不全,能怎麼办?」
  三叔搔著头,没好气地说:「你召魂没成功,难道连安神也失败?」
  魂不全?
  我一望,在这似乎精神领域的空间里,确实有几个像沉睡浮动的人,爷爷跟堂哥都在三叔旁,大约是被拉来保护著。
  嗯?魂也需要保护我还知道,但,怎麼爷爷跟堂哥都是睡著?唔,也是,他们的三魂七魄分离的话,确实没可能清醒。
  那怎麼三叔反而能醒?爷爷跟堂哥在老家房里都还是物理上昏迷的状态,三叔明明在我出门前只是睡著而已。
  「这麼看来,因为吴邪使用雷符时没有护体物或是捏法诀,所以元神被震离吧!」
  「没错,雷电本来就有突来惊人的作用,所以小儿们也易被雷惊掉魂。」
  三叔回答那声音到一半,突然收住。
  我也被那分析的理性声音震住,呆呆地回身:「小、花?」
  难道,这雷符……
  我一呆,连爷爷三叔都忘了,忙拉住他:「怎麼你也出事?」
  「呵,小三爷别误会。」小花笑笑地推开我的手:「你是使符瞬间,精神消耗为雷符的力量,才被雷引动而来,我是自己前来。」
  「你使用固魂?」
  三叔问:「不过,很危险吧!」
  「我爷爷当年也注意到了,所以我才拜二爷为师。」小花笑笑地回答:「练出功力,还是不同。比如--」
  小花说著忽地偏了偏头:「雷虽然来太突然,但雷的震离邪祟之力,也能驱赶法术限制,想必麒麟该回归了。」
  三叔跟小花又在说什麼?
  我乾看著插不入口,却见三叔皱起眉:「那麒麟是怎麼回事?我以为小邪到了能驾驭的程度,但看来他完全是自来自往!」
  「因为张家出动。」
  小花淡淡地笑著,忽然,像在瞧天色(不过这里也看不到):「来了。」
  「确实!」三叔像是本能地往后拉住爷爷跟堂哥,而同时,小花也扯住我,笑道:「那麼,三叔,待会儿见,替咱们先放好洗澡水吧!」
  「为什麼?三叔他--」
  话没说完,我觉得有股吸力猛然将我往后拉。
  「抓好!你是元魂状态!」 
  三叔在风的对面喊道。
  抓,谁?
  我本能一抓,感觉拉住一双柔软地像女人,力道却极强韧的指尖。
  --!
  突然,我睁开眼。
  树荫里夹著光线?
  天,亮了。
  「吴邪,」
  一个轻柔的声音在背后问著,同时有人推推我的背,:「回神了?」
  「唉,呃~」
  我往上看著光影,才想起身就有点发晕。
  对了,魂重回体内是需要定神的。
  明明我有安神符!
  自觉地,我伸手往头顶去摸,手才一举,却被人握住。
  咦?小花应该我身后--
  再一眨眼,我看清楚,眼前是昨天半途消失的小哥。原来他就在我们前方,低头拉人,我还以为只是天刚亮所以树荫太暗。
  被这一拉一扯,我感到熟悉的触感。
  在跟三叔和爷爷他们分离时,觉到的那段猛然将我拉回来的力道,就是来自於这只手!
  「谢谢。」
  我本能地开口后才觉得不对。
  刚刚三叔还骂,我会离魂是因为使出雷符时没有护体法器。而显然,我的麒麟被这小子拿走。
  可是小花判断他是张家人,那他拿走麒麟也合理罗?
  我正想问,那个拉起我的小哥却突然人往前倒。
  「喂喂,怎麼啦!」
  忙忙接住人,我一个踉跄,往后就撞,小花即时从我身后稳住我,就听到他的背心像撞上树干,小小「啧」了一声。
  「呃,小花,你看这个张小哥怎麼了?」我伸手才想将人扶好(三个人都撞倒在树上,小花在最后应很痛),就见到我伸出的手上满是血符。
  这是--
  「看来你推断出来了。」
  小花从我跟树干间隙取巧地钻出,绕到我对面,替我将人拉开:「他用血画符,大约失血较多。」
  果然,小花将人拉开我们就看到地上有个被圈出的范围;而两侧虚空画了几道像安神定魂的符令;但我却没见过上头的符文,除了感觉性质像外,法力也较大,在朝阳中淡淡消失。
  小花没有看地上的圈,全神研究虚空中消失的符令,片刻,才道:「看来这回你运气不错。」
  「你是说,爷爷跟三叔他们没事?」我忙问。
  「有五方使在,不单没事,连阵都破了。」小花轻快地说著,往我老家祖坟指去。
  昨晚看到的木人阵,全都消失了。
  这怎麼回事?
  「雷符的力量啊!」小花思索似地道:「火之雷破了木人阵、水之雷洗去妖邪氛、木土动山林,那金雷会用在哪?啊!是那!」
  「小花?」
  我还没听懂,小花已丢下句「待在圈里别动」,人就往我老家祖坟去。
  就算那是他家祖坟也没见冲这麼快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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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属於「前传」性质的文真的要完结啦!!(传世都~~)

温习《彩云国》~虽然后期的美型实在多,但CP还是双花~
  「人醒了。」
  小花哑了些声地说,门立刻打开。
  二叔站在外头。
  「二叔。」
  我本能地先问候。
  二叔看著我半晌,摇摇头,对小花道:「辛苦了。你先去洗洗身吧!这另外,你指定的药也都备下,你家的人在外头。」
  「那我先回去。」小花微微笑笑:「不过,还是先洗洗吧!吴邪似乎还没法弄明白。」
  「我训话后会说明。」
  二叔铁著脸,盯著我,道。
  老家这有别个浴室可借吧?我不想见二叔啊!
  可惜二叔比我爹还严,在他转身坐在床边时,我只能乖乖站定。
  「你知道你犯了什麼事?」
  「呃,二叔,爷爷他们都没事吧?」我忙问。
  二叔没立刻回答,拉来小花刚坐过的椅子坐下,示意我也坐在床沿后,才问:「你现在,有没有觉得哪里怎麼样?」
  「没有。」
  我摇头,突然想到电影容易出现的剧情,忙著立刻摸脸:「怎麼了,我是不是--」
  「只是外观倒还好,就怕内在的问题。」
  二叔喃喃地道:「不过看你这样子,就只会是原本的样子。」
  这时我早翻抽屉找出面有点灰了的手拿镜,好歹还能看见自己外形,没有什麼毁容或被涂改,这才放心,听到二叔说的话,莫名其妙:「什麼内在?」
  二叔摇摇头:「不单有外力的固魂,还用上半颗麒珠--小邪,你将咱们家传快十代的宝物一下消耗过度,怎麼交代?」
  「等等,二叔,这跟我无关!」我忙说:「小花没告诉你吗?有个姓张的小哥半途出现,他……」
  「那位张家五行使的事,雨臣已经说了。」二叔打断我:「我们也推测,那人估计有『麒麟血』,所以,才能如此轻易破了没排成的吸魂夺魄炼命大法。」
  「麒麟血,是古书记载的五瑞?可是记得那是龙虎山立派来,天师门里--」
  我问著,突然想到另件事:「二叔,爷爷跟三叔没事的话,没有告诉你他们在阵里的事吗?还有,他们有没有发现阵是怎麼回事?谁设的?」
  「要论起来,倒也是我们的问题。」
  二叔没回答我,而是沉吟似地道:「只是,原先在你三叔那次就产生麻烦,好容易压平,如今你又--虽说同属老九门,还有你奶奶的关系,但我们这十多年来,跟解家一直保持只停留在亲家问候的距离,偏偏现在又要扯上麻烦事。你知不知道你爸爸对这件事怎麼看?他知道后,一等你爷爷没事,就下山去生气了。」
  二叔说话让我摸不著头脑是真的,但要说对老爸的了解倒很清楚:老爸是完全「麻瓜」体质的科学派,所以爷爷倒对他寄予「成为普通人」的厚望,连结婚的对象,也不挑同道中人,而找个官绅后代的老妈--但我还是成了惟一使动「麒麟」的人。
  可老爸会为什麼生气?
  二叔没有回答,只说:「事情太多,现在也没法一一讲完,毕竟你只剩十天就是天师会考,休息够,就回家准备,上山去。」
  咦?
  那之前的问题呢?不又是成悬案?
  我忙拉道:「二叔,至少回答我一个问题!不然我连坐忘都没法成功!」
  二叔瞪我一眼:「说来都是你没事乱跑!好,就一个问题,只准问一个。」
  要问哪个?
  头脑乱成一片,我对这几天的遭遇每个都想问,但我也清楚,二叔向来说一不二,问一个就是一个。
  想著,我觉得「正本清源」优先,就问:「我想知道,那个什麼阵,为什麼出现在我们老家祖坟?没道理啊!而且出现还没排成、连管阵的也没有!老家祖坟是怎麼回事?没人打扫才被人放上了吧!」
  二叔皱眉,瞪著我,道:「这根本是好几个问题,不过确实都跟祖坟有关。」
  所以都会回答吧!
  二叔拿起我刚用过的杯子,也倒了杯水,喝了口,才叹气,道:「你知道人工冬眠吧?」
  「知道啊!上个世纪就被科幻小说和电影改编到人尽皆知好吧!」我说:「把人体或动物在极低温--一般低於摄氏零下196度的情况--冷藏保存,希望可以在未来通过先进的医疗科技使他们解冻后复活及治疗。不过目前都还在实验阶段,跟电影演的随时能叫醒差远了。」
  「知道就好说了。」
  二叔咳了一声,却又没话。
  我等了片刻,渐渐想通:「咦?难道,小花说的是这意思?我们祖坟有这功能?小花说那不是修行用的?提醒子孙要积德什麼之类。」
  「是什麼样的修行?他大概没说吧!」
  二叔说:「解家擅长驱鬼,沟通人灵,所以他应该看那地形就明白:魂修息魄地。」
  那什麼?
  我茫了。
  而且这跟人工冬眠有啥关系?
  「当年的祖坟,是由被张家选定代巡的祖先所挑。」二叔继续说。
  听来,当年那位极有天赋的祖先,他会选坟在此,因为这块地有所谓的「阴阳相」--不是阳宅阴宅的阴阳相,而是对「体」与「魂」不同的评比。
  单以风水向阴宅来说,我家的地只是单纯的坟墓,大约就是中上人家能葬的等级;但若以深一层的分析来看,那坟区下的地极奇特!就像完整的金字塔能保存食物不坏一样(小的还不行!够大规模的才可以),它也能保存住留在里头的物品不毁。
  当年选地的祖先,似乎在人生后期,练到近乎可以成为「肉身菩萨」的等级,但他没在外头出名,而是修了内室居於地下,数十年容貌不衰地生活--由於留下的资料没见他饮食纪录,也不知道当时是死是活,似乎是近乎龟息--但有天突然留下衣冠消失,古人认为这是「虹化」之流,大约像达摩祖师棺内只留下一只草鞋的传说。
  「我还是不懂。」我抓抓头,道。
  「那位祖先是不是真的修到飞升,没人知道。」二叔说:「但可以确定的是,这里的风水能保持住物体不变。」
  「那,就跟想要人工冬眠的心态一样!」我想通:「他们想要不变!」
  「没错,这就是问题。」
  二叔又叹口气:「你知道,为什麼当年会由你爷爷这个最小的孩子继承吴家?」
  难道跟这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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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有点隔久~就,上多点了!!
   LC里,偶的守护星还是如此强大啊!! XDD
结? 下回分解
  对二叔问我的问题,我倒也没多想就回答:「爷爷不是说,他上面的哥哥们出了事,所以早死,没有后代,就由他接位?」
  「出了什麼事呢?」二叔问。
  如果是三叔,我现在肯定要耍赖地说「我怎麼知道」,但二叔前我不敢扯东扯西,努力想了一阵,才说:「爷爷又不说,我当然不知道啊!二叔你也晓得,爷爷对那年的事都不怎麼说,我多问几句就说『小孩子不可以知道』,叫我哪明白?」
  「你已经知道,我们老家祖坟的特点,是『保住物体不变』。就不能从这动动脑?」
  二叔看著我,摇头道。
  我想了想,问:「难道是,长生不老?」
  其实我那时只是想,就像这年头电视打得凶的「冻龄美魔女」之类的广告一样,如果老家祖坟也有这点功能,估计每个时代的女人都爱美。
  「没错,是长生不老。」二叔点头,下句却让我震惊:「自古来的统治者,不论秦皇汉武,都期待长生不老。」
  统治者?
  我一呆,有点奇怪:「可是,家训里不是有一条--」
  「你的大伯公,那年头,因为结识新派人士,因此,他想要拓展家业。」
  二叔没看著我,像背稿一样地道:「那年头,西洋科学风吹遍全国,什麼都可以换成西洋玩意、什麼东西都比不上科学技术。」
  跟今天主流偏回东方古老文化不同,不过,那也是「风水轮流转」。
  我想到家训的名言,有点好笑。不过当二叔面,还是努力忍住,扭出一副不解兼虚心求教的表情问二叔:「那该不会……」
  「你大伯公那时结识了些号称会地质会考古的专家。」二叔继续道:「他稍微将祖坟的情况说了,果然引起好奇。当然,虽然他是当家,但在那时候,社会上状况不宁,到处有的小型动乱多,家族人心也有些乱,因此,你大伯公是偷渡人进来,上山考察。」
  「咦?」
  我倒不清楚说这是什麼意思。从祖坟还在来看,大伯公那年来的人大约没成功--想来也是,传统「入土为安」思想,怎麼能随便扰人清梦?何况我家走修行路线,在这点上,大约比廿一世纪里其他人还坚持。
  二叔没理我,继续道:「然后,他们上山,找坟,就出事。」
  「啊?」
  我没听懂:「是都冬眠了?祖坟的缘故吗?」
  「不知道。」二叔摇头:「因为没人进去过。」
  我更懵了。因为照我从二叔那里传下的部分笔记来看,既然当初选墓的祖先能在那里半坐化,那表示至少有人进去过,才知道几十年的情况吧!
  「其实,墓本身的纪录,一直只靠当年选墓的祖先还在时纪录的。等那位祖先『虹化』--这是当时合理推测--后,最后判断的人,似乎不是我们祖先的下一代,而是外来高人。」
  「二叔,你是指,张真人之类的人?」我小声问,同时想到这回遇见的那个小哥。
  「不,若是张真人一派,祖谱里不会不留纪录。」二叔严肃地摇头:「总之,那位判断我们选墓祖先是『虹化』的高手,留下警示:要我们之后下葬的人就按位置在四周点穴破土,不能再进入选墓的祖先所开辟的地下室--那里,已是神之地。」
  「噢。」我应了声,想想这也没什麼大不了,算合理的吧。按祖谱含蓄说法,那位爷爷的爷爷的爷爷,是个天赋异禀的人。但这天赋并没传到儿子辈,是隔一代,爷爷的爷爷辈,才有再出同样动用得了麒麟案的人。
  「所以,是别派高手要他们别再使用祖坟罗?那也没太大问题吧!除非改建迁坟,不然也不用动吧!」我说。
  「你不知道。」二叔摇头:「那个别派高手,不单叫我们别再使用祖坟地室,还特别贴符封印,立下警告,说那里已是专属的修炼室,福份不够者,绝不能进入。否则不单不能『保值』,还会『亏本』。」
  听起来像张无忌警告崆峒派,内力不够就别练七伤拳一样。
  「之后的第二代祖先因为功力不深,相当谦退,也没反对别派人留的符令,下葬时也是挨著自己爹旁葬。他留下的儿子虽多,但最后一位遗腹子才承继为第三代,倒是又不世出的天才。因此,在他修练到一定程度后,难免会想:老爸没本领,所以得听别人的话,我为什麼不看看爷爷当年怎麼修练。」
  「啊?」我心说,这想法跟我倒满像,但我比较想找外头东西,没想回来研究老家而已。
  「所以,第三代,带著他的朋友--」二叔终於看向我:「那是他当年通过天师会考时,结交的张家五方使中的『鳯凰羽』传人,他们都有兴趣去研究咱们祖坟封印的原因。」
  「鳯凰羽?」我问。
  二叔叹口气:「马上要会考的,也该将张真人门下五方使记住吧?龙鳞甲、白虎胆、鳯凰羽、玄蛇眼、麒麟血,是五方令使身上会有的证明。」
  我隐约有点印象,心说回去再翻,忙改口问:「二叔,后来呢?」
  「他们出事了。」
  二叔转开头,慢慢地道:「当年的事,没人清楚。还是第三代的侄儿,也是他大哥的儿子,因为当时不过十岁,好奇心强,负责当搬运小弟,跟著上山,在封印揭下、两人入地后,负责看守。看守三天后,被找上山送接应饭食的老爸发现他神智失常,在祖坟外游荡,第三代跟鳯凤羽使却都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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