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邪】月烟记

你们有没有想我!!!有没有!!!!
廿四

风声不知道是从哪里走漏的。
一个是舞台上风华绝代的名伶,一个是京城里小有名气的军阀,若是话本,就是风花雪月的一段佳话。
然而天不遂人愿,即便是开放程度大大提高的民国,这段佳话仍然是离经叛道的。
流言从来是最为人津津乐道的。
世间最恶,是人心。

解雨臣深吸一口气,抬手敲门。
连霍秀秀都忍不住地身体前倾,揣揣不安地身体微微发抖。
冯叔来应门,依旧是不卑不亢的笑容,看不出有什么分别。
“二位来啦?赶早,二爷刚吊了嗓子,这会儿在厅里。”
解雨臣微笑道:“好的。劳您通报了。”
冯叔摆摆手:“二爷交代了,不用通报,您二位直接过去了就好。”
“哎。那我们过去了。”
两人从穿廊向正厅走。准备到的时候,霍秀秀猛地攥住了解雨臣的长衫,不安地道:“花哥哥。”
解雨臣知道她在怕什么。他笑笑,伸手拍拍霍秀秀的肩膀:“你在外面等着吧。”
就像小时候霍秀秀躲懒,趁着二月红外出登台拐骗解雨臣上街玩,回来的时候冯叔也叫他们直接去正厅。霍秀秀也是这般攥着解雨臣的衣服,解雨臣也是这般拍拍她的肩膀,道:“秀秀莫怕,你别跟进来,我去和二爷爷说是我带你出去玩的。”
这个人从来就没变过。
霍秀秀嗫嗫道:“——我和你一道进去。”
她说不清心中是什么滋味。
“好。”
解雨臣温柔地摸摸她的头,忽地扯嗓子喊了一声:“二爷爷!”
霍秀秀吞了吞口水,随解雨臣进了门去。
二月红红色长袍,站在厅中,抬起眼来看了俩人一眼,又垂下去:“来了?”
两人恭敬地行礼:“二爷爷。”
二月红语气平和:“秀秀先出去。今天没你的事。”
霍秀秀还欲讲些什么争取一下,二月红又低斥一声:“出去!”
解雨臣抬手轻轻拦住她,冲门外微微抬起下巴,示意她出去。
霍秀秀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二月红,终究一言不发转身出去了。
门一合上,二月红就道:“跪下。”
解雨臣没有反抗,低着头跪下了。
“知道我找你什么事么?”
二月红从来都是从容的。
“知道。”
解雨臣低声答道。
二月红轻轻叹口气:“知道还要来?”
“二爷爷这里,从来都是我求着来,没有我不来的道理。”
二月红忽然抬手就给了解雨臣一巴掌。来势汹汹,用了全劲,甩得解雨臣撑不住差点倒在地上。
他的脑子里嗡嗡作响,左半边脸已经完全麻痹,并且渐渐开始灼烧起来。
“逆子!”二月红咆哮道。
少有红二爷如此失态的时候。
他没有称呼解雨臣为孽徒而是逆子,可见他此刻内心的悲恸和痛苦。
解雨臣强撑着。低着头。直着腰。
“为什么?”二月红没等他的回答,又问了一遍,“为什么?”
解雨臣慢慢地、努力地扯起嘴角,露出一个微笑。
“因为是他。”
轻声的。缓慢的。
他本以为这种答案不会被怒极的二月红接受。却没曾想,二月红浑身一颤,盛怒的气焰忽地熄灭了。
“他会毁了你。”
“我不在乎。”
“你不在乎?你现在年轻气盛,那么多人捧着你,你当然不在乎,”二月红嗤笑一声,“十年后呢?二十年后呢?等你蓬面残妆,你还敢不在乎么?”
解雨臣没有答话。
“他会不在乎吗?”二月红一字一句如同尖锥砸在解雨臣身上,“你知道他是什么地位么?你知道他是走什么路的吗?他会不在乎吗?”
解雨臣的脑子里,慢慢出现了一个人。先是一个模糊的轮廓,然后慢慢勾勒出了那个人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他拿太阳西落后的浓墨给那个人做阴影和发色,拿漫天星辰给那个人做眼里的眸光,拿桃花与他为伴。
那个人在冲他笑。
他忽然就没来由地信心十足。
“二爷爷,”解雨臣抬起头,即使半边脸开始灼烧发红,他还是努力地露出了一个微笑,“我都知道。但是我不在乎,他也不在乎。”
我全都知道的。
【未完待续】
我来更文了。科科。我都没存文就老老实实发了。
我这个类型的文是不是不太好读呀?要不我就停了这篇写别的题材吧?
我真的没有弃坑......我真的只是比较忙......微积分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逼死我......
不知不觉这篇文写了俩月了……?
咸鱼躺。
——万圣节快乐!
日常诈尸
@灵亦珊 哥哥,想我了吗?
日常诈尸!
我一点也不短小。我很粗长。笑。
叁一

时间前进到了九月。
京城里的正午日头依旧晒得石板发烫,落日后天气却开始凉了下来。
齐墨把文件摔在桌上,骂了一声:“去他妈的。”
东北战事日益吃紧,南方佬们却依旧唯恐天下不乱,简直是嫌亡国之日来得太晚。
张起灵伸手从沙盘上移动两枚棋子:“从北平再移两路过去吧。”
王胖子把那两枚棋子抢回来,牢牢地插在北平上:“你调走了北平兵力,日本佬从天津杀进来,直捣黄龙,岂不是兜裆裤都得赔出去。”
张起灵眉头紧皱,一语不发。
“——佛爷爷还扛得住么?”
吴邪担心地问。
张起灵摇摇头:“不知道,东北那边的日本人打两枪换地放一炮,叔父战报上的数字并不好看。”
他们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日本人的烟雾弹,为的就是某天趁他们放松警惕干一票大的。他们输不起。
吴邪沉吟了一下:“要不让我去吧。”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他身上。
齐墨嗤笑一声:“别逗了小三爷,你可是金娃娃,谁敢动你你三叔就敢拿着枪顶着谁的脑门。再说你去什么去啊你,毛长齐了么?”
吴邪飞起一个墨水瓶直冲齐墨面门,齐墨头一歪,墨水瓶“砰”地一声砸在墙上,迸开一朵黑色的渍花。
会议室里静了一下。大概是没人想到吴邪突然有此反应。
吴邪似笑非笑:“师父,你说我毛长齐了么?”
齐墨摇头:“啧啧啧,小徒弟你可别像你大师兄一样,竟然试图手刃师父,不可取不可取。”
黎簇冷笑一声:“换我我丢的是钢笔。”
会议室里的空气一松,王胖子拍桌大笑:“哈哈哈,瞎子收的俩徒弟都是好汉。”
吴邪笑笑:“我三叔那边我来说,你只管放我去就是了。”
齐墨两手一摊:“徒大不由师,而且你该问的不是我的意思,你该问问潘子。”
潘子一直坐在一边沉默地抽烟,闻言抬起头,愣了一下,摆摆手:“三爷不会同意的。”
吴邪想了想:“三叔现在在长沙吧。”
大家一时之间摸不清他在想什么,不敢答茬。
“若我今天整备军队,明日出发,就算三叔收到电报赶回来也至少需要两天的工夫,”吴邪笑容放大,“那时我也在东北了。”
齐墨伸手鼓掌:“Bravo!然后我们就等着你的腿被打断连夜送回北平!真他妈的是个好主意!”
吴邪没理他,站起身来:“就这么定了。胖子去不去?”
王胖子吐出叼着的牙签:“去个屁,老子不坐镇在后方你去前边打个屁。小哥给前边写封电报,让张海客他们等着接真佛。”
“嗯。”
众人起身收拾文件,各自离开会议室,只有齐墨还是一脸茫然:“什么?什么?你们真让他去?喂张起灵,你等等……”

“要去东北?”
解雨臣惊讶地停住给吴邪倒茶的手,看着吴邪。
吴邪躲开他的视线,举起茶杯喝茶:“嗯,要去一段时间。”
“去多久?”
“不知道。”
解雨臣放下茶壶,说道:“我听说东北都是日本人——你还要去么?”
吴邪笑了,放下茶杯:“就是因为这个我才去的。你放心,我不是养在深闺的大小姐,该学的我都学过的。”
“学和用是两码事,”解雨臣扳起手指,“我和二爷爷学了十年的戏,满以为自己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但临到上场了,我还是没法控制自己。那么多人呵,全盯着我一个,怎么不害怕呢?”
吴邪拍拍他的手,道:“我知道的。但你还是唱下去了是不是?所以我也可以的。我不会退缩的。”
因为在我背后的,是我的家乡,有我的爱人。
解雨臣笑了,反握住他的手:“早点回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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