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汉著名帝王系列传记三部曲(汉高祖、汉武帝、汉宣帝,长篇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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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次朝会时,汉文帝兴之所至,突然问右丞相周勃说:“全国一年内判决多少案件?”周勃一听到此种莫名其妙的问题,明显是没有做好功课,甚至于连要回答的心理准备都没有,最终只能哑口无言,连忙向皇帝谢罪,一脸窘迫地如实说自己不知道,嘿嘿,挺谦虚的一个人。
  “那全国一年的钱谷收入又有多少?”文帝并不因为周相答不出而停止提问,居然是将问答进行到底。不出所料,这次大老粗周勃还是答不上来,既紧张又惭愧的他,最终把自己弄得满头大汗,十分狼狈,“汗流浃背”的成语就这样轻易被他创造出来了,历史猛人是也。
  文帝于是转头问已改任左丞相的陈平,让他答周勃答不出的问题,不依不饶的劲头。

  “关于这些,有专门管理此种事务的官0员,陛下如有需要,找他们就是了。”陈平漫不经心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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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由谁管这些事呢?”文帝又追问。

  “这样说吧,如果陛下想了解诉讼刑案,就应该责问廷尉;如果要了解钱谷收支,就应该责问治粟内史。”陈平还不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又漫不经心地答道。
  “你这么一说,各具体事务都有主管官吏,那么我还要你们这些丞相干什么?这不是吃闲饭当摆设吗?”汉文帝突然提高了声调说道。
  皇帝这一发飙,终于久经沙场的老狐狸陈平,也不敢对这个看似很好说话的皇帝掉以轻心了,当初立他还以为是人老实好驾驭,谁知道却是一个深藏不露的人主,从他板起面孔来教训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周勃要老实点的那一刻起,朝中大臣就意识到了这个看似很弱的皇帝在借打击重臣来立威,周勃由此意识到了自己可能有点功0高震主了,一不小心就会惹火烧身,所以后来也变得十分老实起来,见到自己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立的新皇帝都要毕恭毕敬的样子。好在浑身是计更知道进退之道的陈平先是称病辞了右相之职,让周勃把自己架到火山上去烤,原以为能安全上岸置身事外了,却不知皇帝的这一借题发挥,自己还是陷入了政治0火坑之中,陈平顿时便惊出了一身冷汗,不得不立马丢掉了轻视态度,认真回答起皇帝的问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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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微臣罪该万死,陛下由于不知道我是一个平庸无能的人,承蒙错爱,让我做了丞相,还望海涵。既然陛下问到丞相是干什么的,那么请让我这样说吧,丞相一职对上辅佐天子,理通阴阳,顺应四时变化;对下使万物顺其自然,各得其所;对外安抚四夷和各路诸侯,让其听命于朝廷;对内让卿大夫各司其职、各负其责,发挥自己的专长管理各种具体事务,使百姓归附国家,就这么多。”陈平满头大汗地谢罪说。
  老狐狸不愧是老狐狸,听到陈平这么高质量的一通表达,原本还有点恼怒的汉文帝,态度便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还大赞一声好,陈平也终于以自己的聪明才智涉险过关。
  看到陈平如此的机警,又如此的博学,原本就是粗人武夫出身的右丞相周勃更加心中有愧,要说打仗以及诛灭作0反的人,他可能比陈平懂行一点,但说到管理国家,他这个主事的右丞相就差远了,简直就是有点不称职,陈平把他架上这个职务,也有点要让他往火坑里跳的况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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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呀,我说陈兄弟,你不够哥们义气啊,你明知我是大老粗一个,只知舞枪弄棒,说到管理国家,你平时为什么就不多给我过几招呢?你看我让皇帝问得哑口无言,多失礼多尴尬啊!”退朝之后周勃责备陈平道。
  经过周勃这么“严厉批评”,老狐狸陈平还真是有点哭笑不得,然后苦笑说道:“我说周大人,您这不是难为我吗?您身为负责全面工作的右丞相,却不知丞相是用来做什么的,它的主要职责是什么吗?这还真是奇事。再说了,假如皇上还即兴问您长安城中有多少盗贼,您也能随便报个大数糊弄他老人家了?这个不太好玩啊,弄不好会脑袋搬家也。”
  经过陈平这一数落,绛侯周勃突然出了一身冷汗,因为他也知道自己当丞相,能力比陈平差得很远,作为大老粗军人出身的他,也开始对这份赶鸭子上架般的工作有点后怕,那明摆是把自己硬生生往火上架了,于是便萌生了退意。
  看到主人被皇帝为难,不像开始时那么得宠了,于是周勃的左右手也看出了其中暗藏的政治“潜台词”,那就是功0高盖主,这个弄不好,是要掉脑袋的。于是有人劝周勃说:“您诛0杀诸吕,稳固社稷,还拥立有功,可谓是名动天下。朝廷也因为你有大功于汉室,而给您加官进爵,位极人臣,权倾朝野,连皇上都得行注目礼,看似风光无限,却怕是乐极生悲也,因为古往今来功高盖主的人没有多少个有好下场的,时间一长,恐怕您将要大0祸临头了。”这言下之意,也最好理解不过,基本上就是要周勃见好就收,急流勇退,如果想要保命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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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下属中清醒者的点拨,周勃当然是醍醐灌顶大彻大悟了,因为受到皇帝猜忌,那可不能掉以轻心,正所谓伴君如伴虎,随时因为某些“导火索”而被索命,死都不知啥回事。罢罢罢,那就撤吧,于是周勃也学陈平称病,请求辞去了右丞相(汉时以右为上,左丞相算是副职)的职务,汉文帝本来就怕他挟功坐大,正没有理由处置他呢,你居然还自己要辞官了,那好,大家都是明白人,于是连婉留他的意思都没有,很快就批准了他辞去相职的请求。
  一年之后,因为老狐狸陈平为革0命鞠躬尽瘁,死了,又因为周勃资格老,朝中也急需能压住台面的人,于是文帝又任命他做丞相。
  当然,这只是一种另类“蜜月政治”罢了,因为仅过十个月,对他始终不放心的汉文帝,居然堂而皇之地下诏让列侯回归自己的封国,说是要减轻京城粮食供应之负担,不过当时很多人不想离开繁华的京城,正想找理由免除周勃相职的汉文帝,于是对周勃说,你是我十分器重的人,你就作个表率先回封地吧,等周勃回了封地,也正好能名正言顺地解除了他的相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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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更加麻烦的还在后头,却说周勃回到封地一年多,每当河东郡守、郡尉例行公事巡行至绛县,周勃怕是皇0上派人来暗算他,所以经常身披铠甲,令家人手持兵器来见郡守、郡尉。这不是公开示威吗?周勃也为这样的轻率行为付出了惨重代价,人家正挖空心思要收拾你呢,还自己撞到枪口上了。
  于是有好事者上书告发周勃想作0反(他的同为西汉著名将领的二儿子周亚夫,也是因为被人诬陷作0反自0杀死于狱中,以后再说),这还了得,汉文帝立马让廷尉来处理这件事,廷尉便派人把周勃抓来大兴问罪之师。
  这一下,从一个于国有功之臣变成了万人可捶的“阶下囚”,曾经养尊处优的周勃更是惶惶不可终日,甚至于连如何应对审问都不会,总之是木头人一个,一问三不知,又把自己弄得汗流浃背啦(他前次回答不出皇帝的问题时就汗流浃背了一回)。
  最终这个曾统率千军万马的大将,还是靠贿赂不入流、自己也从来看不起的狱吏,才捡回了一条小命的。

  果然是“高贵者最愚蠢,卑贱者最聪明”?
  反正,看到曾经威风八面的周大将军竟然如此窝囊,处理突发性事件的智商几近于零,到了后来连小小狱吏,都敢公开凌辱这位曾跟刘邦冲锋陷阵的开国元勋了,所谓的县0官不如现管,何况他又退居二线了,虎被犬欺也合情合理,所谓的生杀予夺,全凭于心,正如西汉御史大夫韩安国曾因轻罪入狱,遭到狱吏百般折磨,气不过时于是质问狱吏就不怕我官复原职后炮制你吗(“死灰复燃”之典故)?岂料狱吏大言不惭地对曰:“关键是你现在犯在我手上,要你生就生要你死就死”,全然不顾程序正义。最后不堪受辱的周勃还是用最原始的方法解决问题,那就是“破财消灾”(果然是发迹前曾在乡间做过生意且会吹拉弹唱的民间艺人,不是彻底的粗人),因为钱能通神,周勃一拿千两黄金送给狱吏,不仅没有了肉体之苦,得到好处的狱吏,还为他设计了一条切实可行的脱罪之策,那就是请公主作证,向她的皇帝父亲大人求情。因为公主嫁给了周勃的长子,周家和皇帝有姻亲,只要公主出面,相信亲家是会网开一面的,所以狱吏教周勃如此这般地行事。
  与此同时,周勃为了增加洗脱罪名的筹码,还把皇帝的母亲和舅舅都拉了进来,搞成了一个“统0一战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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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周勃把增封受赐的财物都送给了皇帝舅舅薄昭,还说自己被免相职之后,因为害怕被害,所以才在家中做些必要的防备,是自保不是有反0叛之心。有了这一金钱关系,等到周勃作0反案审判的关键时刻,薄昭便替他向薄太后进言,并说明实情,让太后救救自己的儿孙亲家,太后甚至也认为周勃根本不可能作0反,肯定是别人冤枉了他,这个忙她是帮定了。
  等到汉文帝临朝处理国之大事时,薄太后立马恼怒地抓起头巾向自己的宝贝儿子汉文帝掷去,不满地对皇帝说道:“你怀疑谁作0反不成,却要怀疑扶你上位的忠臣作0反?绛侯身挂皇帝赐给的印玺统领北军时不作0反,现在领一小县,倒要作0反了?你脑子是不是进水了?白痴都能判定是怎么回事。”经母亲大人做如此的咆哮帝,聪明的汉文帝当然也是从谏如流,事实上在皇帝看到周勃在狱中的供状之后,经过重新调查核实,也认为周勃作0反事实不成立,于是连忙向太后谢罪道:“母后息怒,儿臣刚才也听到狱吏说绛侯没有作0反,我这就马上放他出去,并恢复他的爵位及封邑,请母后放心。”有人据此认为,这彰显了汉文帝有宽容之心,是一个有担当有度量的好皇帝。
  周勃出狱后,因为是小小狱吏让他“咸鱼翻生”的,所以颇为感慨地说:“我曾经统领百万大0军,以为自己很尊贵,经过这件事,现在我才知道狱吏的尊贵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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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一位朋友所说的那样,小小狱吏为大名鼎鼎的周勃解危救难,全凭一个“势”字, 正所谓现官不如现管,“贤人而诎于不肖者,则权轻位卑也;不肖而能服于贤者,则权重位尊也。尧为匹夫,不能治三人;而桀为天子,能乱天下。”好个尧为匹夫不能治三人,更何况搞阴谋诡计不是太在行的周老粗。俗语也有说,和谁过不去,别和小人过不去。
  好,讲完了周勃和皇帝斗智斗勇的故事,接下来我们说说汉文帝施行“仁政”的那些事吧,如果他只有防周勃夺天下的那些“不入流”招数的话,根本就不可能成为史上有数的好皇帝,事实上他并不是有意针对他的周亲家,这一点应该是明确的。
  (4)雪藏“天才少年”贾谊


  比如说,汉文帝重用西汉著名政论家、文学家贾谊,积极发展农业,使大汉臣民“仓廪实而知礼节”,便是大0大的德政、仁政。
  当初,爱才的汉文帝听说河南郡守吴公(李斯的高徒),治理地方的政绩为天下第一,于
  是连忙升其为廷尉(最0高司法长官)。吴公是一个爱才的人,他一入京,就积极推荐自己的得意门生、“出名趁早”的洛阳人贾谊,二十刚出头的贾谊,就这样当上了汉文帝的博士官(备皇帝咨询的官员,天子高参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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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只要是人才,汉文帝是不吝官位的,而且也不大注重什么论资排辈的那一套酸腐做法。文帝这一用,便知道了这位大汉当时最年轻的博士博古通今、知识渊博,既有思想又有文才,很赏识贾谊的刘皇帝,一年之中就破格升其为太中大夫(政府议事官)。贾谊既然得到皇帝的宠信,当然也是“在其位,谋其政”,有理有据提出了很多政改意见。虽然刚刚即位不久,以“清静无为”为治政理念的谨慎汉文帝,没有过多采纳他的意见,不过还是采纳了贾谊提出的一个著名论断《论积贮疏》(其论述“积贮者,天下之大命”的思想,至今还有一定的积极意义,依然闪耀着某种思想光辉。)
  贾谊曾对汉文帝说:管子曰:“仓廪实而知礼节。”民不足而可治者,自古及今,未之尝闻。古之人曰:“一夫不耕,或受之饥;一女不织,或受之寒。” 生之有时,而用之亡度,则物力必屈。
  也就是说,人们吃得饱、穿得暖才会讲究礼节变得有礼貌,才知荣辱观念。假如老百姓的温饱问题都得不到有效解决,却中规中矩、百依百顺地接受君王统治的,从古到今还没有听说过。古代有人曾说:“一个农夫不种地,就会有人要挨饿受饥;一个女子不织布,就会有人要挨冻受寒。”任何产品,生产它都有一定的季节时令,如果用起来毫无节制,没有一个度,那么物资必会由此缺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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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在和皇帝讲了这么多之后,当然是要在接下来的谈话中,顺理成章地提到了发展农业的重要性,不然的话百姓挨饿,又要造反,大汉的统0治也不好弄啊,这就涉及到了一个“固本强基”的问题。
  总之,在这篇不是很长的奏疏里,古代超级才子贾谊纵横捭阖地论述了消费和积累的辩证关系,强调了如果不加节制地消费,那么生产力将会有穷尽的一日,那当然是一种典型的败家子行为。
  接下来,他引经据典指出了发展农业的重要性。他说古人治理天下,安排得很精细周到,国家有了足够的积累,百姓就会有依仗。只是现在很多人脱离农桑本业而从事工商业,有点舍本逐末的倾向,因为无农不稳,长此以往,必成大害;而由此催生“淫侈之风,日日以长”的现象,又是危0害天下的一大公害。而国家任由这两种祸害盛行,没有人能加以制止的话,那么国家可能就由此走向覆0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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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谊这种“重农抑商”,广积粮,防饥荒,安百姓的做法,正好与推行无为而治的汉文帝想到了一块去(农耕时代本身就悠闲),当然没有反对的道理,很愉快地采纳了他的建议,并对恢复汉朝经济、巩固统0治起了积极作用,也符合当时社会的发展需要,虽然这一政策越往后越显消极,因为它确实是限制了工商业的发展。
  贾谊为皇帝解决了切实问题,当然回报也是丰厚的,不仅破格提为太中大夫,后来皇帝还想让他直接升到公卿职位,从此便埋下了秋扇见弃、忧郁而死的祸根。
  这当然是贾谊锋芒太露让别人嫉妒所致,而最重要的是贾谊做人不太中庸,每每还因为自己的励精图治、锐意改0革而得罪了既得利0益集团,比如他提出的差点让元老派首领周勃死于非命的“列侯回封地”政策,就大0大得罪了功臣集团,何况周勃原来就是小手工业者出身(和刘备一样编过卖过自己的草席),另一重臣灌婴还是一个曾经贩过布的小商人,你贾谊提出“重农抑商”,早就惹恼了一批人,居然还落井下石要在京城活得很滋润的列侯放弃繁华的京城,到边远地区看炊烟夕阳过风凉日子,开什么国际玩笑,这不明摆着阻人发达夺人钱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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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加重要的是,已经沦为既得利0益集团的因循守旧、不思进取的元老派,最看不过的就是和他们针锋相对的学识渊博、又有革新0思想的年轻知识分子,老资格老革0命们更加不想贾谊这种政坛“嫩鸟”,在朝中和他们一样呼风唤雨、叱咤风云,我会杀0人的时候你还穿开裆裤呢,所以就坚决反对贾谊升为公卿,做火箭式干0部,因为做什么博士、太中大夫之类虚职,也只是动动嘴皮而已,还不足以构成威胁,如果升到公卿之位,和他们平起平坐,至少嫉妒心便能让他们结成同盟,联手阻止贾谊的升迁仕途了。有道是官场升迁如乌龟赛跑,讲的是资历和论资排辈,上面的人既要保住自己的官位,还要防止自己的下属取而代之,这样的官0场争斗,对于初出茅庐又锋芒毕露的贾谊绝对是一种灾难。
  因为不久以后,如日中天的贾谊就遭到了封杀,然后一直“雪藏”。
  有时候,会装孙子也是一种生存智慧和做官之道。反正贾谊这个可以当面和皇帝“不问苍生问鬼神”、让皇帝夜半虚前席的狂小子在劫难逃,在内外夹攻之下,最终毁了自己的大好前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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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这个把改革之火烧到既得利0益之权0贵集团头上的“愣头青”,绝对没有什么好下场。在此,我们便知道了为什么中国历史上那么多次改0革都失败的深层原因了,改0革阻力显而易见。
  而被贾谊“算计”的这班朝中大臣,心中的怒火当然也对着这个政坛嫩鸟集中火力猛喷了。
  “这个不知好歹的洛阳人,嘴毛都没长齐,就对朝中大事指手划脚,一心想要蛊惑皇0上专擅0权力,以后国家一定会因为他而出0乱0子!”周勃、灌婴这班早就憋了一肚子气的老臣,发扬当初在刘邦面前诋毁陈平的狠劲,众口一词地大肆攻击贾谊。
  在朝中盘根错节、权0重势大的老臣集团集中火力炮轰贾谊的情况下,连堪称有为皇帝的刘恒也有点犯迷糊了。
  先不说汉文帝能即位就是这班老臣的功劳,而且上位不久政0权根基还不是太牢靠,最重要的是,皇帝最忌讳的就是朝0中大臣“专擅0权力”,这可谓是点到了皇帝的“死穴”上,那么贾谊被牺牲也算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即使是皇帝爱才,为了防止政0权的动0荡,照顾一下老臣们的情绪,便只能把自己很赏识的政坛新锐贾谊,不大情愿地给挂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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