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案组的民警分别联系到了大刚和乐子,两人听说警察找他们,紧张的不行。警员们让二人不要紧张,没做亏心事怕什么警察找。警方分别对两人进行了问话,询问了一些陶大龙的情况,两人都说陶大龙挺长时间没跟他们打球了,也不知道他的去向。专案组严肃告诫了两人,一旦有陶大龙联系他们打球,务必第一时间通知警方。
……
二妮怀孕了,当她把这个消息告诉刘海的时候,后者着实兴奋了一段时间。并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刘海妈。第二天刘海妈就从省城来到了页州,给二妮带来了一堆好吃的,并一再嘱咐她要好好静养,什么也别干了,安心养胎就行。
二妮幸福地应承着,一边享受着刘海妈带来的美食一边憧憬着未来美好的日子。
刘海问老妈什么时候回去,老妈说不走了,专门留下来伺候月子。刘海觉得这样也好,家里确实需要一个这样的人。没想到过了几天二妮的老妈钱阿姨(为了叙述方便姑且这么称呼)也来了,她听说女儿有喜了,把家里的事情简单料理了一下便来到了这边。
刘海和老妈准备了丰盛的大餐招待钱阿姨,一家人其乐融融。刘海看着亲如姐妹的两个妈妈,暗地里直嘬牙花,心说两人的生活方式差异巨大,这要相处久了,指不定会出现什么幺蛾子。距离产生美,还是让老姐妹俩有些距离为好。
刘海来页州的时间不长,对三块地之间的优劣并没有什么概念,他就让赵存光把三块地各自的优缺点挨个介绍一下。后者逐一做了介绍,总的来看三块地大同小异,交通都比较方便,环境也都符合要求,水电的接驳也比较容易。唯一不同的是来自方棠乡的那块地租金比较便宜,按30年租期计算的话,比其他两块地要便宜三分之一。
刘海直觉上倾向于方棠乡的那块地,毕竟租金便宜,可以为投资方省下不少钱。其他几个副市长也都倾向于这块地。唯独常务副市长徐达飞表示了反对,他认为其他两块地选哪一个都行,唯独这一块不行。
大家听完徐达飞的话不禁面面相觑,心说徐市长心里那道坎还没过啊,什么事情都跟刘市长唱反调。
“徐市长,能不能说一说反对的理由?”一向正直的王海波副市长说话了。
徐达飞对着王海波笑了笑,“呵呵,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就是相信一句古话:便宜没好货。这块地为什么便宜呢?肯定有原因的吧。”
大家闻听觉得有道理,就把目光投向了赵存光。后者清了清嗓子说道:“这块地还真有他便宜的理由,这么跟大家说吧,这块地占地一百零五亩,其中有一多半占用的是废弃的坟地,所以整体价格就便宜了不少。”
原来如此,大家面面相觑,投资方会要一块坟地吗?
“这就要看投资方的意见了,他们要是图便宜,坟地又有何不可?况且这块坟地已经废弃了,平整以后跟普通的地块没有区别。”赵存光说道。
大家经过讨论,认为还是把决定权交给项目投资方,看对方的意愿。刘海认为这样最好,他让政府办主任崔士卿马上跟投资方联系,看对方的意愿如何。
……
抓捕陶大龙的行动暂时没有进展,对其家属的监控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两个“台球王子”大刚和乐子那边也没有消息。眼看过去的时间不算短,主管副局长李建光告诉蔡勇先把专案组撤了,把有限的警力用在其他案件上。毕竟怀王县二十万人口,大大小小的案子经常发生,有限的警力不能只用在一个地方。蔡勇听从了李建光的建议,把专案组的警力撤下来充实到了其他小案件上。
“是这么回事,那个叫乐子的刚才来了电话,说陶大龙约他打球。”
蔡勇兴奋地直攥拳,“好,太好了,一定要盯紧了,不能让他再跑了!”
“放心,跑不了,已经把那个叫乐子的监控起来了。”
蔡勇马上抽调警力成立了临时专案组,对陶大龙的抓捕全面展开。
据那个叫乐子的交待,今天他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电话,接通以后才听出来是陶大龙。后者邀请他打几局台球,问乐子有没有时间。乐子早接到过警方的交待,他就按照警方的交待说有时间,问陶大龙在什么地方打。陶大龙没有明说什么地点,只说到时候再联系。
警方迅速来到乐子家里,大家坐在一起静等陶大龙的电话。然而陶大龙并没有如约打回来电话,一直到天黑也没有消息。有干警沉不住气了,就建议把电话给拨回去,问问陶大龙在哪。这个建议被蔡勇给否了,那样做极有可能打草惊蛇。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转眼到了半夜。干警们觉得来电话的可能性不大了,这才收队。一连过了几天,陶大龙一直没有消息,干警们都有些泄气,看来这小子还是当了缩头乌龟。一连过了一个星期,仍然没有动静。蔡勇不得不把临时专案组撤掉去集中侦破一起盗窃案。又过了两天,乐子那边终于有了消息,说陶大龙再次给他打电话谈打球的事。这次约好了,让他去邻省的一个地方赴约,至于什么地方没有明说。
晚上九点多才来到陶大龙指定的那个小县城。按照陶大龙提供的位置,乐子的车停在了县城一处比较空旷的地方,老张和小王的车则停在了较远的地方。乐子按照记录的号码给陶大龙打了电话,说自己已经到了指定地点,问陶大龙在哪?
这一次通话陶大龙的语气有些怪,问乐子是不是一个人来的?
乐子吓了一跳,心说莫非被陶大龙知道了?他强装镇定地说是自己一个人来的。陶大龙让他下车,然后把所有的车门都打开,他要亲自看一看。乐子明白了,对方就在暗地里盯着自己呢,他出了一身冷汗,幸好是自己独自开车来的。他把车门都打开,问陶大龙还要怎么样。
陶大龙的语气陡然又变了,说他相信老朋友,马上就出来见他。
老张和小王在远处一直盯着,虽然听不见乐子的通话,但是也看明白了。心说陶大龙这小子还是有些心眼的,知道不轻易暴露自己。
陶大龙让乐子把车门关好,然后上车继续往前开,什么时候停车会告诉他。
乐子此时心虚的要命,不过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了。
老张并未急于实施抓捕,一则不熟悉这里的情况,不知道这里究竟有几个出口;二则自己身单影孤,一旦陶大龙疯狂抵抗会很麻烦,弄不好会伤及无辜。所以他选择了继续监视,等待小王的到来。
时间不长小王也跟上来了,两人没有说话,只用眼神交流了一下。随即一前一后进入了台球厅。
陶大龙正在专心致志地打球,完全没有在意两个陌生人的到来,他还以为是两个来打球的。这么长时间以来陶大龙一直在东躲西藏,早把他憋坏了,做梦都想打几杆。最近他得到了怀王县那边的消息,说风声不那么紧了,公安局那边把专案组都撤了。陶大龙闻听顿时得意起来,他仗着胆子敢上街了,发现根本没事儿,于是又试着出入娱乐场所,也没什么问题。陶大龙彻底放心了,开始有些放飞自我,他仗着胆子给老家的球友乐子打了电话,约对方打几杆。打完电话以后又觉得不妥当,他并不傻,自己能在外地放飞自我,但绝不能沾怀王县的边,所以他又忍住了。忍了几天以后,陶大龙的“球瘾”又上来了,于是再次给乐子打了电话。
老张和小王相互使了一个眼色,两人同时向陶大龙扑了过去。此时的陶大龙正伏在桌面上瞄着台球呢,可以说是毫无防备。两个警察冲上去把他嗯在了桌面上,拧胳膊拷上了手铐。
“陶大龙,这回你跑不了了吧!”小王冷冷地说道。
陶大龙半边脸紧贴着桌面,斜着眼看了看小王:“你是什么人,凭什么抓我?”
“我们是怀王县公安局的,为什么抓你自己心里没数?”小王回应道。
陶大龙闻听顿时泄了气,知道自己这次是在劫难逃。
老张和小王把陶大龙押上了车。老张马上给蔡勇去了电话,告诉他抓捕成功了。远在怀王县等消息的蔡勇在经历了一段煎熬之后终于等到了好消息。他兴奋的从椅子上站起来,在屋里来回直溜,“好,太好了!”
这是蔡勇接手刑侦大队以后破获的第一起命案,由不得他不兴奋。他赶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主管局长李建光。后者闻听后也非常高兴,马上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局长董智慧和政委焦函建。
眼见两个警员开车走了,蔡勇才稍稍安心了一些。他看了看表,半夜十二点,如果顺利的话,派出去的警员两个小时就能跟老张他们碰面,到时候就彻底放心了。
蔡勇喝了杯浓茶提提神,耐着性子继续等待。眼看到了凌晨两点,他打电话问警员跟老张他们会合了没有。对方说还没有。按时间算应该会合了呀,蔡勇沉不住气了,又给老张打了电话。奇怪的是老张的手机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他一遍又一遍的拨打,老张的手机始终无人接听。再拨打小王的手机,同样是无人接听。
蔡勇预感到出事了,马上把正在家里休息的几个刑侦队员叫了过来,以最快的速度顺着省道走了下去。汽车一路往西,过了五七坟乡下属的张庄村就是外省了,再往前走有一个高速入口,汽车直接上了高速继续往西。
蔡勇一边走一边继续拨打老张和小王的手机,仍然是无人接听的状态。这时候先一步出发的两个警员那边来了消息,他们下了高速以后又进入了省道,在一处十分偏僻的地方发现了老张和小王的车,车辆没有碰撞的痕迹,排除车祸的可能,老张和小王双双昏迷在了公路旁边,伤势比较严重。现场也没有发现陶大龙的影子。
这一次车里没有人搭话茬,大家心里明镜似的,第一时间知道消息的都是局领导,无论是谁走漏的消息,对于怀王县公安局来说都是一场巨大的地震。
此时蔡勇的心里极其矛盾和无助,他跟李建光共事多年,李局的为人他还是比较了解的,他无论如何不相信李局会干出那样的事。如果不是李局,那就只有董局和焦政委了,天啊,他们是局里的一二把手,怎么会干出那种事呢?!
蔡勇一行人赶到的时候,老张和小王已经被就近送进了医院。万幸的是两人的伤势不致命,没有性命危险。小王的伤势更重一些,目前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老张则在普通病房。眼见老张的伤势趋于稳定,蔡勇等人才问起事情的经过。
老张躺在病床上,气色不太好,但是精神还行。他断断续续讲述了事情的经过。成功抓捕陶大龙之后他和小王开始往回赶。老张开车,小王和陶大龙坐在了后排。由于天色很暗,车开的并不快。这里是山区,弯弯曲曲的省道也不允许开快车。蔡勇给他们打电话的时候汽车还没有驶离省道,距离上高速还有挺长的一段距离,这是一个很偏僻的小县,连高速都不通,十分的闭塞。这大概也是陶大龙选择在这里隐藏的原因之一吧。
小王见老张招呼自己,马上猜出了对方的用意,他看了看身旁的陶大龙,心里有些犯难。不过转念一想,陶大龙带着手铐呢,他跑不了,而且道路两旁几乎是条绝路,一边是悬崖一边是峭壁,他往哪跑?
小王也下了车,打算跟老张一起抢救伤者。小王还没有走到伤者跟前呢,老张那边已经觉察出了不对劲儿,他在搬动伤者的时候弄了一手血,他发现粘在手上的血跟平时不一样,没有粘性、也没有温度,甚至一点血腥味也闻不到。奇怪的血液令老张疑心顿起,他赶紧招呼小王不要过来。就在他扭头的瞬间,小王那边已经出事了,从路边的树丛里突然蹿出来两个人,在小王身后就动手了。小王的头顶重重挨了一闷棍,顿时昏了过去。还没等老张下一步反映,地上的人也突然动了,对着老张的脑袋就来了一下,老张顿时昏了过去。
等老张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