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邪】《画蛇》

  37
  解雨臣也不好说什么,简单回复了一句,离开座位去吃饭。这还没走到门口就碰上吃完回来的王胖子。
  王胖子惊讶道:“哟,还没吃呢?”
  解雨臣点头:“正准备去。”
  “那成……诶那个,天真那事儿你知道吧?我看你之前请了几个小时的假出去,也不知道你们是不是在一块儿。要是的话你也别多心,天真什么风浪没见过,挺得住。”
  解雨臣只觉云里雾里:“他……出什么事了?我看他挺正常的,和平常一样啊。”
  他仔细回想了一阵,除去受寒的那部分,确实和平常一样。
  “那估计还不知道……可我看你请假的时间跟那事儿挺近的。”
  解雨臣有点不淡定,吴邪他到底怎么了?
  王胖子一看他脸色不对立刻拣重点说:“今天早上有个粉丝发了条微博,明里暗里说天真写小说侵了别人的权。后来闹大了,风向就不对了,张小哥儿还特地写了博帮天真说话。天真那会应该没上微博,就没回。现在倒是回了,说如果有确切证据,他一定配合调查,在绝对公允的前提下,给出什么判决就怎么做……你这是真不知道啊?”
  “我……”解雨臣难得语塞,脑子里一片空白,想不出该接什么话才是正确的。
  他不知道这件事情对吴邪来说严不严重,也不知道吴邪现在是什么样的一种状况。就在几分钟前,他还收到吴邪貌似寻常语气的短信,却不会想到语气再怎么寻常都只是表面现象。那些似乎带着温度的句子都只是当事人想表达给人看的,事实上双方隔着屏幕和网络,谁也不知道对方发送信息时真实的状态。
  解雨臣一直以为,吴邪从六年前的新人写手磕磕绊绊走到现在的畅销书作家,积累起来的粉丝怎么说也还是大都有质量,好歹有一堆死忠。但现在看起来,情况似乎不妙。
  粉丝是个复杂的群体,什么人都可以自称某某的粉丝。有些粉丝是被感性带动,盲目喜爱;有些粉丝被狂热迷了眼,新鲜劲过去了也就过去了;理性喜爱一个人的,有,但在随手就可以关注一个看起来有点意思的人的微博上,死忠又能占粉丝总数的多少?
  对于这种挂着粉丝的名义诋毁偶像的人,解雨臣打心里觉得不舒服。
  就像曾有人跟他的关系很铁,却在后来当着许多人的面说你这人就是冰箱里的冰块,无情无义,冷心冷情,真后悔认识你。而那时的起因,只是他拒绝了借钱给那个人。
  他不认为当时的自己做错了。同样,也不认为如今吴邪做错了。
  吴邪写过什么自有他对写作这件事的虔诚。那个满怀故事的人,总会在他喜欢的环境下,做他喜欢的事。至少,解雨臣是这么希望的。
  人世太多不幸,吴邪不需要有这些。
  
  王胖子安慰他:“没事,现在知道了。这种事天真挺得住,你放心吧。”
  解雨臣冷静下来:“你告诉我这件事情干什么?”
  “我……”王胖子一顿,“我这不是关心关心。天真怎么说也是元老级人物,这突然出了事,我当然应该问候问候。”
  可疑。
  “那什么,你不是饿了吗?吃饭去吧。”
  太可疑。
  似乎总有人把吴邪推向他,一定要他们两个人绑在一起。
  解雨臣应了一声,下楼。
  有种他们是被撮合的感觉。错觉?
  
  吴邪窝在卧室里码字,攒了一万才罢休。等他退出小黑屋瞄一眼时间,才发现已经快到饭点。
  他干脆去厨房觅食,顺便把饭煮了。
  同居的两个人都不怎么吃零食,吴邪左翻右翻也没找到有什么开袋即食的东西。
  算了。
  他又回去码字。
  过了一阵,解雨臣回来。看见厨房还插着电的电饭锅,洗了手炒菜。
  厨房的动静有点大。吴邪没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隔音效果太好没听见。
  最后吴邪是被敲门声惊醒的。原本想着补一会儿觉,结果睡得沉了。吴邪伸了个懒腰,出了卧室去吃饭。
  解雨臣看着吴邪半闭着眼经过身边,差点以为他会突然转个身抱自己一个满怀,就像早上一样。
  解雨臣想给自己一巴掌。
  中了邪了。
  吴邪没吃多少就说饱了,打了声招呼去洗澡,洗完澡就待在卧室没出来。
  解雨臣洗了碗进卧室,发现吴邪什么都没干,躺在床上发呆。
  “给我挪点儿地。”
  吴邪闻言翻了个身,让出一半。
  “在想什么?”
  “没想什么,就,发呆。”
  “你……”
  “我今天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听人说你走的时候脸色怪怪的,还有点红。“
  解雨臣心想他什么时候脸红了?莫非是紧张的?
  定定神,说:“真想知道?”
  吴邪侧头看他:“我干了什么?”
  解雨臣也侧头看他:“你亲了我。”
  对视几秒后,吴邪转过头。
  “我怎么不知道我有这毛病。”
  “你又没意识。”
  吴邪不说话了,侧过身背对解雨臣。
  过了一会吴邪小声说:“骗人的吧。”
  解雨臣失笑:“我又没让你负责,亲一下就亲一下。怎么,你还打算负责来着?”
  “我还真想,”吴邪翻回来,“再怎么说打击肯定不小。要是不摊开来讲,你以为我,我喜……怎么办?”
  “就看你是哪种喜欢。朋友之间亲亲抱抱的也不少见,你往那方面想对你没好处,万一,你想着想着在幻想中把自己掰弯了呢?”
  吴邪打了解雨臣的肚子一下:“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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