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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节了,晚上出去吃饭,写一篇给我们这些老夫老妻们,非恐怖。
《这么近,那么远》
梁芳离婚后在城市中心开了一家西餐厅,她没有孩子,日子过得平静而滋润。每天的日子就是坐镇门面,管理十几号人的出勤和工资,虽然说不上大富大贵,但是总比那些朝九晚五的工薪阶层富足和自由得多。七夕临近了,梁芳知道近两天生意会比较好,特地提前吩咐厨师多准备些菜,同时一再提醒领班这段时间服务水平要跟上,谁也不希望在这一天留下不好的回忆。
到了七夕那天早上,餐厅里布置得面目一新,灯光调整得温馨浪漫,桌面上还摆上了芬芳的玫瑰花。梁芳安排好这一切之后,在靠近营业台的一张位子上放上一个“预订”的牌子,她知道每年的这个时候,那一对男女都会准时出现在这里。餐厅开业七年以来,虽然他们每年只会光临一次,不知什么原因,却成了她印象最深刻的顾客。
果然,晚上刚过八点钟,那一对男女就并肩出现在了餐厅门口,他们是那么恩爱,两只胳膊紧紧地挽在一起,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神情。梁芳亲自把两人带到预留好的座位上,这个位置是闹中取静,在整个餐厅的布局中正好形成一个独立的角落。两人相对坐下之后,互相爱恋地对视着,几乎忘了站在旁边拿着菜单的梁芳。
他们低头读菜单的时候,梁芳看到那男子的头上已经冒出了几根白发,女子的眼角也爬上了浅浅的皱纹,她不由得在心里叹了一声气:真是岁月无情啊,青春转瞬即逝。
顾客很快就济济一堂,整个餐厅里坐满了热恋中的情侣。梁芳忙完了,坐在营业台后显得有点无所事事,这时无意中听到那一对情人在小声的交谈着。
男人的声音:“你这一年来想我吗?”
女人回答:“想,每一天晚上闭上眼睛,心里都是你,做的梦也全是关于你的。你呢,想我吗?”
男人深情地说:“太想了,想得心里生疼,恨不得马上就到这一天。这一年你去了哪里?”
女人轻轻地回答:“我在北京,你呢?”
男人充满磁性的声音:“我在西安。”
女人调皮地说:“那还不够远,今年我们要去更远的地方,如果能够,我去美国,你去澳大利亚。”
男人坚定地回答:“对,能走多远去多远,越远越好。”
两人说到这里沉默了,梁芳忍不住瞟了一眼,原来他们紧紧地抱在一起,正在热烈地亲吻着,难舍难分。
临近午夜,顾客们陆续结帐离开了。“请买单。”那边的男人也举起了手,梁芳拿起帐单站起来,发现那女人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先离开了。
“先生,我想冒昧地问一个问题。”梁芳看着男人站起身,忍不住开口问了起来。
“什么?”男人友好地对她笑了一下。
“那位小姐是您的妻子吧?我对你们的故事很好奇,请原谅刚才我无意中听到了你们的谈话。”梁芳不好意思地对他笑了笑说。
“哦,是这样的。”男人耸了耸肩膀,坦率地回答:“我们曾经都是公司里的白领,每天过着单调、枯燥乏味的生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这种状态让我们的灵魂逐渐麻木。直到有一天,我们相遇了,就象两颗火星相撞在一起。为了维持这种生命的感觉,我们互相约定,两个人要分开得远远的,只在每年的今天才相见一次。这七年里,我们每一天都思念着彼此,却不知道对方在哪里,我们尽量克制着内心的煎熬,只不过为了保护这份爱,避免它成为繁琐生活的牺牲品……”
“哦,”梁芳怔怔地说:“那你们明天又要天隔一方了?”
“是的,”那男人笑了一下,笑容里包含着酸甜苦辣:“她曾经说过,宁愿灵魂充满痛苦,也不愿内心充满麻木。”说完,转身走了。
梁芳看着他的背影在门外消失,突然觉得在眼中竟然有几分亲切而熟悉。在很久以前,她的前夫约会结束送她回家,吻别后转身离去的背影不也是这样的吗?可惜这样的情景,自从结婚后就逐渐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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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男人》
老李小心地一手提着塑料汤壶,里面是刚煲好的肉汤,艰难地跨上那辆旧自行车,歪歪扭扭骑出巷子,迎面就碰到一个熟人:“老李,去哪里?”
老李“唉”的一声叹气没有停下来,抛下一句话:“老婆又病了,昨晚住的院,怕是不行了,给她送点吃的去。”
那人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摇了摇头:“这男人,命苦啊!”
老李今年五十多岁,前些年下岗在家,没有办法从头再来,就在巷口摆了一个摊修理自行车。他有一个体弱多病的老婆,神智不太清醒,有时发病起来家门都认不得,让老李大半夜提着个电筒满大街找她。有一次她失踪了,找了一天一夜没有半点踪影,正准备报警,她却从家门的垃圾筒里满头污秽的顶开盖子站起来,欢天喜地地说:“你输了,就是找不到我!”老李下面还有一个正上高中的孩子,全家人靠着他那微薄的收入度日子。
到了医院,老婆正靠在病床上发呆着,两眼暗淡无神,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老李拉出一张凳子在旁边坐下,服侍着她喝完肉汤,她突然一把抓住老李的手,眼巴巴地看着他说:“老李呀,你这辈子娶了我真是受苦了,我这身体拖累了你们,看你都累成这样了。假如不是嫁给你这么好的男人,我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现在呢。”
老李见老婆说话如此条理分明,心中一愣,担心她是不是回光返照了,却听见她接着说:“刚才我做了一个梦,你猜我梦见了什么?哈哈,你肯定猜不到。”说着,脸上露出神秘兮兮的神情:“我梦见了阎王爷,他站在面前看着我,我就对他说:我们老李那么好的男人,你是不是应该给他发一个什么奖?阎王爷很痛快地回答,只要是好男人,统统有奖!”
说着,她从床上爬了起来高高的站着,装出一副严肃的表情,举起两手用戏剧里的唱腔高声喊叫:“圣旨到!现我王正式封予老李宇宙第一模范丈夫称号,请接旨!”
老李一看她神经病又犯了,赶紧站起来要把她拦住,没想到她从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圆牌,顺势别在他胸前的口袋上,敞开喉咙就唱了起来:“模范丈夫老李,毕生照顾老婆无微不至,抚养孩子心无旁骛,苦不言苦,累不嫌累。我王为表彰其精神,封赏其黄金万两,荣誉玉佩一只,立即生效!”
老婆唱完,便赤脚跳下床,在地上绕着老李翩翩起舞起来,顿时引来里外三层围观者。好不容易跑来两名护士,与老李一起七手八脚地把她按在床上,给她注射了一支安定,她才总算昏沉沉地睡着了。老李看着她憔悴而皱纹丛生的脸,想起这个女人陪伴了自己三十年,心中一片怅然。
几天之后,老婆终于去世了。老李简单地操办完葬礼,继续在巷口摆着修理档,生活逐渐恢复了平静和单调。由于孩子平时都在学校,老李有时难免感到寂寞,想起以前日子虽苦,还有一个人在身边作伴,现在剩下孤单一人,心中顿时怅然若失。
有一天,老李上街买菜,经过路边一个彩票点,突然心中一动。他停下来,从口袋里掏出老婆给他的“玉佩”翻来覆去看了起来,原来这是一个用可口可乐易拉罐剪成的圆片,上面正好有几个数字,想来是生产日期或者电话号码之类的。老李把这几个数字抄了下来,走到窗口前问:“请问这彩票怎么卖的?”
卖彩票的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少妇,脸圆圆的,留着一头弯曲的长发。那时顾客不多,少妇就拿出一张说明书,耐心地向老李讲解了起来。老李问明白了,把数字递给她说:“那就帮我买一注。”说完,从身上掏出一张崭新的百元钞票。
少妇一看笑了笑,对他说:“一注两元,我没那么多零头找给你呢。”
老李失望地说:“那怎么办?”
少妇想了想告诉他:“那你就先欠着吧,如果中了奖,你要请我吃一顿饭;如果没中,下回你还来买这个号,顺便把钱还给我。”
老李点了点头回答:“行,谢谢你。”
少妇笑了笑:“我叫偌盻。”
两天后,老李又出现在彩票点,他从兜里掏出彩票递过去:“嗯……偌盻小姐,请帮我查一下中奖了吗?”
偌盻笑盈盈地看了他一眼,接过去放在机器上扫描了一下,惊喜地说:“中了,十元!你答应过的中奖就要请我吃饭的哦!”
老李有些尴尬地看着她,为难地说:“才十元,还不够一个菜钱呢。”
偌盻大度地耸了耸肩膀,爽快地说:“没关系,吃什么都可以,你可以请我去你家吃嘛,看看你手艺如何,其实,我做的菜可不比馆子的师傅差。”
老李眼睛一亮:“行!”
后面的故事,我想聪明的读者都猜到了。后来偌盻就看上了老实巴交的老李,第二年春节他们就结了婚。那一注彩票,老李坚持每期都买,但是至今没有中奖,倒是前几个月“创三城”,城管查违规摆摊把老李打了一顿,至今走路脚还有点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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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山亭》
东莞市中心有一座圆锥形的小山名曰黄旗山,山上绿树成荫,草木葱葱。山脚有一小寺庙,名叫黄旗寺。山顶原有一座小凉亭,后来台商集资,将凉亭改建成一巨型红色灯笼,夜间红灯高照,据闻是兴旺发达、福耀四方之意。自东莞建县以来,黄旗山便是当地人们踏青游玩、约会休闲的场所。
一九八五年春天普通的一天早上,在东莞开茶馆的客家人黄龙贵无聊之中,一个人走到黄旗山散心。黄龙贵是年三十五岁,已经结婚,家中有一六岁大的女儿,本来他们还计划再生一个儿子,无奈妻子身体不好,一直没怀上。黄龙贵的茶馆开在老城区,当时东莞经济刚刚起步,人们消费水平不高,所以生意一直不温不火,勉强够一家人的开销。
黄龙贵独自沿着台阶一路上行,四处繁花似锦,鸟语花香,他渐渐地心情舒畅了起来。由于并非节假日,爬山的人不多,他很快就走到了半山腰的一个亭子上。正当他满头大汗地掠起衬衫迎风吹拂时,突然亭子旁一个石凳上摆着的一个红色包袱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走近一看,竟然是一个三、四个月大的孩子,正闭着眼睛安详地入睡呢。
黄龙贵抱起孩子左顾右盼,四周一个人影也没有,再仔细看那孩子,生得天庭饱满,皮红肉嫩,想来是一个正常的婴儿。东莞工业发达,工厂林立,聚集着来自四面八方的青年农民工,且工厂中女多男少,恋爱出轨、未婚先孕的事情时有发生,遗弃婴儿并非罕闻。黄龙贵眼中看着这孩子,心中升起一丝怜意,心想如果放在这里万一后面再无人发现,不说被野狗撕咬,就是太阳晒都可能把他晒死。再一检查是一个男孩,便下决心将其收养,抱着他就小心地下山回家了。
回到家中妻子也惊喜异常,一见便爱不释手,两人一合计,对外称是远方亲戚赠送的孩子,给他取名黄旗峰,并花了一笔钱上了户口。两人从此就把他当作亲生儿子一般爱护,平时没有半点偏袒,而这孩子也先天充实,长得肥圆体壮,活泼开朗,人见人爱。
转眼就过了十八年,黄旗峰长成了一个英俊强壮的小伙子,这年夏天就要参加高考了。而黄龙贵的茶叶生意这几年突飞猛进,已经发展成为一个身价不菲的大款,一家人过得丰衣足食,日子滋润。这年大年初二,按照习惯,全家人一大早就起床,穿戴整齐前往黄旗山烧香许愿。黄龙贵把宝马停在停车场,一家人走出来提着水果篮子和菜肴,并肩往新修建好的公园大门走去。
此时,东莞市已经发展成为一个稍有规模的城市,黄旗山被改建成了一个市民公园。公园门口有一片开阔的广场,平时给老人练习太极拳、集体活动集会之用,但是不知从何时起,一大群来历不明的乞丐也聚集在这里,向来往的游人乞讨,虽然一再整治,这些人总是驱而复返,赶之不绝。碰上节假日,乞丐们却不放假,反而更加变本加厉,一个个围着游客伸出脏兮兮的手,如果拒绝不给,他会一直跟在你的身后纠缠不休,直到你妥协为止。
黄旗峰年轻气盛,走在一家人前面,对着企图来扰的乞丐大声呵斥,甚至挥舞拳头,总算挤到了公园里。黄龙贵走在后面,两手提着篮子有点气喘嘘嘘,刚想放下来透一口气,旁边不知哪儿突然冲过来一个浑身褴褛的老女人,头发枯黄,身上散发着一股恶臭。她张口露出黑黄相间的牙齿对他说:“老板……”话音刚落,黄旗峰赶了过来,一把接过黄龙贵手中的篮子,恶狠狠地对她喊叫:“滚远点,再骚扰我们就送你进收容所里!”说着,手还向远处几名治安队员指了一指。
黄龙贵笑了笑,拍了一下儿子的肩膀,一家人快步走进了黄旗寺里,布置好祭品,每个人分别点燃一把香对菩萨许了愿,最后烧了一串鞭炮就出来了登高望远了。
黄龙贵近几年养尊处优,体力大不如前,渐渐地就落在了后面,到了半山亭就再也走不动了,挥手让家人先走,自己坐下来休息片刻。慢慢地呼吸顺畅了,他站起来正要继续攀登,突然想起这里正是当年捡到黄旗峰的地方,转眼间他竟然长成一个牛高马大的少年了,心中不由感慨良多。这么多年来,他们夫妻一直没有告诉黄旗峰真相,因而他们的关系也与亲生父子并无任何区别。
黄龙贵心里想得正出神,突然身后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老板……”他回头一看,原来竟然又是那个讨饭的老妪,太过份了,她竟然跟到了这里!黄龙贵厌恶地看着她,心里算计着该怎么对付她,而她一身肮脏的衣服和身上遍布的疤痕是他所忌惮的。
“老板,”老女人喘着气,脑门上流着褐色的汗水,顺着皱纹一路滴下来:“我想问一下,刚才那个年轻人是你的孩子吗?”她问完,身体拄在拐杖上,红色的眼睛瞪着他。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黄龙贵不耐烦地看着她,又转头下意识地看了看山顶上黄旗峰的身影。
“十八年前,我就是在这里丢了一个孩子!”老女人猛地大叫了起来:“我还记得他脖子后面有三星痣,算命的说这是大富大贵的相,刚才我看到他的脖子后也有这样的记号,天下不可能有那么相同的痣。”
“啊……”黄龙贵目瞪口呆地看着她,无言以对。
“那天早上,我抱着孩子来爬山,半路想解手,看到周围没有人,就把孩子暂时搁在那张石凳上,去那边的树林后小便。”老女人说着,向旁边指了一下:“没想到,就那么两分钟的时间,出来就找不到孩子了!我发疯了一样到处找,后来怕人贩子会把他运到别的地方,在汽车站守了一天。”老女人的眼睛里流下了混浊的眼泪:“到了晚上还是找不到我的宝贝,我都不记得是怎么回到家的,你知道我丈夫多么喜欢这孩子吗?他听说孩子弄丢了,当场就甩给我两个巴掌,全家人都疯了,到处都找不到,我们家破碎了……”
“我……”黄龙贵结结巴巴地说:“对不起,孩子一直很好,你可以去跟他说话。”
“我不要!”老女人摇着头,绝望地说:“我丈夫他们把我赶出了家门,这十八年来我就在这附近讨饭,晚上就在路边睡觉。你能想象我受了多少侮辱吗?我自己都不记得了,曾经有多少个流氓欺负过我,我的身上都烂了,这样我没法见我的孩子啊……”女人说着,蒙着脸唔咽着哭了起来。
“又是你这个死老婆子!”不知什么时候,黄旗峰从山顶上折返回来了,看见这个乞丐婆子气就不打一处来:“大过年的被你这个倒霉蛋纠缠,真晦气,拿着你就给我快滚,不要再出现在我们眼里!”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五元钞票,揉成一团就扔在她的脸上。
“谢谢你,老板。”老婆子轻轻地说,弯下腰捡起钱,转身蹒跚地走下山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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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元案》
究竟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的讨论,说明了世间万物是在矛盾中发展的,比如说骗术和防骗术、犯罪和刑侦等等,缺少了一个对象,另一个也不会单独发展。如果把今天社会中的任何一个人送回古代,那他一定可以做一个高明的犯罪大师,
话说宋朝的时候,广东潮州有一名秀才名叫林宏,那一年他考中了进士,举家欢庆。当时的殿试是三年一考,林家家境平平,父母一心想出人头地,光宗耀祖,正好次年便是殿试,于是家人备好行囊盘缠,春节一过便让他上路进京赶考。
古时南北路途不通,如有快马,马不停蹄由潮州到开封需要半个月,而象林宏这般步行为主地赶路,到开封至少要两个月。林宏就这样一路走,一路苦背四书五经,沿着官路艰苦跋涉。而在另一边,父母每天为他点香祈祷,祈求他一路平安,顺利归来。
三个月后官府传来消息,林宏在殿试中一鸣惊人,高中状元。林家闻之,欢欣鼓舞,鞭炮齐鸣,奔走相告。到了状元衣锦还乡那天,林家父母携着老老小小,早早便在村口翘首等待。临近中午,前方唢呐掀天,只见路口出现一群官吏拥护着八抬大轿,兴高采烈向村里走来。林父连忙兴奋地上前迎接,只见轿子上帘布一掀开,一个身着状元服的男子迈步走出来,单膝跪地向他就拜:“孩儿今日功名高中,多得父亲大人养育之恩,请受孩儿一拜。”
林父一看就愣住了,这个向自己叩拜的状元并不是自己的孩子林宏呀?正当他充满诧异地站在原地手足无措时,那人抬头向他解释道:“父亲,孩儿那日赶考路上,夜间寄宿于一破庙中,突然夜间风雨交加,一个闪电劈中孩儿,孩儿顿时昏倒在地上。等次日醒来后,发现头脑中如醍醐灌顶,对经书通透无比,再无任何疑难。再一照镜子,发现面目也与之前大不一样,是以父亲大人不再辨认。”
林父闻之,固然半信半疑,邻里见此奇事,也感到难以置信。此事传来传去,便传到当时县府中。宋代没有身份证之说,进京赶考全凭着一张官文,上面只有姓名籍贯,若然冒名顶替,也甚是难防。但是,林宏进殿考试之后,便处在各级官府的监督之下,一直到金榜题名、衣锦还乡都是有专人护送,怎可能被掉包呢?因而,县官大人对此却一筹莫展,要知古代刑讯,主要以严刑逼供为主,犯人主动供认便算结案,但林宏此时是皇上钦点的状元,官封五品,断然是他小小七品县令不敢用刑的。
林家此时一片波澜,惶恐非常。林母虽然是女辈之流,此时却分外明智:“趁此人未走马上任之前,须得弄个水落石出,否则万一他是假冒,一旦当权,必然会扫除我等知情人士。”众人皆点头称是,于是连夜派人将状书送给钦差大臣狄仁杰手中。
狄仁杰接到状书,知道事情非同小可,关系到科举制度和皇上的威严,却轻易也不敢对新科状元用刑。他苦思一晚,次日赶到潮州,在县府找到林宏,对他双手一拱,说:“状元阁下,本大臣知道进京赶考诸多劳累,但是为了证明你所言是真,取信于民,还需劳累你一次,将进京之路程重走一遍。如果你能从潮州走到开封,证明你便是当初赶考的书生林宏,本大臣自会证明你的清白。记住,须得完全按照当日路线行走,不可有半点差错。”
林宏一笑回答:“这有何难,且看我再走一遍,让我父亲重新认我。”
说完,狄仁杰等人便带着几匹好马上路了,一直往开封行进。一行人走走歇歇,转眼到了水州,此地离开封还有两日路程。狄仁杰叫停马匹,笑着对林宏说:“前面就是开封府,路程已无悬念,看来你就是林宏无误。”
林宏仰首大笑说:“那焉能有假!”
狄仁杰说道:“我知道附近有一地方山清水秀,风景独一无二,大家行走疲惫,不如我带领诸位一览景色,过足瘾后就回潮州,如何?”说完,不等其他人回答,带头走到前面。
众人一路走着,傍晚前来到一个大镇,却见店家门牌写着“吴镇”,狄仁杰立在马头上,转身对着林宏冷笑:“张洁,到家了,是否要进家一坐?”
林宏闻之,面如纸色,顿时翻滚下马,跪在地上磕头不止:“小人知错了,望大人开恩!”
原来,由潮州往开封,吴镇是必经之路,而此林宏领着众人接近此地时,却故意绕了一个圈,避开了吴镇,因而狄仁杰怀疑他在此地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狄仁杰表面装作毫无知觉,暗地里派密探到吴镇侦查,重点调查近年省试落榜的书生,果然找到一位名叫“张洁”的男子,近期已经失踪多日。
经审讯,张洁交代数月前,林宏进京赶考经过吴镇,夜间寄宿于他家。两人饭后交谈,一见如故,林宏涉世不深,将身世背景一五一十和盘托出,而张洁暗暗记在心中。这张洁本乃当地一才华横溢的书生,怎奈命运不济,省试会考竟然失手落榜。他见林宏文采见识皆不如自己,心生歹念,将他害死于家中,持他的公文冒名赶考,不料竟然金榜题名。张洁中了状元之后,本已不在他原先计划之内,却自持聪明过人,心机厚重,定而走险,干脆走一步算一步,竟然大胆到潮州认亲,没想到最后还是栽在神探狄仁杰手中。
狄公哪个朝代我还真不知道,只是脑海中忽然闪过大宋提刑官,是说谁不确定,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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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姐妹们:明天就是我的生日了,你们说给老婆什么生日礼物好?
订一个芝士蛋糕吧,孩子也爱吃。我们家无论什么节日包括本人生日都要给老婆送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