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冕之后》----北宋两任君王与一位亡国贵妃的隐秘情史

  @dqrbq0120 2021-03-19 10:14:50
  花蕊夫人和赵光义不会是彼此的初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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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是非常美好的初恋
  @qeqrd92 2021-03-19 10:33:41
  为啥那个时候徐莞不等等赵光义,说不定他俩后来就不是这种命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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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是有不能在一起的原因呢。
  赵光义的寝殿也有三座楼阁,最中间那座是他自己的,后面的那座是他的妻子符昭的。

  他指给安习偏殿的位置,并让侍女为他引路,自己则来到最后一座楼阁。符昭的卧房在二楼,此时二楼还亮着灯。

  于是他信步走进,却被守门的侍女给拦住了。

  “怎么,我自己的家,我不能进吗?”赵光义皱眉道。

  “朗君,大娘子吩咐了,不让郎君进她的地方。”侍女道。

  “她的地方?笑话,给我让开!”

  “朗君请回吧,有什么事明日白天再说。”侍女丝毫不让步。

  赵光义强行硬闯,侍女却是个有身手的,她又有几个帮手,三四个侍女把赵光义团团围住,赵光义一人和她们四人打斗竟然不占上风,正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安习从屋顶上飞下来与这四人打斗,赵光义瞅了个空子才能脱身。

  他上到二楼来到符昭的寝室,大门也是紧闭着的。

  他没好气地说“开门”,里面传来一个侍女的声音“郎君,大娘子睡下了,你明天。。。”

  赵光义没等她说完,就一脚把门踢开了。符昭正在梳妆台前梳头,侍女见赵光义真生气了,也吓的跪在地上,而符昭却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连头也没回。

  赵光义把那本收支册子扔到符昭面前,道“这是府里去岁的收支册子,你抽空看看,有什么不对的自己去问思齐吧。”

  “我身体这么弱,哪有精力看这些,你拿走,爱给谁看给谁看吧。”符昭的语气的确像一个常年生病的女子。

  “随便你吧。”赵光义说完转身便走,到了门口又道“对了,让你爹爹去西蜀的事没成,跟你说一声。”

  “哼,这是你们男人家的事,我不感兴趣,以后这种事你不用跟我说。”符昭仍然没有回头。

  赵光义在门口沉吟了一下,又回身走进来,吩咐侍女退下并且把门关上。然后站在符昭的身后,双手按在她的肩膀上,道“你是我的女人,为何不让我碰你,你把这些有功夫的女人弄进府里,处处防着我,咱们两现在哪还像夫妻?”

  “你别碰我。”符昭冷冷地说道。

  赵光义加大了按着她肩膀的力道,又在她耳边说道“给我生个孩子吧。”

  “我身子弱生不得孩子,你爱找谁生,找谁生吧。”符昭道。

  “别人的我不要,我就要你的。”

  “那可能要让官人失望了,妾的病,一时半会儿还好不了呢。”

  赵光义沉思了片刻,然后把手从符昭肩膀上拿开,又替她把碎发理好,说道“既然如此,我不打扰你了,你好好养病吧。”

  赵光义要走,符昭却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转过身来抬头看着他道“对你来说,我究竟是什么?是妻子,是陌生人,还是你加官进爵的梯子?你要我给你生孩子,为得不就是巩固你和我爹爹之间的关系吗,除此之外你关心过我吗?你还在乎我吗?”

  “你不要想多了,我们成婚这么久了,早已过了卿卿我我的阶段。我怎么会不在乎你呢,我这不是把收支册子给你过目了吗,因为你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啊”赵光义笑道。

  符昭抓过收支册子摔在地上,生气道“我不要看这什么收支册子,我只想回到从前,你娶我的时候,那时候我们多好,琴瑟和鸣无话不谈,我能从你眼睛里看到你的对我的宠爱,人人都羡慕我。可是现在,你眼睛里只有恨,只有冷漠。你对我笑的时候我会很害怕,我怕你下一秒就会杀了我。”

  “我为什么要杀你,你想太多了。”赵光义道。

  “是我想太多了吗?自从那个女人被赶出府。。。”

  “闭嘴!”

  “呵呵,你看,提都不能提她一下,她在你心里就那么重吗?”

  每次提到这个女人,赵光义心里都像刀刺一样疼,可他不想在符昭面前流露出来,于是他平静地对符昭说道“你真的想多了,她不过是一个插曲。可能你病的太久了,需要多出去晒晒太阳,多见阳光,你就不会胡思乱想了。不早了,你早点歇息吧。”赵光义说完转身要走。

  “你抱我上床”符昭用半命令的口吻对他说道。

  赵光义迟疑片刻,然后果断转身抱起她,轻轻地把她放到床上,符昭勾着光义的脖子,双眼盯着他的眼睛,像是要把他看穿看透死的。

  赵光义下意识回避着,微笑道“早点睡吧。”

  “你刚不是要我给你生孩子吗?现在怎么看都不看我了?”符昭故作温柔道。

  若说赵光义刚进门时还有心要与她同房,那么在她提到那个女人之后,他就心绪难平,他怕自己伪装不了多久就会对符昭发脾气,于是就借口说还有公务要处理,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之后,就起身离开了她。

  赵光义走到楼下大门外一看,四个侍女已经被反绑双手绑在一起了,她们坐在地上垂头丧气地看着赵光义,只有一个侍女躲在角落不敢出来,赵光义冲那侍女道“给她们解开吧。”

  回到自己寝殿后,他命人把开封府的医官程德玄召来,后者此时也住在赵光义的府上,赵光义问他要一粒遇仙丹,他不愿意给,劝赵光义道“这遇仙丹里有少量罂粟乳,虽然有催眠镇静的作用却不能多服。”

  “快点拿来”赵光义命令道。程德玄犹豫着,最后还是给了他一颗。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隔三差五就会失眠,只能靠这遇仙丹来入睡了。
  @2rmauj1 2021-03-19 19:56:32
  这么好的小说楼主可以尝试着投给出版社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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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肯定!
  @2rmauj1 2021-03-19 19:5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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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lz187 2021-03-19 19:31:11
  自古帝王心意难测,从赵匡胤黄袍加身的那一刻开始,赵光义和赵匡胤再也不可能拥有像从前那样纯粹的兄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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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不仅不纯粹,还很残酷了
  @ksqs213 2021-03-19 14:40:44
  希望楼主能还原一个毕竟真实的徐莞,电视剧里的她都被人为刻意改造过,那都不是真正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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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是自己想象的罢了,不过尽量写得可信些。
  这些天心中怅然若失的何止赵光义一个人,此时宫里也有一个人满怀失望,这个人就是韦宝瓶。

  那天她独自回到宝慈殿清荫阁,马上翻箱倒柜的找衣服,化妆打扮,她要盛装等着自己的封赏。

  与她同住的一个张才人,叫张兰儿的,听她说要被封昭仪了,却根本不相信,那会儿张兰儿正忙着用团扇驱赶着一种小飞虫子,一把扇子还嫌不够使,又去拿韦宝瓶的,韦宝瓶一把抢过来道”我跟你说话呢,本阁就要封昭仪啦,兰儿你快来帮我上妆,待会儿封赏的就到了,我可不能这样素着脸就去见人。”

  “别本阁本阁的啦,快把你那扇子借我使使,这还不到夏天怎么小飞虫这么多。”

  “还不是屋外那些爬墙藤太多了,德妃偏又不让修剪,她说看着好看,岂不知我们住在里面的人多遭殃。”韦宝瓶找了一把折扇递给张兰儿“你用这个吧,我那扇子是我自己绣的,才舍不得给你扑虫子呢。不过,这样的地方我以后可就不用再住了。”

  “才人到昭仪,那是五品到正二品,中间隔着这么多品级,你又无子嗣,你想想也知不可能,你就别指望一步登天了。”

  兰儿这么说的时候手上没停着扑虫子,韦宝瓶道“兰儿你看着,今天要是没封我为昭仪,我,我就把所有绣的东西全烧了,一件也不留。”

  听了这话,张兰儿回头看了看韦宝瓶,半信半疑道“呦,这些绣品可是你的宝贝,这么说,你真要封昭仪了?”

  “爱信不信,不过我要是你啊,宁信其有,省的以后我发达了不提携你“见兰儿面有悔色,她又道”去,先给本阁沏杯茶”韦宝瓶挺着身板坐在小八仙桌旁。

  兰儿丢了团扇给她沏茶,一边说道“你封了昭仪自然是好事,我能不高兴吗?只是我这个人倒霉惯了,不信咱们这些人能有那好运气罢了。你可千万别真恼我啊。我这就帮你梳头上妆。”

  “这还差不多,你放心,咱们一起住在这清音阁里五年了,我发达了怎会忘记你呢。刚不过跟你逗着玩。哼,同样是人,咱们比谁差了,你看着吧,总有一天咱们都能出头。”韦宝瓶对着铜镜端详着自己,觉得今天的自己比往日有些不同,似乎更水灵些,又回想起侍寝时的种种,不由得脸上又飞来一抹红云。

  “自打你一回来,这脸上就红扑扑的,我看这胭脂也不用抹了。”兰儿打趣道“哎,官家昨晚待你可好?”

  “呸!你想问什么?没羞没臊的。你这么想知道,为何一到你侍寝就装病呢?”

  兰儿叹了一口气道“侍寝之后可就真正是官家的女人了,这一辈子都得在这宫里,再也出不去了。”

  “那又如何,自打进宫之日我就想好了,要么困在这宫墙里蹉跎一生,要么就飞黄腾达,站到最高处。”

  “你真是心比天高,我就只想着,能转到六尚宫那边做女官,要是能在刘司制那谋一个缝缝补补的差事,平平安安熬到了25岁,放出去就好了。”

  “妹妹你别傻了,真是到了那会儿,你年纪也大了怎么找婆家。你若嫁恐怕也只能嫁个年纪大的,或死了正室续弦的,有什么意思。再说,你家虽也有些田产,但又不是你一个女儿,还有兄弟姐妹呢,到时你能分得几分家业?”

  “那也比当白头宫女好,何况伴君如伴虎,帝王的脾气哪是那么好摸透的,一句话能让你飞到天上,一句话也能把你踩到泥里。再说,宫里头都是人精似的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她们害了,能不能得善终也未可知。”

  “哎呀,你怎么这么没出息。还是那句话,别人是人,咱们也是人,别人长了心眼子咱们没长吗,哼,到时我韦宝瓶不害别人就好的,别人敢害我?你啊,还不如好好跟着我,咱们想想怎么能成为人上之人。就凭着咱们俩这么多年的交情,我好了,还能亏待你不成。”

  “是吗,那我想去刘司制那,让你教我女红,你怎么死活都不教,还说什么姐妹情分。”

  “不是我不教你,你想想,你若真想出宫,不如去尚仪局或者尚宫局谋一个和笔墨打交道的差事,出宫之后去那些贵胄世家给人当女先生,这才是正经出路。女红谁不会啊,你学得再好,难道出去给人缝缝补补过活?”

  “可是我又不通文墨,我认得的字两只手也数的过来。”

  “所以啊,你就听我的吧,这宫里我也就你一个能靠得上的了,你也知道宫里难熬,你若不帮我,我一个人多可怜啊。”韦宝瓶说着拉着她的衣襟撒娇。

  兰儿道“哎,我也想帮你啊,可我这个人又没什么主意,我能帮你什么呢?”

  “我原本也不指望你能出什么主意,只要你死心塌地对我,别总想着混到年纪就出宫,我保你日后富贵。”

  兰儿还是有些迷茫,韦宝瓶看她默不作声的样子,心里不免有些生气,但她并没有继续往下说,只想着等自己封了昭仪她看见了自己的前途,自然就能靠过来了。
  @s3e6i9x 2021-03-19 20:12:34
  我特别好奇那个被符昭赶出王府的女人是谁?她和赵光义之间又有着怎样的一段刻骨铭心的故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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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奇就好,好奇就好,哈哈哈哈。到时会知道的。
  @s3e6i9x 2021-03-19 20:12:34
  我特别好奇那个被符昭赶出王府的女人是谁?她和赵光义之间又有着怎样的一段刻骨铭心的故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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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普通的女人,不过也和花蕊夫人有关。
  @七七是个捣蛋鬼 2021-03-20 09:55:40
  我猜那个被赶出府的女人应该长得和花蕊夫人有几分相似,毕竟初恋一直都是赵光义心底的那道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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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啊啊,被你猜到了呢。。
  @aenwn 2021-03-20 10:09:27
  楼主快点安排赵光义和徐莞的再次见面呀!好想知道这对曾经的恋人在多年后重逢彼此会是一副怎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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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出人意料的剧情
  兰儿尽心尽力帮着韦宝瓶打扮了一番,两个人直坐等到晚上,封赏都还没来。

  其实,早在下午的时候,兰儿就问“官家早就下朝了,王公公这会儿应该去跟贤妃说过了吧。”

  韦宝瓶说“别急,再等等,翰林院起草诏书还得有一会儿呢,何况还要准备赏赐的东西,六尚宫啊,内府库啊都得调度调度不是。”

  到了晚上,用晚膳的时候还是没有动静,韦宝瓶为了不碰坏唇上的胭脂,连饭也没吃,两人一直坐到月升中天的时候,兰儿已经困的眼皮打架了。

  她劝道“这么晚了,多少诏书也该起草完了,我看今天应该是不会有消息了,要不,咱们把妆面给卸了,早点就寝吧。”

  “你睡吧”韦宝瓶坐在窗口抬头看着那一轮皎月道“我再坐一会儿”

  兰儿看韦宝瓶脸上怔怔的神情,觉得她有些可怜,又有点可笑,也不劝她,只自己去睡了,独留她一个人干坐着。

  兰儿让她别点着那么多烛台了,留一根照亮就行了,韦宝瓶突然站起来一气儿把蜡烛都吹灭了,自己又坐回刚才的地方,像是跟谁赌气似的。

  兰儿躺在被窝里想,幸亏自己还没有侍寝,若能去六尚宫,或许这辈子还有出去的希望,可是出去了,也的确如韦宝瓶所说,前途未卜。

  想到这,她也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你不用为我叹气,我已经想到该怎么办了”韦宝瓶说完坐在梳妆台前给自己卸妆,又道 “一定是贤妃从中阻拦,贤妃敢抗旨,我就不信没有说理的地方,明儿我去找德妃,若德妃不管,我就天天去福宁殿门口等官家。”

  “可是宫里规定不许随便去别的宫走动啊。”兰儿提醒道。

  “那我就去后苑”

  “官家去后苑都要清场,你就是去了后苑也见不到官家啊。”

  “只要能远远地看到他,我就有办法,民间还有拦轿喊冤呢,我在宫里想见到官家一面还能没办法?”韦宝瓶又道“你刚不是睡着了吗?没睡起来帮我卸妆!”

  兰儿那边又不做声了,没过多久传来轻微的鼾声,韦宝瓶道“哼,你就装睡吧。”

  其实她们二人并不知道,封昭仪这件事并不小,贤妃怎敢擅自更改。
  那天早上,王继恩刚一下朝就去景福殿找了贤妃,那会儿贤妃正在梳妆,她看到王公公来也没问什么事儿,张口就要他看看自己的头面好不好看,配什么簪子更合适。王继恩道“我看着都好”

  “都好?那怎么成啊,必须选一个,今天我就考考你眼光如何”贤妃娇俏道。

  “贤妃娘娘难为小的了,小的真的看不出这些,只觉得都,都挺好的。”王继恩尴尬地笑道。

  “哎呀,王公公,我知道你以前呢是参过军,打过仗,可你这不是做了宫里人了吗,成天都要和女人的这些物事打交道,怎么能一点都不懂呢。官家还夸你人机灵,会办事,我看你还差着远呢。这样吧,以后,你没什么事的时候,也跟着我在宫里走走看看,多学着点。”

  “多谢贤妃娘娘提点,还望贤妃娘娘不吝赐教。”

  “行了,你一大早来,有什么事儿吗?”贤妃道。

  “哦,官家让来告诉您一声,封韦才人为昭仪,让您看着赏赐。”

  “封昭仪?”

  “没错儿”

  “咱们宫里已经有一个昭仪了,想必官家又忘了。再说这四妃之下就是昭仪,昭仪是九嫔之首,位份不低,怎么从才人就一下跳上来了呢,若以后封赏都这么随心所欲,宫里还不乱了套了。你也是,当时你怎么没拦一下呢?”

  王继恩就料到贤妃会抱怨这些,他一直面带微笑地听着,等她说完之后,他才说出自己的办法“小的一时没拦住,贤妃恕罪。

  其实这也好办,官家的意思不过是封赏隆重些,九嫔里面尚有昭容,修媛,修仪,修容四个空缺,不如挑一个封给韦才人,虽次序不如昭仪,但也都是正二品的品级。”

  听了这话,贤妃脸上有些不太好看,她半晌没做声,王继恩就在旁边垂手干站着。

  贤妃的侍女宝珠一边伺候贤妃梳妆,一边给王继恩使眼色,示意他先走。

  王继恩就是不走。

  过了一会儿,贤妃看了一眼王继恩道“本位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哦,娘娘,封嫔之事,您看如何处理,我好去给各处交代,让他们准备所赏之物,还得去翰林院让他们起草诏书。”

  “容我想想,你先去吧。”

  “那,您看,小的什么时候再来合适呢?”

  “我想好了,自然会打发人叫你。”贤妃不悦道。

  王继恩心想,贤妃该不会想拖着不办,最后不了了之吧,万一以后官家问起来,贤妃会不会把责任推给他呢,想到这里,王继恩对贤妃说道“娘娘,刚小的从宝慈殿过,看到画眉了,我想着韦才人是德妃那宝慈殿里的宫人,就跟画眉说了一嘴,估计她也跟德妃说过了,这应该没什么要紧吧。”

  “画眉一大早的出去做什么?”

  “哦,说是去后苑找鸟,她们殿里一只鹦鹉昨儿晚上自己跑出笼子飞走了。”

  “哼,德妃也真够可以的,一只鸟都看不住。行了,这样吧,你中午用了饭再来。正好我下午还得去一趟尚功局,吩咐她们做夏衣的事,你跟我去看看吧。”

  “哎,那小的先告退了。”

  王继恩这是撒了个谎,他想着得赶紧去宝慈殿和画眉说一声。

  他刚走,贤妃就气的把梳子往桌上一拍。

  宝珠也不敢吱声,只是小心翼翼给她带耳环,贤妃一把扯过耳环摔在梳妆盒里,宝珠立马跪下了。

  “瞧你办的好事!我说不急着送她去福宁殿,你说什么,你说这个韦才人姿容平平,趁着官家喝了酒送过去,官家不会对她留下什么印象,现在怎么一下要封昭仪了?你这么着急让她侍寝,是不是收了人家什么好处啊?”

  “贤妃娘娘明鉴,奴婢一心一意为您考虑,哪敢吃里扒外啊,奴婢不过是想着,侍寝册子上该排到她了,与其等官家清醒的时候,不如趁他喝醉送去,这样咱们也不落人口实,她也得不到什么好处。不过,不过,奴婢觉着,这昭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孙昭仪不也是昭仪,天天还不是唯娘娘马首是瞻。。。”

  “这是封昭仪的事儿吗?!”贤妃怒吼道“官家今儿能封一个才人为昭仪,明儿就能封一个婕妤为贵妃,后天直接封一个美人为圣人也未可知!“贤妃又压低声音道”王圣人已经殡天一年多了,官家这又收了西蜀,眼下没有什么要紧大事,怎么着立后之事早早晚晚也该提上来了,这种时候若乱了规矩,岂不是对最上面的几个妃子不利,尤其是对我,你做事怎不过脑子呢?!”

  正说着,小宫女通报孙昭仪来问安了,贤妃这才停下数落宝珠。孙昭仪脸上堆上笑,款款来到贤妃寝殿内,口称“贤妃娘娘万安”

  贤妃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回应了。孙昭仪看了看还跪在地上脸色苍白的宝珠道“宝珠,你又惹主子生气了?”

  宝珠像是找到救命稻草“孙昭仪你快帮咱们主子想想办法吧,说起来,也是跟你有关的事呢。”

  “什么事呢?还跟我有关?”

  “官家要封德妃殿里的韦才人为昭仪,娘娘因不想那韦才人越过你的次去,正跟我发火呢,非说是我收了那韦才人的好处,我真是百口莫辩。。。”宝珠说着就哭起来了。

  孙昭仪听完心里一沉“封昭仪,那我呢?宫里位份,都是一人一位,封了她为昭仪,难道我要降下来?”

  “不降下来还升上去不成”贤妃道。

  这句话又让孙昭仪眼睛一亮,贤妃恼道“你别想了,贵淑德贤四个妃位,现只有贵妃还空着,贵妃是四妃之首,你想想你自己分量,可能升得上去?你怎不想当圣人呢!”

  “姐姐,臣妾蒲柳之姿怎会往那上面去想,刚不过是心里有点乱,如今可怎么办是好呢。”

  “你不是平时挺有主意的吗?”宝珠道。

  孙昭仪强镇定了自己,低头沉思了片刻,然后说道“哎,不如主子去和淑妃娘娘商量商量,若两位正一品的妃子都反对封昭仪,想必官家也不会再坚持了吧。何况。。。”孙昭仪想说淑妃正得官家的宠,但马上打住了。

  “何况什么?何况淑妃正得官家的宠是吗?”贤妃恼道。

  孙昭仪刚要辩解,贤妃一摆手道“罢了,如今也只能去试试看了,还得叫上德妃,三妃共同反对,就不信官家还要一意孤行。”

  “德妃恐怕不会向着咱们的吧,毕竟,韦才人是她殿里的人,她一个半老徐娘,就指望拉拢些得宠的妃嫔,好跟着沾沾光呢。”

  “哼,那就看她是不是聪明人了。”贤妃道。

  “依臣妾看,只要淑妃向着咱们了,德妃不会为了一个才人得罪咱们。主子只要先去说服淑妃就可以了,只不过,淑妃从来只知吟风弄月,明哲保身,就怕她袖手旁观啊。”

  贤妃笑说“明哲保身?哼,你还太不了解她了。宝珠,走,咱们这就去宝文殿。”
  因为嫔妃不得在各殿随意走动(当然贤妃例外,她得管理后宫)的这条规矩,孙昭仪把贤妃娘娘送到景福殿门口就止步了。

  孙昭仪看着贤妃和宝珠远去的背影,心里也七上八下的。

  她暗自琢磨,韦才人容貌一般,家世也上不得台面,怎么就能哄得官家为她破例,直接升了三级呢。

  正想到这,只见一个小太监急匆匆来到她跟前,瞧瞧四下无人,悄悄跟她说“温婕妤让娘娘到后苑老地方见,就现在。”

  “知道了”孙昭仪小声道。

  小太监说完还不走,孙昭仪知道是问她要赏钱呢,她只好从腰间挂的荷包里拿了一吊钱给他。

  宋宫内廷不大,建筑群非常密集,置身其中真正让人有一种宫禁森严之感。

  内廷各殿和现在北京紫禁城的四合院式样也不同。

  每殿只有两三座重檐勾角的宋式楼阁,楼阁大多坐北朝南,也有倒座的,但各殿楼阁都前后并排,井然有序。

  楼阁有两三层的,也有多层的,前后有庭院,庭院里遍植花树,池塘假山一应俱全。

  除了坤宁殿只住皇后一主,其余各阁都住着多位妃嫔,也因位份高地有别,分到的房屋数量有多寡。

  当贤妃坐着四人抬的肩舆来到宝文殿时,淑妃正在宝文殿丽玉阁的后庭院里画仕女抚琴图,她让自己的奴婢熏霞坐在芭蕉树下做出弹古琴的样子,芭蕉树上挂了一个鸟笼子,里面有两只画眉鸟,喳喳叫着,甚是悦耳,琴桌上还摆了莲花香薰炉,青烟袅袅,颇有意趣。

  守门的宫女通报贤妃来了,淑妃让她把贤妃直接领到后面庭院来,贤妃进来的时候她也没停下画画,贤妃见也没人给她端茶,也没人招呼她,就有些不悦,但她还是凑趣地走到淑妃跟前,夸赞道“真有雅趣,特别是这手,瞧瞧,画的多灵动啊。”

  “哦?贤妃姐姐也觉得手画的好?”淑妃的目光在熏霞这个模特和自己的画作上来回比较着。

  熏霞提醒道“娘娘,还没给贤妃娘娘上茶呢,我先去上了茶咱们再画吧。”

  “哦,瞧我,一画起来就忘了所有事了,熏霞你别动,红蕉,红蕉”淑妃朝屋里唤了两声,一个年纪小一些的宫女已经端了茶盏出来了,熏霞又用眼神示意另一个宫女,后者端了一把椅子请贤妃坐。

  “贤妃姐姐今天怎么这么清闲?”淑妃问道。

  “哦,路过这儿,想来看看妹妹平时都做些什么,妹妹果然有雅兴,比不得我们这些俗人。”贤妃笑道。

  “唉,真羡慕姐姐,可以到处走动走动,我们只能圈在自己殿里,哪儿也去不了。”

  “怎么不去后苑走走?”

  “都走腻了,现在蒙住眼睛,我都能走一圈。”

  “妹妹好歹还陪官家去过几次玉津园,宴春园呢,我们这些人也没去过啊。你还来羡慕我,我羡慕你还来不及呢。”

  “有什么可羡慕,这宫中的日子可真是无趣,唉,都是那个赵宰相,要不是他定的这些规矩,咱们也不会像坐牢似的,一天天拘在这里。”

  熏霞一个劲儿地咳嗽,提醒淑妃不要乱说话,淑妃又笑道“瞧她,连话也不让我多说呢。”

  “妹妹确实不该背后议论朝中大臣,不过就连我也常私下抱怨他呢,估计啊,他每天都要打无数个喷嚏,都是咱们这些嫔妃在咒他呢。”

  淑妃笑起来,终于停下了画笔,坐在自己的绣墩上,道“贤妃姐姐真会说笑,对了,姐姐不会只是路过而已吧,想必是有事?”

  “我也就不跟你绕弯子了,还真有事。”贤妃呷了一口茶,刚要说事,忽然注意到鸟笼子,她想起来在德妃住的宝慈殿摘玉阁里见过这鸟笼子和这两只画眉鸟,她问道“哎,这鸟可是德妃养的?”

  淑妃道“贤妃姐姐好记性,正是今天早上刚问画眉借来的,你瞧,多好看。”

  贤妃皱眉道“妹妹怎么带头打破宫里规矩,妹妹可知道,古往今来后宫里头有多少是非,都是从宫人来往过密上生出来的。咱们宫规不让宫人随意串门走动,不是没有道理的啊。”

  “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要想没有是非,那赵宰相何不把咱们都关到牢里呢。”

  “妹妹这样说,让我这个管后宫的如何是好,是罚你还是不罚你呢?”

  看到贤妃沉着脸,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淑妃也觉得自己不该那么说,只好给她施礼赔罪道“妹妹知错了,贤妃姐姐饶过妹妹这一回吧。”

  贤妃端起茶盏,吹了一会儿浮在上面的茶叶,然后一笑道“罢了,妹妹记住,宫规就是宫规,对谁都是一样的,以后别再犯了。妹妹坐下,我说个事吧。”

  熏霞在远处看到两位妃子头挨着头说着什么,她手臂早已酸了,趁机放下来捶了捶,又无聊地拨弄了几根琴弦,这时候就看到淑妃忽然站起来。

  “封昭仪?那可不行!”淑妃的声音不像先前那么柔和了“若宫里封赏没个规矩,岂不是要激起嫔妃争宠之心,往后人人都想着一步登天,宫里岂不是要乱起来了。到时候,宫里姐妹还能这样和睦相处吗?”

  “淑妃果然是读书知礼之人,想的就是高远。可那王继恩王公公却想不到这一点,还说什么随便赏个昭容,修仪也可,他倒说得轻巧。”

  “他原先不过是禁军里面的小校,他懂什么。”

  “可不是。哎,我想着,要不咱们三妃一起去和官家说说,请他收回旨意吧。”

  “别急。。。”淑妃犹豫起来,她叫熏霞摆好姿势,她重新拿起毛笔画起画来“让我想想”
  宝珠和贤妃迅速交换了一下眼神,宝珠道“淑妃娘娘还用想什么,官家今儿能封才人为昭仪,明儿就能随便立个什么美人婕妤的为后。”

  淑妃笑道“立谁为后倒不是我们该想的,再说,立后是大事,官家可不会那么草率。”

  “妹妹言之有理,哎,可这封昭仪的事眼下可怎么是好呢?对了,妹妹不如亲自把不能封妃的理由,说给官家听听。刚才妹妹说的那一套我看就挺好。”贤妃道“再说,官家看重妹妹,想必会听得进去妹妹的话的。”

  “官家的旨意我可不敢违抗,别再落个善妒之名吧。”

  “照妹妹这么说,咱们竟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倒也不是”淑妃拿着画笔,来回踱了几步道“封昭仪之事,咱们后宫的妃子并不好出面阻拦,况且我们说话也没有份量,但咱们可以找说话有份量的人。”
  @nqhq317 2021-03-20 11:58:19
  一曲霸王别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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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赵匡胤和花蕊这条感情线上,确实是的。赵光义和花蕊的感情线,就是相爱相杀了。
  “妹妹是说,找那些大臣?这怕不好吧,官家最忌讳的不就是后宫和前朝攀扯不清吗?”

  “不用。姐姐你想啊,封妃要找翰林院起草诏书吧,咱们可以叫人专等窦仪窦翰林在的时候去拿这个诏书,窦仪可是最看重规矩礼仪的,据说,好几次官家衣冠不整见他,都被他当面斥责了呢,官家也没恼他。想必封昭仪这关,在窦仪这就过不去。”

  “这主意,我怎么没想到呢。可不是嘛,那武成王庙上的古往今来七十二贤人牌位,尚有窦仪祖父一位,还是官家特意加上去的,说是为了敬重读书人。想必窦仪的话比咱们管用多了。”

  两位妃子商议好了之后,贤妃也不去找德妃了,出了宝文殿,直接叫人把王继恩再速速叫回景福殿丛玉阁,也就是她自己住的那一阁。

  贤妃走后熏霞埋怨淑妃,在贤妃面前说话不留意。

  淑妃笑道“有什么要紧,贤妃这人,外强中干没什么见识。看宝珠说的,她们想必还想着立后呢。真是笑话,贤妃不过王圣人家的家奴出身,圣人之位怎可能落到她头上。她忙来忙去,还不知道是为谁做嫁衣呢。”

  “还不是为淑妃娘娘你呗,论家世,三妃里面就娘娘是出生官宦之家。”红蕉过去给琴桌上的香炉换香,忍不住插嘴道。

  熏霞小声调侃她“拍马屁!”红蕉调皮地对熏霞吐了吐舌头。

  淑妃摇了摇头“我爹爹也不过只是一个刺史,官家未做天子之前尚知道选将门之女做正室,何况现如今做了天子。恐怕未来只会选比王圣人出身更显贵的入主中宫。轮不到咱们任何人头上呢。”

  红蕉过来帮淑妃磨墨,一边说道“娘娘干嘛妄自菲薄,娘娘这些年正得官家的宠,况且娘娘和二大王又有从小教导学业的情分,二大王虽不是娘娘亲生,但宫里谁人不知二大王对娘娘的敬重与别的妃子不同,难道娘娘不想争一争吗?”

  听了这话,淑妃心里一动,她缓缓抬起头,对着阳光眯起眼睛,脸上慢慢浮现一抹笑意。
  @lic291 2021-03-20 17:51:24
  好想把镜头切换到徐莞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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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马上
  后苑滟波亭,是由一个长长的栈道伸到环玉湖中央的一个亭子,四面并无遮挡,是一个聊聊体己话的好地方,既不怕被人偷听了去,视野也宽阔。

  孙昭仪和温婕妤是正经有血缘关系的表姐妹,利益勾连,自然有话可聊,二人就常在这里碰头。

  这日二人刚到,发现亭子里已经有人了,温婕妤在岸边上等着孙昭仪,孙昭仪问她为何不去亭子里,她冲那边努了弩嘴“那不是有人吗?”

  孙昭仪看去,原来是景福殿缀锦阁的魏美人和杜美人,孙昭仪领着温婕妤径直走了过去,二人看到她们过来,只好把亭子让给她们,施了万福又道了“孙昭仪万安,温婕妤万安”方才恭敬地退出去了。

  温婕妤还没坐稳就愁容满面地对孙昭仪道“姐姐听说了吗?韦才人要封昭仪。”

  “早听说了,我就知道你要说这事儿”孙昭仪道。

  “那你不急吗?”

  “有什么可急的啊,现在有人比我更急。”

  “谁啊?“

  “贤妃呗,一大早就在那骂宝珠。”

  “她急什么,她又骂宝珠做什么?”

  “说是宝珠安排的韦才人侍寝,疑她收了韦才人好处呗。”

  “别说,宝珠那人还真能做得出来,哎,那贤妃急什么呢?”

  “我也纳闷,你说,不就是封一个昭仪吗,我还没怎么样,她倒一副绝对容不得的样子,跑去找淑妃商量怎么弹压这事了。难道以后谁晋封了位份她都要弹压一番?宫中这许多嫔妃,她防的过来吗?”

  “所以才有一个防一个呗,谁出头就打压谁,要我是她,也必这么着,不然怎么杀一儆百呢?若不然像我这样数一数二的姿色,怎么现在才是个婕妤,料想一定是她在官家面前说过我什么。即便不是她,淑妃也必少不了背后排挤我。哼,心不黑怎么能爬到高位,像咱们这样傻的,才总这么不上不下的呢。”

  孙昭仪不得不承认,温婕妤是很美的,她的脸色总是莹润透亮,乌发如云,脖颈修长,纤腰盈盈一握,无论男女,谁看了都挪不开眼。

  想当初她们二人同时进殿,众人目光都聚集在温婕妤身上,这种落差让孙昭仪感到不快。孙昭仪平眉细眼,薄嘴唇,身材瘦削,虽也温柔可亲,却远没有温婕妤那般耀目。

  “唉,别说这些没要紧的了。你说要是真封了那韦才人,会把我放到哪呢?”孙昭仪道。

  “按说,你也没什么错处,官家怎么能为了封别人,就给你降了品级呢?嫔位上不是还有几个空缺吗?最多给她一个昭容,修仪之类,反正都在你之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哎,你刚不是说你不在乎吗?”

  “哎,我就是想不通,韦才人有什么好的啊,官家为什么就被她给迷住了呢?“孙昭仪越说越愤愤不平”她也没什么长处啊,琴棋书画一项也不会,长相一般,娘家更提不上台面。”

  “或许她会魅惑人呢?”温婕妤掩口笑道。

  “我琢磨着,也多半是这回事,那你说到底怎么才能魅惑人呢?”

  “你问我?你觉得我像是那会魅惑人的人吗?要会,我还用到今天还是个婕妤吗?就凭我这容貌,还不早就是贵妃了。”温婕妤笑道。

  孙昭仪听着温婕妤不断自夸,越来越觉得不顺耳,她只淡淡说了句“倒也是”。

  “你说,以后这宫里谁会被封后呢?”片刻后,孙昭仪又道。

  温婕妤不假思索道“贤妃呗,不然干嘛让她管后宫呢?”

  “我觉得不像。”

  “为何?”

  “我也说不好,总觉得,官家其实看重的是淑妃,要不怎么让淑妃教习二大王呢?一大王早就夭折了,如今这二大王可是皇长子啊。”

  “那,德妃呢?”

  “德妃?不太可能吧,德妃比官家还长一岁呢。官家是立后,又不是立太后。”

  两个女人说到这里,嗤嗤笑了一阵。

  “哎,罢了,不管谁当圣人,我和贤妃同住丛玉阁,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也只能先奉承着她了。你呢,你有什么打算?” 孙昭仪道。

  “不知有多少人想巴结贤妃呢,姐姐就知足吧。我倒有心多和淑妃走动走动,可每次在后苑见着了,不管我怎么恭维她,她总疏远着我。我想她准是怕我往她身边一站,便把她的风头全盖住了。也不知官家怎么想的,淑妃除了会装文雅,会娇声软语拿腔拿调的说话,其实姿色平平,为何她就是宫中位份最高的妃子呢。“

  “你都说了,她会装嘛。“

  “唉,倒也是。你说说我,两个妃子都紧防着我,德妃也帮不上我,官家心思又不在后宫上头,我何时才能出头呢,过一天算一天罢了。”

  “倒也不用这么泄气“孙昭仪信心十足道”如果韦才人能凭本事跳级封了昭仪,说明官家对女人是有所偏好的,咱们只要搞清楚官家到底吃哪一套就行了。四妃之位不是还有贵妃位空着嘛,咱们也可以争啊。”

  “怎么,你居然想争贵妃位?”

  “说起来正二品的昭仪与正一品的贵妃的距离,比五品才人到二品昭仪的距离还小的多呢。既然才人能封昭仪,我昭仪为什么不能争贵妃呢?她若能开这个头,对咱们未必不是好事。省的叫贤妃淑妃压的死死的。”

  “可贵妃仅次于圣人,是四妃之首啊,你想越过淑妃,德妃,贤妃三位,怕不容易吧。”

  “所以说,这次韦才人要是真能连跳三级封了昭仪,才是咱们宫里开天辟地的大事呢,或许从此以后,这宫里的活法都要不一样了。”

  “是啊是啊,那你就争吧,咱们两族的荣耀都靠你一人了。”温婕妤的语气突然有些不耐烦。

  孙昭仪看温婕妤如此敷衍,她先是有些不快,接着想到,原本她们是表姐妹,二人同时进宫,妹妹还有大内第一美人的名号,结果只是个婕妤,自己姿容不如她,倒在昭仪之位了,妹妹心里怎么能不吃味。想到这儿,孙昭仪有点得意。

  “怎会靠我一人”孙昭仪道“妹妹不是有大内第一美人的名头嘛?只要晋封的规矩变了,咱们都有机会去够一够从前不敢想的位份。只要搞清楚官家到底偏好什么样的女人。“

  温婕妤想了一下,道“姐姐这么一说,我倒又觉得有些意思了。“

  “好了,这都是后话,且看这次封昭仪之事成不成吧。唉,本阁要先回去小憩一会儿了。”

  “呦,你不用伺候贤妃用膳吗?”温婕妤揶揄道。

  “啊,也是,在贤妃眼皮子底下呢就是不太自在。还是你们宝慈殿好啊,什么才人美人都不把德妃放在眼里,你也更不用伺候她了。”孙昭仪笑道,说完也不等温婕妤回答,转身就走了。

  此时后苑百花已经盛开,孙昭仪情不自禁抚摸沿路的花朵,看上去心情畅爽。温婕妤对着孙昭仪背影笑道“自己昭仪位将不保,也不知高兴什么!怕不是吓傻了吧。”
  后苑滟波亭,是由一个长长的栈道伸到环玉湖中央的一个亭子,四面并无遮挡,是一个聊聊体己话的好地方-------既不怕被人偷听了去,视野也宽阔。

  孙昭仪和温婕妤是正经有血缘关系的表姐妹,利益勾连,自然有话可聊,二人就常在这里碰头。

  这日二人刚到,发现亭子里已经有人了,温婕妤在岸边上等着孙昭仪,孙昭仪问她为何不去亭子里,她冲那边努了弩嘴“那不是有人吗?”

  孙昭仪看去,原来是景福殿缀锦阁的魏美人和杜美人,孙昭仪领着温婕妤径直走了过去,二人看到她们过来,只好把亭子让给她们,施了万福又道了“孙昭仪万安,温婕妤万安”方才恭敬地退出去了。

  温婕妤还没坐稳就愁容满面地对孙昭仪道“姐姐听说了吗?韦才人要封昭仪。”

  “早听说了,我就知道你要说这事儿”孙昭仪道。

  “那你不急吗?”

  “有什么可急的啊,现在有人比我更急。”

  “谁啊?“

  “贤妃呗,一大早就在那骂宝珠。”

  “她急什么,她又骂宝珠做什么?”

  “说是宝珠安排的韦才人侍寝,疑她收了韦才人好处呗。”

  “别说,宝珠那人还真能做得出来,哎,那贤妃急什么呢?”

  “我也纳闷,你说,不就是封一个昭仪吗,我还没怎么样,她倒一副绝对容不得的样子,跑去找淑妃商量怎么弹压这事了。难道以后谁晋封了位份她都要弹压一番?宫中这许多嫔妃,她防的过来吗?”

  “所以才有一个防一个呗,谁出头就打压谁,要我是她,也必这么着,不然怎么杀一儆百呢?若不然像我这样数一数二的姿色,怎么现在才是个婕妤,料想一定是她在官家面前说过我什么。即便不是她,淑妃也必少不了背后排挤我。哼,心不黑怎么能爬到高位,像咱们这样傻的,才总这么不上不下的呢。”

  孙昭仪不得不承认,温婕妤是很美的,她的脸色总是莹润透亮,乌发如云,脖颈修长,纤腰盈盈一握,无论男女,谁看了都挪不开眼。

  想当初她们二人同时进殿,众人目光都聚集在温婕妤身上,这种落差让孙昭仪感到不快。孙昭仪平眉细眼,薄嘴唇,身材瘦削,虽也温柔可亲,却远没有温婕妤那般耀目。

  “唉,别说这些没要紧的了。你说要是真封了那韦才人,会把我放到哪呢?”孙昭仪道。

  “按说,你也没什么错处,官家怎么能为了封别人,就给你降了品级呢?嫔位上不是还有几个空缺吗?最多给她一个昭容,修仪之类,反正都在你之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哎,你刚不是说你不在乎吗?”

  “哎,我就是想不通,韦才人有什么好的啊,官家为什么就被她给迷住了呢?“孙昭仪越说越愤愤不平”她也没什么长处啊,琴棋书画一项也不会,长相一般,娘家更提不上台面。”

  “或许她会魅惑人呢?”温婕妤掩口笑道。

  “我琢磨着,也多半是这回事,那你说到底怎么才能魅惑人呢?”

  “你问我?你觉得我像是那会魅惑人的人吗?要会,我还用到今天还是个婕妤吗?就凭我这容貌,还不早就是贵妃了。”温婕妤笑道。

  孙昭仪听着温婕妤不断自夸,越来越觉得不顺耳,她只淡淡说了句“倒也是”。

  “你说,以后这宫里谁会被封后呢?”片刻后,孙昭仪又道。

  温婕妤不假思索道“贤妃呗,不然干嘛让她管后宫呢?”

  “我觉得不像。”

  “为何?”

  “我也说不好,总觉得,官家其实看重的是淑妃,要不怎么让淑妃教习二大王呢?一大王早就夭折了,如今这二大王可是皇长子啊。”

  “那,德妃呢?”

  “德妃?不太可能吧,德妃比官家还长一岁呢。官家是立后,又不是立太后。”

  两个女人说到这里,嗤嗤笑了一阵。

  “哎,罢了,不管谁当圣人,我和贤妃同住丛玉阁,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也只能先奉承着她了。你呢,你有什么打算?” 孙昭仪道。

  “不知有多少人想巴结贤妃呢,姐姐就知足吧。我倒有心多和淑妃走动走动,可每次在后苑见着了,不管我怎么恭维她,她总疏远着我。我想她准是怕我往她身边一站,便把她的风头全盖住了。也不知官家怎么想的,淑妃除了会装文雅,会娇声软语拿腔拿调的说话,其实姿色平平,为何她就是宫中位份最高的妃子呢。“

  “你都说了,她会装嘛。“

  “唉,倒也是。你说说我,两个妃子都紧防着我,德妃也帮不上我,官家心思又不在后宫上头,我何时才能出头呢,过一天算一天罢了。”

  “倒也不用这么泄气“孙昭仪信心十足道”如果韦才人能凭本事跳级封了昭仪,说明官家对女人是有所偏好的,咱们只要搞清楚官家到底吃哪一套就行了。四妃之位不是还有贵妃位空着嘛,咱们也可以争啊。”

  “怎么,你居然想争贵妃位?”

  “说起来正二品的昭仪与正一品的贵妃的距离,比五品才人到二品昭仪的距离还小的多呢。既然才人能封昭仪,我昭仪为什么不能争贵妃呢?她若能开这个头,对咱们未必不是好事。省的叫贤妃淑妃压的死死的。”

  “可贵妃仅次于圣人,是四妃之首啊,你想越过淑妃,德妃,贤妃三位,怕不容易吧。”

  “所以说,这次韦才人要是真能连跳三级封了昭仪,才是咱们宫里开天辟地的大事呢,或许从此以后,这宫里的活法都要不一样了。”

  “是啊是啊,那你就争吧,咱们两族的荣耀都靠你一人了。”温婕妤的语气突然有些不耐烦。

  孙昭仪看温婕妤如此敷衍,她先是有些不快,接着想到,原本她们是表姐妹,二人同时进宫,妹妹还有大内第一美人的名号,结果只是个婕妤,自己姿容不如她,倒在昭仪之位了,妹妹心里怎么能不吃味。想到这儿,孙昭仪有点得意。

  “怎会靠我一人”孙昭仪道“妹妹不是有大内第一美人的名头嘛?只要晋封的规矩变了,咱们都有机会去够一够从前不敢想的位份。只要搞清楚官家到底偏好什么样的女人。“

  温婕妤想了一下,道“姐姐这么一说,我倒又觉得有些意思了。“

  “好了,这都是后话,且看这次封昭仪之事成不成吧。唉,本阁要先回去小憩一会儿了。”

  “呦,你不用伺候贤妃用膳吗?”温婕妤揶揄道。

  “啊,也是,在贤妃眼皮子底下呢就是不太自在。还是你们宝慈殿好啊,什么才人美人都不把德妃放在眼里,你也更不用伺候她了。”孙昭仪笑道,说完也不等温婕妤回答,转身就走了。

  此时后苑百花已经盛开,孙昭仪情不自禁抚摸沿路的花朵,看上去心情畅爽。温婕妤对着孙昭仪背影笑道“自己昭仪位将不保,也不知高兴什么!怕不是吓傻了吧。”
  等温婕妤回到宝慈殿的时候,正碰见尚宫局的曹司正,带着两个女官在教训德妃的奴婢画眉,其中一个女官正拿戒尺打画眉的手心,另一个女官按着画眉肩膀不让她乱动。

  温婕妤问站在一旁的张兰儿画眉犯了什么事?兰儿悄悄说道“不过是把两只鸟和鸟笼子借给淑妃半日。”

  “就这点事,竟然打德妃的贴身奴婢?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哼,就是欺负德妃呗,淑妃那边据说什么事也没有。曹司正小小七品女官也敢这样。”

  “曹司正原来是景福殿的才人,后来转到尚宫局宫正司的,还不是景福殿那位的爪牙罢了。德妃呢?”

  “不就在屋里呢”兰儿道。

  温婕妤朝德妃住的摘玉阁里张望,隐约看到德妃在正堂椅子上一动不动坐着,阳光只照到她的下半身,上半身隐没在暗影儿里。

  那女官打完了画眉,对曹司正道“司正,已经打完二十戒板。”

  “画眉啊,你也别怪我太严苛,作为司正,不管谁犯了宫规,我都要一视同仁,这也是职责所在。”曹司正说着,伸手帮画眉掸了掸肩膀上的灰,画眉往后一退,并不让曹司正碰她,曹司正一笑又道“若你带头犯了宫规我却不办,日后还怎么做这个司正呢,妹妹也替我想想,下次别再犯了多好呢。”

  “哼,你少装模作样的了,鸟笼子是淑妃身边的红蕉来借的,你怎么不去罚她。”画眉怒道。

  曹司正刚要说什么,只听到屋里传来德妃沉静的声音“画眉!”众人循声望去,德妃已经缓步走出摘玉阁正堂,站在廊檐下。

  众人,包括曹司正并她手下两个女官一起,向德妃施礼。

  德妃道“从今往后,咱们这宝慈殿里任何人不许再触犯任何一条宫规,如有再犯,不用宫正司罚你们,本位也必饶不了你们,你们可听明白了?”

  宝慈殿众人面面相觑,然后稀稀拉拉地回道“臣妾谨遵娘娘教诲”还有人说“臣妾明白了”总之大家并没有什么默契,一看就是平时很少被这样训话。

  曹司正道“德妃娘娘,下官职责所在,如有冒犯,还请德妃娘娘见谅。”德妃微笑地看着曹司正,半天也不说一句话,曹司正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虚,她又一施礼道“下官告辞。”

  三人在宝慈殿一众嫔妃的怒目而视中,匆匆离开了。

  宋宫这边封昭仪的风波仍未平息,徐莞那儿除了李艳娘,又有新人冒出来想争侯府正室的地位。
  说起来倒也不是什么新人,就是生了蜀宫第五个皇子的刘昭容,五皇子九岁了,前面几个皇子的母亲都已经故去了。

  刘昭容三十出头,是这次跟来的蜀宫嫔妃里年纪最大的。

  那天早上徐莞带着紫樱照例去给李太后请安,推开门就看到刘昭容带着五皇子,正在陪李太后用早饭,孟昶也在,一家人其乐融融的。

  徐莞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下,李太后看到她,招手让她进去。徐莞还给孟昶和李太后施礼道了万安。

  玲珑给徐莞加了一张椅子,坐在孟昶和刘昭容中间。

  李太后告诉徐莞,从今天开始,就把宫廷礼仪省了,把陛下太后的称呼全都免了吧。

  徐莞说等到了汴梁再改也来得及,李太后说,多叫几日又有什么意思,反正早晚要改。

  李太后还让徐莞和刘昭容姐妹相称,把什么贵妃昭容的称呼也都改了,徐莞愣怔了片刻,只得叫了刘昭容一声姐姐。

  徐莞疑惑地看了一眼孟昶,想从孟昶的表情里看出什么端倪,孟昶却没看她。

  李太后清了清嗓子道“这一阵子,诸事匆忙,我忘了告诉你们,以后到了汴梁侯府里,就让刘昭容来当主母了。这几个皇子的母亲,就剩她一个了,她在你们这些姬妾里年纪也最长,让她来当家最合适不过了。”

  “娘,你怎么不同我商量。”孟昶惊讶道。

  “这有什么好商量的,难道这点小事我还做不了主吗?”

  孟昶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徐莞从推门看到刘昭容的那一刻起就预感有这一出,正想着对策,却不知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

  尽管心里很失落,但她还是平静地接受了这个决定。

  她站起来道“那就让刘姐姐来做侯府主母吧,娘想的很周到。”

  紫樱却不能理解,她站在旁边用眼神向玲珑询问,玲珑也是一副不知情的样子。

  太后道“我做这个决定并没有别的意思。莞儿,你可知道,败亡当日,宋军主帅王全斌直接入宫来索要你。一想到这,我就忧心忡忡,若去了汴梁,还有人打你的主意,以我们眼下的处境,恐怕也不能保全你。”

  徐莞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她看向孟昶,孟昶道“不错,当日,是有这么回事。后来,我送给他两百名宫女,才劝走他。”

  “那两百名宫女呢?”徐莞问道。

  孟昶并没有想到她会问这个,他略想了想道“想是都分给他们的士兵了吧。。。”

  “莞儿,你不要怪我。”李太后道。

  徐莞定了定神,缓缓开口道“儿,明白了。”

  “妹妹,你放心,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以后我们一家人和和睦睦的在一起,比什么都好。”刘昭容贴心地说道。

  看徐莞神情有些怔怔的,李太后就说她吃完了,众人也都不敢再吃,侍女撤了早餐,上了茶,徐莞便站起来说自己有些头疼要先回去,李太后让孟昶跟出来瞧瞧。

  孟昶一出门就跟她解释,她什么也听不进去了,想到那两百个宫女惨遭蹂躏,她的心一点点沉到了底,脚下也犹如灌了铅似的。

  “我是该恨你,还是该谢你”徐莞一腔悲愤地对孟昶道“还是该恨我自己呢?”

  “你若是,为不能扶正的事,我真的不知情。若是为那两百个宫女之事”孟昶颓然道“我又能怎么办呢。”

  徐莞看着孟昶,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这件事对徐莞的冲击太大了,她一夜未曾合眼,次日清晨,独自站在甲板上看着浑浊的打着漩涡的江水,有那么一刻她真想跳下去。
  @v4b57lyno 2021-03-20 12:12:59
  对接下来的故事越来越期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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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谢期待。不过本故事感情线其实节奏很慢,有一大堆别的事在里面。故事里有另一个女主,就是韦宝瓶,因为她和徐莞恰恰是两种人生道路。韦宝瓶是先低后扬,但她的个人努力其实成为了国家的隐患。还有一个妃子因为个人的仇恨而动摇了国本。而徐莞想的却不是个人的荣耀,尽管她只要点头同意,就能成为谋逆者赵光义的皇后。。。啊,好像剧透太多
  有一个年轻瘦小的宋兵提着水桶准备清洗甲板,猛一抬头看见了一个衣决飘飘的绝色女人,他直看呆了,只觉浑身发酥,水桶也哐当一声掉下来。

  徐莞忽然回过神儿来,大惊失色,迅速回到船舱里。

  其他宋兵来的时候,她已经不在甲板上了,刚才那宋兵喃喃地对众人说,我看到了,我看到了。众人都笑他大早起见鬼了。

  李艳娘也听说了徐莞未能扶正的事,转天就带着其他三个年轻的嫔妃来找茬,说自己和其他三个嫔妃住的地方太挤,要跟徐莞换舱室,徐莞当然不理她,她就把自己的东西都搬来徐莞屋子里,太子妃那会儿正在徐莞那住着,见艳娘如此趁人之危,也气的骂了她几句,紫樱警告她说如果把太子妃气出个好歹,你几条命都不够赔的。

  艳娘就说徐莞故意把太子妃叫来与自己同住,又能显得自己贤良,又能巴结太子妃,还能给紫樱腾地方,紫樱早就喜欢太子了,这两天没少往太子房里跑。

  紫樱气哭了,说自己不过是看太子没有带奴婢,实在不放心,虽然贵妃叫不要管他,但哪能真不管呢。

  艳娘就说紫樱和徐莞主仆两个各怀心思巴结太子妃,太子妃被她们两哄的还以为她们是什么好人呢。

  太子妃一时辨不清忠奸,只好转身走人,紫樱拉着太子妃要挽留,被太子妃一甩手,两人差点都摔在地上,若不是玲珑及时赶到扶了一把,太子妃也要出危险了。

  玲珑打了艳娘一巴掌,艳娘要还手,玲珑说你敢动我一指头试试,太后还没打过我一下呢。

  艳娘也不敢造次,被其他嫔妃拉走了。

  玲珑想劝慰徐莞,太子妃这时拿上自己的东西说要搬回太子房间,玲珑又只好撇下徐莞去伺候太子妃。

  月儿公主的母亲是王婕妤,她请刘昭容去看看徐莞那边怎么了,刘昭容就说自己还不是主母呢,名不正言不顺,怎么好去调停,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趁机立威,迫不及待想要众人都知道自己呢。

  王婕妤没办法只好自己带着女儿去男人们住的船舱去找孟昶,路上看到一队宋兵,宋兵们对她调笑,她吓的只好又跑回来再也不敢出去了。

  紫樱一直跟徐莞解释,自己实在怕太子出什么意外,到时候徐莞罪责就大了,所以才偷偷去看过两次,没想到会招来这么多是非,自己实在后悔。

  徐莞一反常态,只是愣怔着看着眼前的一切,好像这些都跟她无关似的。

  紫樱要去找太后告状,徐莞道“别去了,是我自己罪有应得”紫樱看她这样,也不知道怎么办是好了,只是流泪不止。

  徐莞起身拿来帕子给紫樱擦眼泪,紫樱哭的更厉害了。

  “只怕这还是刚开始”紫樱道“以后还不知道怎么被欺负呢,娘娘以前能制服李艳娘全是因为位高,像李艳娘这样惯会无赖耍泼之人,娘娘又不能拉低自己身段与她计较。还有那刘昭容,明知道咱们被欺负也不来看看,调解一下,可见她也不是什么好人。”

  徐莞道“刘昭容来了,你又能念她什么好吗?”

  紫樱想了想道“也是,她来了更招人烦”

  徐莞道“所以她不来,自是有她的难处。”

  “可是太后怎么突然就做了这个决定呢?难道不是刘昭容在背后搞鬼吗?”紫樱道“被宋兵主帅要自己的女人,这种窝囊事官家自然不会对太后说,必得想法设法瞒着太后。想必这事就是刘昭容告诉太后的,侯府主母之位她早就处心积虑谋划着了。”

  “每个人都得为自己的将来打算,何况她有一个儿子,作为一个母亲,不为自己想,也得为儿子想啊。”徐莞道“事已至此,即便恨她,对我们又能有什么好处。若她看出我们恨她,她又必定更恨我们,更变本加厉的对付我们了。”

  “所以,我们现在不但不能对她冷淡,反而应该主动化解此事?”紫樱道。徐莞点了点头。紫樱又道“奴婢明白了,那咱们去找她?”

  “刚被艳娘闹了这一场,现在就去找她亲近,她一定觉得咱们怕了,想找她做靠山,她不但不会感念我们大度,反而看轻我们。”徐莞道“我们只要以平常心对她恭敬即可,等过一段时间,再找机会与她解开心结吧。”

  紫樱闻言点了点头,可一想到李艳娘,她又气的牙根痒痒,便说道“李艳娘怎么办呢?”

  徐莞叹道“你千万不要自作主张与她争斗,人都同情弱者,咱们要是以牙还牙,别人不但不会同情我们,反而觉得我们和她一样轻浮失格。”

  “难道就只能忍吗?”

  “暂且忍耐吧。”

  “可她天天这么猖狂,专找咱们的茬儿,咱们不想个法子对付她,这一路上怎么是好。”
  “你放心,她闹不了多久,刚出宫就没了皇家的规矩,泼妇骂街一样作起来,即便官家不出面,太后也不会轻饶了她的,一路上太后都憋着火气正不知拿谁开刀呢。“

  “可官家太后如今烦闷着,也顾不上咱们这些事,咱们若不马上还击,少不得还得忍她几次。姐姐忍得,我却看着难受。“

  徐莞幽幽叹道“也或许,这就是上天的安排,因我作得孽,只能我来还。比起那些被宋兵要走的宫人,我受这点苦便算不得什么了。”

  “可那宋兵要人的事,又不是姐姐能左右的啊。”

  “毕竟因我而起。”

  徐莞的话紫樱并不能完全赞同,但她只能依照她的吩咐,强压着自己的脾气,隐忍着。
  对了,各位亲,大宋宫词开播了,如果对宋朝感兴趣可以去看。看完再看本帖会更有感觉哦。

  
  网上搜到的花蕊夫人像,第一个是张大千的石刻,其余都是网络版。从石刻来看,花蕊夫人应该是大双眼皮,小嘴巴,神情很倨傲,有点神秘感。
  第二张里,是孟昶些给花蕊夫人的诗
  又风流又伤感的诗。。。败亡之像满满的。
  @榕累闸碟 2021-03-20 20:50:50
  这个太子妃也是够蠢的,估计太子也好不到哪里去,也难怪昔日高高在上的王族会沦落为亡国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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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妃后面还有更愚蠢的事情,不过也可以理解吧,她们都太年轻了。太子那时候也才二十出头。想法太简单了。
  后来孟昶知道艳娘来闹过一场,训了她几句,断了她想换舱室的念头。

  但因孟昶还要继续装着昏庸,和姬妾们夜夜笙歌,李艳娘只觉得自己才是得宠的那一个,每每缺什么吃的用的,都毫不客气,直接问徐莞要,徐莞一律不计较,都给她,连自己平常戴的镯子,最喜欢的发簪之类,也全部给了她。不过艳娘也很精明,伺候孟昶的时候,从来不戴徐莞的首饰。

  艳娘每每还拿话挤兑徐莞,说什么,什么花蕊夫人啊,看来,再美也有看腻的一天。

  又说从现在开始,你这一页已经翻过去了,孟公真正爱的是我李艳娘。

  紫樱有一次实在没忍住,问她“你就不怕孟公看你也看腻了吗?”艳娘大笑说“怕啊,可这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呢,至少孟公现在宠的是我,所以我就是要踩你们。哦,对了,太子妃已经被刘昭容接到她那去住了,你们再想巴结她也不能了。”

  玲珑知道艳娘欺负徐莞,但因太后每晚都听到孟昶在花天酒地,她心里淤着一口气,身体一直就没好起来过,所以玲珑不好因为内眷这些事再惹太后心烦。

  她只能抽空过来问两句,陪着叹气一回。

  一次艳娘看上徐莞平时佩戴在腰带上的那个银香囊,本以为徐莞也会给,但那次徐莞不仅没给,还说李艳娘不配这个东西,李艳娘伸手就抢,徐莞大叫道“死人陪葬的东西你也要吗?!”李艳娘已经拿到手上,听到这话赶紧放了手,但她又觉得徐莞在骗她,就不甘心问道“你别骗我了,这不就是一个香囊?”

  徐莞道“这个东西是我祖上的陪葬品,后来,祖坟因战乱被破坏了,又有盗贼去盗墓,最后就留下这个。”

  “哦,原来祖坟被盗了啊,好吧,这种晦气的东西,还是你自己留着吧。”李艳娘说完又在罗裙上擦了擦手,转身走了。

  徐莞松了一口气,和紫樱相视而笑,紫樱说“这人还真好骗。”

  那天晚上徐莞端详着这个银香囊好一会儿,忽然叫紫樱把它给扔了,紫樱不解道“好好的扔了做什么?这不是你封贵妃那年官家送给你的吗?”徐莞朝窗外看看,四下无人,她小声对紫樱道“其实,我今天没有说谎,这就是一件陪葬品”紫樱吃惊地看着那银香囊。

  徐莞又道“你知道这是谁的陪葬品吗?”

  “谁的?”“是杨贵妃的”

  “杨玉环?”紫樱捂着嘴低声惊叹。

  “不错”徐莞道“当年杨贵妃在马嵬坡被赐死后,唐玄宗因实在太思念她,就命人把杨贵妃的墓重新打开,把这个香囊拿出来,日日带在身边,这样就好像杨贵妃还在他身边陪着他一样。后来玄宗死了,这个东西又成了玄宗的陪葬品。再后来天下大乱,唐朝宗室的墓除了武则天的没有被盗过,几乎都被一个叫温韬的人给盗了,玄宗墓也没能幸免,二三十年前,这个温韬因得罪了后唐明宗,被明宗给杀了。”

  紫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平时天天伺候的这个玩意,竟然是杨贵妃的遗物。

  她问徐莞“那,这东西怎么到了娘娘手上?”

  徐莞回忆道“因我曾偶然说起过这个故事,赞叹唐玄宗是痴情帝王,圣上就听进去了,派人寻找此物,找了两年,终于在温韬后人的手上找到了这个东西,在我封贵妃的那天晚上送给了我。圣上说有此物作证,他会像唐玄宗对杨贵妃那样对我。”

  “真没想到,这东西还有这种来历。怪不得姐姐要扔了她,姐姐是觉得,它不吉利?”

  “你说呢?”徐莞自嘲道“何况,他既不是唐玄宗,我也不是杨贵妃,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旷世的恋情,却是一样的国破山河碎。罢了,你快把这东西扔了吧。”

  紫樱心里感慨万分,她庄重地接过这个银香囊,走到走廊上打开窗户打算扔到江里。

  然而她又不舍得了,小心翼翼捧回来,对徐莞道“要不还是算了吧,这毕竟是杨贵妃的遗物啊。”

  徐莞也有些犹豫,紫樱用帕子把这香囊仔细包起来,送回徐莞手上道“娘娘好好留着吧,为后世的人留着。”

  徐莞叹了一口气道“也罢,毕竟东西是没有罪过的,不过我就不留了,你收着它吧。”紫樱道“我哪配有它,我暂且帮娘娘保管着。”

  徐莞点了点头,片刻后又道“或许,也就是送我这个东西的那两年,主上的心是真的。”

  那晚主仆二人嗟叹了一番,聊到很晚才睡。
  上楼所提到的香囊见下图

  
  国家宝藏里也介绍过。名字叫:唐,葡萄花鸟纹缠枝银香囊。

  本故事里赵匡胤后来又送她一个金的。
  紫樱问徐莞,如果今晚就是此生的最后一晚,你最想做什么,徐莞的脑海里又浮现那个面具少年,她并没有说出来,只是回问紫樱,紫樱说自己最想做的不过是吃一碗母亲做的菜,可惜也永远不可能了,母亲早已故去了,11岁就选到殿里当差,想想自己真是命比纸薄。

  听着江水拍打着船身,烛光在微风中明明灭灭的,良久,徐莞叹道“我曾觉得自己荣耀已极,如今还不是命如飘萍。此生如梦,有何道理可讲呢.”

  次日起床,仍要面对不堪的生活。

  看到艳娘随意欺负徐莞,徐莞也没奈何,其他三个年轻的姬妾胆子也大了,有天晚上她们在孟昶那边散了场,李艳娘伺候孟昶睡下了,她们三个又醉醺醺的来徐莞这闹,要徐莞弹琴给她们听。

  刚开始三个人还是开玩笑的语气,徐莞也好言好语劝她们早点休息,她们半撒娇半耍赖的就是不肯走,推来搡去之中,紫樱就把一个姬妾推倒在地了,那三个人一下就恼起来了,一起去撕打紫樱。

  徐莞从小到大还没见过这种场面,刚开始有些不知所措,但是看到紫樱被三个人压在下面,她只得加入混战,拉开最上面那个左右开弓打了她几巴掌,那三人又丢下紫樱,来打徐莞,徐莞叫紫樱快去找刘昭容,紫樱叫道“找她有什么用,我去找玲珑。”

  “别去找玲珑,就去找刘昭容!”徐莞嚷道。

  紫樱只好去找了刘昭容,王婕妤听到动静,也要一同过来,两人急匆匆赶来,刘昭容看到徐莞被三个人一起撕打,也吓了一跳,她怒吼叫她们住手,可是喝了酒的人哪有自制力,她们还是不放开,紫樱上去也拉不动,刘昭容叫王婕妤打一盆水浇到她们头上,三个人这才清醒了些,刘昭容又一人给了她们一巴掌,她们这才全醒了,跪在地上认错求饶。

  刘昭容并不着急原谅她们,任其伏地痛哭,只是不怒自威地看着她们。

  三人只觉得这未来的侯门主母,形象一下子高大起来,她们连哭也不敢放声了。

  刘昭容命她们在太后门前安静跪着,等到第二天早起,自和太后说明缘由,必须据实说来,不得有半点捏造。

  三人只得缩着脖子去了。

  王婕妤和紫樱扶起徐莞,徐莞含泪向刘昭容跪下道谢,说若不是姐姐及时赶来,恐怕自己命都不保,感谢姐姐的救命之恩。

  刘昭容这才展露笑容,看到徐莞身上也被浇湿了,刘昭容让紫樱给徐莞换身衣服,再熬一点姜汤喝,好好睡一觉。

  交代完毕就让紫樱扶起徐莞,徐莞起身说道“因自己的事,这么晚还打扰姐姐休息,实在过意不去,明日一定登门致谢。”

  刘昭容说“都是一家人不用如此客气,以后有这样的事情尽管来找我,我一定给你主持公道。”

  徐莞又说“姐姐如此仁厚公道,娘果然没有看错人,以后我只服姐姐一人。”

  那刘昭容听完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又替徐莞拢了拢掉下来的几缕碎发道“好了,太晚了,早点休息吧。”

  王婕妤跟在刘昭容身后离开的时候,徐莞又特意捏了捏王婕妤的手,眼神流露出感激之情,王婕妤手上也回应了徐莞,又叫别送了,快回去换衣服。

  二人走后,紫樱赶紧打开箱子找衣服给徐莞换上,看到徐莞胳膊上被掐的青紫,又找来金创药膏替她抹上。

  紫樱道“哎,这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娘娘疼不疼?哎,瞧我问的,怎么会不疼。”

  徐莞笑道“以前在宫里,怎么可能想到有一天会和人打架,还是和这三个人。”

  “可不是嘛,娘娘还能笑的出来。唉,这往后可怎么办。”

  “好办啊,咱们练练拳脚,她们再来,咱们把她们打跑呗。”

  紫樱吃惊地看着徐莞,徐莞噗嗤一笑道“你还当真啦!”

  紫樱“嘁”了一声,没有说话,眼圈又红了,她知道徐莞故意说笑话逗她开心,她只好努力忍着不哭出来。

  第二天李太后和孟昶都知道了这事,孟昶自然是万分心疼,他一叠声吼着叫把那三个姬妾扔到江里喂鱼,被徐莞劝住了。

  那三人跪了一夜,都脸色苍白,体力不支,孟昶也有些于心不忍,太后不想看到她们,叫玲珑和紫樱把她们拖下去,又宽慰了徐莞几句,也没继续追究这事。

  当天晚上孟昶在徐莞屋里睡了,徐莞因为孟昶和李艳娘厮混,她总感觉孟昶身上有李艳娘的味道,因此总是背对着他,孟昶的手碰到她身上,她就觉得浑身难受。

  孟昶感觉到她的态度,想和她解释解释,又觉得无从开口。

  不管怎样,为了活命故意自晦,似乎比风流成性还令人讨厌,所以他只是搂着她睡了。

  徐莞以为他睡着了想把他的胳膊挪开,他却搂的更紧了。

  那三个姬妾因吹了夜风得了风寒,暂时没有办法陪孟昶玩乐,孟昶一连几天都宿在徐莞房里,李艳娘怕三个姬妾把病过给她,就自作主张搬到王婕妤房里暂住。

  她也怕徐莞重新得宠,或跟孟昶说她什么坏话,每天心里惴惴不安。

  王婕妤看出来了,也不说什么,只是按部就班每天带着女儿,习字,做女红,玩游戏。

  李艳娘看着这母女两自得其乐的过日子,心里颇不以为然,她问王婕妤,“你每天这样过有什么意思,自己的男人天天陪着别的女人,难道你就不难受吗?”

  王婕妤捂着月儿的耳朵不想让她听到这样的话,她对李艳娘说若是想在她屋里呆着就别说这些,不然就请走人。

  李艳娘说,自己也想像她那样,可她做不到,一想到自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就烈火焚心的。

  月儿问什么叫烈火焚心,李艳娘说等你以后做了别人的妻妾就知道了,不论是妻还是妾,要么你踩着她,要么她就得踩你,没有别的可选。

  月儿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又玩她自己的去了,王婕妤听了这话也默不作声。

  李艳娘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彻底把徐莞踩倒呢,她没有想到那一晚就是她在这世上的最后一晚。

  原来李太后得知徐莞遭人索要之后,越来越担心以后因此招祸,心里就动了杀掉徐莞和李艳娘的念头。

  因为孟昶姬妾里就她们两长的最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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