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定:此文乃承接电视剧【小李飞刀】而写,架构未定,属于写哪儿算哪儿滴~这次也是楼楼第一次写文,还请诸位亲们轻pia哦

第一章 似是故人来
又到了一年中最萧索的季节,树叶逐渐变黄,枯萎,在寒风中挣扎着,却逃不出凋零的命运。道路上早已积满了枯叶,马车碾过落叶,在这条道路上急驰而过。赶车的是个彪形大汉,留这长长的髯,面露煞气,他原本赶车赶得急,却听见车里头传来止不住的咳嗽声,渐渐放慢了赶车速度。车里头的中年人似乎察觉了什么,他掀起帘子,对长髯大汉说道:“传甲,明天便是诗音的祭日,快些赶路吧。”只是话音刚落,他又止不住地咳了起来,脸上泛着病态的红晕。铁传甲急劝道:“少爷,如今这季节,你的身子哪还经得起这一路颠簸啊。”“我没事,你且快些赶路吧,明日务必要赶到李园,诗音在世时,我没能陪着她,如今若是连她的祭日我都不能陪陪她,日后我还有何脸面去见她。”铁传甲自知拗不过李寻欢,再怎么劝也只是徒劳, 只得快马加鞭。马车疾驰着,颠簸得厉害,李寻欢只觉得胸口血气翻腾得厉害,他却极力抑制着,可 胸口却越发生疼了,他拿起酒囊,大口大口灌入口中,犹如饮鸠止渴。此酒性烈,辛辣得很,却能止住胸口片刻的血气。李寻欢从衣袖中拿出那个让他魂牵梦绕的人象,他细细注视这手中的雕像,脸上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这些年,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痨病折磨着他的身体,可是最让他痛苦确实那入骨的相思。
翌日清晨,李园的后山上蒙着一层薄雾,一座孤冢前立着两个身影,皆着素服,只见其中一人双膝跪地,向着墓碑说道: “娘,孩儿来看您了”,说罢恭恭敬敬地磕了头,复起身走到墓碑前奉上一柱香。他转身朝白衣男子走来,行了礼,道:“李大叔,再过几日便是要上京赴考之日,侄儿先行告退了。” 如今的龙小云早已长成七尺男儿,眉眼间多了一分成熟,他心知李寻欢对自己母亲的一腔相思,只碍着他在跟前,多有不便罢了。李寻欢自然明白小云的用意,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微颌首,目送龙小云离开的身影,他们是彼此在这个世间唯一的亲人,这些年来小云对他的态度早已不似从前那般轻慢,可以说算得十足的恭敬,却少了一份的亲近,多了一份疏离。或许小云心里还是放不下过往吧。李寻欢暗自思忖着,想到这儿,唇边只余一丝苦笑。他缓缓走到墓碑前,轻轻抚摸这冰冷的石碑,嘴中喃喃道:“诗音,诗音……这些年不知是这酒喝得不够多,还是醉得太死,就连梦里,都不愿想见。你是在恨我么?” 李寻欢心中大恸,又止不住地咳了起来。站在一旁的铁传甲看见他如此这般难受的样子,心知他旧疾已犯,急忙上前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劝说道:“少爷,你的病又犯了,还是快些回去吧,明日再来瞧林姑娘吧。” 李寻欢一只手捂着嘴,极力抑制着咳嗽,另一只手牢牢地抓着林诗音的墓碑,铁传甲见他不愿离去,急道:“林姑娘如若地下有知,也不愿见你如此糟蹋自己的身体啊!” 李寻欢心知铁穿甲视自己为手足,不愿见他伤心,松了手由他扶着,一步步离开后山。他们已然走远,薄雾中已不见踪影。此时只听林子深处传来女子的声音,“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曼妙的声音中透着悲伤,那女子缓缓踱步而出,风姿绰约,她那双乌黑的眸子里闪着耀人的光芒, 只是脸上蒙着一层白纱,白沙风中摇曳,更添了莫测。她的眸子紧紧盯着李寻欢离去的背影,直到这背影消失在薄雾的尽头,嘴里喃喃道:“寻欢,你终究还是是忘不了她?”
今日乃是兴云庄少庄主龙小云上京赴考之日。阖府上下无一不忙忙碌碌,家丁们自寅时一刻便开始打点一切,如今已过午时,艳阳高悬于空,一派万里无云的景象。马车早备下,正停在李园大门前,李寻欢送龙小云出了大门,走到马车前,嘱咐道:“小云,此去京城路途遥远,切记小心行事,勿生事端。” 龙小云颌首答道:“侄儿自当谨记,万事小心。”言毕,抬首恰巧瞧见门口两侧的牌匾:一门七进士,父子三探花。虽说李园早已易主,名字也改成了如今的兴云庄,可这牌匾却一直悬挂于大门两侧,如今看来甚是刺眼,龙小云暗自下了决心,此次赴考必要中一个新科状元回来,如此这般才好为先父扬眉吐气。李寻欢瞧着龙小云上了马车,看着马车渐行渐远,只觉得时光荏苒,多少年前他自己也是如此的意气风发,当年表妹也是站在这儿,目送着他离去的背影吧。而如今早已是物是人非事事休,念及此,李寻欢又忍不住咳了起来。立在一旁的铁传甲见他如此,以为他担心云小爷,忙上前安慰道:“少爷,云小爷机灵得很,再说一路上还有林麻子照应着,不会有事的,你别再担心了,小心身子。” 李寻欢止住了咳嗽,苦笑道:“我没事儿,我想去看看诗音。”
后山上很静谧,李寻欢独自一人走在上山的路上,他没让铁传甲陪着,只因他想独自和诗音待一会儿,他记得小时候表妹与他一起上后山玩耍,在梅林里吃橘子,在桃花树下翩然起舞,那时候他们有许许多多的时间待在一起,他赴京赶考那次也是那时他们俩人分开最长的一次 ,后来表妹嫁给了龙啸云,从此以后他与她便很少相见了,更不用说独处……不知不觉,李寻欢已行至诗音墓前,可映入他眼帘的却是一片狼藉,墓碑被砸碎,供品,香炉散落一地,棺木也已被人撬开,里头只余陪葬的衣物首饰。李寻欢心下震惊,正欲理清思绪,此时一个人影从斑驳的树荫中走出来,来人是个英俊的少年,身姿挺拔,看 上去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脸上笑意盈盈,可眉宇间却透着一股杀气。李寻欢见那少年手中握着一柄长剑,剑虽入鞘,可李寻欢却感受到了那逼人的剑气。少年正一步步朝李寻欢走去,突然挺住脚步,开口道:“李寻欢,我终于找到你了。” “阁下是谁?又为何会在此出现?” 李寻欢问道。那少年彷佛没听到李寻欢的问话,只自顾自地说道:“你必定很想知道是谁挖了这个墓,也急着想找到这棺材里的尸骨的下落吧?” 此言一出,李寻欢便已明白这少年与此事脱不了干系,顺势又问道 “阁下既知在下心思,可否相告?”
那少年闻言,露出一丝狡诘的笑容,说道:“我姑姑曾告诫我不要回答任何人的问题,可我与你颇有渊源,今日我就破例,告诉你,这坟是我挖的。”那少年说完,瞧见李寻欢脸色微变,“阁下做这挖坟掘墓损阴德的事,让逝者不得安息,不知是存了什么心?方才阁下说与我颇有渊源,可我却从未见过你,想必你使这下三滥的手段,不过是冲着李某而来,你到底是谁” 李寻欢怒道。那少年开口道:“我识得你,你却不识得我,你现在的处境正如当 下这般,你在明处,我们在暗处。你来捉我们。”李寻欢厉声道:“你把诗音的尸骨怎么了?”“只要李探花不妄动,我们一定会好好供奉林诗音的尸骨。”那少年顿了顿,抬头瞧见天际划过的烟火,嘴角露出一丝笑意,复又言道:“难怪江湖上人人都说李探花情深意重,你对林诗音真是用情至深,连死后尸骨都如此在意。可你这一生所负难得就林诗音一人吗?你且好好想想这些年都欠了哪些情债,说不定你就能找到我们。”说罢,一个飞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少年年纪轻轻,轻功却如此了得,李寻欢心中不为一叹,转念又觉此事颇为蹊跷,一时倒也理不清思绪,他正欲下山,却瞧见远处有一人影正急匆匆地往这儿赶来,他定睛细看,那人竟是铁传甲。李寻欢心头一惊,忙迎上去,问道:“是不是小云出事了?”铁传甲喘着粗气道:“云小爷的车让人给劫了,如今下落不明。”
李园中一片沉寂,府上的家丁大多都侍候龙小云赶考,陪着一同赴京了,而如今活着回来的人只剩林麻子一人。现正哆哆嗦嗦地立在偏厅里答话。李寻欢方才因得知小云失踪后,内心焦急,下山时使了内力,现下只觉胸中血气翻腾,额上沁出了豆大的汗珠,他极力忍着,开口问道:“林麻子,你可看清那劫匪的模样?他们放你回来,要你传什么话?”“小李爷,那帮劫匪个个蒙着黑纱,杀起人来都不眨眼,小的当时都吓傻了,根本没看清她们的模样”林麻子果真被吓得不轻,答起话来,也不利索,他喘了口粗气,又说道:“那群绑匪没有一个是男人,全是女儿身。领头的那人让我给您带句话,说------您欠她家主人的,日后必定要加倍还报在云少爷身上。” 闻言,李寻欢眉头一紧,回想这一日所发生的诸多事情,可谓环环相扣,先是诗音尸骨被盗,紧接着小云被人劫持,后山上那少年的出现不过是他们精心布置的调虎离山之计,敌人已经出现,可他却不知对方是何人,诚如那少年所言,他在明,敌在暗,这个游戏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个死局。李寻欢有生以来头一次感到束手无措,然而此事既牵扯进了龙小云,即便对方是大罗神仙,他也必定要应战的。
李寻欢吩咐道:“传甲,替我备马。林麻子,你带路,领我去小云被劫持的地方。”铁传甲应声出去,李寻欢又与林麻子交代了几句,不一会儿,却见铁传甲兴冲冲地折了回来,只听他口中说道:“少爷,云小爷他回来了,就在大门口。”闻言,李寻欢一个箭步出了偏厅,疾步走到门口,只见一位耄耋老人手中推着一辆木板小车,这车上躺着的不是别人,正是龙小云。那老者见李寻欢朝自己走来,开口说道:“李探花,别来无恙啊。” “梅大先生,好久不见”,李寻欢走到车边,瞧了一眼车上躺着的龙小云,那老者未等李寻欢开口,便说道:“龙少爷,只是中了迷香,再过几个时辰便可清醒。” 李寻欢闻听此言,心中略松了一口气,吩咐铁传甲将小云搀扶进房歇息,又请那老者进了偏厅。待各自入座,家丁奉了茶,李寻欢开口道:“ 今日之事,承蒙梅大先生出手相救,小云才能够平安脱险。”那老者含笑答道:“李探花言重了,老朽今日上山采药,恰遇龙公子一行人遭恶人劫持,我暗中跟随她们,见她们挟持龙公子进了一处废弃的茅屋,便用随身带着的迷香将那群人迷倒, 适才救出了龙公子。”言罢,侍立一旁的铁传甲急忙问道:“先生,可看清那一行人的模样?可知她们的来路?”那老者依旧笑意盈盈地说道:“老朽隐居山林多年,早已不闻江湖之事,今日之事实乃机缘巧合,至于那帮劫匪的样貌和底细,恕难相告。”李寻欢心知其无意再惹江湖是非,便说道:“刚才是传甲鲁莽了,梅大先生莫要见怪。”那老者摆摆手,开口道:“不妨不妨,只是现下天色不早,老朽就不叨扰了。”说完便缓缓起身,李寻欢也随他一同起身,送其出了门口,那老者回身,道:“李探花,请留步。”李寻欢见那老者走了几步,却停了脚步,便上前询问:“梅大先生,可还有什么未尽之言?”那老者面含笑意,说道:“今日老朽见李探花面色红润,想必旧疾已愈,老朽此处有一味丹药,对旧疾初愈者颇有效用,每日服用,必能益气延年,今日想将此赠予李探花。”说完,便从袖中取出一枚白瓷瓶,递给李寻欢。李寻欢双手接过瓷瓶,谢道:“承蒙先生赐药,在下不甚感激。” 那老者摆摆手,道:“李探花,多多保重。老朽告辞。”
白纱女子收回思绪,缓了容色,问道:“今日之事,你们如何会失的手?”那少年如实答道:“今日行动原本计划周详,我去李园的后山上绊住李寻欢,使他分身乏术,好让一群死士去拦劫龙小云。不曾想,派去截龙小云的一行人竟被人用迷香迷倒,待她们清醒过来,龙小云早已被救走。”白纱女子闻听此言,心中已有几分思量,复又问道:“那批死士都回来了吗?”那少年答道:“都回来了,现在正关在地牢中,姑姑可要见她们?”白纱女子摇了摇头,道:“不必了,” 说完,从怀中取出一枚青瓷瓶,递给那少年,又说道:“这药能活血化瘀,你拿去用吧。”那少年恭恭敬敬地接过瓷瓶,放入怀中,道:“多谢姑姑辞药。”言毕,便径直走开,行了没几步,那少年却停下脚步,转身对那女子说道:“姑姑,李寻欢他不值得你如此爱他。我只怕他将来要伤了姑姑的心”闻言,那白衣女子心头一暖,柔声说说:“ 李寻欢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他绝不会伤我的。孤鸿,现在你还不懂,等你再大些,遇到自己心仪的姑娘时,便会明白姑姑现在的心情了。”那少年不再言语,转身离去,一路上他一直在想,若那李寻欢真如姑姑所言,能一心待她,那他是不是能够放下对他的恨,成全了他们呢?他就这样一直走了很久,直到东方显出了鱼肚白,他仍未想出答案……
李园内灯火通明。李寻欢此时正守在龙小云的房内,他穿着一身素白的袍子, 虽是旧衣物,却在兰膏明烛的映衬下熠熠生辉。他的目光始终注视着床上躺着的龙小云,这个孩子是诗音的骨血,身上流淌着和他亲近的血液,念及此,他的眼神愈发温柔了。忽然,躺在床上的龙小云双眉紧缩,身子略一抽动,嘴中梦呓: “娘,娘 ……不要走,不要丢下我。”闻言,李寻欢顿觉百感交集,眼前这孩子或许是这世上唯一一个同他一样如此思念着诗音的人。站立在一旁的铁传甲焦急道:“这云小爷也不知着了什么魔障,自打今日梅大先生将他送回李园后,就时不时地说着梦话,口里不停地喊着林姑娘。”李寻欢伸出手,轻轻地拍着龙小云的背,动作是这般的轻缓小心,口中说道:“小云如此这般,必定是太思念诗音的缘故。”一旁的铁传甲心知这话岂不也道出了他家少爷自己的心思,恐怕李寻欢又要劳心伤神了,开口道:“少爷,不如我去端碗安神汤来,给云小爷服下,可好?”“也好。”李寻欢说道,目光却不曾从龙小云身上移开。
翌日清晨,阳光从窗隙间照射进来,龙小云缓缓睁开双眼。李寻欢一夜未眠,他见小云清醒过来,心中甚是欢喜。龙小云起身,只觉头脑混沌,他依稀记得自己在赴京赶考的路上遇上一行歹人,自己遭歹人挟持进了一间破茅房,后来便觉头脑愈发混沉,依稀见一女子向他走来,那女子的身形像极了他娘亲,待要细看,眼皮却早已沉得再也睁不开。李寻欢见小云神情恍惚,柔声问道:“小云,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龙小云心中犹豫,不知是否要将此心事告诉李寻欢,转念问道:“李大叔,这两日你可上后山去看过我娘?” 闻言,李寻欢略感一惊,反问道:“小云,怎么突然想起此事?”龙小云面露尴尬,只搪塞道:“没什么,我……我只是想我娘了。”听到小云如此说,李寻欢心中感叹,他本不打算现在就把诗音尸骨被盗的事情告诉小云,可转念想到小云毕竟是诗音的儿子,此事早晚是要让他知道的。于是,便同龙小云叙说了那日之事。
龙小云听后,心里纳罕,他是亲眼看到他娘亲咽了气,下了葬的,可近几日所发生的种种离奇之事却让他感觉娘亲还活在这世上。李寻欢见龙小云缄默不语,以为他担忧诗音尸骨被盗之事,安慰道:“小云,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快寻回你娘的尸骨,早日让她入土为安。”龙小云并未在意李寻欢所言,只是疑心:若他娘亲还在世,为何不与他相认呢?难道是为了李寻欢?娘亲生前心中就只有李寻欢一人,父亲因此郁郁寡欢,一辈子都活在李寻欢的阴影之下,抬不起头,终因李寻欢而死于非命;他自己的武功也是被李寻欢所废,如今又被他牵连而错失科考,新仇旧恨纷纷涌上心头,龙小云心头不由一恨, 沉下脸色,道:“侄儿要歇息了,请李大叔出去。” 这突如其来的逐客令李寻欢有些无措,他只柔声嘱咐道:“你好好歇息吧。”言毕,便起身离去。
这一日乃是九月初九重阳佳节,古人有诗云: 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逢此佳节,岂能无酒,李寻欢此时正独自在花园中饮酒。只见铁传甲兴冲冲地跑过来,后头还跟着一男一女,铁传甲口中说道: “少爷,你看是谁来了!”李寻欢定睛一看,来人竟是阿飞和小红。这样的久别重逢让李寻欢心中分外激动,他起身与阿飞相拥,阿飞激动道:“大哥!”李寻欢拍着阿飞的肩膀,说道:“兄弟!” 孙小红站在一旁,见大哥与阿飞的兄弟情义一如往昔,内心感动,道:“大哥,这些年阿飞与我都很挂念你。” 李寻欢关切地问道:“小红,这些年你和阿飞过得可好?”孙小红望着阿飞,满脸笑意地说道:“这些年阿飞与我四海为家,走遍大江南北,倒也长了不少见识。”李寻欢见阿飞与小红鹣鲽情深,心中甚感欣慰。刚才一路走进来,未见到龙小云,阿飞便问道:“大哥,小云不在吗?”“小云在房里,这几日他都不愿见我。”提起小云,李寻欢只觉伤心,牵起胸中血气翻腾,又止不住咳了起来。小红见他如此,心中不忍,忙安慰道:“大哥,如今你是小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想假以时日,小云一定会明白大哥的苦心的。”阿飞也劝道:“大哥,小红说得对,你就别在为小云的事伤神了,今日你我兄弟相聚,小弟定要陪大哥豪饮几坛美酒。”“大哥,我先去看看小云,你与阿飞好好痛饮一番吧。”说完,便转身离去。
阿飞见李寻欢点了小云身上两处大穴,便知小云已然中了毒,他心中正在琢磨下毒的人究竟是谁,忽一抬头,只觉眼睛被一亮闪闪的东西给灼了一下,睁眼细看,才发现桌脚边遗落着一只耳坠子,他拾起那耳坠子,细看之下,浑身不觉一惊。他走到李寻欢身旁,递上那只耳坠子,道:“大哥,你看。”李寻欢接过那耳坠子时,手微微一颤,那耳坠形似流星,中间镶着椭圆形的宝石,周身散发着蓝色的光芒。一旁的孙小红瞧见那耳坠后,不禁花容失色道:“若我没记错,这耳坠子不是杨姑娘生前时常佩戴的独门暗器流星镖吗,怎么会出现在这儿?”李寻欢看着手中的耳坠,眼前浮现出杨艳抿嘴浅笑,眼波流转的神态,然而这一切都恍若隔世般随着伊人的香消玉殒而消散。
阿飞说道:“大哥,方才在酒馆中,你说先前虏劫小云的人是一群女子,倒让小弟想起,近几年在江湖中兴起的星月派,此派自西域而来,后来声势逐渐壮大,便入主中原,这星月派的最大特点就是,入门弟子皆为女子。此派的掌门虽是女流之辈,但武功了得,加之其招式路数诡诈多变,轻功也十分了得,许多名门正派的高手都败在她手下。此人膝下有一独子,因他杀人时,玉面带笑,江湖人送其‘笑面杀神’称号。这个笑面杀神倒与大哥所说那后山少年颇有神似。若真是星月派所为,不知她们与杨姑娘又有和渊源?”孙小红闻言,问道:“阿飞,杨姑娘会不会还活在这世上?”阿飞见李寻欢面色凝重,说道:“大哥,小红所说并非无稽之谈,这些年我们行走江湖,离奇的事见得颇多,死而复生的事从古至今也不是没有。那后山少年曾要大哥想想此生还欠了哪些情债,只怕此事……”“不会的,无论杨艳是生是死,我绝不相信她会做出上伤害小云的事。”李寻欢果断地说道,只是他手中一直攥着那只耳坠子,心绪却久久不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