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我在越南的工作和生活,当然也包括....

  (接着,继续)中间夹带着写一点儿自己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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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帖子中有朋友骂我,主要是情感方面的问题。我在这里不做解释,但想写一写个人在国外工作的体会,希望有助于各位了解事情发生的背景。

  像我这种去国外工作的情况,与高中毕业去国外读书还是有一定区别的。国内大多数的高中毕业生在十二年的学校学习过程中,父母多是严加管教,主要精力都铺在学习上,生活几乎失去了斑斓的色彩。一旦只身或者和同学远赴大洋彼岸,就如同笼中的小鸟放飞到了山野丛林之中,那种“解放”的感觉一定会充斥在生活中的每一天每一刻每一个角落。即便会遇到方方面面数不尽的困难,但是少年不知愁滋味,不良的心态可以在与同学、朋友的交往过程中挥散殆尽。

  出国工作则有所不同,简而言之,人际关系要“复杂”很多,矛盾丛生。而这种“复杂”又造成了人际间的隔膜,进而造成了部分人的“孤立”。如果真是像“中水电”、“中铁建”一类大型国企大规模的海外“兵团作战”的话,可能局面会好一些,人多了可以分“群”,但至少还有朋友。人数过少就会有问题,我想,这大概就是我们常说的“国人的劣根性”。我曾经面对的就是这样一种局面,而且我就是那个被孤立的人。

  记得以前有一首老歌叫《孤独的人是可耻的》,我理解是一个人缺乏与同类的沟通技能,而且他也不具备吸引同类的德、才、魅力和地位,

  造成其被群体所抛弃,的确是可耻的。但是我面对的并非这种情况(也许我所经历的情况比较特殊),所以我并不以自己的孤独而感到可耻。

  初到越南的时候,我的感觉还是不错地,工作环境良好,领导还比较关心群众,几个人的关系还算融洽。但是没过多久,就感觉慢慢的变“味儿”了。我属于头脑比较迟钝的人,对同事之间的关系也不太留意,只是感觉领导和另一个同事在疏远我。其实,如果在国内的话,别人的疏远对我来说可能无所谓,因为即便上班不顺心,回到家里和家人相聚也可以缓解心理上的不平。但是,在国外则有所不同,刚到一个新的环境,由于语言的限制,你能够交流的人只有身边的同事,如果别人不愿与你交流,会造成很大的失落感。当然,如果领导从始至终对手下就是漠不关心倒也罢了,但如果他从开始的“乐善好施”突然转变成“因人而异”,给人的冲击感就比较强烈。

  在国外工作面临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感情的宣泄,当你遇到问题,你可能没有地方可以诉说和排遣。因为,第一,你不能和家人说,否则只会平添家人的担心和忧虑,而且于事无补(如果是高中生或者大学生的话,遇到困难一定要视频向父母哭诉一下,这样肯定能多多少少的缓释心中的压力);第二,你不愿意和身处国内的朋友说,老爷们遇到困难不想让朋友笑话;第三,身边没有人可以说。唯一的办法就只能是自己闷在心里,闷的结果就会产生很大的破坏性。

  我出国前就听单位同事说,另外一个单位驻俄罗斯代表处此前出现过一桩严重的刑事案件。起因只不过是一点小事,好像是领导嫌手下一个员工工作不积极,争吵起来。那个领导和员工都是将近40岁的男性,员工平时不怎么爱说话。争吵到激烈处,领导骂了员工一句,员工二话不说回到自己的工位拿刀子,一口气捅了领导二十多刀,领导很快就断了气。事情还没完,员工在那里捅刀子的时候,旁边围观的人就赶紧叫楼下的俄罗斯警卫。等警卫赶到时,屋里已经遍地是血,员工感觉不解恨,还在试图再补几刀。俄罗斯警卫更是鲁莽,抄起一把椅子就砸在那个员工的后脑,当场就把员工打死了。一个单位,瞬时就死了两个人。仔细分析,真正的原因还是在于个人的心理压力太大,无处化解,遇到一些事由便激烈爆发。

  话说回来,当我感受到领导的“冷”“暖”变迁的时候,心里肯定会有不平!实际上,现在想来,那些都是一些小小不言的事情,根本不值得一提,但放在当时那种情境却是让人心里很不舒服!举个例子:我们当时在越南的办公室里有一间隔间,平时不锁门,里边放着计算机服务器,还有一些闲置的物品。有一次我们接待了一个从国内来的团组,团组的同事一方面是客气一方面也是好意,为我们带来很多国内的食品和香烟。正常情况下,这些“礼品”会由我们几个人“分享”,放在办公室里谁想吃谁就吃,但是那一次却不同以往。团组来的时候我知道他们带了这些物品,可是直到团组的同事们离开越南,我也未曾见到。反倒是从那以后,办公室的隔间被锁上了。我开始没留意,只是看到单位的那个女同事经常打开锁进到屋里,然后出来再锁上。直到有一次计算机服务器坏了,让我进到隔间里去修理,我才发现,原来团组带来的“礼品”都放置在这里,已经所剩无几了。尽管不太高兴,但我也没有往心里去,毕竟这些食品对女同事的吸引力更大一些,我吃不吃好像也无所谓。但是这其后,我再看到女同事开锁进屋出来又落锁,我就知道她在干什么了。让我比较生气的是,我发现女同事拿了食品后不是自己吃,而是钻进领导的办公室,和领导“偷吃”(我能听见他们吃东西时的品评和笑声)。我不知道看帖的朋友们能否体会我当时的那种感受:一个单位总共只有三个人,有了一点“好吃的”,其中俩个人据为己有,而且还背着另外一位。那种失落感油然而生!

  再举个例子:有一次,女同事出去办事,我和领导中午准备到公司旁边的小餐馆吃饭。到了餐馆,领导就给女同事打电话告诉她我们准备吃饭,女同事可能是说她马上就赶回来,领导告诉她我们会等她,这一切都很正常。我们连菜都没有点,坐在餐馆里等了半个多小时,女同事终于回来了,领导赶紧点菜。这时我就发现女同事的脸色不对,说话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我们不干活吃闲饭,这个单位就累她一个人。说实在话,这个公司要论干活,我的工作量真是无人能比,这一方面是因为我的英语比较好,容易与对方沟通,另一方面也是因为我会开车而且敢于闯荡,几乎没有我不能解决的问题。所以,除去财务工作,事无巨细,我都要自己想办法自己处理,而且通常都能够漂亮地解决。女同事说我们不干活,我当然心里不高兴,但是当时没有吱声,毕竟还没有开始吃饭,不想破坏气氛。领导也吭吭唧唧地没吱声,还“嘿嘿嘿”的陪着笑脸。看到我们不说话,女同事得寸进尺,说话时嘴里开始带“他妈的”了。这时,饭菜上来了,她居然用筷子在菜里翻来调去,夹起菜来看一眼,又扔回到盘子里,有的甚至扔到盘子外边。我一看这个,火“腾”的一下就上来了,说了一句:“这饭没法吃了!”把筷子扔在桌上,站起身来到餐馆门口去抽烟。通常这种情况,作为领导应该会对双方都劝慰安抚一下,即便不这样也会招呼一声回去吃饭。但是餐馆里的两个人都没有挪动地方,估计领导在单独安抚女同事。那顿饭后来我就没吃,领导和女同事回办公室,我换一家餐馆喝了两瓶啤酒,回宿舍。

  这种“小事”在那个阶段几乎不胜枚举。现在回想起来,只怪自己当时太愚钝(大老爷们这方面的确不太“灵光”),看不出领导和女同事的“猫腻儿”,傻乎乎的自己郁闷。直到有一次喝酒,我和领导“掰”了!

  
  给朋友们发张照片,这是在我住的富美兴SKY GARDEN的二层平台上照的。我说过,我的手机的照相效果特别差(这是我不愿意在这里贴出越南照片的一个原因),那天本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可是手机照出来的景象实在不敢恭维。

  照片右侧的名为“LyLy”的小店,我记得是一家水果店,价格略贵但是质量上乘。

  水果店旁边的楼梯往下走就到了游泳池,我们公司当时办了游泳卡,我几乎隔一天就来游一次泳(不游泳的那一天跑步)。泳池的水质还不错,只是有时候特别是周末,人比较多。这里要说一个小体会:在泳池中几乎一眼就能分辨出哪些是越南人哪些是外国人,为什么?因为越南人到这里基本都不游泳,站在水里瞎扑腾,多数还要兴奋的大笑和大叫。而在这里游泳的韩国人和中国人,多数都是一下水就开始不停地长距离游泳。白种人就不用刻意分辨了,他们多数下水游一会儿就上岸,躺在岸边阳伞下的躺椅上看书,尤其是身材好的女性更喜欢如此。

  照片的远处

  
  这是我们楼下的一家咖啡厅。在富美兴有很多家类似的咖啡厅(多到几乎能够连在一起),到了夜晚霓虹闪耀,风情非常独特!只可惜我的手机照出的夜景几乎一团漆黑没法看,只能凑合着看看白天的景象(由于天热的缘故,白天几乎没有客人坐在咖啡厅外边)。

  有朋友注意到咖啡厅的汉字,这就好像是我们在咖啡厅门口写了几个韩国字差不多,一个噱头而已。多数越南人应该不认识这几个字,而这家咖啡厅里也没有中式餐饮。

  度过胡志明市炎热的白天,晚上坐在咖啡厅外露天的餐桌旁,微风拂过,喝一杯冰咖啡(越南特有)或者冰镇啤酒,身边往来穿着齐B短裤深V短袖的美女几乎目不暇给,点上香烟,深吸一口再吐出,那感觉.......
  接着,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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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领导闹“掰”是在一次喝酒时候。其实,那个时候还不知道领导和女同事之间的“猫腻儿”,(如果知道的话,心态可能反倒不会如此不平)所以喝酒闹事儿的责任应该主要在我。

  要说这顿酒其实也是有“预谋”的,但这是在很久之后我才慢慢“回过味儿”体会出来:我估计那个阶段我和领导的关系不太好,领导也有些郁闷,于是在我们单位新加坡公司总经理到访越南的时候,领导应该是在聊天中谈及这个问题。新加坡公司的总经理和我们领导是铁哥们,人也比较仗义。估计他拍着胸脯说,这事儿好办,我把你们俩人拉到一起,吃顿饭,咱们在饭桌上把事情说明白,这个矛盾就能了结。为什么这么猜测?因为那天那顿饭让我感觉有点儿“无缘无故”,当然这些都是我个人的推测,事实如何已经不得而知了。

  这顿饭不吃还好,一吃反倒吃出麻烦来了。我自己总结:人在心情郁闷的时候千万别喝大酒,如果要喝大酒也千万别在外人面前,换句话说,出了问题自己人都好说,让外人抓住把柄就麻烦了!

  说到喝酒闹事,我这里再插几句。我以前的工作主要是与人打交道,所以经常要喝酒应酬。我的酒量不算大,勉强能喝一瓶56度的白酒。虽然酒量不大,但是在以前的工作生活中,我喝酒几乎没有“现场直播”(当场就喝吐了)过,更别提当场倒下了。可能是没有醉得太深,自己尚能控制住自己的行为。多数情况是晃晃悠悠走回家,然后再跑到卫生间呕吐一阵。那段时间我从未喝酒闹过事,我甚至非常不理解:为什么有些人喝完酒就会打架、骂人,做出一些没有出息的事情?正是没有这种“心理防备”,那天在越南喝酒就喝出事儿来了。

  记得那天领导下午告诉我说,新加坡公司总经理来越南出差想吃甲鱼,在我们公司附近的一家越南餐馆就有,晚上一起吃饭。由于那段时间关系不太融洽,领导吃饭应酬一般只带着女同事不带我。所以领导一说吃饭,我还挺高兴。要知道,我当时在越南是自己做饭,尽管我的厨艺还凑合,但吃时间长了也希望换换口味,外出吃饭对我来说就是改善生活。

  越南饭馆的甲鱼做法和新加坡的“山瑞”的做法迥异,有些类似于国内的清炖,味道不错!我们去的那家餐厅位于滨河路丽景酒店(Legend Hotel)的东侧,那里有多家大型的餐厅,我离开越南的时候又去过一次那里,看到“甲鱼馆”已经关门装修。

  那天吃饭,我们是在一个包间里,有新加坡公司总经理和他带的一个同事,我的领导和女同事,还有我。记得几个人一落座就开了一瓶白酒,菜还没有上就开始喝,桌上只有一盘油炸花生米(越南餐厅一般会在上菜之前在桌上摆上一盘油炸花生米和一盘酱油泡红辣椒碎)。酒喝得很急,我隐约记得上热菜的时候我们已经打开第二瓶酒了。忘记大家在桌上都说了什么,只记得甲鱼肯定是没有吃到,因为在上菜之前我们已经闹翻了。

  我现在搞不清倒地是哪句话把事情谈崩了,也不记得是领导先发火还是我先发火,脑海中依然能够清晰地浮现出领导瞪着眼睛冲我嚷嚷的影像。我也不管不顾了,站起来和他对骂起来,要不是新加坡那个同事拉着我,我眼前的酒瓶饭碗一类的东西估计都会飞向他的脑袋。在拉扯的过程中,我还被那个新加坡同事推倒在地,碰到了旁边的几把椅子(现在想来,有可能是同事想在他们领导面前表现一下,故意把我推倒)。可能是听见吵闹声,饭店里的一帮伙计进来把我推出餐厅,塞进一辆出租车拉回宿舍。

  这次吵架产生的严重后果是我当时不曾想到的。实际上,在此之前,由于关系不和,领导和女同事在回国到单位办事的时候就散布我喜欢喝酒闹事的谣言。通过这次吵架,新加坡公司的总经理也亲眼目睹了“实际情况”,他在回国的时候再向我的上级领导以及同事一讲,等于从侧面佐证了我的领导和女同事的谣言。这样,我的“所作所为”在公司内部便不胫而走。这是在很久以后我回到国内我的同事在聊天中提及我才知道的,给公司大部分领导和同事的印象是:我在越南经常闹事儿,领导和女同事在“艰难地”维护公司的利益,与我做顽强地斗争。从那次吵架之后,我在公司同事眼中变成了嗜酒的“酒腻子”,而且喝完酒还爱打架。当我得知这一切的时候,心里产生了极大的失落感:我原以为在单位吃饭喝酒是为了推动单位的工作,是在为领导“撑”脸面,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下场!(在此也奉劝咱们那些自以为喝酒为工作的朋友们,实际上喝酒对你的事业没有什么帮助,几乎不会使领导对你的印象加分。身体是自己的,一旦身体受到损伤,领导绝对不会因为你喝酒受伤而给你任何形式的“补偿”)从我得知这个“下场”开始,我在单位就滴酒不沾了,以身体不佳为由彻底戒酒。

  那次吵架之后,领导和女同事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再搭理我。那是一段我比较难过的时期,我在前文中也曾经提到过。那时候我的房间还没有宽带网,与家人联系通常需要打电话,而且在电话里也不敢发牢骚怕家人担心。记得那段时间我最怕周六周日,因为平时还能开车上班,在单位可以上网看看新闻聊聊天。周六周日两天几乎无事可做,人在孤独的状态下会感觉很压抑很烦躁,连看电视吃饭都没有心情。由于语言不通,即便走到人多的地方(比如超市),也清楚地感觉所有的人都与我无关,对我视若无睹,我就好像是一个幽灵游荡在世间。

  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我除去与家人通电话,几乎没有与周围的人有过任何交流。某天我突然发现自己在自言自语,完全是下意识地,脑子里想到什么事情嘴里就说了出来。我意识到这样不是办法,要自己创造机会去寻求与“外界”的交流,这也是我去找越南女性交往的初始动因。

  说了这么多,刚刚“绕”回来:我其实是在解释我在越南“泡妞”的背景原因。

  我从内心衷心感谢那些越南的女性朋友,她们帮助我渡过了最艰难的一段日子。事实上,我在与其交往的过程中,也不曾蓄意伤害对方,只是感觉两个人相互交流、靠近,能够让孤独的心灵得到短暂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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