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6年,地点燕京,阿里不哥被囚禁,郁郁而终,忽必烈成为赢家。阿里不哥败亡意味着,在实力面前,“幼子守灶”制度就是一个笑话,谁有本事谁才是大汗。这一点,与中原王朝的“嫡长子继承”制异曲同工,拳头硬才是道理。
蒙古草原上的规则,幼子继承父亲的基业,其余孩子则需要外出征战,获取自己领地,但遵守的人不是很多,成吉思汗、窝阔台、忽必烈,都没有遵守,他们的后裔也同样如此。草原上的规则,在实力面前不堪一击,这是蒙古汗国的无奈。
1206年,铁木真统一蒙古草原,称“成吉思汗”,并册封众多诸侯王。铁木哥斡赤斤,也速该的幼子,成吉思汗的幼弟。也速该的嫡出儿子,铁木哥斡赤斤年纪最小,按道理说应该镇守祖宗的基业,管理肯特山、斡难河一带,但事实并非如此。成吉思汗南征、西征时,铁木哥斡赤斤确实镇守漠北,管理父亲的基业,貌似兄长遵守“幼子守灶”制,实则不然。成吉思汗临终前,将铁木哥斡赤斤调往辽东地区,给予民户12000,使其成为东道诸王之首。也速该的领地,则交由拖雷家族打理。
江山是铁木真打下来的,铁木哥斡赤斤虽说是父亲的“幼子”,成吉思汗不守规矩,还可以解释得通。也速该被塔塔儿人害死后,蒙古部落四分五裂,是成吉思汗重新恢复的荣耀,岂能拱手让给弟弟呢?铁木哥斡赤斤内心不服,却也不敢当面叫板。
1241年12月,窝阔台大汗崩,蒙古汗国再一次出现权力真空,各大势力相互博弈。1246年,乃马真在漠北召开忽里勒台大会,推举贵由为大汗,铁木哥斡赤斤不服,想自己当大汗,结果没选上,还被贵由处死。
铁木哥斡赤斤的失败,纯属咎由自取,“幼子守灶”制度就是个笑话,没有这个实力,就不要去凑热闹。78岁的铁木哥斡赤斤,不想着好好养老,陪伴自己的儿孙,结果被贵由处死,着实可惜了。
铁木哥斡赤斤无法继位,也没能待在漠北,“幼子守灶”制度受到破坏,成吉思汗开了一个局。1227年,成吉思汗在六盘山病逝,临死前确定大汗人选,第三子窝阔台成为大汗,继承基业。幼子拖雷,暂时监国,辅佐窝阔台,成吉思汗再一次抛弃“幼子守灶”制,窝阔台笑到最后。
1229年,蒙古诸侯王在漠北召开忽里勒台大汗,部分与会者主张遵守“幼子守灶”制度,推举拖雷为大汗。大会上斗争激烈,持续四十多天,但拖雷的盟友术赤早已病逝,察合台明确支持窝阔台,拖雷底气不足,也表示拥戴窝阔台当大汗,自己听从指挥。
窝阔台继位后,也是抛弃“幼子守灶”制度,冷落长子贵由,也就是乃马真的儿子。窝阔台选择第三子阔出为太子,继承大统。1236年,阔出在征伐南宋时阵亡沙场,一说是病死,窝阔台选择阔出的儿子失烈门为储君,“幼子守灶”制度貌似不存在。
1248年,贵由大汗在征讨拔都的途中病逝,蒙古大汗的人选更是不考虑“幼子守灶”制度。拔都不喜欢贵由,否认窝阔台家族具有继承的资格。凭借自己麾下雄厚的兵马,拔都在中亚召开忽里勒台大汗,推举拖雷的长子蒙哥为大汗。
蒙哥继承大汗,察合台家族、窝阔台家族的日子不好过,很多反对者都被蒙哥处死,或者流放到偏远之地。蒙哥继位后,派弟弟旭烈兀西征,横扫西亚、中亚等地;忽必烈则管理漠南“汉地”军政事务;阿里不哥,拖雷的幼子,管理漠北草原,看守祖宗基业。
阿里不哥镇守漠北,貌似蒙哥遵守“幼子守灶”制度,实则不然。蒙哥还是想培养自己的儿子,无奈他们年纪太小,战功又不足,还需要时间历练。一旦时机成熟,阿里不哥就是铁木哥斡赤斤的翻版,要换一块领地才行。要知道,忽必烈实力强大后,蒙哥就削弱忽必烈,将他冷落一边。
1259年,蒙哥在重庆督师,蒙古军士气如虹。怎料一颗炮弹打过来,蒙哥猝不及防,受了重伤,不久崩。蒙哥阵亡沙场,派使者告知正在南下攻宋的弟弟忽必烈,让他返回漠南。忽必烈为了建立战功,具备获取汗位的资本,并没有放弃南下,而是跑去攻打鄂州,获取主动权。
蒙哥没有宣布继承人,玉龙答失、阿速海、昔里吉等儿子年纪尚小,蒙古诸侯王便按照“幼子守灶”的规则,准备拥戴镇守漠北的阿里不哥。近代考古发现,钦察汗国在别儿哥大汗时期所发行的货币,头像是阿里不哥,可知阿里不哥得到了西域诸侯王的支持,事实也是如此。
拳头硬才是道理,忽必烈得到“汉地”将领的支持,在开平即位。1260年,忽必烈率兵北伐,以“汉军”为主力,经过五年交战,最终击败阿里不哥,成为赢家。阿里不哥被囚禁在燕京,不久病逝,据说是被毒死。
忽必烈继位,蒙古汗国相互厮杀,四分五裂,名存实亡。1271年,忽必烈改国号的“大元”,然后效仿中原制度,实行“嫡长子继承”制,“幼子守灶”制度退出历史。有意思的是,“嫡长子继承”制在元朝也是颇为曲折,没几个人愿意遵守,皇位继承靠拳头说话。
无论“嫡长子继承”还是“幼子守灶”制度,历史上都是受到破坏,谁有实力谁上,拳头硬才是道理。清朝的历史,除了道光皇帝,没有嫡长子继承皇位,而且长子都混得比较惨,褚英、豪格就是典型。
参考书目:《元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