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玖】
吴邪 2015.8
穹顶的水晶灯反射出的光冷的彻人心扉,而他的目光却难得的炽烈。我一时间愣住了,不得不说我很开心,因为就像我无法否认我自己对他的那份感情一样他也无法割舍对我的喜欢。我慌了,我本以为我已经足够强大,但是面对他我依旧是漏洞百出,甚至因为这句可以称得上撩拨的话语,我动摇了我的信念。
我们是不能在一起的。
“吴邪?”他叫了我一声,我回过神来笑了笑。看他的笑脸我就知道他肯定是明白了我刚才的动摇,有时候我觉得我们真的默契到了一种可恨的境界。了解彼此的一切,害怕彼此为难,小心翼翼的藏起了自己的黑暗面,选择了一条所谓的对我们都好的路,然后互相伤害。
真是太可笑。
一切都是心照不宣。
“你这些年都去哪儿了?”他没有在继续那个话题,戛然而止却一点都不突兀,我们都明白又何来突兀。“巴丹吉林沙漠,西藏还有云南”我想了想这几年我待过的地方,轻描淡写的说过,要是从前的话我估计我能把在每个地方的经历都说一遍,起码能说到第二天早晨。
“这些不都是你以前想去的地方么”解雨臣喝了一口酒,然后慢慢的说着,“你记不记得你以前跟我说,你要去旅行去每一个你想去的地方?你说过的地方都去了,还要去哪啊?”他说得很轻松就像是叙旧一样,但是我有一种直觉,他说的每句话都是事先想过的计划好的,这么想想我忽然觉得自己被安放到了剧本里,每一步都是被写好了,按部就班的。
“没想好,还想去一趟西藏,洗涤心灵”我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顺着喉咙一路灼烧下去,辣的我差点咳嗽起来,这酒度数很大?我晃了晃酒杯,透明的液体在杯子里泛着粼粼波光透出一股酒精的味道,我有点担心起自己的胃了。我看看解雨臣他镇定自若的又把自己的酒杯倒满。我记得他很少喝这样的酒,因为他要唱戏喝得都是低度数的,即使这样在以前他酒量也很烂,看他这副样子估计在各种应酬上也是历练出来了。“你这么喝,嗓子不要了?解老板?”
“早就不唱了,你要想听明天以后我给你唱啊?”他托着下巴,看着我笑得格外妩媚。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那个笑容,我脑子里第一个蹦出来的词就是妩媚,现在想想也许是妖娆?“我明天就要回去了”我承认自己完全面对不了他笑着的样子只好去把酒杯到满,倒完我就后悔了,我的酒量比起解雨臣好不到哪儿去,我要是这一杯下去我明天能不能赶得上飞机都是个问题。
“你别喝了”解雨臣看我举着酒杯踌躇不定的时候,忽然说了一句,顺便给我翻了个白眼。“你的胃肯定吃不消,对吧关根大大?”“不就是一杯酒么,你是不是忘了咱俩以前在大院喝酒的时候了,也不知道是谁喝了两瓶就睡过去了”他的语气我真的很不爽,很自然的就把以前的事情拿出来说,说完我就想抽自己一耳光,哪壶不开提哪壶。
不过看看解雨臣穿的人模狗样的,就想起来之前我俩一人两瓶啤酒,穿着背心短裤坐在院子里吃烧烤。那时候我们还是学生,根本没什么钱,又要付房租,缺钱了还拉不下脸跟家里要,简直是穷的叮当响,夏天的时候,我们两个一共就两件衣服,一人穿一周第二周再换过来,班里的同学不知道就以为我们买了情侣衫,时不时鼓捣我们一起穿出来,那时候我们把面子看得比什么都重,听见这种话就会打哈哈,等到后来攒了一点钱真的买了一模一样的衣服,明目张胆的穿出来。想想那时候还真是令人发笑,我回过神看看金碧辉煌的包间就像要是以前打死我们也不会来这儿吃饭,就算有人邀约,我们肯定会回答去你奶奶个孙。
“你有本事胃疼别在微博上发啊”解雨臣又给我翻了个白眼,说完之后嘴角的笑就僵硬起来,好像说漏了嘴的样子。虽然我觉得他这是故意的。“卧槽你视奸我?”我没有顺着他的心意弄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反而格外自然的跟他侃起来,我觉得这个时候就算是解雨臣也会被憋出内伤。
“我关爱孤寡老人”解雨臣又把酒杯倒满,我看着都有点发憷,“拜你所赐”我回敬他一个白眼。我们一边吃一边喝酒顺便闲扯淡,开着露骨的玩笑,看上去已经释然了过去,可以直面彼此。但事实上却在你推我挡,每一句话都在刺探着对方的底线又被对方轻描淡写的迂回绕开。
这一顿饭不知道吃了多久,等想要看时间的时候解雨臣已经趴在桌子上了。他面前的酒瓶子折射光线,他本人看起来黯淡了许多。他酒量还是不如我。看来解雨臣之前是在逞强,而他也没有预料到自己会醉成这样,这多少也有我不按套路出牌的原因。不过我看到他不再是原来那种一切都在计划之中的神态,我多少有点得意。后来想想我那种得意很像是小孩子下棋胜过了父亲的感觉。
我把解雨臣扶出去,准备让他秘书之类的人把他送回去。然而这解雨臣一点架子没有,或者说人缘太差,没有一个人来接他。我看着不省人事的解雨臣,琢磨着要是把他一个人丢下,第二天他能生还的几率是多少。哪怕纠结了那么长时间我最后还是坐在他身边,从他衣服里拿出了那个骚包的粉色手机。
“我给你秘书打电话”我一边摁开手机一边跟他说,虽然解雨臣很有可能听不见。我看着他的屏幕上的密码,一时间不知道该填什么,试过了解雨臣的生日,手机号,身高都没有成功,在我几乎想要把解雨臣丢在马路上的时候,我鬼迷心窍的输进去一个数字,手机解锁了。而我差点把手机摔出去。
0305
那是我的生日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