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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何论骂学
何新年轻时对骂人艺术的研究
骂是人生江湖不可或缺的艺术。
(本文摘录自赵连军所著《骂人的研究》)
梁实秋先生在《骂人的艺术》中,共讲了骂人的十点“学问”,但他把所骂的对象、骂人的内容、骂人的方式方法等等都裹在一起,讲得比较笼统。
相比之下,何新先生1988年代对于骂人艺术的研究显得更深入一些,更具研究性。
何新先生小时候曾经历过小学时漂流江湖遭遇黑社会的骂人环境,青年时作为知青在北大荒又遭遇过骂人的集体宣泄。
所以在其自传《孤独与挑战》之《生命黎明》卷中,他专门做了对骂街艺术的研究。
何新认为,骂人是一种民间艺术,兼具有实用性和审美价值。
他分析国人的骂人语言,大体可分为五种类型:
一种是驱逐式,如“滚蛋”、“玩儿蛋去”之类。
二种是诅咒式,如“下地狱”、“进油锅”、“不得好死”之类。
三种是威胁式,如“捏死你”、“宰了你”、“砸烂你狗头”之类。
四种是定义式,如“你是混蛋”、“王八蛋”、“蠢驴”、“狗崽子”之类。
五种是性骚扰式,如“日他娘”、“日他妈的”之类。鲁迅所说的国骂“x他妈的”也属此类。
何新发现,在这五类中,尤以第五种骂人内容为最多最花哨。
何新说,究其原因:一是与国人的宗法观念有关,骂人者通过咒骂而宣称自己与被骂者的母亲、祖母等女性家长有性的关系,暗示自己拥有较高的辈分或身份,以此居高临下占被骂者的便宜。
二是与国人特有的性压抑感和阴暗的性心理有关。骂语是一个隐私语公开化的体系。国人之文化传统是不公开谈性,而通过骂人,则可以公开释放有关性行为的放肆想象和语言,满足其潜在的性意识和性欲望。
何新在回忆中形象地写过两个同学在早上碰面时以互骂为问候语的奇特对话,一个男孩故作深沉地对另一个男孩说:“嘿,昨晚你妈很好。”
而另一个则回答说:“对,你妈也不错。”
对话中的意思不言自明。然而有趣也可叹的是,这是两个十岁小学生之间的对话和调侃。
对于骂人的方式方法,何新也作过详细的分类和说明。
他说:骂人,有明骂,有暗骂,有直接的骂,有曲里拐弯的骂,有隐语、黑话、江湖语,有地方语,也有颇具匠心的诙谐语、歇后语,以及引经据典以典故成语制作的巧骂,幽默诙谐的俏皮骂等等。
何新认为,骂语也有地方特色的区别。例如从区域看,南方人骂人用语比较短平快,简洁明快,干脆,例如常凯申的口头禅娘希匹。而北方人特别是东北人,则往往喜欢使用歇后语,往往只说前半句作为比喻、隐喻或者象征的工具,让人琢磨后半句,意义藏于后文中,似乎更具艺术含量。
例如“家雀下鹅蛋(硬充大屁股眼”),是骂人出风头瞎逞能。“熊瞎子打立正(一手遮天),是骂人霸道仗势欺人。“西瓜皮进水缸(装花盖王八)。是骂人虚伪装包,等等。
何新说,这种种骂法,一套一套的,艺术而巧妙,极其具有幽默感。
何新先生的这种研究,可印证梁实秋先生的话,骂人是一门江湖艺术。
何新认为,骂人无疑是一种不好的“国粹”,是不文明的表现。但是,作为一种社会现象,历史悠久,源远流长,作为社会语言学现象,非常值得研究。
何新说,实际上,全世界无人不会骂人,无人不曾挨骂,也无人不曾骂人。
何新指出,社会心理学认为,骂人是一种心理需要,是一种感情宣泄和移情方式。通过骂人可以宣泄不良情绪、恢复心理平衡,转移平缓攻击意识,因而局部地具有社会心理治疗的意义。
何新指出,骂之现象分公骂和私骂。私骂是个人现象,公骂是社会舆论的反映。社会中的公骂声如果群起,那么反映了社会集体情绪的紧张和心理异态,值得引起警惕。因为千夫所指,不死而亡。
换言之,骂人不仅是一个个人问题,也是一个社会问题,当在一个社会中人人都想骂人都想宣泄时,这个社会就可能有病,发生问题了。
因此,通过观察骂人现象,可以发现和诊治社会之病。这是骂人问题值得研究的特殊价值之所在。
(2021-0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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