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后，酒后高歌磨剑。”剑如游龙，时急时缓，仿若醉酒，剑气激起，竹林摇摆伴曲。
“梦中，梦中快意恩仇。”竹枝轻点，柔中带刚，似在梦中，仗剑江湖，一番潇洒快意。
“名利，名利脚下踩；情义，情义两肩挑。”剑意挥洒，竹枝纵横，两道人影相错相合。
唐蜜赞叹：“真是豪气干云啊……”
“走吧，唐蜜陪我去添置两样小菜，小云你去再拿一壶竹叶青温着。”林诗音笑道拉唐蜜龙小云离去。
远远的，唐蜜还在问：“诗音姐，那是谁啊？”
“那是阿飞叔叔。”回答的是龙小云。
“就是江湖上传闻李寻欢的兄弟，快剑客阿飞？”
……
远去的三人并未发现竹林中暗藏的一抹青色亦悄然离去。
“小云这孩子长大了。”阿飞笑道。
“是啊，小云现在可是今非昔比，允文允武。”李寻欢点头赞道。唇边是深深的笑意，眼中是满满的骄傲。
小云不但中了探花，还练成了小李飞刀。
想及此，眼角又弯了几分。
阿飞抱剑斜靠在栏上，看李寻欢笑的开心，也跟着笑了。
自海上回来，收到大哥的信件便快马赶到，一路上也听说了近年发生的事。一路上忧心忡忡，今日见到了大哥才安心了。
看样子小云这回是真的解开心结不再怨恨大哥了，而且他们相处的还挺不错。再看大哥气色，虽还有些苍白，不过精神焕发，神采奕奕。到底岁月不饶人，大哥两鬓已生华发，只那神采一如初次相见。
“对了，阿飞，怎不见小红，她没来么？”李寻欢问道。
阿飞亦笑，幸福的笑道：“她在家安胎。”
李寻欢挑眉，复笑：“好！兄弟，恭喜你要当爹了。”递酒给阿飞道：“大哥就等我侄儿的满月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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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兴云庄内。
李寻欢朗声而笑，举杯对阿飞说道：“兄弟，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且慢！”杨夷出手如电，按下李寻欢的酒杯。
杨夷嘴角微微有些抽蓄，这人是太不把他这个大夫放在眼里，认为死生皆无谓，治与不治亦无妨。他这个大夫也是可有可无？还是对他太有信心，自认无论怎么糟蹋自己的身子他都可以妙手回春药到病除？而他李寻欢就可以这样间接糟蹋他的药材？
无论是那种原因都足以让他不能容忍，这人分明不把他放在眼里。
不让李寻欢戒酒是林诗音的意思，他虽然同意了，但当时也说了喝酒要有度的吧？这人一高兴居然全忘了。今日若喝醉了，那他这一月给他开的药不是全白开了？他采的药不是白采了？
屋中，因杨夷的举动全部安静下来，疑惑的看着他。
杨夷定定神，恢复淡漠的神情，对李寻欢说道：“喝酒，可以。但你病未痊愈，不可多饮。”
言毕抬眼扫视在座众人。
铁传甲最先反应过来说道：“是啊，少爷，你还是少喝点。”
众人连忙点头附和。
杨夷满意的点点头，在李寻欢还未开口说话时，取了他的酒杯将酒倒去，将以备好的酒壶取来给他斟酒，冷笑一声：“你喝这个。”
浅浅泛着褐色的液体缓缓流入酒杯。浓浓的药味夹杂的酒味扑面而来。
“这是……药酒？”李寻欢问道，药酒的药味当没有这么浓才是。
淡淡瞥了一眼李寻欢，杨夷点头：“以后饭前温热，空腹饮三杯。”
李寻欢看着眼前的药酒，再看看别人桌前的竹叶青。抬眸对杨夷笑道：“杨兄，今日……”
杨夷径自打断道：“此酒我一月前便已开始采集药材，筛选酿制。今日方酿好。专助你养心润肺……”
还未说完便见李寻欢已一口饮下杯中酒，杨夷笑笑，知道目的已达到，不再多言。
李寻欢连饮三杯，方对阿飞笑道：“兄弟，看来大哥今日不能陪你共醉一场了。”
阿飞笑称无妨，而龙小云则满脸惊奇的看着杨夷，他是第一个“劝酒”成功的。杨先生真是把李叔叔性子摸的清清楚楚。
那晚，兴云庄内无人饮酒。
那晚，兴云庄内笑声达旦。
4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自从阿飞来了，李寻欢笑声更多，心情更好。再加上杨夷自酿的药酒与汤药相辅、平日林诗音和铁传甲的细心照顾。短短十日，李寻欢仿佛病痛全消，不仅不再咳血，连咳嗽也越来越少。
这十日来兴云庄内时常能见李寻欢和阿飞一起畅谈往事，龙小云也时常在一旁听着。
唐蜜则拉着杨孤鸿跑上跑下忙着筹备李寻欢和林诗音的婚礼。
这日傍晚林诗音照旧去竹林唤表哥吃饭，却只见阿飞和小云在沁月亭外比划，不见那一袭白衣。正转身边看铁传甲端着药碗走来。
在兴云庄找了一圈后没有找到李寻欢却发现杨夷自早上出去后也一直未归。
众人一直等到晚间，林诗音再也坐不住。于是铁传甲和阿飞出去寻找。
再说杨夷早上去药店买药时听人说起城外太渊山上有一处断崖，常年烟雾缭绕。
杨夷想到了毓心草。
毓心草喜寒，生于极阴极寒之地，除了有养心润肺之功效，补五脏、益六腑。再配以几味药材最宜固本培元。
便去了太渊山。果然，不虚此行。
待杨夷自断崖处采得草药后已是晌午。
自山上下来，阳光淡淡洒在林间，杨夷突然停步，冷喝：“出来！”
林间，寂静。
杨夷冷笑，抬手，正欲拔剑。
“二少爷，二少爷不要啊，是，是小人……”一道人影跌跌撞撞自林间跑出。
杨夷皱眉：“楚安？”
楚安躬身低眉称是。
“何事？”
楚安听了一下子就跪在地上哭道：“二少爷，老爷，老爷快不行了，求您就回去看看吧。老爷昏迷中都一直叫着你的名字啊！”
“你说什么？”杨夷一震，一把拉起楚安衣领。“他身子一向硬朗，怎会……他得了什么病？”
“我，我，我不知道……老爷是，思，思念少爷成疾……”楚安被杨夷凌厉的眼神瞪着，有些喘不过来气。
然而，待杨夷立起右侧的敌人全数倒下，正对前胸那一剑却因剑招变化不及再也避不过了。
然而，那一剑停在胸前三寸处，再也刺不进去。
楚安瞪圆了眼睛，艰难开口道：“二少爷，是，大少爷……”
最终缓缓倒下，楚安身后是一袭白衣的卷发男子。
山间的破庙中，杨夷看着为自己包扎伤口的李寻欢，缓缓道：“多谢。”谢你救了我，谢你不问我原由。
李寻欢淡笑道：“杨兄为寻欢费心一月有余，寻欢给杨兄包扎伤口也是应该的。”所以你不用感到亏欠。
杨夷不答话，看向屋外，天边不知何时荡起青烟，与山峰合成一色，微不可查。青烟飘洒，似画似字。杨夷轻叹一声，该来的总是要来。
李寻欢知杨夷现下不宜行动，遂道：“杨兄，天色已晚，看来今晚要在这过一夜了。”
杨夷皱眉，春寒料峭，夜间自是极冷。摇头淡漠道：“不用”正欲起身，然而浑身乏力根本动弹不得。也不再说什么，只得打开药箱简易的配了一副药剂，递给李寻欢。说道：“吃药。”
此时，已月上树梢。
杨夷拿了药粉洒在庙宇四周以避野兽。现下正值冬末春初，雪方化尽正是野兽出没寻食觅食之际，不可不防。
李寻欢则自外间拾些干柴生起火堆。
两人对火相坐。
“你怎么来了？”杨夷最终问道。
李寻欢笑：“我可没问杨兄为何会在此处。”
杨夷又道：“你已知道我是谁。”
李寻欢点头，轻叹：“本来还不确定。”
杨夷讶然挑眉，这么说是早就开始怀疑了。
李寻欢接着道：“我十八年前曾与令兄有一面之缘。”
“十八年前……李探花，是了，我怎么忘了，大哥也是那年中的状元”杨夷低笑。
又问：“你何时起疑？”
李寻欢答道：“杨兄医术超群连诗音也不及，而杨兄武功亦是不错，若是江湖中人寻欢不可能不知道。而且，杨兄神似令兄。”
“所以，你便猜我非江湖中人，又能有此身手出身必定不凡？”
李寻欢点头：“只是寻欢好奇，为何……”
“为何杨詹士的幺子竟和鞑靼勾结？”杨夷冷笑，眼中流光闪动，自嘲道：“呵，我是个逆子。”
杨夷不愿多提有意岔开话题：“不过，我倒是吃惊，既然李探花早就起疑，还敢喝我配的药？”
“寻欢看的出来，杨兄并无敌意。”
杨夷嗤笑，正欲反驳，见李寻欢认真的眸子竟再也说不出什么冷嘲热讽的话来。
他，一直都是这么轻易的相信别人么？
夜渐渐深沉，纵有火堆取暖，李寻欢还是受不了寒气袭身，低声闷咳起来，却终究不肯睡去。
杨夷见此，随手洒了一包药粉在火堆中。
等药粉燃尽，李寻欢已然睡去。
杨夷缓缓站了起来，经过几个时辰的恢复，他现在已经可以活动了。
杨夷走至李寻欢身边，低声道：我本不想管你，但你毕竟还是我的病人。
低叹完便在李寻欢身旁又起了一火堆，将原先的火灭了铺上干草，将披风垫在上面。方单手将李寻欢移了上去。
然后出去重新撒了一遍药粉，回到破庙中用木板移到门前，欲遮挡些寒风。
杨夷本身伤未痊愈，左臂更是动不了分毫，只用尚未受伤的右手一点点移动着木板，少顷，木板全部用尽却还有一个缺口再也补不上了。此时杨夷已经是大汗淋淋。
而兀自睡着的李寻欢却是十分不安稳，眉头紧皱，面色煞白。
杨夷轻探了一下体温，复抬腕诊脉。
意料之中，还是发烧了。
取下李寻欢腰间酒囊，用酒给他降温。杨夷正转身去给他配药，余光瞥见李寻欢因为发冷，下意识向火堆移去，越来越近。
杨夷连忙将他拉开，静静看了他一会，见他不再翻身才去配药，谁知他一转身李寻欢又向左翻去，杨夷皱眉，一把拉开。
睡梦中的李寻欢仍自不觉，只觉得浑身发冷，坚持不懈的向左侧移去。
杨夷索性也不配药了，坐在火堆旁看着李寻欢睡觉。专等他向左侧翻身然后往右拽。只是心中难免暗恼。
终于，李寻欢不翻身了，整个身子轻抖，开始闷咳、盗汗。杨夷取了纱布为他拭汗，将汗湿的衣服烤干给他重新盖上。
几番来回，李寻欢终于睡得安稳了一些却又梦靥了。杨夷席地而坐，休息时脑中蓦然浮现了这一个月多来每晚灯火通明的冷香小筑和那一袭清冷的身影。
而梦靥住的李寻欢侧卧在火堆旁一会一声大哥、一声诗音，又嘀咕几句。又一会小云、玲玲。还有一个多次出现的词——对不起。
杨夷细听了一些，只觉那些梦话犹如利刃刺破了这一个多月的平静假象。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
他知道关天翔纵是身死，尸体运回鞑靼，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他知道林诗音因他的病情而日夜操劳。
他也知道关天翔的部下不会善罢甘休，甚至想到了若远在关外为关天翔守丧的关玲玲遭受胁迫或蛊惑，那么关玲玲夹在关天翔和龙小云之间必定痛苦不堪，若关玲玲与他为敌、与大明为敌，那接下来痛苦的就是龙小云。
他那一声声的对不起想必是把所有的事都推到自己身上了。
他什么都猜到算到，却不动声色，只将笑颜展现在众人面前，所有的挣扎痛苦全被他深深埋在心里。
杨夷正发愣间两道人影闪入，正是铁传甲和阿飞。
“少爷！”
“大哥！”
“噤声！”
5 一起去踏青
阳春三月，步步微风迎面，处处鸟语花香。
枝叶掩映间，首先入眼的便是那张熟睡的容颜，长长的卷发散落枕畔，脸微微向内侧着，有几缕碎发覆在眼旁，半遮半掩着那长长的睫毛，笔挺的鼻梁。他好像梦见了什么，嘴唇微动，竟绽开了一抹绝美的弧度。
唐蜜狠狠咽了咽口水，她好像听到了轻微的低叹，感受到了温柔的鼻息。
想靠近点，再靠近点，脚轻轻向前踏着……
“小心！”
“啊！”一脚踏空的唐蜜自树上稳稳的掉在杨孤鸿的怀里。“哎呀，你个死小鸟，你吓的我从树上掉下来了！”
唐蜜拍手就打杨孤鸿，脸上的神情更像是被撞破什么的羞怒。
“喂，你还讲不讲理了啊，你自己一脚踩空了，我好心接你，你反倒怪我？”杨孤鸿瞪眼“好端端的你爬树做什么？跟小孩子似的。”
“我，我看看李寻欢醒了没啊，那个杨先生前天晚上是不是给李寻欢下了整整一包迷药啊？李寻欢都睡了一天两夜了居然还没醒！”唐蜜说着眼睛还往冷香小筑那瞅。好像随时会有一袭白衣潇洒若然的带着阵阵梅香推门而来。
“好啊，唐蜜，你当我面还偷窥啊。”杨孤鸿叫道。
唐蜜不在意的挥挥手“哎呀，你别小心眼了。”也不再理他，径自向前跑去。因为，她看到了铁传甲。
“臭甲虫，你去问问杨先生，李寻欢什么时候醒啊？”
“为什么要问？少爷这样不挺好的么？这么多年很少见少爷睡的这么香的了，就让他多睡睡。”铁传甲满不在乎“而且杨先生也受伤了，那晚为了照顾少爷伤口全崩开还发炎了，到现在还躺床上呢，你让他休息休息。”
“嗳！我说臭甲虫你怎么就不急呀。李寻欢和诗音姐的结婚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彩礼聘礼什么的都准备好了，就差给他们量身定做一套……”
铁传甲奇怪道：“那还不简单，少爷的尺寸我告诉你就好。”
唐蜜跺脚：“哎呀这不一样。”
“你想啊未婚夫妻一起上街置办嫁衣，下午呢去茶馆喝杯茶歇歇，再去郊外散散心，晚上踏着夕阳一起回家多么美好多么幸福啊！”唐蜜满眼向往道。
杨孤鸿若有所思点头道：“我明白了”
唐蜜高兴道：“还是死小鸟知道我。”
“你就是想和李寻欢一起去逛街顺带踏青！”
“是……哎，不是”唐蜜本能点头，忽又反应过来连忙否认：“我都说了是李寻欢和诗音姐！”
“哼！”杨孤鸿撇头。
“不是说未婚夫妻不能见面么？”铁传甲突然想到。
“那你把诗音姐从李寻欢身边拉开试试？”唐蜜斜眼道。
前天李寻欢失踪后，林诗音坐立不安了一整天，直到半夜里阿飞赶回来送信说了下大概。林诗音还不放心的让他带去一辆马车还有几床被子几件衣服还有清水和食物，就怕李寻欢冻着渴着饿着。
而李寻欢自那晚就一直昏睡到现在，林诗音吃喝休息全在冷香小筑，片刻不离。
“唐蜜你别岔开话题，你敢说他们出去玩你不跟着？”杨孤鸿显然气还没消。
“我……”唐蜜指着自己鼻子，有些郁闷，岔开话题的不是她啊，但是这个问题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闻见醋味了。忙装作满不在乎道：“他们两个恩恩爱爱的，我才不去打扰呢。”
“当真？”杨孤鸿将信将疑。
“大家一起去吧。”温柔的声音伴随着温柔的清风拂在脸上，吹在耳畔。
“李寻欢你醒了！”正猛点头的唐蜜立刻奔过去，在离李寻欢还有十步的时候因为一道愤然的目光停了脚步。唐蜜撇嘴，无辜道：“这可是李探花的邀请喽，死小鸟我们不去不是不给李大侠的面子么？”
－－－－－－－
这是一个清晨，喧闹的街上晨曦的阳光蓦然便的温暖，料峭的冷风蓦然有了些温和。只因那个由远及近温柔浅笑的公子。
这一刻仿佛一切都静止，直到那人由近到远，渐渐消失。
最后只记得那宛若冬阳温暖的笑意，仿若湖水碧绿的眼眸。
再后来只记得那温暖的气息。
刚刚，发生什么事了？回神后的众人难免有些愣愣。
其实，什么也没发生，只是一个人……不，严格的说是一群人走了过去。
“奇怪呢，怎么没有白色的新郎装？”唐蜜托腮。
“噗，哈哈……”想到那天在草屋装作李寻欢去救她的唐蜜，林诗音也在李寻欢怀里笑做了一团。
只剩一知半解的李寻欢和满脸不解的阿飞在那互看。
而笑声一直从城里到了郊外。
期间笑的最响亮的就是刚从众人口中得知那日情景的阿飞了。
当然最恼羞成怒的就是唐蜜。
中间插科打诨时不时刺激两句的是铁传甲。杨孤鸿和龙小云则在一旁看戏帮腔，等唐蜜真火了又连忙鞍前马后的赔笑说软话。
李寻欢和林诗音则是满脸微笑的看着这五人一路上笑笑闹闹的到了城外。
城外正有一辆马车缓缓的驶来，李寻欢侧首，那帘子慢慢卷起，一张俏丽的脸，一抹清浅的笑。眉目如画笑脸相对。
李寻欢也笑了。
在远处城内一阵骚乱的背景下，小红走下了马车，逆光下，她一手覆在腹上温柔的笑道：“大哥。”
“小红。”李寻欢点头，一脸的温和笑意。
“小红！”阿飞连忙迎上去，一手环着小红的腰仔细打量了一番才说：“你怎么来了？做马车累吗？”
小红推了推阿飞嗔怪道：“我怎么不能来？难不成你还不让我参加大哥的婚礼了？”
阿飞挠挠头：“我不是这意思。”
李寻欢拍拍阿飞的肩笑笑，小红冲那对相视而笑的兄弟脸做了个鬼脸。
－－－－－
郊外溪边
“这么说，不是唐蜜扮的不像，而是她扮的太像了感觉就像是大哥在扮委屈装可爱，大哥从未露过那表情，会笑也是情理之中啊。”小红听了众人的笑语后，拍拍唐蜜分析道。
林诗音道：“我到想看看表哥装可爱的样子。是不是和小时候一样的可爱？”
李寻欢摇扇子的手停了，瞠目。
林诗音随口的一句话赢得众人的好奇，全部眼巴巴的看着李寻欢。
“咳咳……”李寻欢装咳。
“表哥……”林诗音拽拽李寻欢的袖子。
“咳咳咳……”李寻欢继续咳嗽。
众人围观中。
林诗音继续拽，李寻欢继续咳。
众人继续围观。
林诗音的嘴角慢慢抿起来，眼中隐约有了些泪光，还未待说什么便见微风拂过李寻欢的发，带过他微微皱起的眉，柳絮飞扬中他轻轻抬头，轻轻的说了一句：“你饶了我吧。”
林诗音瞠目。
“诗音姐，算了吧。”小红拉拉林诗音的手说道。
“算了呢，也可以。”唐蜜插嘴道：“但是诗音姐你可不能这么放过李寻欢，他扫大家的兴，要罚。”
“罚？怎么罚？”林诗音歪头道。
李寻欢摇扇四顾。
龙小云捂嘴偷笑。
杨孤鸿满眼好奇。
阿飞则对着自家媳妇笑。
还是铁传甲仗义，他皱眉说：“你……”
“臭甲虫你也想扫兴被罚是不？”唐蜜眼尖的说道。“诗音姐，要不罚李寻欢唱歌吧？每次他弹琴的时候只诵词从来都没唱过，这次啊，让他唱一个，诗音姐抚琴。”
“我这喝酒的破锣嗓子恐怕搭不上你诗音姐美妙的琴音……”李寻欢笑。
“李叔叔，你这话错了，如果连李叔叔都配不上我娘你让我娘嫁谁去？”龙小云故意道。
林诗音皱眉：“小云，你这话我怎么听着那么怪？怎么就像我一定要嫁给谁似的。”
唐蜜突然想到什么蹭蹭的跑到李寻欢身边低声说了几句，李寻欢点头轻声回了一句。
当唐蜜转身走的时候李寻欢悄悄将右手叠在林诗音的左手上，嘴角浅笑，温言道：“诗音我唱歌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