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刀问情】人世再现探花郎

第八章 逗你玩

已是月末,一切还是那么平静。

李寻欢一如往日那样静静站在那几株梅树前。这大半个月他都是这么过来的,而且一站就是大半日,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林少影近来似乎很忙,往往好几天见不到他人影,偶尔来看看李寻欢也就喝杯茶的功夫就走。

半月来李寻欢去过几趟山间的那个小屋,但都一无所获。屋还是那间屋,银票、银子包袱还是原样,只是一次比一次厚的灰尘让他逐渐失望,或者说有些失落,纵然性情在开阔的人,某一天突然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置身一个完全不熟悉的环境中,也不会泰然处之一样。于是,他决定回山西,但不是现在,因为他发现了更有趣的事情,那就是自己身后随时会有双眼睛,这让他枯燥的生活增添了那么点乐趣。当然,在我们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一个人时时盯着,确实不是件值得开心的事,但当你知道有人盯着自己,而对方还懵然不知的情况下,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

为免那双眼睛太过无趣,李寻欢将一只香囊认真的埋进梅树下的泥土中,等他走后,果然跳出一个人,挖出埋进的东西,发现是个香囊,顿时有些泄气,打开香囊从一堆的花瓣中发现个字条,顿时又两眼放光,当他打开时又失望了,字条上就半句诗:雨余春涧水争分,野雉双飞过古坟。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他又原样将香囊埋了进去。第二日,李寻欢又埋进一个香囊,走后依然被扒了出来,同样有张字条,同样半句诗:眼见人家住深坞,梅花绕屋不开门,和上张字条合起来就是首完整的诗。直到现在,埋进去的香囊已有数十个,而且还是有规律的:今天字条是上半句诗,明天就是下半句。以致于挖的人都在想:他是要把整个园子都埋进香囊还是要把从古至今的诗都写一遍?李寻欢虽然喜欢埋香囊的过程,但他更喜欢埋完后默默看那人挖的过程,更喜欢看那人每次看到半句诗时脸上错愕的表情... ...

时间长了,李寻欢也失去了兴致,显然他太高估这个人了,因为一般人只要挖出前两个香囊,就知道自己露馅了,赶紧回家关紧门躲起来。

这个人,每次都会去挖却没发现任何异样,这样的人要麽是傻要么是自信,很显然这个人是真傻,因为,有时他看到前半句诗,自己会对出下半句,等第二天偷偷摸摸挖出来后,对照一下,看自己昨天对的对不对... ...好几次,看着那人辛苦的背影李寻欢都寻思:我要不要换个法子跟他玩呢?后来想想还是算了,免得那人突然哪天挖不到东西了,适应不过来。

于是,他只把埋香囊当个随手的事情去做,而那人依然坚持去挖!

突然,听到老头喊他:“酒鬼,你在这啊,害我一通好找啊。”今天的胥老头出奇的规矩,不像平日见了面要么抢李寻欢酒喝,要么缠着他练比划拳脚,输了时,又扬言要断了他吃的药。

另外,酒鬼这个名字也是老头取的,其实开始他一直喊李寻欢做小白,因为他一直生病脸色较常人白些还因为他喜欢穿白色衣服,后来老头觉得叫小白不太合适,给后面加个脸嘛,更不合适了。于是就改叫药罐子,觉得还是不好,见他酒不离手,便又叫他酒鬼。李寻欢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老头下次不要在想个更奇怪的名字出来!

“老爷子今天还要去山里吗?”李寻欢以为他又来叫自己去那间小屋附近寻找石凤娇,便问道。

“不了,不了,她现在不想出来,找也没用。”老头难得看开了。不像之前,一副找不到人死不罢休的样子。说完,就拉李寻欢到小亭中坐下,把起脉来,奇怪的是往日把个脉他都要唠叨一大堆,今天不仅没话说,而且动作也没往日那么粗鲁了。

这老头绝对有问题。本来李寻欢还打算问上一问,转念一想,还是看老头自己怎么说吧。
第九章 双子杯

良久,老头开口:“恩,比月初好多了,你这病得的久了,得慢慢恢复,急不得。”这恐怕是从见面到现在老头说的最中规中矩的一句话了。

李寻欢喝了口酒,没有要说话的意思。

老头又道:“最近你的咳嗽增多了,气息不畅,是因为天气转凉的缘故,要随时将我配的药带在身上... ... ”

病了十几年的人会不知道这些?李寻欢转过头去,继续喝酒,仍没要开口的意思。

胥老爷子终于恢复了本性,跳到他面前:“好了好了,我想得到一样东西,需要你帮忙。”还别说,胥老头也挺有原则的,知道求人就得性子放好些。

李寻欢本来想这老爷子还会在软磨一会,没想到这么快就原形毕露了。无奈道:“您想得到什么?又想我怎么帮您?”

胥老头终于认真了点,顺势坐在亭子的台阶上,问李寻欢道:“你知道蝴蝶杯吗?”

李寻欢有些惊愕,忙问道:“老爷子说的可是双子蝴蝶杯?”

胥老头欣赏的点了点头:“没错。”

李寻欢接着讲到:“第一件蝴蝶杯民间也叫噬毒杯,是宋太祖时定窑为朝廷所制,外形比普通酒杯稍大,通体透白,质如蝉翼。它的特别之处在于,如果是有毒的酒水倒进杯内,杯壁就会显现纷飞的蝴蝶,由此得名蝴蝶杯。另外一只蝴蝶杯,是后人仿制的,外形质地相似,却不能试毒。民间见的人也比较多,有人说给这只杯里装了酒,就会引来蝴蝶,也有人说,给杯里装了酒会有蝴蝶从杯里飞出来。”

胥老头看着他道:“看你病歪歪的样子,知道的挺多嘛。”

李寻欢:“... ...”

这知道的多跟病歪歪有关系吗?

胥老头:“虽然两个都叫蝴蝶杯,但第二个只是第一个的替身罢了,所以,不管蝴蝶是飞进去还是飞出来我都不管,我只要拿到第一个杯子就行了。”

李寻欢道:“老爷子您倒是很好满足啊。”

胥老头歪着脑袋:“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夸我吗?”

李寻欢笑道:“看来,您已经知道杯子的下落,您打算怎么安排?”

老头显得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其实,我也是刚才得到的消息,说有人在长安举行一场擂台赛,赢了的人就可以得到‘双子蝴蝶杯’,消息的真假也无从确认,只能到了长安在看啦。”

李寻欢认为事情没那么简单,首先:这人为什么要举办擂台赛?第二:就算无理由,只凭完全的武学爱好,找人切磋,为什么要用蝴蝶杯压场?现在的世道,纯粹只想做一件事的人太少了。

另外,蝴蝶杯质地很薄,不易保存,相隔快百年时间它们是否还能存世都是未知。如果真的完好,那江湖人抢都来不及,哪还有拱手送出的道理?除非他想得到的远远超出这对蝴蝶杯本身的价值。

老头猜出李寻欢的心思,道:“我也知道这件事不简单,还是想碰碰运气。既然,这人能将消息放出来,肯定八九成是真的,就是看其他人要付出什么代价能让他满意了。”起来转了一圈,接着道:“按理来说,我不应该找你,不应该为了一己私利让你卷入纷争中,但目前我能找的人也只有你了。我跟林少影虽然比较熟,但那小子三年前的功夫还能派上用场,现在却只有被人追着打的份了。我的功夫更不用说了,你是知道的。”

说起胥老头的功夫,确实不怎么样。好几次,老头找李寻欢‘切磋’,两人打上半个时辰,老头跳上跳下忙活的不得了,李寻欢自始至终没出一招,最后老头还是输了。如果真打,估计老头刚跳起来就会被打趴下。但胥老头的可贵处是耐力很强,特别能纠缠,腿脚也很快,所以就算跟高手在一起,也能拖个三五招,但过了三五招后就难说了。

听他这些话,确实句句真心,还是忍不住调侃道:“没想到老爷子也会跟人讲道理。”

老头又歪着脑袋:“我可以再次理解为你又在夸我吗?”

... ...

因为擂台时间是九月二十八日,平潦到长安还需一天路程,所以两人决定晚上告诉了林少影后,次日就起程。回去的途中,李寻欢道:“恕晚辈直言,您功夫底子有,为什么招式却是散的?”

老头苦笑道:“我二十年前被人废了武功,再也不能习武,所以只练会了几套招式。我练的这些,充其量能在武功平平人手里捡回性命而已。”看的出,老头已经放下了这件事,所以讲出来没那么多的怨恨和伤感。

快到屋门口了,老头突然凑到他耳边:“知道废我功夫的人是谁吗?”

李寻欢没正形道:“不会是我吧... ...”

老头却认真了:“不是,是石凤娇,我心爱的女人。”说完,幽怨的盯着天空,长长叹了口气。然后又丢下一句话便不见了人影:“我若不爱她,她怎么能伤的了我!”
第十章 天池人

林少影最近不知在忙什么,时常见不到人影。入夜时分,胥老头实在等不下去了:“算了,就不告诉他了,我们走时给他留封书信。你也早点休息,明天要赶一天路,免得身体吃不消。”

老头走后,李寻欢确实也没了精神,秋冬季正是他发病最多的季节,再加上寒毒未解,就算每天有老头的药,依然不好过。丫头们看他脸色越来越不对,忙七手八脚拿出红色药丸给他吃下。这时候,那个身材婀娜的丫头又来了,敲敲门:“李公子,我们夫人有请。”

“李公子身子不舒服,怕是不能见夫人,麻烦巧姐给夫人回个话吧。”一个丫头开了门道。

巧丫头瞬间变了脸色:“呦,李公子这里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丫头当家了,你什么身份啊?”

丫头被问得有些窘迫,正不知道怎么答话时,李寻欢出来了,对巧丫头道:“是该见见林夫人了,烦请您带路。”

林家内眷的居室在回廊右边,依山而建,林家夫人住在最顶层。巧丫头在前带路,回廊曲折而上,每走十丈左右便有一栋精致的小楼,走到第三栋小楼时,回廊中断了,一面高五丈宽三丈,用白色大理石做成的牌坊立在当中,上书四个鲜红大字‘天池内府’。

顺着一旁的台阶盘旋而上,不一会,便来到最顶端林夫人房前,门额牌匾上书:天寿居!李寻欢内心笑道:这林夫人还是个心比天高的人。

“夫人,李公子来了。”也没听到屋里有人答话,巧丫头便将门推开:“李公子请进,我们夫人在内堂等您。”

“多谢!”待李寻欢进去后,她便轻轻关上门,站在门外候着。

“你就是少影带回来的人?”李寻欢还没看到屋里哪有人,便听到个女人的声音,接着,一个妖艳的女子从幔帐后走了出来。

“是!”李寻欢答道。他真不敢确定眼前这个人就是林夫人。林少影告诉过他,林夫人今年有五十五岁,而眼前这个女子最多就三十五六岁的样子。

“李公子这边坐。”女子指了指幔帐后的椅子,然后自己坐在了另一边。李寻欢走过去,看了眼刚进门时女子出来的方向,是一扇窗户,顺窗户看下去,府里的一切尽收眼底,尤其是自己住的地方更是清清楚楚。她刚才就一直站在窗边。

猜出自己的相貌和年龄让李寻欢疑惑,女子道:“李公子不必有太多疑虑,就是我派人叫你来的。”

确定眼前人是林府夫人后,李寻欢起身道:“来府打扰数日,一直未见林夫人,着实失礼。”

谁知这夫人却道:“不要叫林夫人,老妇人我姓马,名相英。”听丫头说过,林家老爷子十年前离世,现在整个府里管事的人就是林夫人,马相英就是这位夫人的名字。

看的出来,马相英是个十分直爽的人,虽然跟她的外表有些不符。李寻欢也不去绕弯子直接问道:“不知马夫人找李某有什么事?”

马相英道:“我不知道少影跟你到底什么交情,也不清楚他跟你说过什么。我要告诉你的是,你最好马上离开天池府,断绝你跟少影的一切关系。”

一丝难色在李寻欢脸上一闪而过,随即道:“我不知道您眼里我跟林公子是什么交情,也不清楚您觉得他会告诉我什么,但我要对您说的是,不论您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问林公子,没必要私下找我。”

马相英似笑非笑:“哼,年轻人,你最好能听我的话。”

李寻欢走到窗边举目望去:“其实整个天池府都在您的掌握之中,还有谁敢不听您的话。”看了眼马相英的反应,又接了句:“不过,我除外。”明显带些挑衅的意味。李寻欢心里明白,按十年前自己的性子绝不会说这样的话,但这么多年的经历让他看清了人心:他们往往觉得自己是至高无上,往往觉得自己了解的就是真相,往往认为自己的决定就是完全正确,他们的自我感觉良好却不知在别人眼中有多麽恶心,他们太过自我也失去了了解事情的最佳时机,导致一错再错,无法回头。

马相英拍桌怒道:“你不要助纣为虐。”

听到助纣为虐时李寻欢心里一震,面上却没任何改变,对她道:“马夫人不该是这么沉不住气的人啊。还有,我本来是个不爱凑热闹的人,但跟您今天的一番交谈之后,却让我有了那么些兴趣。”如他所想,马相英面色更为暗沉,接着道:“马夫人脸色不好,怕是需要好好休息了,我也该告辞了。”转身那一刻他还在想:越来越有意思了,这个地方不仅林少影是个迷,整个天池府也有秘密。可自己向来是不爱凑热闹的人,是该继续被搅和进去,还是该明哲保身呢?

走出几步后,李寻欢停下来拿出个香囊回身给到马相英手里,她不解地问:“这是干什么?”

李寻欢道:“夫人明日若看到有人蹲在南苑梅树下,便将这个交给他,他自会明白。”说完,便转身离去。

等他出了门,屋里的暗格中走出一个人,没等他说话,马相英将香囊摔在他脸上,怒气道:“看看,怎么回事。”

这人看了眼便道:“是那姓李的给您的?”

马相英:“他说让我给南苑梅树下的人,说的就是你。”

这人挠着脑袋:“不能啊,娘,他怎么会知道是我呢?”

马相英叹气道:“自他进府我让你盯着他,而他时常去的地方就是南苑那边。你说,这东西不是给你,还会给谁?说,到底怎么回事?”

这人老老实实将李寻欢埋香囊自己去挖的事原原本本讲给马相英,还将每次的诗都说给她听。然后,将手里香囊打开,取出纸条递给马相英,这张条是下半句诗: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正冠。

马相英撕碎纸条,无力道:“你这蠢材,早被人家发现了,你还一无所知。还自以为聪明不告诉我,现在都被人看了笑话了... ...”

马相英失算,她太低估李寻欢太高估自己的傻儿子。
第十一章 狭路相逢

李寻欢回到房中时,意外发现胥老头和林少影都在。

见他回来,脸色极其难看,林少影忙搀他坐下:“大哥,脸色很差,是犯病了还是母亲为难你了?”

听他这么说,李寻欢马上警觉:“你知道什么?”

被他凌厉的目光震慑到,林少影忙道:“我来时听下人说母亲请你过去,然后我便找了老爷子在这等你,他也告诉了我你们明天出去办事。”顿了顿,又小心说道:“母亲脾气孤傲,若说了什么不好的话,大哥不要放在心上。”

听着林少影的话,完全是护着母亲的,可为什么马相英却那么绝情,甚至说自己是在助纣为虐?这林家的事情真是错综复杂啊,李寻欢不禁苦笑。

胥老头不去管他们两个人说什么,自顾给李寻欢把脉,好一会才开口道:“气郁所致的内息紊乱,我说你又在乱想什么呢。”完后拿出白药丸:“吃了吧。”李寻欢现在对红白两色很敏感,睡觉梦里都是这两个颜色。

看时间耽搁的很久了,林少影对二人道:“本来我该一路随行的,但最近府里事多走不开,所以我安排林清明天随行,一路照顾你们。天色不早,大哥身体不好早点休息,我去安排一路所需的物品。”走到门口的他又拐了回来:“大哥,要不把这四个丫头也带着吧。她们了解你生活起居,会比别人伺候的更舒服些”旁边的四个人听了都满面喜色。

胥老头没好气道:“要不把这个房子也带着吧。”

林少影傻笑着出了门去。

第二日一大早,林少影及四个丫头送走了三个人,马车走出很远了,四个丫头还是不肯回去,个个哭成了泪人,林少影无奈道:“大哥他还会回来,你们哭什么呢。之前我出门都没见你们这么舍不得,大哥才来几日你们就这样牵挂。”丫头都各自伤心呢,谁也懒得理他。

太阳刚下山,马车已到长安城外,因为进城都要例行检查,李寻欢和胥老头都下了车,刚好也活动活动筋骨。这时候,离他们身后稍远处也来了三个人,其中瘦点的一个人注意到前面的李寻欢,对旁边胖子道:“哥,你看前面那个白衣服的人像不像从我们手里劫走燕方龙的人?”这女子的声音不是‘人魔’刑著燕还有谁。他旁边的胖子便是‘地魔’刑元成。

刑元成顺她的手看去,良久才道:“看身形有点像,不过那天雨大天黑也没看清楚啊。”刑著燕却很笃定自己没看错,便道:“你和大哥随后到,我先去瞧瞧。”说着,躲开官兵,跃身到城墙上,飞奔在城内各屋顶间,由于她身材娇小动作灵敏就算天没完全黑,也没人发现。等将他们甩在身后很远,她跃身而下,躲在一处屋后仔细看,待李寻欢越走越近,她也更加肯定:是那个人没错!

晚上找客栈住下,胥老头对李寻欢道:“你先休息,我和林清出去打探消息。”

李寻欢不放心这两人道:“还是一块去吧,我也好照应你们两个。”

胥老头道:“这里应该没人认识我们,所以没什么问题的。关键是你,这次是打擂台,免不了要恶战,所以你要好好休息。”胥老头似乎心里还是过意不去:“你真的不介意吗?”

李寻欢道:“就算没有老爷子,如果我得到这个消息,也会来的,所以您不用想太多。”

他们走后,李寻欢便躺了下来,赶了一天路确实累了。这一觉睡的也不踏实,闭上眼睛便是这一个月来各种解不开的迷,所以总在醒醒睡睡之间,突然,一道寒光从窗**进来,李寻欢翻身而起,拿住那道光,是支钢镖。他们住的是客栈二楼,对方的飞镖肯定是从对面过来的,李寻欢忙跑到窗边推开窗子,对面都是矮一层的住宅和铺子,也没有可疑的人,看来自己慢了一步。

镖上绑着个字条,李寻欢取下来,上面就简单几个字:若想朋友无恙,请到城西树林一叙!

看来,胥老头和林清有难,但似乎是冲自己的,他怎么想也想不到会是谁干的,按说现在还没人认识自己,不会是以前的仇人所为,那会是谁呢?

李寻欢下了楼,小二忙招呼:“公子可是要吃夜宵吗?”

“不了,麻烦问小二哥哪里有兵器铺子?”

“您出门往东走,巷尾便是一家兵器铺子。”

李寻欢来到所说地方,这家铺子还真不小呢。现在不能用飞刀,刀剑等也不适合,便挑了三根两寸长的玉蜂针,掌柜的亲眼看着他把三根针握在手心,再张开手掌时,针都没了影子,不由连连称赞。

现在也不需要其他什么东西了,李寻欢便朝相反的方向走去,等出了巷子,提身跃起,消失在这片夜色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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