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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寂静如水。
浓雾无声的在凄凉的夜色中弥漫……
一个五、六岁大的小孩慌张的在浓雾中奔跑、追逐。望着不远处拼命叫喊“娘亲\,娘亲……等等我,不要走,不要丢下孩儿……”那只苍白的小手伸向前方,可无论如何也抓不住那在雾中若隐若现的背影。
看不清容貌的女子,那声声殷切惨然的唤娘声也无法打动她回头看一眼。无论如何也追不到的白影像是飘渺的雾一般消失在这凄冷的夜色之中。
“娘亲,娘亲……不要走……不要走……”小孩骇然的惊呼。
…………………………
“你不是夕雾,不是……为什么要假冒我的夕雾,为什么……?”一女子面目狰狞,目中带着怨恨之色。
“不是,我……母亲……”
“不要叫我母亲,你不是我的夕雾 ……我的夕雾在哪?把我的夕雾还给我……”
“不……别走,别走……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是真的,娘……”
睡梦之中,唐玉竹只觉心中一寒,如坠冰窖,不安的呐呐自语,面上露出深层的痛苦之色。
“孩子,娘亲不走,不走……娘永远陪着你……”半醒之间,只觉落入一温暖的怀抱,隐隐有柔和的声音传来,渐渐安抚自己不安的心。
看着渐渐平静的睡颜,本来乘夜而入准备看看唐玉竹的瑶姬心中是止不住的抽搐,瞬间,面色一变,浑身散发出冷冷的杀气。
刚才唐玉竹睡梦之中的所见,瑶姬都一一看到,尤其是清晰的感受到他的心情,瑶姬那是蚀骨的疼痛,真恨不得让那些伤害这孩子的人消失。
“哼,那个女人……嗯?”瑶姬目光一闪,看着玉竹额间缓缓浮出的黑气,不禁扯出一抹冷笑,随即伸手,一抹血珠带着淡淡的银色自指尖浮出滴落玉竹眉心,消失不见。
天光渐亮,深深的看了一眼安睡的唐玉竹,瑶姬眼中满是温柔的宠溺。眨眼之间,瑶姬的身影消失无踪,只余下一室的寂静。
……………………
额……他们可没有看错瑶姬那笑容,毛骨悚然啊,天庭那些神仙不禁在心中嘀咕,也不知道有谁要倒霉了。
………………
次日,海边……
当着光姬、唐玉竹的面,近藤要对丁冲实施分筋错骨之术,美其名曰是为了报少主十八年所受的苦,但事实是怎么样,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话说这分筋错骨是隐术之中的秘术。中着武功尽失,血脉慢慢爆裂,骨肉分离。五日后,心脉渐渐断裂,药石无治,活生生痛死。
光姬本来就恨刘伯温,当然是不会阻止,而唐玉竹听闻此恶术,厌恶的皱眉,自己占了本应是丁冲的一切,现在看着他……心下升起丝丝愧疚,内心是痛苦的挣扎。
同时看着这一切的还有一人,就是躲在岩石后面的王凯。因为近藤以丁聪的性命要挟老爷子谁出皇宫密道的所在,而老爷子无论如何也不说,近藤现在就是在报复老爷子。不行,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丁冲受此酷刑,我一定要救他。
王凯忽然跳出,掠到丁冲身边挑断绳索扶起丁冲就走,却入了埋伏,寡不敌众被抓。而为救王凯,丁冲不惜屈膝向玉竹下跪。
看着丁冲即使在剧痛之中也不忘王凯,玉竹不禁以手抚胸,大口的喘息……心痛吗,嫉妒吗……呵呵,心中禁不住苦笑。
接下来,因为嫉妒心作祟,唐玉竹不住的折磨丁冲,不断用言语诋毁打击。却被丁冲坚定不移的信任挑起了心中的隐痛。
………………
“老爷子,快想办法救救丁冲啊……”客栈内,回来的王凯不住的转圈。
却见刘伯温望着天际沉默不语。他也难啊,想救丁冲,可是唐玉竹他……
…………………………
沐浴更衣,焚香占卜,但得出的卦象之中却似一团迷雾般暗藏玄机,隐藏着未知的变数,使人看不出结果。这……不用说,定是因为他,先前来了老君,这些日子却消失不见,现在也不知道谁来了?千万别是那两人啊【春风,国师您还真不走运……】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伤了他,否则?哎,长叹一声,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必要时,哪怕搭上自己这条命。
八十 雷霆淡对轻生死
“看吧,还真狡猾”看着昆仑镜的清虚道德真君忍不住道。
“谁说不是呢,想跑啊,等着长公主吧”太乙真人笑嘻嘻的道。其他金仙那也是一副看戏的表情。
“哎?玉鼎,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广成子不经意的转身忽然惊道。其他众金仙闻言齐齐回头。却见玉鼎面上无波无澜,只是盯着昆仑镜。
“那个,玉鼎师弟,师尊他……”现在玉鼎回来了,那师尊他?接到玉鼎一个冷眼,广成子一个哆嗦,压下出口的话,只在心中暗道,师尊啊,不是弟子不帮您,实在是,实在是玉鼎他……我不敢惹。不过想想自个师尊那德行,也就不多想了,还生出一股看戏的心态。谁知道自个那不良师尊现在在哪呢?
其他人那就更不用说了,有广成子在面前顶着,有谁还自找无趣啊,都看看昆仑镜,还好,唐玉竹那里有瑶姬长公主呢,料也不会有事的。心念电转,就见昆仑镜中景象变幻 ……
……………………
一晃眼,已经过去几天了。自从那日张君宝受伤昏迷,赤必烈发现君宝身体的异样后,对于《太阴真经》在他手中也相信了八分。这些天来,派雪鹰监视,想尽办法逼他默写。而张君宝确是耍滑、打岔,就是不肯好好写。
这日,雪鹰领着张君宝来到武当山一客房内……
“前辈”双手把一书册递与坐在屋中椅上的赤必烈。
“嗯”赤必烈满意的接过,翻开观看,而旁边站立的雪鹰、火狼也看着自己师父。却没有看到张君宝那一闪而过的狡黠目光。
……………………
“嘿嘿”却没有人知道,此刻屋中还有两个人看着呢。正是哪吒、孙悟空。
话说,那天两人在大殿看戏看的那个欢快啊,尤其是猴子,一个劲的加油叫好,赤必烈也没有为难,反而有交好之意,待若上宾。知道两人与君宝熟识,也曾让两人去劝说,可君宝看见他俩就没有一个好脸色。两人也不在意,反而是每天晃出来、逛进去。
这些天明着,暗着看着君宝与雪鹰斗嘴、嬉笑、散步、游山,尤其是雪鹰那容貌,那性情,怎么看都觉得比嫦娥那女人不知要好多少倍。
……………………
天庭……
想到嫦娥,众仙目中都是鄙夷之色。
“快去,看看嫦娥干什么呢?”玉鼎面色阴沉道。
“陛下,你……哦?”王母本来不悦,一见玉帝那表情,目光一转,霎时明白。心中不禁也是冷笑,嫦娥,你可真会躲,我们在这里累死累活,你怎么能闲着呢,怎么也得为天庭出分力啊。
……………………
这日,两人暗中跟着君宝来道屋内,都极力隐藏着气息,他们可没有忘记那次一不小心被君宝发现的事。现在两人看着君宝那表情,不禁暗自偷乐。他又在想什么鬼主意呢?嘿嘿,等着看好戏吧。
果然……
就见赤必烈看着手中的书册的表情越来越阴沉,腾地起身,厉声道“张君宝,你搞什么鬼,这就是《太阴真经》吗?”
“额……是啊”君宝眼神闪烁,答道。
“小子,你还想骗老夫,这分明就是道家入门典籍《太上感应篇》,跟《太阴真经》有什么关系?”说着甩手把书册扔给张君宝。
“哎?”张君宝接住那书册,目光一闪,继而眉峰轻挑,叹气道“哎呀,前辈,这《太上感应篇》是导人修心养性的,心性皆明方可入静,入静之后方可修炼《太阴真经》啊”一脸诧异的瞪大眼睛“你怎么能说《太上感应篇》和《太阴真经》没有关系呢?”
你……赤必烈气的瞪大双眼……
“臭小子,你骗谁啊?”旁边的火狼忍不住道“《太上感应篇》是论述因果报应的,跟武功一点关系都没有”说着目中射出一股恨意“师父,我看这小子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太阴真经》”
听着火狼的话,赤必烈赞同的点点头。
“哎,不是啊……”见势不好的君宝眼珠一转,反驳道“我是……”
“张君宝”雪鹰打断君宝要说的话“太阴真经你迟早也要写出来,你何不先念其中的一段,给我师父听听,是真是假我师父一听就能分辨”
听着雪鹰的话,赤必烈满意的点点头,还是雪鹰说的好。
反观张君宝,目光闪烁,心中早已焦急不已,他也知道雪鹰是为了自己好,自己不是怕死,是怕赤必烈伤害武当一众,但是真的不知道什么《太阴真经》啊。心虚的看看雪鹰,低声道“不是啊,雪鹰姑娘,我现在还没有回复,一想事情就头疼,要让我把每个段落都想清楚,一字都不能差啊,否则,前辈啊……”说着目光下转向赤必烈,故意夸张的道“这修炼可是会走火入魔的”
哼……火狼一声哼“师父,既然他会,那就让他练几招看看”
额……?君宝一听,惊得张大嘴巴,这……
“说的好,张君宝,那你就练几招吧”赤必烈出声道。
“这,前辈啊……”君宝那个惊愕啊,赶紧道“我……我……我……我只修炼过心法,还没有正式练过招式啊”
“那就演示一下心法吧”赤必烈懒懒的道。
“额……这……啊……啊……”张君宝整个人都愣住了。见再也不能推辞,君宝也只能拖一时是一时了。
盘膝而坐,装模作样的的伸手做着各种怪异的动作。
赤必烈不在言语,缓缓落座,而火狼则是闲闲的站在旁边,两人看戏似的盯着君宝。也只有雪鹰目中闪过担忧之色。
……………………
“嘿嘿”猴子那个乐啊,“小哪咤,瞧杨小圣这戏演的,还真是……”
“哼,若他敢动杨戬大哥,小爷我非把他打出原形不可”哪吒恨恨的道。
“不急,先看看再说”猴子一脸兴奋,就君宝这样,可比他那冰山脸好多了。
…………………………
“当……当……当……”空中隐隐传来悠长的钟声。就见刚才还在装模作样的君宝,身子一僵,全身放松,双目微闭。
“哎?”忽然,孙悟空双目一转,瞥了一眼窗外“小哪咤,你在这,俺出去看看”光芒闪过,消失不见。
“哎……大圣……”哪吒一脸的疑惑,可现在也不管了,扭头看向定中的君宝,就是一惊。这是……天地灵力?
就见君宝闭着双目缓缓起身,双手微抬缓缓下压,同时左脚向外一步。随着他的动作,有似云似雾的灵力向他周身聚集,从百会进入,游走浑身奇经八脉,就见断裂破损的经脉在这些灵力的之中缓缓修复。当然,凡人是看不到的。
随着张君宝的动作,缭绕在君宝周身的云雾越来越浓,渐渐在向小腹丹田聚集。
………………
“哎呦,不得了,师侄这样的武学奇才,为什么不是我徒弟呢?”阐教金仙那个纠结啊。
哎,算了,幸亏的是玉鼎的徒弟,不然的话,估计这些人就得打起来。
……………………
却说赤必烈等人,看着君宝练拳,那是越看越乐,目中渐渐显出鄙视之色,尤其是火狼,抱臂嗤笑道“师父,这是什么《太阴真经》啊,软绵绵像个娘们,让我来教训他”
飞身,一张拍向君宝左肩。
啊……雪鹰也来不及阻止了,可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就见火狼右掌刚刚拍到君宝身上还没有发力,就觉一股压力传来,“扑通”火狼的身子就被震退三长跌落地上。
啊?本来眯着眼睛看戏赤必烈腾地站起身,惊愕的瞪大双眼看着眼前的情况。
而君宝被这一打搅,停下动作,缓缓睁开眼睛,迷茫的看向四周。
“哎?:”看着趴地上的火狼,诧异的道“我说火狼兄,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你师父、师妹都是站着看,你怎么趴地上看呢?”
你……火狼那个面红耳赤啊,恨不得钻地底下去。
经此事后,赤必烈那个高兴,让君宝好好写,慢慢写,不管君宝又身边么要求,那是一律答应。弄得张君宝也是一头雾水。
…………………………
天柱峰顶,云雾飘渺。放眼四周皆空,云生足低,有如身处天上。
谁也不知道,在这缭绕的云雾之中,距离峰顶约十来丈的下面,有一突出的岩石。紧挨着岩石的右边峰壁上有一直径丈余的圆形洞口。黑压压的冒出一股股寒气,好冷,这是什么地方?若是修为浅薄者来到此处。呆不了三个时辰就得被冻僵。
忽然,一道银光划破云雾,只觉有人影在岩石上一闪,可仔细看,哪里有什么人影?只是隐隐从泛着寒气的洞中传出一串‘嘿嘿’的笑声。
…………………………
咳,被盯上了……天上看着的某些神仙心道,有好戏看了。
……………………
再说下界武当
厢房……
“这几天,张君宝有没有偷练那一套神秘的武功?”赤必烈微眯着双眼问道。
看着雪鹰摇摇头,赤必烈疑惑道“奇怪……难道他是半夜时分才练?”
“不可能”旁边的火狼接口道“弟子一直在监视他,如果有什么动静,弟子一定会知道的”说着一顿,看着赤必烈面带不忿“师父,难道他那套神秘的武功真的那么厉害?连您也那么紧张?”
“哼,厉害不厉害你最清楚”赤必烈白了他一眼。
额……火狼面色一红,目光闪烁,低声道“师父,那天那天中他一掌,我觉得是碰巧的,当时他闭着眼睛乱打,弟子一时大意,才中了他的招”
雪鹰不满的看了火狼一眼。心道,就是你技不如人,还找借口。
再说赤必烈,盯着火狼“碰巧?他闭上眼睛打你一掌,你已经被震退了三丈,要是他睁开眼睛,你还有命吗?”
火狼头一低,虽然还是不忿,却也没有言语。
接着赤必烈话音一转“师父告诉你们两,张君宝那套神秘的武功是天下最神奇的武功,你们两记住,如果发现他演练,要把他的一招一式都记下来,知道吗?”
“知道了”两人齐声道。
“雪鹰,他最近的身体状况如何?”赤必烈问道。
雪鹰想了一下道“他的胃口依然奇佳,不过他精神很差,好像那支笔有千斤重,一提起笔就头疼,又走回床上打坐练气功”
“他的粪便是什么颜色的?”这次是问向旁边的火狼。
“前两天是血红色的,这两天变成黑色的了”
“黑色?”赤必烈眉峰一皱,沉声道。
“黑色,黑色表示什么?”雪鹰急着问道。
赤必烈抬头“他血海不通,心脉已坏,随时会暴毙”
…………雪鹰就是一惊。
“雪鹰”赤必烈提高声音接着道“你要尽快想办法,逼他把《太阴真经》写出来,能写的多少是多少,他目前命悬一线,说不定辰时卯时就会突然归西”
……………………
“哎呦喂,这是什么东西,居然敢咒师侄?”金霞洞,太乙真人第一个张嘴,说完后不禁斜眼看看旁边神色不动的师徒两,接着道“师侄怎么会死?那是天地灵气正在修复经脉,正常排出的淤血”
其他人一见不言的玉鼎,也大胆起来。从低声私语道高声叫嚷。
“我看它嫌做人烦了”黄龙真人一脸的看戏表情。
“要说这家伙也不错,居然能放火,要不……”赤精子一脸的算计。
“你别想,我还想把他给哪吒玩呢?”太乙一听急了,叫道。
“去去去……就哪吒那小笨蛋,身上的法宝还少吗?”清虚道德真君白眼道“还不如给贫道呢”
“为什么要给你?要给也是给贫道”赤精子不服气的嚷道。这一众七嘴八舌那个吵啊。
只留下旁边看着嘴角不住抽搐的慈航、普贤和淡定喝茶的玉鼎师徒。
“我要给我徒弟啊……”
“哼哼,太乙,哪吒不是有九龙神火罩了?还要这个干什么?难道还想再一次偷袭师侄么?”
猛然,人群之中传出一声高吼,顿时,整个金霞洞一片死寂……众金仙都忐忑的瞄着淡漠的玉鼎,只有周身越来越寒的煞气说明……玉鼎生气了。
“啊……玉鼎师兄,我错了,饶了我吧,啊……赤精子,我和你没完……师侄救命啊……”金霞洞内响起了凄惨的叫声,惊得昆仑各种飞禽走兽慌乱奔逃。
躲在昆仑某处浑身狼狈的阐教之主此刻望着金霞洞方向双目一闪,嘴角缓缓浮起一丝诡异的笑容。哼哼……你们这些不肖徒,就等着玉鼎就帮为师好好教育吧,现在么该去哪呢?嗯?目光一亮,光芒闪过,人也消失不见。
……………………
再说武当
雪鹰那是越听越心惊,待得赤必烈说完,目光一闪“弟子知道”正要再说什么,忽然惊道“师父,您怎么了?”
就见赤必烈浑身一震颤抖,嘴唇发紫“阿嚏,阿嚏……”看着两人担心的样子,赤必烈摆摆手。
可心中却不禁奇怪,自己本来就是修炼太阳神功,至阳至刚的武功,根本不惧寒暑,可刚才那一阵侵入心底的寒意是……???
废话,那是被某些人盯上了。
看着赤必烈无事,两人也放下心来“师父,刚才你……”不等火狼说话,门外就是一阵喧哗。
三人一愣。
火狼开门喝道“何事吵吵嚷嚷?”
门外的一元兵赶紧道“山上来了许多人,气势汹汹,说是有事要见国师”
“哦???知道是什么事吗?”
“禀国师”看着出门的赤必烈,报事的元兵道“他们是来向国师要人的”
要人??????三人面面相觑。
丁冲虽然反驳了唐玉竹,但他心中却也是犹如刀割般的疼,他现在也清楚的知道光姬就是自己日日念念想着的母亲,心中却还留有一丝丝的幻想,非要刘伯温亲口说出自己才相信。
唐玉竹拉着他来到海边,丁冲远远就看到的自己父亲地方墓碑,而且还看到了此刻自己最不想看到的人——光姬公主。
他不想过去,不想面对,可却抵不过唐玉竹的拖拽来到墓碑前,光姬身后。
他两前脚刚过来,近藤也随后而来。虽然奇怪,但谁也没有怀疑他为什么迟来,去了哪里。看着面前的墓碑,都是一阵沉默。
丁寒之墓——
在飘渺的烟雾中,众人各怀心思看着墓碑上的字。
“你看到了吗?这是我爹的坟墓”忽然,唐玉竹把丁冲往地上一摔,透着无比怨毒神色紧盯着丁冲道“真巧啊,我们都性丁,五百年前还是一家人呢!”
而旁边的近藤拿起一炷清香交给光姬,随后看似不经意的道“所以,少主应该恢复丁姓,叫丁玉竹”目光一扫“丁冲也是姓丁,就怪你少了菊花家徽,再有个心形胎记的话——就可以母子相认,共享荣华富贵了”
这是自己父亲的墓,每年都与老爷子前来祭拜。
此刻,丁冲呆呆的看着墓碑,面无表亲。心中早已是抽痛不已。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眼前一片黑,倒了下去。
“丁冲……”唐玉竹心下一惊,立刻飞步上前,面露关切之色“近藤,快看看他”
近滕目光闪过一丝笑意,佯装着过来,他扶起了丁冲,向他体内输入真气。但却始终离唐玉竹三尺之外。
唐玉竹望著丁冲苍白的已没半点血色的脸,他的心中一紧,有些隐隐作痛。
自己怎么会这样?是觉得对他愧疚?还是不想光姬的亲生儿子身死?但我对他的折磨伤害又是为什么?
正想著..就看到丁冲本是苍白的脸慢慢的浮现出一些红,紧闭的双眼也动了一动。“丁冲”唐玉竹一见赶紧上前,声音中带着丝丝焦急“丁冲,你睁眼看着我”
…………
“看吧,我就说他那样只不过是做给人看的”金霞洞内,清虚道德真君呵呵一笑道。
“哎……这孩子,为什么总是这么傻?”广成子叹息的摇头。
“等师侄回来后,一定帮他把这,毛病改了”
“对”
众仙是纷纷赞同。
……………………
下界
此刻的丁冲,正陷入梦寐之中。耳边有一魅惑的声音盘旋——
“丁冲,是他夺了本应是你的一切,你地位,你的母亲……杀了他,杀了他就能夺回你应得的一切……”
“谁?谁在说话?我不会听你的”
“丁冲,你想想,你日思夜想的母亲就在眼前,只要你杀了他,母亲就会回到你身边……”
“不,她不是我的母亲,我没有这么自私自利的母亲”
“呵呵,你知道的,他是你的亲生母亲,当年刘伯温呢抱走你,出卖了你娘亲,强迫她返东瀛,她一夜白头,唐玉竹待在你母亲身边有何目的?就不怕他会对你母亲不利吗?”
…………
“杀了他……”
…………………………
八十二 一朝幻灭黯然寂
眼珠一动,缓缓睁眼——正紧张呼唤着的唐玉竹一见,喜道“丁冲,你醒了,你……”
可下一刻,就发现他的异常。
只见丁冲圆睁着的双目,牙关紧咬,浑身却是抑制不住的颤抖,只是双拳紧握,好像极力忍耐着什么。
“丁冲,你怎么了?不会是?”转头向早已躲到一边的近藤叫道“快过来,看看他到底怎么样了?”却感觉抓着自己的手一紧,低头,见他愣愣的盯着自己,很艰难的开口道“快……走……”
一愣之下的唐玉竹忽觉周身渐冷,阵阵刺骨寒风涌来。
猛然抬头
“近藤忠治?不,你是谁?”一声惊叫。
就见旁边的近藤此刻低垂着头,浑身笼罩着丝丝黑气,身上散发出一种诡异的死亡气息。
他缓缓的抬起头,面目扭曲变形,没有任何生气、任何情绪的眼睛阴寒的盯着自己。
想到从刚才就没有听到别人的声音,心下有一种不祥的感觉,抬眼望去——却发现旁边的光姬等一干人等早已是目光呆滞,不言不动。
“母亲,你怎么了?”满心担忧的唐玉竹想要过去,却放心不下丁冲。
“你不是近藤,到底是谁?”
“咯咯”一声恐怖的笑。
‘近藤’ 浑身散发的黑气聚集而成的冰锥猛地射出,带着一股死亡气息‘嗖’的一下直击唐玉竹。
————
不说天庭众仙乃至昆仑十二金仙此刻的担忧焦急。单说早已隐身暗处的瑶姬,从第一眼见到近藤后就已留心,刚才一察觉他的异常就在玉竹周身连同丁冲在内设了结界。他不担心唐玉竹被那黑雾袭击,反正有自己的结界。
此刻一见,也顾不得什么,忽然现身,双手上下翻飞,快速的结印,运用浑身法力。哼,想对戬儿不利的,本宫可不会放过。一时之间,周遭阴风阵阵,黑雾笼罩。而空中银黑交辉, 煞是好看。
本来已经不及闪避的唐玉竹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激射而来的黑色冰锥,自己会死吗?却见那东西停在身前三寸之处,仿佛有什么东西阻挡一样。接着那黑雾形成的冰锥呼的散开,迅速消失。
?唐玉竹一愣,继而回神,看着忽然出现抵挡近藤之人,不知为什么,心下就是一动,一种奇异的感觉升起。
不经意的一扫“丁冲,你……”
“唐……走啊,走……”唐玉竹还要说什么,却被丁冲一声吼打断,再看丁冲,圆睁的双眸已变为赤红,脸也扭曲狰狞。
“啊……”一声厉吼,不等唐玉竹回神,本来被分精错骨术折磨的浑身无力、奄奄一息的丁冲双目猛地圆睁,整个人猛然暴起,双手如爪般直袭唐玉竹前胸。
“丁冲,你……怎么了?”刚才就发现异常的有所准备的唐玉竹闪身避过丁冲的杀招,双腕一翻死死掐住奋力挣扎的丁冲双手厉声吼道“丁冲,你清醒一点啊!”
却见本来疯狂的丁冲一怔,赤红的双目只愣愣的盯着唐玉竹,神色间满是挣扎,嘶哑着道“唐玉竹……你,你快走……”
“丁冲,你……”面上一喜,神色一松的唐玉竹猛然一怔,不可置信的盯着瞬间变得面目扭曲狰狞的丁冲,缓缓低头看着插入自己胸口的手,“你……”
额?丁冲一个晃神,慌忙拔出插入唐玉竹胸口约寸余的手指,狠狠推开,咬牙道“你……快……走……啊……”一声厉吼“哈哈哈……”紧接着发出一声狂笑。
双目阴寒,一步步向着半躺于地的唐玉竹走来。
………………
“啊……???”紧盯着乾坤镜的天庭众仙就是一声惊呼,怎么会这样?哎呦,好狡猾啊,这下子长公主要发飙了。呜呜,我们也会倒霉的。
“嘎巴”寂静低气压的金霞洞一声脆响,除了摆放着法阵的地方外,其余尽皆化为齑粉。玉鼎要发飙了……
…………………………
半躺于地,手捂剧痛的胸口,无视不断从指缝流出的的鲜血,只是担忧的看向丁冲,想要挣扎起身的唐玉竹厉声喊道“丁冲,你快清醒啊,你忘了你心心念念的老爷子了?”
……………………
随着丁冲的一步步走近,天庭众仙也越来越紧张。
“啊……扑通”一声响,众仙大睁着眼睛看向乾坤镜。
却说下界
盯着缓缓逼近眼前的丁冲,手捂着剧痛的胸口,面色惨白却咬牙挣扎着站起的唐玉竹,却因失血过多头就是一阵眩晕,一个踉跄双腿一软,又半跪在地。惹得天庭众仙一阵惊呼。
此刻的丁冲,双目赤红,面目扭曲,浑身缭绕着若隐若现的黑气。尤其是印堂,更是透出一片墨黑色。舔舔沾着鲜血的手指,盯着唐玉竹渐渐止血的伤口,‘嘎嘎’几声笑“居然有法力保护?你以为止住血就没事了?哈哈”在血腥味的刺激下,丁冲的眸子一瞬间爆射出嗜血的光芒,“好纯净的鲜血啊!”沙哑的声音出口,这哪还是丁冲?
“你是什么东西,快离开丁冲的身体”即使是再迟钝的人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丁冲,你怎么了?你清醒清醒”不死心的唐玉竹继续喝道。他是母亲的亲生儿子啊!自己怎么能看着他变成这样?终究是——不能啊!
他想要救丁冲,可是……他看出自己的血对他的吸引,或许?双手紧握,目光一闪,透出决绝。
那紧盯着唐玉竹的丁冲,慢慢抬起如爪般的双手,就要向毫无反抗之力的唐玉竹头顶抓落。
………………
“师……呜呜……”看着面色平静的玉鼎,刚要说话的太乙就被身边眼疾手快的赤精子把嘴捂住。
“呜呜,放……开……赤精子,你干什么啊?”直到看着玉鼎消失,赤精子才放开捂着太乙的手,看着满面怒火的太乙,不禁翻一个白眼,略带不屑的语气“我说你傻啊,没看到刚刚暴走的玉鼎吗,我这是救你啊”目光一闪,诡异的上下打量着太乙。
太乙浑身就是一抖“额……你怎么这样看着贫道?”
“现在我总算知道哪吒那小屁孩为什么那么没脑子了”
嗯?太乙一愣“你……赤精子,你说什么?”一声吼就要扑过去。
“好了,给我消停一会吧,你们这样子,成何体统?”身为大师兄的广成子皱眉喝道。他可没有忘记刚才玉鼎走之前那他们的眼神,那意思不用想都知道,不禁看看旁边法阵之中看不出任何情绪的杨戬。
哎……想到玉鼎,他要是去了下界,那……真心为那些人默哀,尤其是——哦,现在是叫刘伯温的,谁让他没事收养丁冲的。
天庭……
紧盯着乾坤镜的众仙的心早就提在嗓子眼了,那叫个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啊。
“真狡猾,居然缠住长公主对玉竹下手”
“哎……这可怎么办啊?”
“快看”神群之中不知谁吼了那么一嗓子。
‘??哎呦喂,他来了??’众仙长呼一口气的同时也是眉峰轻挑,看那样子那是准备看戏了。
………………
盯着拍向自己头顶的手,唐玉竹却不躲闪,只微微侧头,正要出手,忽然眼前人影一闪,紧接着“彭,蹬蹬蹬”一串声响。
凝神望去,就是一愣,怎么是他?他会武功?
而被近藤缠住虽然占上风但一时半会脱身不得的急的快发飙的瑶姬一见,心下一松,玉竹暂时安全了,自己要尽快解决这东西,想着眸光一冷。
就见唐玉竹面前站立一人,羽扇纶巾,一派儒雅大气。正是大明国师——刘伯温。
却说刘伯温自唐玉竹拖走丁冲后就没有离开,一路跟踪着两人。照平时的话,刘伯温那是不会跟踪的,可今早来此之时,心中生出一股不祥,卜了一卦,确是危机四伏,暗藏杀机,死局之中留有一线生机。
“嘎嘎,又来一个”后退几步的丁冲阴寒的目光盯着忽然出现在面前的两人。
“丁冲,我是王凯啊”看看陌生的丁冲,王凯不禁转向刘伯温“老爷子,丁冲他……”
此刻刘伯温面容冷寂,压下胸口不断传来的翻腾之感,只是盯着丁冲那扭曲的面孔,缓缓收掌。“丁冲被邪术控制了,我会救他的”
刚才自己能震退丁冲靠的是出其不意和掌中的东西,有紫光自紧握的右拳中泛出。现在虽然自己布下奇门遁甲,但是他很清楚自己现在可是凡人之躯,而且还是面对这东西。
……………………
不说刘伯温利用奇门遁甲与丁冲周旋,再说瑶姬,冷笑着浑身法力流转,指尖一抹森白是火焰飞出,落入见势不好想要逃走的黑雾当中“嗤嗤”一串的声响,被三昧真火化为尘埃,而近藤浑身一软,软倒在地。
扫一眼近藤,闪身来到唐玉竹身边的瑶姬,目中流露着担忧、痛心,伸手搂入怀中,一手抚上他胸前的伤口,白光浮起……
强忍着胸口剧痛的唐玉竹吃力的张嘴“谢……救,丁……冲……”
头也不回,弹指,一道法力打入丁冲体内。片刻,黑气消失。
………………
“老……爷……子?”缓缓睁眼的丁冲看到刘伯温道。
“丁冲,你醒了”松一口气的刘伯温看着丁冲,心中很痛。
“老爷子,他们居然这样折磨丁冲,等一定要为丁冲”旁边的王凯气呼呼的道。
“站住”刚恢复神智的光姬冷然道。
一眼看到虚弱的唐玉竹,慌忙跑过来“夕雾,夕雾,你怎么了?”扶着重伤的唐玉竹,怒瞪着刘伯温,却对眼前的瑶姬视而不见。
虽然不知道刚才是怎么回事,但自己现在入眼看到的就是刘伯温打伤唐玉竹想救走丁冲。
是以……满脸杀意,“你以为你能带走丁冲?”阴冷的看着被围的几人“他中了分精错骨术,就算你救回去,也只有一天的命了”
……听着光姬那无情的声音,唐玉竹嘴唇微动,却终究无声,心中却刺痛着。
这……目光盯着光姬的方向。刘伯温其实看的却是唐玉竹旁边的瑶姬。
但见瑶姬却似笑非笑,一脸看戏的神情。额?浑身就是一冷,好吧,自己错了,凡间之事神仙是不得干预的。
他想的不错,还有一点就是,若不是看在刚才救唐玉竹的份上,丁冲恐怕早就受到瑶姬的招待了。
这……看看丁冲痛苦的面容,“光姬公主,求你救丁冲,他才是你的亲生儿子”
丁冲身子一震,亲耳听到刘伯温证实的话,心中那些侥幸也被彻底粉碎。自己居然真的是她的儿子?
再看光姬,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不禁看向唐玉竹“你才是夕雾啊”
“不,我不是,他才是你的亲生儿子”忍着心中剧痛,狠心推开光姬的手,唐玉竹惨然道“快命令近藤救他”说出了真相的唐玉竹心中阵阵抽痛,到底不是自己的。又怎能奢求?
光姬看看丁冲,转头再看看唐玉竹,她的视线始终停留在唐玉竹身上。
唐玉竹神色仓皇,又是一脸的凄凉,眼中闪著泪,看着光姬的茫然失措,他一咬牙,转头就跑,一直向著无边无际的树林内狂奔。
…………
哎……暗中看着的瑶姬浑身一震,心中那是止不住的痛,目中含泪。这孩子……还是为娘的对不住你。紧跟着玉竹而去。
天庭,众仙个个面带愧色,漠然不语,为什么自己当初就不长眼呢?
……………………
“夕……”光姬追了几步,终于停下来。
夕雾走了?
她慢慢转身,再次打量着木然的丁冲,眼神却变了。“丁冲,你才是我的亲生儿子?”带着点点的不确定。
“不,我不是”不愿接受的丁冲也离开了。
………………
波涛怒吼的悬崖边
知道丁冲走了,为了光姬,唐玉竹直追到崖边……
本来敌对的两人却结为朋友。
“小心”忽然间,唐玉竹面色一凛,猛地一推丁冲,转身却看到一人,正是高举着刀的服部英丸。
被围在中间的两人互相扶持。
顾不得刚才未愈的伤势,唐玉竹勉力提气,就向英丸攻去,他不能让丁冲受到任何伤害。
上前与英丸交手,没几个回合,唐玉竹己觉气力不支,英丸目中杀机一凛,趁势一掌,狠狠向唐玉竹击去。
哼,想伤我儿?瞬间出现在两人身前的瑶姬衣袖一挥,服部英丸就被震飞出去。“扑通,噗……”
擦擦嘴角的血迹,捂着剧痛的胸口狼狈爬起的服部英丸包括丁冲在内的三人顿时一愣,都看着忽然出现在面前的人。
这是刚才救自己的人?唐玉竹心中一动,盯着瑶姬。
瑶姬似笑非笑的盯着这凡人,现在她可不在乎这样做会不会乎扰乱凡间秩序,只要这孩子能平安,想到刚才的危险,瑶姬心中就是阵阵刺痛。
服部英丸在这人的注视之下,心中升起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知道不是这人对手的服部英丸接下来说出的话却令唐玉竹如坠地狱。
…………‘丁冲活捉,唐玉竹杀无赦’
为什么?义父真的要杀我?就因为我坏了他的计划?他就不念数十年来的父子之情???
字条从他松开的手中飞走,飞落崖下,深不见底。可自己的心呢?是否也如字条一般。
那一刻,唐玉竹眸中什么也没有,生命似乎也如风般逝去。
心已死——那么人呢?
无视瑶姬、丁冲的声声呼唤,心若死灰的唐玉竹让英丸动手。
有自己在,谁也不想动这孩子,但是看着玉竹那痛到极致心若死灰的样,自己恨不得,恨不得毁了那些人。
瑶姬心中的怒火那是腾腾直冒,忽然感觉周身有冰寒之气袭来,双目微眯,眼前有光芒闪过,出现一人。
八十三 缘灭劫起恨归根
这人一身玄衣,一头银发随风飞舞,俊美的脸上毫无表情,淡漠的眼神盯着唐玉竹,可衣袖之下的双拳渐渐紧握。周身忽然溢出的冷冽杀气却令那几人抖衣而战,不敢动弹。
“啊……哈哈哈……”忽然,始终不动的唐玉竹蓦然起身,目光散乱,抱着头疯狂大笑,那笑容让人心碎。转头看到瑶姬,“娘???”接着又摇头“不对不对,娘死了,被我害死了,我只有义父,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这样对我?笑话,都是笑话,哈哈……”狂笑着跃入波涛汹涌的悬崖之下。
“你怎么了?唐玉竹,别……”
………………………………
东瀛使馆……
夜幕笼罩了整个院落,夕阳早已隐退,皎月升上天空。屋内几人面色紧绷,焦急不已,气氛沉闷。
猛然,丁冲目光散乱,双手紧握,身体不住抽搐,“好痛,好痛,为什麼会这麼痛?为什麼会这麼痛 ……快杀了我吧!”
看着丁冲痛苦的样子,光姬红着眼眶抱着他,双目含泪,神色凄苦,只能不住低唤“夕雾,夕雾……”转而急道“千代,国师还是没有消息吗?”
……霎时,屋内一阵沉默。
约莫半柱香时间,疼痛渐弱,丁冲的喘息渐渐平息。终于熬过去了。
看着痛的面色惨白,浑身虚脱无力几近昏过去的丁冲,光姬那是剜心似的疼。都是自己,害的夕雾如此。
已经过去几日了,虽说他身上的分精错骨术被压制,可每天看着丁冲这样疼的死去活来,自己这个当娘的心里……
想要救夕雾,就必须找到那人,找到唐玉竹。玉竹,那个惹人怜爱的孩子,也不知怎么样了。胡惟庸已经下了格杀令,虽然国师说玉竹很安全,但自己就是忍不住担心。
“啊……快,快杀了我,求你,快杀了我吧……”忽然,不远处的屋内传出嘶哑的喊叫,那凄厉的叫声,听着就让人毛骨悚然。
渐渐黯哑却越发痛苦的声音,那这人到底在经历什么?
听着这凄厉嘶吼的声音,即使是见惯了血腥,听了两天的光姬此刻听到,浑身也是一抖。回想当时——面色煞白,身子不禁颤抖。
这声音的主人——近藤。他现在那惨样就是拜那人所赐。
想到近藤的惨样和自己要找的那人……就是一阵心悸。但为救夕雾,就算死也无怨。话说那日,随着真相的揭露,不敢面对光姬的唐玉竹,一时无法接受的丁冲一前一后双双离去,只留下呆立当场的一干人等。
等他们回神要去追时,光芒闪过,凭空出现一人,清冷冰寒,面无表情,浑身上下都透出一股让人心寒的冰冷气势。众人只觉阵阵心悸,浑身颤抖不停,胸口如压大石般喘不过气,自己好像掉入冰窖之中,下一刻就会冻死。
这人扬手扔下两人后就冷眼盯着众人。光一个眼神就令人心生恐惧。
再看被扔下的两人——丁冲和英丸?
抱着疼昏过去的丁冲,光姬那是不顾一切,也不管英丸怎么样,立即命令近藤解去分精错骨术,却不料近藤抗命,威胁刘伯温说出皇宫密道。且当年之事也是近藤从中作梗。
目露残酷笑意的近藤,猛地拔出他的刀,狠狠插入自己腹部,口中立刻冒出鲜血,跌在地上,手脚抽搐几下,就已经不动了。众人冷不提防,已来不及阻止。
他死了,丁冲也就没救了。看着呼吸越来越弱几近消失的丁冲,光姬等人已经绝望。
却不料,那个浑身散发着冰寒气息的人忽然冷笑,众人只觉眼前光芒闪过,还没有明白是
怎么回事,耳边听到令人惊骇的声音……“啊……好疼……”
众人尽皆脸色煞白,不是这声音有多么可怕,而是发出这声音的人却是刚才已经没有气息的人——近藤。
那是各种表情和惊叫声顿时此起彼伏,他怎么会活了呢?明明刚才已经……难道?
这人活可是活了,但现在是什么情况?看着不停翻滚嘶吼的近藤,愣是没有一个人敢过去。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光姬,看了一眼疼痛吼叫的近藤,为了夕雾,‘扑通’跪到那人脚下………………
“公主,国师来了”
正陷入深思的光姬一听,猛然起身,满是激动“找到了?快请”
…………………………
波涛怒吼的悬崖之下却有一处世外桃源。
淡淡的花香远远的便散在空气中。
清幽的竹林之中,倏然,一道悠扬的箫声响起。箫声悠扬,宛如春雨,沁人心脾, 余音缭绕,是谁?能吹出如此动人心魄的箫声,竟在一瞬间便让人沉浸在他塑造的飘渺意境之中,清风拂过浮云,宛如梦境。
翠竹碧绿,清风飘香。只看到一白衣人的背影,高贵清雅,遗世而独立,似一朵雪山之巅的高贵冰莲。
像是感觉到什么,蓦然,箫声戛然而止,这人转头,俊美的面容满是幸福的笑意“娘亲” 这人正是众人遍寻不见的唐玉竹。
“玉竹,你身体还弱,怎么又跑这里吹风,快回去”走进竹林的瑶姬上前拉着玉竹的手嗔怪的道。
“娘,我已经没事了”
“没事?看你的手这么冰,快回去”
虽是责备,但话中却带着满满的心疼,目中满是怜爱。
感受着瑶姬的关爱,玉竹一脸幸福的笑着点头。跟着瑶姬出了竹林回到茅屋。“师父”看到站在茅屋边一身冷然的银发男子,玉竹笑着道。
是的,这不是梦,这是真的,自己也享受到了十几年以来重来不敢奢望的幸福,有娘亲的疼爱,有师父的关心,不论他们是什么人,那是真心的关心自己。虽然是短短的几天,够了,也——知足了。
像是下定什么决心般,唐玉竹抬头,总是蒙着一层雾气的眸子定定的望着对面两人“娘亲,师父,若是我没说错,你们都不是普通人吧!”
“玉竹,你……”瑶姬一愣之后就已恢复,只是紧盯着唐玉竹。
而玉鼎还是一贯的面无表情,但也是盯着唐玉竹。
玉竹接着道“我都知道的,那天我头疼发作,恍惚中看到许多人,其中就有娘亲和师父,所以……”笑着看着两人“娘,我还能叫您娘吗?”
“孩子,你……”看着唐玉竹那笑容,搂着唐玉竹,瑶姬只觉一阵心酸,面上却是一样的温柔,声音也是一样的和暖“你就不能自私一次吗?你永远是我的好孩子”
“娘”看着玉竹一脸幸福的笑,瑶姬觉得心好疼,忽然不想他回去了。正要说什么,忽然抬眼,目中闪过奇异的色彩,不愧是刘伯温,居然能找到此处。
……………………
悬崖之下,竹林外……
一众人等望着眼前的幽深的竹林,不禁长呼一口气。是啊,好不容易才找到此处。
“国师,他们就在这里?”光姬满心的激动,带着点点不安。看看旁边面色略白的丁冲。一则是自己的夕雾有救了,二则,能见到令人疼惜的玉竹了。虽然国师说玉竹很安全,但胡惟庸的杀手那是无孔不入,自己很是担心。
刘伯温目中闪过复杂之色,点点头。想到即将要见的那两人,刘伯温的心中就是寒气直冒,自己耗废心力,整整三天,用七星定位之术才找到此处。招惹了这两人,我……哎。
“太好了,丁冲,你终于有救了,我们快点进去”沉不住气的王凯一脸的兴奋,拉着丁冲就往进走。
“哎呦”还不等刘伯温说什么,却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弹回。
“这里被下了结界,我们进不去的”
“那怎么办?”几人一愣。
“等”
…………
“呵呵”一冷笑声回荡在空中“居然来此?”倏然,一银发道人出现在众人眼前,背对着几人负手而立。光是背影散发出来的气势就令几人心惊。
刘伯温强稳心神,急上前一礼 “真人,刘伯温有礼”
………………沉默半晌……
就在光姬等人焦急之时,却说了一句令人不懂的话“前尘尽忘么?呵呵”一声冷笑“你走吧”身形不动,冷漠没有起伏的声音出口。
“额……是,前尘尽忘,所以……我只是刘伯温”听着玉帝那淡漠的声音,刘伯温一顿,那是异常的心虚,明知瞒不了眼前这位,但是……偷眼看看,强自镇定“真人,弟子此来而来是……额……”刘伯温还想说什么,却被玉鼎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吓得噤声。擦擦头上的冷汗,这个,自己是真的想走啊,可是丁冲他……看看已被玉鼎散发的冰寒气势压得趴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几人,咬咬牙‘扑通’跪倒,“师叔,丁冲只是一凡人,您就……”
“哦?”乍闻‘师叔’两字,玉鼎豁然转身,脸上已是盖上一层寒霜,居高临下,他的语气也冰冷的令人颤抖,“师叔?呵呵”一声冷笑“贫道何时多了个师侄,我怎么都不记得?”
“师叔”刘伯温这边急的冷汗都下来了,传音避开旁人,“家师是教主的关门弟子……”
“通天教主是谁?贫道不认识……”
瞧这温度,已经是比冰点都冰点了,刘伯温暗叫不好,惹了玉鼎真人的逆鳞,别说现在,就是当年在封神之战中的自己,也是有八百条小命也不够丢的啊。可是丁冲这孩子……师叔应该会自持身份的吧!
“师叔,您为何要为难一……”还要说什么的刘伯温却在看到玉鼎那抹笑之后生生压住。
“你在教训我?”
“我不是,我……”
不等刘伯温说话,玉鼎已独自冷笑“伤了杨戬的人,我怎会让他——死?”冰冷的语气令人胆颤。
最后一个‘死’字出口,只见周围幽深的竹林哗哗作响,一股重如泰山之势当头压下,本已瑟瑟发抖的几人在忽觉胸口一窒,喉口一甜“噗……”张嘴喷出几口鲜血,伏在地上剧烈喘息,动弹不得。而跪在地上的刘伯温更是首当其冲,身子如断线风筝般被震飞,‘扑通’跌落在地,“噗……”吐出几口鲜血,半分难动。
“老爷子……”挣扎着过来的王凯扶着刘伯温“您……没事吧?”惊惧的瞪着没有半分表情的玉鼎。
忽然,丁冲身子一僵,面色苍白,额头豆大的冷汗如雨而下。却紧咬下唇不吭一声。一抹鲜红冲嘴角而下。
“夕雾,你怎么了?”一边忍着浑身的颤抖,光姬踉跄奔到丁冲身边搂在怀中“夕雾,夕雾……”不住的流泪。
于此同时……
“啊……快……快杀了我啊……”一山石后面传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但是那声音却显得有气无力。
“大人,大人……”剧烈喘息的声音。
正是悄悄跟随而来的服部和近藤。
看着淡漠扫向自己的两人,那是惊惧不已。这人的武功……不,他简直就是恶魔,不顾身上的疼痛,近藤那是如疯了一般的向远处爬,但是……
话说近藤这些日子过的,那怎是一个惨字了得。每日忍受这凌迟一般的疼,每隔半个时辰就发作一次。自杀,死不了,让服部解分精错骨术,没用。这才几日功夫,近藤就如变了个人似的,眼窝深陷,骨瘦如柴,只是捂着胸口低嚎着在地上打滚。渐渐的,近藤身上的肌肤如充气般胀起,都能隐约看到肌肤下的青色血管‘突突’跳动。“啊……”忽然,近藤连声惨叫,他的肌肤寸寸裂开,裂肤绽出的点点血珠,很快变成涓涓细流,近藤周围的地上被血染得鲜红。惨叫之声渐渐微弱,最后浑身抽搐,不在动弹。而被刚才玉鼎散发的杀气震伤的服部英丸只是眼睁睁的看着近藤,忽然抽刀,狠狠刺入自己腹部,闷声倒地。
看着近藤那死法,看着的几人个个胆寒,虽有不忍,却对他没有一丝同情,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死了,也就不用在受苦了,真的是这样吗?他们没有看到的是,在不远处,有两人拿着铁链,瑟瑟发抖,几乎站不稳,眼睛却不住的瞟向玉鼎,见玉鼎淡淡的扫一眼他们却移开目光后,两人壮着胆子‘呼啦’一抖手中铁链锁了两人拖着就走……
目送四人离去的身影,玉鼎眸光一闪,指尖微动,两道微光没入那被锁着的两人体内。随后,嘴角浮起一抹冷笑,“扑通,扑通,哎呦,哎呦……”一连串声响,面前狼狈的出现几人,俱是一身的黑衣。
这,这是胡惟庸的杀手????
一见行踪暴漏,这些杀手一呆,随即一脸的杀气,即使刚才见识了这银发之人的手段,他们也不会轻易放弃的,对视一眼,身形忽动,攻向玉鼎。
剑尖就要及身……蓦然,这些人身形顿止,快速转身离去……
额?这这……看着的几人无不讶异,只有刘伯温暗自抽抽嘴角,还真是,哎。
话说此后不过两天,大明爆出一惊天消息……
传言,一代丞相家中遭贼,却被人偷出自制龙袍,龙冠等禁品。
传言,大明丞相因作恶多端,相府遭天雷,被击出龙袍,龙冠等谋反物品。
传言……
总之,龙颜大怒,相府被抄,又查出谋反罪证,百十号人尽皆斩首,只有丞相胡惟庸不知去向。一时之间,海捕文书如雪花般发往各地。大街小巷贴满钦犯的画像。
有谁知道,在繁华京都,一人蓬头垢面,破衣烂衫之人瑟瑟发抖的蹲在墙角,直直的盯着对面那繁华的酒楼,附近有许多乞丐,俱是不屑的看他一眼。见一人开门出来,这些人一拥而上,争抢着小二提着的桶里面的东西。
这是——泔水。
“滚开,你这个臭老头”
“哈哈,听说他以前还是有钱人家的老爷”
“看他那样,像吗?”几个乞丐边拳打脚踢,边嘲笑着。
“呸呸……走喽”看着一哄而散的乞丐,这人忍着浑身的疼痛,缓缓爬起,擦掉脸上的口水,蹒跚着向远处走去……从那天起,这里的乞丐们就再也没有见过这人。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再说玉鼎,不在看他们一眼,转身就走。
眼睁睁看着无视他们的玉鼎转身离去,但谁也没有那个胆子阻拦,只余下丁冲急促,痛苦的喘息。
“额……好痛,好痛……”忽然,丁冲忍不住痛呼出声。
这……怎么办?
“丁冲……”忽然,竹林中一人飞身奔出,来到丁冲身边。
“额……唐玉竹……?”强忍着痛苦的丁冲目中一喜“唐玉竹……小……心,胡惟庸……已……已经下……了……格杀令,你……额……”
“丁冲,你怎么了?”回头……“师父,娘亲……”
随后走出的瑶姬暗自叹口气,上前柔声道“玉竹,放心,他没事”指尖光芒一闪。
……………………
竹林深处……
“娘,师父,开始吧”唐玉竹看着两人笑着,目中确实决然的坚定。
“孩子,你……”看着这样熟悉的面孔,瑶姬不禁双目微红。再看玉鼎,还是一贯的面无表情,但紧握的双手却也知道他此刻的心情。
法阵外,玉鼎双手挥动,银色光芒缓缓的自掌中溢出,渐渐包裹住唐玉竹,很快,他就被包裹在以银色屏障之中。
在外紧盯着的瑶姬双目微闭,忽然睁眼,指尖一挑,一道气刃带着强悍的力道直接刺入唐玉竹的心脏,意识在渐渐模糊……
倏然,有蓝光一闪,光圈之中一道虚影不由自主的没入瑶姬手中。该回去了……
他们不知道的是,此刻的金霞洞那是一片混乱。
“哎……”叹口气,无奈的摇摇头,凛着大师兄的威严“玉鼎快回来了,你们快准备好,也幸好……”闪目,看着法阵之中淡然不动的杨戬,无语。为什么发生这么大的事都不见师侄有什么反应啊。也幸好,刚才之事师侄是不会说的。
转头“你们那是什么表情?要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知道吗?若是玉鼎回来看出什么蹊跷的话……”
“哦?广成师兄想瞒玉鼎什么事?有什么事是不能对玉鼎言说的?”熟悉略带冷清的声音飘荡在金霞洞内。
“是,是玉鼎师兄啊”太乙真人不禁失声道。
其他几位金仙脸色发白,面面相觑,怎么这么快?
空中渐渐幻化出玉鼎俊逸的身姿,冷眸缓缓扫过同门,眸光所到之处,尽是愧疚夹杂惊慌骇然的神情。
“那个……玉鼎师弟,你回来啦,大家都等着你们呢”顶着玉鼎的冷气,广成子狠狠瞪了一眼旁边躲着的众师弟,无奈又道“师弟你已经练到六转了,难怪为兄都没有发现你回来,厉害!厉害!呵呵——”讨好的干笑几声。
“哦?师兄可是有事瞒着师弟?”波澜不起的声音中却透着危险。
“……师弟听错了,一定是听错了”身上冷汗直冒,心中却在呐喊,不能让玉鼎知道啊!
“哦?”
瞟一眼面无表情的玉鼎,广成子以及金霞洞内众仙那是越发的忐忑不安。不过看着‘哦’一声就在没有动作的玉鼎,广成子压下心虚,不会是瞒过玉鼎了吧?【大师兄啊,你以为能瞒过去么??】
“那个……呵呵,师弟啊……”干咳一声向外看看“那个瑶姬仙子怎么?”
“是说我么?”淡笑着走进金霞洞。
金霞洞内众仙齐刷刷扭头,好么,这两人……?咳咳,暗自叹气。
“玉鼎,快点让师侄的中枢……”
冷眼一扫,没有言语的玉鼎与瑶姬快速来到法阵之外,淡漠的没有一丝波澜的双目盯着杨戬,目中有什么闪过。
看看玉鼎没有追问,广成子包括其他的人不仅暗呼一口气。
忽然,玉鼎双手挥动,法诀连出。一缕银色光芒自指尖升起,越来越亮,向四周荡漾,把杨戬笼罩其中。光幕内,五色珠发出的几道琉璃光华交相辉映。
于此同时,瑶姬双手结印,蓝芒自掌中升起,隐约看到一虚影漂浮其中。法力打出,裹着蓝芒直没入玉鼎法力形成的光幕内。那几道琉璃光芒立即把那抹虚影包裹其中,汇成一道耀眼的光柱,直直没入杨戬额间流云之中。
……………………
光芒渐渐散去,露出一身清冷淡笑之人“师父,娘”
“二郎……”
“还记得为师?”看着杨戬,清冷的眸中有什么闪过。
而其他本来屏气凝神在外护法的金仙一见,个个长呼一口气“太好了,师侄的中枢回来了”玉鼎他不会为难他吗了吧!可他们却忘了……
金霞洞外……
“仓……”龙吟轻啸,斩仙剑已然出鞘,寒光将整个玉泉山笼罩在一片肃杀之中。
“不管师兄你有什么事瞒着我,若是对我徒儿不利,贫道不介意帮各位想想”
“玉……玉鼎……你……”
“玉鼎啊,要淡定,要淡定啊!”
“是啊,师侄这不没事吗”
“啊……我说,我说……”
一时之间,各种哀嚎之声不绝于耳,两道光芒从金霞洞方向一前一后飙射而出,一闪之后消失不见,只于空中愤怒的吼声“黄龙,你可害死贫道了,站住……贫道拿番天印拍死你啊……”一道光芒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在某处山头,“轰隆”那处顷刻间变为平地。本来嬉戏玩耍的飞禽灵兽那是四散奔逃。
而不远处停着的一朵祥云此刻却晃晃悠悠缓缓飘动着向远处而去,隐约传来一人声音“哎,也该去看看皇兄皇嫂了……呵呵” 空中只余下几声冷笑。
远在天庭正气的脸色青紫的玉帝王母浑身就是一个哆嗦。
……………………
金霞洞内,瞧瞧这个,瞅瞅那个,看着漠然不语却对视的师徒两,几人真的是无语了。不愧是师侄,若是自己被玉鼎这样不错神盯着,早已快吓死了,可师侄神色间居然没有丝毫动容。好吧,谁让是这两呢?可是谁来告诉他们,这两人是怎么了?
???金霞洞内几人面面相觑,赤精子忍不住道“那个……玉鼎师兄,杨戬师侄,你们这是?”
但见原本自始自终不动声色盯着自家徒弟的玉鼎真人垂眼,手指微微颤抖,才能抑制住复杂异常的心绪。
杨戬只是静静的看着玉鼎,不发一语。
终于忍不住在唇畔露出一抹冷笑,只觉人影一闪,玉鼎已然出现在杨戬身前,骨节分明的右手已然紧扣住杨戬的喉间“杨戬,为师是不是该毁了他们?或者——”眼神一冷,指尖一紧“亲手——杀了你”
额——“玉鼎师兄,你疯了?你怎么可以?”一脸骇然的太乙惊叫出声。其他几人也是骇然失色。
杨戬眼神一闪,看着玉鼎静静的道“师……父,您……”
“嗯?动用天眼法力?”冷冷一笑“拿来”
“……”静静的看着玉鼎,杨戬缓缓伸出右手,掌心之中一物发着淡淡光芒。
这是……???照心镜?
金霞洞内的几位金仙面面相觑,他们怎么不知道师侄什么时候有这东西了,难道是——想着,几人就是一抖,不禁偷眼看看一脸冷然的玉鼎。
哼,衣袖一挥,一股大力袭来,杨戬一晃,倒在冰玉床之上。
再看这水晶之中,浮现一番景象。
入目的是一片赤红,无论天地,周围更无一丝活物,笼罩着一股灰色的死气。一人哆嗦着独自走在这干涸的荒漠地带,身子微微颤抖,目中透着恐惧。嘴里喃喃的喊着‘二哥,救我’
蓦然,女子的目光一冷,迸发出蚀骨的恨意“杨戬,都是因为你,为什么你不死,我这样都是你害的,因为你,我沦为三界的笑话”
感觉到杨戬身子微微的颤抖,玉鼎目光就如寒冬冰凌,指尖微动“啪”一声脆想,照心镜化为尘埃。
看一眼爱徒,玉鼎眸光一闪,还剩二魂五魄,那这次“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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巍巍昆仑,绵延万里,云霄重叠之处紫气升腾。山间各色灵花异草郁郁葱葱。飞禽灵兽在林间穿梭,好不悠闲。
云雾升腾升腾之中,有泉水叮咚,清澈剔透,水草在水中晃晃悠悠,随着水流摇曳,水草间有小鱼在其间游来游去,好一派仙家胜境!
但这些飞禽异兽纵使再凶再贪玩,却也是不去那紫气最浓之处。
有谁知道,这散发浓浓紫气的地方确是一早已失传的上古阵法。整座山被淡淡的紫色光芒笼罩在不住闪烁。山峰的中央也就是阵眼之处一鸡子大小的石子静静浮在空中,散发着幽紫的光芒,幽冷神秘。
仔细看,紫色光芒之中隐隐出现一道黑色地漩涡,内中有黑色雾气翻滚。却怎么也冲不破笼罩着的紫芒。
“哈哈哈……盘古,你以为凭那一点残留的法力就能震的住我?很快,很快……到时候三界就是我的了”漩涡之中隐隐传出阴冷狂邪的笑声。
…………………………
Ps不多,就这看 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