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2月24日,广州中院对伍志坚做出一审判决,判决书长达160页,伍志坚的罪恶数不胜数。
伍志坚被当场判决死刑!
这个曾经风光无限的黑社会老大,在听到判决后仍在做无谓的挣扎:“我没有杀人!”
1.生性多疑,为了赚钱走上贩毒路
伍志坚1964年出生在一个普通的工人家庭,没有考上大学,高中毕业后成为了一名纺织厂工人。
改革开放后,伍志坚成为了一名出租车司机,到了90年代初期,又鼓捣起了灯饰生意。
灯饰生意越做越好,伍志坚很快就赚到了不少钱,本以为这个家的日子会越过越好,没想到伍志坚却被金钱晃了眼,迷了心,走上了贩毒的不归路。
伍志坚贩毒的原因很简单,他回忆:“贩毒来钱来得快!”
2002年11月,伍志坚因为运毒被抓捕,在看守所关了一年。
从看守所出来后,妻子因为心灰意冷,与伍志坚离婚了,灯饰生意也没有了下文。
心灰意冷的伍志坚,在彷徨了两年后,遇到了一个彻底改变他人生的人。
据伍志坚被捕后交代:“2005年初,我认识了一个外籍华人,他教我制造‘麻古’,他不仅教给我技术,还给我提供了大量冰毒。”
2006年初,伍志坚租了一间房子,专门用来制造冰毒。
他第一次制毒,就制造了60万粒“麻古”。这60万“麻古”以每粒8元的价格售出,伍志坚从中获利整整480万人民币。
制毒带来的巨大收益冲昏了伍志坚的头脑,他的毒品生意也越做越大。
根据警方统计,伍志坚制毒数量总计超过30公斤,另外还有50公斤成分不明的毒品。
这是什么概念?
根据我国刑法规定,制毒或者贩毒超过50克以上,就要被判处死刑。
伍志坚可谓是死不足惜。
2.心狠手辣,无恶不作,成为黑社会大哥
由于毒品生意越做越大,为了保证自身安全,伍志坚开始大量购买枪支弹药,武装自己。
“2007年底,我花5万块买了两把手枪和18发子弹,这是我第一次买枪。”
有了枪械后,伍志坚的黑社会地位越来愈高,他从制毒者成为了一个真正的“毒枭”,也因此建立起了自己庞大的黑社会贩毒组织。
根据伍志坚坦白,他给身边的每一个马仔都配备了手枪和冲锋枪,他自己则随身携带一把马卡洛夫手枪。
伍志坚对团伙的管理非常严格,他要求马仔绝对的忠心以及绝对的服从。
在建立组织之初,为了制衡,他将手下的人分成了两派,一派以外地人为主,一派则以本地人为主。
两派人之间互相监督,互相制衡。
如果哪一派出现了叛徒,伍志坚就会安排另一派的人去“清理门户”。
团伙成员们每天都胆战心惊,害怕被别人抓到马脚,被施以严酷的“家法”。
有马仔在被捕后表示:“我不是没有想过脱离伍志坚,只是没有办法。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家法实在是太残忍了,毒打都是算轻的,还有剁手指,火烧,灌毒等等酷刑。”
伍志坚对团队的管理是非常“科学化”的,他甚至推出了“大区经理制”,按省份分配毒品销售任务,他还给每个“业务员”配备了《医用化学》等教科书。
伍志坚是一个心狠手辣又多疑的人,他经常怀疑内部人员。
2007年12月14日,伍志坚怀疑马仔王文志和韩磊背着他抽成吃回扣,就安排底下人绑架了王文志和韩磊。
他让人用手铐和脚链禁锢了这两人,用棒球棒殴打两人,逼迫两人承认“背叛”行为,甚至还用火去烧韩磊。
一番折磨后,伍志坚发现韩磊伤重,就将其丢到了一个十字路口。
韩磊最终因伤势过重而死亡。
2008年,伍志坚怀疑底下的成员陈卫兵贪污毒品,将陈卫兵抓起来后,他安排马仔用钢丝抽打陈卫兵,用沙锤捶打陈卫兵,将陈卫兵打了个半死不活,最后给陈卫兵灌食冰毒,活生生逼死了陈卫兵。
对于杀害陈卫兵的这些“功臣”,伍志坚还每人发了5000元奖金。
伍志坚不仅肉体折磨这些黑社会成员,甚至还会敲诈勒索成员。
2008年底,伍志坚绑架了底下的一名叫做张洪博的马仔。
“他们先把我关在一家酒店,后来转移到了另一个房间。伍志坚安排马仔让我写了一张300万元的欠条,他们用枪指着我,让我签字按手印。这些人还殴打我,他们逼我给家里人打电话要钱,威胁我家里人,要是不给钱就等着给我收尸。最后没有办法,我爸给他们汇了8万元。”
这些马仔都是在加入了伍志坚的团伙后才发现,黑社会并不像电视上演的那样风光。
伍志坚团伙
“伍志坚知道我们的老家地址,他用家人的性命威胁我们。为了家里人,我们也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伍志坚曾给手底下的人发过这样的信息:“当农民每个月只有800块收入,当我的马仔,每个月5000块,还包吃包住,还能吃喝玩乐一条龙!没有我,你现在还在社会的最底层!”
伍志坚日益膨胀,很快引起了警方的注意。
3.恶有恶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广州警方开始严厉打击伍志坚的毒品集团,捣毁了好几处伍志坚的制毒“老巢”。
2009年4月初,为了躲避警方,伍志坚带着团伙成员将制毒产业转移到了肇庆怀集,企图租用矿山来制毒。
可是由于过于嚣张,团伙成员与当地村民产生了冲突,伍志坚的右手臂还被枪打伤了。
租矿山一事便不了了之,最终在村里租了个房子,隐姓埋名。
4月23日,伍志坚和弟弟伍志明驾车前往矿山,准备直接买一座矿山。
车子开到县城时,一辆白色的面包车突然变道挡在了伍志坚车子的前方。
伍志坚以为自己遇到了“撞车党”。
他摇下车窗,拿着枪对着面包车破口大骂:“信不信老子一枪毙了你!”
这句话成为了伍志坚被捕后最后悔的一句话。
因为他万万没有想到,白色面包车里的,是正在执行任务的便衣警察。
郭志刚是怀集县某个派出所的民警,那天他与同事一起去处理一宗绑架案,身上刚好带了枪。
他坐在副驾驶,透过后视镜看到了极其败坏的伍志坚手中的枪时,凭借着多年的办案经验和直觉,郭志刚认定,此人绝非善类。
再仔细一看,发现副驾驶的伍志伟拿出了一把40公分长的马刀,气冲冲地准备下车。
郭志刚意识到,这两个人绝对有问题。
他迅速下车,掏出枪朝伍志坚和伍志伟喊话:“你们是干什么的!我是警察,我有枪,不要动!”
伍志坚这才意识到,自己给警方送上了门。
他丢下弟弟,下车拔腿就跑。
怀集警方立即展开部署,全面抓捕伍志坚。
伍志坚人不高,多年的养尊处优使其身材发福,缺乏锻炼,因此他跑得并不快。
派出所民警罗家权,在一个居民区与伍志坚正面相遇。
伍志坚拿着枪对着罗家权,趁机跑进了一条巷子。
罗家权与同事黄丹枫包抄了巷子,合力逮捕了伍志坚。
罗家权在接受采访时表示“当时他浑身大汗,手臂上全是汗,滑溜溜的,很不好控制。被两个人扑倒在地上后,伍志坚还试图去抢掉落在地上的枪,不过枪被黄丹枫一脚踢开了。”
被抓捕后的伍志坚非常颓废,他喃喃自语道:“结束了,一切都没有了。”
这时,在场的警方发现,伍志坚的裤子都湿了,他竟然害怕得失禁了!
这个残暴又心狠手辣的黑社会毒枭,竟然被警方吓到尿裤子!
伍志坚集团成员
抓捕伍志坚后,警方又顺藤摸瓜地找到了伍志坚团伙在怀集的落脚点,缴获了大量枪支,子弹和炸药。
警方表示:“这个弹药数量,相当于是一个小部队了!”
随着伍志坚的落网,其团伙成员也逐渐落网。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个在广州逍遥了十几年的黑社会团伙,最终全部落入法网,接受法律的制裁。
多亏了伍志坚对团伙的“科学管理”机制,使得这个团伙内部分工明确,也使得警方在调查取证时更为有条理。
伍志坚团伙的恶行也一件件地被披露。
经过2个月的奋战,专案组成员制作了长达10万字的起诉书,于4月29日正式向广州市中院起诉伍志坚。
2010年6月7日,广州市中级人民法院公开开庭审理伍志坚及其18个团伙成员。
30多名武警官兵持枪把守着法院的各个入口。
伍志坚身着褐色的监狱服,皱着眉头走进了法庭,再没有了之前的意气风发。
此时的伍志坚头发微白,看上去十分颓唐,偶尔还会用凶狠的目光环视法庭。
为了赢得这场审判,伍志坚还请了22名辩护律师。
主诉检察官史玉申在接受采访时表示:
“伍志坚的黑社会团伙涉案人员多达19人,光卷宗就有60多册。虽然伍志坚请了这么多辩护律师,有几个还是我交手多次的知名律师,但是我们并不担心,因为我们准备充分,证据确凿!”
庭审过程中,伍志坚秉持了他狡猾的本性。
当面对检察官咄咄逼人的询问时,他声称:
“我身体不好,中风过,脑子反应慢,你们讲得太快了,我反应不过来。无法回答。”
他甚至恬不知耻地表示自己失忆了,记不清案发时间和地点。
法庭宣告了伍志坚的“七宗罪”,包括组织、领导黑社会性质组织罪,贩卖、运输、制造毒品罪,故意杀人罪,故意伤害罪,非法买卖、运输枪支、弹药、爆炸物罪,绑架罪,非法拘禁罪。
对于这些罪名,伍志坚强词夺理地狡辩:
“我从来没有组织过什么黑社会,大家都是平等的自发的,我没有管理过他们。至于杀人,我更是没有杀过,都是其他人干的,我清清白白!我就买了两把枪用来保护自己,其他的枪都是谢斌拿给我抵债的。”
他甚至还恬不知耻地表示:“制毒的原料都是之前的老板留下的,我只是负责压制一下,根本没有赚毒品的钱的。”
然而,警方证据确凿,伍志坚的狡辩非常苍白和站不住脚,再加上庭上其他马仔的供述,伍志坚的罪名全部成立!
受害人家属激动地表示:“伍志坚的手段残忍,我们的家人死无葬身之地,想要收尸都收不了!请求法庭严惩伍志坚!”
12月24日,广州中院最终判决伍志坚死刑,并没收全部资产。伍志坚自食恶果,恶有恶报。
而伍志坚团伙里的其他犯罪分子,司义波、薛大伟、张洪博3名骨干成员被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张新通、陈帝、伍志伟、林颖悦4人被判无期徒刑,王中伟、杨超、曲阳、黄远健等9人被判有期徒刑15-20年。
4.80岁的老母亲日夜流泪
伍志坚被捕的当天,是与弟弟伍志伟一起的。
然而,经过警方严谨的调查,伍志伟也不干净,他参与了贩毒运毒,非法购买枪支等违法行为,最终被判处无期徒刑。
他的辩护律师陈满平在接受采访的时候曾表示:“伍志坚每次庭审时都在找他的妈妈,他每天都要问我,他妈妈来了没,生怕自己没看仔细,没看到他妈妈。”
伍志坚的老母亲在最后一次庭审时出现在了旁听席。
她拿着报纸,静静地坐着听完了整场审判,遥遥地与儿子见了最后一面,随后便飞快地离开法院,拐进了巷子中,甩掉了蹲守的媒体记者们。
这位年迈的母亲,日夜落泪,始终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儿子是如此穷凶极恶的罪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