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画师|如月 文|苏叶
错过前两天故事的宝宝,点这里哦:
哥哥离婚娶了我,结局甜哭了。
见了我爸的出轨对象后,我妈尴尬哭了。
01
周薇她爸老周犯事那年,全国各地发大水,好多人家的房子都遭了殃。
她爸是海员,每年随船出海大半年,挣的钱比普通人家三年收入都要多。
有人找上门求老周搭个线,把自家的丈夫也带出去吃这行饭,刚开始老周带出去过两三批,可这些人要么嫌苦,要么晕船,最后没有一个能坚持下来,耽误事不说,还不落好。
后来再有人要去体验生活,老周无论如何都不肯多一句嘴。
渐渐的,大家都开始说老周一个人吃独食,不愿意带着大家一起致富。
老周憨,也不辩驳,只说自家日子过好就成,管别人那么多做什么,可老周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人性竟然坏到那份儿上了。
灾年,多数人都徘徊在温饱线上,老周家却活得滋润自在,房子因为地基高,水泼不进,地窖里常年备着鱼肉蔬菜,生活丝毫不受影响。
这刺到了某些人的痛点,趁着老周在村委会值夜班看守救灾物资的时候,去他家偷东西,遇到了晚睡的周薇妈,贼没做成,竟然对周薇妈动手动脚起来,还流里流气地说能杀杀老周的气焰就行。
老周得知消息,飞快地赶回家,只见妻子衣衫单薄嚎啕大哭,周薇眼里噙满了泪水,身体筛糠一样地抖着,却紧紧搂着她妈。
老周气得眼睛都红了,他把三个男人反绑双手,让他们站在院子里的水泥地上。
很快,看热闹的人围了一圈,那当中也有徐坚。
老周一把操起角落里的拖把,上去就是噼里啪啦一顿打,三个男人哭爹喊娘,等到老周丢了断成两截的拖把柄,大家才发现其中一个人躺在地上不动弹了,脑后是一汪血泊。
没等送到医院,人就走了。
老周判了刑,过失致人死亡,六年。
那一年,周薇12岁,六年级,徐坚16岁,读初三。
周薇强撑的镇定,让徐坚印象深刻,被老周打死的那个男人,是徐坚的表舅。
周薇没想过,她会因为这件事深受其害。
02
老周服刑后,周薇母女俩的生活和从前比起来天差地别。
赔了一大笔钱,家里经济状况不如从前,母女俩还要遭受村里人的非议。
所到之处,皆是鄙夷。
那时周薇已经很懂事了,听见别人编排她妈的话,她就捏紧了拳头想要争辩,却被她妈拦下来:“你爸还在里头,不要惹事,让他不放心。”
母女俩战战兢兢地过日子,接受嘲讽,也接受命运投来的不公。
水灾过后,为了生计,半辈子不曾工作过的周薇妈开始思量着寻个挣钱的营生。
镇上有几家做工艺玻璃的小作坊,周薇妈过去做了一个礼拜就被辞退,作坊小老板说周薇妈娇生惯养久了,手生,做出来的东西厚薄难均不说,就连上色也是一言难尽。
有几个妇女在一旁看笑话:“人家阔太太的日子过惯了,哪里做得来这些粗活。”
不光这个工厂做不来,其他工厂的情况也都差不多,有的甚至连门槛都不让周薇妈进,说是不招容易惹事生非的。
母女俩靠那点家底过活,活得如履薄冰。
周薇在学校的境况也并不好,原本她的成绩不上不下,家境好是她唯一能被人记起的闪光点,出事之后,她身上的标签便多了起来。
“杀人犯的女儿”、“她妈妈不正经”、“她们家钱都是靠她妈勾搭男人挣来的”……
流言的可怕之处在于,未经证实,以讹传讹,传的多了,人人都误以为自己听到的就是真相。
周薇每天穿梭在恶意揣测和议论中,如芒刺在背,却不得不忍受。
有一天放学路上,周薇又被几个男同学截在路上,十二三岁的男孩子,嘻嘻哈哈说着伤人的话,周薇只好垂着头贴墙根走,企图避过去,但对方几个人将她团团围住,极近羞辱。
徐坚就是这时候出现的。
他将那几个人打得落荒而逃。
瑟缩在墙角的周薇立刻起身道谢,却被徐坚一句话怼得哑口无言。
“别人欺负你你就不会反抗吗?他们说你这样那样难道就是真的?”
周薇愣了下,徐坚的信任,仿佛一束光,直射进周薇连日来被击溃的心田,让她重又笃定,只要自己问心无愧,便足够了。
那天晚上回家,周薇和她妈絮絮叨叨了很久,把有人半路相助的事情说了又说,但是没提徐坚的名字。
避嫌,周薇还是懂的。
03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无数次。
后来,周薇再受欺负的时候,徐坚总会时不时的出现,一直持续到周薇去镇上读初中。
初中部和高中部校区相连,互相共用电脑教室和操场,两个校区之间有一架天桥相连,一来缩短学生穿梭其中的时间,二来也规避校外往来的风险。
那时,周薇的妈妈已经找到了新的生存之道,工厂进不去,便只能想别的招。
她用家里仅剩的积蓄,买了一辆二手三轮车,改造成小吃餐车,早上卖早餐,晚上卖夜宵,走街串巷地和城管打游击战。
母女俩每天一起从家里出发,一个奔学校,一个奔街头,一个为前程,一个为生活。
生意不算好,但也能维持基本开销,比之前在村里受排挤的日子要好过的多。
好景不长,镇子太小,家长里短的事情一经发酵,传播速度犹如瘟疫。
还没清净几天的周薇又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班上流言甚嚣,虽不会像之前那样直说,可都疏远她。
周薇知道,有些口子一旦撕开,伤口就再也合不上了,她不能任由这道伤口狰狞。
勇气还不够的时候,徐坚那句强心剂一般的话在她耳边响了无数遍,终于在初冬的某一日攒够了决心。
04
那天,周薇他们班级去高中部上体育课,三三两两的同学结伴在天桥上走着,只有周薇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前排有女生叽叽喳喳议论她,她一个箭步上去拦住去路,非要和人家理论个清楚。
唇枪舌剑中,周薇强调无数遍出事那一晚的情形,可是越描越乱,越描越黑,到最后她自己也说不清了。
“你们谁亲眼看见了?”徐坚的声音淡淡的。
众人面面相觑,都不再吭声。
那天晚上下自习,走出教室门的周薇发现徐坚在门口等她,说想要吃她妈小吃摊上的串串了。
往夜市走的路上,俩人聊了几句,周薇才知道当年她爸误下狠手的那个人和徐坚的关系。
“你这样帮我,不怕家里知道吗?”
“知道又怎么样,我从小就晓得他是什么德行。”
从徐坚的口中,周薇得知,死掉的那个男人虽然是他表舅,但是一直游手好闲好逸恶劳,还因为偷鸡摸狗和拦路抢劫被抓过。
“要不是他心术不正,怎么会进到你家里去?”
周薇的天,突然就亮堂了。
再看徐坚,连他也闪闪发光了。
05
往后的来往,好像就顺理成章了。
徐坚在学校里直言自己是周薇的哥哥,开始名正言顺地护着她。
周薇被磋磨掉的棱角忽而又回到了身体里,她开始不卑不亢地活着,也开始铆足了劲学习。
初三那年,周薇的几次模拟考都名列前茅,算是在优等生里站稳了脚跟,徐坚真如哥哥一般摸着她的脑袋,一脸欣慰:“幸好你比我争气。”
高考季一晃而过,徐坚抱着一个纸箱放在周薇妈的餐车上,转头对周薇笑得局促:“都是我这几年偷摸藏起来的练习册,以后就交给你,我终于解放了。”
周薇进了重点高中,徐坚去了一家汽修美容店当学徒。
每次发了工资,徐坚总要带一群学徒去照顾周薇家的生意。
俩人来往的事情在村里曝光,是周薇高二那年。
06
徐坚家里一下子就炸了锅,精瘦彪悍的表舅妈在他家门口哭天嚎地,嘴里还振振有词:“自家人都不帮自家人啊。”
闹腾了好一阵子之后,表舅妈又带上人去了周薇家里,将空屋子乱砸一气,狠狠撒了个泼,等到周薇母女俩晚上回家时,迎接她们的除了村里人的指指戳戳,还有徐坚妈的等候。
无论周薇怎么解释,说她和徐坚只是普通朋友的关系,徐坚妈都一脸的不信。
接下来的两个多月,周薇见到徐坚就躲,周薇妈摆夜宵摊的地方也换了一个,再后来,老周因表现良好,提前出狱了。
老周只判了六年这件事原本就戳了徐坚表舅妈的心窝子,现在又提前出狱,更是让他们一家子心生不满。
他们在周薇家大门口拉了白条横幅,披麻戴孝地跪着烧纸。
五年未见天日的老周身子骨大不如前,想护着妻女却有心无力,周薇妈还是哭,可周薇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女孩了。
这几年徐坚教会了她反抗。
她冲上前一脚将火盆踹翻,眼睛瞪得溜圆,一张脸涨得通红:“我爸坐了牢,我们家也赔了钱,该承担的都承担了,如果当年不是出了人命,恐怕你家还要赔偿我们,你现在闹什么?他不偷进我们家,怎么会被我爸打!你们再敢来闹,小心我死你家里去!”
徐坚正好听到这句话,憋屈了两个多月的心突然就开阔了。
原来,他说的每一句话,她都用心记下了。
心动就在那一瞬间,从前他看中她强撑的镇定,如今他欣赏她竭力挣脱流言束缚的倔强。
那些人仿佛也怕了,不敢再闹了。
07
后来是如水的年月。
周薇考到几百公里外的城市上大学,徐坚自己开了一家汽修美容店,他们再无交集,想念却会在不经意间跳出来作祟。
徐坚深知,周薇是要飞往更高枝头的凤凰,所以心里那点悸动他不敢肆意放大,只是在周薇离家读书的那几年里,他常常明里暗里地帮衬着老周夫妻俩。
流言总有渐渐平息的时候,加上徐坚自己已能独立,他妈也管不了他太多,便也就随他去了。
原本以为这辈子不会再有深交,没想到命运自有安排。
周薇工作的第一年,村里开发旅游资源,家家户户的祖坟需要搬迁。
普通的动迁还好说,可跟故去的先人挂了钩,事情就棘手起来。
人人各怀心思。
有些是真孝顺,怕扰了先辈的清净,所以不愿动迁,有些却是心怀鬼胎,只为了多得些补偿款。
08
当年村里划分墓地时,老周和邻居家共用一大片,本该是一家一半,可邻居家需要的地方偏多些,老周也不计较,只说借几分地过去也可以,当着村干部的面立了个口头字据,可到了动迁的时候,这口头字据就算不了数了。
邻居两口子和老周扯皮了好几天也没扯出个所以然来,竟然私下联系了拆迁队的人,收了钱,摸着黑去迁自家的坟地。
老周听见动静去拦,下班晚归的徐坚也去帮忙,可灯光昏暗,挖掘机又不长眼,铲到了徐坚的腿。
听见惨叫,老周晃着手电看了一眼,血肉模糊。
徐坚右小腿受伤严重,如果治疗不好,有可能一辈子都站不起来了,徐坚妈在手术室门口软成一滩烂泥。
在外地出差的周薇是三天后到家的。
看到躺在病床上的徐坚,一米八的大男人,瘦得脱了相,还努力冲她笑,周薇的心都空了。
这几年离家在外,周薇遇到的困难不少,每次觉得撑不下去的时候,徐坚曾经说过那些话就会冒出来。
明着打击,实则鼓励,周薇都知道。
当时年少,或许不懂其中的情意,可后来长成大人,也听多了老周毫不吝啬的夸赞,周薇心里也有些讲不清道不明的蠢蠢欲动。
只是一想到徐坚表舅妈的泼辣劲,周薇就只能压下那点小心思。
这些年他们家的事好不容易才淡下去,如果她和徐坚在一起,过往势必会被重新翻出来,她不愿意让她在意的人背负骂名。
无论是爸妈,还是徐坚。
可眼下,事情好像不是她能决定的了。
09
徐坚的妈妈每天以泪洗面,神神叨叨的,一会儿说徐坚着了魔,一会儿又哀叹往后该怎么办,听的周薇心里发酸。
半个月后,徐坚出院,周薇日日去做他的拐杖。
起初,徐坚不愿意,他怕自己好不起来了,不能耽误了周薇。虽然他们从未明说过,但心意却逃不过彼此的眼睛。
周薇非要来,也不怕任何流言蜚语,徐坚也没办法了。
也奇怪,原本对周薇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徐坚妈突然就转了性,竟然开始好吃好喝地待起周薇来。
周薇忍不住,在徐坚面前嘟囔了一句:“你妈这样我有点害怕,怎么突然就对我好了?”
二大爷一样倚在门口晒太阳的徐坚龇着牙冲周薇乐,神秘兮兮地招手,让周薇靠近自己。
“我跟我妈说,现在我这样子,估计往后找媳妇儿也难,让她哄着你点,说不定你就以身相许了,”徐坚一脸得意,“不过你别放在心上,我没别的意思,就是……不想看我妈为难你。”
阳光浓烈的刺眼,但周薇觉得未来可期。
“那要是我有别的意思呢?”
“你……我……你什么意思?”
“你猜,猜不出来就当我白说了。”
周薇拉过徐坚的手,用湿毛巾擦拭着,又往他手心里塞了一个削好的苹果。
掌心温热,徐坚心下一酸,垂下头。
“可我……学历配不上你,而且很可能真的好不起来了。”
“人品配得上就行,好不起来,我也不怕!”
“你不后悔?”
“你那些年顶着家里压力帮我的时候,有没有后悔?你不后悔,我就不后悔。”周薇笃定地望着他,满怀柔情。
徐坚小心翼翼地看着周薇的眼睛,脸上看不出到底是在笑还是哭,只是眼眶里有泪,嘴角是上扬的弧度。
10
半年后,周薇处理好工作交接的事,拖着大包小裹地回到了已经升级为旅游特色小镇的家乡,徐坚的腿也好了许多,渐渐地可以拄着拐走行走了,再过不久就会痊愈。
镇上新开发了一个3A级景点,取名荷园,里面正在招租,周薇当机立断拿下一个铺面。
“你去做老板,卖些特产和纪念品,一定有生意。”周薇一边在网上浏览假肢信息,一边和徐坚商量着。
“那你呢?”
“我大学时候无聊,考了个导游证,正好有用武之地了,景点导游挣得多,还没外面那么累,多好。”周薇扭头,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的光。
徐坚看着她,内心说不出的感动,只是紧紧握住她的手。
抬眼望去,天朗气清,她知道,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未来正徐徐到来,不着急,慢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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