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画师|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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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差点被强暴那晚，全村来围观。
哥哥离婚娶了我，结局甜哭了。
01
沈思佳的婚姻，出了点问题。
原因，是裸画。
上周末，沈思佳难得休息一天，在家收拾房间，书房灰尘太多，她把书一本本取下来，然而从一本书里掉出来几页纸，她随手打开，吓了一跳。
是几张裸画。
她第一反应是，这画中人是南凡的前女友，心中立马多了几分反感。
接下来，一整天她都在想这张裸画。
画中人身材火辣，长卷发自然地铺在胸口，颇有几分泰坦尼克号里rose的样子，想起来，沈思佳还觉得脸红心跳。
她在想，要怎么质问南凡，才能显得她落落大方，可是这种事她怎么可能落落大方？
现在，她跟南凡的生活，平平稳稳，幸福有余。
如果因为这幅画，而横生枝节，闹到离婚的地步，岂不是得不偿失？
可是，如果不提，她又觉得心里不舒服，沈思佳越想越纠结，每天都去书房里，拿出那幅画来看看，然后幻想，南凡当美术生的时候，给多少女人画过裸体画。
于是，上班前，她把那幅画取出来，放在了餐桌上。
没想到，这个举动差点毁了她的婚姻。
02
沈思佳能跟南凡结婚，牺牲太大了。
那时候，南凡还在教成人美术，沈思佳正在上大学，时间多得发慌，想学点什么，看到小广告，就去报名了。
班里没多少个人，一周一节课，南凡不太爱说话，留着中发，永远穿着黑灰色，透露一股文艺气息，指尖沾着颜料，画的画也好，这对20岁的沈思佳，无疑是致命的诱惑。
从此，沈思佳对南凡上了心，同时她发现，班里其他女孩子也都喜欢南凡，每次上课都不停问问题，或者给南凡带点小礼物。
可是，南凡好像凡心未开似的，从来都无视她们的示好。
沈思佳反而不去讨好，只是每次准时上课，认真画画，她没什么天赋，只是为了多个特长。
南凡对她也没什么眷顾，她交了作业，他也从不会夸奖。
越是这样，沈思佳越是着迷。
有一回，下着大雨，其他学员都没去上课，只有沈思佳去了。
窗外大雨倾盆，屋檐滴雨，南凡给她讲课，她一点儿也听不进去，画得一团糟，没想到，南凡忽然过来手把手教她，他的气息在她鼻尖萦绕，她不由地心跳加速，手心汗津津的。
下了课，已是傍晚，雨还未停歇，沈思佳鼓起勇气问他要不要一起吃饭。
南凡犹豫了一下，答应了。
03
那顿饭之后，沈思佳对南凡的心意更重了。
上课也很积极，但是，没多久沈思佳去上课才忽然发现，南凡辞职了，换了一个年纪很大的老师。
沈思佳问了才知道，南凡去北京发展了。
她沉郁许久，没再学画画了，两年后她毕业了，好几个同学说要去北京，她也决定去北京闯一闯。
沈思佳在一家杂志社找了份编辑工作，薪资还不错，还提供住宿。
她没想到，会遇见南凡。
主编给了她一份差事，要给杂志画个插画，然后给了她几个画师，让她选一个合作。
她在几张名片里，一眼就看到了南凡的名字。
那一刻，她只觉得简直不可思议。拨通电话后，听到南凡的声音时，她忽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欢喜，脑海里只有两个字：缘分。
他没听出她的声音，这让她有些失落，不过很快她又自我安慰，他不喜欢她，不记得是正常的。
他们约在国子监巷子里的一家小咖啡馆。
南凡见到她时，也颇感惊讶，沈思佳跟两年前比起来，时髦许多，但眼睛里还有女孩天真的神态。
南凡一如既往的沉郁，不太笑，但毕竟做过她的老师，方方面面还是照顾她的。这让沈思佳很暖心。
两个人能在偌大的北京重逢，自然亲近不少。
谈完事情，两人一起步行去后海，聊一聊彼此的近况。因为插画的事情，两人加了微信，每天联系。
从工作到生活，事无巨细，沈思佳隐约猜出他还单身的时候，忽然有了冲动。
她已经错过一次了，不能再错过第二次。
04
北京的十一月，已经开始冷了。
插画已经完成了，沈思佳依旧每天跟南凡聊天，偶尔约他出来吃火锅。单身男女，日日这样联络，见面，感情越来越浓烈了。
不久后，是圣诞节，沈思佳约了南凡一起过圣诞节，她打算在这天表白。
但是，没想到南凡一坐下就说，他打算离开北京了，他已经三十多了，这样漂着，没漂出个名堂，也挺没劲的。
沈思佳一听，心凉如铁，表白的话，到嘴边又咽下去。
那顿饭，吃得一点也不开心。
沈思佳在北京的工作还挺顺利的，是她喜欢的工作，而且前景也不错，如果她要放弃，也心有不甘。
可是不放弃，她跟南凡就没有机会。
思来想去，沈思佳决定跟南凡一起回老家去，南凡也会明白她的心意。
她想，爱情总是要有人牺牲的，而且为此自豪。
沈思佳在一个深夜，鼓起勇气，说了她对他的爱慕。
南凡一点也不意外，因为沈思佳看他的眼神，早已出卖了她的心，只是他对北京实在厌倦了，可沈思佳在北京如鱼得水。
他对她只是喜欢，还谈不上爱情，做不到为了她留在北京，所以干脆假装不知道。
可是，沈思佳把话摆上台面，他只能面对了。
只是，他没想到，她愿意为了他，放弃北京这么好的工作。
如此义无反顾，倒让南凡不忍拒绝，他说，“要不，我不走了。”
沈思佳内心感动，可不愿让他为难。
她说：“还是回老家吧，只要我们在一起。”
南凡也不再坚持，沈思佳抱着手机，翻看南凡跟她的聊天记录，幸福到眩目。
第二天，南凡去杂志社接沈思佳下班，在同事的瞩目下，两人手牵手，低头走路不说话，但嘴角是掩不住的笑意。
北京冬天已经很冷，风一吹，银杏树叶哗啦啦地飘落。
但是沈思佳的心，暖得像夏日午后。
05
第二年初夏，沈思佳跟南凡回了老家。
他们坐火车回的湖北，穿越河南时，一望无际的麦田，沈思佳靠在南凡怀里，心满意足。
回了湖北老家后，南凡不再画画，找了一份广告设计的工作，沈思佳能力不错，也很快找到了一份新媒体的工作。
沈思佳希望南凡继续画画，但他说，画了这么多年，也没画出个名堂，厌倦了。
沈思佳只觉得遗憾，她觉得，他天生就像个画家。
回湖北第二年，沈思佳跟南凡结了婚。
家里人不太满意，因为南凡年纪大，事业也没什么成就，但是沈思佳义无反顾。
可是，父母看着她年纪也不小了，只得答应了。
随着房价疯长，他们俩结婚三年了，也没存下一个首付。
好在，沈思佳跟南凡的感情挺好的，他们几乎不吵架，因为没房子也还没打算生孩子，两个人下了班回来看看电影，周末偶尔张罗个野餐。
可能是因为年纪大的缘故，南凡对沈思佳也很忍让，偶尔她发个小脾气，他都能耐心包容。
上次，沈思佳听说她从前在北京的同事，已经升了主编，在北京郊区买了房子时，她还难过了好一会儿。
如果她没跟南凡回老家，那个位置就是她的。
不过，她没把这些告诉南凡，她既然为了他做出了选择，就要承担这个后果。
去年，沈思佳听说，他有个同学，开了一家画画培训班，已经买了两套房子了。
沈思佳委婉地跟南凡提起，他低头吃饭不说话。
沈思佳也不再多提，她已经习惯了他的沉默是拒绝。
总之，现在除了买不起房子，还没生宝宝以外，他们的婚姻还算得上美满。
直到她在南凡的书架里，发现了那张裸体画。
她平静的生活，被彻底打乱了。
06
沈思佳把那张裸体画，放在了餐桌上。
南凡比她下班早半个小时，先回家的话，一定会看到，她到时候看他的反应，再问问清楚，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沈思佳一整天脑子里都是那幅裸体画，心里七上八下的。
终于等到下班，沈思佳刚走出公司，南凡就打了电话给她，她平复了几下心情，才接了电话。
没想到，南凡并没有回去，而是约她出去吃晚饭，而且他开车来接她了。
沈思佳愣了愣，南凡不喜欢吃外面的饭，所以他们很少外出就餐，莫非他已经回家发现了那幅画？
沈思佳越想越觉得心慌，看也不敢多看南凡，虽然画裸体画对美术生来说，再正常不过，可是她还是过不去心里的坎。
到了餐厅，南凡点了餐，两人等餐的时候。
南凡忽然开口了。
他说，“我辞职了。”
“啊？”沈思佳愣住。
南凡笑了笑说：“虽然我说过不再画画了，更不会开画画班这种消耗艺术的行为，太俗了。但是，我仔细想了想，觉得你说得对，理想和生活不能兼得。之前，你为我牺牲了北京的工作，现在轮到我了，教小孩子画画有什么，能赚钱，能买房子，能给你一个家，比什么都重要。”
说到最后，南凡居然眼眶泛红。
沈思佳震惊地说不出话来，眼眶里已经蓄满了泪。
南凡仍旧在说着，说这些年沈思佳为他，为这个家的付出，他不善表达，但心里一直觉得愧疚。
现在画画班已经开始筹备了，可能会很忙，但是会尽力做到，每天陪她一起晚饭。
南凡还在滔滔不绝地说着，沈思佳已经抱住了他。
两人吃完饭要回家了，沈思佳忽然想起餐桌上的裸体画，让南凡去超市买零食，自己先跑回家，把裸体画放回了原处。
她不能因为这幅画，扫了他们的兴。
07
南凡的儿童画画班，已经开业了。
沈思佳跟南凡一有空，就去幼儿园门口发宣传单，来报名的孩子越来越多。沈思佳提议，她辞职来画画班帮忙。
南凡不答应，“你还是做你自己喜欢的工作吧。”
沈思佳笑意满满。
其实，她知道，南凡对她的爱，远不如她对他的多。
但是，她不在意，因为他比她年长10岁，在认识她以前，他已经轰轰烈烈地爱过别人，对爱情的热忱早已散去。
他们婚后，平淡但温馨，她对他的崇拜也一直在。
现在他愿意为了她而改变，已经足以说明他对她，对这个家的爱，这就够了。
有天，南凡休息，沈思佳也休息，两人在家看电影。
沈思佳又想起了那张裸体画，于是提议道。
“要不，你帮我画一张裸体画吧。”
南凡愣了愣，“怎么忽然要画这个？”
沈思佳的脸上浮现出红晕，“趁我现在身材还好，留个纪念。”
南凡想了想，答应了。
沈思佳去洗了澡，脱了衣衫躺在沙发上，看着南凡给她画画。
画完后，他递给她看，忽然说：“收藏好了，这可我第一次给人画裸体画。”
沈思佳愣住，“第一次？”
已经40岁的南凡居然有点害羞，“是啊，以前我们同学经常画自己的女朋友，可是我那时候没谈恋爱，总不能招裸体模特吧，而且，我不太喜欢画人物。”
沈思佳愣住。
晚上等南凡睡了，她悄悄跑去书房，打开了那本藏着裸体画的书，扉页上写着名字：陈凯。
她记得，这是南凡一个大学同学的名字。之前他曾提过，同学毕业后，把一堆书寄放在他的出租屋，一来二去，就搬到了现在的家里。
沈思佳盯着这个名字，忽然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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