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我爸2个月,我妈收留一个女人的下场。



插画师|如月  文|刘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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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男友蜜月后,我永远回不了家了,真相难以启齿。
结婚后才知道,入赘老公是富二代。
01
2018年3月,我爸去世,乍暖还凉的初春,我妈一滴泪都没掉,只是红着眼在院子里忙得像一阵风,其实很多事是不需要她亲自动手的,可不管谁来劝,她死活都不肯在家里待着。
我姑怕她一直不哭憋坏自己,就找了几个相熟的邻居想陪着她说说话,我妈也不肯,她说,两个孩子啥都不懂,我怎么能闲坐着。
我和弟弟虽年过而立,但因为不经常在村里待着,对本乡风俗一概不知,遇事了张口总想喊我妈。
但后来,出殡的前一天,刘姨从北京赶了回来,她一进门,我妈看了一眼就崩不住了,她的嘴角颤抖着,一边给刘姨倒茶,一边泪流成河。
那样子,像极了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
刘姨也没说话,她轻轻揽过我妈的肩,抱着她,和她一起抹眼泪。
能陪着我们一起哭的人,一定是上天派来的守护天使吧。
02
那之后,刘姨就一直待在我家。
 
她陪我妈将我爸送上山,按照风俗帮我妈做各种纸扎贡品,又忙着迎送前来吊唁的宾客。
 
有刘姨在,我妈似乎有了坚实的依靠,每天晚上,她们都睡在一起,絮絮叨叨地说我爸生前的事。
人生如歌,曲尽人归,千古不变,刘姨一点一点地劝慰我妈,我妈也慢慢地接受了我爸离去的事实。
 
葬礼过后,当得知刘姨不再去北京带孙子后,我妈也坚决不肯跟着我和我弟进城。
 
她说,我和你刘姨在,你们有啥不放心的,我俩认识的时候,都还没有你们呢。再说了,我们一辈子为儿为女,现在老了,也想过两天属于自己生活。
 
刘姨也笑着说,我和你妈年轻时就约好了,要一起种地放羊呢。
 
春日的阳光里,两个花甲之年的女人,虽眉眼间皱纹如刀刻,但神情却像少女般明媚自然。
所谓闺蜜,大概就是我妈和刘姨这样的吧,一起经历风雨,共同相守岁月,若有难,她必定是站在最前面。
 
03
 
我妈和刘姨相识于上世纪八十年代,那一年春天,都是二十岁的她们同一天出嫁,只不过,我妈是嫁到刘村,而刘姨是从刘村出嫁。
 
路上,两辆迎亲车相遇,按照当地风俗,新娘是要亲自下车交换手帕的,细软的的春风里,手帕掏出来时,两个人都有点儿惊喜,因为她们的手帕竟然是一模一样的。
 
那个年代,物资匮乏,有时遇到不地道的人,就会拿一块质量很差的手帕来换。而我妈和刘姨,都把最好的东西拿出来给人,不觉然间两个人心里就多了点好感。
 
事情本来到这里就结束了,可没想到,刘姨嫁过去没几个月,突然就跑回家来,说男人经常打她,她不想过了。
 
这在当时的农村,绝对是天大的新闻,刘姨的娘家被看笑话的人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她的爹娘和哥嫂住在一起,他们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又说男人打女人天经地义,软说硬说地劝刘姨回去,就是不愿意让她暂住。
 
据说,出嫁的姑娘再住回娘家,是会对娘家兄弟有诸多不利的。
 
刘姨性格刚烈,她说你们不让我回来,我就去跳井。
 
大家都以为刘姨就是随便说说,不会真的跳。
 
可我妈却不知怎么,一听刘姨的话就心慌得不得了,总觉得要出事,她不放心,就一直偷偷地留意着井边的动静。
 
果真,刘姨在家里僵持不下,突然拨开人群,就往井边跑。
 
等众人反应过来时,她已经趴在了井沿上,还好,是我妈死命地拦下了她。
 
情急之下,我妈说,没事,妹子,他们不让你回去,你就住到姐家来,爱住多久住多久。
 
所有人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妈,而刘姨把头埋在我妈怀里,哭得惊天动地。
04
 
海口是夸下了,可我妈的心里像揣了只横冲直撞的兔子,又后悔又忐忑。
 
毕竟,她也才嫁过来没几个月,自己家的事还不会管,怎么去管别人的家事,再者她和刘姨并不熟识,顶多也只能算是个换帕之交。
但我妈又怕她真不管了,刘姨真的会想不开,就只好硬着头皮带着她回了家。
 
好在,我爸是善良的,他在屋里听完了我妈吞吞吐吐的话,便建议让刘姨借住在我家空着的旧院,一来方便,二来也能堵些村人的口舌是非。
 
到底也才只有二十岁,我妈听了我爸的话,几乎是蹦着跳着从家里跑了出来,她拉起刘姨的手,迎着初夏的风奔去了小院。
 
几天后,刘姨的婆家人就找上门来。
 
宁拆一桩庙,不毁一桩婚,与刘姨熟识后,我妈也是劝她回去的,毕竟夫妻之间吵吵闹闹太稀松平常了,但刘姨犟,死活不走。
 
她和我妈说,小凤,我不能回去,我公公每天都能因为芝麻点大的事上手打婆婆,我要是回去,一辈子也是一样的下场。
 
她们俩都没上过学也不识字,但刘姨说出的话和勇气让我妈心生佩服,也就没有再劝了。
 
刘姨不肯回去,婆家就要求退还彩礼。刘姨娘家不愿意退钱,硬说我妈是搅屎棍,要不是我妈,刘姨绝不会这么做。
 
那天,刘姨的哥嫂气势汹汹地冲到了我家小院,说要把刘姨带回去。
恰好我爸出门不在,我妈从没见过这阵仗,她不知道如何回旋,只是觉得自己承诺了刘姨护着她,就算死也不能再把她交出去,便堵在门口,急得眼圈通红,却又寸步不让。
 
场面一度混乱,后来爷爷奶奶赶到,喝斥着我妈让了步,陈旧的枣木院门吱呀一声开了,而刘姨,早已踪影不见。
 
05
 
刘姨走了,好在她只是办了婚宴没有领证,她的哥嫂无奈只好退还了彩礼了事。
 
那几年,刘姨再没有音讯,后来,在我三岁时,我妈突然收到了一封来自广东的信。可我妈除了能认出开头自己的名字和落款的刘字,其他的一概不认识。
 
她等不上我爸从地里回来,就背着我到处找人帮她读。
 
原来,这信是刘姨写的,她说她在广东打工,一切都很好,还谈了新的男朋友,她说感谢我妈把自己的私房钱偷偷地塞给她,她说虽然相处时间短,但我妈是她一辈子都会记挂的好朋友,她还随信附了地址,让我妈给她回信。
 
刘姨的信是亲手写的,字歪歪扭扭丑得像虫子爬过。
 
而我妈的私房钱,是她没出嫁之前上山摘樱桃赚下的,连我爸都不知道。
 
我妈激动的满面通红,这是她的人生里,第一次收到属于自己的信,她的内心第一次有了自我的感觉。
怎么说呢,她的人生角色是好女儿好姐姐,嫁人了,她又成了好媳妇好妈妈,她从来没想过,她首先是她自己。
她有名有姓,但从未有人如此认真的叫过,现在,她盯着刘姨写的那三个字:王小凤,突然之间就有点儿想哭了。
 
刘姨给我妈的触动像一场人生的海啸。
 
为了给刘姨回信,我妈开始利用少的可怜的时间,学认字写字。
 
一个农村妇女学写信,背地里的冷嘲热讽不知道有多少,但刘姨鼓励我妈,她说,让她们爱咋说咋说,将来出门了,她们不识字连厕所都找不着。
 
那些年,从磕磕巴巴的寥寥数语到语句连贯通顺,我妈生活中的苦恼,婆媳矛盾,孩子教育,刘姨身在异乡的漂泊,再婚的压力,还有夫妻之间那些不能说也无法说的事,她们都悄悄地写在了信里。
 
有的时候,女人与女人之间,才有更多的理解和感同身受。
 
06
 
我十一岁那年,我妈无意中发现乳房上长了肿块,去医院一查,被确诊为晚期乳腺癌。
 
那个年代,医疗是极不发达的,得了癌症相当于是判了死刑。而当时,我爸做生意失利,家里的经济糟糕得一塌糊涂。
 
我妈是做好了放弃治疗的准备的,她谁都没有告诉,只给刘姨去了一封信,说自己命不久矣,她希望在她死后的每一年我和弟弟生日时,刘姨能以妈妈的身份,给我们写封信,直到弟弟十八岁。
 
这一次,刘姨没有给我妈回信,而是在三天后,风尘仆仆地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十几年的光阴,当年娇艳如花的面孔,都已爬上了细碎的皱纹,但她们却又熟悉得像从未分开过,当晚,刘姨就把年迈的姥姥和我爸赶回家照顾我和我弟,她留在医院给我妈陪床。
 
我妈还是像二十岁时爱哭,而刘姨,也一如既往的勇敢坚强。
 
她承担了我妈大部分的医疗费,但怕我妈多心,就骗我妈说是我爸的生意有了起色。
她鼓励我妈配合医生治疗,说,有我在,你不用想这么早就放弃,咱们不是说好了吗,等老了,就住在一起,你种地我放羊,一起坐着看夕阳。
07
 
手术后,我妈很虚弱,也是刘姨,偷偷地在医院的卫生间里支了个酒精小锅,一到晚上就守着给我妈熬各种滋补的汤水和粥。
 
我妈出院后,知道了医疗费的真相,感动之余,非要给刘姨打欠条,刘姨摆着手不肯要,说你实在想还了,就帮我在村里弄块宅地盖几间房子,等孩子们大了,我是真想回来的。
 
不管离得多远,曾有过多少不甘和疼痛,家永远还是家。
 
我妈沉吟了一下答应了,但转过头,她悄悄地让我爸去了刘姨的娘家。
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不管有多少恩怨,都应该释然了,何况,刘姨的父母已年迈,哥嫂也早已多次在我妈面前流露出愧疚,只是刘姨太倔,我妈提了一两次,她不置可否,我妈也就没有再说了。
 
但这一次,刘姨想要的那一块宅基地,也不仅仅是一块地吧,她是真的想原谅他们。
 
我妈是最懂她的。
 
刘姨返回广东那天,我妈设宴款待,宴席上,跨越了十几年后,刘姨终于和娘家人达成了和解,大家举杯庆祝。
刘姨紧握着我妈的手,眼里泪光闪闪。
 
08
 
此后,又是风平浪静的十几年,我妈的病一直都没有再犯。
通讯越来越方便了,电话和qq虽早已普及,可我妈和刘姨还是保持着每周写一封信的习惯。
 
我考上大学那一年,刘姨的老公出轨,那个时候,他们在东莞共同经营着一家效益不错的小鞋厂,因为牵扯的东西较多,刘姨打电话把我妈叫了过去。
 
我爸说我妈,你啥都不懂,过去有啥用?我妈一边让我帮她订票,一边说,我过去她就心定了,有多难她也不会怕了。
 
还真是,两个法盲女人,愣是靠着死磕漂漂亮亮地把婚离了。
 
但刘姨的伤心还是铺天盖地,回来的路上,她靠在我妈肩膀上哭,那么刚强的人,泪水到处飞溅。
哭够了,她调侃自己说,小凤,我选男人的眼光不行。
我妈接她的话说,是啊,选女人的眼光倒是不错。
09
 
悲伤两个人一起分担,是真的会减半。
 
刘姨离婚后就搬回了我妈给她盖好的房子里,和我妈做了邻居。两个人种地放羊,喂几口大肥猪,每年都计划得滴水不漏。
 
住得近了,矛盾自然也就有了。
刘姨胆大,什么都想试试,我妈谨慎,任何事都小心为上。两个人有时意见不合拌了嘴,也会像个小孩子一样鼓着气谁都不理谁,但也就绷个三两天,还是忍不住要跑到对方家里吃顿饭,然后冰释前嫌。
 
2015年,我爸被查出了肺癌,我和弟弟跑医院,整个家和我妈,都是刘姨在帮我们撑着。
 
我爸做了化疗,后来在家吃靶向药,病情得到控制后,刘姨去了北京,帮她的儿子带孩子,那时,已经有了微信,我妈和刘姨经常要打视频电话聊天,一聊就是一个小时。
 
她们说的话其实都是些日常小事,天气啊,饭菜呀,孩子们啊,但每一次放下电话,我妈总是那么开心,我想,那一头的刘姨一定也是这样吧。
 
人到中年,还有人愿意能听我们唠叨,也是幸福的。
 
10
 
我爸病了三年还是走了,刘姨得了消息,第一时间将小孙子安排好赶了回来。
 
而我妈,也只有在她面前,才能真真实实地释放自己。
 
其实我和弟弟一直都是放心不下她们俩的,毕竟年岁渐高,但她们两个骑着小电驴,不是摘果子,就是扭秧歌,日子过得风生水起。
 
人老了,毛病也多了,我妈腿疼,刘姨带着她找医生扎针,刘姨过敏症复发,我妈到处给她找偏方治疗。
 
她们没有血缘关系,却又胜似亲人。
 
有时,看着我妈和刘姨朋友圈的热闹景象,我就在想,人这一世,经历过那么多长长短短,或甜蜜或苦涩的感情,最终留在我们心底深处的是什么呢?
 
后来,我妈把她和刘姨去野外摘果子的照片发给我时,我就明白了。
我们爱过,付出过,痛过,被伤害过,牵过手擦过肩,却又放开过走散过,但最终,我们回过头来看,在每一段感情里,我们都曾善良过,不曾敷衍过,认真对待过,肆意地笑过,开心过,那便是这生命里最温暖的底色。
 
最后,附一张我妈和刘姨野外摘果子时照的照片。
哦对了,她们的女子二人组现在已经扩张成三个人了,我管她们叫女子三人天团,站C位的就是我妈。

(三人天团)
PS:现在,越来越觉得女性之间的感情动人了,有几个真心的闺蜜就没什么过不去的坎。看完点个在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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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男友蜜月后,我永远回不了家了,真相难以启齿。
结婚后才知道,入赘老公是富二代。
我是大学生,来工地看男友,夜里不敢同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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