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画师:如月 文:沈燕
从小奶奶就对我很好,可是在我要结婚时,她却非要20万彩礼,真相太扎心了......错过这篇故事的宝宝,点这里哦:奶奶为了养活我,做了特殊职业,下场太惨了!
01
渠成接到电话,说他爸在医院抢救。
他赶到医院的时候,正巧看到医生们拉着一张折叠床在疾走。隔着一二十米的距离,也能看到那人满身的血水和泥土。
渠成心里一惊,连忙奔上前,往折叠床上细看,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真是老渠。
老渠伤得面目全非。
医护人员用纱布压住他头部的伤口,血还是汩汩地往外流。头发被血浸湿,粘连在一起,整张脸被血和泥糊住,本来就黑,现在更看不出眉眼了,被蹭破的衣服里露出几处模糊的血肉......
渠成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他抬头往上看看,觉得是空调调得太低了,他感觉到冷。
他梦游般地跟着折叠床往前走,他想喊声“老渠”,张开嘴巴却许久发不出声音。
老渠在里面清创了很长一段时间,渠成在门外坐立难安,忽然滴地一声,大门缓缓打开,两个医护人员推着一张床出来,大门合拢之前,渠成听见门里传出一声凄厉的叫声。
渠成一惊,连忙往还没合拢的门扑上去。不想却遭到医生的阻止,“别着急,先签字,病人还等着输血救命!”
一大叠的单子,渠成签得很顺利,可医生很快又举着单子出来。
“血库没血了,B型血都没有了。家属能不能想办法?”
“医生......抽我的,我是B型......抽多少都行。”渠成还没反应过来,耳边就传来弟弟的喊声。
弟弟渠海晚到一步,跑得太急,喘得不行,他还没顾得上与哥哥打招呼,直接奔到医生面前。
“你也是他儿子,对吧?直系家属的血不行,如果引起移植物抗宿主病,将有可能导致严重的全身并发症,一旦出现免疫反应,是要出人命的。”
“医生,那能不能少抽点,先应个急,等稳定下来我就去想办法。”渠海急得失去理智。
“开什么玩笑,人命关天的事情。快去想想办法,你们病人家属之间互助献血也可以,只要没血缘关系,血型配得上就能用。”
渠成一愣,神色不知道是紧张还是窘迫,但没有说话。
02
“好,好,我这就去。”渠海应着医生的话,跑出去好几米,突然调头,双脚贴着地砖滑行,滑行了1米多才刹住车,直接扑到渠成面前。
“哥,你什么血型?”
渠成避开渠海的眼睛,嗫嚅着:“哦,我......我不是B型。”
渠海皱皱眉头,也顾不上细想,边嘱咐渠成盯着点,边跑出去。
渠成坐在长廊的椅子上,看着病人流水一样在抢救室流进又流出,他神情窘迫地往四周望望,随即低下头去,似乎又在琢磨着什么。
他确实不是B型血,他与老渠没有血缘关系,老渠只是他的继父,但如今连这种继父子的关系也被剥离了。
老渠太会伪装了,老渠用他的宽泛之心接受了他们母子,又用他所谓的亲情践踏着他们母子。所以,妈妈当年才不堪其辱地跳了河。
渠成妈怀着渠成的时候,便遭到前夫抛弃,一向对渠成妈爱慕有加的老渠,心甘情愿地做了接盘侠。
渠成出生后,老渠视如己出,即便村里流言四起,他也是各种糊弄,并不在意,反过来还劝渠成妈放宽心。
渠成三岁那年,弟弟渠海出生,老渠对渠成母子更加用心,对渠成也是有求必应,生怕他受一点委屈。他们一家四口,当时也算是村里的模范之家了。
谁也没料到,渠成16岁那年,他妈妈跳河了。
等渠成从学校回到家的时候,只看到浑身湿透的妈妈躺在门板上,一点声息都没有,连淌在地上的水都充满了绝望的冰冷。
渠成听村里人说,是老渠和他妈妈吵架,妈妈想不开才轻生的。
渠成追问老渠,为什么吵架?为什么要害死自己的妈妈?
老渠睁着眼睛看向渠成,那双眼睛就像一只掉了底的木桶,他只告诉渠成,因为丢了一大笔钱,他一时着急,才与他妈妈吵架的。
后来,村里人又告诉渠成,是因为老渠怀疑妈妈偷钱,渠成妈为了清白才跳河的。
夫妻恩爱又怎么样,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他当年凭什么怀疑自己的妻子偷钱,她是那么贤惠顾家,她怎么可能会偷钱。
从此,渠成换了一个性格似的,变得异常调皮,他把裹着马蜂的黑臭烂泥扔在老渠的床上,把院子里种的菜齐根剪掉.......
老渠恼怒渠成的调皮捣蛋,但他不会责怪这个大儿子,他知道渠成心里恨他,是他害死了他妈妈。
持续了两年的“报复”,渠成变得越来越疯狂。他甚至在放学路上,冷不防把渠海一脚踹进河里。
这让老渠十分火大,他用鞋底狠狠抽了渠成一顿,从此,渠成看老渠的眼神,就变成了一把冰冷的刀子,那种冷,比渠成妈躺在门板上淌的水还冷。
03
渠成心中涌起一股恨意,他恨老渠,他恨不得老渠失血过多,恨不得他再也醒不过来.....
可是,无论妈妈生前还是死后,老渠对他总是带着自然而然的偏爱。
渠成想起小时候,看到同学有学习机,自己也想要一台,可当时家里过得非常拮据,他回到家支支吾吾地不敢提,老渠看出端倪,悄悄去学校打听出原委。
从学校回去之后,老渠每天干完田里的活,下午就去给煤场拉煤球。
渠成每天放学回家的路上,总能看到老渠模糊的背影,那背影在人力板车的前面,吃力地背负着千斤之巨的煤球。
渠成便跟在板车后面,用他弱小的身躯尽力推着,帮助减轻老渠在前面拉车的阻力。
老渠不用回头,就知道是渠成在帮他推车。
煤灰粉尘扬到渠成的脸上、身上,他变成一个黑糊糊的孩子。老渠偶尔回头看看他,逗逗他,亲热又搞笑。
晚上回到家,老渠先给渠成擦洗,接着再用渠成洗剩下的脏水洗一遍,他一边擦洗身体,一边舒服而放松地喘着气,丝毫不觉得水脏。
透过蒸腾的雾气,渠成觉得老渠就是亲爸,寡妇说老渠不是他亲爸,她肯定是瞎说的。他就是老渠的亲儿子。
如今,渠成还记得老渠用滚烫的热毛巾帮他擦拭后背,还记得那被烫得通红的十根手指,更记得老渠用拉煤赚来的钱给他买了学习机。
可渠成怎会料到,在他以为老渠对他的关爱,已蕴藏在彼此的挚亲血脉里的时候,妈妈竟被老渠逼死了。
从此,一切都变了。
他原以为的父爱,以为的亲情牵连,统统都是他以为的,统统都是假象。
04
渠成高中没毕业,就离家出走,在城里各种打工,也算是吃尽苦头。
但渠成把赚来的大部分钱都寄给老渠了,还声称在城里找了一份坐办公室的体面工作。
他憋着一口气地寄钱,他不是要感恩老渠的养育之恩,他是想用钱来羞辱老渠,时刻提醒老渠当年怀疑他妈妈偷钱带来的伤害。
他幻想自己终有一天会用钱砸死老渠,用这种凌迟似的羞辱拖垮老渠,击溃老渠。
渠成没想到的是,老渠收到他的钱,担心之外,还是特别自豪的,他感叹不愧是自己养出来的儿子,懂得孝顺老子。
可他又隐隐觉得不对,高中还没毕业,怎么可能在城里找到一份体面工作。
他打渠成电话,渠成毫不犹豫地挂断,他让渠海打电话,渠成支支吾吾地,总说在忙。
后来还是一邻居告诉老渠,说是在一个工地上看到渠成,黑瘦黑瘦的,扛着水泥,走路都东倒西歪的。
老渠一听,急得两眼冒金花,原本性子就急,一听到渠成的现状,拔腿就往城里赶。
他不是去揭穿渠成,他心疼这孩子,知子莫若父,这么多年,这孩子总认为是他害死了他妈妈,他心里憋着一股怨气,他再淘气使坏,他都能原谅,可他舍不得这孩子在外面吃苦受委屈。
05
老渠在城里找到渠成的时候,渠成正在工地上扛着一袋水泥,老渠用他特有的大嗓门喊着渠成的名字,渠成愣了愣,随即转过身,装作不认识老渠。
老渠也不介意,跟在渠成后面,帮他一起干活,憋着不说话。
等到下班,渠成趁老渠不注意,一溜烟跑回出租屋,把老渠扔在马路上。
下班高峰期,路上挤满了汽车与人流,老渠四处张望着寻找渠成,根本就没看到对面而来的大货车。
渠成接到电话,说他爸被车撞了,他下意识里是懊悔的,他后悔没有将老渠带回宿舍,他也没问问老渠,是怎么找到他的,为什么要来找他。
但转念一想,这是老渠的报应到了啊。
渠海在外跑了一圈,总算解决了血的问题。他知道渠成与他爸之间的恩怨,尽管老渠爱渠成胜过爱他这个亲生儿子,但他现在没有任何理由去谴责渠成的冷酷,毕竟,老渠逼死了他们的妈妈。
他也怨恨过老渠,可看着老渠日复一日的惩罚性劳作,在无奈生存的众多绝望中养家糊口,他又心疼老渠,他甚至觉得,老渠逼死妈妈的事,只是大家的迷惘想象。
他们兄弟二人一直等在侧门外,待会老渠要去做检查,必须有家属陪同。
06
当老渠被推出来的时候,渠成看到床上的老渠,显然吓了一大跳,他连忙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嘴巴。
老渠整个身体盖着敷料,头发剃掉了,破损的头皮已缝合贴上了纱布。
老渠颤抖着,神志不清,眼睛半睁半闭,时不时发出微弱的呻吟。
渠海奔到床前,伸出手又缩回去,在老渠缠着敷料的身体上不停打着转。
老渠命大,在抢救间待了不久就转去病房。之后又经历了几次手术,状态总算逐渐稳定下来。
渠海是村干部,忙于工作,家里还在建新房,便央求渠成下班后多来医院照顾老渠。
渠成答应得比较生硬,好在没有拒绝。
渠成在病房外守了一个多月,每天一次的探视时间,他总是将吃的用的用袋子装好,从窗口递给护士,让她们带给老渠,也总是那么一句话:“我还是不进去了,有事找我就行,我就在外面守着,我不走。”
“何必呢?一天就一次的探视时间啊,错过了可别后悔啊。”
他咧了咧嘴,关节贴满创可贴的手在窗台上摩挲着,眼神来回飘闪了一两次,终于开口说道:“我还是不进去了,要是有什么事,记得喊我。还有.......”
“还有......能不能不要告诉他我来了?”
渠成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样子,上身浅蓝色的T恤,被汗水浸湿的地方,已经变成深蓝色,上面还有一道道脏手印,裤子上也是。
他想起来,是刚才买东西时,怕手上的灰尘弄脏那些东西,他才使劲往身上蹭的。
07
正与护士说着话,渠成接到渠海电话,听完电话,他整个人绵软无力,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面,不知道何去何从。
渠海发现了妈妈当年跳河的真相。
原来他在老家整理旧屋的时候,竟然在老渠的床底下翻出一只木箱子,里面是一沓银行转账单,还有妈妈的日记。
渠海估摸出个大概,再找到村里几位与老渠有深交的忠厚长辈,再三打听、确定之后,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渠成。
渠成的亲爸生性风流,抛弃渠成母子之后,欠下一大笔赌债,还有高利贷,被讨债的人追得四处流窜。
而渠成妈嫁给老渠之后,日子越过越好,可没想到时隔多年之后,又被那个“流氓”盯上了。
他趁老渠不在家的时候,找上门来,借钱、耍赖,甚至还威胁说要把渠成抱走,渠成妈无奈,瞒着老渠先后给他转了几次钱,没多久,家里的积蓄也没了。
这事一直憋在渠成妈心里,她对不住老渠,老渠大大咧咧的,为人豪爽,要是一开始就把这事告诉老渠,说不定老渠会帮忙,可如今瞒着他,就像做了什么不光彩的事情,攒下的辛苦钱也没有了。
渠成妈越想越难过,时间久了,心里就长出一块瘢痕。
渠成妈病了,头疼病,不能见风,还呕吐,浑身疼,可她不愿意去医院。
老渠急得团团转,第一次冲渠成妈发了火,他以为她舍不得花钱,他骂骂咧咧地去拿存折,渠成妈见状就给他跪下了,哭诉着把钱的事情说出来。
老渠当场呆住,但他没有再骂渠成妈,他甚至都没有说一句话,渠成妈却飞快跑出去,直接跳了河。
事后,老渠自责,渠成误解他,他也不急于洗白,他始终也觉得是自己害死了渠成妈,有老友安慰他说渠成妈得的抑郁症,这怪不得他,可老渠又觉得是自己害渠成妈得了抑郁症。
这么多年,老渠过得非常不容易。不管是天寒地冻,还是酷暑难当,他在运煤的往复中,将内心的自责与懊悔周而复始地捯饬,却永远卸不掉。
08
一天,老渠精神不错,见护士拿了东西进去,就伸手在袋子里找东西吃。
拿出几样零食仔细看了看,忽然问:“小姑娘,这些东西是谁买的啊?天天送的都是我爱吃的。”
“是不是我大儿子一直在外面守着呢?能不能帮我喊他进来,我找他有事。”
渠成被老渠“召见”,慌得不知所措,像极了闯祸的孩子。
终究架不住护士小姐姐们的轮番劝说,探视时间一到,渠成就举着牌子,跟在其他家属后面进了病房。
他慢吞吞地往前移动步子,老渠说有事找他,肯定是要痛斥他一顿吧,他这是闯下多大的祸啊。
老渠一眼就看到渠成,他躺着不好移动,只好用眼神代替双手,上下抚摸了一遍儿子,忍不住抱怨渠成没照顾好自己。
老渠盯着渠成的手,渠成的手指还算纤细,只是老茧实在太多,看上去真的就像一块老树皮,细看右手手掌内侧有一块皮肤呈浅色,显然是伤口新长出来的皮。
老渠眼睛眨了又眨,喉结上下滚动:“靠卖力气过日子不是长久之计,你跟我回家,继续去学校学习,家里也建新房了.....”
渠成低着头,不敢看老渠。
老渠说话声渐渐底下去,侧过身睡去,渠成又一次真实的看见了自己从小就熟悉的背影,并惊诧地发现从未有过的亲近感。
渠成呢喃着:“爸,我错怪你了......”
他痛恨自己的幼稚,他把害死妈妈的罪名强按到老渠头上,这么多年过去,仍然以仇恨之名,想要老渠失血而亡,把老渠丢在路上,对出车祸的老渠心存复仇快感。
殊不知,仇恨是假的,谁欠了谁也是假的,只是以此用来掩饰内心的恶毒。
渠成的头越埋越低,几乎要把脸垂到胸口,趁没人注意,用下巴蹭去手背上的泪滴。
往期精彩:
我17岁做过小三,36岁时,报应太惨烈了!
奶奶为了养活我,做了特殊职业,下场太惨了!
莫小姐,上了这个床,你就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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