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画师:如月 文:苏叶
暗恋女神20年,直到那天她带着几盆花走进我家,我才知道这些年,我错过了什么......错过这篇故事的宝宝,点这里哦:暗恋老婆20年,才敢表白,结局太意外了。
01
陆诚在梁萌来上班第三个月,发现了不对劲。
他开了个小店,主营元宝蜡烛等祭祀用品,自从四年前妻子去世后,受打击太大的他就不怎么愿意动弹了,只有这家他俩曾经一起开的小店还能维持下去,他就想这么得过且过着。
这两年电商崛起,陆诚也渐渐走出了妻子去世的阴影,父母年迈多病,他是时候振作起来赚钱了。
他也很看好直播前景,在店门口贴了招聘启示,寻一个网络直播销售员,可这属于白事范畴,说出去终究是不吉利,所以告示贴出去半拉月都无人问津。
就在陆诚绷不住想要自己上的时候,梁萌找上门来。
两个多月下来,陆诚对梁萌还挺满意。
可最近,陆诚发现梁萌有些不对劲,最近马路对面总有个男人。只要梁萌来上班,男人就出现了,盯着他的小店。
陆诚本来想找梁萌问一问怎么回事,但转念一想,说破天去也就是老板和员工的关系,他操哪门子心呢。
那天下班后,梁萌红着脸问陆诚,能不能把店里的钥匙给她,她这几天想住在店里。
陆诚有些不解,不等他问,梁萌就接着说最近换房子,新找的出租屋原住户还没有腾空,她得找个地方先凑合几天。
陆诚没再多问,把钥匙交到梁萌手里。
02
前几天还算正常,每天早上陆诚到店里的时候,梁萌已经打扫好了卫生,大门玻璃擦得能照的出人影,有那么一刻,陆诚感觉又回到了从前妻子还在的那段时间。
第四天早上,陆诚在小区门口买了早餐,还给梁萌打包了一份,拎着塑料袋晃晃悠悠地转过街角。
离小店不到一百米远的时候,听到前面一片嘈杂声,陆诚赶紧冲过去,发现店里有一扇大门破了,梁萌缩在柜台里面,挥舞着两根烛台,歇斯底里地哭喊:“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
梁萌正对面站的,竟然是那个马路对面的男人。
男人眉眼生得不错,眼神却阴狠:“你别以为可以躲开我,要么跟我回去结婚,要么一辈子这样躲躲藏藏,但只要落在我手里,你小心点!”
围观群众议论纷纷,陆诚只能先打电话报警。
警察很快就来了,疏散人群,了解情况。
前一秒还目露凶光的男人,此刻却双手抱头,宛如闯了祸被家长抓包的孩童一样惧怕和委屈。
梁萌和男人,包括陆诚,三人被一起带回了派出所。
男人叫林岩,是梁萌的前男友,案底还不少,几乎都是被告扰民,但每次林岩都能被放出来,屁事都没有,因为林岩手握精神分裂证明,属于无民事行为能力人,只能让家人带回去严加看管。
这次也不例外,警察循例问了几句,翻阅了旧档案后,还是通知林岩的家人把他领回去。
陆诚和梁萌从派出所离开的时候,林岩正在办案大厅角落的一张椅子上坐着,他斜着眼看陆诚,陆诚也直直地看回去。
走出大门时,陆诚嘴里念叨着:“这家伙是装的,警察到之前和到之后,他完全是两副样子。”
本来拖着他衣服的梁萌一下子停住了脚步,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你也看出来了?”
话一出口,陆诚就懂了,梁萌其实一直都怀疑,林岩的精神分裂是故意装出来的假象,应该是为了逃脱刑罚。
俩人一边讨论一边往店里走。
03
满地狼藉,气得陆诚肝疼,他叹一口气,无奈地拿起扫把清扫起碎玻璃。
涨红了脸立在一旁的梁萌觉得不好意思,绞着手指提出要赔钱,陆诚有些不忍心,便扯了个借口:
“这玻璃本来就过时了,你是提前帮我换呢,要实在过意不去,就从你下个月工资里面扣点吧,咱们平摊,总不能都让你出了吧。”
梁萌猛地抬头:“你……你不……不辞退我?”
陆诚把扫帚递到梁萌手里:“辞退你我上哪再找个乐意穿寿衣直播的大活人?”
梁萌错愕又感动。
趁这次机会,陆诚把店里的布局做了大调整。
门窗换了艺术玻璃,店里的货架也重新排布了方位,特地开辟出一个一片空地儿来,供梁萌做直播用。
或许是出于感激,梁萌干活儿更卖力了。
再加上那阵子没有林岩在对面变态的虎视眈眈,梁萌整个人都轻松下来,耐心又细心,那个月的营业额翻了两番,盘点完的陆诚看着计算器上那一排数字,眼睛都直了。
这样的盛况,自妻子走后,还是头一次出现呢。
当晚,陆诚特别豪气地说要请梁萌吃饭:“挣了钱要犒劳功臣,不然显得我这个老板多小气似的。”
04
梁萌选了一处烧烤店,门口一大块空地,烧烤架边上放一个大冰箱,里面满满当当的啤酒和饮料,客人自取。
陆诚有些懵,坐下后调侃道:“怎么你们女孩儿比我们还爱往这些角落里钻,我看其他姑娘都奔着高大上的地方去。”
梁萌撕开碗筷的简易包装,将它们一股脑地泡进开水里烫:“你们女人……除了我还有谁带你来吃大排档?”
陆诚身体一滞,眼神暗了暗。
还能有谁,他去世的妻子呗。
当年,妻子也是挣了钱都舍不得花,守财奴似地存起来,神神秘秘地告诉陆诚,他们的存款有多少了,可以把租的那套小房子买下来了。
后来房子是买了,可她还是舍不得花,说有房了得配车呀。
她说起买房买车的时候,眼睛都冒光,亮晶晶的,让陆诚心甘情愿听她的话,好好存钱,蚂蚁垒窝一样地建他们的小家。
可就在他们攒够了买车的钱时,她却从这个世界上离开了。
陆诚晃晃脑袋,咕咚咕咚灌下去一瓶啤酒:“我妻子也喜欢大排档。”
然后陆诚就扯开了话题。
梁萌也识趣,不再追问,自己给自己倒满一杯啤酒,仰脖子一饮而尽。
梁萌的酒量不太好,一瓶都没见底,嘴就开始瓢了,竹筒倒豆子一样把和林岩的事情说了个干净。
05
她和林岩是高中同学,俩人高中就开始谈恋爱,后来她读大学,林岩没考上。
可能是心里自卑,林岩渐渐觉得自己配不上她,开始自暴自弃,再后来林岩开始控制她的正常社交。
俩人有了争吵,林岩开始对她动手,她终于痛下决心分手。
可从那以后,连续三年,林岩就像块狗皮膏药一样,梁萌躲到哪,他就跟到哪。
有两次,林岩把她同事打进了医院,她都报了警,可在警方调查过程中,林岩的家人都说他有家族遗传的精神病,做了鉴定,还真有,所以警察也拿他没办法,只能让家人把林岩带回老家严加看管。
但过不了多久,林岩就会从老家再跑回来。
这两年多来,梁萌换了五份工作,陆诚这儿是第六份。
“老板,你这儿可太适合我了,这两年多我觉得我都快被他逼疯了。”
“我其实不想给你惹麻烦的,但我真的无路可去了,他盯就盯吧,只要我和你保持距离,他就不会把气撒你头上,可我没想到,还是让你的店遭殃了。”
“你要上次辞退我的话,我恐怕真的要走绝路了。”
梁萌边说边笑,陆诚却更是替她不平。
“这里待不住,你回老家不行吗,回到家人身边去。”
“能回去我早回去了,我妈死的早,我爸娶了后妈,人家一家巴不得我死外面。”
“那换个城市不行吗?”
“换不了,我姥爷在这里,年纪大了不想离开家乡,当年我来这儿读大学,就是想靠他老人家近一点,替我妈尽尽孝,结果我都不敢跟他有太多联系,就怕林岩去骚扰他。”
说到最后,梁萌突然趴在桌上哭起来:“我一开始和他在一起,就是图他对我好,可现在,他也成了让我害怕和不顾一切要逃离的那个人。”
陆诚有些心酸,只能笨嘴拙舌地安慰着,一直到后半夜,俩人才起身离开。
陆诚送她回新租的房子,在小区楼下,陆诚刚说了再见,梁萌就被暗处窜出来的一个暗影拉了过去,借着昏暗路灯,陆诚认出那是林岩。
林岩拖着梁萌,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陆诚一着急,蹲地上捡了块砖头就扑上去和林岩撕扯。
纠缠过程中,陆诚腹部一阵剧痛,林岩扔下一把带血的水果刀,快速跑了,不过没几分钟,就被小区保安抓了回来。
06
陆诚是第二天中午醒来的,已经动完手术,没伤到脏器和大动脉,好生休养就可以。
一旁坐着的梁萌眼睛肿得像桃子一样,看见陆诚动弹,梁萌鼻音厚重:“幸好你没事,不然我后半辈子没法活了。”
说完,梁萌瞠目结舌,这话也太暧昧了。
陆诚惨白着一张脸笑:“我才不死,我得活着等你后半辈子还债呢,这可是人命债。”
俩人一起笑,梁萌给陆诚倒了杯水,插上吸管喂他喝:“你是不是傻,他手上拿着刀呢。”
“我以前有过遗憾,不想这次还留遗憾。”
陆诚给梁萌讲了他和去世妻子的事。
“我们俩从小一起长大,十六岁一起出来打工,端过盘子,进过工厂,好不容易攒了钱开一个小店,买了房,又攒钱买车,好日子就在眼前。”
“约好看车那天,我接了个工厂订单,急着去看版,她就一个人去4S店了,回来时天黑了,没想到路上遇到两个王八蛋,侵犯了她不算,还把她扔进河里,她不会游泳,不知道是冻死的还是淹死的……”陆诚说着说着就哽咽了,“最可恨的是,只判了一个,另一个精神鉴定不正常,现在还在精神病院里看管着。”
梁萌嘴巴微张,整个人都懵了,她没想到陆诚还有这样残酷的过去。
所以,陆诚的奋不顾身,其实也是在弥补当年的遗憾吧?
梁萌觉得自己心里好像有什么别的情愫在破土而出。
病房里突然就安静了下来,陆诚抖着嘴唇,眼眶湿润,梁萌看得有些心疼,也没顾上细想,放下杯子就握了握陆诚的手。
陆诚的手动了动,指尖冰凉,凉到了梁萌心里。
“她不会怪你的,她知道你没去,是因为你在为你们的未来而努力。”梁萌声音哽咽,“至于那个还没受到惩罚的王八蛋,早晚会有报应,不要急,慢慢等,等着看他怎么死的。”
因为愤怒和心疼,梁萌是咬牙切齿的,看上去像愤怒的小鸟一样,陆诚忽然很想笑。
这个自己都活在恐惧中的姑娘,还有闲心去安慰别人,真是又善良又可爱,像极了他心底那个挥不去的影子。
陆诚竟然感觉到了一点岁月静好的味道。
07
一个月后开庭,林岩故技重施,要求精神鉴定,但法庭综合了解了他近期的表现,拒绝了他。
一个能从几百公里外的县城坐车到这个城市来行凶,还能准确无误地找出受害人新租住的小区的人,怎么说都是有预谋的伤人。
林岩判了六年,梁萌捂着脸,无声地哭泣。
陆诚出院后在家里休养,梁萌每天下班后都去给他做饭收拾家,半个月下来,陆诚有些不好意思:“你不用每天都过来,给我买点速冻水饺方便面什么的就好了。”
梁萌举着汤勺尝鸡汤的咸淡,头也不回道:“那可不行,你不是说要跟我讨后半辈子的债嘛,不把你照顾好了,你再赖我下辈子怎么办?”
陆诚没再接话,他看了茶几上和妻子的合影,忽然记起,从前两个人开玩笑。
妻子问她要是老了有一个人先走,剩下那个该怎么办,他说要我先走你就跟孩子们好好过,要你先走我就跟你一块走,你怕孤单,妻子当时就虎着脸要他发誓,得好好活着:
“咱们拼死拼活挣这些是为了享受的,不管哪个先没了,剩下那个都要更加热烈地活着,替先走的那个吃好的喝好的玩好的,不然也太亏了。”
那时候陆诚高举双手点头:“听你的,全都听你的。”
背对着陆诚的梁萌没看到他迅速蹿红的脸的泛红的眼,还在喋喋不休地唠叨:“我前两天买了点花籽,等下给你种上,回头我去二手市场淘个花架,把花盆都放上去,开花的时候可好看了,还香,你这家里太素了。”
陆诚嘴角扯一扯,笑得舒心。
或许,老天给了他新的安排,他决定要试试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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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恋老婆20年,才敢表白,结局太意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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