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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6月份一封来自美国软件开发公司MathWorks的软件,打破了哈尔滨工业大学的平静,形同学子们左右手的MATLAB软件不再提供服务了,一时间大家有点茫然无措。
MATLAB是理工科学子的“神器”,从数值计算、机械化工、汽车航空等领域的研究都离不开它,而且几乎没有可替代性。MATLAB被禁用,全校的教研活动一下陷入“瘫痪”。
像MATLAB这样的软件,还有很多,它们都是工业软件,就好比是工业制造的大脑和神经。它不仅能提高效率,还能极大地降低产品研发的成本,大到飞机、轮船,小到一辆汽车的研发设计,都离不开工业软件。
遗憾的是,这些“大脑”和“神经”都握在美国和少数欧洲国家手中,在这一方面我国还没有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一旦被禁,就会让我们痛苦不堪。
德国西门子、美国PTC、Autodest和法国达索等垄断了CAD90%的市场;Ansys、Altair和MSC三家美国垄断了CAE软件;E新思科技(Synopsys)、凯登电子(Cadence)和明导(Mentor Graphics)三巨头垄断EDA60%的市场。
我国的核心工业软件95%捏在别人手里。美国密西根大学研究CFD的Roe教授有一句狠话:
“如果美国与欧盟真的采取措施,那么中国飞机汽车制造商又要回去吹风洞了。”
这已经不是卡脖子的问题了,而是直接卡在了脑袋上。
从1980年到90年代中后期,我国工业软件其实是发展还比较迅速的,在国内的市占率一度达到25%,在某些专项领域,甚至高达45%,但是这种势头却在我们加入WTO以后戛然而止。
有句话说的好,这个世界上最贵的就是“免费”两字。
国外工业软件通过赠送、默认盗版等方式,展开了对中国工业软件的围剿。面对界面更友好、速度更快、价格更便宜的国外产品,国内企业立刻就放弃了国产工业软件,市场份额急跌到5%。
没了资金的支持,就像血液干枯了一样,何谈继续发展。这无疑是一次惨痛的误判。
在美国,工业软件被提升到了关乎国家战略与命运的地位。
看看下面两组数据就能说明工业软件的重要性和美国战略计划的正确性:
2020年,全世界EDA软件的市场规模只有120亿美元,但是这却影响了整个高达1267亿美元规模的半导体芯片市场,这可是11倍的杠杆率!如果不使用EDA软件的话,一堆沙子很难变成芯片。
根据普华永道的数据,2021年,德国市值最高的企业是SAP,市值高达1180亿美元,而营收却只有311亿美元,只有市值第二的西门子的50%,市值第三的大众的10%。
SAP营收与市值的反差,正式体现了其重要性。正式来自于国家战略、产业和资本市场的认可,才能有这种结果,所以美国不惜持续地投入重金到工业软件上。
美国国家科学基金会在30年间,资助了1190个EDA软件项目,平均一年40个;单单一个Ansys公司2019年的研发投入就是3亿美元,是我们“十五”到“十二五”这15年间在核心工业软件上投入金额的10倍。
我们对工业软件产生了极大的误判,没有给予足够的重视,一部分人本着“造不如买,买不如租”的理念,拿着补贴的钱,都拿去支援国外的工业软件了。
就是这么一次惨痛的误判,让我国的工业软件落后了30年,导致我们到现在还不断被“卡脖子”。
老院士倪光南曾经呼吁过:“关键核心技术是要不来、买不来、讨不来的,大国重器一定要掌握在自己手里。” 现在,这种局面,老院士估计也是痛心不已。
工业软件的应用体量一般没有普通应用软件那么大,而且研发的周期他还特别长,并且还需要多年的数据收集和积累作为支撑,更别提持续不断的大量资金支持了,所以“聪明人”都不爱这个领域,大家都喜欢挣快钱嘛。
工业软件的重要性堪比芯片,但是却成为我国改革开放以来,唯一一个与国外同行差距越来越大的工业技术领域,想要奋起直追,有很大的难度。
但这又是一个关乎整个国家战略的领域,我们只能通过自力更生,实现自研强国,希望有关方面能够正确认识,坚定地去做这种“艰难但正确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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