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日,汉文帝霸陵具体位置的确定,可谓是文史界的一件大事。
文献记载,自金元时期史学界一直将汉文帝的霸陵,锁定在位于当前江村大墓北侧2.1公里的凤凰嘴,并在那里留有碑记。由此,清朝帝王祭祀的时候,位置也选在了凤凰嘴。
直到2021年12月14日,考古界经过多方考证和印证,确定此前很多年发现的江村大墓,即为汉文帝霸陵。此前对于江村大墓的种种猜测,才算尘埃落定。
其实江村大墓在2002年的时候,已经进入了考古界的视野。那时有文物在海外拍卖,追踪到最后发现出自江村大墓。从那时起,江村大墓就开始被考古界有针对性地进行勘探研究。
关于发掘的过程以及勘探具体内容,本文不再详述。今天文史君主要针对唐诗宋词里的“霸陵”和汉文帝的霸陵之间的关系,以及霸陵在诗词中的寓意,来与读者们进行解析。
“秦楼月,年年柳色,灞陵伤别”;“客从东方来,衣上灞陵雨”;“南登霸陵岸,回首望长安”;“参差烟树灞陵桥,风物尽前朝”等等,谈及霸陵,关于它的诗句信手拈来,便有不少。
据学者们统计,仅唐宋诗词提到“霸陵”二字的诗作就已超过100余首。这一意象在诗词中的运用频率之高,甚至超过了“明月”“柳”“曲江”“长安”等常见词语。
古人之所以如此热衷于将“霸陵”二字写入诗词,只因为霸陵不仅风水独特、风景优美,还是唐宋时期重要的驿站,同时修有霸陵桥,是古人送别和游乐的绝好去处。
霸陵依灞河(也作霸河)而建,距离长安不远也是进出长安的必经之路,为关中要冲之地。可见当年汉文帝虽然坚持薄葬,但是对风水的选择还是极为考究的。霸河上修建有灞桥,古人送亲友离别,常常以送到灞桥为止,所以霸陵和灞桥古时候非常有名,也写进了诗词里。
除此之外,霸陵的风景极好。隋朝时,隋文帝在灞桥的两岸广植柳树。隋朝很短,到了唐朝时柳树已经长大,两岸垂柳依依,风光旖旎。所以诗词里也常见“折柳”送别的诗句。
今天文史君就与读者们分享几首最有名的关于“霸陵”意象的诗句。
唐·李白·《忆秦娥》
箫声咽,秦娥梦断秦楼月。秦楼月,年年柳色,灞陵伤别。
李白的词,向来雄浑大气。这首词虽然描写的是女子思念爱人的痛苦心情,但是意境博大开阔,风格宏妙浑厚。与唐朝常见的清婉绮丽风格截然不同。古人对它评价很高,把它与《菩萨蛮·平林漠漠烟如织》一起誉为“百代词曲之祖”。
“秦楼月,年年柳色,灞陵伤别。”秦娥从梦中惊醒,眼前只有照着楼台的月色;借着月色向楼下看,只见杨柳依旧青青,一如既往,不禁勾起当年在灞桥折柳,送别爱人那种悲伤情景的回忆。这里的“霸陵”,用的就是离别的意象代指。
唐·韦应物·《长安遇冯著》
客从东方来,衣上灞陵雨。
韦应物于大历四年至十三年在长安,而冯著在大历四年离长安赴广州,约在大历十二年再回到长安。这诗极有可能作于大历十二年,是韦应物去霸陵接朋友后写的作品。
这首诗全诗情意深长而生动活泼,是韦应物劝勉朋友的一首诗。朋友从广州回来,心情略不好,韦应物劝他时光还好,要努力奋斗。这里截取一二句的“霸陵雨”,寓意归来之意。
唐·胡曾·《咏史霸陵》
原头日落雪边云,犹放韩卢逐兔群。况是四方无事日,霸陵谁识旧将军。
这是一首感怀诗,比较难理解的是第二句“犹放韩卢逐兔群”,这里有一个典故叫做“韩卢逐逡”。意思是说,传说古代天下跑得最快的狗是韩子卢,而跑得最快而且狡猾的兔子是东郭逡。最后他们绕着三座山跑了五圈,都累死了,让农夫捡了便宜。
“霸陵谁识旧将军”,这里的霸陵寓指的就是朝廷,无论是汉朝还是唐朝,天下有战事的时候将军们会厉兵秣马,但是等到天下太平,兔死狗烹之后,朝廷就不会再记起他们了。
宋·柳永·《少年游》上阙
参差烟树灞陵桥,风物尽前朝。衰杨古柳,几经攀折,憔悴楚宫腰。
《少年游》,是柳永离开长安时的作品,也是一首怀古伤今之词。
开篇两句,“参差烟树灞陵桥,风物尽前朝”,回首遥望长安灞桥一带,参差烟柳,风物犹在。然而沧海桑田,“衰杨古柳,几经攀折,憔悴楚宫腰”,表达出咏古之思和沧桑变迁之叹。
宋·许庭·《临江仙》上阙
不见灞陵原上柳,往来过尽蹄轮。朝离南楚暮西秦。不成名利,赢得鬓毛新。
这首词是宋朝词人许庭的感怀吟咏之作,主要吟咏的是官场宦游的羁旅之苦。这里借“霸陵原上柳”,寓意为了功名而进进出出长安城的人。有多少人忙忙碌碌,一辈子奔波,到头来功名没赚到,还空白了很多白发。情感真切,苍凉悲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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