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国每年有30万患者等待器官移植,但却只有约1万人有机会实施手术。
一方面,是因为愿意捐献器官的人太少;
另一方面,器官移植手术风险极大,且术后很容易出现排斥反应。
而其中难度最大的当属脑部移植。近两年,也经常有关于大脑移植的新闻报道。
除了手术的复杂性外,大脑移植后的意识是否会变化,也引起了多方讨论。
对此,东野圭吾在小说《变身》中,给出了他的答案。
自从做了换脑手术后,纯一每天都活在“我到底是谁”的痛苦中。
原本胆小懦弱的他,如今却变得激进暴力;
从不爱喝灌装咖啡的他,突然想喝了;
与女友亲热时,可爱的雀斑竟变得丑了起来;
更离谱的是,被称为“老实蛋”的他,出院后不但把所有工友都教训了一遍,还动手打了一个和他争吵的工友。
而这一切的变化,全都源于那场入室抢劫。
迷雾重重
事发当天,纯一正在中介公司看房。
就在即将要闭店的时候,一个穿米色风衣,戴深色太阳镜的劫匪闯了进来。
不等店员开口,劫匪已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家伙,并大声吼道:
“别乱动,按我说的做。”
正当大家惊慌失措的时候,一个小女孩却打开了窗户,想要往外爬。
瞥见窗户有动静的劫匪,毫不犹豫地把枪对准了小女孩。
“危险!”
纯一下意识地,扑向窗口。
而子弹也几乎在同一时刻,从纯一的右脑穿透而出。
他被送进了东和医院脑部研究所,情急之下,医生为他进行了脑部移植手术。
纯一死里逃生,总算是捡回来一条命。
在庆幸的同时,一种前所未有的不安,却像迷雾一样笼罩着他的心。
他总感觉似乎有非常重要的东西被遗忘了......
开始“变身”
从换脑那一刻起,纯一的人生发生了惊天逆转!
看着镜中的自己,他觉得无比陌生,就像不是自己的一样。
随着身体的逐渐康复,纯一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重。
可医院术后的智力和心理测试结果,却显示他一切正常。
医生还说,这一切都是脑移植手术的正常反应,不用太放在心上。
更奇怪的是,他的脑子里总会蹦出奇怪的想法。
看到富二代浪费父母的钱财,他脑子里竟然产生了“这种人不配活着”的想法,并且起了杀心。
看到被他救下的小女孩,住在宽敞的大房子里时,他心里觉得不公平,想要结束这种不公平......
这让纯一不得不面对一直回避的问题:
换了新的大脑后,他的想法还是不是自己的?
如果是自己的,那么术后种种反常行为、突然的喜好该如何解释。
不仅如此,纯一还发现自己变得越来越暴力,嗜血的念头也越来越强烈。
邻居的小狗半夜喊叫,他二话不说就把狗杀了。
杀狗的过程中,他镇定自若,甚至还有一丝快乐。
这与以前那个懦弱的纯一判若两人。
他跑去医院质问教授,可教授却告诉他,一切反常行为,都只是他的妄想。
我是纯一
纯一根本不相信,他分明感受到自身变化与日俱增,并且朝着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
求助教授无果,他只好选择半夜偷偷潜入医院,继续寻找真相。
他找到了另外一张捐赠信息卡,上面写有“京极”的首字母缩写。
纯一想起工友曾经说过,当时那个持枪的劫匪也叫京极。
是同名还是同一个人?
在教授女助手的帮忙下,纯一终于清楚了事情的真相。
纯一右脑的原主人,正是对他开枪的京极。
他还了解到,京极喜爱音乐,钢琴弹的极好,有一个双胞胎的妹妹......
纯一见到京极孪生妹妹第一眼,心里就产生了一种特别的熟悉感,似乎与对方认识相识多年。
从妹妹口中,他得知,京极之所以抢劫是为了给母亲看病。
教授他们竭力隐瞒捐赠者身份,就是怕移植罪犯的大脑这件事,会引发社会关注,甚至遭到反对。
之前所有的反常行为,终于得到了合理解释。
他的喜好、性情突然转变......
这一切都是因为受到了京极脑的影响。
显然,教授也在他身上发现了京极的影子,所以才会默许助手的“帮忙”。
目的就是为了能够随时监视纯一身上的变化。
渐渐地,纯一发现自己的人格已经被京极控制和取代。
一次情绪失控中,纯一失手杀了教授的女助手。
之后,他又差一点杀死自己深爱的女友。
清醒后的纯一明白,自己就要变成真正的“京极”了。
回到医院,纯一告诉教授要做回自己,于是他决定......
何谓生死
《变身》是东野圭吾的一个意外之作,并戏称是自己“灵感最快”的作品。
因为从萌生灵感到完成构思,仅用了20分钟左右。
在这部小说中,东野圭吾再次将笔触到人性的深处,并向所有读者抛出了灵魂拷问:
大脑进行过移植的人,还是原来的那个人吗?
在这本小说中,一个是怯懦善良的普通工人,一个是刻薄凶恶的没钱上学的学生。
两个八竿子也打不着的人,却因一次抢劫有了密不可分的交集。
一个成了劫犯,另一个则成了被劫之人。
更讽刺的是,被劫犯打伤右脑的受害者最后换的脑,竟然是施暴者的脑。
而活过来的纯一,人生轨迹也随同大脑的替换,被完全颠覆了。
以前我们用心跳停止判定一个人的生死,后来又用脑死亡来确定一个人的死亡。
那么现在呢?
面对大脑死亡又进行了脑移植的人,我们又该如何定义死亡?
活着,有时候是件多么奢侈却又残酷的事情。
我们无法躲避黑暗,但也绝不惧怕黑暗;只要心里有光明存在,就一定能够战胜黑暗。
假如有一天我们也面临这样艰难的抉择,你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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