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些城市的公园,常常有“老年相亲角”。中老年男女相约在这里,开启一场追逐爱情的疯狂之行。
这对年轻人来说,似乎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一个“标准”的老年人,广场舞是唯一爱好,带孙子是必要任务。年纪都这么大了,还对爱情有渴望?
来源:《和陌生人说话 第二季》
他们一个人在家寂寞吗?晚上睡觉会觉得冷吗?并没有人关心他们的需求。
同样对爱情有着渴望的,还有《乌克兰拖拉机简史》中的尼古拉,一个在英国独居的老头。
作为一个丧偶的老头,独自住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拿着微薄的退休金,靠罐头食品过活,把看报纸当饭吃。
孤零零的日子过久了,他终于忍不住起了娶新老婆的念头。
就在尼古拉84岁那年,他被一个性感的乌克兰女人,迷得神魂颠倒。
更可笑的是,无论这个风韵犹存的36岁尤物,对他有什么企图,尼古拉都下定决心一定要娶她回家。
甚至还美其名曰:这是一次拯救乌克兰穷苦人民的伟大举动。
事实上,他就是被她丰满的身材迷惑住了。
乌克兰的救星
在妻子过世两年后,尼古拉认识了来自乌克兰的瓦伦蒂娜。
对尼古拉来说,这是一次命运的邂逅,是老天赐予的礼物。
与只会东家长西家短的“乌克兰农村婆娘”不同的是,36岁的瓦伦蒂娜是一个有文化的女人,还和尼古拉有共同语言。
更重要的是她性感、迷人、拥有年轻饱满的身材,可以满足尼古拉作为男人的终极梦想。
得知他这荒谬的想法后,周围的朋友都认为他疯了。
84岁再婚就已经很荒唐了,何况还是娶一个比自己女儿还要小的女人。
可无论朋友如何反对,尼古拉还是一意孤行,他已经想好一万个娶她的理由。
在他的印象中,乌克兰的生活太落后了:
“没有面包,没有厕纸,没有糖,没有下水道,没有正常的公众生活,偶尔才会有电。”
尼古拉都可以想象到瓦伦蒂娜在乌克兰面临的困境:可能被迫害,陷入贫困,甚至需要通过卖淫去讨生活。
他不忍心!
他已经把一切都算计好了。
他有英国身份证,可以帮她拿到绿卡逃离乌克兰;他有一套房子,可以给她遮风挡雨;他越来越衰老,她会为他洗衣做饭收拾屋子甚至赚钱养家。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明面上的。
所有让人无法理解的决定,背后都有一个不能说出口的秘密。
真正令尼古拉非娶不可的原因,其实是为了弥补他没有儿子的遗憾。
香火的代价
作为了一名传统男人,尼古拉一直渴望有一个儿子,可偏偏连续生了两个女儿。
当然,尼古拉并不觉得两个女儿有什么不好,毕竟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更何况尼古拉直接就穿了两件。
只不过这两件棉袄穿久了不仅不暖,还有点令人寒心。
在母亲的葬礼上,她们为了争夺遗产反目成仇;大吵一架后,足足两年没有联系彼此,甚至不关心独自居住的父亲。
巧合的是,瓦伦蒂娜正好有一个十四岁的儿子,而且是一个钢琴天才。
如果娶瓦伦蒂娜为妻,简直就是两全其美的人生乐事。
一边是美娇娘,一边是老来子,只要能叫他一声爸爸,就算不是亲生的也无所谓。
就这样,他们顺利地成为了一家人。
老来得子的尼古拉对待儿子出手十分阔绰,甚至不惜花费昂贵的价钱,把这个“白白得来”的儿子送进贵族学校。
这种行为,彻底激怒了两个女儿。
她们无法理解父亲的行为,更无法眼睁睁看着父亲把钱全部花在这对母子身上。
姐妹俩握手言和,誓把瓦伦蒂娜赶回乌克兰。
但事情远没有她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女人一漂亮,就能让你原谅她许多事。”
这是尼古拉信奉的至理名言。
为了讨瓦伦蒂娜的欢心,尼古拉花光了所有退休金。
结婚前,花钱给瓦伦蒂娜做丰胸手术。结婚后,还给她买了三辆二手车。
到后来,瓦伦蒂娜因为没钱花而开始辱骂和虐待他。
最过分的是,她还和外面的男人鬼混,导致怀孕。而她那十四岁儿子,也被揭穿是假天才。
即便如此,他仍然执迷不悟,想和瓦伦蒂娜继续生活。
这显然已经超出了常人能理解的范畴,两姐妹这才发现,父亲已经陷入了疯狂的状态。
历史的阴影
为了找到尼古拉如此执意的原因,姐妹俩决定带他去看心理医生。
在医生的引导下,尼古拉才承认:他总觉得,头顶像是悬着一把刀,总有一天会落下来。
而这种强烈的不安感,其实源自他年轻时的经历。
那是一段被尘封的历史,是尼古拉不愿再提起的噩梦。
年轻的尼古拉梦想成航空设计的先行者,但事与愿违,他被送去苏联空军学院。
本想设计飞机,你却让我去当兵。接到组织的安排后,尼古拉不干了。
为了不想当兵,他想出了一堆鬼主意:
他诬陷妻子是人民的公敌,妻子的哥哥还想推翻政权,这样他会被判为不合格的士兵。
他也试过溜进了坟墓里,靠着吃蛆虫、蜗牛和青蛙,藏了将近一个月,只为了不想加入战争。
可吃了这么多苦,还是逃不过命运的捉弄。
最终,尼古拉和妻子、大女儿一起被抓进了德国的集中营。直到二战结束,尼古拉才带着家人逃离了乌克兰来到了英国。
而这段历史,则被尼古拉封存起来,从未再提过。
前半生的苦难令尼古拉极度渴求安定和幸福,却事与愿违。
而现在走到了人生的最后阶段,他才执着娶性感年轻的瓦伦蒂娜,就当是圆自己一个梦。
万万没想到,还是逃不过命运的制裁——瓦伦蒂娜让他过上了鸡飞狗跳的晚年生活。
奇怪的书名
当第一次看到这本《乌克兰拖拉机简史》的时候,老万以为走错了片场。
但这绝不只老万一人会错意。
这本小说刚出版的时候,还被亚马逊归类在非小说的科技类里,连书店也把它放在农业书类别中。
幸好,它靠着读者的口碑,从农业科技的死角里翻身崛起,力压当年风头正盛的《达·芬奇密码》。
小说中尼古拉和瓦伦蒂娜这段忘年跨国恋,看似是宛如一部家庭肥皂剧,充满了谩骂、争吵、打闹的狗血过程。
但作者却在这个荒诞却真实的故事中,熟练运用100种嘲讽方式,切中人性的要害。
而书中如此真实的回忆场景,都源自于作者的亲身经历。
作者玛琳娜·柳薇卡,出生于德国难民营,她的父母和书中的尼古拉一样,是在战争中存活下来的乌克兰人。
她就像是那段历史遗存下来的朗读者,用诙谐的方式述说着这段故事。
正如84岁尼古拉的回忆中,穿插着剧变的真实历史。
俄国如何转变成苏联,苏联控制乌克兰的历史,在共产阵营的影响下,乌克兰人所面对的饥荒、劳役、战争......
而这些可怕的经历,都被尼古拉埋在记忆深处。
他被时代裹挟,被传统束缚。他自命不凡,但他也愚蠢至极。
作者曾经说过:
“生活如此艰难,幽默是你消解那么多困境、恐惧的方式。幽默使我们保持人性,即使是在那么令人绝望的境遇之下。”
面对这些人为的灾难,你可以撒谎、逃避,甚至影响一生。
但你同样可以用乐观的心态超越荒诞与苦难的真实。
或许这才是生活的意义!
- The En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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